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路]いつか、また

现pa。海贼时期妄想有。比起索路不如说是索→路 我写同人真是淡得比水还没味道(今更 *完成时间:2023/03/21

#海贼 #索路


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前世的画面是在自己十岁的时候。 一开始只是头疼而已。每一次挥动木刀时,两侧太阳穴都会像一口气吃了太多太冷的食物一样传来刺痛。本想坚持到这组挥刀动作做完再去喝点水、休息一下的,却被师父呵止,以“脸色太差”为由提前坐到道场一旁休息去了。 即使是坐在阴影里也没法让这股突然的痛感减弱半分。然而疼痛都只是轻的。馆主的女儿古伊娜给他拿了点止痛药和一块浸过冷水的毛巾来,看着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女孩的身影,索隆的心里却生出一股不甘的感觉。 不对。他隐约觉得不该是如此。耕四郎曾经站在他的面前,向他递过一柄白色刀鞘的刃器。“古伊娜她……去世了。”说出这句话时那位总是面带和善微笑的先生脸色发白,双眼盯着地面的某一点。古伊娜的死是出于一次事故,失足跌下台阶摔到头部,且没能及时得到治疗。馆主把那柄女儿生前的爱刀托付给了自己。那一刻自己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甘与痛惜,这些感触伴随了自己与手上的刀许久,也成为了自己走上剑豪之路的一大动力。 ……但是,他眨眨眼,有些模糊的视界里映出女生担忧的表情。古伊娜就站在这里,在自己面前,在盛夏的剑道道场里,耳边是窗外树上知了连绵不断的鸣叫声;道场里开了空调,所以并没有室外温度那么炎热难耐,但仍然显得有些闷热;阳光整齐地跨过窗台,洒在他们身上。那个在自己脑海里明明已经逝去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弯下腰,把毛巾搭在自己头上,抱怨自己小小年纪每天练习的量太多了、偶尔也该休息一下不然身体吃不消。 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有些搞不清情况。自己是在做梦吗?脑海中一脸痛心的耕四郎与面前皱着眉头的古伊娜,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境? “你……没事吗?” “哈?你在说什么啊,练习中途脸色发白的是索隆而不是我——” 安心感突如其来,与之一起到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在失去意识倒下之前,索隆最后看到的是面前的古伊娜喊父亲前来帮忙时一脸慌张的表情。

那之后索隆就开始做梦,与这个时代明显不符的梦。梦中的自己身边总是有着相同的几个面孔,或是在陆地上又或是在船上。自己的腰间挎着三把刀,其中一柄是那柄白色刀鞘的,另外两柄则时不时会有些不同。但这三把刀的重量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与安心。 自己身边的人中最常见的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又或者说,自己视线最常跟随的目标。自己与那人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远在认识其他人之前。他甚至可以确信,对方才是自己与其他人相识的契机。 那人是海贼船的船长。不清楚原因,但见到那个身影的一瞬自己就下意识做出了这种判断。“船长”有顶标志性的草帽,多数时间里身上是红色的上衣与蓝色裤子,脚上是一双草鞋。第一次在梦里见到这个身影的时候,对方盘着腿坐在船头,从索隆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背影。自己好像是说了什么,或者根本没有开口也说不定,毕竟一觉睡醒之后很难有人能百分百说上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但索隆记得梦中的那天天气晴朗,如果换到现实生活里大约是刚入秋了的天气。天上只有寥寥数朵云彩飘过。海上有点风,刚好能推着船帆往前行进的程度。阳光从他们头顶打下来,把人与船都照得暖洋洋的。这种天气很适合睡觉。甲板上又铺满了青草,自己一定经常躺在那儿打瞌睡。但索隆的眼里只有船头的那人:坐在阳光里,哼着不知道是什么曲子,身子随着节奏轻微地左右摇晃。从他的身后看过去,那人身上甚至泛着一圈微光。 索隆在对方身后看了一会。那人是知道身后有人在看自己的,甚至一定能说上身后究竟来者何人。但他们还是放任这种宜人的沉默持续了一阵,直到对方耐不住性子扭头询问。

