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アイナナ/巳悠】どこまでも続く

寫於2019/03/24 仍有發於LOFTER,但被屏蔽。

棗巳波x亥清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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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亥清悠毫不猶疑地唱起他剛寫好的歌詞時,他才發現這把聲音多麼熟悉。當年在外國看過的舞臺表演旋即出現在眼前,有著亞洲臉龐的兒童演員站在舞臺中央,高歌著想要改變這個時代,那雙充滿野心的雙眸充斥著光芒。

  這是他第一次看外國的舞臺劇,卻被只出現了短時間的亞洲子役吸引。

  「……怎麼樣?」年幼的主唱試唱完畢,呼出口氣轉向這個團的作曲作詞家,難得地棗沒有立即給出意見。一般來說,只要新歌一作成亥清便會去試唱一段讓棗思考他的部份要不要調整,而狗丸因為是偶像界的前輩,所以不需要棗的幫忙也可以得心應手。

  說起來為什麼會跑去幫亥清さん呢……是因為看上去他像個素人嗎?不,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麼第一個需要幫助的便是禦堂虎於。只是從了さん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組合方針起,御堂便是與棗在同一個角色,就連棗自己也要重新學習。

  ……果然最大原因還是因為這把聲音吧。棗巳波想。

  棗罕見地發呆的期間亥清斷斷續續地喚了好幾聲,直到終於禁不住被忽視,年幼的主唱直接在棗的眼前揮了揮手,鼓著頰。

  察覺到亥清的不滿,棗才帶著些許歉意的問著怎麼了,主唱歎了口氣後才又重複一次剛剛的提問。仔細地回想方才亥清的演唱,棗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不愧是亥清さん。」沒有阿諛奉承,亥清悠能當上ZOOL的主唱是自有原因。雖然了先生人很瘋狂,可是看人的目光總是沒錯。

  棗巳波只是指點了幾處歌詞想透露的意思,亥清悠便立即理解,這也是繼櫻春樹之後、棗巳波找到了很在意的人(雖然理由很白癡),可是那位他當成朋友的人卻在最後把他推開。

  這個人也會一樣的吧……不由得地這麼想著的棗苦笑。既然如此,在他決定要管到底之前就由自己退開一點,不要再接近也不要隨意陷入這種對方有把他當成朋友的情結,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

  可是誰都沒想到,這個是泥沼,越掙扎會越陷得深。

  新歌商討會議終了,本來只是狗丸的一時興起舉辦的沒想到持續地進行著。即使連向來也嫌麻煩的禦堂也意外地放下了夜生活坐在會議室,不時給出適當的意見。這讓狗丸跌破了眼鏡,甚至指著御賜堂的臉說你到底是誰?

  「哈?你是笨蛋嗎。」撥開了狗丸的手指,禦堂皺著眉。「雖然我跟巳波都是表演組沒什麼問題配合就成,但你和悠是主唱吧?連自己的問題都看不到不提出來的話,誰能幫你啊。」仿佛像是面對電話提問時那個女孩一樣,禦堂虎於的表現總是嚇人一跳。不說還好,這一說又讓狗丸張著嘴瞪著眼了。

  連御堂さん都變了許多呢,說到底影響他人的其實就是狗丸さん本人吧。棗巳波笑了笑,將今天的討論內容寫在筆記上,接下來能夠寫的東西就變得更多。筆記本蓋上的時候,很明顯地感受到了一道視線,可是當他轉頭尋找著到底是誰看得這麼直白的時候,那股視線就立即退開。

  狗丸さん和御堂さん繼續吵鬧著,來湊熱鬧的了さん也早一步先離開了。剩下的唯一一個,就是正在專心地擺弄著手機的年幼主唱。雖然很明顯地想要撇開與自己無關,但是亥清悠那雙瞳裏有著丁點的慌張。

  壞心眼被挑起了一點,棗富有興味的往主唱身上傾去,在另外兩個麻煩的大人察覺到之前在亥清悠的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又退開,比起難以捉摸的了さん,麻煩到死的御堂さん、直白但又單純到不行的狗丸さん,亥清さん的個性總能被摸透。

