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Did Cordyline Stricta See?

我是金矿,在写AA相关的东西,请看目录

真宵/茜

20210519

逆裁6之后 全文捏造

展开全文   克莱因的航班误点三个小时,到达日本时天色已暗。宝月茜一边跟随人群通过廊桥,一边低头用手机重新订高铁票。计划被打乱,她心情不大好,手指在屏幕上使劲戳,不留神险些被地毯绊倒——幸亏同行的绫里真宵眼疾手快抓住她。   “哇,好险!”   好险!茜把惊叫咽回去,望见真宵的笑脸,顿觉不好意思。这位灵媒师与她遭遇相似:在克莱因王国惊天动地的庭审结束之后,又被各种收尾工作纠缠好几天,才得以返回故乡。但在机场等待的焦灼和舟车劳顿似乎丝毫不扫真宵的兴,她依然笑盈盈的,看不出倦色。在克莱因见到真宵,对茜来说是时隔多年的再遇。虽然真宵的性格并无大变化,但有时也会让茜觉得,她真的成为了仓院的一家之主——   ……咕噜……   突兀响起的肚子叫声和真宵的古怪表情让气氛停滞一瞬。紧接着她们又突然一齐笑出声。这插曲将茜的沉闷心情一扫而光。没有找到时间合适的车票,她决定在机场附近住一晚。   “真宵小姐之后有什么打算?”   “唔……”真宵歪着头思索的动作让茜想起18岁的她,“本来是准备坐巴士回仓院的,但已经超过末班车时间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茜晃晃手机,向她展示旅馆房间预订界面:“要不要和我一起住一晚旅馆?”   于是,在茜订的旅馆寄存了行李(她使用手机和互联网的熟练模样让真宵大为佩服),又在真宵的带领下吃了拉面(“虽然比不上我最喜欢的那家,但也相当美味!在克莱因修行期间我可一直想着拉面呢!”),夜色降临时,她们并肩走在久违的日本街道上,让凉风为在拉面摊上热起来的身体降温。路过711时,真宵停下脚步:“小茜,要不要买点零食?”   茜当然没理由拒绝,她和真宵一前一后走进便利店,分头寻找各自感兴趣的商品。不多时,茜听到真宵隔着货架叫她,语气颇兴奋。茜绕过去看,是指甲油。亮晶晶的液体装在透明的小瓶子里,摆成整齐的一排。真宵一手举一瓶,带点得意冲她露齿笑:   “现在的状况,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吗?”

  2018年暑期,真宵从仓院前往拜访成步堂法律事务所。提前发送的短信不知为何没有被收到,她扑了个空,站在紧闭的门前给成步堂打电话,就在此时遇见了茜。   年龄相仿,又对彼此早有耳闻的两个女孩很快熟络起来,果断弃忙于工作无法分心的成步堂不顾,手挽手约会去了。她们在公园的秋千上天南地北地聊,咬着棒冰走过河边,去商场试穿对方为自己挑选的服装。茜向真宵展示她从监护人那里得到的信封:里面装有用来订旅馆的住宿费,余下的零钱可以由茜自己支配。   当晚真宵和茜挤在一间房里,旅馆的大床睡两个女孩绰绰有余。茜从纸袋里取出在商店购买的指甲油,真宵摁亮台灯,她们坐在床沿,替对方给指甲涂上粉和紫的颜色。都是第一次做这件事,真宵并不擅长精细的操作,茜稍好一点,但也缺乏耐心。工作耗时颇长,过程欢声笑语——鸡飞狗跳——总算完成了。   两人举着涂得歪歪扭扭的手,等待甲油晾干。房间一时陷入寂静。好像能说的话全说尽了。茜搜肠刮肚试图再挑起一个话题,但全数失败。气氛变得有点让人无所适从。   真宵忽然跳上床,张牙舞爪一通,两手比个奇怪的姿势,定住了。茜抬头看,发现真宵的影子在墙上形成一只狗。手影游戏!茜连忙也爬上床,刚刚所想的事情全部抛到脑后。她们开始用手模仿各种动物,奔跑的鹿、展翅的鸟、甩着鼻子的象,用影子互动,手和手不触碰。指甲油早就晾干了,她们玩到很晚,筋疲力竭,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今日的情形同十年前相仿,茜在邀请真宵同住时,就早已想起这件事。她们心照不宣地挑选了喜欢的指甲油,拎着袋子一起回到旅馆双人房。借床头灯光旋开盖子,甲油的光泽和刷毛的柔软触感与记忆中如出一辙。只是比起当年少了些吵吵闹闹。茜托起真宵发凉的指尖,刷上顶层的亮油。真宵认认真真保持静止直到它们干透。她们长大许多,能涂得很好了,也懂得不该贸然乱动、蹭花未干的甲油。两人,四只手,每一枚指甲都闪闪发光,堪称完美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真宵搭乘巴士返家,茜坐高铁回归工作。真宵说她有感觉,这不会是一次长时间的分别。或许灵媒师的预感也比常人准确?一周后,茜在下班途中偶遇了真宵。稍微有些难为情:她的手上已经没有甲油的踪迹了。令人意外的是真宵与她相同,十指指甲都露出本色。   “灵媒的时候,指甲的存在感太强烈,有点……降低成功率。”   “啊,我也是,甲油会影响搜查工作嘛——”   她们又相视而笑。   “真宵小姐,下次假期再一起涂吧?”   “当然啦,我还想试试小茜的颜色呢!”   道别后,茜又回头看,真宵在晚霞中用双手比出一只狗的形状。

喜成

20201229

逆裁4之后。王泥喜与好友葵的一段聊天。 For Kurohane

琐碎的   我说,王泥喜,你见过那位成步堂先生喝醉吗?

