[爆上红蓝]Fine Feathers

爆上红蓝(范鸣),但未交往。红蓝奔三人组时期造谣 拖了快五个月才写完,跨度太久bug可能有点多但我不会认错(真的完了吗? 对目前已有的“シャーシロ”的翻法全都不满意故仅作斜体处理 *完成时间:2025/03/05

#超级战队 #爆上红蓝


宴会厅里有些过于吵闹了。四处是穿著华贵且正式的宾客,簇拥着,或是三五成一小群,交换可能未必对他们中任何人有利、甚至连真假都不明的情报。外围餐桌上的食物都还没怎么被动过,除了那些受孩子们欢迎的东西外。更多的是饮品,陈酿多年、某某知名酒庄生产的葡萄酒,盛在锃亮的高脚杯里,端坐在宾客指间。 很难想象都什么年代了,仍然有人会执着于举办这种空有其表的宴会。可能这就是有钱有权人士最直接的炫耀手段。射士郎混迹在其中,还是忍不住今夜第不知道多少次地摆弄自己的领口。

他身上的黑色的西装不是他的,不如说除了必要装备和内衣裤外的都不是。射士郎不是第一次接受和这次一样,需要本人变装潜入目的地的任务了,刚够混入此类场合的及格线的装扮自然也不缺。怪就只能怪加入了奔奔者以后,突发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多得多。一直到出发前,他们才刚刚结束当天最后一个委托。如果立马赶回靠近任务点的安全屋可能还够时间,但那样势必要先返回范道宅取自己的车,要增加无意义的移动时间。而且,他也确实有必要返回一次范道宅,因为任务相关的部分资料仍然保存在那里。 倒也不是特别重要的资料,最关键的部分早就牢牢刻在射士郎的大脑里了。灵活变通,他不是做不到。 结果刚要开口离场,却让大也抢先了一步。接受大也的邀约并彻底交托出信任后,射士郎越来越频繁地会与大也共享二人持有的情报与任务——只要不是过度涉及隐私的。大也从不会干涉他的个人任务,反之亦然。所以这次大也开口,还多少有些让人意外。 “射士郎,今晚的那件事,你直接借我的衣服去就行了。” 射士郎愣在原地。没问题吗?他们俩的身高差距确实不大,体格应该也相近。他迟疑地开口询问。 “……可以吗?” “没事,需要什么你就拿吧。车不需要吗?” “那倒不用,我姑且开自己的。……谢了。” “不用客气。”

可“没有多少”体格差,不意味着真就是“完全没有”差距。大也平时的装扮要相对休闲不少,更宽松,易于行动。一旦换上更加贴身的衣物,比如正装,就能明显感觉出物主与借用者之间的差距了。 服饰与服饰间的细微差别,再加上衣物的所有人不同,直接导致射士郎总微妙地感觉浑身不对劲。更别提这是范道大也的衣服,哪怕你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它的价格一定不菲。这身是找海外某知名裁缝为大也量身定做的,据大也所说,是他的老师内藤先生强烈建议他一定要拥有一套,以应对上流社会发来的邀约。再加上零碎点缀在上面的装饰品,更是让它们的价值上了一个台阶。结果此刻,它们却穿在他鸣田射士郎的身上。 射士郎长吁了口气。只是出个任务,他倒不至于感到紧张。可身上是这么套名贵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放慢步伐,假装自己是在倾听某一簇人群的谈话,或是颇有兴致地品尝长桌上琳琅满目的餐品。目标人物是这次宴会的发起者,从演讲结束起,射士郎就一直在关注那人的动向。此刻对方仍在宴会厅里逗留,四处与人交谈着。 今晚的任务是要黑下目标人物手上的联系工具,只需要将射士郎自制的微型发射器装在对方不离手的物件上就行,剩下的都可以后台处理。等到目标回到资料所在地,再借由发射器黑下防护网。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回避这样一条老套而冗余的程序。可惜,有时候老套的反而是更简单的。

