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出】误会性反希望症 *职英设定,英雄社逐渐衰败 *炮友文学yyds *標題來自 DECO*27/ 勘違い性反希望症 *去年写了开头,续写,前后风格可能一点不同  

互相怀抱便能够理解那些痛苦吗? 但这世界上尽是那些即便已经相濡以沫,却依旧无法理解的情感不是吗?

正文:  1.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绿谷出久看向频频震动的手机,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想也知道那是谁传来的,但他现在没有想回覆的感觉,他是任凭对方予取予求,但这样的关系,不像样的方式,如同盛开在荒原的一朵荼糜花,暗红的花瓣滴下黏稠的血液,妖冶绽放,他别无选择,或者说,就是他一头栽进了里头,用他自身廉价的血液悉心灌溉着那朵娇贵的花。   个性社会让人类变得更加强大,却也让人变得更加空虚,所有的掌声都终究融化为高挂的月光,只能照亮世界的一小部分,更多黑暗潜伏,越是细想,越是无能为力,麻木不仁似乎变成灾难现场唯一能够不让英雄崩溃的最佳防卫,对心思细腻的绿谷出久更是如此,如今他已经高三,在经历了神野之战和死秽八斋会夺还人质计画之后,再到后来和死柄木激战,对于生命,对于英雄的本质,对于战斗的意义,似乎他能够解释的部分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在每个深夜,他都亟需一个拥抱,不论是怎样的体温都好,那些回忆与创伤都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某些PTSD,舒缓痛苦的同时顺带解决欲望也挺好的,他不是很在意一夜温存的对象是谁,反正他喜欢的人是不会喜欢他的,那要向着谁讨要拥抱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效力的限制了。   白天的时候他是夜眼事务所的优秀实习生,英雄科三年A班的核心人物,雄英高中的三巨头之一,和同班的爆豪胜己、轰焦冻并列,时常受到学校邀请跟学弟妹分享,或是到外县市参与A级别的任务,这样的生活可以说几乎已经是绿谷出久的梦想雏形了,但随之而来自我认同的失落感却与日俱增,就连自己都说不出的疲惫,他还想撑下去,还有许多事情没完成,所以他必须抓紧所有能使用资源——   「喂,废久!」低哑的声音撕开飘雪的冬日夜晚,绿谷出久愣了一秒,对着身旁挽着自己的娇小女性低声说了抱歉,转过身看向那个叫住自己的人。   「小胜怎么会在这里呢?」呼出的话语化作烟雾,染白了视线。 「任务中,老子才想问你大半夜不待在房间睡觉,跑出来鬼混?」爆豪胜己没好气的质问着,一双锐利阴红的眼瞪向不识相的少女,绿谷出久放开了那名女性,笑着说了抱歉,便让她离开了,女孩离开前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绿谷出久,但在爆豪胜己凶狠的瞪视下狼狈地离开。   「好啦,那我们回去吧!」绿谷出久走向对方,与他擦身而过,在错身的当下,却冷不防地被抓住了左手腕。   「你不解释一下?」爆豪胜己挑了挑眉,白雾在他的嘴边散成骇人的形状。   「……没什么好解释的吧?」绿谷出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并不习惯离对方这么靠近,这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泛红的脸颊轮廓模糊,消失在同色系的暗红瞳孔中。   「哦?待会儿你还能讲这种话,老子就信你。」   绿谷出久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开展他并不讨厌。 回到投宿的饭店后,爆豪胜己将他跩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对于被他逮到小辫子的家伙他越看越气,忍不住就想狠狠教训他一番,出任务的晚上虽然没事,但不代表废久这家伙就能到外头去找女人寻欢作乐,况且,被抓到当下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像是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他努火攻心的将矮上自己半颗头的少年粗鲁的甩到床上,接着跟着跨坐在他身上。   绿谷出久这家伙到现在都还是漫不经心的左顾右盼,一边假装紧张的说:「小胜,你要干嘛?太大声地会吵醒轰君的。」   「谁管他啊?」他想将那双混浊的眼睛染上猩红,最好能够让废久好好地认清自己的位置,再也不敢这样目中无人的和他说话。   他弯腰咬住对方的下唇时才看见那双苍绿的眼里终于闪过惊惶,但现在要叫停也已经来不及,三年来他们共同经历了太多事情,如果不是他,废久这个废物还要背负多少呢?然而他也不可反认他也因为知道了秘密而变得更加深沉,欧尔麦特也许无法一直在成为英雄的道路上陪伴他们,那他们就只有彼此,而这个秘密也的确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比较好,即便如此沉重,为了守护欧尔麦特及这股力量,他自己不会,他也不会让废久这个大嘴巴再继续乱讲了。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共谋者。 而现在的情况也只是因为这样席卷而来的空虚与压抑顺理成章的结果,他怎盟允许废久抛下他独自去快乐,这个该死的垃圾,与其去嫖,倒不如让性事也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也好过再这个令人喘不过气的社会里各自苟延残喘。   「如果老子说要干你,难道你会乖乖就范?」爆豪胜己邪笑着,故意贴着绿谷出久的耳廓,温柔像是真正情人之间的呢喃,他的声音氤氲又充满暧昧,绿谷出久几乎就是那时决定不再半推半就,既然小胜主动要和他相互利用,他也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多年的幼驯染心电感应似的读懂了彼此内心表层的想法,却总是看不进其中幽深的黑暗,即使那其中藏有真实,真实却不是总是希望被人看见的。   对绿谷出久而言是,对爆豪胜己而言亦然,翻涌的情感和心绪只能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抚摸和拥吻逐渐被夺人心智的欲望取代,两人的衣服都被对方在摩娑中褪下,属于英雄的强健身体在只有月光的房间里舒展开来,绿谷出久先别开了视线,被对方嘲笑着:「刚刚和那个女的也不见你脸红,怎么,老子的裸体就那么好看吗?」   小胜显然是有些误会,但这样也无妨,他要显得再更游刃有余一些,即便没经验,也要好好伪装。 不论是新手这件事,还是他喜欢小胜这件事。

