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爱情三十六计,这是一场游戏。 *海王+海王,非双洁,想喝酒想到发疯的速打,没逻辑,三观很不正很不正很不正,无法描述的不正,两位都是真的会伤人心的爱情骗子,别当真,不较真,ooc。 *很短,五章内完结,没去过日本的酒吧,脑补改编了一下,整篇到后面言语可能会直接很黄暴,炮友升级的故事,单纯是写着爽的。

《包场》

1.

Club被人包场了。

不算准确意义上的包场,眼生的顾客没预约,十二点后忽然一声不吭杀出来。店长接过话筒,DJ台后的荧幕切掉画面,舞池内汗水与蒸汽齐齐尖叫翻滚,一行五光十色的炫彩文字在此刻闪光不断,名字用的是特体加粗,“今晚后半夜全场消费由A25桌的道枝骏佑买单。” 脑袋顶上最高处的灯球瞬间炸开,斑斓的光线像演唱会一样飞速扭曲旋转,彩带争先涌出,亮晶晶满空飞舞,全场呼吸不约而同一滞,继而很有默契地沸腾起来——“yeah!” 气氛在此刻烘托到顶点,客人们扯着已经沙哑的嗓子大叫,人群推推攘攘,酒精上头,有男女开始贴着陌生人热舞亲吻,没多久又有漂亮女郎从后门走出,性感靓丽的紧身制服,手里托镶金底座,开始一瓶一瓶给各桌送酒。 这不是正前方的位置,道枝骏佑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自己卡座周围金光闪闪,镭射线闪得人头昏脑胀。 “喂,你在搞什么?!” 山崎白州打底,黑桃A接连不断端上来,透明玻璃杯摆的香槟塔在眼前摆地至少有一米高,服务生似乎也喝多了,踢踏着舞步往下倒,把酒吧的顶级香槟当自来水挥霍,每一滴撒出去的都是钱。 不好的预感蒸腾而上,道枝喉咙发紧,抬眼看到屏幕上不断刷新跳跃的文字,自己的名字花里胡哨打得很大,在今晚必然短暂地成为风头。 道枝骏佑一惊,认识到发生什么后心跳几乎停止,眼前一黑,世界随之颠倒重影,账单在脑子里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刷新破表,胸闷地想要立刻晕倒过去。 “你疯了吗!”乐池舞曲震耳欲聋,走道里也是人满为患,男男女女凑过来邀请他跳舞,道枝随手甩开,捂着耳朵和流星大喊。 “小声点,那男的在看你。” “什么?” 这地方吵地没给人交流的机会,大西不讲话了,张大嘴用口型无声示意说,“那男的。” 道枝眨眨眼,看清了,手肘一顿,好像真的就感受到冥冥中一股视线。慢半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真够丑的,双手插在腰上像只跳脚的小鸡,于是放下来坐回沙发,没敢回头,悻悻往里缩了缩脖子。 那男的是个代词。出来玩的时候大西流星要给无数还不错的猎物取外号,比如金边眼镜、白衬衫、宝格丽戒指,但每次最帅最吸引人的都只有一个代号,因为他们不用外物加身也能被轻易锁定,被戏称为那男的。

