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五章内写不完了!!十章内…十章内一定… *一般周三周六更新,这篇没更的话就在写宝贝计划或者不虞。最近阿北感觉有点不稳,文内的评论🔗明天会删掉,之后请大家在转发里或者点我的头像翻阅动态查看

3.

敬语?脑补的几个音节被舌尖轻轻卷起,动作间细小的气流在口腔内流窜颤动,正式又亲密,道枝浑身一抖,脸颊发烫,恶狠狠地借机俯身咬住了他的嘴巴。

目黑君?想都别想! 唇齿交缠的瞬间气氛升温,琐碎的事情全被下意识抛掉,道枝骏佑就感到一只手迅速摁住后脑,舌头用力地深深朝内顶去。这次接吻很强势,直至每块软肉都被吮吸舔舐,目黑莲将他舌下薄薄的肉阜用力顶起,像是要用嘴描摹出目黑君三个字。 不过只是好像,这人确实也没真的想,之后再也没提过此事。道枝私底下还是叫他哥哥,在床上被弄得受不了的时候偶尔会叫目黑莲。敬语这些,又不是大一些就非得叫前辈,床上关系中人人平等。 其实是爽地忘记了,索性一错再错,胡乱找个解释安慰自己。 如果称呼这些尚能转圜,那同居这件事就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开始只是找个地方上床,后来发现目黑莲竟长期住在这间酒店,双方身体契合到没法想象的程度。道枝俊佑近期课少,便越来越频繁地赖在他的套房里,方便无聊的时候做个爱。时间久了,两人总不可能除去床事就是刷手机,目黑莲开始带他出去逛街看电影,也会在酒店后巷的广场周边打电动飞无人机,房间内的洗漱套装不再是一次性的,被圈在怀里的时候道枝骏佑有种错觉,他们是对真正的情侣。 而没过几天事实就把人打醒,清晰表明两人只有性关系的一点是,自己不论和谁约会,对方从不阻止。 第一次他说要出去的时候目黑莲回过头来,问:“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 “你等下要见的,是谁?” “我专业课的前辈,怎么了?” “他会喝酒吗。” 拷问的样子一改先前态度,到像个实打实的对象。别人问他会觉得烦,放到目黑莲身上便不一样了,道枝反而觉得有趣,似乎是终于捉到这男的不小心泄漏的、在意他的证据,于是话到嘴边绕个弯,回答说:“不会。” 没有酒精,表明这是清醒状况下的date,在他以为目黑莲要忍不住表露醋意的时候那边却把目光淡淡抽回,语气变得很平静,“好。” 好? “清醒的话,不要让他带你去学校边上的快捷旅馆,不一定卫生。” 还没说干什么,这人自然而然以为自己要出去和别人做?同意不平等条款后容忍的程度还这么高,不知道是算太给自由好还是毫无占有欲好。道枝想想又有些泄气,在对方眼里自己就这么随便吗。 目黑莲接着说:“如果我见什么人也会告诉你,对方身体健康,不会让你生病。” 手刚放在门把上,后面又传来一句,“今晚你回来睡觉吗,需要我给你留门吗?”

东京最近落雨,天气湿冷,近在咫尺的学长长相清秀,心思细腻,是很多女孩子暗恋的对象。两人跑步赶到小组作业现场,还记得给他买温度正好的奶茶。而这时候道枝骏佑脑子里想的却是有天去开卡丁车,目黑莲递过来的橙汁上面浮着一层冰。 “好冰!” “‘运动完果然是要喝冰的啊’。”他模仿他的口气。 自以为正确的谄媚讨好太多,那些花花公子对所有萍水相逢的暧昧者都一样,心思也懒得花。不过总归是关心,道枝并算不上讨厌,直到某日有人技高一筹,他忽然从这些寡然无味的照顾里感到一丝真正的乐趣。 学长好不容易成功单独约他出来,紧张到没能发现男孩心不在焉的神色,被追求者变成追求者,没那种对待别人的游刃有余了,鼓足勇气声音还是在抖:“道枝,晚上…要一起喝酒吗?”

今晚你回来睡吗,需要我给你留门吗?

出门时赌气的冷冷一句不用与此刻场景重叠,道枝终于回过神来,手心奶茶还是热的,他眼珠一转,露出个很好看的笑,“好呀。” 旁边人紧紧握着雨伞把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学长是喝酒的好手,也是酒桌上的钓手,威士忌混入大量的果味汽水,酒精加速在血液里吸收跳动,越喝越渴,越渴越喝,轻易便能灌地发晕。晚上派对很热闹,气氛烘到这了,大家都有点醉醺醺的,大西流星受邀共玩,余光看见道枝窝在角落里发讯息。另一边的学长扫到他刘海下略显迷离的神色,腰一直腿一跨坐到旁边,很贴心地不停问是否叫出租一起回去。 距离很近,酒味扑面而来,墙上影子影影绰绰,几乎要叠在一起。 去哪里没说,试探的神色也不见了,亲密关系需要契机,酒精上头又是放胆最好的时候。正在读书的学生日常生活常靠兼职,出行又都是公共交通,网约车对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算得上笔不小的费用。 而道枝早见惯借酒哄人这一套,解酒药是先吞好了的。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想即时出租值得什么明里暗里的反复炫耀,有人一声不吭叫商务奔驰在酒店门口等了我三个小时。 他往右边坐了一些,昏暗的场景下看不清表情,前辈以为他是害羞,便顺势想再过去。