绿谷出久咬着下唇,抬头迎上对方戏谑的目光。   他早已决定带着这份爱和one for all的秘密一同进坟墓里,他永远都不可能坦承,就如同爆豪胜己永远不会喜欢他一般,但这又如何?   这样的关系即使是赝品,但赝品也有其真实的一面。   「小胜,你可不要太快就泄了。」他调笑着,宛若街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爆豪胜己很不是滋味的舔了舔下唇,一字一句用力地说:「好啊,老子干死你。」   他伸手去戳开那个未经人事的小洞,惊呼声及呻吟如他所想的陡然出现,废久即使干过女人,看样子这里还没被开发啊?这也正中他下怀,总要夺走些什么,从这废物身上。   毕竟他也耗费了太多精神跟注意力再这家伙身上了,这个总是恶心他的家伙总要付出些代价,不是吗?   他倒了些润滑液,冰凉的液体被他手心捂热,顺着指尖被他粗暴的灌进肉穴中,就着微弱的光线看着那个洞口痉挛似的一张一阖,口干舌燥起来——同样未经人事的性器正蓄势待发,似乎本能就是如此,炽热的肉柱急需一个能完整包覆它的暖穴,最好潮湿又带着紧致的热意,最好能乖巧的迎合,而不是像嘴里正嚷嚷着:「小胜……好痛……啊啊!」的肉穴主人一样那么拥有自主意识。   三根手指已经完全的让后穴适应了异物的入侵,肠液流得到处都是,染湿了洁白的床单,甚至带了点血丝,爆豪胜己另一只手伸进绿谷出久自刚才就没有合拢过的小嘴,像抽差他后穴般的搅和着他的口腔,此刻的绿谷出久眼神迷茫,月光让他被情欲占领的表情变得更加淫靡不堪,爆豪胜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接着扫向他光是被按摩前列腺就已经射精两次的疲软性器,嘲笑道:「结果老子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先去了两次啊,废物。」   「都怪小胜……让我好舒服……」他乖顺的含住爆豪胜己的手指,意识模糊的说着,连续高潮让他愈加失神,他已经不晓得现在再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是小胜的哪个部分了,他只混乱的想到以后似乎不用再烦恼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只要爆豪胜己还需要他,他就不会离开,在寒冷的夜里,有一份没有爱情的体温,总好过失眠着到天亮吧?身体燥热不已,失控的热度节节攀升,而下一秒,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他的后穴传来,伴随着那个主宰他情欲的少年张狂的笑语:「操,有够紧——」   所有的有意无意也好,误会也罢,在两人交缠着肢体间,升起一丝丝希望的气味,他们眼神纠缠的像是恋人,心却从未靠近过。 即使如此,绿谷出久却依然希望这样的夜晚不要结束。

爆豪胜己将硕大的阴茎一股脑的塞进已经扩张完全的肉穴中,汁水四溢,绿谷出久的尖叫声被爆豪胜己半路拦截,以吻封缄。

他们都太过小心翼翼也太过自以为是,在巨大的命运面前,他们都被套上了枷锁,爆豪胜己是钥匙,绿谷出久是锁,即使是互相利用,也没办法逃开名为「彼此」的桎梏。   每当爆豪的性器狠狠辗过前列腺后的敏感点,绿谷出久就得在被推上高潮的路途中极力克制着自己,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像是被抛上云端,看见成群的星雨降落,迷乱之间,疼痛感就会将他再次拉回现实之中——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对瞪着他的猩红瞳孔,在那之中,他却什么也看不透,他的肉穴被对方狠狠贯穿,越来越快速的抽插着,爆豪胜己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痛,凭借欲望驱使的本能动作,若是快感来自于在这淫荡的肉穴中穿梭,那他便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在绿谷出久的后穴被他插烂之前,他不会停下。绿谷出久的身上都是他们彼此的汗水,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此刻却因为快感而有些扭曲变形。   「哈啊……太快了小胜!停、求求你……」生理性泪水在爆豪胜己发狠抽插他的三十分钟后终于顺着绿谷出久的眼角流了下来,然而前者看见之后却只更用力的撞击,「嗤……还早呢!」爆豪胜己咧嘴笑着,不慎温柔的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随着绿谷出久的哭喊声越来越大,爆豪胜己紧紧咬着牙关一震冲刺之后,双手死死的按住绿谷出久的骨盆,将子孙交代在对方湿热的甬道中,同一时间,绿谷出久也跟着缴械,一个激灵不小心射到了对方脸上。   「该死的你……」爆豪胜己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他不爽的拔出了性器,啵地一声像是开了昂贵的香槟,绿谷出久感觉到一股热意从后穴中缓缓流出,这的确和香槟一样的得来不易,他胡思乱想着,小胜的精液香槟,对他来说简直就像琼浆玉露。   「废久,想不到你的身体还蛮耐用的。」爆豪胜己随意用被单擦拭着脸,话中有话的贬损他:你这家伙也就被人操干还算是优点。 绿谷出久当然听出了这个恶劣的幼驯染有弦外之音,他撑起身体,含住爆豪胜己那沾满白浊精液的肉柱,在听见对方呼吸又急促起来的瞬间猛然抽开,口水的银丝挂在他的唇角和性器的玲口之间,他天真无邪的笑道:「小胜的阴茎也很好用诶,才刚射就又硬了。」   「你这家伙——!」爆豪胜己气急败坏的抓住绿谷出久的卷发,将被对方挑逗成功又充血硬到不行的分身一把塞进他的嘴里,「既然要挑逗,就给老子好好负起责任啊,淫荡废久……」   夜晚如常的寒冷,却已经不只是一个人承受,即便有时候他们会故意将对方烫伤,留下一个又一个烟圈似的疤痕,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就维持这样的关系,一晃眼,两年就过去了。