那是一种十分怀念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仿佛对方是自己许久不曾见过的旧友一般。不,或许只是“旧友”都比不上这种感觉。索隆是那种会被身边的同学朋友评价在情感上十分迟钝的人,他的脑海里百分之七十的部分可能都让“剑道”占去了,其余一切都塞在剩余的百分之三十里。你也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算得上是个单纯的人。但这些怪异地有些熟悉的梦却让他感到十分怀念,就像离开从小到大生活的街道,数年以后再度归来一样。尤其是那个头戴草帽的男人。“怀念”二字可能已不足以形容见到对方时的心情,毕竟如果只是“怀念”,你不会在每次梦醒之后仍然觉得留有余韵,不会在发现只是个梦以后感到万般可惜。 索隆随口跟身边关系亲密一点的友人提起过这事,当然,并没有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到位。“你有梦到过不认识的人还觉得对方十分熟悉吗”,大致是这种程度。而被他问到的人要么是觉得他想太多了,要么是打着哈哈说说不定是前世认识的呢。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提起个这个话题。

做梦的次数多了,时间一长,人也就逐渐学会了不再对类似的内容感到惊讶。但每每见到那个背着草帽的黑发男子,自己总会有些异样的情绪。但索隆从未往深处思考过。 直到大学的一个暑假。那年的夏日格外炎热,穿着运动鞋踩在柏油路上甚至都会有种烫脚的感觉。中学时的友人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来电问索隆除了继续跑道场外还有什么别的计划、要不要干脆一起去海边玩几天。 索隆的老家与学校都不在什么沿海的地方,最接近自然的东西就是街坊邻里院子里和路两旁的人造绿化带,在当今的年代里可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风景。他本来打算拒绝的,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喜欢跟人厮混在一块四处凑热闹的类型,而且这么热的天难道不是呆在开了空调的室内要更舒适吗? 但他鬼使神差地想起自己总是做的梦。梦里的自己是个海贼,可以说是个跟大海完全分不开干系的职业。他是个海贼,同时也是个剑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上度过的。他们乘船抵达过许多岛屿,遇上过不同的气候;遭遇过风暴,攀登过山崖,甚至登上过天空;船头从羊变成了狮子,船体的规模也大了不少,船员也在不断增加。但最让人记忆深刻、从未改变过的,是这艘船的船长,那个戴着草帽身着红衣、叫嚷着自己要成为海贼王、胳膊能诡异地伸出去几十米的橡皮人。那个自己心甘情愿跟随的人。

于是他答应了。正值八月初,海滩上理所当然挤满了来避暑的人。从马路边望下去,不同颜色的阳伞像一朵朵彩色的蘑菇一样散布在沙滩上。在阳光下站久了会有些刺痛,但还不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临近水边,沙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烫脚。 索隆并不是不会游泳的人,当然也说不上十分善水性。同行的友人扔下随身的行李径直就下了水,他看着一阵阵打上岸边的海浪,心想似乎梦里也遇见过几次下水救人的情况,而且还经常是同一个人。他们的船长是出于什么原因无法游泳,跟那个橡皮的能力有关,于是他与船上有着金色短发与卷眉毛的另一个人时不时要轮流下水把船长捞上来。他挠挠头,跟海里闹得欢快的同行者招呼了一声说自己要去附近走走,对方摆摆手算是听见了。 他沿着海边漫步,路上时不时有不认识的女性冲他抛来媚眼。索隆的外貌称得上端正,单是看脸便多少可以划进“好看”的范围,加之他从小就在学习剑术,大学也读的是体育类专业,身材更是不用说。从中学时自己就动不动会在鞋柜里发现女生的信件,碰上情人节这种日子更是要收到一抽屉的巧克力——虽说他转手就分给友人或是处理掉了,毕竟他不爱吃甜食。 除此之外还戴了耳坠。这是个小小的意外。现在的自己像极了梦里的造型:短发、左耳带了三枚金色的耳坠,除了左眼并没受过伤和腰上没有挎着三把刀外几乎是一模一样。他本来没有打耳洞的,因为他不是那种会追求外貌想要吸引异性注意的人。但在做了几次梦以后,某天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左耳打了正正好三个耳洞,且戴上了不知从哪买来的金色水滴形的耳坠了。那之后随身佩戴它们便成为了习惯。 不愧是旅游旺季,沙滩上寥寥数个贩售吃食的小店门口都聚着不少的人。刨冰店门口的招牌上画着只捧着碗的企鹅,有小孩扯着父母的手从索隆身边跑过,在撞到他时双亲二人回头道了句歉,随后又马上被孩子拽走了。他在店门口稍站了一会,看这火爆程度自己也没什么进去乘凉的欲望了,不如找个自动贩卖机买两瓶水吧。

