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一]Be Careful!

普通人浦原喜助x演员黑崎一护。但浦原基本没出场,仅提及 倒是有大量白→黑 *完成时间:2023/11/04

#死神 #浦一


休息室的门打开时时候一护正在喝水。妆早就化完了,现在只能小心翼翼地,防止开拍之前磕碰到哪把妆碰掉了——化妆师未必会很在意,但这好歹也是他从新人时期就养成的习惯。 来人是他的发小,同时也是他的经纪人。他看向门的方向,白崎看起来心情一般,虽说这人一直都摆着一张臭脸甚至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就是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其真实想法。 白崎往茶几上甩了个什么东西,歪斜着落在一护面前不远处。从上头花花绿绿的图样上来看似乎是本杂志。一护用没拿水瓶的手拿过桌上翻开的杂志,摊开的页面上同时写着三、四个专栏,其中一个专栏的配图看起来格外熟悉。 那个专栏所占版面并不算大,就A4开本的杂志一面而言只占了2/5左右大小,剩下3/5内容则横跨到另外一页。但即使只有2/5,它的内容也足以让人心里一惊——照片上的内容是一辆车,视角大约是从主驾驶一侧斜着拍过去的,明摆着是偷拍的视角。 车的副驾驶位置的遮光板被放了下来,遮住了副驾驶座上乘客的脸。但一护不用动脑思考都知道车上乘坐的人是谁,毕竟这张照片上的事情就发生在上个星期。 见一护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像缺水的鱼一样张开嘴又闭上,却愣是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白崎开口:“喂,这要怎么办啊。” “……”一护又是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你别问我。” 白崎重重地叹了口气。

照片上坐在主驾驶座的就是黑崎一护本人。 他也没想到,都尽可能地隐藏了自己的真面目,开的还不是自己的车。虽说当时确实是一时疏忽,即使如此却还能被狗仔队发现了。 较为安慰的事在于照片上的车牌号并没有被完整地记录下来,只露出了头两位的1/6左右,毕竟重要的是车内的内容;而周围的环境也只能算得上是常见,虽然就现在的信息发展速度而言,要被人认出准确地点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还有就是拍摄的角度不足以让人看清副驾驶座上那人的脸。 图片一旁是专栏的标题,《演员黑崎一护私生活公开!竟在车上与他人热吻!?》从照片的拍摄角度而言也确实如此。也难怪会被起了这么个标题吧。 但要一护来说的话事情可不完全像狗仔队猜测的那样。他瞟了一眼双手叉腰站在茶几另一侧的白崎,声如蚊讷:“……先说好,我当时可不是在像这上头写的那样在热,热吻。” 白崎被他率先选择解释的内容逗乐了:“我知道,怎么想都是那家伙先动手的。你脸皮哪有那么厚。” “倒也不是……”这次轮到一护叹气了。他单手捏了捏眉心,“外头没人吧?” “没有,我把他们支开了。”白崎走了两步,坐到一护身侧的单人沙发上,示意他继续说。 一护又就着吸管喝了口水,随后把瓶子放在桌上。“上周二,那天我不是档期空出来了吗,就住在那一边。”他比划了一下。 白崎点点头,表示明白对方指的是哪里。 “但大学那边还有课,而且我不在的时候那家伙又不眠不休地泡在研究所里。我周一夜里忙完了过去,他就没回来。第二天我开他的车去研究所接的人。” 说到对方的老毛病时一护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明明已经跟白崎确定了外面没人,整个休息室内除了自己与白崎二人外再无外人,但一护仍然没把名字确实地说出口。防止隔墙有耳。 反正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发小能理解的。一护继续说道。 “这次就熬了两天,倒是还好。上了车他才知道困了,所以开出去不久他就睡着了。我就惯例地在开到学校附近后再叫他起来。”一护手上搓揉着杂志书页的一角,但注意力并没放在杂志本身上。“再上一次见面都已经是……”他摇摇头,“总之,下午路上车也不多,抵达得比预想中要早。你也知道他哪怕不熬夜,平时看起来都像马上要猝死一样。” “所以你就像中学女生一样偷……” 白崎吹了声口哨,果不其然看到对方被自己的话急得涨红了脸。虽然在关于一护的事上他总有些过于护短,他们周围亲近点的朋友都有目共睹。但不得不承认,逗弄这个小自己两岁的男人永远都很有趣。 “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护打断白崎,声音又小了下来,“……好吧也不完全……毕竟也很久不见了……” 况且亲、亲自己的恋人,这个行为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吧……最后一句话已经变成了一护的自言自语一般。

