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塔] 物尽其用
• 标题指的是失落之光2号上的霸王,相信你们也知道会有什么预警了
• r18g,血腥、冰恋,不合时宜的幽默,轻佻地提及折磨和屠杀
虽然早年生涯令塔恩对汽车人的奇思妙想和“创新手段”也算是习以为常,但拿一艘旅游船作为霸王的关押室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边界。离奇,但行之有效。要不是那架自称间谍的飞机胆大妄为地联系了和平暴政号,塔恩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两样关联起来。
凭这条,那架飞机其实还是值得痛快点的死法的,如果他没有试图阻挠他们对那台显微镜找点乐子的话,毕竟嗑完核能意志力和忍耐力总是会比较薄弱。
别误会,用变形形态称呼只是区别满满一船汽车人的快捷方法,并没有以此框定价值的意味,塔恩以最激烈的方式反对功能主义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只不过,如果和陌生人最亲密的接触是逼他变形后趁热摘取变形齿轮的话,你也会对他的第二形态印象深刻。
偌大一艘星舰本该为几百人在其中生活的嘈杂所充斥,现下它只是一座空洞的坟场,包裹着被践踏过的能量液和装甲碎片,古塞伯坦语的气声,癫狂的低笑,咀嚼声,和哀戚的警报。
但这些都不过是前菜,塔恩的系统才刚刚热起来。他哼唱出安全码,打开了船底的密室。
作为正餐的霸王保存得可谓是完好,四肢封锁,意识陷在半静止锁滞状态中,就像一只待开封的能量罐头。在背后不知道哪个缺芯眼家伙的口哨声里(想必是海拉斯和提萨拉斯中的一个),紫色的坦克满意地环着体型庞大的六阶执行人踱行,步态里透露出捕食者面对穷途末路的同类时恶意的炫耀性。
至高天组曲从塔恩的口中流出,第一个小节攫住了霸王的火种,第二个小节带着那颗海绿的能量球随音符舞蹈,第三个小节则按程序用粗暴的剧痛唤醒了深蓝的大型机。如果不能让叛徒清醒地享受惩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会让这一切缓慢又痛苦。”重新绕回霸王面前,塔恩拿锯子亲昵地拍击他的音频接收器,“太遗憾了,在你的体验中大概只会是区区几秒。不过我已经习惯你的缺乏品味。”
“TTTTTTT……”霸王的光镜稍稍亮起,含糊地,或者说极其缓慢地开口问候他当前命运的主宰者。
可惜,塔恩其实还是挺想听听霸王——傲慢、狂妄、散漫,总是处处妨碍他的讨厌鬼——在这种情形下到底会说些什么的。然而这块空白注定要留给想象,在彻底告别人世前,这张嘴恐怕都来不及吐出第二个单词。
他在面具后背甜蜜地微笑,就像是演员在谢幕时向观众露出的那种:“你也晚安,霸王。”
被激活的能量锯开始蜂鸣。
“把他简直荒谬的嘴唇也切开。”海拉斯拿小一号的手臂做出鼓劲的动作,兴致勃勃,“看看里面有什么。”
『备用处理器。』青丘垂首审视了半晌,提出大胆的假设,并把手中的头雕举起来向大家展示,可惜其他人并不能从上面看出任何支持,或至少能暗示这个假设的证据。
提萨拉斯惊恐地捂住了嘴:“两个?!”