他是在这时候看到那人的。决定好上去马路边找自动贩卖机后,索隆刚刚转身走了没两步,眼角不经意间瞟到个熟悉的身影。是名男性,比自己稍矮,身边还跟着一个金发和一个黑发的人,均比那人要高。那人扯着黑发男子的胳膊,像之前碰到的孩童一样催促着朝沙滩上的店铺走去,隐约能听到对方大喊“肚子饿了”“那个看起来好好吃”的声音。 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索隆一眼就明白。那人头上戴着顶草帽,草帽下露出点黑色的发丝。他们之间相距约有几十米,草帽和黑发都不算是不常见的元素,尤其是在夏季。但索隆就是认出来了,那人一定就是梦里见到的人。他曾无数次在梦里见到那个身影,无数次与对方交谈,无数次与对方并肩作战,但从来没能成功听到过梦里的自己呼喊对方的名字。可是仅仅是这一个瞬间,脑海里的齿轮终于“咔”地复了位,对方的名字忽然就从舌尖溜了出来:“……路飞。” 路飞,那人叫蒙奇•D•路飞。他记得在此之前,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也是个晴天,天上有点云。自己的双手被捆在木桩上,爱刀也不在身边。最近一次进食是几小时前自己要救的那个女孩送来的饭团,很甜,并且刚刚被人扔在沙土上踩过。直到这时索隆还能感觉到嘴里残留着泥沙。但只要能这么撑过一个月就会有人得救,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然后这人就出现了。几小时前也是同一个人跑来,自说自话了一通说想让索隆成为同伴,被索隆拒绝。现在他又明晃晃地从高墙那侧走来,悠然自得地跟自己打招呼。真是学不乖的人,明明已经被拒绝过了。接着这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做路飞,说要以帮他解开绳子为代价,换他成为自己的伙伴。那是索隆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名字。 路飞救了索隆一命,还仅仅因为气不过那个任性的蠢儿子打算食言提前处决索隆,就出手揍了对方一拳。或许就是在听说了这件事时自己的命运就已经决定。 路飞是个为了同伴不惜付出自己性命的人,而逐渐地,索隆也不再仅仅是为了自己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的梦想,而是为了这个人而举起武器。 他全都想起来了。

最终索隆并没能与路飞相认。仅仅是一晃神的工夫,对方就已经拉着自己的两个哥哥不见踪影,估计是已经钻进哪家店里去了。一直到太阳落山以后都没能再见到那个身影。 说不懊悔那是在自欺欺人,但事已至此,索隆也没有办法。至少对方跟自己还在同一个国家,运气好的话甚至是在同一个地区。如果可能的话,将来总有机会再见面的吧——不,是一定会再见面的。仅仅是一次不经意间的单向再会,却在索隆心里埋下了“找到路飞”的决心。