今晚的“那男的”坐在最前面报价高得吓人的中心位置,看着像常客又不像常客,偶尔抿唇弯腰和朋友们玩扑克牌,手肘懒洋洋撑在大腿上,拿看不清正面的牌叫鬼,道枝骏佑都看到了,正鬼副鬼折角压在不透明的果盘下面,这场游戏不会有赢家。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眼睛再往上扫—— 忽然一位酒保走过,视线挡住,上半身被遮个完全。道枝耸耸肩,索性把目光抽回来。 开始的时候流星只是叫他帅哥,直到不知道哪刻男人站起,一米八几的身高出众拔群,身高腿长,身材优越,自人群中穿梭而过,显眼得要命,他形容词立刻一转,变成了那男的。 道枝骏佑本来懒得再和朋友玩老一套,他身边是不缺人的,无奈禁不住对方叨叨再叨叨,吃水果的间隙恰好碰到男人再一次起立,流星又拼命拿手肘顶他,只好敷衍地顺势再抬头去看。 很浓的五官映入视线,配利落的短发,走路大步流星,张扬地像把刀。 橙子卡住,喉头滚动,牙齿下意识用力,汁水迸溅溢出,差点把自己呛到。道枝边咳嗽边又偷偷瞄了一眼。 靠,这男的。 手腕背在身后,掌心里拿的牌是最小的黑桃三,人群拥挤中两指微微用力,柔软的扑克牌弯曲变形,随着反作用力一弹,转眼悄无声息落到无数高跟与球鞋底下。 男人轻车熟路做完这一切,又从服务生托盘上捎了只冰桶,晃荡晃荡回卡座后双手举起,演技拙劣,大剌剌地撒谎,无非是表示抱歉把牌弄丢了。 镭射光影光怪陆离,来玩又把路易十三摆满桌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DJ台的滚轮向上一推,曲风转变,正式进入后半夜,远处的喧闹愈来愈盛,男人站在圈外举杯。 罚了三杯酒,重开了一局。 似乎感到注目,那男的回过头来,眼神若有若无交汇,见道枝骏佑盯着他手,不知是否是示意般小幅度晃晃,酒液滑动起伏,这一幕让气氛升温,视线像是被灼热的酒精烫到,道枝有些匆忙地移开目光。 射线忽明忽暗,偶尔扫到那处,几乎能看到液体慢慢从喉结滚过,吞咽之间性感地要命。小漂亮瞬间变得有些束手束脚,一小时去了三次卫生间。 “拜托,这种等级的什么人没见过,你……”大西装模作样学着妈妈桑的样子,夸张地上下打量他,“虽然长得不错,但这里光线太黑,会化点妆的都能算漂亮,把衣服脱光也不会多看两眼的。” “我又没说要怎样…” “呕,”流星露出鄙夷的神情,“还装。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今晚你就抢了所有人的风头。” 回头的时候那男的早已把目光收回去了,道枝下意识又瞟去一眼,看见他食指有枚戒指闪闪发光。 “你是爽了,我哪儿来这么多钱。”大荧幕上名字还在闪,他讲完又接上一句,“你怎么不用自己名字。” “拜托,我又不喜欢那款。帅是帅,但太凶了,驾驭不了,我才不自讨苦吃。” “人生苦短,珍惜当下,车到山前必有路。”流星假咳两声,装作没看见他恼怒的目光,扭头去和舞池边的男的搭讪。

凌晨四点半,道枝骏佑被领着往后台走,前方收银柜的服务小姐笑脸盈盈,离得越近双腿越软,强撑着才没露怯。 他转头压低声音去问流星:“怎么办。” “反正缠你的富二代多的是,随便叫个咯,顺便验证是不是装大款。今天谁帮你把单买了谁就是你的白马王子。” 是“装大款”而不是“装真心”,毕竟这些地方遍地都是酒肉欲望,追求直白的刺激与发泄,真情真意如痴人说梦,无非花钱买个开心,谁都懂这个道理。 Pos机吐出条长长的账单,小姐很贴心,只把最后的数字亮给他看,今晚人没节假日多,却也不妨碍这群醉鬼喝多起来胡乱消费,零多得头晕眼花,道枝骏佑头皮发麻,脸色再也控制不住变得很难看。 跟着一起来的服务生见状好心问账单呢,不要对错了,没想到女生立刻把票据收回去。 “抱歉,没有给您细看是因为有先生已经买过了,正在签单。” 道枝眼珠滑到右边,才注意到边上柜台还有一个人,脊背挺拔,地面压出一道黑影,金色的卡面光洁崭新,正面无表情地在付账单上签字。

单竟然是“那男的”买的。 “目黑,走了。”同伴从内部的盥洗室出来,看来是熟客。 “哦。”被叫目黑的人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几秒就跳开了,把卡随便塞回兜里,“来了。” 两人擦肩而过,男人单手勾着外套甩到肩上,与三两朋友笑着聊天走远,小千万的消费连眼睛都没眨,不是没男的愿意为他花这个数,但这些收过来就得还,他懒得应付,总觉得烦。可这个连要个联系方式的意思都没有,眼神也冷淡至极,大屏幕上他的名字与照片挂了一晚上,不可能没认出来,道枝反而有点弄不懂了。 旁边的流星吹个口哨:“呜呼,白马王子说来就来。” 道枝骏佑姿势没变,头都不用低,在底下精准地狠狠踩了他一脚。