一股难以描述的寒意从塔恩的脊椎上窜过。属下的口哨?DJD队长能以非凡的专业性视若无睹。在属下过度发挥创造性后极不体面的处刑现场?至少达到了目标效果,精神值得嘉奖。但这不行,完全不行。
“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久之前刚刚食言在这艘汽车人旅游船上大开杀戒的霸天虎处刑队长拎着沾满新鲜能量液的锯子,一本正经地说,“所以请不要随便提出这么恶芯的猜测。”第一个蹦到塔恩处理器中的词其实是“可怕”,但这是不可接受的,DJD的队长是梦魇本身,他理应无所畏惧。
只要是没死的人都能闻到塔恩身上辐射出来的核能味道,证明他还没有过劲。但这台坦克现下说话彬彬有礼,好为人师,倒像是刚读完(主要是威震天早年创作的)哲学著作,与自己辩驳过后境界超脱的那个塔恩。
这很不同寻常。DJD的其余成员均隐晦地投来探询眼神,除了卡隆,不过这是出于硬件上的限制,而非对队长的了解。从塔恩身上变形结构缝隙处绷紧的外装甲来看,他的内芯并没有口头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他在克制自己。
克制是DJD的成员通常缺少的一种美德,这些残酷杀手更乐于对坏习惯集邮,但眼下并没有人为塔恩的自制力提升感到欣喜。不,他们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下更深层次的问题——有什么是在也许是全宇宙品味最出格的DJD成员面前都要克制的?
除了叛变,就是处理器为了自保拒绝去思索答案的某些意图。而哪怕威震天本人都叛变了塔恩也不可能叛变,所以答案只剩下……
“搜一下这艘船,把能用的补给都带上,再看看有没有办法把引擎拆下来。”塔恩扬起脸,用面具尖锐的下缘指向霸王没了头的躯体,“我留下来,处理这个。”
哦,这就是塔恩的“某些意图”。
“处理”是一个非常官方和中性的词汇,也就包括了更多,更丰富,更让人的想象力翩翩起舞的可能。
青丘询问地晃了晃霸王的头雕,不确定它是否也是“这个”的一部分。那两条看一眼就要倒霉的面甲部件在能量液强调性的修饰下更具存在感,塔恩连连摆手:“赶紧拿走。玩得开心。”
前科学家和两位大型机同伴令行禁止,以快到可疑的身法消失在密室外,仿佛钢镚正拿着体检表准备追上来挨个点他们的名字,只有卡隆以哪怕对一台没履带的四腿椅子来说也过于缓慢的速度在门口留连。
“怎么了,卡隆?”
红色电椅一手搭在门上,踌躇着:“塔恩……注意安全?”
紫色坦克僵硬了片刻,冠冕堂皇地说:“非常感谢你的关心,卡隆。霸王也许曾经是一个危险的对手,但以他现在的状况,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安全的。”
卡隆约莫是在听到“非常感谢”部分的时候就追随三位同伴的榜样爬了上去,体贴地用关闭的舱门把塔恩的隐私与他超常发挥快速反应能力想出来的借口留在一起。
当然,陪伴他的还有一具六阶执行人庞大、强健,还保有生活反应,但无法反驳、嘲讽,或者单纯通过展示那双嘴唇来惹恼塔恩的机体。
霸王的机体。
这是最适合霸王的状态,塔恩赞许地用爪尖在青蓝色的胸甲上抓出五道深痕。不过他需要抓紧点时间了,六阶强大的生命力也不能阻止头身分离后的不可控的火种衰弱,更何况不久前塔恩还用他那闻名遐迩的声音亲自给这个过程添砖加瓦。
“虽然你的神经网络已经连不上处理器了,但我很好奇你的火种能不能有所知觉?”瘫坐在地上还少了一个头的姿态倒也没有让霸王比塔恩矮上太多,刚好方便了坦克把音频接收器贴到火种舱外。
那颗曾经明亮而过度活力的火种正在稳步收缩,但没有杂音,没有慌乱的震颤,没有哀鸣。可能是失去了与大部分神经处理中枢的连接的缘故,听上去实在不怎么痛苦,而这令塔恩大为光火。