  嗯……见过啊。   刚入职那时和葵你打电话聊到过吧,成步堂先生他很喜欢喝一种葡萄汁饮料。那款葡萄汁的瓶子,玻璃的,绿色,细颈,对,和你手里的瓶子差不多。啊,我也要再来一杯……你看,这完全就是酒瓶的模样嘛!可是仔细看标签才发现压根不含酒精。我顿时觉得很惭愧。就这么随便以貌取人,认为他一定是个酒鬼。真是太对不起成步堂先生了。第一次见面那天也是,头脑发热,冲他脸颊打了一拳。呜呜……我实在太冲动了……呜……   讲到哪里了?哦,成步堂先生不是酒鬼……不是啦,成步堂先生其实就是个酒鬼!有一天春美来拜访事务所。我向你提过春美吗?她是成步堂先生认识的孩子,应该是高中生吧,我也不清楚更具体的事情。据美贯说,春美偶尔会来事务所帮忙做扫除,每次都带来一张大将军的DVD。堆在柜子里的碟片不会都是她带来的吧?上次我整理时粗略数过,数量绝对不可小觑。而且根本没有重复的。大将军居然有那么多作品吗?恐怕是从第一张到最新发售全收集了吧!这个拥挤狭小的事务所竟然用了半个柜子来收纳大将军的碟片,看来这部作品的魅力真的很大啊。但我以前从没看过……那个,葵,我记得下个月好像有大将军的电影,要不要抽空和我一起去看一下试试?……到时候再联系?也是,万一突然接到委托就麻烦了。   噢,春美。那一天春美又来帮忙大扫除。其实,在我加入事务所之后,大扫除的人手已经够了,不需要春美额外赶来帮忙。不过其他人好像都认为她是专程来送DVD的,帮忙扫除只是顺便。总之,那一天的大扫除,因为有我加入嘛,早早就结束了。不仅如此,还整理了以往不会仔细打扫的书柜。那些卷宗很久没人翻过了,除了成步堂先生处理过的委托资料,还有许多文件夹是属于绫里律师的。你还记得吗,绫里律师是成步堂先生的老师。如果不是之后翻出一本相册,我可能会一直读它们到天黑。   那本相册,我原以为是成步堂先生和美贯的家庭影集。但美贯却说没见过它。还好有春美在,她认出那是成步堂先生更年轻时——也就是收养美贯之前,嗯,做律师时——使用的相册,还夹杂有学生时代的留影。难怪成步堂先生含糊其辞不愿回答、抵不过美贯撒娇才勉强同意让我们翻看。嗯?年轻的成步堂先生当然还是成步堂先生啊,其实区别不是很大,只不过胡子刮得很干净、不戴毛线帽、也不穿松松垮垮的滑雪衫和拖鞋罢了。什么叫少了这些就已经是另一个人啊?成步堂先生的标志难道不是发型吗,《成步堂律师的秘密武器——永远锋利的头发》,这篇文章当年可是在杂志上占了大半版呢。葵你只在意自己鼻子上的胶布,不懂得发型对于我们律师的重要性吧。啊……总之,相册里有很多生活照,节日聚会留念之类的。而但凡是和很多朋友一起出游,照片里的成步堂先生总是……   总是在喝酒。   这种照片确实不好意思让孩子们看到。成步堂先生当即声明自己已经很久不沾酒精了:在波鲁哈吉如果有客人要请他喝一杯,他通通都会推辞。一是工作时间不应喝酒,二是因为酒会影响他打牌。而平时的情况不都被美贯看在眼里吗。况且他们生活拮据,并没有买酒的闲钱。酒这种东西,年轻时曾以为可以不在意地喝,但后来就明白,二十多岁那种,第二天也不会有宿醉感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呃,怎么好像是在说我们……   ……不然我们下次就别来酒馆了,去……去吃拉面?去家庭餐厅?唔……   不过,成步堂先生说这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因为不久之后,我就见到了他酩酊大醉的模样。大概在十一月,成步堂先生突然发来短信,说要为了庆祝我胜诉,由他请客去吃晚餐。我取得胜诉明明是十月的事情啊。其实只是因为那天美贯去朋友家留宿,没人和他一起吃饭,才找我凑数吧?但我还是答应了。我们一起去了成步堂先生感兴趣的法式餐厅。店主是个很奇怪的人。食物,呃,不好吃,又很贵。菜单上印着百年老铺的字样,仔细看才发现还有字号很小的注释,“距百年历史还差92年”。说实话,它能经营8年,我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整段晚饭时间,我一直自我催眠:毕竟是成步堂先生请客,虽然难吃,但忍耐一下吧。成步堂先生也没怎么动刀叉,但是点了些酒。我想,今天美贯不在,难得能喝一次酒,就不扫他的兴了。而且,我其实暗暗期待:喝起酒会不会有点职场的气氛?毕竟我工作以来,始终没有和上司或者同事聚餐的经历。   后面的事情你肯定猜到了。虽然我也在喝,但顾虑到这也算是和上司一起喝酒,有所节制。而成步堂先生很快醉了,双颊通红,开始变得不听人讲话,虽然他平时也不认真听。总之最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由我买了单。   走出餐馆,被夜风一吹,成步堂先生就清醒了,不再需要搀扶。我愈发怀疑他是装醉。不论是不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家店了。店名是——是……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店址在维他命广场附近。葵,你记住这点就可以了:千万别去尝试维他命广场附近的法式餐厅。   之后成步堂先生和我一道回去,我们回家的路有大半段重叠。成步堂先生心不在焉,过天桥时落后几步。紧接着就出现了意外。不不!没有那么严重,“掉下天桥”也太可怕了。只是下楼梯时踩空台阶摔倒,而且我还充当了肉垫。你干嘛笑啊!我突然听到成步堂先生的叫声,当然会回头看啊,怎么能想到他忽然就栽过来,根本毫无防备。还好我已经走下楼梯、站在平地上了,就算这样也被带得坐倒,接下来好几天,尾骨处都是青的。真是的,别笑啦,葵!成步堂先生没有一点儿事,趴在我身上不起来。我直到这时候才相信他确实喝醉了。因为他说,他刚发现没带钥匙,能不能去我家借住一晚。说这话时,他整个人看起来醉醺醺的。   ……我……我确实有事务所的钥匙啊……但你看,成步堂先生喝得这么醉,回家也没人照顾他,让人不太放心吧……更何况,我也……有……有私心……嘛……对吧……别摆出这个表情!难道我还能说得再明确点吗?恋人提出要在你家留宿,一般人都会多想吧?别不承认了,你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大脑肯定也会一团乱,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更何况我那时还喝了酒。不过事先声明,那天什么也没发生哦。否则我绝对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别人,那可是隐私啊,隐私!就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随便说!任何人都不能……不得以刺探侵扰泄露公开等方式侵害他人的隐私权……民法典第一千三百……   啊……?啊?你还不知道我和成步堂先生在交往?我没有告诉你吗?我们已经交往——从十月上旬到现在,一、二……快三个月了。我真的没有告诉过你?虽然这件事确实有点让人害羞,不好意思在电话里讲,但我记得当初打算要在新年见面后告诉你。你不会是……喝醉了没听到吧?那我要重新对你说一遍成步堂先生有多帅气可爱让我心动——

  喂王泥喜!几十分钟前你刚刚和我互祝新年快乐。你才是喝醉了吧!

成步堂父女

20201030

60min跑题作文 微博@逆转深夜决胜六十分 2020年10月12日的题目

去哪里吃?   正式交还律师徽章,然后,领养、转学、公寓退租、事务所更名……众多繁杂的手续被摆在失业的成步堂龙一面前,再被他以及他的新家人一一解决。小美贯刚获得了新的姓氏,很新鲜,一路上都在嘟囔原来如此。成步堂拿着公文袋跟在她身旁。有时她跑得快了,他就落后半步,视线聚焦在抖动的粉红色披风上。这个八岁的女孩比成年人更有行动力,甫一决定成为成步堂家一员,立即就改口叫他爸爸。成步堂被她推着向前看,二人以惊人的效率办完了一切亟待处理的事务。今天尘埃落定,他们踏着尚还明亮的夕阳回家。   拐过街角时,小美贯突然停下脚步。成步堂顺着她的目光抬头望,看到一家俄罗斯风味餐馆。肚子虽然没有合时宜地叫起来,但成步堂也意识到该是晚饭时间了。实际上他有点犹豫,丢掉收入来源后,钱包一天天瘪下去,必须得过上精打细算的生活了。可话又说回来,在他找到新工作之前,饭桌上的情形恐怕会越来越惨淡,况且他们刚刚成为法律上的家人,不如就权当庆祝,在这家店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吧?成步堂在这边权衡,小美贯倒毫不迟疑,拉起他的手走进店里。老板走上前迎接,小美贯站住,落落大方一笑:请问您这里招聘员工吗?   诶、诶?成步堂思维还没转过弯,餐馆老板和小美贯那边倒是顺畅地聊上了。不多时,成步堂已经在她的指示下,弹了两首钢琴曲,还打了五局扑克。这两项才艺都让老板目瞪口呆。但总之他成功被聘用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餐馆老板提议说尝尝这里的晚餐吧。小美贯突然扭过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家餐馆为营造俄罗斯气氛把室温调得很低,成步堂穿着西装都觉得冷。他看看抱着臂的小美贯,婉拒了老板。二人重新牵着手走出店外。这下肚子真的叫起来了。成步堂问,想不想吃拉面?小美贯笑得露出两排牙:就去吃拉面吧,爸爸!