或许是拜身上的穿着所赐,确实没有什么人对射士郎的身份感到奇怪。——他才刚要庆幸,便听见身侧有人叫住自己。 射士郎扭头,是一名身着长裙的女士。过肩的长发染成棕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颈间的项链看起来朴素,却盖不住珠宝的华贵。“这位先生,没有见过您呢,请问您是……”见射士郎回头,她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后问道。 听见姓氏便知道是哪家知名企业的千金。射士郎略作思考,刚要以谎言填塞对方的询问,却察觉到另一人靠近自己的气息。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共事也有三年还多的时间了,很难分辨不出对方的存在。 “射士郎,原来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大也的穿著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他穿了深黑色的礼服,外套的扣子一颗也没有扣,反而有几分平日里悠然自得的感觉。领带是酒红色的,辅以银白色跑车造型的领带夹。袖扣也是与领带夹相辅相成的银白色,但又与领带夹有些不同,点缀了几颗红宝石,不会太过抢眼,同时又隐约显示出物主的身份。 “大……” 射士郎有些狼狈。面前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宾客名单上有“范道大也”的名字吗?这个时候,他引以为傲的头脑却突然卡了壳。 但这个不知为何出现的男人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射士郎的狼狈。他亲昵地搭上射士郎的右肩,仿佛正在自家大宅的地下室里,做着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一般。被二人晾在一旁的女子明显认出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富豪,先前对陌生面孔的好奇迅速投向了新出现的人。 “范道先生!您可真是稀客。” 她又对大也做了个自我介绍,而大也也回报给她一个微笑与浅浅一躬。他仍然单手搭在射士郎的肩上,于是女子好奇地询问:“这位,射……士郎?先生,和范道先生您是……?” “射士郎是和我一起的。” 对吧?大也还扭头向射士郎询问道。射士郎叹了口气,没有甩下肩上那只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评价大也的行为。大也说的话没有什么本质上的错误,他确实是和大也,还有奔多里奥,一齐在作为奔奔者活动着。所以没什么好否认的。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多希望他能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可转念一想,大也的出现确实是突发事件,射士郎根本无从与对方提前沟通。 于是射士郎抬起左手捏了捏眉间,语气满是无奈:“……确实如此。这位小姐,真是抱歉。” 对面完全没有被冒犯了的感觉,反而看看大也,又看看射士郎。“没事没事,没想到范道先生还带了同伴一起出席。” 她的神情看起来有那么些奇妙。但就在此时,原先停留在距离射士郎几步位置的目标有了动作,似乎是暂时结束了话题。大也也注意到了这点,肩上那只手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射士郎的肩。射士郎回了对方一个了然的眼神。

