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上红蓝]Help Me!
爆上红蓝(范鸣)。cp未满。捏造
趁蓝人回忆还没播出赶紧把以前(文档创建时间06/05)突发写的东西大修并补完以防我的妄想被证伪。十分明显的蓝人推(大汗
对目前已有的“シャーシロ”的翻法全都不满意故仅作斜体处理
*完成时间:2024/09/09
空气里有一股浓厚的尘土与霉菌的气味,混杂着血的味道。是自己身上的血。
拖着步子往建筑深处走。这座房子仅有两层,没有装修过,内部仍是土胚房的样子。只是作为其中一处安全屋暂时使用的话,这样就足够了。二层深处摆了一张床,或者说只是张灰秃秃的床垫子。有一盒量不够充足的药品,还有武器。其他的架子桌子一类都只是摆设,乱七八糟的横在路中间。若是这里暴露了,它们至少还能拖延一点时间。
这次任务,从结果上而言是成功了,只是收尾时出了点小差错,才害得射士郎腿上中了一枪,手臂也有零散的擦伤痕迹。好在伤不算很重,没有伤到骨头。即使如此,还是只能就近尽快找了处许久不用的安全屋处理伤口,还有就是防止自己真正居所被目标发现。
还好,酒精、棉球、纱布与钳子还是有的。他咬着牙将嵌在小腿的弹片夹出来,检查确保没有更多碎片卡在肉里,又用剩下的酒精消了毒,包扎起来。那些比较小的擦伤只能等过一阵再处理了,此时此刻,腿上这处比较关键。医药箱里还有一小瓶过期了的消炎药,他取了两片扔进嘴里,咬碎了伴着唾液咽了下去。
还要在这破地方呆上一段时间。他坐在床垫上往墙边一靠,也没去在乎墙上淅沥沥落下来的墙粉与垫子上的灰尘,仅仅是掸了一小块地方,用于安置受伤的腿。
装了任务目标内容的u盘放在他胸口的口袋里。他将它拿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又嗤笑了一声,把它塞了回去。
就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射士郎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游移。远不是第一次出来完成间谍任务了,不然也不在这么个破地方有一处安全屋,房子所有权还挂在他的众多假名之一下面。要说起来,这次任务甚至不能算是他做过的里面最难的一次。所以才说是出了点“小差错”。
距离委托人设定的期限还有72个小时左右。他盘算着。在此处休息几个小时,一路上应该没人看见他钻进了这个地方。但为防万一,休息后要确定周边没有危险了再出去;回去稍事休息后还要把报告书完成。但不管怎么说,应该都能在期限之前就完成任务。时间不算很紧。
眼下的这段时间才是接下来的行程里最难熬的。他抬眼看了眼门的方向。眼皮很重,先前暴力处理伤口时的剧烈疼痛已经代替药物麻醉了自己的神经,此时钝痛感就像是大脑深处的背景音一般,拖着他的意识一步步沉入黑暗。
可以感觉到身体的自我修复功能正在全速运转。热度从伤口一直延伸到额头,使他的意识更加昏沉了许多。
希望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射士郎蜷起上半身,武器握在胸前。两个小时,就只需要两个小时。他精准的生物钟会及时将自己从深海里唤醒,然后就只需要待到疼痛足以忍受,让他可以打起精神从这里离开。
被陌生声响惊醒的时候,距离射士郎失去意识远不够两个小时的时间。大脑在昏暗的海洋里沉浮,不算轻微的响动声搅起巨浪,把他从睡梦的海洋里驱逐了出来。
额头覆了层密密麻麻的汗,身上也是,在布料下显得黏腻不适。但身遭却觉得发冷得厉害。是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了。疼痛感又开始强调自己的存在。他咬牙吸了口冷气,握紧了手里的枪。
碰撞房间外那些壁柜架子的声音。说起来,过去几次需要用上安全屋的任务里,射士郎曾不止一次被老鼠、野猫之类小动物弄出的声响惊得神经紧绷。不是说这是什么坏事,若不是这份后天习得的警惕,他也没法在间谍的道路上走这么远。只是事后一想,被小动物惊动的自己是否有那么一点滑稽。枪上了膛,他胡乱抹了一把额头有些碍到视线的汗水。
眼下的状态,自己还能集中精神分析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也是多亏了在这行干久了所积攒下的经验。奇怪的是,入侵者似乎并没有掩饰自己存在的意图。脚步声不小,听起来有些刻意的程度。从材质上来看似乎是运动鞋。个头不矮,身材匀称。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该不会真有那么巧吧?现在可是——他扫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凌晨时分,还远不到太阳升起的时刻。
脚步声在房间门口附近的位置停下了,射士郎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二,三……对方还是没有推开门的意思,不知是在犹豫什么。
射士郎换了个姿势,几乎要主动出击了,对面终于有了动作。那人轻敲了两下门,堪堪挂在门框上的木板发出“吱呀”的悲鸣声,落了些尘土下来。
“呃,”门那头的人清了清嗓子,“射士郎?”