起身挪动的那一刻包房大门被推开,一个很高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很正式的西装配领带,外面套着昂贵的正肩大衣,和上次在酒吧见到的状态大不相同,表情认真,气质成熟,工作与未出校园的状态无形间分明出高低一条界线。 不变的是走路还是带着一阵风。 目黑莲客套地点头,又迈步直直走向道枝,不着痕迹地介入他与学长之间的空隙。手一捞,额头转眼贴在一起,姿势肉眼可见的亲密,又只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耳语。 “不是说不会喝酒吗。” 长得好,身高也优越,轻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是给了地址,没想到他竟直接找到包间闯进来,眼珠黑得像两颗宝石,帅气好看,这样一个人专程来接他,说虚荣心没得到满足是假的。 道枝骏佑于是很乖很乖地窝在对方怀里,也是很小声地说:“我又没和他接吻,生什么气嘛。” “当时我说随叫随到,你答应的。” 周围喧闹声音渐小,八卦目光不打掩饰地来回流连,他还没在同学朋友间这么旁若无人地调情过,耳根禁不住染上一抹红,心跳加速,却没选择停下。 “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 “然后呢,你就可以和别人睡觉?”道枝闻言立刻抬头,佯怒地伸手捧着他的脸,“那我偏偏就要回去了,看看是谁这么厉害。” 贴着腰部的手惩罚般用力紧了一下,酥麻如电流窜上来,脊背瞬间就软了。 “在和同事吃饭,你一个电话,计划打乱了,合作也泡汤了。”目黑莲微笑。 总忘记这人还有工作要忙,道枝骏佑十指一抖,讪讪收回手臂,觉得这样一比较自己简直是个没分寸的、幼稚的小孩。轻飘飘的声音随即变得有些懊恼,“抱歉,我不知道。” “又没怪你。” 走的时候若有若无一眼,看那个所谓的约会嘉宾还在看这个方向,目黑莲便也冲他很礼貌地笑一下。 “单买过了,大家玩地开心。” 明明态度随和,也从头到尾未沉着脸,宣誓主权的方法却肉眼可见的强势,隐隐透出一种吸引人的、霸道的上位者气场。

“流星流星,那是道枝的男朋友吗?” “应该…不是吧…”道枝的原话是外面男人底细不清,找个看上去合拍又靠谱的固炮很难得。用词谨慎,表情自然,但宿舍里的衣服与日常用品又一件件地少出去,现在再看二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他也摸不准了。 “那可不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学妹戴很夸张的美瞳,五官精致,身材小巧,大西流星还没回话,手机比嘴巴先一步震动。 “不行。” 来自道枝骏佑。 擦肩而过而已,明明看上去专心致志地在和目黑莲说话,耳朵倒是灵敏。 大西顺势回绝女生,噼里啪啦在手机键盘上打:“不是吧道枝骏佑,你来真的?” 已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半天都没回复。 其实真的假的道枝自己也难有答案,虽然不知是否对方迁就,但步调合拍,习惯合拍,呆在一起不说话也不难受,他索性便收拢心思不想太多,人生苦短,舒服就好,何必在意什么真的假的。

“…你…呜、慢点…” 两人性爱频繁,逼口早被操熟了,又湿又软绞着鸡巴,刚关上酒店门就接吻,衣服没脱光又开始做,内裤被拨到一边,细细一条前后胡乱擦过肉缝,目黑莲恶意地往中间扯,手指隔着布料在阴蒂处揉弄,蒂头敏感地高高肿起,每碰下就浑身颤抖,快感电击一般上涌。 “别捏!好酸…啊啊…哥哥…” 道枝泪眼朦胧,早已经高潮得没力气,男人的性器却还是没停,小腹痉挛不断,呻吟也断成一节一节,“你…你说的不生气…” 在浴室用花洒磨着又搞一次,还对着镜子看自己被操的姿态,羞愧到呜呜着求饶也没办法,这是这段时间做得最厉害的一次,最后道枝甚至站不住,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蹭到腿心都觉得隐隐作疼。 还说没怪他,草成这样。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顺势睡到中午,每回做都摘下来的戒指放在床头柜上,银色闪闪发光,道枝沉默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有女朋友?” 尽管已经每天同床共枕快一个半月,他不像别人一样套自己的话,自己却也依旧不知道目黑莲是什么样的人,背景、工作、家庭,甚至连口味都是一团迷。 外出时对谁都彬彬有礼,也不是没见过他的朋友,相处模式和谐稳定,这人像块冰山,露出的部分确实很好,可更多的轻易能隐在海下,从未明显表露出对谁特别。道枝骏佑也揣着另一种想法,想让这种浮着温柔的人从玻璃橱窗里走出来。

