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窝灵】被恶灵附身的继子
by八百里风曰
#酒窝灵中元节贺文/9:50
前期主要是吉冈和灵幻互动,后期吉冈和对灵幻很感兴趣的恶灵小酒窝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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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冈原本并不如何在意老头今天突然带回来的“小妈”。 且不说这个家里的产业都到了他手里,任“小妈”怎样折腾,都抢不走他手里的任何产业;只说老头子那随时会两眼一闭撒手人寰的年纪,还有“小妈”那生不出孩子的性别,他就足以高枕无忧。 ——是的,老头老房子着火给他带回来的“小妈”,其实是个男人。 虽然知道这件事时他愣了两秒,但是这种事说新鲜也不算新鲜——有钱人家是这样的,什么神鬼莫测的猎奇事或者脏事都有可能发生。 “吉冈,你要好好尊敬新隆,他也是你的长辈。”老头站在楼梯上俯视沙发上的吉冈。他的身体早就佝偻了,因此尤其喜欢从高处俯视吉冈。就像很久以前他还是高大强壮的男人、儿子还是幼小而不得不依附他的小孩那样,他从俯视高大又年轻的儿子的行为中咂摸自己往日的威风。 小妈站在老头身边低眉敛目,脸上带着看不出情绪的微笑,像面具一样弧度许久未变。 吉冈知道老头这话实际上不是为了小妈说的,而是借此警告他这个儿子,就算翅膀硬了也要记得对长辈、对给了他基因和财富的亲爹毕恭毕敬。 毕恭毕敬是不可能的。老头是什么烂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老头暗中藏了一手的股份,还是值得他装傻充愣地对老头身旁穿旗袍又浓妆艳抹的男人叫一声:“小妈。” 老头满脸的褶子,那些苍老的痕迹把表情全都藏在沧桑的深处,吉冈看不出老头是不是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就算看得出吉冈也懒得管。他们父子两个心知肚明彼此演慈祥和演孝顺都没有半分真,一切浪费时间的父慈子孝表演都不会改变后浪推前浪的实质,所以一切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老头阴沉地盯着吉冈,吉冈吊儿郎当地叼着烟,仰躺在沙发上,静静地仰视老头和小妈。 在对视中先败下阵来得是老头。 “我累了。新隆,扶我回房间。”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力不从心,老头最后如此说道,他脸上的褶子越发深了。 老头撑着拐杖慢吞吞往前走,温顺而安静的小妈迁就着老头僵硬如棺材板的腿脚,两人以龟速从楼梯间走进主卧——也就是老头的房间——然后小妈把门关上,实木雕花门阻隔了吉冈的目光。 吉冈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他突然想起有关那个房间的一件事。 吉冈记得直到他亲妈葬礼前老头一直很虚伪地在房间床头挂了年轻时和他妈一起拍的结婚照,他妈死了以后还有没有挂着他倒是不知道,毕竟他从此再没进去过。他忍不住怀着说不清到底是对谁的恶意想着——要是还挂着,也不知道小妈敢不敢在这尊遗像的注视下,和老头搞在一起呢?
灵幻当然是不敢的。 不止是在这个房间不敢,在其他任何房间都不敢。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毕竟他的服务部分说好了是绝对不包括卖身的嘛。 说起来令人唏嘘,这个内容是“假扮情人陪雇主回家见儿子并找出儿子的可疑之处”这种伦理混乱到不行的委托,灵幻一开始是不打算接的;但是,在命中注定的“福泽谕吉”的众多注视下,灵幻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作为“世纪之灵能力者”,他怎么能因为委托麻烦,就拒绝这样一位老人的请求呢? 世纪之灵能力者是不能做出拒绝福泽谕吉……啊不,是不能做出拒绝这样一位“爱子心切”的老人的! 处于尊老,灵幻以令人信任的姿态结下了任务;出于爱幼,灵幻把最强战力茂夫留下看店并提供远程支援;出于爱钱,灵幻忍下了雇主一边加钱一边增加的新要求,然后以“男后妈”的身份“顺利”进入了这个家。 灵幻很想知道雇主为何有这般奇怪的脑回路,然而之前雇主用钱迷惑了他的理智,雇主和儿子battle时的气氛又太过险恶,眼下雇主的健康状态更是十分堪忧,灵幻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问题咽回去,先给咳嗽的雇主顺了顺气。 雇主越咳越厉害,咳到灵幻心惊胆战害怕他下一秒就要撅过去时,咳嗽突兀地停下了。雇主仿佛无事发生一样对灵幻说:“灵幻大师,这些天都要委屈你做这样的装扮了。” 灵幻刚开始犹豫到底是该说“给的够多不辛苦”还是“知道委屈就加钱”时,就听雇主话锋一转:“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该赶快行动起来,找出吉冈的不对劲来!” 雇主不愧是给得出那么一大笔委托费的资本家,极其注重效率,等灵幻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雇主赶出卧室。 他和正准备走的吉冈面面相觑,两个人看到对方都很惊讶,一时竟然沉默地对视起来。 还是吉冈先回过神来。