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一]Message

普通研究员浦原喜助x大学生黑崎一护。不太明显的左右倾向但我说是这样就是这样 うちの攻めは不器用だから許して? ooc有。从去年十月底拖到现在才勉强写完。我果然不擅长这种有点恶搞成分(有吗?)的东西…… *完成时间:2024/01/06

#死神 #浦一


“夜一小姐 “[表情] “终于又见到了 “我的天使 “[表情]”

聊天窗对面的人还没有回复,屏幕上自己的消息气泡后仍显示着“未读”。浦原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 下午两点多,正是外头的阳光最灿烂的时候。今天是工作日,所以车上人不算多。从研究所出来进入地铁站,上了车后就迅速找到空位坐下。经过两站左右,就在通宵了两天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大脑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那个少年上了车。 浦原迅速地就清醒了,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消息轰炸。就时间上而言友人应该正在忙工作,不过没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散情绪的渠道罢了。 浦原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人。年轻人侧着身子,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粗略估计要比浦原年纪小,可能还是个学生,至少他背着双肩包的样子看起来是挺像学生的。他垂着脑袋,不知是在用手机读着什么,还戴着副耳机。第一次看见这人时,他也戴着耳机。 唯独身上的衣物不同罢了。浦原又低下头,防止有人注意到他一直在看着同一个乘客。夜一还是没有回消息。

第一次见到那个年轻人是大约半个月左右之前的同一时间。 浦原是某家药物研究所的研究员。说是研究员,实际他本人和身遭的人都清楚,要晋升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个时间并不会特别的长。对浦原来说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他是因为爱好才走上的这条职业道路,而不是为了名利金钱。 也正因为是个爱好,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深陷在某个项目当中,回过神来已经不眠不休地在研究所呆了好几天。甚至对这段时间内自己是否有进食过、吃了些什么都毫无记忆。也算是他的劣根性了。夜一以及其他几名好友都试图纠正过他这种习惯,但基本都以失败告终。 “要是哪天真有人跟你在一起了,”夜一曾不止一次地对他说,“无论那人是谁,都一定很可怜。” 类似的评价也曾多次出现在其他友人口中。

所以当两个月前的那个周五夜晚,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与一头本就杂乱的头发的浦原突然出现在夜一居住的公寓门口,看见女子下班疲惫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边嚷着“夜一小姐!”“我今天看到天使了!”边兴奋地冲上前握住夜一的双手时……也不怪紫发女性会下意识使出防身术把她的发小击倒在地了吧? 前一次的情况与这次差不多,只是上次浦原不眠不休得要更久一些。以致于听完浦原的描述,夜一一度怀疑是否是她这个工作狂发小终于把自己脑子熬出了问题。

