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our sweet side (R-18)
#talesofarcadia #toawizards #douxaire #ifwithoutyou
*Douxie x Claire 是车 找三鲜老师约的
*准备好就gogo吧
窦谢暂时不能很好地去应对这场突发性的病症,他起初将其理解为一种症状特殊的感冒,用最基本的手段去处理那些胸悸或发热。或许只是待在屋内的时间过长,窦谢尝试着去安慰自己,自从解救吉姆的旅程暂告一段落,他也的确太久没有呼吸过来自外界的新鲜空气,正逢气候入秋转凉,流感说不定就顺着窗户缝隙钻进卧室了。但随着咳嗽频率日渐增加,从喉咙中往外冒出的也不止是胃酸和苦水,他才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棘手的困境中。
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场怪病。最开始的时候,窦谢总感到头脑间热乎乎地发胀,像细密的针刺扎在脑袋深处的褶皱中,恶心与困倦如潮水般从后脑处侵袭又上泛,使他在与人交流时遇到很多困扰,总得被迫间断对话,用手抵住太阳穴揉按。连这种勉强维系的平静都没能持续很久,甚至没等窦谢研究出任何一种抑制病痛的魔法来,病灶就已经顺着脊椎缓缓攀进他的喉部,每当他尝试着开口说话,舌根间的软肉就撕扯着咽喉发痛,声带如蚁群覆裹般难耐而嘶哑。窦谢将呕吐的冲动压抑到拿出纸巾,他已经做好看见餐巾纸被染带血丝的胃液给染脏的画面,却没能料想到些许靛青色的花瓣也被揉进纸团中。他很惊愕,也感到茫然的恐惧,这些花瓣像是来自某种还未生长成熟的植物,柔软,破碎,却以他的喉腔作为滋润的温床。更令窦谢担心的是,他害怕这种未知来源的疾病会从传播出去,届时可能将预兆一场难以疗愈的噩兆。他只好彻底封闭与外界的沟通,只向学徒克莱尔简单又含糊地交代几句,就把自己锁进那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或许巫师窦谢的消失并未影响到太多人的生活,平时不愿意给予他很多信任的人,此时却很轻易地相信他只是遇上了些平常的麻烦,在轻描淡写的瞻顾与寒暄结束后就各自散去。只剩克莱尔站在窦谢的房前,她盯着那扇紧锁的木门,就像几天前认真地盯着窦谢的面庞。克莱尔那时正在听窦谢为她解析几个总是念错的咒语,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在那枚折射出闪光的笔尖与白纸上游移,偶然在抬眼时正好对上窦谢榛绿色的瞳孔,使她心底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而这并非全是因为被发现自己没在认真听讲。她心脏跳得很快,胸口处好像有只做错事情被抓包的动物在仓皇逃跑,却不知道为什么隔着实木方桌能够那样清晰地、听见另一枚心脏怦怦震颤的声音。——是啊,为什么老师总是在对话时突然停止呢?克莱尔望向窦谢,他已经是第三次这样不自然地中止交流,手掌支撑着溢出汗珠的前额,同时伴随着激烈而又沉重的心跳声。窦谢不再与克莱尔的目光产生交集,她索性大胆地跃居主位,打量着对方那样糟糕的状态,看上去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广告 呼吸很沉、心脏跳得很快、喉咙间像是刻意压抑着咳嗽的冲动似的,克莱尔早就发现那些明显的异常了,但她心中莫名升腾起一种挥散不去的焦虑和急躁,无法理解窦谢此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做法。窦谢想要向所有人隐瞒病情,克莱尔却没能被敷衍过去,她从口袋中翻找出那枚之前被交予的备用钥匙,贸然闯进病患的房间里。——也许我该和老师提前打声招呼。她有些紧张地拧动钥匙,在推开房门的片刻,克莱尔的脑海中却闪回过许多个粗糙而又繁杂的想法:某种理智在拖拽着她的身躯向外撤离,像在门槛处标记一条雪白的分割线,认为她与窦谢的关系不能支撑她如此迫切的担心;却又有火焰在逐渐燎烧心房,火舌将那处最为柔然的器官蚕食至漆黑,使她难以放心窦谢的状况,好怕错过这次机会,她的依赖忽然就只剩下飘渺的尘灰能够寄托,没有什么能够支撑自己把漫漫长路给走完了。
