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一]8時間の距離を越えて

感觉不是那么适合发生在万圣的题材,但都在这时候想到了那就写了。原作向 又在产无脑工业糖精啊,同人女 *完成时间:2023/10/13

#死神 #浦一


嘟,嘟,嘟。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想想也是,粗略一算对面现在应该是凌晨四、五点钟。哪怕对方各方面而言并非是通常意义上的“人类”,这种时间应该也是在休息的。 “喀嗒”一声轻响,正当自己刚打算挂断时,电话却接通了。

“……”

一开始只能勉强听到些布料的摩擦声。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拨出的电话,真正接通后却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对面小声打了个呵欠:“……黑崎?” “抱歉,这时间打过去……吵醒你了吧。” “不用在意,”对方轻笑,仿佛一声叹息,“黑崎你能少见地主动打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

这回换成一护沉默了。他有些局促地换了个姿势,把全身重量换到另一只脚上,好像对方就在自己面前一样。 实际情况却大大相反。伦敦与空座町,中间间隔了将近9600公里的距离,光是坐飞机直达都要耗费快半天的时间。虽说随着科技发展,即使是跨越了半个地球的距离,一个视频通话也可以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减弱不少。但一护却不是会这么做的人。不如说,他连打电话都很少主动发起。 这次却是有些鬼使神差。大学第三年,因为读的是英语专业而申请前往英国交换学习一年,也是为了提升自己。本来大学就选择了与空座町有一段距离的学校,为了出国交换,更是用了一年时间苦心学习。加上为了负担学费、出国所需的衣食住行的花销以及申请交换学习的费用,等等等等,从升上大学起就加大了在外打工的量。二人能够见到面甚至只是说上一句话的机会更是被压缩得少之又少。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九月初独自一人登上飞往异国的飞机,经历了一个多月手忙脚乱的适应期,在十月份异国他乡夜晚的寒风里,心里忽地涌上了一股不熟悉的情绪。待到反应过来时,手机屏幕上已经亮起了对方的名字,枯燥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心跳的鼓点,在路灯下独自闪烁。

“黑崎?” 对面又传来一阵布料悉悉索索的声音,许是换了个姿势。对方发出询问。 “浦原。” “嗯?” “不给糖果就捣蛋。” “……嗯?”

隔着话筒与9600公里的距离,却仿佛能看到男人帽檐下因惊讶而瞪圆了的灰色双眼。平时总是一副老奸巨猾的商人脸孔,又仗着自己年龄更长,总是只有自己被对方吓到的份。但时不时的,在确认了更为亲密的关系以后的一些刹那里,自己也能卸下对方“年长者”与“商人”的面具,收获不少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神情。 不给糖果就捣蛋。一护抻直了背,又重复了一遍。十月的末尾,虽然还没到三十一号节日当天,街头巷尾却早已弥漫起节日的氛围。他刚刚从餐厅里出来,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宴会的声音。门口的看板旁挂着橘色与深绿色的南瓜装饰,黑板上用粉笔画了点蝙蝠南瓜与幽灵之类的图样。一护站在距离大门三、四米的地方,左手举着手机,右手揣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抬起头就能看到路边行走的讲着外语的行人,与点缀着点点星光的漆黑夜空。

“……”对面传来翻看纸张的声音,“今天不是万圣节啊?” “我知道,”一护右手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想说罢了。” “这可真是……又是主动打电话过来,又是突然要过万圣的,而且还是提前过。明天不会要下冰雹了吧。” “啧。” 一护咂了下嘴,这么不喜欢的话下次不打过去了。于是对面赶忙改口,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一护打来的电话随时随地都大欢迎。

几个孩子欢笑着经过,几步后跟着大约是他们父母的一男一女。矮个子的男孩经过时撞了一护一下,对不起,孩子仰头大声朝一护喊道,又嬉笑着追着前头稍高的女孩去了。不好意思,他的父母抱歉地对一护说。少年向后让了一步,没关系,他用英语简洁回道。

电话那头的人静静地听完,“现在在外面?” 一护“嗯”了一声。伦敦现在才晚上八点多,换算到日本就是凌晨四点。八个小时的时差。本来就比自己年长了几百岁的男人,此刻却还要再比自己多跑八个小时的时间。 虽说这只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一护心想。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人说在异国他乡待久了会产生思乡的情绪,当年在尸魂界,甚至连灵王宫也去过,却从未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改变一个经纬度,却比去往另一个时空要来得遥不可及。人真是十分奇妙的生物。

“伦敦的十月,应该要更冷一些吧。在那里小心别感冒了。” “感觉和你那边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 “话是这么说,真要不小心生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你是老妈子吗?”