白崎没有接话。他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宛如自己亲弟弟一般的男人,眯着眼无言地沉默了一会,然后忽然不耐烦地咂了下嘴。 “虽然我本人不想干涉你的幸福……但有的时候真想给那个老东西两拳。” “我会替你揍他的,连带上这次又不眠不休的份一起。” 你来就没什么意义了。叹了口气,白崎又瞥了橘发男人发红的耳根一眼。有的时候确实不理解面前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们俩从小学相识起就一起长大,由于年龄的差距动不动会短暂地分离一段时间,但基本上学校都是上的同一所。第一次认识他俩的人几乎都会怀疑他们是否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如果真是亲兄弟倒还好了。可偏偏他俩只是一起长大的发小罢了,再亲也要隔着一层纸,也只能说得上是义兄弟。 如若是真的站在亲兄弟的立场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仗着自己的地位对一护的恋爱关系做出阻挠——就一护的性格而言未必有用,但至少他有了个这么做的理由。而不用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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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对交友方面没什么局限,性格相合就可以聊。对恋爱关系更是如此。 但他一直以来表现得……对“与他人产生亲密关系”这点都显得毫无兴趣。天生的惹人注目的橘发,看上去像什么不良少年的目光,又总因前二者而与真正的不良少年打架。即使如此,与他稍微接触一下便会察觉到他那不分对象的温柔。 因此一护绝不是不受人欢迎的。每逢情人节,他总会收到数量不算夸张、但也绝不算少的巧克力。从包装上来看甚至有那么几份是本命的;毕业季时,也会被某个女生叫出去告白。只是一护从没答应过。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的话,要违心地去答应别人的告白,并假扮恩爱的情侣。这种做法对告白者而言太过失礼了——他是这么说的。

可能只是没碰上喜欢的对象吧。白崎并不在乎一护的感情生活。对白崎而言,无论一护是和谁交往了,只要那个交往的对象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会伤害到一护的混蛋,他就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白崎心里,一护的幸福才是优先度最高的。 所以一护第一次跟自己提起这么个人的时候,他也没太放在心上。一护是在受邀去往他校时遇见的对方,那时的一护还只是个大学生,与演员之类的事更是毫无关系。而白崎才刚刚毕业加入现在的事务所,还在最底层摸爬滚打。 当时的季节是冬季,外面时不时会飘起一层薄薄的雪,但那天是少有的天气晴朗。已经是大三生的一护,一周里除周末外唯一一天没课的日子,恰巧撞上了高中时旧友的生日。于是他搭车来到旧友所在的学校,他们外加上另外几个朋友约好了要给友人庆祝一下。 从聊天消息来看对方似乎还没下课,而且还是节比较重要的专业课,不敢随意翘掉。一护边走进陌生的校园边回复对方,没事,我到处逛逛,你下课了告诉我就好。 这么一逛就遇见了那个男人。当时的一护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相遇也是个偶然。闲逛了二十分钟后友人终于来信询问一护的所在处,但一护哪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对第一次来到这所大学的他而言每栋楼都长得差不多。你等一下,他回复道,随后四处张望了一番,想找个看起来对这里熟络的人问个路。 最后他抓住了个身穿白衣,背着包的男人。也难怪,那人看起来就像是——事实上也确实是——学校里的讲师一般,再不济也得是为做实验通宵数夜只有上课才会离开实验室的高年级学长。 那人矗在自动贩卖机前,手上四处摸索,应该是在找不知塞到哪去了的钱包。“打扰一下。”一护上前,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人持续了两秒自己的动作,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一护在喊的是自己,于是扭过头看向一护。 “嗯?”男人看到一护的瞬间愣了一下,“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确实不是,你怎么知道的。似乎是从一护脸上看出了对方想说的话,男人指指一护的脸:“因为如果你是这里的学生,这么惹眼的外貌,我不可能会一丁点印象也没有的。”