成/王

20200708

捉迷藏。 1   王泥喜从遥远的克莱因回来的那一天,成步堂去接机。他提前一个钟头到达机场,坐在提供给接机人员的一排椅子上,低头看手机屏幕。上面是王泥喜在几小时前发来的短信,汇报自己已经登机,并且把航班号和预计到达时间重申了一遍。   此次行程早在半个月前就订好,几乎事务所任意一人都能倒背这串数字。成步堂本没想这么早出门,当时他正慢条斯理地熨西装,两个女孩忽然一齐钻出来,夸张地表示吃惊:您怎么还没出发去接王泥喜前辈!成步堂吓一跳,呆呆地回答:西服外套还没……美贯夺下他手里的熨斗,唰唰两下抹平不存在的褶皱。心音则一手奉上领带,另一手把成步堂的手机塞进他口袋。120秒后事务所大门在这位所长身后轰然关闭。他比预订时间提前一小时出门,提前一小时到达,无所事事望着流动的人潮,在机场特有的忙碌气息中,打了五个哈欠——再看看表,才过去十九分钟。   冷气让他膝盖发凉,金属椅子也是冰的。成步堂摸摸凉丝丝的裤管,决定起身活动一下。从洗手间返回时,成步堂在航班信息显示屏面前稍候,谁知竟然看到了橙色的延误通知。他再三确认,沮丧地意识到,王泥喜搭乘的飞机确实将要延迟约一小时。回到接机等候区,原先的椅子已经被他人占领。成步堂转了几圈,没找到任何空位。他只好站着等。   昨晚大家声称要为王泥喜的回归做准备,在事务所闹到了凌晨。当然,半点进展都没有,只不过一起把王泥喜桌上和抽屉里的漫画又看了一遍。美贯掏出了王泥喜西装外套口袋里的全部杂物,像展览会一样,在沙发上摆了两排:这是美贯去年塞进来的,这个是心音塞的……每个物品都带出一个与王泥喜相关的故事,直到她们揉着眼睛拖着脚步走进美贯卧室,成步堂把沙发上的十多样小玩意拢起来,一股脑放回红西服口袋。   睡眠不足的疲惫在白天此刻裹上来。成步堂倚着柱子直觉得肩膀手腕都很沉重。终于等到有人起身离开,他连忙跑向得来不易的座位,之后,也不知是在何时,眼皮慢慢合上了。

2   成步堂从糟糕的睡眠中醒来,手指发麻,口中苦涩。他花了几十秒驱赶视野中的噪点,微弱的耳鸣渐渐退去。替代它们袭来的是烟味,从他工作的餐馆染上的,还有汗味,在这段睡梦中产生的,它们都沉甸甸地吸在深灰色外套上。他睡前只记得脱了鞋。搭在肚子上的左手隔着一层布摸得到手机硬邦邦的一角。他从口袋掏出手机,随便摁下键盘,数字时钟显示他只睡了一个小时多点。   被正方形的屏幕这么一照,其余感官也变得清晰。头沉沉地疼,四肢也疲乏。成步堂想起他今天喝了酒。不多,不至于醉,只是让人松懈。他在夜将深时回到事务所,没见到美贯,明天还是工作日,她大概已经休息了。成步堂草草打了个招呼,钻进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打招呼……啊,他想起更多。和他打招呼的人是王泥喜,事务所的新成员。那时已经很晚了,难道这个事务所还能有什么需要加班完成的工作吗?   成步堂坐起身让自己清醒,撑着上半身时,突然被一道光晃了眼。他眯着眼睛向光源望去,透过未关严的门缝,看到事务所的客厅仍开着灯。

3   那天,整个事务所的劳动力都被拉去帮美贯布置舞台。公益性质的表演,场地小,布景简陋,就这么点人手加几个工作人员,竟然也忙得过来。他们把背景布挂起来,心音灵巧地跳下人字梯,和美贯一起观察整体效果。   “我觉得右上角还要再往上提一提。”   “左边是不是有点松?”   成步堂和王泥喜在舞台上为布景做固定。成步堂弯着腰系好一根绳子,直起身,准备捶捶酸痛的背。就在此时他听见什么摩擦的声音和女孩的惊叫,厚厚的塑料布一瞬间塌下,把整个舞台罩住了。   他不记得它们是同时发生还是先后来临,只觉得自己登时晕头转向。还好,一整块背景布虽然厚重,但摊开来并没造成什么伤害,成步堂只是被吓了大一跳——想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到了。他隐约听到外界的叫喊声。   成步堂用手臂撑起一片空间。塑料布是红色的,映得内部所有事物都泛着奇异的红。手臂变红了,衬衫变红了,如果他今天穿着西装,大概蓝西服也会变成红色。就好像闭上眼睛望向太阳,能看到眼睑的一片橙红。小时候他常常这么玩,不过看得太久依然会流泪——现在不是回忆童年的时机,他得想办法脱出红色塑料布的困境。可他全然不知方向,这布又那么重,让他手臂发酸。如果胡乱移动,走到舞台边缘时,会踩空摔下台吗?   成步堂犹豫间,蓦然有一只胳膊从层层叠叠的布之间探出来,撞到他的手肘,停下了,紧接着,毫不犹豫抓住了他的小臂。成步堂认得这只手和腕上的手镯,它们现在也像是红色的。红色的王泥喜撑着塑料布钻过来,被染成红褐色的头发乱糟糟。他握着成步堂的手臂,神情安心地笑:“成步堂先生,找到您了!”

2   细细一道光闪烁两下,随着合页的嘎吱声慢慢变宽,头顶两根滑稽触角的小律师出现在门口。他的影子为成步堂挡住了刺眼的灯光,而他本人正在连续眨眼适应黑暗。   “成步堂先生,”王泥喜小声说,“您醒了……我去拿点喝的给您。”不等成步堂回应,他快步离开,片刻后端着茶杯返回:“给您。”   成步堂接过杯子,抬头看看王泥喜,简直想问你知道现在是凌晨几时几分吗?王泥喜仿佛有些局促不安:“我整理文件,不小心就到这么晚了。我能在这里留宿吗?”   “真用功啊,王泥喜君。”成步堂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呃……谢谢您。那我借用一下客厅的沙发。”   成步堂叫住他:“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哦。”   “不、不用了,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王泥喜匆匆道了晚安,逃出房间。成步堂把茶杯送到唇边。里面是温热的蜂蜜水。

1   成步堂先生,原来您在这里啊……成步堂先生?醒醒了,成步堂先生——   啪。成步堂睁开眼睛,面前是王泥喜凑近的脸。见他醒来,年轻人露出笑容:“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唔唔……王泥喜君。”   “就是我。抱歉,您肯定等很久了吧。”   成步堂眨眨眼,发现自己正抓着王泥喜的手,或许是醒来那一瞬间抓住的吧。他松开手指,而王泥喜自然而然地翻转手腕,握住他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他们跟着出机场的人群走。这时成步堂才慢半拍地说:“王泥喜君,我等得都睡着了啊。”   王泥喜说:“怪不得,我给您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成步堂翻出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我还打了事务所的电话。”王泥喜转过脸看着他,“她们猜测,您会不会跑错机场了。”话音未落他们都笑了。现在连心音都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我心想,要是再联系不上您,就去用机场广播寻人服务。”   “我睡着之后大概也听不见广播吧。”   “是啊。还好,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就找到您了。”   王泥喜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万向轮平稳地碾过地砖缝隙。