他迅速找了个借口,告别了那位女性,继续跟随在目标附近。不出多久,本留在原地的大也又跟了上来。他手上端了两只酒杯,分别盛了不同颜色的液体。他将浅色那杯递给停住脚步的射士郎,间谍的目标此时又被人群围成了小圈。这次任务,委托人似乎是目标的敌对企业。但射士郎并不关心这些。毕竟他只是个拿钱办事的自由间谍,不从属于任何人——可能只会在涉及大也等人相关时,才会做出不同举动。 射士郎瞟了大也递来的杯子,和大也本人一眼,“放心,只是果汁而已。”听到这话,才放心接过酒杯,抵在唇边小口啜饮。 “今晚还要忙?” 大也咽下一口杯里的液体。他手上的饮料颜色更深,是葡萄酒。身旁的男人平时本就不轻易沾酒,有任务在身时更是如此。毕竟不能在关键时刻被酒精麻痹了冷静的头脑。 他倚在长桌旁,身旁的间谍看起来已经放松了不少,从对方的神情与姿态便能推断出来。再要说的话,就是大也对对方身手的了解度与信任了。目标正簇拥在人群里,哪怕被碰撞一下也不会感到有什么意外。几分钟的时间,足够让身手敏捷的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他今晚的目标。 所以大也才会问对方这种问题,而不是询问目前的进度。射士郎点点头,他那只杯子里装的是苹果汁,看起来半透明,味道仅残留有些微的酸味,更多的是糖浆的甜与苹果的香气。估计是为那些携带儿童的宾客准备的。 “任务以外也注意休息。” “放心,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很快就能解决。” “以射士郎的身手,理所当然。” “……比起这个,”射士郎终于还是扭过头来,用手上的杯子点了点大也的方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大也耸耸肩,他有时候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此明显的问题,以对方那聪明的脑瓜子,能想不到那个再明显不过的答案吗?“宴会的发起人与内藤代表有过交情,几年前我也见过他。这次自然是受邀前来的。” 意料之外的是,听了大也的话,这个聪明的间谍反而怔了几秒,然后垂下头嘟囔了两句什么,又放下手上的杯子:“……抱歉,似乎是我的疏忽……不知道他是大也的熟人。” 就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一样。大也有些好笑地看着身侧的人。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射士郎的面容本就透着点秀气,搭上此刻的穿著,竟真像是哪家不喜外出的有钱少爷。要不然,他怎么会说自己好不容易才找见对方。“要说的话,他和内藤代表更熟。”他语气轻松,“你也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 “不,我……” 射士郎想开口反驳点什么,又看到大也向其他注意到他的宾客点头打招呼的样子,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太习惯于和身旁的人相处了,时不时会忘记对方还有层名为“有钱人”的身份,要出入此类上流宴会有如喝水一样简单。 认出大也的宾客,似乎是见他在和射士郎交谈,大多只是远远地示意一下便不再干扰他们。偶尔有些试探地上前与大也交谈几句的,大也都礼节性地一一回应了。射士郎语塞的时间越长,便越是被其他人隔绝在外。 就像深不可测的鸿沟一般。射士郎又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他连变身器也没戴,担心会暴露身份。此时左手手腕空荡荡的,恍惚间有种丢了什么重要事物的错觉。 射士郎望了眼与三两名宾客交谈的大也。那人被簇拥在同样衣着华贵的宾客中心,在宴会厅灯光的照射下,仿佛也在闪闪发光。 我一定是太累了,射士郎甩甩头。考虑到深夜还要继续的工作,此时还是赶紧回去休息比较好。他掏出手机,发信器正在正常运作,定位显示也正确。应该是可以安心回去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一直到出了宴会厅所在的建筑物,射士郎才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他是个可以通过伪装自己以融入任务需要的场合的间谍,但该不习惯的事仍然是不习惯的。 门外的夜风吹过的感觉格外舒适。天已经彻底黑了大约有一个多个小时了。在市区灯光的作用下,几乎分辨不出夜空中挂着的星光,只能望见成片浓稠的夜色。射士郎边将领口微微扯松,让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赶紧散进清风之中,边步伐轻巧地走下建筑外的楼梯。 他最终还是没直接把外套脱掉,毕竟这种举动完全不符合宴会宾客的气质。所以这身衣物还要再陪伴他一阵,解开几只扣子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脚步落下台阶的最后一级时,身后传来什么人快步出来的声音。射士郎头也没回,专注于调整袖口的动作。 “为什么你也出来了?” 后出来的那人,哪怕没感觉到气息,仅从脚步也认得出是谁。大也倒是做出了些许改变:他的袖子此时胡乱地向上挽起了一截。可惜了他这身西装,西装不该这么对待的。射士郎微皱眉头,斜斜地瞟了对方一眼。 走到射士郎身旁时,大也的速度才逐渐慢下来。“我本来就不喜欢那种环境。”他抱怨道。 射士郎点点头。能理解大也会产生这种想法。若是喜欢的话,认识他这些时日,就不该只在内藤社长发出邀约时才面带难色地同意出席了。比起应对他人的社交辞令,大也还是更倾向于——同时也更合适——在基地里捣鼓齿轮与零件。 “再者说。” 脑海里还残留着对方穿着黑色T恤,埋头在车间里的画面。听见大也的话,射士郎迈下台阶最后一级,不动声色地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就势停在自己身侧的大也。 不看还好。射士郎一转身,刚好对上那人微微眯起的双眼。在宴会厅里只注意到了大也的着装,毕竟那会周围的气氛就是这样的。少了其他干扰项,只余下二人以后,他这才注意到大也连发型也换了。 不是没有见过大也现在的造型。本来总是从额头中心向两侧分开的微卷刘海,此刻只垂在右半边,左侧则全部整齐地拢到耳后。他现在的发型看上去比平时要精神许多,搭上身上的礼服,完完全全就是个经常游走于各类上流宴会、引走所有人视线的公子哥儿。而少了刘海的遮挡,大也眯起的视线就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捕猎者。 射士郎无意识地往身后退了半步。 可大也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轻松地拍拍射士郎的肩:“你都离开了,我待在那也没什么事好干。” 说得好像你就是来观察我的一样。射士郎扁了扁嘴,对对方的回应有些无言以对。他抬手整理自己的外套领口,掩盖自己险些做出自卫举动的事实。只是在物主的注视下做出这种动作,便又让他意识到他身上的衣物不属于自己,于是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衣服怎么样,还合身吗?”对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了不就知道了。” “稍微大了一点点吧?唔,要不还是给你定做一套……” 见大也的思路马上要跑偏,射士郎赶忙制止他:“没必要。你定做的衣服,肯定又贵得没有天理。” “喜欢的话,这身你留着也可以。虽然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蓝色一些。” “等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已经共事了一年多的时间,他还是摸不清楚招揽自己这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突然感到有些脱力,射士郎揉捏自己的眉间。托了这段充满了日常感的对话的福,这下他彻底被拉出了身后的宴会厅,拉出了手上的任务与自己的职业身份。 射士郎下意识地就想调整自己领带的位置,却再次意识到今天穿着的服装并没有领带,只有一只暗红色的领结。类似的事今晚到底要发生多少次才算完。他只能假装自己是要抚平礼服外套上的褶皱,掌心拂过布料表面,胸腔的某个器官跳动得有些烦人了。