告诉一护他们目前的所在位置后,二人简短地聊了两句,等到一护的友人姗姗来迟后,他们才终于道别。 那人似乎是有点名气的。因为在离开学校的路上,一护的友人询问他是否认识那人。“明明是第一次来我们学校,但你刚刚跟浦原教授聊天的样子,看起来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浦原?” “是啊,浦原喜助,生物化学那边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哪节课的讲师,跟我们专业无关。” “他很有名?” “还行吧,”友人双手抱胸,像是在回忆什么,“听说除了做我们学校的讲师外,还是个什么有名科研项目的负责人。不过他有名气的地方不是这点。” “这样。” “充其量是听我们教授说的,他好像是浦原教授的挚友。”友人继续说道,“看起来吊儿郎当但讲课和做实验时就认真得像换了个人,经常在自己项目的实验室通宵完又马不停蹄跑回来学校上课,有的时候甚至会痴迷研究到忘记自己有课这件事。他的学生和朋友们好像开过个赌局,赌他是会先精神恍惚把保密研究在课上爆出来,还是会先开车睡着。” 即使如此人气还是挺高的,在女生圈子里。友人最后愤愤地补了一句。 也不是不能理解。一护没把这话说出口。“都疲劳驾驶了,他居然还没开到一半睡着过啊。” “人体,很神奇吧。”

那之后一护就再没机会去过浦原所在的大学,而是继续投身在学业与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很偶尔的,在放松的间隙里,一个身着白衣、发型杂乱夸张的身影会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一护没有太把这事放在心上——虽然他意外的记住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的名字。 但一护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他与浦原初次相遇的事告诉白崎,甚至于在接下来的时不时回忆起对方的半年里,他也没有这么做。一直到半年后,一护一如既往地在假期逗留在白崎家中。彼时的白崎已经凭借自己的人脉、性格与能力,在事务所站稳了脚跟。收入姑且算是稳定,在靠近事务所处租了间房子。两室一厅,多出来的房间正是为了一护特地准备的。作为交换,住在白崎家里时,二人的三餐和房子里的卫生基本由一护负责,只有在他打工的日子里会改成让白崎下厨。 收到第一个电话时还是一大早。一护按一直以来的习惯早早地就起了床,洗漱完后就呆在厨房里忙这忙那,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扔在次卧里自己手机的铃声。刚睡醒的白崎边刷着牙,边轻车熟路地摸进一护的房间找到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行不认识的号码,没有显示联系人名。 白崎拿着手机出门来到厨房,铃声已经断了,变成了一条未接来电的提示。他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叼着牙刷,冲里头忙活的一护晃了晃手上的机器:“一护,有电话。” “早。这个你先拿出去。”一护边往他手上塞了个碟子,另一只手接过手机,“谁打来的?” 不知道。白崎耸耸肩,一手端着碟子,另一只手则拿着牙刷继续刷了起来。一护瞅了手上的黑色机器一眼,便把它揣回裤子口袋,继续忙活去了。 等到他们二人都洗漱完并吃完早餐,白崎回了房间去换衣服时,一护才想起口袋里的手机。他把餐具泡水暂时放在流理台上,抹掉手上的水按开手机。那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再次打来,可能会是个诈骗电话,但又说不准。一护迟疑了一会,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好像该拨回去问问情况。 万一是哪个自己没有联系方式的导师,或者是打工的地方打来的呢。电话里的提示音响了很久,久到白崎换好衣服出来,挤眉弄眼地问他什么情况;久到他都怀疑确实是诈骗电话时,那头才终于接通。 “喂?请问是?”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才听见对方开口。“你好。”话筒那头的人说,是个男声,声音有些无力,听起来像是刚刚睡醒。“请问是黑崎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黑崎皱起眉,那个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里的身影此刻又飞速闪过。白崎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客厅里看着他。 “太好了。”对面那人似乎是松了口气,声音听着都比先前两句要雀跃了起来,“啊,擅自要来你的号码我很抱歉,还在大早上的突然打过去。但我好不容易才经由平子先生搞到你的联系方式……” 一护打断他:“等等,你该不会是……” 浦原教授?说完,那头的人迅速肯定了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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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白崎时常会想,甚至是开玩笑似的直接告诉一护,不知当时自己要是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一护有未接电话的话,他与浦原的关系进展是否就会换个模样。 从白崎的视角来看,会觉得浦原形迹可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见过浦原,在二人关系愈加亲密的几个月后,一护就介绍浦原给他认识了。不得不说这人外表确实不算差,甚至如果仔细收拾过,都能称他帅气了。但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个工作日突然打来的陌生电话给人带来的可疑气息。 在一护大学毕业前,他与浦原正式成为了恋人关系。不爽于亲兄弟一般的存在被他人夺去了视线、且正式交往后一护便经常前往浦原住处,不再与自己黏在一块,白崎对浦原的敌意不言而喻。 可是与浦原交往后的一护确实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好的意味上的。白崎也说不太上,他对情啦爱啦之类的感情比一护还要迟钝。且他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永远都只会倾注在一护一个人身上。一护有自己的家族,他有个虽然表达方式过激却仍旧爱着他的父亲,有一对活泼可爱且又依赖和信任大哥的双胞胎妹妹。“爱”是他的一生中绝不缺乏的元素,但白崎仍旧选择将自己的“爱”无条件地交付给一护,并且他为自己的这个选择而自豪。 因为他这个小了自己两岁、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待人的“弟弟”就是如此值得。而一护也永远都会将白崎放在心中一个独特的位置上。他们二人都知道的。