  佯裝著沒事的臉龐有著明顯的桃紅,在主唱那金黃的瞳眸要轉向自己大吵大鬧的時候,挑起是非的罪魁禍首先行一步起身。

  「既然討論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沒有任何轉圜餘地,棗巳波帶著包包就這麼離開了房間,餘下的三個人也在兩個大人面面相覷的時候,當中的未成年亦也跟上前一人的腳步。就在亥清悠的雙腳都要踏出房間之前,狗丸透真忍不住叫出了聲。「啊、ハル要不要一起去吃飯?」雖然鼓足了勇氣,但是狗丸透真的邀約還是例行地被拒絕。

  關上門的那一刻,一直努力隱藏著害羞的亥清終於瞞不住,熱氣漸漸充斥整個耳根。「……巳波這個笨蛋。」

  “亥清さん一直在看著我呢,可以的話還請不要這麼明目張膽。不然我以爲你是要愛上我了。”為什麼能這麼容易就說出來讓人害羞的話?諾斯米亞的人都這樣嗎?

  說起來IDOLiSH7那個六彌凪也是這種個性!不、不是,巳波不是這種性格的人,比起情話不斷的六彌、棗巳波的個性更傾向嘴毒,忖度至此,亥清不滿的撇了撇嘴。

  「我是笨蛋的話,亥清さん又是什麼呢?」仿佛是靜待著時機,一直在門外等候的棗巳波此時才開口示意自己的存在,目瞠口哆的主唱讓他又笑出了聲。趁著人尚未回魂,棗巳波試著邀請。「要一起去吃飯嗎?」

  不知何時已經在家庭餐廳落腳,看著餐牌的亥清還未回魂。明天太陽是要從西邊升起嗎?向來只喜歡一個人的巳波竟然會邀請?明天手遊的活動有喜歡的角色抽卡率UP……但是現在巳波忽然的邀約反而讓他沒有信心在明天能抽到喜歡的角色。

  因為,能和巳波一起吃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稀有了,根本UR等級了。「……明天我還是不抽卡了,絕對沒這個運氣的。」忍不住的,亥清悠嘟嚷了幾句。

  「亥清さん?決定要什麼了嗎?」

  「啊嗯,決定好了。」

  喚來了服務生,說出了自己想要什麼之後,在聽到有甜點供應時,亥清悠那個幾乎閃閃發亮的眼神讓棗巳波掩住了嘴,這個人太單純好騙了,仿佛只要提供一輩子的甜食他就能被騙走。

  「那、一份雙層巧克力蛋糕。」猶疑著到底該點哪一份甜點的悠最後終於下了定論。

  雖然亥清和棗比較要好,可是單獨相處的狀況卻是少之又少。這一次是繼上一回在ZERO體育館外面獨處後的第一次二人相處。

  和巳波沒什麼共同嗜好、年齡也差了兩歲,唯一共同點就是在外國生活過吧。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為什麼眼前這個人要邀自己吃飯。也不是沒有想過生日SOLO的問題,只是亥清悠的生日差不多在年末的時候,是四人當中最晚的一個。接下來六月的曲子是巳波自己,之後便是十一月狗丸的生日。

  「在好奇為什麼我會找你嗎?」

  「畢竟巳波一直都是一個人。」實在是找不到理由為什麼要找自己一起吃飯。悠托著腮想。

  大概連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開口邀約,可是當他閉上眼睛小時候看到的那個畫面仍然歷歷在目,好想問,可是又怕得到和心裏所想的答案不一樣。結果這麼下來,整個用餐過程除了吸食麵條以及咀嚼的聲音外便無其他。

  到底眼前這孩子到底有多大力量還沒被激發出來,棗巳波實在很想知道。如此明亮的一顆繁星,竟然墜落到人間成了普通的燈光,在他沒有關注的時間這孩子到底過著什麼模樣的生活,棗巳波都很想知道。

  然而,他同時亦瞭解自己沒有過問的資格。

  「今日,謝謝招待。」自動門關上的瞬間,家庭餐廳內的嘈雜聲瞬間被遮隔。在準備前往車站之前,棗巳波還是問出口了關於那一夜的舞臺、關於那一個只出現了短暫時間的亞洲子役、關於那一把一直刻印在腦海裏的歌聲。

  在行走回去市區的路上寂靜得像在異世界,月雲事務所所在位置不太偏僻可是他們去的家庭餐廳位置有點遠,走回去車站的路上行人只有幾個街燈也很少,對於經常出現在電視節目的偶像來說,這間家庭餐廳的地位等同於避風巷一樣。面對於棗巳波方才的詢問,亥清悠只是往前走了幾步,雙手夾著側包放於背後。

  No matter if the sun don't shine, Or if the skies are blue, No matter what the ending, My life began with you.

