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yk衍生]想要传递给你的歌
堤夏目x虚构的与侑树相近的角色。借了樱花妹的neta。BE注意
由于堤夏目比较介于大也+悠阳之间,因此与之相对设定成介于射士郎+侑树之间的人。只是有点失败,侑树的成分占比太多ry
因为其实该算是hryk的rps衍生所以不打红蓝tag了
*完成时间2025/02/18
时不时会回想起与那个人有关的事。
在这个世界上比谁都要适合湛蓝色天空与宝石色大海的那个人;总是把柔顺的黑色短发理得整整齐齐的那个人;双眼闪闪发亮、很容易便勾成月牙的那个人;容易脸红的那个人……没能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他知道的那个人。
堤夏目永远都会记得。
与他相识像是个命中注定的巧合——就像这句话一样,奇怪的矛盾却又通顺。
他们相识是在夏天,就像堤夏目的名字一样。便利店的兼职无聊至极,但吉他的维护以及其他许多生活中的琐碎小事,都需要这份兼职的薪水才能解决。一整天下来,卖掉最多的东西是冰柜里的冰淇淋与冷饮,柜台前的熟食则是无人问津。还好今天他值的不是夜班,不必担心这些熟食深夜里卖不掉还得费劲处理。
堤夏目在柜台前小声哼着曲子。是他自己写的,有灵感的时候他便会这样,悄悄哼着,防止自己忘掉。店长去仓库里点货了,店里暂时也没人,所以他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手指头还在桌上点着节拍。叮咚,有顾客进来了,他赶忙停下哼歌的动作。可没过几秒,就仿佛忘了这事,又蚊讷一样哼起来。
“你写的歌?”
堤夏目被突然的问话声惊得差点跳起来。他略显尴尬地抬手抚摸自己的鼻梁,边看着商品落在桌上。放下东西的那只手白白的,骨节分明。
他抬起头,看见柜台前站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嘴角微微上翘,黑色的双瞳像宝石在闪闪发亮。在看见堤夏目的视线时,却像被堤夏目给影响了一样,抬起右手,半掩着自己嘴角。
“抱歉抱歉,没有笑你的意思,唱得挺好听的——这些多少钱?”
怎么反而是你耳朵红了。
那人讲话多少带着点关西那边的口音,从语调上就能听出来,好像是在努力纠正自己说方言的习惯。堤夏目点点桌子,没关系的。他赶忙开始一件一件地给商品扫码,边例行公事地摊出那一套收银员的公式问话:需要办会员卡吗;我们这些商品在打折,需要带一件吗;满xx円有优惠,需要凑一下吗;需要购物袋吗……
这位客人就买了一点零食,和两三罐啤酒,还有一支冰棒。果然,外面天气太热了。刚结完账,堤夏目就看见对方迫不及待地拆开冰棒的袋子。
“谢谢。”
那人说道,边舔了舔手上的浅蓝色冰棒。他穿着白色的t恤,希望冰棒不会太快融化,要不很容易滴到衣服上把衣服弄脏。临走之前,他还又对堤夏目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还招了招手以示道别。细长的手指上戴了枚没有花纹的银色戒指,反而显得他的指节线条更加分明了。
堤夏目一直看着那人走出店外,身影逐渐消失在不太灿烂的日光中。
那之后他们就经常见面。堤夏目在这家便利店里打工不算久,可在上一次前也从没见过那个人。之后的见面,就像水坝开了闸一样,次数增加得突然。 不是说堤夏目对此有意见。那个人很友善,有的时候不太讲话,但总是看起来很好接触;他买零食不多,没有饮料多,动不动会买点茶水啤酒这类的,还有矿泉水;他手上总是戴着朴素的银色戒指,手腕上还有支差不多同款的银色手环。他打了耳洞,单边的,在不工作的日子里会戴上耳环。耳环也是极其朴素的银色,倒是和他十分相称。 工作日的时候不太常能见到他。偶尔有那么几次,他会穿着西装出现。笔挺的深色西装,搭上几乎总是蓝色调的领带。那些休息日会看见的首饰全都不见踪影。西装制服多少给人点距离感,显得有些冷漠。但看见收银台后的堤夏目时,他又总会忽的变回休息日时的那个他,亲和,会趁便利店店长不注意偷偷和堤夏目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起来像猫儿一样。
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在二人都碰上休息日的时候,会约着一起出去玩。或者只是互相到对方的家里,打牌、玩电子游戏、聊天、喝点饮料。这时候堤夏目才知道那人有些轻微近视。那人的眼镜是黑色粗框的,像他的首饰一样朴素,但配在他身上却完美得不得了。他会戴着眼镜坐在——他们俩随便谁家的——客厅沙发上,沉浸在手上的书本里。而堤夏目就坐在沙发另一端,就着谱子或是正在创作中的记事本,边弹着手上的吉他。偶尔叫醒对方,弹上一小段,然后询问对方的意见如何。 他说他喜欢堤夏目弹的吉他。虽然偶尔会有点失误,但能从其中听出堤夏目对音乐诚挚的喜爱。偶尔他会合上手里的书本,闭上眼,就这么静静地享受另一个人弹奏出的乐曲。一曲落幕,他会眯起眼睛,作为唯一的听众为堤夏目鼓掌,惹得堤夏目难堪。
堤夏目喜欢这些琐碎的时光。
他们认识了一两个春去秋来,互相见识过对方穿着单薄t恤时的、厚重大衣时的、正经工作时的,和松垮睡衣时的种种不同样子。相约一起尝试新发现的餐厅,零散地度过大大小小的节日,互相庆祝生日。从年初的神社参拜,一眨眼就到了年底的圣诞晚餐。大多数的时候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但总少不了SNS软件上的一声问候。 那人会在公司的强制聚餐上喝醉,然后在悄无声息的夜里打通堤夏目的电话。接通后就听见对方黏腻的,像在撒娇般反复喊他的名字。夏目,夏目。尾音软绵绵的,喊得人心痒痒。堤夏目费尽心思才劝电话对面那人喝点水、赶紧躺回床上,不要在沙发上睡觉。恨不得立刻出门打上车,直接跑到对方家里去亲自照顾。 但对面那人只是自顾自的,“夏目,”他听起来仿佛全身骨头都被酒精泡软了,连带着堤夏目也感觉有人在一根根抽掉自己身上的骨头,要不自己怎么会觉得两腿发软,“……嘿嘿,夏目……你的名字真可爱,夏目。” 有那么一次或是几次他会在撒娇的最后对堤夏目说,他喜欢堤夏目的歌。“你的……你的歌一定会走向世界的!夏目……” 这时候又要庆幸自己没有出于一时冲动跑去对方家里了。堤夏目觉得自己脸上烫得厉害,浑身上下都烫得厉害。还得要哄小孩般安抚那人,好啦好啦你快睡吧,明天又要宿醉了。 可话说回来,想必烂醉如泥的那人此刻也是红通通的。他俩彼此彼此吧。