聊几句天看个电影也就算了,顺带现在好像莫名其妙欠别人一个大人情,道枝这两天时常觉得自己无形中背负上巨额债务,心情郁闷,没事就窝在沙发里唉声叹气。 “道枝?”流星研究了新的眼妆,闪片加一点睫毛膏,上下眨动忽闪忽闪地让人眼晕,“还在想你的那位白马王子?” “什么啊,别乱取外号了…”他被戳中心事,抱着枕头往下坐了一点,最后索性把整个脸都埋进去,头痛。 “凭姓氏和酒保打听到了,姓不多见,这周末十一点在酒吧就订了卡座,老位置。” “烦什么,大不了我教你。”他今天心情好,讲起话来滔滔不绝,结果嘴巴都干了,一回头见对方还是把靠枕压在脑袋上装死。 “道枝骏佑,你平时不是很会吗,不要在这时候把脸藏在后面像个木头一样!” 抱枕被一只手强行抓开。 闭拢的睫毛微微颤抖,然后眼帘翻起,眼珠湿润,无辜又可怜,上目线攻击精准地可怕。饶是与他做室友多年,流星也还是禁不住看得愣了一下。 “很好,很好,今天就拿这双眼睛看他。” “见鬼,有天竟然轮到你给我上课。”道枝骏佑转眼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更烦了。 他扮无辜这套手到擒来,对付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有效,无非是这男的看上去百里挑一,根本不吃这套。

周六十一点半,朋友和目黑莲从长廊走入,远远就见原来预定的卡座上满了人。相熟的酒保一愣,赶忙辩解道不是自己安排,同事工作失误,让这群客人坐错位置,拔腿要上去喊,没想到目黑莲手一拦,反倒问他们定的哪个地方。 这行为很反常,朋友古怪地看他一眼:“这是你的伴?”一群长得很嫩的未成年小鬼。 “不是。”坐在中间的漂亮男孩倒惹人注意,点的是果汁,有些局促又紧张地咬着吸管,轻易说几下就会红脸。 他推推对方的肩膀,“喂喂,是不是那个?” “哪个?”目黑莲反问。 道枝骏佑也看到他。 与另一位没见过的一起到的。今天这男的扣子只解开一颗,走路依旧带风,随手把烟灭在迎面酒保托盘的烟灰缸里,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停顿,刘海下的眉眼锋利,扭头看朋友还叼着半支treasurer,顺手拿过来也一起掐了。 特地托人从英国带回来的高级货,刚点燃没多久,每只单价要大几百日元,对方一愣,紧接着破口大骂:“你抽风啦?!”

三十米,有女生往他手里塞了张卡片。 冰橙汁冻得人手心发麻,道枝喝得很慢。 说什么?应该说什么?流星就是个草包军师,这人看上去明显段位不低,适用于广大男性的开场白到他这十有八九要显得生硬,他可不想开头就矮人一节。

十五米,上次见过两面的店长匆匆迎上来,笑容讨好,还未点单就送了他三瓶贵价威士忌与一打配酒。 “是你的位置?”很傻。 “介不介意我坐一下?”太自信。 或许还是得笑一个,道枝不动声色地深呼吸,橙汁上的遮阳伞飘飘落落,松动着滑到杯壁边缘。

