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GO vrains/尊游】—那夜花落后十年(1)—

2018/11/04

  哨向,哨兵尊向导作,非原作向,含有一系列考据和瞎掰,没多长,是he   他们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因为标题鸽了一个月我真系厉害(揍   感谢褚言老师推荐的歌提供的灵感,这首→疑问疑答(太好听了,我把耳机都听坏了x ————————————————————————————                  五月的荒土春意渐苏,星点成片的花朵盛开在经年腐败的枯草上。放眼望去,大地上轻浅的绿色循着延伸的视野于彼端渐浓,远处的白色建筑物在隐现绿意的树木间若隐若现。   然而与目之所及的安详景象相反,无色的恐怖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持续肆虐了三十年并且还将继续,而由此导致的结果,这个不像样的隔离区更变成了会被人们的言语自动回避的禁地。   穗村尊漫无目的地在野地里蹒跚前进着。   他的体力已经枯竭,大概只要停下脚步就会连站都站不住。血污弄脏了那张年轻的脸,但他却连抬手擦掉的能力都没有。   雨前的低气压让他胸闷气短,更加凸显了春雪消融后的泥土散发出经年腐朽的恶臭,和甜腻的野花香气一同呛进他的鼻腔,混着喉咙里的腥甜直让他想吐。枪栓和子弹隔着不远处的山头就撞向他的头骨,十公里外检查站的守卫点燃的似乎都不是烟草而是他的皮肉,屋子里扯皮的谩骂都好像在他脑中敲钟。   感知过载。   不是第一次了,神游而已……但问题是这里并没有向导,而最后一只向导素就在刚才被磕碎了。   他终于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脏马上就会撞破他的胸膛逃走,结果下一刻伤口将他撕裂剧痛的幻觉就让他几欲疯狂,胸膛里的风箱似乎马上就会把他吹炸——   只要十公里外的家伙再一声开怀大笑,他就会彻底崩溃大叫着把自己撕碎——   身边的环境突然一清。   仿佛凛冬海面上沁人心脾的冷风迎面吹来,疯狂敲打着他的神经的大量信息突然被隔离。他喘息着疑惑地抬起头,风就变了。   身边原本随风扶摇的野草不知何时静止了下来。   空气于无声间冻结,紧接着轰然崩塌,厚重的海冰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迸裂,高逾数十人的海啸携着冰层的碎块咆哮着就要将他吞噬——   尊的瞳孔抽紧,就算是已经感知过载的失控状态,但早在训练中就刻印在身体上的习惯让他的动作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击,他扬头一声狂吼,同时一声恐怖的狮吼声叠加传出。空气瞬间再次崩裂,声势浩大的海啸居然就这样被撼动,然后分秒溃退成倾撒的雨。   一切只发生在毫秒间。当尊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停下脚步而不堪重负地跪倒在枯烂的草丛里时,不管是冰层还是海水还是雨,那些精神层面的幻觉都已经消失了。   ……雨是真的。   冰冷沉重的雨点骤然砸落,伴随着重新席卷而来的大量信息密密麻麻地在他的耳膜上轰鸣。勉强察觉到落单的自己可能是遇到了敌人,而且自己也差不多都失去反抗的能力了……尊痛苦地喘息着靠直觉摸向腰间的手雷。   不远处似乎掠过了什么蓝白色的龙影,他愣了一下,又是一阵冷风吹来,他感觉周身一冷。   有人在撞门的声音。   他强行忽略掉身上的剧痛,循着在他耳朵里几乎是震耳欲聋的声音跑向不远处的一栋矮房,从空洞洞的窗户跳进去,然后屏息着一路急走,抄起一把步枪就闪身到了走廊尽头一扇锁死的木门后,确认门外的对方还在撞门之后突然拿枪托砸开了门锁。   失去了阻挡,门板顺着受到的重击向内轮了一个半圈嘭地一声砸到了墙上,尊连看都不看就对着门外拉动枪栓扣下了扳机,火舌喷吐之后弹壳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   然而硝烟散去,门前却空无一人。   他举着枪就出了门。就在后脚刚从门里迈出的一瞬间,巨大的海浪就迎面而来将他扑倒,他试图挣扎却立刻就被打进了更深的水底。   稍不注意就呛进嘴里的海水又冷又咸,大量晶莹的气泡一口气自他衣服纤维的缝隙间涌出,争先恐后地向上窜去,他震惊地划着水,却发现淹没他的幽蓝色好像无边无际。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海水冲走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突然焦急起来,同时缺氧和过冷也开始提醒他应该离开这里。他奋力踩着水伸手往上,却摸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东西。   是冰层。   ……不行。   愣了一秒,他突然发疯般铆足力气赤手空拳地就向上敲打冰层,却好像被半冻的冰层下部尖锐的冰凌扎穿了手,他向上游,却感觉自己开始无法控制地往下沉。   身体变得像铅石般沉重,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如果就这样沉下去了……会死么?   