“橙色头发,比我要矮一点,”坐在夜一家客厅的沙发上,浦原边说边比划,“眼睛好像是棕色的。看起来脾气很差,但其实是个好人——看到我站在地铁上快睡着了,还主动让座位给我坐下,说看我脸色很差的样子,要我坐着休息会。” “是个人都会觉得你脸色不好。我都懒得问你这次又熬了几天。”夜一打断他。 “不知道,过了三天后我就没有计数了,不过应该没超过一周吧。”浦原还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应该最多也就七天,他肯定道。 正常人不眠不休熬个五天,现在都不可能有精力为了一次一面之缘,大晚上跑来骚扰自己的朋友吧。夜一都懒得把这话说出口。 “我的事不重要,”浦原甩甩手,“我说到哪了来着?” 都徘徊在猝死边缘了还不重要?“你的‘天使’给你让座。”夜一喝了口水。 浦原也端起杯子,但没直接喝,而是双手捧着。双眼仿佛入了神一般,直直盯着杯中的液体。“对。夜一小姐,你说,明明只是坐着,怎么会有人坐着都显得那么明亮,那么……浑身上下看起来像在发光一样,那么神圣……” 他说着说着,又把杯子放回桌上去了。夜一瞟了他一眼,背地里思考起是否该找出不知放在何处的温度计给这人量一下。她还不想在工作日的夜晚还得忙活照顾一个自愿通宵、把自己脑子烧出问题的人。 面前的男人一点异样也没察觉到,不如说,他本人就是现场最大的“异样”。打小因家族原因相识后的这几十年来,夜一从没见自己这发小对周遭的人产生过兴趣。明明肉体和精神的疲惫度都该到了极限,却因为某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变得精神焕发。 人真的是十分神奇的生物。夜一犹豫了一下:“你这,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一见钟情?”浦原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夜一的话,像是坏掉的录音机一样。 “也难怪。毕竟从小到大,就只有别的女生向你告白的份,从没见过你对谁产生过兴趣。”夜一把手上的马克杯放在茶几上,杯子上的黑猫金黄色的双眼望着沙发另一头的男人,“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姑娘能让你浦原喜助都一眼就深陷其中,只能说摊在你手上,希望人家不会被你伤得太狠……” 浦原的大脑似乎还在处理他先前听到的词。也难怪,虽然因为外貌,学生时代的浦原几乎能称得上是受异性欢迎的,而他本人又不是很在乎与人交际一类的事。早些时候还出于好奇心接受过他人的表白,也短暂地与人交往过。但在几次分手后,他就因嫌麻烦而不愿再重蹈覆辙了。 顺带一提,分手的理由无一例外,都是对方觉得浦原太过冷漠。包括夜一在内的浦原的友人们均表示十分理解。 这都不是重点。“等等等等,”捕捉到关键字,浦原下意识打断夜一的话,“夜一小姐,我的‘天使’是男孩子哦。我没有说吗?” “啊?” 这回轮到夜一傻眼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地铁又过去了一站。浦原低头又看了一眼手机,自己先前发送出去的消息已经被打上了已读的小勾,对面似乎正在输入什么。他退回到手机主界面,百无聊赖地左右划了两下。 不知道那个陌生人的目的地是哪里。上一次下车时,浦原特地注意了一眼(实际上,他注意了一路),那人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应该是要到后面的站点了。 手机发出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是他那位百忙之中抽出闲暇来搭理自己的发小。他点开通讯软件,耳边传来报站的声音,与此同时面前来了个陌生的影子。 ……好像也不是那么陌生。他的脑子还很迟钝,处理不过来当下的情况。 面前的人突然开口了:“这鸡窝一样的发型,你是上次那个一脸要死了的人吧?” 浦原抬起头,在看到面前人的脸时差点把手机摔出去。他赶忙抱住要从手里滑出去的手机。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到了极点。头发没有打理过,脸色苍白,眼角挂着浓重得肉眼可见的黑眼圈,胡子也一直没有处理过;身上的衣服有几天没换了,皱皱巴巴,散发着咖啡和尼古丁的气味,还有些其他的、从研究所里带出来的味道,但长时间工作后的浦原本人已经无法辨认出来。 他现在倒是在意起自己的打扮来了。但面前橘发的少年看到他弓着背耸着肩,慌忙抓住手机的样子,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滑稽的事物一般,被他逗笑了。

“上车的时候没注意到你也在。”年轻人说,忽地意识到什么,又小声嘟囔,“看起来你比我大,好像该礼貌点的。” 浦原赶紧把手机按灭,结结巴巴地回复他:“没、没事,不用在意。” “就算你这么说,面对一个陌生人这样还是不好。”年轻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他站在浦原面前,这时候突然意识到年长者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今天也是刚被工作摧残完,在回家路上?……别告诉我是在上班途中就行了。” “很遗憾,是在回家路上。同事和朋友都说我再不回去休息,他们用绑的也要把我扔回去。” 浦原略感尴尬地笑了两下。面前的年轻人仍然皱着眉。真浪费,浦原心想,还是像刚才一样笑起来的表情比较好看。 “虽然不知道是多重要的工作,但把身体搞坏了可不值得。一日三餐,保证每天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多运动。要是病倒了就得不偿失了。” 手上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估计是因为自己一直不回复,夜一在催了吧。“铭记于心。”浦原回道。

地铁再次停止时,浦原身侧的人起身离开了座位。但年轻人却没有坐下的意思。他侧了下身,让其他乘客通过,但却仍旧站在浦原面前。 浦原示意对方坐下,年轻人摇头拒绝。这一站没什么人上车,直到列车再次发动,浦原身侧仍然没有别的乘客。 既然年轻人不愿坐下,那就保持现状也挺好。不如说,他更喜欢对方站在自己身前——这样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完整看到对方的脸了。 面前的人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改了口。“……呃,”他看起来有些局促。如果注意观察的话,还能看到年轻人的脸颊微微泛红,“总,总是用‘你’来称呼也不太方便……”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换了只脚支撑。 浦原看着面前的人,“浦原喜助,”他歪了下头,“你呢?” “黑崎一护。‘守护一切’的‘一’和‘护’。” 黑崎一护,他重复了一遍,保证自己没有发错音。 “黑崎先生。”最后他选择了这么个称呼方式。除了幼年玩伴夜一以外,其余友人他都是以姓氏相称的,倒也符合他个人的习惯。 身前的人点点头。手里的手机又响了,“不回复没事吗?”一护有些担心。 “应该没事?”考虑到消息那头是谁,可能未必能做到“没事”,但一护不需要知道这点,而浦原也甘愿冒这样的风险多跟面前的人说两句话。 “女朋友?” “有点烦人的发小罢了。” 看起来一护有什么话想说,但他选择了闭嘴不提。二人暂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列车运行的声响与其他乘客交谈的声音。 浦原微低着头,有些慌乱地看着手上的机器和脚边的地面。他可不是什么擅长聊天的人。在研究所里,他话最多的时候是在与人交流手上研究时;而与亲密的友人则更多是由他们提出话题。碰到独自和陌生人交流的局面,还和自己的职业领域毫无关系,且对方还是自己——用夜一小姐的提出的那个词来说,“一见钟情”——的对象。即使是状态绝佳时的浦原,估计都得把几个脑子烧短路。 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透过刘海的缝隙去瞄身前的人。他也说不上自己究竟是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只是一眼过去,就像是齿轮突然卡对了位置一样,大脑与心脏就无一不在对自己传达“就是他了!”的信号。 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感觉到心脏的律动顺着动脉,一路流向自己身体的每一寸。