2. 欲望代替了其他所有无法言明的情感,像是将水注入透明的玻璃杯一样,满溢而出,却无法停止,绿谷出久总是告诉自己好几次千万不可以再要求更多,也不可以再泄漏更多,如同此刻不断震动的手机,他竭尽所能的忽视,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神游的思绪,他最后终于忍不住将手机解锁,点开对话框。

16:40 废久,今天七点在六本木。

16:53 算了,还是约在日暮里好了,那边新开了一家猪排饭。

17:02 等等,为何是老子配合你啊? 还是去吃激辣咖喱好了。

17:11 给你三秒,再不回,老子今天干死你。

绿谷出久眼带笑意的读完了讯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他没有回覆半条讯息,就将手机萤幕关起,随意问着助理:「刚刚的秘密埋伏任务是在哪里呢?」

「在上野公园附近的巷子里,据说犯人用美术馆附近当做据点,等到负责探勘的人员一发讯号我们就可以动身了。」助理将一叠资料递给他。

碧绿的眼睛水润且极富光泽,根本让人难以想像这是早在十五岁的年纪就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少年,如今也只是十九岁的年纪,却不知为何总是给人一种异常稳重的感觉,就连百万学长都觉得这个学弟的气质转变极大,也关心过他的近况,都被对方一笑带过。

「没事的学长,只是经过了太多事,总要学会长大。」绿谷出久露出一如往常的自信微笑,「只要有了慰藉,再怎么困难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是吗?有慰藉对于英雄来说真的很重要呢!」 「是的,而且是不用担心会失去的那种。」 「欸?是谈恋爱了吗?」 「不是,」绿谷出久的眼神明显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消遣罢了。」

百万没有继续探究,此刻,身为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他有必要向大家告知危险性,以免有去无回——此次是具有制造炸弹个性的敌人,疑似是某个知名的地下反政府组织,他们预计要炸毁整座上野美术馆,而他们的任务则是在他们安置炸弹时严密监视,待全部装好之后逐一拆解,以防太早抓捕敌人,让他们直接一次性的引爆炸弹,他们打算在拆完70%的炸弹之后再大规模围捕,与警方合作之下,他们将敌人的所有个性都摸得一清二楚,务必要成功阻止这场犯罪。

「绿谷,这次任务负责埋伏的只有你跟另外两人,其余人员还要保护拆弹组,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不要先给重要的人打个电话呢?」百万关心的说道。

「妈妈的话,每天早都通电话了,至于其他人,似乎没那个必要。」他俐落的穿戴起手套,手机刚刚又接连震动了两声,这次他将手机直接机了,百万担心的问:「不用回复那个人吗?我听见你手机震动了好几次呢。」

「没关系,只是个不重要的人。」绿谷出久悻悻然的说道。

和爆豪胜己建立关系以来,本该以为不再空虚的夜晚却在没有对方的时候变得更加难熬,他们不是各取所需而已吗?怎么变成他像是没了对方就晚上没了烛火一样,再也无法辨认自己的模样。

不该是这样的。 但他却向光植物一般的追逐着爆豪胜己的身影,直到被燃烧殆尽。 跟从前一样,毫无长进。

他站起身,戴上为了方便移动的防风面罩。 「百万学长,我们出发吧。」

他们在晚间六点抵达上野公园,络绎不绝的人潮在初春时节涌入,著名的樱花季总是吸引着大量人流,敌人选在这个时机实在恶劣,绿谷出久握紧了手上的抓捕网发射器,潜伏在离美术馆最近的神社屋檐之下,用夜视镜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周边移动,他确认好目前视野内的敌人有大约五位。周遭民众已经在便衣警察不经意的诱导下绕了开来,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得净场,但为了不致使敌人起疑,几个乔装过的警察三三两两散在附近,同时警戒着。

炸弹据说有一百颗,足以将整座美术馆炸得灰飞烟灭,这个数字让众人倍感压力,坦白说这是一场极为危险的任务,动员上百人,要是失败的话损失极大,政府理所当然的重视这起案件,于是警方及英雄方只能研拟缜密计画后,小心实行。