作为学生的最后时光转瞬即逝,而索隆本人在大学毕业后则是顺利通过了为期六个月的警校培训,成为了一名警察。刚入职时仅仅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民警罢了,过着作息十分不规律的生活,遭遇过最大的案件就是有毛贼偷了人的东西,或是老人家里的猫找不见了让他们帮忙找找,诸如此类。 等到又过了三、四年后,夜班、没有休息日与临时被叫回岗位加班也都成了习惯。闲暇时候去一趟道场,时不时去居酒屋喝上两杯,索隆的日常生活可以说十分单调。他偶尔会在路上碰到乍一眼看过去十分相似的人,但都不是自己在找的那位本尊。 如果说是当年还是海贼时期的草帽路飞,恐怕早就闹出了不小的名声,整得人尽皆知了吧。那样或许还好找些。但类似的想法也只存在了一个短暂的瞬间而已。 也不是第一次照顾那个爱惹麻烦的船长了,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时代罢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那天没有轮到自己值夜班,到了下班时间索隆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所在的警署。回家之前他在路上的便利店买了一打罐装啤酒,刚好补上家中冰箱里的量。他对食物并没有什么执念,情绪不到的话就干脆一切都用便利店或者随便哪家小餐馆来解决,反而是对酒的需求比较重要。三罐啤酒下肚,考虑到第二天仍然要早起到岗,一天的内容也就到这里。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抵达现场时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是哪个少年报的警,会起火似乎也是因为他们。不懂事的年轻人,总喜欢尝试一些大人告诫他们有危险不该去做的事。也幸好天气还没干燥到能让火焰迅速蔓延至不可收拾的境地的程度。公寓楼的居民都已经撤离到了楼外,不乏有在睡梦中被叫醒的人,穿着睡衣裹着毯子站在隔离线外相互交谈。那几个少年是一起租住在起火的那间房里的,索隆挤过人群进入隔离线时值班民警的笔录做到一半,见他来了简单跟他说明了情况。电器使用不当,烧着了屋里的窗帘,三个人试图灭火但只是雪上加霜,吓得他们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上下左右的邻居都喊出来避难,然后才想起来报警。这时候火光已经烧到了可以从窗外看见的程度。 索隆瞟了一眼面前低着头的三个少年,本来他长得就有些严肃,把警服脱了会被人以为是哪来的混混的程度,这下把三个人吓得头更低了。索隆叹了口气。 “你带他们回署里做完剩下的笔录,这里接下来由我负责。”索隆拍拍另一个警官的肩,“所以才说年轻人,怎么老喜欢把长辈的话当耳旁风……” 他话才说到一半,隐隐约约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哪个同僚。那个警官领着三个肇事者走了,索隆朝着好像是声音传出的方向望过去,最近的那个警官根本没有看向自己的方向。他眨眨眼,反而是一个戴着头盔的消防员在冲自己这个方向招手。 在叫我?索隆朝对方比了个手势,记忆里自己应该并不认识什么在消防队工作的人。他中学时认识的朋友都四散八方,唯一一个留在同个城市的在某个公司做上班族,隔一阵就把他抓出来喝一顿顺便辱骂自己的无良上司。远处那人见索隆发现自己了,直接朝他跑了过来,搞得身后准备收队的同僚一脸费解。 “索隆——太好了,是索隆吧!”那人喘着气跑过来,身上的装备想必有些重量。 等等。索隆突然有了种预感。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我还没有准备好,他忽然意识到。因为面前戴了头盔仍显得比自己稍矮的那人,见他还是好像大脑宕机了的样子,干脆手脚并用扒起自己脖子上的头盔来。脱掉头盔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但这几秒钟却像过了许久,像过了几十分钟一般。 头盔下是个黑色的脑袋,被头盔与刚才的高温闷了一脑袋的汗,但丝毫不减对方的喜悦。噢,忘记说了,他还有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找寻了许久,但从未想过会在此时此刻突然看到的脸。索隆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戴了警帽以后就看不到头发了,而且也没有带刀。”那人抱着头盔,笑得一脸傻气,但这笑容自己早就看过千百上万遍,从未感到腻烦,“终于找到你了,索隆。” “你……”他有些失语,伸出去的手不知是打算做出什么动作,又收回来。 心里突然有什么重物落下了。太好了,看起来对方还记得自己。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因此感到安心,但总不是一件坏事。“笨蛋,这话该是我来说才对。”索隆轻笑道。 “明明索隆才是老是迷路需要我们去找的那个吧。” “啰嗦。我可是几年前就看到你了,跟艾斯和萨波一起。” “哎!?那为什么不跟我搭话啊!”路飞露出明显不满的表情,但这表情马上又消失了,“算了,反正也找到了。” 是谁先一转眼就跑得没影的啊。索隆心想。但确实,反正也找到了。幸好找到了。“啊啊。”他应了一声,“毕竟跟你说好了的。”