  無論太陽是否照耀,或天空是否蔚藍,無論結局是什麼,我的人生與你一同展開——

  一步、兩步、三步,旋轉輕跳落地。明明知道眼前的是亥清悠,可是在棗巳波眼內卻與那一夜舞臺上的亞洲子役的影子重疊。

  最後一個音落下同時,他們已經到達車站,在要即將要踏上車箱各自分別之際,棗立即拉住了亥清的手,列車轟隆轟隆的咻過。

  結果,在糊裏糊塗下被帶到去棗巳波的家裏去了。佇足在門前看著裏頭的情況,比起想像中的環境現實中棗的家還要簡僕,沒有多餘的裝飾沒有多餘的顏色,雖是黑白的色調卻不讓人覺得沉重。

  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亥清踏進這個未知領域。放置鞋子的櫃就在玄關的左邊,因為鮮少邀請別人到家裏的關係櫃子上除了一雙主人拖鞋外便無其他,亥清挑了挑眉最後脫下襪子和鞋子一同放了在櫃裏,赤腳的進去。

  以為會是大戶人家那般的格局可是放眼看進去尺寸卻只有1LDK,臥室與客廳成為一體、電腦桌成了唯一的工具桌之後便是置於客廳中央的矮桌,放牆邊的是林林總總的書籍,作曲用到的機械被放置到地上,一直很想要目睹的工作環境此刻竟然看到了。

  「我以為你是在事務所作曲。」雖然作曲並非亥清的專業,但之前在九條的教導下多少還是有點基礎知識,像是被放置在塌塌米旁邊的那個鍵盤他曾經就拿在手上把玩過,可是才試了沒幾下就被九條收了回去。

  那個混蛋是怎麼說來著?喔是了。

  『你不適合待在這個位置,像你這樣沒用的人即使再怎樣發挖才能也是沒用。』

  哈哈、可笑吧?那個老傢伙所說沒用的人現在卻擁有成千以上的粉絲。儘管知道只是三年期限的曇花一現也好,這個時光倒是讓他擁有了不少被認同的感覺。九條鷹匡的教導方式讓他別去在意粉絲的目光,可是又在他成功不去在意後拋棄他。

  九條天是九條鷹匡覺得最完美的偶像,那個披著天使皮囊的惡魔是九條鷹匡最引以為毫的兒子,而作為棄子那般被拋棄的他卻是最不堪入目的污濁。明明擁有不輸給九條天的才能,可還是被丟棄了。

  這個人、也會這樣吧?當他所唱的歌不再完美的時候,當他再也唱不回現在的這個音色的時候,是不是又會被再度拋棄呢?禁不住的,亥清把臉埋在膝蓋裏企圖遮掩突如其來的憂愁。

  「在家裏,在事務所裏我也有在用。」在遲了整整半分鐘棗巳波才從一個可以稱之為廚房的角落拿著兩杯冰涼的麥茶回到廳內,年幼的孩子正屈膝而座看起來悶悶不樂,可他不擅長安慰別人即使說出口了也會變成了毒舌。抿了抿唇,棗最後只是將玻璃杯輕輕敲上亥清的頭頂。

  倏然出現的涼快感順利地讓主唱抬眸,那雙總是透露出想要掀起一番革命的金黃瞳孔裏印著些微的可憐,是想到不好的回憶吧棗想,而作為經歷過幾次活動的「夥伴」ZOOL的作曲家亦知道他的主唱不會想被發現自己正露出這樣的神情。

  棗巳波雖然壞心眼,但也沒壞到溢滿肚子。既然心知亥清悠的個性,那他就不會去多問。

  說起來為什麼會一時興起的把人拉住呢……棗巳波自己也想不通,那是一股衝動、一股無法言喻的情愫,可也不是喜歡不是愛情。坐在這個房間裏的唯一一張椅子上,棗巳波陷入了沉思。