成王

20200622

Lost Corner来自石黑一雄《莫失莫忘》。感谢宁木! 日本律师徽章应该是16个花瓣,但逆裁游戏内的律师徽章是14瓣(我数了)。

所有遗失之物,都会去往失落角。   第一次听到,是在我加入成步堂万能事务所后不久。伤愈出院的成步堂先生拖着脚步拉开冰箱门,吃惊地发现原本在里面码得整齐的几瓶葡萄汁不翼而飞。小美贯歪着头明知故问:爸爸,你要找什么吗?她眨巴眼睛,表情无辜。成步堂先生只好无奈地笑,他说:哦,看来我想要的东西,只能在失落角找到了。   我那时并没太听清,随口说,不能用魔术变出来吗?美贯竟板起脸,郑重地纠正我:去了失落角的东西,是任何大魔术都变不出来的!成步堂先生也在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这对父女的态度过于不容置疑,我虽然完全没听懂,却不敢发问,草草附和结束了话题。   我以为那是他们父女之间的某种暗号。彼时我已得知美贯与成步堂先生是收养关系。这很好推断,多年前的小报杂志曾披露成步堂律师系单身独居,比对美贯的年龄,结果显而易见。虽然不了解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成为家人,不过如果按照成步堂先生淡出公众视野的日子来算,最多可能已经过去七年。我试图想象成步堂先生带着幼小美贯的画面,但没法把西装革履的律师和魔术师孩子放进同一场景,换成不修边幅的毛线帽钢琴师,倒是适配度良好。在他们相处的几年间,想必有许多值得记忆的美好瞬间。而所谓失落角,应当也是成步堂先生与美贯的一个小小默契,外人不得而知。   我并不太在乎这件小事。就像,我也不太在乎成步堂先生的实际形象同我的想象有多大偏差。在我埋头苦读时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所不了解的部分,无论把剪报册翻阅多少遍也找不到答案。我在入职前一晚就翻过了。本子起了毛边,抖一抖纸页,细小的灰尘就在灯下旋转,但成步堂龙一律师的凌厉一指和在法庭外台阶上露出的柔和笑容,依然清晰得如同新印制一般。还有他胸前那枚天平葵花章,明明是黑白图案,却好像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彩。   后来我曾趁成步堂先生熟睡时,取下自己的律师徽章,在他胸前悄悄比划。但是没有一丝不苟的蓝西装和红领带,头发眉毛甚至眼睛都被毛线帽遮挡,这样一个胡子拉碴的成步堂先生,的确与律师先生不似同一人。我不知自己究竟算不算见到了憧憬的前辈,更不知道是否能有一天再看见他穿西装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身材多少会改变,曾经的西服恐怕已经不再合身了吧。可是这也并非该由我考虑的事情,就像他和美贯的暗号,我无从置喙。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心音加入事务所。某天我推开门,正撞见她和美贯分配最后一支奶油雪糕。我猜美贯提到了前几天奇妙消失的布丁,心音心虚地大叫:它一定是去了失落角!   失落角?我抓住这个词,不熟练地重复一遍。心音转向我,用她标准的英语发音纠正我拼读不清楚的地方:L-O-S-T C-O-R-N-E-R,Lost Corner,就是失落角啦,王泥喜前辈。我还想进一步发问,可美贯趁心音同我交谈,举着雪糕溜进了房间,心音立即转头去追美贯,这段对话不了了之。   所以,失落角到底是什么呢?我问朋友,他也不曾听说过。奇怪了。起初我以为它是专属于成步堂父女之间的暗号,后来却发现这两人之外的心音也熟悉它的含义,可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他们几人有什么共同点吗?曾经的律师,曾经的律师的女儿,刚获得资格的新人律师,这该不会是律师的常识吧。我愈发在意起来。难道律师徽章是从那个地方镀上一层金,刻下编号,再咕噜噜滚出来的吗?我忍不住用指肚频繁摩挲胸前的徽章,几天过后,表面的镀层都显得没那么闪亮了。我确实也是律师啊。   在意归在意,既然六法全书不曾记载,我也不知该从何查起,就只好搁置。有委托找上门时,所有人都忙得像陀螺。没有工作的日子,我整理以往文件,打扫事务所,偶尔做美贯的助手,还有,成步堂先生在准备司法考试,空闲时间,我们会帮他复习。心音法条背得滚瓜烂熟,没过几天,成步堂先生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打发她去做其他工作,或者干脆给她放假。看得出来,他不喜欢背书,更不喜欢提心吊胆唯恐被心音考倒。美贯倒毫不客气,捧着厚厚的书脊,张口就挑最难背的章节。好在她只是象征性做做监工,很快就撂下书本,去完成她自己的工作了。我,我总是分神,看到某一条,就联想到成步堂先生曾经参与过的案子。据美贯和心音说,成步堂先生更容易走神,只是我看不出来。   然后,就在那一天,成步堂先生领回了律师徽章。他面带喜色,虽然努力克制表情但仍显得洋洋得意,向我们每个人展示这一枚全新的徽章。它比我的徽章更新,也比心音的徽章更新,没有一丝划痕和磨损,十四个花瓣闪闪发光,甚至让人怀疑它应该是纯金打造——可惜我们事务所付不起这个钱。我看了它的反面,刻着“再1”,代表这是成步堂先生的第二枚律师徽章,还有“26381”,他的律师编号。我默念了一遍。美贯拿过徽章,笑嘻嘻地要给他别上。成步堂先生还穿着那件深灰色连帽衫,自然是百般推辞。他们三人笑闹成一团。   我突然想起那个词,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失落角……是什么?”   快要引发邻居投诉的笑声暂停了,三双眼睛转过来盯着我。   “传说……?”心音不太确定。   “是童话?”美贯皱着眉思考。   “是一个幻想故事中提到的地点。”成步堂先生给出答案。   “据说,所有遗失的东西,都会被收集到失落岛。”心音补充道。   “爸爸的律师徽章也可以说是从失落岛取回来的呢!”   美贯终于给成步堂先生戴上了徽章。成步堂先生无奈地摇摇头,把它转正,不自觉露出微笑。   他说:“不过,既然是能取回来的东西,就不能算是真正遗失了吧。”   我在那一刻,发现过去与现在的成步堂先生在我面前重叠,合二为一。也是在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如何割裂地看待他的两种身份。我既羞愧又庆幸,随即也忍不住和他们一齐笑起来。他仍然是我憧憬的前辈,现在还是我的上司,接近家人的存在,我所仰慕的人。所有一切都被取回,从未遗失。   我说:“接下来,您该去买一套新西装了吧。”