堤夏目喜欢音乐,喜欢吉他。但没有那么喜欢。没有执着到非要用手里的吉他闯出一片天地的程度。可是写歌是快乐的。把脑海里那些灵光一现的音符记录在纸上,把寄托了自己此刻情绪的词句变成话语。他在歌词里写自己的生活态度,在乐器上弹奏自己的梦想。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很适合在公园里散步;打工地点的店长总有些无理取闹,老是找新人的麻烦,被他骂得心烦;路上见到的小狗对自己摇尾巴,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一样;雨下得太突然,没能来得及收衣服,只能重洗一遍…… 在打工的地方认识的那个现在已经不再陌生的人今天也对自己笑了,月牙般的眼角与泛红的耳廓,多么希望…… 堤夏目把写了字的草稿纸揉成团,粗暴地扔进垃圾桶,却又忍不住看向纸团的方向。已经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中途刹车,在脑海里虚构的草稿纸上重重地打上叉。写歌是快乐的,弹吉他是快乐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堤夏目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那个人。
可这种感情是不被允许的。虽说当今时代,人们对类似的事已经宽容了许多。但却远远不够。而且这是堤夏目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是他擅自地喜欢上那个人,或许从那人第一次在便利店里对柜台后的他搭话时,他就喜欢上了对方。之后的每次相见,也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微小的恋心添上柴火。 他喜欢和那个人相处,喜欢和对方静静地坐在阳光里,分享自己弹的音乐;喜欢和那人聊天,喜欢和那人一起吃饭,喜欢他们度过的零零散散的瞬间。那个人很容易脸红,会因为一些小事露出孩童般得意的笑。有时堤夏目会觉得对方才是年龄更小一些的那个人。 这种喜欢,像是看见毛绒绒的小动物冲自己撒娇时难忍抚摸的冲动,像是听见喜欢的旋律时无法抗拒的反复哼唱,像是日光温暖时皮肤上宜人的温度。可再怎么喜欢,也全都只是堤夏目一个人的感情。 对方是怎么看的?他堤夏目不过是一个刚要大学毕业的人,在规模不大的便利店里打工,赚点小钱用作生活费。他还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目前还没有。只是因为喜欢音乐喜欢吉他,所以想要保持下去。除了聊得开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吗? 可不知不觉间,堤夏目就写了许许多多关于那个人的事。这些当然都没法展示给对方知道,除非是看起来不那么明显的。或许之前也曾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写出过藏着恋心的曲子,堤夏目没敢回头深究。如果对方没有指出,那他也就假装一切都不存在一样。他们还是相见恨晚的朋友。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是在另一个时空的他们,出于任何一种理由相遇相识。如果他们都不需要去顾忌什么——如果另一个“堤夏目”不需要去顾忌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堤夏目思考过,在失眠的夜里,在独自坐在窗边、脑海里却半个音符也蹦不出来的日子里。甚至于是在彻底失去那个人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答案却仍旧不为所知。 他偶尔还会思考,如果自己没有顾虑这么多,而是早早地和对方表白,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可以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为对方弹奏温柔的情歌,唱二人的喜怒哀乐。他们会在下着濛濛细雨的日子里赖在床上四肢交缠,互相感受来自对方躯体的温度,边时不时交换几个绵连的细吻。他们还可以在飘起雪花的时分混在拥挤的人群里,边偷偷在其中一方的大衣口袋中十指紧扣。新年伊始时二人会并肩前往神社,祈祷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顺利,以及希望可以长久地与对方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可堤夏目再也没机会让这些幻想成真了。
那个人说自己喜欢堤夏目弹的吉他,喜欢他写出的歌。堤夏目记得对方说过许多次,可能表述不尽相同,大体上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他当然还记得那人说过的其他许多话。但吉他不一样,“音乐”不一样。他捡回自己没有舍得真正扔到垃圾回收处处理掉的那些草稿纸,把它们修改补充再拼凑成长短不一的乐曲。他开始有样学样地戴上和那人同款的眼镜,黑色的粗框,只是他的镜片是平光的,因为他的视力完全不需要镜片补救。可它能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人的身影,永远不要遗忘自己萌芽却没能实现的稚嫩恋心。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音乐的力量真有那么强大,如果他真的能像那人所说,让全世界都能听见自己的歌。那么这份感情是否也可以乘着歌声,最终传递到那个人的身边。 堤夏目无从得知。他只能抱起自己最爱的吉他,继续书写并弹奏自己写下的歌。期待着未来能有一天,至少音符能够让那人听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