于是,咳嗽声将克莱尔拉回现实。自那次咒语解析之后,她似乎就不再与窦谢有太多接触,此时再近距离去观察他的状况,才意识到对方确实虚弱了许多。窦谢勉强借床头柜的支撑才能直起腰背,他又开始咳嗽,从胸膛剧烈的起伏之中恢复过来,只在闷重的呼吸里坚持几秒,再次像是把脏腑都从躯壳中外翻出来般干呕。症状加重得太过突然,窦谢甚至都还没做好呕吐的准备,他还在慌张地想找什么样的借口把克莱尔劝出房间,喉管中就涌出大片酸涩的胃液,靛青色垂坠在他的床被间,那是比前几天更加膨大的形状,花瓣之间生出互相衔接的萼片。克莱尔连忙向床边跑去,被过量的血丝和花瓣吓得说不出话,虽然早就猜到他的身体状况变得很差,却没想到此刻的症状程度已经超过了预想范围。深红、褚褐与深蓝混杂在小小的一块纯白被套上,使克莱尔的认知受到冲击,只觉大脑和视线都开始变得晕眩,却迫切地希望窦谢快点好起来。
克莱尔听见他喉咙中发出如破旧风箱般嘶哑的呼气声,用无力的语调拼凑出几个破碎的单词,并联为一句更加虚弱的话语。她没听窦谢的,反倒是更加着急地扫视着卧室中的陈设,目光最终锁定在置物柜上被放凉的一碗药汤。会很苦吗?窦谢也和她一样怕苦吗?克莱尔不曾思虑过老师会有什么回避和害怕的东西,窦谢能够使她毫无负担地将信任交付出去,承接、包容她所有的敏感和痛苦——那她呢?如果有一次能让窦谢信赖自己的契机,会不会是现在?克莱尔将药汤含进嘴里,预期中的酸楚在口腔中扩散,她俯下身去,手掌按住窦谢的肩膀,将两瓣苦涩的嘴唇贴了过去。
药水滞留在克莱尔的舌面,仿佛变作一团灰褐色的云雾,部分被她紧张地吞进喉咙,剩下的则缓缓渡进窦谢的口腔。窦谢只感觉双肩上传来压按的重量,随即就有柔热滑进他翕张的唇齿之中,触感像是挟裹着湿意的果冻软糖,小心翼翼地将酸和苦传递过去。味觉逐渐充盈他的唇舌、口腔、齿列间的每处神经,再蔓延至整个发烫的大脑,将理智和逻辑都给搅得一团糟。克莱尔努力地贴近窦谢的唇瓣,她双眼紧闭,睫毛因莫名的害怕而轻微颤抖着,伴随冲动的那股莽撞逐渐消散,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与窦谢接吻,嘴唇湿漉漉地重叠着,在间隙中短暂地呼吸,亲密交换温热的吐息,可这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克莱尔大脑宕机十几秒,努力去把重心放在她口腔中残余的药物上,强迫自己只关注萦绕的苦味,紧张地想要把舌尖给收回去——但她却恍然感受到窦谢回应了自己的亲吻,或许只是出于不受控制的自主反应,他抵着克莱尔的舌面轻轻缠绕着,将最终剩余的些许苦涩给卷走。
克莱尔瞳孔有些涣散地发颤,显然没能预料到窦谢会这样主动缠着她亲吻,药物的味道已经随着吻的持久延续而消散,但她却在唇舌搅绕间感受到温润的甜香,来自窦谢的热度不断将她向更深处拖拽,直到完全陷入温柔的漩涡之中,她才敢惊慌地去看对方的眼睛。窦谢面色泛红,喘息也在接吻结束之后变得更加粗重,嘴唇间残留着未被擦去的涎液在发亮。克莱尔趁他俨然沉在这副病情愈发加重的状态中,她甩开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住的手,落荒而逃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也许是那个意外之吻的缘故,窦谢从此很难再见到克莱尔的身影,他原本就因为疾病很少出门,想到克莱尔的性格会刻意躲避他,彼此也彻底割断了联系。几天之后,窦谢再次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介于没能得到遏制并逐渐加重的病症,似乎整间卧室内都充盈着疾病的气息,窦谢决定只将访客留在门口,却从打开的缝隙中看见克莱尔的身影。