他突然想起冬季躲到冰层下越冬的鱼……在冰海的深处有谁在么?   黑暗,窒息又冰冷——就像某个暴风雨的夜晚,那个潮湿漆黑的角落里,狂风吹落了花骨朵,绝望与恐惧扼住他的咽喉。   他突然听见年幼的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突然熊熊燃起的火焰似乎是自他的胸腔里爆发出来,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连自己都化为了灰烬。世界犹如被赫尔斯托斯倾倒的熔炉吞没,转眼之间就在灼热的火焰中沸腾了。   他抬起头,头顶的冰层呈现出层层叠叠梦幻般的深蓝色,冰凌像钻石般倒映出他身边晶莹又美丽的焰色。海水翻涌,然而无处不在的火焰狂热地点燃了一切存在,巨大而沉闷的轰鸣声自上方传来,又好像无数人的低语。   冰海崩塌了。   厚重的冰层在跳跃的火舌间不断崩裂,深蓝色溃碎成透明的晶体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尊抬手接住,单薄的凉意就在他的手心里转瞬即逝。   海潮退却,世界一片空白。   他再抬起头望向前方,雾气就倏忽散去,显出了熟悉的高大树影。他看见苍翠繁密的枝叶扶摇,柔白色的花朵扑簌簌落下。   少年站在树下,落下的花朵像雨。            “喂……醒醒。喂!”   伴随声音透进视野的光线唤醒了朦胧的意识,尊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伸手遮住刺进眼睛的光,映入眼帘的是树林中直指天空的嫩绿色枝桠和淡色晴空。随后他发觉自己身边蹲了一个陌生人。   不对,等一下。   发觉了一个可能很糟糕的事实,躺在干草树叶上的尊先是愣了两秒,随即摸了一把身上的衣服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   “你——?!”   尊抓着自己的领口坐起来的同时就盯住了这个蹲在他身边的人,但是在看到对方的脸的一瞬间,原本几乎都要脱口而出的问题突然噎住了——   一直蹲在他身边的人见他醒来,似是松了口气,干脆身体后倾靠着树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游作?!”   穗村尊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背靠树干抬手准备戴护目镜的少年。   被他喊游作的少年闻言似是愣了一下,随即微皱起眉回头看了一眼尊,孔雀绿色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汪冷泉。他很快就移开了眼睛。   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是游作吧?”   “你认错人了。”少年开口的一句话就让尊完全愣住了。   “什么?”他认错了……?   “……而且一般人这个时候关注的问题不应该是这个吧。”隔着口罩,少年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依旧不妨碍听出他有些不悦的冷硬语气,他扣好护目镜又拉了拉兜帽的帽沿,不过粉蓝色的刘海还是露出来了些。“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下看那双绿眼睛就有些不方便了。尊想。   “啊,不,我当然注意到了……”从他醒来那一刻就已经发现这个事实了,“我们……精神结合了……是么?”   虽然有些尴尬,但尊的语气中还是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意。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到精神图景中的?空气被打破还是门被敲响?总之他终于想起那个燃烧起来的冰海了。   ……还有站在树下的人。   现在想来对方之前应该是想帮自己精神梳理,但手法似乎有点强硬,偏偏遇到的是他这种还没遇到过能压制住他的向导的刺头,结果他就精神反弹把对方强制结合了……   “居然能和我结合……但如果没有想接触我的精神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吧?”尊拧起眉小声嘟囔道。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是他家城市大街上受伤了会被路人救……何况那都不一定有路人救,更别提这种地方了,他才不相信对方会出于好心。   “你那时在掏手雷。”大概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对方口气不太好,“发现你的时候离你就不到十几米远,你想让我跟手雷玩躲猫猫游戏还是杀你走人?”   “呃……”   虽然哨兵和向导结合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除塔之外的哨兵强制结合向导仍然属于违法行为。尽管这样的案件判定起来并不容易,能真的在这种案件中打赢官司的向导也并不多,但就正常人而言,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怎么想都不太好。   