垃圾桶是打火机和烟,随口说了嘴不喜欢烟味,目黑莲便再没当着他的面抽过。现在对方懒洋洋哼一声,没睡够的样子,转身反回来又贴着他。一件衣服都无,腹肌磨着身体,道枝骏佑抓住往下摸的手。 都肿了还要玩,真没公德。 手收回去,身子支起来了,被子落下去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你想我有还是没有?”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好说,有的人要床伴干净,有的人又喜欢偷情的快感。”目黑莲开始专心致志在手机上点早午餐,回答很漫不经心。 道枝骏佑并不说自己喜欢什么,反而问:“喂,如果当时流星真的给你联系方式怎么办。” “?转钱。”男人神色淡淡,不说假话,“当时你和他对我而言没有区别,都只是占了位置的小鬼。” “嗯嗯,”道枝点点头,“你之前没有替我买单,没有亲我,也没有想加我联系方式。” “我当天过生日,早已经提前和老板打过招呼。” “那…后两个是真的喽。” 手指一顿,目黑莲很狡猾地选择不回答。 他没时间也不会选去猜男人之前的心思,重要的是当下他是什么心思,道枝骏佑不着痕迹地换了个问法,“那我现在是不是算还清了?” 对方笑起来,揶揄道,原来调情看个电影要三千万,再呆几天或许要换我卖身还债。 道枝对自己不是没信心,听完调侃半点都不生气,反而翻身跨在男人身上,细细的腰塌下来一块,很热情地去吻他,“分人。我就这样,还不起只能拿感情和时间来换,愿打愿挨,你觉得不值得?” “那我很好奇你的真心价值几何,又要拿什么来换。”目黑莲再次拒绝回答值得与否,接吻的空隙凑到耳边,姿势暧昧,又接上一句,“别当真,开玩笑的。” 道枝轻轻笑起来:“我知道呀。” 昨晚装饰的耳夹忘记拿,耳骨处膈出道凹陷的红痕。视线里的男人五官深邃,轮廓分明,道枝骏佑摸着那处发疼的印记,突然说:“你想不想去打个耳洞?” “怎么了?” 他凑近些,食指拇指慢慢地来回摩擦对方柔软干净的耳垂,“我觉得很适合你嘛。” 目黑莲抬起头,语气变得有些生硬,“道枝。” 好了好了,抽烟可以克制可以隐藏可以无影踪,但耳洞打上有的人不会合拢,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亲朋好友都会知道目黑莲身上有个属于他人的印记,炮友可没这么大的权利。 他翻个身,重新钻进被窝,好像完全没有提过此事,脸软软地靠在目黑莲肩膀上撒娇,“点好了吗,我想吃慕尼黑白肠配甜芥末酱。”

下一周工作日,又有人约道枝去看话剧演出。 他以前很少答应这些邀请,但从发现目黑莲真的不在意开始就有些持续赌气的意味,早早地开始准备穿着,当着对方的面把两件外套在身上换来换去。 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很受欢迎,之后或许也会一样。不过聊天也好约会也好,道枝骏佑并不是要真的花心思谈恋爱,床上床下不论,他是要听那些人说道枝你很好。 不同的人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地说,直到能短暂地麻痹神经与大脑,好像他真的就能在这类言语里成功得到认可。 自己就算身体与他人不同,也是个正常的、会被人喜欢的人。 无奈除去表面的过场话,回回都有人单方面为他付出真心,通过他人建立自我保护机制的行为着实自私又可耻,因此为了避免再产生无用的伤害,成年后道枝并不选择与同一个人过多来往,这样对双方都好。虽然说恋爱中的代价往往都用感情来付,可他不一样,他花很久很久才让自己装成这副百毒不侵的样子,又花更久更久习惯逢场作戏,毕竟一旦投入真情却无结果,这简直等于一次性摧毁前二十年人生所有的努力。 这次约会的对象也很爱夸他,夸道枝好漂亮,性格好,实在是太喜欢才冒昧想约出来。 都是真心的,他知道,可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真心再投入自己?道枝骏佑不知道。目黑莲正在提意见,说大衣好看,与那条白色的围巾相配。 道枝骏佑想只要你说句你别去,我就留下来。什么饭局聚会都去死,只要你说句你别去。 而目黑莲张张口,回复的话还是注意安全。 性爱不留情面地分离两边,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 几百个小时朝夕相处,不可能半点情谊都无,无非是在目黑莲心中自己能占几何,道枝骏佑用力握着那条围巾,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酒吧包场那天,滚落之后可以毫无痕迹的露水。

下午开会,目黑莲手机未关静音,突然在桌面嗡嗡震动起来。 “目黑君。” 接连又震动了好几下,这人从不把话一次性说完,像个不断放出来的鱼钩,钓线慢慢拉长,终点永无止境。 “咖喱要买哪个牌子的好?” “我不去约会了,没意思,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是真的。” 看到最后一句,一向只会淡淡笑着的人收敛神色,表情出现一丝裂缝,如同冰面破开,底下的海水汹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