成王

20200613

逆裁5

无声的吻。   通常情况下,每次解决复杂案件后,成步堂法律事务所都有一场聚餐。时间大多是在当晚,有时他们也会在庭审结束后,从法院直奔向餐馆。总之,大吃一顿是必不可少的。   通常是这样。今天不是。虽然,同样困难复杂甚至称得上可怕的情况,成步堂也经历过。和那几次一样,他获得了成功,而且确信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但只有这次,没有聚餐。说起理由倒也合情合理:刚获得无罪判决的心音和夕神迅还有些手续要办,或许他们还有些话要说。美贯和他们在休息室见了一面,紧接着要去为夕神辉夜的绑架行为提供证言。聚餐成员一下就打了对折,只剩下成步堂和王泥喜,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法院大门,慢慢步行返回事务所。   一路上,谁也没开口说一个字,于是这顿饭彻底不了了之。他们沉默地走过几条街道,爬上写字楼。在成步堂把钥匙插入锁眼时,他们同时感到遗憾和庆幸——没能贯彻事务所的惯例,但说实话,不论是谁都疲惫得只想快些回到这里,在熟悉的环境中,放松紧绷的神经。   一人一边瘫在沙发上后,依然没人说话。不是为这几日的事而心存芥蒂。仍是因为疲倦。成步堂松松沉重的肩膀,仰着头,发酸的脖子挨着沙发背,再抬起时恐怕会咔咔作响。王泥喜年轻些,没露出那么多疲态,他失眠几天,虽然是不易留黑眼圈的体质,但眼里血丝清晰可见,此时正垂着眼睑,随意打量周围景色。   沙发不长,从这端到那端也不到两米,但他们没有眼神交流。只有膝盖一角碰在一起,隔了两层布料,体温从这一小块接触面传递过来。   就这样休息一会吧。成步堂想。他相信王泥喜和他一样,连舌头都不想动弹。他们是有很多话可说,但不急于这一时。或许他还得想想怎么表达。短短几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此刻尘埃落定,有些过往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回旋。那时候他想说的,应该说的,却没能说出口的,安慰,道歉,感谢,被情绪卷起来,堵在喉头。成步堂吞咽唾沫,呼气,再吸气,王泥喜君——   他垂在沙发上的左手被王泥喜抓住。声带还未颤动。成步堂转头,视线和王泥喜的撞在一起。对方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成步堂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了完全相同的情绪:他们将要吐露同一份感情,并且在同一时刻准备开口。   于是成步堂忍不住叹着气笑了。王泥喜也一齐笑起来,笑的时候手指收紧,仍牢牢抓着他的手。   那么,成步堂想,就不必说了。他将左手举到唇边,轻吻王泥喜弯曲的指关节。王泥喜的眉更加舒展,伸出拇指,抚摸成步堂的唇珠,它干燥,起皮,凹凸不平,开裂处刮过王泥喜的指腹。王泥喜轻轻按下去,疼吗?裂口没那么深,成步堂表情纹丝不动,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王泥喜的手指有些冰凉。他象征性地咬了一下,牙齿碰在指甲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王泥喜俯身过去,亲吻他。开始只是啄吻,吮吸时带有依恋。可最终分开时,两人却已经气喘吁吁,成步堂的手揉乱了王泥喜脑后的碎发。王泥喜捧着成步堂的脸颊。他倏忽又发现一处伤口:被剃须刀片刮出的一小道,已经愈合了,留下一点点与周围皮肤不同的颜色。王泥喜想再仔细看看。但是成步堂没给他机会,倾身再度吻过来,一手压着王泥喜的后脑勺让这个吻更加深,另一只手扯松了他的领带。   他们把皱巴巴的西服外套和马甲留在沙发上,将地点换到成步堂的卧室,王泥喜熟练地反锁房间门。他们在事务所也做过很多次了,成步堂弯腰从抽屉里摸出润滑剂和套,王泥喜从旁伸手把那枚套抢走了。他咬着包装一角,跪下去解成步堂的腰带。成步堂连忙在他替自己全做完之前快速脱掉长裤。可王泥喜忽然变得争强好胜,拉下成步堂的内裤,一定要由自己替他戴上套。末了他吐掉空包装,抬起头望望成步堂。   成步堂觉得无奈,还夹杂些怜惜。王泥喜这番举动仿佛是在补偿,或者说,讨好。他仍念着之前所做的错事,仍然想要道歉。成步堂想,他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不需再做这种事。王泥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些,他做完就明白自己多此一举,因此显得有点紧张。   这副神情让成步堂无可奈何,他想,这不公平,他已经硬得很了,而王泥喜连第二粒衬衫纽扣都没解开。他伸手把那粒半透明的扣子推出扣眼,王泥喜站起身,顺从地让他帮自己解开所有纽扣,脱下裤子。这下就扯平了,他们对视一眼,揽着对方的肩膀一齐倒在床上。   他们用最习惯的体位。成步堂慢慢进入时,王泥喜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肩,开始动时,则吻他的嘴唇。王泥喜喜欢看着他的脸,成步堂更偏爱通过触觉感受情欲。他寻找记忆里的位置,如愿听见王泥喜细碎的呻吟声骤然拔高。王泥喜喘息着,引导他继续向那处冲撞,内壁收缩绞得成步堂也大汗淋漓。   他们对彼此予取予求,先后达到高潮。成步堂休息片刻,起身将套子打结丢掉。王泥喜坐在床上等他,望着不远处地上的两条领带发呆。成步堂坐回到他身旁,把手掌覆盖在他手上。王泥喜抬起头。成步堂看见一滴水从他眼中滚落下来。   “王泥喜君?”   王泥喜声音尚有些哑,应了一声后,好像凭借着成步堂担忧的表情才忽然发现似的,匆忙抬起手想要擦去眼泪。成步堂用指背为他抹掉泪水,王泥喜抓住成步堂的手,张了张口,试图解释,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成步堂吻了吻他湿润的睫毛。   王泥喜紧绷的手指放松下来。   “成步堂先生。”   他的手指穿进成步堂的指间,更紧地握住他的手。

成王

20200604

答题人:王泥喜法介 01 请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成步堂的呢? 国中时期吧。 那时的报纸很喜欢写成步堂先生的事迹。学校附近有个书报摊,我和葵总在上学途中停下来,读完最新的报道再去学校。现在想起来,实在很感谢摊主对我们的照顾。

02 请问您如何称呼成步堂? “成步堂先生”,我们这些后辈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03 除了成步堂还有其他喜欢的人吗? 国内外优秀的律师有很多。我在学生时代也向不少前辈学习过。 不过,成步堂先生,他真的很特别……我是说,他在法庭上的模样,每个旁听过或者看过录像的人,都会觉得他真的是个传奇。

04 对成步堂的第一印象如何? 我想这道题是在问我同成步堂先生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 老实说,那时候他的模样……不太体面。和我印象里的形象差得很远。我甚至没敢去确认。 之后我得知,这确实就是他。那感觉真不太好受……我也知道他可能会过得不太好,但在这之前我一直不愿想象这些。或许我是在不切实际地希冀成步堂先生能奇迹般化解一切困境……意识到这一点让我很受打击。 好像离题了。 那天我悄悄盯着成步堂先生看了很久,试图把几年前报纸上印的那些身影重叠在他身上。虽然大部分都无法匹配,但还是有几个瞬间,成步堂先生流露出的神情——那就是他。

05 喜欢成步堂的哪一点? 他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偶尔是。也是一个关心孩子的好父亲…虽然我不是他的孩子。他是一个出色的律师…不过他不做律师时也很出色…… 他在生活中 他 成步堂先生有很多优点,只要稍微接触,就能明白了!

06 成步堂身上有没有您不喜欢的地方? ……有。 虽然不想在背后议论他人,但成步堂先生有时真的很执拗。啊,这当然也是他的优点……可是,希望他不要在坏习惯上保持这种品格…… 真的很苦恼啊。该怎样才能让他少喝高糖饮料啊?