「绿谷前辈,前方三点钟,是第十六次装置作业,我们已经拆除了近一半的炸弹,尚未引起怀疑。」奈米无线耳机传来带着杂讯的声音,报告着。 「知道了。」他用气音回应,照这个进度来看,整起事件大概可以在六点四十分落幕,虽然没有回覆小胜,但他大概会在日暮里等他吧?之前好几次都是这样,其实在吃饭这点上面,小胜还是挺体贴的。

「妈、妈妈?你在哪里?」突然,一个颤抖的童音出现在一旁的石梯上,绿谷出久倒抽了一口气,连忙看了看一旁是否有便衣警察能够协助引导,却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这一带竟然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伙伴,他下意识的感到不对劲,立刻切换到主频道呼叫支援,却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

「他妈的,这里也有埋伏英雄吧?」一名敌人在挂断一通电话之后气急败坏的大声吼着,随即看见了啼哭的孩子,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要抓住那名小孩,刹那间,一道绿色闪光飞快划过——绿谷出久抱着小孩飞身到对面的神社屋顶上,警戒的看着眼前的敌人们。

他当机立断切到只有他和同事务所几个人知道的频道号,低声说了几个暗语,接着将孩子放下,数道绿光划过,敌人来不及连络同伴,便先被黑鞭给缚住,动弹不得。

「抱歉了。」绿谷出久微微一笑,一个手刀重击对方的后脑勺,用抓捕网将敌人整个包住,提起身便又跳至神社屋檐,「你跟妈妈走散了吗?」他温声问着小孩,对方睁着通红的眼点点头。 绿谷出久思索着究竟是要将敌人先安置好还是先带孩子找妈妈,此时,远处却突然传出惊天的爆炸声与齐天火花,他镇定了看过去,事务所的秘密频道传来暗语:「有人混入我们当中--」

尚未听完,他就不小心太快切换成主频道,下一秒耳麦就传来此起彼落的传讯。 看来刚才频道断讯很可能就是内贼所为。

「西区被炸毁,还有约二十五颗炸弹未爆炸,持续拆除中,请大家保护拆弹人员。」 「以一班民众及参与任务人员的性命安全为主,重复一次--」 「西区三名拆弹人员重伤,五名警察与两名英雄正在围捕敌人,需要支援!」 「人偶,呼叫人偶--」

绿谷出久抱着小孩,飞快的往美术馆周遭的住宅区奔去,一边又切换成事务所频道,听见通行百万的声音,「学长,我是人偶。」「人偶,你在哪区?」「在......南区。」他停在一处商店街入口,将孩子放了下来。

「你记得妈妈的手机号码吗?」 「记、记得......」

通行百万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人偶,我们刚刚得知,除了一般炸弹之外,还有另一个威胁!」「嗯?」绿谷出久一边听着,一边安抚着:「那你待会儿到那边的书店去借个电话,打给妈妈可以吗?如果还是找不到妈妈,哥哥等到任务结束会再来接你,好吗?」「呜呜......好......」孩子笨拙的抹着眼泪,乖巧的点头。

「人偶、你有在听吗?刚刚侦测组说那名敌人就在南区,他的个性是--」杂讯干扰,绿谷出久没听清最后的话,他压着耳麦,「是什么?」他又再问了一次,看着小孩挥着手,转身走向书店,背上黏着一个笑脸图案的黑色贴纸。

绿谷出久缓缓睁大双眼,感觉呼吸发凉。 刚刚对方急切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敌人的个性是「炸弹客」,喜欢用黑色贴纸作为炸弹的媒介,引发爆炸,相当于被他施加个性的东西都会成为炸弹,能力限制不明。

他颤抖着迈开脚步,时间仿佛被慢速播放一般,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奋力奔向那个孩子,血液沸腾又迅速冷却,他搂伸手搂过孩子,屏着呼吸,尝试撕掉那张贴纸。

「碰--!」

冲天火花在商店街炸响开来。 根据目击者指出,英雄人偶最后仍然死死护着那个走失的孩子。

3. 爆豪胜己人在日暮里,却听见了上野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响--绝对不是哪个有闲情逸致的家伙在放烟火对吧?甚至上野公园因为安全问题,相关管制非常严格,他皱起眉,想到绿谷出久今天也说要到那里出任务。

所以自己才会选在这个时间等在日暮里。 他攒紧手上的手机,所有的讯息皆是已读不回,除了最后两句,对方连读都没读,换作往常,他可能早就气炸,但今天感觉很不一样,他皱着眉头望着那阵阵窜起的浓烟,思考着绿谷出久可能会作出的行动。

他在那阵爆炸中的机率,一半一半,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在救人,他闲不下来的。 看来,今天的猪排饭得外带回家吃了。

十分钟后,他开始在屋顶上飞走,爆破声一下下划破安静的住宅区,但大家似乎是习惯了--这里本就是爆心地辖区,他们有的人还会不畏脸色的和他打招呼。 但现在他没闲情逸致,只想赶快找到那个绿色的废物。 不一会儿,他到达爆炸区周边,现场一片混乱, 医疗人员、重装拆弹人员、还有正在战斗中的人,就是没一人是那个海藻头,他眼尖到发现通行百万正在现场指挥。