在年幼的自己第一次察觉前世的记忆后,索隆做了第一个与草帽海贼团相关的梦。明明现实的自己年仅十岁,梦中的自己却早已年过中年。 在那个梦里他第一次见到了他们的船长。仍然戴着那顶草帽,看上去外貌永远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年轻许多。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坐在万里阳光号船头的狮子头上,而是与自己并排站在桅杆旁。这位船长一般并不会喝酒,与自己正相反,他是比起酒更倾向于食物的类型。但此时对方手里却少有地拿着壶酒。 在完全找回前世的记忆后,索隆终于知道这是他前世最后一次见到路飞的情况。真是讽刺,找回的第一个相关的记忆却是这段记忆的最后一刻。 那天夜里本来不是路飞的班,但他却出现在了甲板上。察觉到他出现的索隆从瞭望台上下来,刚要问他突然醒来的原因,对方却把手上的一只酒壶递向了自己。 于是他们在月夜里静静地站了一阵,只是无言地看着平静的海面,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手里的酒。身旁的海贼王很少有如此安静的时候,一般只会在受重伤失去知觉时才能持续安静五分钟以上——如果把对方的鼾声也算作“安静”的话。但索隆从不过问对方的选择。他是船长,一船之长没有义务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跟船员汇报清楚。 月亮从云后露出来时路飞终于开了口。“你相信有来世吗?”他问。 老实而言索隆是不相信的,就像他不相信存在神鬼妖魔一样。但不知为何,既然是身旁这人发的问,他便有些想要去相信了。“忽然问这个干什么,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确实。”路飞干笑了两声。 他忽然转了个身,侧着倚在桅杆上,正脸面朝着自己。“索隆,”男人黑色的双瞳反射出月亮的光芒,“如果真有来世的话,到时候我们再见面吧。如果我找不到你,那你就来找我。” 这人是为何会把如此虚无缥缈的事情说得如此自信,仿佛只要话语离了口就一定会成真一般。来世?那是弱小的人才会相信的东西,弱小的人才会依托于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希望今世没有实现的东西可以在下一辈子实现、今生没能续尽的缘分能在转世后再续。 但索隆开口却是:“如果真有的话。” 他们喝光了壶里最后的酒。

而现在,此时此刻,站在晚春的夜风里。身旁的建筑刚刚发生了一起小小的起火事故,残局收拾完后居民已经陆续准备回家继续休息。现在的时间是深夜两点多,他们一个是准备收队的消防员,一个是才从睡梦中被叫醒起来支援的警察。但一瞬间就像回到了前世的那个夜晚,他们一个是船长,一个是船员,二人并肩站在桑尼号船首的桅杆旁。 路飞突然笑了,那笑容好似太阳一般。“今世也请多指教了,索隆!”他说。 “你也是,”索隆握住对方的手,“路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