07 有多喜欢成步堂,请用宇宙规模来表达一下(笑) 成步堂先生是星系中心,我们是绕其旋转的小质量天体。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虽然我的朋友钟爱宇宙和星星,但我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够富足。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08 最喜欢站在法庭上的成步堂的哪种表情? 当然是用手指着真凶喊出“异议”那一刻的表情了!太激动人心了!对吧!

09 对成步堂的血型有看法吗?会是哪一型?理由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成步堂先生的血型。或许下次体检时我应该注意一下。 希望成步堂先生和我是同一血型。那样可能会比较方便, 过一会我就去问问他。

10 请将成步堂比作一种动物 动物……一种……这有点难。 成步堂先生有时候像熊一样,有时候又像犬类,还有时像猫…… 我想不出哪种动物更合适。 如果问了其他人,可能也会得到好几种不同的答案吧?

11 请用一个四字成语形容成步堂 “无出其右”。

12 您觉得成步堂的座右铭会是什么呢? 是那个吗?“愈是危机就愈要笑”……成步堂先生在告诉我这句话时,声音很有气势呢。这一定是在他心中很有重量的一句话吧。

13 除了蓝色,适合成步堂的颜色会是哪一种? 有一天我回到事务所,看到成步堂先生在试穿我的外套。就是那件放在沙发上的,红色的西服。 因为他看起来非常尴尬,我连忙说了“很适合您”这样的话。现在想起来…… ……还是蓝色更适合他!没错!成步堂先生还是继续穿蓝色吧!!

14 如果成步堂龙一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奇怪技能,您觉得那会是什么技能? ……在削苹果皮时把果肉变甜的技能? 削皮不断的技能,已经在事务所众人面前表演过,称不上“不为人知”了。 但为什么成步堂先生挑选的苹果总是更加

15 喜欢上成步堂对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正是因为成步堂先生,我才成为了律师。毫不夸张地说,人生轨迹都被影响了。 能够在成步堂先生的事务所工作,也让我很高兴!在他身边可以学到的知识,并不局限于工作方面。生活上,我也获益匪浅!

16 在您看来,如果没有发生学级裁判也没有发生DL6号事件,成步堂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这是……让成步堂先生决定成为律师的契机吧?我只是略有耳闻。如果没有这些,或许就没有律师成步堂先生了。 曾在杂志上看到过,成步堂先生在大学学习的是艺术类专业。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哪个方向,不过他一定也能在那个领域大放异彩吧! 通过自学获得律师徽章,成步堂先生好厉害啊!

17 对成步堂依旧没考驾照有什么看法? 久坐对腰有伤害。骑自行车也是在锻炼身体嘛。 而且,就目前事务所的收入情况,也没有购置轿车的必要吧。使用率应该也不高。 唔,不过,大家一起骑自行车去法院,确实有点怪怪的……只是其他人都显得很适应,我不好意思提出意见。 如果真有一天,事务所有了轿车,我也得去考驾照才行。

18 有没有“希望今后的成步堂一定要这样做!”的事项? 成步堂先生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 一定要说的话,希望成步堂先生能更多地信任我。不过,这是由我来努力才能达成的事情吧。 我会继续加油的!请成步堂先生见证我的成长吧!

19 反过来说,有没有绝对不希望他做的事? 不要辞退我,哈哈,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吧。 无论遇到什么,都请不要这么做。

20 成步堂的台词中最喜欢的一句是什么? 成步堂先生偶尔会说出非常帅气的话。我一时间选不出最棒的那句。 ……成步堂先生,真的是说过不少帅气的话啊!

21 成步堂总是会遇上各种各样不让人省心的证人。在您看来哪一位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最深? 我猜测……可能会是早期一位名叫小中大的证人吧。他后来被证明是那起案件的凶手。 年轻的成步堂先生,律师生涯中第二份工作,居然就险些因为真凶栽赃而被关进监狱。如果是我,一定会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22 每次都被矢张闹到一团乱,他内心深处到底会如何看待矢张? 虽然成步堂先生谈及矢张先生时总是露出苦瓜脸,好像唯恐避之不及。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感情深厚的挚友吧。 因为,就算是在叙述矢张先生所做的一些“坏事”时,成步堂先生依然显得很高兴。

23 成步堂龙一做钢琴师的那七年,在您心中有着怎样的意义? 虽然我觉得被荒废的时光十分让人遗憾。但成步堂先生说,他在弹钢琴和打扑克时也收获了不亚于之前在法庭上获得的东西。 既然他这么说,那么这七年也一定有其意义。

24 决定收养美贯的成步堂龙一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 这是个需要慎重考虑才能做出的决定,我想成步堂先生绝不像看起来那样轻描淡写。或许,他也曾为此辗转反侧。 但他从未迁怒于孩子。这正是成步堂先生的人格魅力所在。

25 那么他做爸爸的模样如何? 我相信成步堂先生是个称职的家长。不过他和美贯应该同普通的父女略有不同。 美贯是不一般的孩子,成步堂先生也是不一般的父亲。 这样看来,他们说不定正是绝配……

26 成长后的成步堂会如何看待20岁时那件粉红色的毛衣? 多年前的衣物,如果至今还留存着,想必它一定是许多珍贵回忆的载体吧。

27 看看20岁左右的成步堂,请对他说一句话 ………………………………………… 请加油!成步堂先生!! ……我也会加油的!

28 请阐述一下成步堂的魅力 这种事情,杂志比我写得好,其他人也能答得更全面! 我的答案没什么参考价值吧!

29 在上一题的基础上,真情实感地来谈谈成步堂吧 必须要问我的看法吗……? 我的想法,全部都在之前的题目中回答过了。成步堂先生富有魅力,是我所敬佩的上司。就是这样的。

30 在您看来成步堂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我记得是在春季。 明年,要不要向其他人提议,庆祝一下? 嗯……她们可能会把成步堂先生吓一跳。

31 在您看来美柳千奈美是不是成步堂的初恋?他的初恋会是在几岁的时候? 成步堂先生过去的恋人,应当是美柳千奈美的双胞胎姊妹吧。 或许,那就是成步堂先生的初恋吧……?

32 他的初恋对象是什么样的人? 这涉及到成步堂先生的个人隐私了! 我不知道!也不会去问的!!我对此没有兴趣!!!

33 在您看来成步堂会做饭吗? 会的。 虽然通常做得很随便,只能称得上是“把食材弄熟”。但实际上,成步堂先生也是能做很像样的菜肴的。 吃自己做的饭会觉得乏味,这点我理解。只是,似乎做饭的任务已经完全被成步堂先生推给我了……

34 那么他会有讨厌吃的东西吗? 好像没有特别讨厌的食物。不过在遇到不想吃的东西时,成步堂先生会悄悄为自己盛少些。 剩在锅里的洋葱只好由我最后舀走。

35 在您看来成步堂会喜欢什么样的酒呢? 他什么酒都会喝啦。出去玩的时候,无论是从家里带去的烧酒,还是临时买的啤酒,成步堂先生总是喝得很开心。 酒量也……还可以。

36 成步堂会喜欢看什么样的电视节目? 电视的遥控器控制权,基本上都掌握在美贯或希月小姐手里。我们通常是排不上队的。 只有我和成步堂先生在事务所时,好像不常开电视。我不得而知啊。

37 在您看来他对大将军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比起“喜欢大将军”,我认为,不如说成步堂先生是“喜欢和其他人一起看大将军”吧。 偶尔我也会陪他一起看。