「前辈,人偶呢?」他装上笼手,因为是临时支援,他并没有什么特殊装备,通行百万一见到他,脸色微变,「我也在联络他,现在有点麻烦了,人偶那边不太妙......」

爆豪胜己迅速赶到绿谷出久原先在的南区,果然见到一个被网子给裹住的男人,他不悦的跳到神社屋顶上,粗鲁的拍打对方的脸要他醒过来。

「呜呃.....」 「抓你的人去哪了?」 他沉着脸问着,没想到敌人再醒过来后,竟然给出一个狂乱的笑容。

「哈、你说......人偶?他还抱着那个孩子?应该被炸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爆豪胜己抓住他的领口,力道大道几乎要将对方勒毙,「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他倏地想到刚刚通行百万说过的资讯,敌人的个性是炸弹客,能将黑色贴纸炸弹化。

「没用的、没用的......」敌人喃喃自语着,眼里充满疯狂,「你不该叫醒我的,一旦我醒过来,就能直接引爆!」 「什么--」远距操控行的个性最骇人,眼下有两个阻止他的方法,一是将他打昏,二是直接杀了他。

「Boom!」敌人突然怪叫起来,爆豪胜己举起笼手,毫不犹豫的对准敌人的脸,准备用爆炸的余震将对方轰晕,可谁知敌人却突然开口:「没在刚刚杀了我,是你的不对,爆心地。」

「已经爆炸了呢。」 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爆豪胜己看见远处的商店街爆起一阵惊人的橘黄光芒,夹带烟尘,缓缓升起。

4. 加护病房外,通行百万正在通电话,爆豪胜己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一袋猪排饭放在身侧,已经完全冷掉了,想到绿谷出久本就残破的身体,对于能不能在爆炸中存活他也无法乐观面对。 只是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次和绿谷出久见面的场景,接着国中、高中、直到现在,他们一路上都不断维持的畸形的关系,「孩子王和跟班」、「霸凌者与被霸凌者」、「持有共同秘密」
、「互相慰藉」,却从没有能被称作「朋友」或「恋人」的时期。

然而,爆豪胜己却知道对方和自己相同,怀抱着相似的空虚,认清世界的伤痛,一起欢愉,
一起痛苦,在冲刺的时候,获得一点点被慰藉的感觉。 如果没有人一起分担,好像就要分崩离析似的。

「爆豪同学,你能联络到绿谷母亲吗?」 「……我联络了。」 他抬眼看向通行百万,「为什么那么危险的人,只安排他一个?」膝头上的拳头紧握着,笼手被放在一边,上头还沾染不知道是谁的血迹,氧化成锈铁色,被质问的人深呼吸一口气,挣扎半晌,才缓缓说道:「这场任务的参与人员之中,有内贼。」

「能管到人员安排的内贼?那还算是单纯的内贼吗?」 金发男人嗤笑着,胸臆间燃烧的情绪并非愤怒,他想起最初在飘雪的大街上和绿谷出久巧遇的晚上,那张雀斑脸上有着不符合他性格的落寞麻木,个性社会像是久未装修的大楼,壁癌遍布,一片片剥落,人们以为那是雪花,只有英雄们心知肚明,那是乌托邦的幻想碎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回到最初。

营造的形象,和实际上做的勾当,大相径庭。 他站起身,与前辈平行相视。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的吧?前辈,你比我们长两岁,肯定更加清楚......」他拿起自己的笼手,轻抚着上头的血渍,「之所以这家伙会和人偶遇上,也不是偶然,早就有人想除掉他了,不是吗?」 「爆豪,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通行百万忽然警戒起来,眼神也略沉了些,「你知道有些事情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臆测。」 「前辈还真是正直,可惜老子不是那样的人。」就连对前辈他也失去了维持礼貌的耐心了,这种肮脏事,通行百万的确是不会知晓,即使怀疑,也没有追查的手段和办法。

可他不同,倒不是说是为了绿谷出久,然而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来。 他瞥向加护病房紧闭的金属门,一股闷疼的感觉自心口窜起,不受控制的流向他四肢百骸。 「之所以要将那个敌人个别回收,不就是因为他是共和派议员的亲戚吗?」他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把这个送去化验,说不定能得到令人意外的结果--例如,议员的个性是不稳定且易爆的『氢气』,而刚好,敌人的个性是『炸弹客』,这是巧合吗?」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这次集结百人的拆弹任务,当中的所有死伤,全都.......」通行百万脸色发白,平时充满笑意的双眼蒙上一层灰,最后几个气音画在空气里,爆豪却听得真切。

全都没有意义。 包括躺在里头、那个多管闲事的英雄人偶,他这样全身插满管路,各种生命征象都在垂危边缘,完全不知道还能不能睁开眼睛,也都没有意义。

当初是为何想当英雄呢? 
随着气压门开启的声响传来,两人纷纷转过头去,两名医护人员走了出来,向他们解释着绿谷出久的情况,因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因此爆豪胜己并没有真的被吓到,只要绿谷出久还活着,他们那种畸形的关系就能够继续下去,他也能继续进行职业英雄的活动。