紫色的手甲在脖颈的断茬上搅动,粘稠的能量液被挑起,半干涸和因这番对待新渗出的部分混杂在一处,自半空中向下滴落。锁扣弹开,霸天虎标志面具脱离了塔恩的面甲,为机械舌的吐出让出足够空间。
死亡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克制过后的欲望泄洪使得塔恩的核心温度不断攀升,置换扇几乎难以负荷,核能将他的光学镜烧得透亮通红。
“打开。”残酷与兴奋支配了塔恩的声音,他的指爪向下移去,解开了霸王装甲上的暗扣。这具失去自我掌控的机体可比本人要合作太多了。
“听令,配合,忠诚,是每一个霸天虎战士的使命,你却视如儿戏。”他嘶声细数这叛徒的罪过,“你脱离指挥,擅自行动,用你贫瘠的头脑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制造麻烦和破坏,强求不配得到的注意力。”
但塔恩也不得不承认,驾驭他人的趣味来自于周旋,对抗和征服,缺一不可。如若霸王不是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此刻胜利的滋味也不会如此甘美。控制最大的乐趣就在于被控制者本性的强横、凶悍、拒不合作,就像在追索上了名单的叛徒的过程中,大家都更乐于和刺头多玩一会,延长他的痛苦,直到他最终被打破击碎。
或许这也是威震天陛下对红蜘蛛和霸王之流似乎有着塔恩无法理解的耐心的原因之一。以绝对的忠诚闻名的坦克叹了口气,放过了这个念头,避免苦涩破坏他期待已久的场景。
不管是用指腹,还是爪尖,抑或是手背上排风扇呼出的热气,只要给予适当的刺激,就能激活原始的生物本能,这种低级的反射不需要意识与智慧的参与。不过主体的慢性死亡还是给霸王的系统造成了部分故障,塔恩好似处理一个卡壳的初级清扫机,不甚耐烦地扣指弹击有些滞涩的发光带。经过这等粗暴对待,它倒像是被提醒了一般,残存的能量顺畅地流通起来,闪出规律的明暗交替。
DJD的首领卷起上唇,轻蔑地嗤笑:“让我们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下场?”
任人摆弄,无能为力,痛苦死亡,这就是给予叛徒的正义,六阶也别想逃脱。
被塔恩玄学修理过的管子僵直得就像霸王机体的其他部分。无证行医的杀人医生贴上霸王肩颈锁骨处被他“不小心”锯开的重重裂口,大名鼎鼎的那把声音低笑起来丝滑又迷人:“你该感谢我,还准备从你这块可悲的废渣上榨出全部的剩余价值。”
不大的舱室里,对接面板滑开的噌响清晰可闻。
塔恩的引擎如同大猫惬意的呼噜声那般持续低鸣,像是把整间密室里的空气缓慢煮沸时咕嘟出的气泡声。而他的姿态,他那弓起脊背,爪尖威胁性地亮在最致命的部位——火种舱——上,纯白的足趾在地板上磨出深痕,全身绷紧得像是被压到最密的弹簧,随时准备一跃而起的姿态。霸王的火种要是当真对躯体的感官有所知觉,想必也会在是“可惜青丘没有把自己的视觉传感器留下来”,还是“尝试掰断塔恩一两条手臂”中犹豫一会。
可惜这种近乎温情脉脉的相处模式在这两人之间总是转瞬即逝。
塔恩开始用恶毒的语言诅咒霸王——毫无反应,消极作战也是战士不称职罪名中的一种。他咒骂、呻吟、哼唱、低咆,用所知的全部方式尝试去操纵这颗火种,牵一下这根线,拉紧那根弦,无间断地给予其痛苦、欢愉,或是其他塔恩希望得以撕裂这颗濒死火种的感受。但与霸王一拆为二的变形模式不同,他基本形态的机体设计算不上离经叛道。换言之,只有两个音频接收器,长在头雕左右。它们现在随着青丘不知道去了这艘船的什么鬼地方,留下一颗既瞎又聋的愚钝火种。