可能是对自己先前有点越界的问话有些不好意思了,橘发青年单手握着头上的把手,头倚着抬起的胳膊。他没有看向浦原,而是呆呆地看着车子行进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耳机还没有摘,浦原摸着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对方在听什么。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戴耳机通常是为了听歌。对音乐,浦原可谓是一窍不通。就连逢年过节时外面循环播放的节日乐曲的旋律,他可能都哼不出几个调儿来。 总得说点儿什么吧。就在沉默的时间里,地铁又过去了一个站。再这么拖下去,可就没有时间了。身边的乘客数量没有太大变化,二人下车的站点都不是这班地铁的终点站。 可是这种巧合一样的相逢,总是会走到一个终点的。这种时候,一向是唯物主义的浦原也忍不住幻想起特殊能力来。可以的话,希望这段时间永不会结束——至少,希望今天可以再晚一点结束。 预录的报站音终究是响起来了。马上就是年轻人要下车的站了。浦原的家还要往前再坐两站,上次遇到对方时,他特意注意了一下。 他抬起头,“黑崎先生,马上要下车了吧。” 一护“嗯”了一声。他换了个姿势,重新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毕竟,二人只是偶然相遇的陌生人而已。浦原咽下一声叹息。他放任自己的身子向后倒去,有些无力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攀上脊背。 不知是想起什么事,橙发青年突然不耐烦地一跺脚,引得周围的乘客都不作声地瞥了他一眼。一护显然不是很在意周遭的目光。他摘下耳机,动作有些没必要的使劲。他向坐着的人伸出一只手。“手机借我。” 浦原看了看他的手,注意到对方指甲剪得整齐,手指长却不会显得过于纤细。他又抬头看看年轻人,“哎?”显然完全没有猜到对方的意图。 一护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急。“快点,要到站了。” 交出手机的动作有些迟疑。一护接过黑色机器,又递回去催他解了个锁,再拿回来。他往手机上输入了什么,还回去的时候还特意按熄了屏幕。 几乎是在浦原接回手机的同时,地铁到站的通知也响了起来。一护往上提了下自己的背包,耳机线绕着脖颈挂在身前。“浦原先生,我先走了。”他先前握着扶手的那只手收回来,松垮地揣在裤子口袋里,“下次可别再让我看见你一脸半死不活地坐车了。” 下次,还有下次。“我尽量。”浦原笑得勉强。他招招手,“有缘再见,黑崎先生。” “噢。再见。” 他看着年轻人转身下了车,车门在那人的身后缓缓闭合。对方似乎无意逗留,离开地铁后便重新戴起耳机,顺着人流走去。 浦原终究是收回了目光。那人一走,他的大脑也像是终于泄了气一般,疲惫与困倦涌上四肢。

剩下的路程是混沌着过去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再抬起头时,地铁已经停在了自己那站,且还险些就要重新发车。他赶忙起身,从将要关闭的车门中挤了出去。确定自己这个危险的举动没有造成什么惨痛的结果,他才站稳身子,拖着步伐向自宅的方向走去。 再想起口袋里的手机时,浦原已经站在了自家门口。他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抽干了全部力气。平时这种工作力度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完全不至于让他累成现在这样。但今天大大不同。他摸索着家门的钥匙。开门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 这时他想起夜一的消息来。毕竟是自己先骚扰对方的,二人互发消息的次数也确实比和其他友人要来得多。浦原一手转动钥匙,另一手摸出手机。 他确实把地铁上与年轻人最后的交流抛在脑后了。按亮屏幕,上面显示的却不是自己单调无趣的手机桌面,也不是与夜一的聊天界面。他注意到自己的通讯软件除了夜一的未读消息提示外,竟还有另一个人的。那是个陌生的头像,名字他也完全没有印象。说到底,他的LINE上本就没有几个联系人。 点开与那个陌生头像的聊天窗,上面没有显示更多的聊天内容。似乎是刚刚加上的好友。未读的消息是对方发来的一句问好。他有些困惑。 但他马上就看到对方接二连三地,又发来了几条消息。

“浦原先生 “抱歉刚刚用你的手机擅自发了好友申请。我没偷看你消息 “啊对了 “我是黑崎一护”

看到最后一句,浦原险些第二次把手机扔出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