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射士郎瞬间松了一大口气。这个声音,自从两个月前与对方第一次对峙后,就时不时地要听见几次。总是对方联系的自己,因为直至今日,射士郎性格中“间谍”的那面仍无法放下对对方的疑虑。 但在长达两个月时间的相处后,“自我”的那一面似乎早已将那人划入了相对亲密的范畴。单手拉开门的同时,另一个问题蹿入脑海。 门那头果然是那个红色的身影,只是这次不是皮夹克了,是一件看起来更休闲的运动外套。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也不在身上,只有最里面的黑色打底衫。他手上举着亮灯的手机,突然的光亮让射士郎反射性眯起来眼。确认身份后,绷在嗓子眼的最后一口气终于吐了出去。射士郎把门又拉开了一点。
“范道大也……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射士郎拉开了门,被叫到名字那人似乎也出了口气,本来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但在看到射士郎扶着墙的动作时又皱起了眉。“你受伤了?”大也往前了一步。 “……不用你管。”射士郎短暂地移开视线。他仍旧倚靠在墙边,没有把门完全打开。于是二人也只能透过仅有的缝隙互相对视。 “伤到哪儿了?看你这动作,应该是腿吧。严重吗?” 射士郎吸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和对方掰扯这些无用的话题。怎么受的伤、什么时候在哪受的,这都不是对方该了解的内容。面前的人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伤势严重吗?”大也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自顾自问道,“凭你的实力,应该不会轻易受伤吧?” “……”
射士郎没有回话。确实,若是依射士郎的身手与意识,早就不会在一个简单的情报窃取任务里出现差错了,更别提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别说是让同行知道,要是存在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恐怕也要笑出声来。 归根结底,这还不都是因为面前这人。两个月前的那次任务,本来只是个闯入范道宅窃取某些不依赖物理手段无法获取的机密资料的任务,并不算特殊,类似的活儿他已经接过无数个了。进入宅邸的过程也称不上困难,一路上的机关要破解起来不算难事。正当他拿了资料,就如每一次外勤任务般,清理了自己闯入过的痕迹,打算撤离时,却发现自己被宅邸的主人抓了个正着。 如果只是被本人发现了,射士郎还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次巧合。毕竟把行程背得再滚瓜烂熟,也敌不过人心的一次一时兴起。哪怕是通过电子设备远程执行的任务,也免不住会在十次里出现那么一次的意外。重要的是如何应对这些突发情况。 但面前男人的神情却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一般。笑容自信,看起来甚至有些恼人地耀眼。射士郎在脑海里罗列了数种不同的方案以摆脱此时的局面,没成想却让对方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看上你的身手了,”男人语气激动,“我买下了!” ……正常会有人对第一次见到的人说出这种话吗?而且还是对有预谋地闯空门到自家偷东西的人。就算你是有钱人……有钱人的兴趣都扭曲成这样了吗? 但射士郎却也是鬼使神差地就握住了对方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或许是对方的笑容实在过于灿烂而有说服力,让人难以回绝;又或许是因为自记事起,他从未听到有人用过如此饱含真诚与期待的激动语气,去称赞和招揽自己。 这就是射士郎最近两个月里总有些心事重重的原因了。莫名其妙被任务目标招揽,莫名其妙成了对方的搭档。而范道大也这人似乎是真心诚意地把他当作自己的同伴了,总会十分殷勤地询问他是否需要些什么。 来自他人热切的关心,对射士郎而言是种有些陌生的东西。身为间谍,早就习惯了对身遭的一切都保持一段距离,绝不轻易让外物进入自己心墙。情感是十分麻烦的东西,非必要的情感更是如此。它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干扰你的思维、影响你的决断力。这都是射士郎的职业所无法承担的。 射士郎想不通。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困惑于对方的行为举止。虽说向射士郎抛出了橄榄枝,但大也并没有强硬地要求射士郎放弃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是时不时的,他会确认一下射士郎是否还在干着间谍的活儿,在收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有些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眼下这次任务,与目标相关联的也是个有钱人。窃取资料的途中,射士郎不由自主的就回忆起两个月前的事来,这才一晃神迈错了步子,落到了被人追逃的下场。