勉强从身处即将过载的边缘却迟迟抓不到那根线的磨人感受中挤出一丝处理器空间,塔恩尽己所能地凑近霸王身上繁复的切割伤口,期望声波的震动传输能直达其中。朦胧的光学镜又四下搜寻起此前被他随手丢弃一旁的能量锯,准备再来两下彻底破开火种舱,然后用他引以为傲的声音把自己从懊恼难耐中解脱出来。
直到霸王真的给了反应。
塔恩受惊下于瞬息间跳起,双管融合炮隔着霸王厚重的胸甲抵在火种舱的位置上不断地开火。他说不出自己究竟轰了几发,或是多久,直到炮管从霸王的背后探了出来,无法再完成“抵”这个动作才停手。风扇因为超负荷置换气体而发出的细碎刮擦声把他唤回现实,DJD的首领尽力稳定自己的处理器,审视残局,发现这些可能都是鼓荡在他管线中的核能带来的幻觉。
除了开火的那一段。
霸王……霸王剩下的这部分倚在墙上,因为融合炮的冲击力整体有些歪斜,摇摇欲坠。他的机体褪去了全部颜色,灰败,光裸,看上去格外陌生。但更陌生的是他胸舱的情况——暴露、敞开、透彻、全无保留,任人染指。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长叹——一声能使听闻的人难耐地扒拉出自己火种以缓解从最核心处骤升的燥热的长叹,紫色的坦克伏身下去,满足而痴迷地亲吻洞口边缘焦黑的断线与尖茬,手甲则从缺口探入腔体,寻摸每一寸正在极速冷却的内部器官:“这样就对了。”
塔恩的爱情降临了。
“坏家伙!调皮!我还以为你是比较乖的一个,塔恩,我对你改观了!”以统率全船的气势,小个子医疗官站在和平暴政号的走道里叉腰怒吼,“你干嘛把这玩意弄到船上来?!爱干净一点不好吗?”
趁没人注意偷偷把顶在坦克上的“货物”运进自己舱室的计划宣告失败,塔恩从载具形态变形回来,曾经构成霸王一部分的破烂机体委屈地摔落在地。“废物利用……?”
钢镚揪住紫色面具边缘,迫使他面对自己,质问:“怎么利用?”
“呃,当……”塔恩的处理器极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有说服力的借口,“当垃圾桶?”
迷你机同时露出“我懂了”和“你的口味好猎奇”的嫌弃眼神,从嘴里重重地置换出一口气,似乎想要用其把大型坦克吹一个跟头:“我不管这事了,反正你想办法把地上收拾干净。天哪它还在掉连接件!”
“好的,好的,一定。”DJD的首领蹲下来,向暴脾气的小医生摊开右手,“帮我看一下这个,钢镚。”
“又一个变形齿轮?怎么没让海拉斯一起拿过来?”医生的专业性占了上风,钢镚平静下来仔细打量,“这个的条件挺不错,当然和你的比起来任何人的变形齿轮条件都好极了。但这里……这是……有点不同寻常。”
“它的原主人上下半身会拆分成两个不同的变形形态。”
“是霸王的?”青色的光学镜睁大了,“他的变形形态太过特殊,我不确定你能不能用这个变形齿轮……”
“那就让我们现在来搞清楚。”塔恩不容质疑地说,“帮我换上吧,钢镚。”
“这是你的某种扭曲的浪漫观吗,塔恩?”
“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后续:
在无垠的火种花海洋里,一个目中无人,完好,活蹦乱跳,头雕和肩膀紧密连接着的霸王从天而降。
“什……?!”塔恩楞在原地,被自己的震惊和疑惑完全吞噬,既定事实的强烈冲突令他极度困惑的处理器缓缓重启。
再重启。
不管霸王是怎么把头找回来起死回生的,又知不知道头雕离体之后的一切外界情况,或者这个霸王和他房间里摆着的那半个到底有没有关系……
总之,塔恩的爱情飞走了。
—END—
废话: 霸王全程在挺尸我就不打他的标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