  玻璃杯內的麥茶已經見底,剩下些許尚未融化完全的冰塊。碎冰與玻璃之間的碰撞形成了交響曲,如果仔細聽的話也會聽出來這些音律是在說什麼也說不定,可是亥清悠沒有這種天分,在麥茶完全見底後他選擇將杯子放到在客廳的中央矮桌上,然後不顧可能會被房間主人罵的機會直接將那張尚未攤開的塌塌米當成了床鋪躺下。

  玻璃與木桌的撞擊聲將陷入思考的棗拉了回來,金髮的他下意識地轉向聲音來源只見本來還屈膝坐著的年幼主唱已經躺了下來,若不是胸口亦有起伏他還以為這個人已經前往黑暗之處去,明明是自己把人拉回家裏的,可是卻因為思考而丟下了人。

  棗巳波認命地歎了口氣,從椅子中下來走到塌塌米旁邊試著把人搖醒,期間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剛好指向十二點。這個時間,也不好叫一個高中生自己回去,「亥清さん、亥清さん,就這麼睡會冷到的,先去洗個澡吧。」

  幸好明天是土曜日,亥清さん的高中不用上課、事務所那邊亦沒什麼事兒,最近工作也沒有編排到這一天,是所有人難得的OFF DAY。

  沒辦法推脫,亥清悠在被叫醒了之後便睡眼惺忪的被進了浴室,再度出來的時候,身上暖哄哄的,拿著棗巳波提供的毛巾抹去頸上的水氣。由於太臨時決定過夜的關係,亥清現在穿的衣服是棗的,雖然兩人身形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尺碼確實也大了一點。

  年幼主唱毫不在意地露出了一截大腿,將有點濕漉漉的毛巾搭在肩上盤腿席地而坐。現在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讓亥清覺得有點尷尬,雖然本身可以和棗聊上天但也說不上是很熱烈,先不管亥清自己的性格棗本身的個性亦不是這麼熱衷於交流的。

  「為什麼要拉住我?」為什麼剛才在車站要把他抓住,這一點儘管在洗澡時有在思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亥清從地上起身直徑往棗那邊走去,像是惡作劇般的直接坐上了棗的腿上。如此突然的狀況讓棗巳波措手不及,下意識的摟住了壞心眼的主唱讓他坐得安穩,若是換著以前肯定不會這樣而是直接將人甩在地上。

  那雙金黃瞳眸直望著自己似乎不打算讓他回避這個問題,棗巳波無聲地歎息。他把臉埋進了主唱那有些瘦小的腰,「因為有一瞬間我覺得亥清さん要消失了。」就像傳說中的ZERO一樣。

  「果然巳波是笨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形容詞了吧。棗巳波是個笨蛋、笨得過分的笨蛋。「我才不會這麼輕易消失呢,要、也是三年後。」就算其他人忘了,他亥清悠可沒有忘,本來就是三年期限的組合,火紅過以後就直接消失在幕前是月雲了之前一直在說的。

  所以,即使不願意也好他們四個人到最後還是會從粉絲的記憶中被刪除,誰都逃不掉。

  「到時候可是連巳波都會消失呢。至少在現在,我仍然會存在。」亥清悠的手指指上了棗巳波的心臟位置。

  「我說過的,如果不是巳波作的曲我是唱不下去。」所以只要你一日繼續作曲,那他亥清悠便會繼續唱著、儘管期限僅有三年。

  「所以想我立即消失?做夢去吧。」年幼主唱張狂地笑著,仿若那日在棗巳波要求比起粗暴手勢時所搭配的狂氣神情重現一樣。「……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的這把聲音會是專屬於我。」棗巳波的手撫上了主唱的脖間,做出的手勢猶如要捏住對方一樣。

  人魚為了求一雙人類的腳而將歌聲奉獻給海中的巫婆,換來了人類雙腳,而亥清悠卻用自己的歌聲換來了一個專屬的作曲家,儘管這位作曲家不是只為了他而作曲。

  「只有這三年、悉從尊便。」

どこまでも続く已於2019年7月アイナナ廣州場出了加筆本,初販總共完售。同年2019年11月於台灣群星only2再販,但因為估算錯誤而導致出現餘本,如有興趣歡迎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