所以可能,在某些方面,自己与浦原并无二致。虽然不甘,但白崎还是只能承认这一点,再将这份不甘深埋进内心深处,用厚重的沙土与水泥掩埋,不让其他人发现。 面前的男人——他时常会觉得对方仍旧只是个少年——与他的恋人交往了快五年了。对方刚毕业的那一年半左右时间里,自己得到了升职,工作变得日益忙碌起来。知道一护求职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还遇见过一些让人生气的事,但彼时的白崎并不能腾出时间来24小时关照这个自己曾发誓保护的人。在这段对一护而言最艰难的时期里,代替白崎站在支撑他的位置的人,就是作为恋人的浦原。 说老实话,白崎还是有些感谢浦原的。毕竟要不是这个男人的存在,他最珍爱的亲人可能也支撑不到由他来伸出援手的那一刻。说得有点夸张,他也就是以自己的名誉与职位打包票,向一护伸出了橄榄枝罢了。 虽说他这擅自结下的契约差点害他真丢了饭碗。好在一护确实资质不错。幼时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空手道,运动神经出众,使得一护在一众新人演员里脱颖而出。又因为外貌确实也可以,迅速地给一护积攒下了一定的粉丝基础。

由此也就引出了今天的问题。调整好情绪,一护轻咳了一声。“这个,”他示意桌上的杂志,“还没发售吧,不然我现在电话也该被打爆了。” 白崎点点头:“京乐那老头拿来的。说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家杂志编辑部看到熟人的新闻,但又没法拦下来不发,就拿过来给我看一眼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人的原话说得要更露骨些,但白崎觉得没必要把他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一护知道。他这在八卦杂志编辑部工作的朋友一护也认识,对一护也是关照有加。如果真去拜托他的话相信也是能把这事压下来不发表的,只是一护可能拉不下这个脸去麻烦别人为自己费这个劲。 一护沉吟了一声,果不其然:“……就别麻烦京乐先生了。而且这件事本身也是我不够小心才发生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今天周二?”白崎点点头,一护掰着手指,“这期要发也是下周了吧。总之还有几天的时间做准备,大不了就是隐退和赔违约金。还得找个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他。” 感觉就像临刑前的最后一周一样。一护自嘲道。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的摄影内容是作为一部短篇电视剧里的配角拍摄的室内戏,稍微涉及一点打斗内容,加上角色的设定,他就没戴上自己惯例会携带的手表。那只表还是有一年他的恋人送他的生日礼物,价格稍高,一护待它十分珍惜。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点开通讯软件给浦原发了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回居所的。对面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应该是在忙。最后看了屏幕一眼,他按灭手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那我先去拍摄现场了。” “你忙去吧。”白崎大手一挥。看到一护拉开门时补了一句,“别把你像个少女一样偷亲的事也说出去了,我可不想看见那家伙笑得一脸贱样。想想就火大。” 一护毫不客气地朝他比了个中指,然后把休息室的门大力摔上。 屋内人的笑声隔着墙都能听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