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扫视一遍灵幻:“哦?竟然这么快?” 什么快?灵幻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上被暧昧的目光又扫了个遍,他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他有点无语,然而吉冈还不准备停下。 吉冈进行了糟糕的发言:“喂,老头满足不了你吧。” 灵幻忍住了“我不叫喂,我叫灵幻新隆”的莫名冲动,然而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实在阻止不住:“怎么,你要帮他吗?” 怎么帮?当然是那种帮了。 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这回无话可说的变成吉冈了。他最后挤出一句“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灵幻耸了耸肩膀。虽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说出这样冒犯的话来,但是一想到是吉冈先开始这种话题的,他就愧疚不起来呢。 委托对象跑了,不过灵幻并不着急——委托对象晚上要回家睡觉的。而且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想要找出可疑之处,还是要先搜集情报,不然就算答案摆在眼前,他也认不出来。 灵幻开始探索这栋巨大的宅子。宅子很大,走廊建得像迷宫,蜿蜿蜒蜒的路通往不知前路的深处。灵幻采取了最传统的路线,他每到一个转角就用手机记录之前走了多少步,又是朝哪个方向转向的,就这样一直走到路的尽头。他在这里看到一副巨大的油画,画上的一男一女手挽手,男人和吉冈长得一模一样,女人穿着旗袍,不过似乎是光线不良的原因,灵幻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原来任务对象已经结婚了啊,不过刚刚的反应看起来却很青涩呢。灵幻想着。 他用手机给这幅画拍了照片,像素有点低,不过吉冈的脸是清楚的就足够了。 之后灵幻往回走,他进入了所有能开门的房间,不过一无所获。 就像每一个解密游戏的玩家操控角色一样,灵幻在晚上带着唯一的线索去找近似担任着NPC角色的雇主。 “这不是吉冈,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咳咳咳……嗬……我和他妈妈的画像。”雇主躺在床上,身上盖好了被子——这大概是宅子里神出鬼没的仆人们帮他盖的。说起来灵幻一开始还被突然冒出给他开门的仆人吓一跳,但渐渐地他也习惯了,只把这当作有钱人的怪癖。 雇主继续说:“灵幻大师,这幅画和吉冈无关,你还发现了其他的什么线索吗?” 灵幻却反问道:“我想,现在您或许可以放心告诉我,您认为的吉冈先生身上的可疑之处是什么?如果一直不明说的话,或许七天的委托期限还不足以完成委托。因为不是我这边的过错,所以委托费是不会退的哦?” 雇主似乎笑了一下,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依然什么也不说。 好吧,好吧。灵幻心中叹气,不过他嘴上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做出了保证:“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会努力工作的。”
晚上,吉冈正如雇主所说的那样,在天色全黑后的八点回到宅子中。吉冈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楼沙发里闭目养神。他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眼皮一跳,头不自觉微微向楼梯的方向侧过去。这脚步声和老头的完全不同,也不属于恨不得连呼吸都没有的那些新换上的仆人,有些陌生,而且从落脚的力道上听得出来是个男人。 老头把私生子带回来了?吉冈细长而高挑的眉毛皱起,被眼皮遮住的眼珠滚动,几乎是下一秒就要掀开眼皮,露出不善的目光。 “吉冈先生回来了啊。”那人的声音在吉冈睁眼前传来。 吉冈微不可察地愣住了,他终于想起老头今天突然带回了个男小妈这件事。因为临走前的尴尬对话导致他刻意遗忘这人的存在,结果劳累工作一天后他甚至忘掉了原来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吉冈有些尴尬,他掩饰尴尬的方法是挑衅,或者说是让别人也变得尴尬:“你还没走?” 灵幻沉默了一秒,心说这人还真是难说话,不过看在报酬的份上他忍了,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吉冈对话:“要吃晚餐吗?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吉冈先生的口味如何……” 吉冈本来打算无视对方,然而在灵幻说着这些若无其事拉近关系的话语时,他心中莫名生出烦躁,冲动地打断了灵幻的话:“这些都和你无关吧。” “……”灵幻挑了挑眉,并不生气,体贴地没有继续问下去,“抱歉,是我冒犯了。” 灵幻的退让并没有让吉冈好受一点。他反而更烦躁了,像是什么东西阻塞在胸口一样。 吉冈离开了这里,他大步走向宅子外的花园,回手把门重重关上,阻隔了灵幻那双总带着微妙探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