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前的枯草,黄铜色的草枝缝隙里钻出了一根不知名的嫩绿细芽。“好吧……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   “……安诺。”   “嗯?”   “叫我安诺就好。”   尊惊讶地抬起头,对方却正好躲开了他的目光。   “啊、我叫穗村尊……叫我尊就好。”   “我要去贝拿勒斯东八区的足球场。”自称安诺的少年自顾自地说道,同时往这边丢过来两个东西。尊接过来一看,是口罩和护目镜。   他们现在所处的贝拿勒斯,三十年前的核泄露事故使得现在这里的土壤中的核辐射还超标三十倍,吸入这里的尘土很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过他也去东八区……?   “谢了……不过你就确定我一定会陪你去?”听着安诺一直波澜不惊的声音,尊忍不住开口。   “……没说你会陪我去。”对方的语气有些冷,“你是哨兵,应该不用我提醒吧?”   “啊……”尊咧了下嘴。   的确,自醒来之后他就一直有隐隐约约地听到甚至闻到,方圆不到五里的范围内已经有好几队人在朝这里来了,而且个个身披武器,看样子其中也不乏有一定战力的哨兵。   确实是之前就在追杀他的人……没想到居然还在伺机攻击他。想来还有些抱歉,是他引来的人把安诺也卷进来了?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到目前为止他的反应也过于镇定了点?   “就算精神结合建立起的链接并不牢固,我现在也是你的向导,除非你觉得链接破裂也没关系,那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安诺说着拎起身边的背包从树下起身,顺手把背包甩到背上,“快点走吧,之前不就已经被他们追得很惨了么。”   “啊……”   看样子可能还要多亏了这次的精神结合。哨向结合过程中产生的精神屏障会非一般的牢固,只要不是能力级能轻松碾压他们的哨向是没人能入侵他们那时封锁的这个领域的,这之前应该是精神屏障阻止了这帮人的靠近吧。   不过这范围好像太大了点……虽然早就知道能和他结合的向导绝不一般,精神屏障的范围也不会小,但尊还是忍不住咧了下嘴。   “不要磨蹭了,快走。”趁他思索的这阵安诺似乎就已经调整好了身上的装备,开口催促他了。尊把口罩和护目镜戴上。   虽说他的确是应该对自己的向导负责来着……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对方成为了自己的向导。   “……就算这样我也不一定会陪你去啊?我跟队伍可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呢。”尊单手撑地从地上站起来,而安诺刚准备动身,闻言动作一顿。   “……不可能。”安诺的声音放沉,“Den City白塔的哨兵,就算能出现在贝拿勒斯这种地方也起码要老兵才行,16岁的话才刚有资格加入哨兵塔,没资格来这里执行任务才对,这跟你力量有多强无关。而且你的东西都是官号,不可能是跑行,你是凭自己力量很强跑出来的吧?”   “……你看了我的名牌?”发觉这个事实的尊一愣,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戴的身份牌,还在。   “如果你一直不醒的话我就要跟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哨兵死在一起了。”少年态度冷硬地回答。   尊不知为什么嘴角就滑过一抹笑意:“执行任务的资格嘛……那可不一定哦。这么说你是偷跑出来的?但是怎么让一个年纪没和我差多少的单身向导出来干活啊?还来这种地方,太危险了吧。”尊皱着眉说道,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安诺那里戴着一只耳机。   空气沉默了。少年偏开脸。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我这会儿都脱队了……现在你又是我的向导。”尊挠了挠头发。   再加上目的地都是东八区,他横竖都要去。   安诺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你来这里到底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尊的瞳孔就突然抽紧,他像豹子一样猛扑上来直接把安诺摁倒。子弹擦着他的后脑勺飞过去。   “小心!”      

        —tbc.—    ————————————————————————   1.核泄漏事故遗址数据参照切尔诺贝利;贝拿勒斯来自于法国数学家爱德华卢卡斯曾编写过的一个印度传说,传说世界中心贝拿勒斯的圣庙里有汉诺塔,本篇中是个虚构的地方,大概在北纬30度再往上一点点的地方;   2.游作的精神领域景象的灵感来自于前阵那个测试:“冰河下的温度”;安诺就是unknown的谐音啦应该很容易看出来;   3.哨兵向导觉醒后都会进入圣所进行训练登记,训练完成后有资格加入塔执行各种任务作为工作,本篇设定中白塔是Den City一个资格较高的塔,无论哨向最低准入年龄为16岁,另外一个情报是白塔的前身是S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