只要绿谷出久还活着的话。 要他承认某些压抑许久的心情,也不是不行。

他们跟着医护人员走过一床床重症病患,各自在病床上与死亡拉扯,他见到不远处的病床上那抹墨绿的身影,残破不堪的英雄人偶,名字和命运似乎呼应着,接着他才想到,这个蔑称最初也是他取的。

因果循环,包括这次的爆炸案也是,敌人在吼完那诅咒似的话语后,爆豪胜己盛怒的用笼手重击对方头部,血花飞溅,他却无法轻易冷静,若非其他人及时阻止,他也许会杀了那个疯子。

「绿谷先生目前病况稳定,但因为全身45%皮肤有程度不一的烧烫伤,可能还需要观察一阵子,这三天是危险期,还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请问病人家属......」「我就是家属,」爆豪胜己理所当然的接过护理师手上的同意书,「他妈还没到,我代签,待会儿他妈来了,就说病况稳定要观察就好。」

护理师不敢违逆,只好唯唯诺诺的收回同意书,留下两人站在绿谷出久床边,通行百万悲伤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自责道:「要是我让其他人多加留意......绿谷至少就不会......」「你想多了前辈,不管再怎样缜密安排,这家伙就是会擅自行动,他活该。」爆豪胜己嘲笑着,用手指戳了戳绿谷出久的脸,他从未对他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除了在床上,但也都是粗暴的性爱,这种动作,是他所能对他做得,最温柔的程度了。

双眼轻掩的青年若是清醒,不晓得会如何解读? 会故作镇定?还是会害羞?

爆豪胜己握紧拳头,低声说着:「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5. 爆炸案让上野有一阵子都十分冷清,大家不愿靠近这个区域,目睹惨状的民众都被PTSD折磨,心理咨商诊所预约全满,东京许久没有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一周后,新闻却迅速摆脱哀悼的气氛,抢着播报另一个震撼弹消息。

「根据东京刑事厅调查,涉案的其中一名敌人,与共和派某资深议员来自同个家族,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各界纷纷掀起不安的浪潮,政治势力涉入,英雄方被渗透却浑然不觉?」 「当今的英雄社会已与政治与利益密不可分,到底英雄存在是为了贡献社会,还是社会阴暗面的强劲推手?」

沙发上的金发男人将电视关上,随便将遥控器丢在一旁。 今天傍晚,他将被以过失伤害起诉,虽然事务所再三保证会帮他请最好的律师,解释这属于正当的自我防卫,而即使他也给了刑警和媒体关于对方勾结的实质证据,一码归一码,他依然有可能被判有罪,毕竟当时他的确是败给心魔,不由分说的揍了对方。

据说现在那个家伙也躺在病床上,蜘蛛网膜下腔出血,也许会造成智力障碍或什至瘫痪也说不定,而如今的法律,人人平等,所以那种社会垃圾也会得到应有的保护,更何况对方身后还有靠山。
 全部都被搞得一团混乱了啊。 要是绿谷出久那家伙醒过来,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一个月后,绿谷出久终于醒了过来,触目所及都是机器和管路,他有些不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在爆炸的瞬间,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死定了,顺带,他还想到应该听通行百万的话,回覆小胜的讯息,打给妈妈,是他太小看任务......不,大概是因为他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在爆炸的瞬间,他却感到后悔。

「你醒了?」护理师惊喜的说,立即播通对讲机,不一会儿,一头绿长发的女人飞奔进来,一边喊着:「出、出久!」是绿谷引子,浑身不能动弹的绿谷出久瞬间湿了眼眶,已经很久没见到妈妈流泪,让他产生了对方已经变得坚强的错觉,然而事实上,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所谓的坚强都是伪装,他看着妈妈泪流满面却依然保持微笑的说:「你醒来真是太好了,出久......」她弯下腰,温柔的揉着儿子的发,绿谷出久眼角的泪水终于跟着滑落,消失在耳边。

「对了、那孩子......」他转头问着,当时他虽然将炸弹贴纸扯下丢向空中,但他们和爆炸的距离却依然过于靠近,他都得花一个月才能恢复,更何况那个孩子? 绿谷引子和护理师面面相觑,似乎也搞不清楚状况,此时一个脚步声缓缓接近,站定在绿谷出久的床尾,斜睨着他。

是爆豪胜己。 绿谷出久有些讶异对方竟然会出现。

「小胜…...」 「他死了。」爆豪胜己不带情绪的宣告,仿佛是怕对方没听懂似的,又再重复一遍,「我赶到现场时,他就没了呼吸心跳。」

绿谷出久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他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自己分明是抱着他转身,却又为什么...... 但事故现场的记忆很容易被自己窜改,火光冲天,他根本也不敢肯定自己确实有保护对方。

「但是,那个敌人被抓了,他背后的势力也付出代价,那么多的人命,那家伙最后却只判了两年,很搞笑对吧?」他一步步走向绿谷出久,挺拔的身姿挡住了白光,半身阴影都罩到了病人身上,「突然很不想醒过来了,对吧?废久。」

病床上的绿谷出久脸色惨白,才刚恢复血色的双唇陡然发白,一旁的机器发出警示音,萤幕上显示心跳跳到了一百三十下,心搏过速,他突然喘了起来,才刚干了的泪水又接连分泌,爆豪胜己退开一步,让位置给医护人员施打药物。