可这事射士郎是不可能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道的,更别提是面前的当事人之一。于是他沉默半晌,只憋得出一句“……这是我的任务。” 和先前用过的那简短的四个字毫无差别。 大也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听到射士郎的回复后,他的神情似乎微妙的扭曲了一下。 “那,”大也沉吟了两秒。他没有开口让射士郎打开门放自己进去,或许是考虑到室内那人的天性。虽说隔了扇门,而这扇门又破破烂烂,让人担心它随时都有从门框脱落的可能。可这点距离仍旧像道不能越过,或者说不该越过的鸿沟,“这里安全吗?会不会被追你的人发现?要不然我送你一趟——” “不用了。” 射士郎突然放大音量,打断了大也的话。密闭又满是尘土的环境让他眼前有些发晕,要闭上眼、缓上那么几秒钟时间,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别虚弱得太过明显。用于支撑自己体重的没受伤的腿有些麻了,他开始祈祷门外的人能识相点,赶紧离开。 然而大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和空气里细碎漂浮着的灰尘。要说是“对视”又说不太上,毕竟只有大也那侧有手机照亮的光,而房间内只能勉强借着夜色,借着破败玻璃窗外隐隐约约的路灯光亮,看见一身黑衣的人身体的轮廓。 沉默有些让人尴尬了。射士郎觉得自己似乎是站着失去了一小段时间的意识,没有止痛药,他的腿短暂地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感觉,像极了自己昏迷两小时中的状态。再次惊醒后,他用力挤了挤眼睛,试图保持清醒。 还好,他只失去了不到半分钟的意识,哪怕这半分钟时间感觉起来像度过了整整一个夜晚。门外的人怎么还不走?射士郎有点心焦了。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射士郎忍不住开口,还被自己干涸的嗓音吓了一跳,“算了,你不想说也没事,我会查出来的。这里也不会继续用了。”他补充道,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换了个话题,这次是明确的逐客令——如果这破地方能称得上是什么适合接待客人的地方的话:“如果没有什么事了就请回吧。如你所见,这里可不是适合你这样的人物的地方。” 说得太过了,射士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嘴。能压制住浑身的疲惫与伤口的剧痛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者说,要是被人发现了对你我都不好。”他只能补上一句,弥补自己的口无遮拦。 嗯,你说的也是。大也回道。他看起来欲言又止,这不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类似的神情了。可射士郎选择性无视了这点,抱着四分追问的欲求、四分感觉自己说错了话的罪恶,与两分为求自保的执着。 “你的伤还是,”门外人斟酌着自己的话语,“还是赶快找个医生看看比较好,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大也就往后撤了一步。这让射士郎有些没预料到,就对方招揽自己时的举动来看,他本以为这个男人对待事物时都会保持一种我行我素,甚至有些执拗的风格。不如说,这不就是有钱人普遍会有的特质吗?射士郎接触的可不算少了。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轻易地便选择放手。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大也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三两步的时候,还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动作不大地向自己摆了摆手以作道别。门外手机灯的亮光随着大也的离开而逐渐褪去了。射士郎一瘸一拐地回到脏兮兮的床垫旁,现在上面除了厚厚的灰尘、先前被自己蹭下来的墙皮,和几块发霉的黑斑外,还沾上了一小块已干涸的血迹,是自己的血。射士郎不在乎这些,仍然是直接坐在了上面。
剩余的夜晚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难熬。 射士郎在心里反刍先前短短几分钟里发生的事。范道大也真的来过吗?不是自己伤口疼痛出现的幻觉?他是不是真的看见了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年轻富豪,被自己不走脑子的话语鞭打露出了一脸委屈的大型犬般的表情? 门外又传来谁的脚步声,射士郎没有放下一直握在手上的枪,又将它举到胸前。太频繁了,他的腿还没有恢复站起来的力气,体温也又升高了起来。如果外面是跟随在大也身后发现自己这处藏身地的敌人该怎么办?可听起来熟悉的有些刻意的脚步声迅速打消了射士郎的疑虑。 他没有再费劲起身,门外的人也仍旧没有侵入房间内的意思。脚步声在距离门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放在门边的声音,和大也的声音。这倒是证实了射士郎先前的经历并不是伤口感染出现的幻觉。
“一点药物,要是你有需要的话就用吧,总比没有好。……好好休息。”
他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又离开了。头两步踌躇,然后便是头也不回。大也到底是带着怎么样的表情放下医药盒的,先前对方那副受伤的模样又浮现在射士郎脑海里。抿唇,有些微皱的眉间。头一次见到对方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射士郎无力地放下手上的枪,垂着头,单手撑在曲起的完好的腿上。就像两个月前初次相遇时的场景一般,这次的经历不知又要在射士郎的脑海里逗留多久。如果两个月就足矣的话,或者说,如果两个星期?最好的情况下,两天?只是影响两天都够人受的了。要是运气不好,两年甚至更久都说不定。记忆力可是射士郎引以为豪的一处优点。 “……明天还是去道个歉吧。” 射士郎自言自语道。他抹了把脸,隔着厚实的黑色手套也能感觉到额头发烫的温度。不知其中有几分是出于尴尬导致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