十米,五米,余光都能看到鞋尖。他紧紧盯着这个方向,肾上腺素不受控制飙升,心跳很快,有种久违的、棋逢对手的刺激。

两米半,“那男的”脚步一顿,一拐弯,径直坐到A25去了。 目睹全程的大西流星有点傻眼,“什么意思?” 好吧,果然,看来装纯没用,对方真的不吃这套。道枝骏佑懒得装了,在座位上叫了一杯马天尼。他今天被流星强迫化了妆,嘴唇上的唇油亮晶晶的,眉尾还有亮片,大冬天只穿一件衬衫,手腕细窄,动作间黑色的真丝料子滑到肘部,全身黑白分明,露出锁骨与一节显得更白皙漂亮的小臂。 酒吧情缘这东西如露水,千百个里就一个是真的,大家追求一夜情的刺激暧昧,极致的推拉才是游戏规则。 而那男的看上去常常是赢家。 朋友却是个放荡不羁的旅行者,在外自称收藏家,最新去的地方是埃及金字塔,没多久摇摇晃晃从另一头走来,撑着沙发椅背一跃而入,身上似乎还有沙漠的干燥气味,恰好降落在道枝骏佑左边。 “想喝什么?哥哥请客。”搂的却是流星。 “抱歉,他喝醉了。”一道黑影压来,紧随其后的男人眸色深深,“想喝什么?” 大西与他对视,深黑的眼睛像漩涡,心头下意识警铃大作,赶紧把人往道枝那边推,“问他就好了!” “哦,没关系吗?” 得到答案后姓目黑的没再问别的,酒吧里听不清楚手机号码,道枝骏佑把手机递过来,回复的是系统信息,line已成功添加新的联系人,单名一个莲。 今天他是故意坐在这里要引起注意,对方前些日子才给他买过单,算个小新闻,酒保没多想,三言两语也就真的引到最前方卡座。 现在联系方式加上了,惹得人原本打算放弃的心又一跳,已经做好准备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结果呢,没结果,冷冰冰的界面只打过来笔不算便宜的费用,够买他们一桌酒。道枝再次把手机塞回包里,这回是彻底死心,算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男的长得是挺帅,活估计也还行,可惜搞不懂,没缘分。 散场出来天还没亮,月亮孤零零挂在天上,道枝把喝得烂醉的朋友们挨个送上车,想坐在长椅上看会儿星星。 没想到脚下没走稳一个趔趄,身子下意识往边上倒,掌心用力,撑到的却不是墙面。 有温度,肌肉劲瘦,手感绝佳。 再下一秒手腕被轻轻扯住。 “喝醉了?没人管你?” 走路摇摇晃晃,冬天衬衫外面只有件毛茸茸的毛衣开衫,软绵绵的,似乎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而道枝吹风吹久了,后背枕着小臂显得在发烫,没几秒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一把拽到巷子里。 怎么可能真的没力气,他不回答,刚才余光一瞟,早看清来人是谁,也是自愿被压在墙上。衬衫很薄,勾出腰的轮廓,道枝骏佑神色迷蒙单纯,却又扯出来一个艳丽的笑,摇摇欲坠的亮片恰好掉下来一颗落在眼角,布灵布灵,忽闪忽闪。 没醉地不知天南地北,微醺是最好的时候,头顶的汗如春后细雨,眼里转瞬就噙了泪,老天给的美貌优势不用是傻子,这动作惹人怜爱,他心里清楚。 果然男人顿住几秒,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眼睛像迷茫的小鹿,游走却极为有技巧,视线朦胧地在身上打转,湿润的眼珠慢慢定格,像是装着月亮,然后火速地、纯情又勾引地在目黑莲嘴上点了一下。 呼出的白气从鼻尖跳到脸庞,暧昧地萦绕又散去,立刻干柴烈火,耳鬓厮磨,双唇热情地勾在一起,腰控制不住轻微扭动,被男人大力狠狠箍着,狭窄的小巷里喘息声不断。 道枝骏佑偷偷睁开半只眼,看到对方淡黑色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 豁出去了,送上门来的艳遇,管他来日方长,先爽了再说。 吻到唇妆全花光才尽兴,目黑莲变了个人,似乎前几次打照面的冷漠疏离全是错觉。这时两人离得很近,能看到脸上浮起的一抹红。男人很温柔地用手指在他唇肉上摩擦,道枝忍不住舒服地哼哼起来,凑上去要再亲,没想到对方指腹使劲,忽然用力向下抹,他立刻吃痛,皱眉要往远处推,脑袋却再次被摁在颈窝里。他手是凉的,胸膛是热的,耳边不轻不重落下一句,“很漂亮,我喜欢白色。” 黑衬衫棕外套的道枝骏佑没听懂,以为他喝醉了。 直到晚上上床的时候外衣全部脱光,才发现自己的内裤是白色的。 行啊,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