38 在您看来成步堂会有特别喜欢的一本书吗?那会是什么书呢? 书架上都落灰了……从没见过成步堂先生取那些法律书籍。 说不定他喜欢小说呢。 而且成步堂先生翻过我桌上的漫画。他应该是喜欢有故事情节的书吧。

39 成步堂平常穿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印象里好像有几件T恤……那件深灰色滑雪衫,后来他就不常穿了。 大部分时间我见到的成步堂先生,都是衬衫领带的装束。事务所虽然也是他和美贯的居所,但毕竟还是工作场所嘛。

40 不上班的时候他会在干什么呢? 成步堂先生其实挺忙的,没有辩护工作时,他偶尔会为公务出差。 还会带纪念品回来……上面印着景点的标志。

41 成步堂睡觉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睡相又会是什么样的? 成步堂先生睡着的时候,很……很安静…… 呃……表情很平静。 手常常搭在肚子上,随着呼吸起伏。 有时睫毛会微微颤动,可能是做梦了。

42 要叫醒正在睡觉的成步堂龙一,您会怎么做? 小声叫他,如果不起作用,就大点声。 实在不行,那就……轻轻地、摇一下? ……能不能不叫醒他?反正文书工作大都由我完成了……有什么必须叫醒成步堂先生的情况吗,有点难以想象。

43 成步堂龙一从小时候到长成20岁左右的青年,期间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他是怎样的小孩? 成步堂先生应该也会有冲动和热血的时期吧……

44 如果成步堂在一天的时间范围内什么都听您的指挥,您会让他做什么? 这种问题 如果不需要工作,我们可以一起出门买食物和放在事务所里的物品。 待在室内休息也不错。或许可以玩成步堂先生过去教我的扑克游戏。

45 成步堂会有(除了金钱问题的)烦恼吗?如果有,那会是怎样的烦恼呢? 我想应该没有,否则我肯定会注意到的。 不过最近成步堂先生好像有什么在意的事,虽然似乎还算不上烦恼。看情况,可能我会试着问问他,或者问问美贯她们。

46 在您看来,成步堂龙一律师的实力该如何评价? 那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成步堂先生的信念也是他的实力的一部分。

47 今后有自信一直喜欢成步堂吗? 喜欢 没问题的! 没问题!!!

48 对成步堂的依存程度有多少? 我想我也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了吧!! 和成步堂先生一同调查现场或出庭辩护的机会,以前就不多……这可能说明成步堂先生信任我的能力吧! 只是偶尔也希望能够得到他更多的指导……

49 请对成步堂龙一说一句话。 王泥喜法介,今后也会在您身边继续努力!!

50 辛苦了,这是最后一题。尽情阐述对成步堂的爱吧! 诶、诶诶,这


宇宙星系比喻的实际含义: 王泥喜:(我是您的行星。同您的距离时近时远。但自从被您捕获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无法离开。)

成/王

20200508

逆裁4 AO3上那篇《Hot Pockets》的读后感。

喵?   王泥喜举着粘尘器打扫事务所的角角落落。他从沙发缝隙里粘出很多柔软的毛发,看起来像是从某只黑色的动物身上脱落的。   他想了想,不记得事务所进过这样的小动物。和黑色的桌布一对比,才发现这些毛原来是深蓝色。王泥喜站在沙发旁仔细思考,会是谁在什么时候带进来的。未果。他苦恼地嘟囔:“总不能是事务所的哪位在掉毛嘛。”   “哦,”男人的声音在他侧后方极近的地方响起,王泥喜吓一跳,转过头去,成步堂正探着脑袋,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粘尘器滚轮,“确实是我在掉毛。”   王泥喜转过身,不知自己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什——什么?”   成步堂慢条斯理看他一眼,抬手摘下了那顶颜色鲜艳的毛线帽。以往总是藏在帽子下的奇怪发型,被首次展示在王泥喜眼前。和王泥喜凭借柔软毛线帽被顶起的形状想象出的模样,以及很多年前印在报纸上的照片,并无二致。   但王泥喜下一秒就呆呆望着成步堂,一时间忘记呼吸,面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甚至超出认知范围——有两只看上去是动物耳朵的东西,在男人的头顶支棱起来。   “这、这、这、这是……”王泥喜紧盯着它们:覆盖着接近黑色的细腻绒毛,根部藏在头发里,顶端是个锐角。就像小型猫科动物的耳朵。他再将视线下移:曲线柔和的人耳正好好地长在成步堂脸侧。可是他也确实看见那对猫耳,从被压塌的状态,到精神地竖起的全过程。王泥喜艰难地咽口水。“这是什么?”   成步堂耸耸肩:“如你所见,耳朵。”说出这个词时,他头顶的猫耳也跟着抖了抖。   王泥喜左脸写着“假的”,右脸写着“真的”,鼻子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成步堂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仿佛第二对耳朵的存在本就是常识。他的语气也很随意:“要验证一下吗?”   “——您说什么?”   明知故问。成步堂已经展示出了允准的态度,歪着头让他显得很无辜。没收到回应,他又瞥了一眼王泥喜,神色好像责备和催促。   王泥喜咬咬牙,豁出去,摘下手套,抚上其中一只猫耳。触感和看上去的一样柔软。说实话,在此之前王泥喜还暗暗担心,会不会摸到一手扎人的毛,毕竟成步堂的头发和胡子好像都很硬。不过还好,猫耳上的毛发明显更细软。   他谨慎地,顺着毛发生长方向,从耳根抚摸到耳朵尖,顺滑。同样的动作再重复一遍,速度和力度加大,末端处柔韧的软骨略微折下去,又弹起来。   就好像在摸一只真正的猫咪。王泥喜着迷地想。他换去抚摸另一侧。这只耳朵猛地一颤,似乎还没做好准备,颇有不满。王泥喜紧张地望向成步堂,本人并没什么反应,半眯着眼,也不看他。于是王泥喜小心翼翼揉捏耳根处,无论猫咪们是否发怒,他都希冀以此安抚对方。他轻轻捏着猫耳边缘,指尖在极小范围内画圈,短短的绒毛从不同方向,缓慢扫过他的手指肚。   直到成步堂再一歪头,让耳朵从他手掌下溜走,又含糊地哼一声后,王泥喜才惊醒一样收回手臂。   他努力调整面肌,让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恍惚。手心还残留着颤动的绒毛带来的酥痒感。王泥喜终于想起,他其实只是为了确认这对猫耳的真伪。   是真的……虽然很艰难,但王泥喜现在只能得出这个答案。他难以置信地捏着掌心,望向成步堂。成步堂懒洋洋地与他对视,或许是在说: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虽然满腹疑惑,但估计即使自己问了为什么,他也不会认真回答吧。王泥喜犹豫再三,挑了个不那么尖锐的问题,开口时舌头打结:   “难道说……也有……尾、尾巴吗?”   成步堂扬起眉毛。王泥喜确信从他眼里看到了笑意。他重新戴上毛线帽,把花纹和徽章转到稍左侧,最后才看向王泥喜。   “哦,这个啊,尾巴嘛……就不能让你摸了。”   语毕,他转身,轻松地走开了。   王泥喜呆在原地,面红耳赤。成步堂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辛苦你打扫了,王泥喜君~”   他只好弯腰捡起不知何时滑落的粘尘器,觉得自己的四肢和大脑一样迟钝。