“我要回去了,”射士郎克制住语调里的波澜,“还有些准备要做。这身衣服明天还给你。” “没事啦,你留着就行。” 射士郎没理睬大也的回复。他必然是不可能留着这身衣服的。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这堆布料都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光是想到它们还在自己手上都会让人焦躁不安。 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他的车停在距离宴会厅一两条街开外,防止被其他人注意到他的踪迹。步子还没走出去多远,身后却一直有另一个人的脚步跟着,完全没有离开的迹象。 射士郎只能又停下步子,十分奇怪地看向身后的人:“还有什么事?” 被他问到那人突然露出有些局促的表情,像做了什么错事,正要跟大人坦白的孩子。“呃,这不是受邀参加宴会吗。所以我今天就,就没把Rock Star开出来……” 仔细一想也合理。射士郎回忆起在宴会厅里对方给自己递过饮料时的场景,如果没记错,当时大也是喝了酒的。虽然喝得并不多,此刻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有要喝醉的意思。安全驾驶总是好的。 他眨眨眼,连带着眼前的大也也跟着他眨眨眼。面面相觑了几秒,“那你怎么来的。” “就,打了个车。”大也抬手比划了一下。 范道大也居然也有打车出行的一天。 射士郎强忍着不要笑得太过张狂。从相识那天起,他就没见到这个大富豪哪天不开着他那辆招摇的爱车出行的。若是开车无法抵达的距离,他也会动用私人名下的其他交通工具。得知对方居然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坐出租车,甚至拓展一下,兴许还会坐地铁什么的。实在有种不明的情绪被满足了的错觉。 他勾着嘴角,“那你再叫辆车回去吧。”说完便挥挥手,略微加快脚下的步子,把大也远远地甩在身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