对面“哈哈”一笑。他大概是起了床,晃晃荡荡去了和室外的走廊上。赤脚走在木头地板的声音听起来敦实,让人怀念。

“看不到一护感冒烧红脸的可爱模样,我可亏大发了。” “……前一秒还在关心我,后一秒就是变态发言了。该说真不愧是你吗?” “我可一直是大家最喜欢的变态帅哥店长哦。”

如果在面前的话真想一拳打在对方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上。话题一转:“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种问题不都是一开始就问的吗。一护嘟囔了一句,还是老实回答:“马马虎虎。刚到这边的时候还倒了几天的时差,之后就好多了。” 语言、环境、饮食习惯……西方国家与东亚地区的差异比比皆是。只是为期一年的交换学习,体验到的内容一定也远不及那些直接在此地留下生活的人要来得丰富,但也足够让人好好品味一番。 除此之外,“对了,”一护边说,边瞟了餐厅的方向一眼,“这里也有一个尸魂界。唔,名字不一样,不过感觉上差不多。” 确实是听说过有这样一个组织在西方。对方回答道。不出意外,不知为何一护就是感觉男人知道这件事。

“他们对付的是龙,不是我们那边的虚。” 虽然都是差不多的怪物。一护补充道。 “就像电影一样。” “嗯。长得也很像电影里的。虽然我只见过个头小没有杀伤力的类型,只是听他们讲过而已。”

等回去了再跟你细说。一护把手机换到右手。西梢局的事情是个意外。自从升上大学离开空座町,用上死神力量的机会也少了许多,一是外地的虚不如空座町的那样活跃,二是其他区域有着自己所属的死神处理相关事务,并不是十分需要他这个代理死神出马。 在伦敦见到传说故事中的“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会被惊得愣在原地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能料到幻想故事中的生物居然真的存在。不过随后他就被西梢局的那些人发现、并被带去了被称为“里伦敦”的地方,这都是后话了。 抵达英国后的这一个多月适应期,有一部分就消耗在适应里伦敦的规矩上。实际上一护并不是那么喜欢尸魂界和里伦敦这堆有的没的,跟他没多少关系,他只是与这些地方的一些人成了朋友罢了。

话语的间隙里男人忽然开口:“总觉得好羡慕啊。” “啊?”一护有些困惑,“……这么好奇的话,自己过来一趟不就完了。现在就算不会英语,去英国旅游也没什么困难的。” 而且你的话一定有什么神奇道具可以完美解决语言问题吧。一护补充道。 但对方却否认:“作为研究员,我确实对那边的情况挺好奇的。” “但是?” “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想亲眼目睹一护与奇幻生物互动的画面啊。” “……”

对方可能是独自一人在自家眺望月色,而一护这边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橘发少年低着头,用没拿手机的手捂住自己半张脸。一段时间不见,自己对对方突如其来的情话的抵御力似乎又回到了起点。脖颈上仿佛火烧一般,他拉了拉大衣的领子。 “你真是……”一护吸了口气,引得对方又笑了起来。 “脸红了?” “住嘴。” “真可爱啊。” “回去后一定宰了你。尸体就埋到松仓医院那边。” “大老远跑到那里去吗?一护的爱可真深厚啊。” “混账,变态,闭嘴。”

对方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好想见你。” “……” 那头又重复了一遍。一护。早已入秋的北半球的夜晚,浑身上下却溢满了由不知名的感情所组成的暖意。明明从相遇初期开始就是个会行走的“形迹可疑”四字的代言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对方一句简单的呼唤而欢喜雀跃;为什么自己会为了对方一句“想见你”而恨不得即刻搭上返程的飞机,回到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就为了再见到对方的脸庞、嗅到再熟悉不过的烟草气息。 “浦原,”一护说。我也……句子戛然而止,唐突变成了另一番话语,“刚才不是跟你说,‘不给糖果就捣蛋’吗?” “嗯?” “所以,糖果还是捣蛋?” “我们店里姑且也是有在卖糖的……但现在也没法给你呀。” “也就是说,没有糖果啰?”

也不是没有啦,那头的人苦笑道。但一护并没有搭理,而是自顾自说下去。 “没有糖果,那我就要捣蛋了。” “哎?” 但要怎么……男人困惑。考虑到二人目前的物理距离,再考虑到一护为期一年的交换学习才刚开了个头,确实是挺难以达成的。退一万步来说,现在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万圣节”,还得好几天呢。 “我还要在英国待一年,现在没法去捣蛋。”一护接着说。他顿了一下,“所以就先预留着,等到我回去再说。” 对方似乎是没料到自己会这么说,首先自己也并不是会积极过这类节日的人。他哑口无言了几秒,“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噢。一护应道。又寒暄了两句,这次突如其来的通讯便就此结束。时长也不过是短暂的半个小时,要道别却感到万分不舍。

收起手机,一护又在夜风里站了一会。伦敦夜晚的灯火不像地处东京郊区的空座町那样,入了夜就变得零零散散一瞬即逝。今晚所在的餐厅虽然不是在闹市区,周围倒也还算有些人气。 万圣节当天是星期二,有课要上不说,今天和自己出来的同学可能也会在那天晚上再来约自己出门。还有里伦敦那些人。对日本人来说万圣节不过是个普通的日子,但对西方国家的人而言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其实突然想念起自己的恋人可能也和这个节日有点关联。龙与虚,只不过是不同地区的差不多的物种。久违地见到类似于虚的生物,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得到死神力量的夜晚,进而联想到一路上认识的那些人。而在那之中,恰好有自己恋人的身影:戴着白绿相间的帽子,枯草般的淡金色乱发,少能见到的灰色双眸,永远剃不干净的胡茬;墨绿色的甚平;明明比自己要高,却总是踢着双木屐,让人生气;单手端着细长烟管,另一只手上则是拐杖一样的爱刀。

一护呼了一口气。餐厅里的同学差不多要出来找自己了。双手被秋风吹得有些发凉,他揣进大衣口袋里。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脚下的步伐不知怎的轻快了许多。靴子踏在水泥地上,发出还算清脆的响声。嗒。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