成王

20200430

一小段夜间情绪。   有一只手在摸他。温热的手。不是温柔也不是粗鲁的抚摸,只是在摸——摸索,像是在背包里摸索一支笔,这只手在深夜里摸索他的鼻梁、下巴,然后摸到他没塞进被窝的肩膀,还准备再往下。成步堂掀开半边眼皮,含糊地哼了一声。手停下了。   成步堂活动着僵硬的舌头:“……王泥喜君,怎么了?”   导致他醒来的手的主人反而比他还惊讶。王泥喜差点大喊出声,那一侧的床垫剧烈起伏一次,代替他的沙哑喉咙表达了情绪波动。   “没、没事,”王泥喜清了清嗓子,“什么也没有,成步堂先生。”他迅速缩回手臂。成步堂凭借窗外透来的微弱光芒,捉住王泥喜的手。因为一直在被子里暖着,他现在觉得王泥喜的手指比他的更凉。   成步堂把脸转向一侧,身体也跟着翻过来。王泥喜想夺回自己的手,努力了一下,很快放弃了。在这么局限的距离里,被成步堂抓到,那就是被抓到了,逃不开的。成步堂慢慢问他:“刚才是在做什么呢?”   “……只是摸一下您。”   “那摸到什么了?想要找什么吗?”成步堂笑着说。呼吸喷洒在他们的手上,王泥喜的手指蜷缩起来,像此刻的本人一样无助。   “没……”   成步堂把嘴唇贴近王泥喜的手。这枚拳头立即攥紧了。他依次吻过每一个指节。年轻人嘟囔着,极小声地坦白。   “想确认一下您是不是……”   讲到最后的关键词,没声音了。但成步堂似乎已经明白了王泥喜想说的话。他想确认他是不是暖的,是否还在呼吸,还有心跳。是不是还活着。   王泥喜的声音闷闷的:“我没睡醒!我在犯迷糊……”   成步堂低笑,他揽住王泥喜的肩膀,语调轻松:“没关系……我能理解。”

  他也有过一些这样的夜晚,那时美贯还会和他一起睡。新晋爸爸总算适应了女儿的存在,不再担心自己沉重的胳膊腿压到她。他自然地放松身体,睡眠质量因此提高不少。   可是夜里醒来时,成步堂看见旁边女孩的小小身体,从窗帘缝隙透进窄窄一道月光,正投在美贯的脸上,她睡相乖巧,表情也平静,一动不动,让成步堂没由来地心里一沉。

  在不清醒的夜里,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荒唐,但无可奈何。白天他们有勇气和坚毅的盔甲,足以支撑闯过一个又一个险境。夜晚,绷紧的弦松弛下来,孤独和恐惧溜出来,难免滋生患得患失。

  王泥喜僵硬的拳头舒展了。他问:“然后呢?”

  然后成步堂伸出手,想碰碰美贯。指尖在触及她掌心时,被女孩的手指缠绕起来。美贯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地,在梦中,牢牢抓住了爸爸。

  显而易见王泥喜一不曾抓过父亲食指,二没有女儿抓他。成步堂把他揽在怀里,让他感受自己胸口的起伏。   他缓缓吸气,徐徐吐气,王泥喜也用同样的频率呼吸,气流在成步堂胸前留下一点点热度,即将散尽时又有下一次呼吸接续。温暖的潮汐让他泛起困意。   可王泥喜仍然不太习惯这样的身体接触,安静一会儿后,他忍不住往后挪了几寸,抬起头。成步堂又睁开眼睛。   王泥喜说:“噗通噗通的,有点睡不着。”   这下成步堂没辙了,他无辜地瞪着王泥喜。外面的天色开始变亮。王泥喜颇不好意思地笑笑,牵着他的手臂滑下去,放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中。   “这样就好了。”   手肘挨着手肘,手背贴着手背。如果掌心交叠一定会出汗,所以他们就用反面代替,手指松松地嵌在对方指间的凹槽中。   成步堂在王泥喜的食指上轻轻摩擦一下。   “还能再睡一会儿呢。”   王泥喜顺从地闭上眼睛。   “嗯,那再睡一会儿吧。”

响茜

20200423

(。>ㅿ<。)   牙琉响也躺在地板上睡了一觉。醒来时一头撞上茶几,痛得他呲牙咧嘴跌回去,过了好半天才捂着额角,小心地坐起身。   家里四处都散落着红的玫瑰花瓣,按理说这场景应该相当浪漫——如果撒下花瓣的不是狗。这个罪魁祸首在牙琉响也不知道的时候,把一大束玫瑰撕扯了个干净,此刻正蹲在喂食器前欢快地嚼着狗粮。   牙琉响也看着它摇晃的金色尾巴,没法对它生气。毕竟昨天让花束随意掉在地上的人是自己。是他有错在先,没办法。他把手从额头上拿下来,低头看看,没有血。虽然那一下疼得他怀疑要就此破相,但看来没那么严重。   他松一口气。终于开始觉得浑身酸痛。不管怎么说,得打扫一下家里。可是他撑着胳膊站起来时,一枚花瓣被他的掌根碾碎了,汁液在地板上涂了道印迹,也在他手上留下颜色。牙琉响也眨眨眼,下定决心,打电话请人来清洁房子。他要先打扫自己。   几十分钟后,他裹着浴巾,撩开半干的头发,对着镜子观察那处碰伤。因为冷敷过,已经没那么肿了,但免不了要淤紫几天。好在这个位置能用前发遮住,不影响仪容仪表。牙琉响也拨弄他的刘海,做了个满意的形状,嗯,不错。他拿起手机对镜拍了一张照片,在SNS编辑新动态:一不小心撞到额角了呢,还好没什么问题。大家周末呆在家,也要小心不要磕碰受伤哦~   发布之前他又反手将手机扣在洗手台上。再拿起来,把软件切到后台,先发了条短信。   「不小心把额头撞青了(。>ㅿ<。)」   颜表情是输入法自动联想,被他不小心按到发出去的。但牙琉响也端详一会儿,觉得效果不错,干脆又发了一条,单独这个颜表情。   「(。>ㅿ<。)」   他回到卧室抱着狗玩闹了一会儿。家政公司的人离开了。手机上的信息,两条都显示已读。他再点开SNS发布了之前编辑的动态,几秒后就叮叮咚咚响起了来自粉丝的消息提醒。   牙琉响也耷拉着嘴角,倒在狗身上。大狗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脸颊。

  过了半周,宝月茜出差回来,在法院的走廊上遇见牙琉响也。他礼貌地向那由他检察官问好,然后向她打招呼,站的位置刚好挡住她的路。   念在几天前自己粗暴地挂了他的电话,宝月茜决定暂不追究这个找碴行为。她咔嚓咔嚓嚼着花林糖,问他有什么事。牙琉响也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略微俯身,身上的金属饰品丁零当啷一通响——   宝月茜烦得在心里翻个白眼。她两指头戳在牙琉响也脸上,毫不客气掀起他金灿灿的柔顺额发。有一小块淤青,已经快要消散了。她把牙琉响也吓了一跳,这个大明星用了好几秒才管理好表情,故作冷静笑两声,准备说几句风流话缓解尴尬。   宝月茜说:所以,你之前有什么事找我?   啊……嗯,不知道刑警小姐有没有空,赏光一起吃个晚饭?我知道有一家……   可以。   别这么快拒——诶,同意了?   宝月茜轻哼一声,把半袋花林糖拍到牙琉响也怀里,推开他往前走。她冲背后摆摆手:庭审结束后发短信给你。然后拆开新的一袋零食,大步流星走向法庭,不去想象牙琉响也现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