「胜己…...」绿谷引子站在病床对侧,眼神中带有担忧以及一丝责备之意,似乎不能谅解为何他要挑在这时候说这种残酷的话。 爆豪胜己却径自转身,就这样离开了病房。

门外,站着几个西装笔挺的人,一见他出来,纷纷围了上去。 「已经道别了吗?」 「嗯。」 「接下来很有可能见不到面了,你知道吧?」 「再说一句废话,就灭了你。」

爆豪胜己在西装人的簇拥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病房内,绿谷出久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生命征象不稳,医师决定施打镇定药物,冰凉的药物留到他的血液里,在皮肤下冷冷窜流。

他知道爆豪胜己说那些话时,并非真的要他难受,即使是真的,他也别有用意。 那个组织有内鬼,显然已经被揭发了,但这也只是现代个性社会腐烂的一个分支罢了,势必得把所有腐坏的根部铲除,这个社会才不会轰然倒塌。

--那么多的人命,那家伙最后却只判了两年,很搞笑对吧?

然而,爆豪胜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却是盛满了悲伤。

6. 英雄爆心地被派往国外的消息没什么人知道,绿谷出久接下了上野一带的巡逻任务,路经日暮里社区的时候,时常有人问他:「最近好像都没有看到爆心地?」 他给出一贯的回应:「他去进修了,暂时不会回来。」

事实上,连他也不知道爆豪胜己到底被送去了哪里。 他苦心积虑的调查,甚至不惜拜托上鸣电气骇进政府单位调查,在某次尝试后他们终于偷到了加密黑盒,却因为解密太过困难,经过两个月依然没什么进展。

「看来爆豪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上鸣电气忧心的说,爆豪胜己一众朋友都在合力想办法,进展有限,最新的资讯显示:一,他还活着;二,他在偏远地区。 绿谷出走皱起眉头,这一切起因都是上野炸弹案,那个议员坐牢去了,难道还有仅存的能力将这样报复爆豪胜己吗?

「会不会真的是秘密进修?」切岛锐儿郎天真问着,被濑吕范太一口打断,「切岛,进修有什么好秘密的?而且政府的公费进修名单也没有他的名字啊!」 「绿谷,爆豪事务所那边怎么说?」 「说无可奉告,并说这一切都是小胜本人自愿的。」 「自、自愿?」切岛锐儿郎不敢置信的重复着。

绿谷出久当然不相信这种说词,但如果小胜不是自愿,还真难想像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什么。 这几个月查了一圈公家单位,他觉得可能是调查方向错了。

「那么,查查出境名单吧?把同班机的名单一起调出来。」他喃喃自语着,上鸣电气无奈笑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应有尽有的资料库啊?」 说归说,他还是迅速的捞到资讯,绿谷出久端详一阵,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他座位附近的人,护照编号只有尾数不同,看来是同一时期办理的,甚至可以推测是同一天。」他将五个人名反绿,「查查这些人背景。」

爆豪胜己在新加坡转机,之后的资料却完全消失,但新加坡却没有他的入境资料,以法治如此严格的国家来说,非法入境的可能性不高,况且上鸣电气调阅了樟宜机场的转机走廊监视器,的确拍到了爆豪胜己的身影,却无法辨认他究竟上了哪班飞机,他们将当天所有班机名单都检查一遍,完全没有爆豪胜己的名字。

上鸣电气将那五人的名字丢进之前整理好的旅客名单里搜索,竟然刚好有了匹配项目。

「绿谷,你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好可怕。」濑吕范太干笑了几声,心想着绝对不能与这家伙为敌。

「匹配的飞机有两班,一是飞往乌干达,另一班飞往以色列。」上鸣电气将资料转传,「这两个国家的入境名单也都没有爆豪的名字,只能先锁定了。」「这两个国家,跟那个议员有什么关系吗?」绿谷出久思考着,点开最近收集的其他资料,议员的背景其实没有特别硬,他总感觉爆豪胜己消失那天似乎还有未竟之语,需要靠他自己猜测。

他点开上野美术馆爆炸当天损毁的收藏品清单。

「损毁一百六十七件......疑似被窃,三件。」他眼睛盯着一张张照片,在那种状况下,竟然还有小偷会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再怎样也不至于,除非那个东西至关重要,凌驾于性命。 文件里被窃走的物品分别是一幅小型圣母画、一串有着挂坠的珍珠项链和一面镶着绿宝石的铜镜,看起来都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

切岛锐儿郎凑过来一起看着萤幕,指着那个挂坠,「这个挂坠看来里头有很珍贵的东西呢。」「怎么说?」「这是莫氏硬度分类里最硬的物质,黑钻石。」

绿谷出久将那个挂坠放大,果然件到它早面并非正黑色,而是透着些许黑光,「很贵吗?」他问着,换来对方的笑语:「何止贵,根本是王族才会有的东西了。」

「如果是偷了这些东西,那应该是去了以色列吧?」上鸣电气猜测着,继续仔细入侵机场监视器探查。 绿谷出久沉吟着,似乎无法做出结论,而且即使他们找到爆豪胜己到底被带往何处,他们要跟着一起追去吗?英雄事务所的工作无法停下,再说,他跟爆豪胜己的关系,似乎没到这种为他以身犯险的程度。

要是他去了......小胜会怎么想呢?