克莱尔有些遮遮掩掩地走进他的房间,她想来取些药,却在转身时猛然咳嗽,她慌张地用手捂住嘴巴,无法抑制住紫罗兰色的花瓣簌簌掉出。血丝粘连在她的手掌中,胸膛激烈的起伏也没有平复的趋势,只使她与窦谢共同锁在这间狭窄的卧室里,每种熟悉的气息都令她的呼吸更加沉缓。克莱尔心中仍然怀有愧疚,自责像黑雾团绕般快要把她吞没掉了,朋友或师徒之间是不该接吻的,如果因为这个举动而感染疾病,她宁愿将其理解为一种类似罪果和报应的东西。患病的这段期间,克莱尔尝试着寻找症状相似的病例,她不愿别人发现的心情比窦谢更加强烈,因此想要独自解决问题。克莱尔重新拾起那些涉及黑暗魔法的丛书,作者只用极其简短的篇幅去描述这种症状——花吐症,唯一的治疗手段是与当前正在恋慕的对象告白并亲吻。她不相信,总会愤怒地感到这段轻描淡写的文字太过荒诞,却又很快被悲观的情绪淹没:只因克莱尔反复咀嚼着爱情的含义,即使在她尚未察觉的角落中早已变味、弱化扭曲、所剩无多,她也相信所恋慕的对象是吉姆·莱克。但距离救出吉姆还有那么久,她不确定这些源源从胃里冒出来的花朵,能否给自己这个与爱人相见的机会。
窦谢向她走来,迟疑地向克莱尔递出几张干净的纸巾。可这些咳嗽和呕吐实在是太令人熟悉了,接吻时的场景无可避免地浮现在窦谢脑中,使他想要尴尬地酝酿出几句表达歉意的话语来。但克莱尔盯着他那双在剧烈咳嗽后充盈水雾的眼睛,榛果般柔软的碧绿色在慢慢荡漾;她与窦谢四目相对,忽然感到症状得到了缓解,胸口不再痛苦地泛出闷胀和呕吐欲,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如同坠入爱河般的感情在发酵。无需提醒,克莱尔知道这是错误的,却无法阻止她看向窦谢的嘴唇,萌生出想要再次亲吻的念头。或许她对老师的信任和依赖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究竟是什么时候让对方在她心中占据位置,将那些克莱尔自认为全都托付给吉姆的感情给夺走,演变为禁断的、纠缠不清的爱——也许这不是爱呢?怎么会是她不敢希望、也不敢去想象的那种感情呢?只不过是渴望拥抱、接吻、肌肤相触,她无比期望能被窦谢的温暖包围着,仅仅作为过度索求的依恋和信赖。
不等克莱尔第二次踮起脚尖,忙趁思绪混乱时与窦谢亲吻,她唇瓣间就已然感受到了冰凉的触觉。窦谢俯身时轻轻拽住她的手腕,主动吻了她的嘴唇。他同样依赖着克莱尔,在漫长的相处中有违背常理的感情在冉冉升起,起初只是享受着被人信任和肯定的感觉,却发现她所提供的情绪实在是太纯粹、太干净,像黑暗中照耀出柔和白光的灯,支撑他从那些被梅林质疑的长夜中走出来。窦谢经常为自己所拥有的事物感到怀疑,包括他对克莱尔的心情也捉摸不定,无法阐明究竟是对学徒的关照、还是已经逾越了界线。但当他那时被克莱尔的双唇吻住,药物与花瓣苦涩的气息在呼吸间散开,答案就已经浮现出水面,使窦谢愿意在此刻遵循本心的想法。
克莱尔接受他的亲吻,她先是短暂地感到惊讶,随后将双臂缠绕住窦谢的脖颈。她将舌尖探入对方的口腔中试探,不再能触到靛青色花瓣与紫罗兰的味觉,仿佛只有纠缠不清的爱意被锁在唇齿间。窦谢的吻技相对来说更加迟钝,他尽力抚慰克莱尔湿润且发颤的嘴唇,在下唇处仔细又忠实地舔吻着,勾出她连串微弱的闷哼声。克莱尔放空大脑,搭在窦谢腰间的手掌将他逐步向床边推去,最终两人身形交迭地跌坐在床铺上,窦谢将她缠抱得很紧,她就从那双手臂的环绕中挣出缝隙,慢慢跨坐在巫师的大腿间。这是窦谢从来没有教给她的东西,她却害羞地清楚将要发生的每个步骤,在接吻时脱去彼此的衣物,有些惧怕地将手向下抚摸。
窦谢温柔地捉住她的手,再次充当一位合格的导师,无言地传授她如何把控抚慰的力度和技巧,肿胀感就在她的手掌中逐渐变得充实起来。他同样摸索着克莱尔的身躯,指腹在光洁的肌肤上留下印迹,每寸揉按出的淤青都像是呈贡背叛的证据,使偷情的意味加重几分,心中突破道德界限的快感也变得更加明显。克莱尔将额头贴近窦谢的脸颊,感受他面部羞赧地发烫,但心意相通的愉悦顺着热度攀升,她终于与窦谢紧紧贴近,眼底如有细碎的火星在上下窜动。正如十指相扣,彼此像真正的恋人那样纠缠与喘息,抛却理智,在颤栗的片刻间笨拙地接吻,湿和热好像被交集在一片狭隘的海域之中,克莱尔如同海雾茫茫中沉浮的船只,她标出一盏明明灭灭的灯,桅杆间的帆被浪潮吹得翻覆。窦谢抱着她,共同经历一段漫长而又恍惚的空白,之后才听见耳鸣和窗外秋虫吟唱的声音,那些情欲缓缓地满溢出来,宣誓着爱,一种无法再用信任和依赖去搪塞和作掩护的情感。
他们紧密相依,嘴唇间不再吐出花朵,易碎而又隐秘的交缠间无需再考虑痛苦,窦谢抱着克莱尔,手掌轻轻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