「自然宗教。」他突然说了个词,想到议员的妻子之前似乎被传过笃信奇怪宗教,传言中,她不惜花上百万,买了千只蛙类,投放大海,让它们被活活脱水而死,那一众高官的妻子似乎不乏有这种迷信之人。

最近,有什么有关的国家高官来访吗? 譬如说......经济及产业技术合作...... 近期来访的国外技术团队有三个,来自南美、中东以及东非。

上鸣电气不懈的寻找着,终于在某台监视器上看到了疑似爆豪胜己的身影,他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萤幕,「绿谷!找到了!是在--」

「--在乌干达。」 绿谷出久拧着眉头,看着低解析度画面上,那个被一群黑西装男人簇拥的身影。

7. 美其名是外派,实际上却近似流放,没想到法庭里也有议员的人,家大业大,无奇不有,爆豪胜己没有被判刑,却依照英雄法被要求执行偏远地区任务,表面上是这样说,但当他到达机场,却被告知得护送一个箱子到非洲某国,爆豪胜己觉得非常荒唐,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个箱子,何必说成会见不到面?

「我们会抹去你日本外的所有出入境痕迹,若任务出了差池,你就相当于是无国籍人士了。」身穿黑西装的人这样说着,爆豪胜己挑了挑眉,「那又会如何?你们真觉得自己能只手遮天?」 「这不是西尾议员的意思。」对方言尽于此,他也算是明白了,这个任务绝对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耐心尽失,「不说清楚内容,是要老子做个鬼?」

实际上,这是统治阶层与乌干达当地某些权贵的秘密交易,迷信的力量很强,足以让人为了权势倾家荡产,箱子里的珍珠项链上有着一颗黑钻石挂坠,原产于乌干达,在当地,这类宝石甚至被认为寄宿神祇,如果加以供奉便能得到庇护。

西尾议员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这就是他那天想和绿谷出久说的。

「所以要假装被袭击,让黑钻像是流落在乌干达境内,实际上却要偷偷带回日本,对吧?」 「对,为表诚意,我们需要英雄的声望。」黑衣人解释着,「本来是要选绿谷出久的。」

爆豪胜己成了绿谷出久的替死鬼。 估计这次任务完成后,政府也不会想留他的性命吧?

他感到荒诞的笑了出声,吓到周围的监视者,却无人敢阻止,素闻爆心地的强大与蛮横,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们这些政客,真的太有趣了,难怪英雄社会越来越糟,根本就是照妖镜。」他嘲笑着,心下却快速思考着脱身对策,这实在有点困难,但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是靠游的,他也得不择手段的游回日本。

虽然处境绝望,他却打从心底的感到不是废久被抓来,真是太好了。 至少,他不会像自己这么冲动,消除一切出入境纪录也好,他不希望对方追来,不想见他为了自己身陷险境。

三日后,任务终于开始,为配合雇佣的袭击者,他们得在恰好的时间行经某个地段,爆豪胜己坐在车里,珍珠项链藏在身上,静待时机到来。 当远方第一声枪鸣响彻荒地,爆豪胜己便竖起耳尖,专注观察着,这一切不可能照着剧本演出,他心知肚明,所以更得随时做好应对准备。

下一秒,副驾驶的车窗被击碎,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子弹贯穿副驾的太阳穴,开车的人爆了句粗口,随即急遽回转,所有人因为惯性狠狠配甩的东倒西歪,副驾的血溅了他们一身,铁锈味飘散,混着外头干燥的气味,令人作呕。 「不、不该是这样的......」爆豪胜己旁边的人手持静音手枪,恐惧的叨念,金发男人凉凉看了他一眼,嗤笑着:「雇佣风险本来就很高,看来对方发现了你们的计策,大概是出了更高的价钱。」

只有爆豪胜己一人当然能够轻易逃脱。 但这样下去,其他人都会死。

他抢过手枪,不管不顾的先朝破掉的窗外开了两枪,「加速,越快越好!」他命令,眼睛在一片尘土飞扬中锁定目标,接着又开了两枪,可这次,他却愕然的看到尘土中窜出一个带着绿光的身影。他妈的。 不可以。

他紧张的想再确认,那个身影却又消失,接着外头闪过几道黄光,像是闪电,还伴随着隆隆的雷声,这种天气现象不可能现在出现,他十分笃定-- 他这侧的车门无预警的被爆开,黑鞭飞进,他被强劲的力量给拉出车外,手脚被地面的突起高速摩擦,他一咬牙,咒骂着:「妈的废久,搞什么......」「抱歉小胜,你要有些外伤看起来才比较逼真。」对方语带笑意,「平常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更多,就别计较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爆豪胜己勾起嘴角,抬头看向烟尘中那张同样狼狈的蠢脸。

「回日本后,看我会不会把你操死在床上,废久。」 「刚好我也有点想念小小胜了,」绿谷出久死要面子的笑了起来,「我可是为了它才来救你的啊,小胜。」

爆豪胜己伸出手,对着绿谷久的脸就是一顿炸,听到对方的哀嚎后他才稍微舒坦了些。 生离死别的两人相见,却依然口是心非,说着言不及义的话语,绕着核心不肯靠近。

但正是因为这种互相怀抱便能理解的痛苦,才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所以,别抛下我。

END. 这篇本来只是PWP的,为什么变成这样啦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