舛笑

18/5/27补档，本篇第一章正文二改

　　原活动产出，关键词：黑色长手套 纹身 守护者 　　设定为平行的现代架空魔法世界，故事线被我任意篡改，大量的私设和角色推测，主线基本是左游谈恋爱。 　　文中语句并不一定代表作者观点。 　　车暗示，但正文不一定会有车。 　　 　　故事线上篡改最严重的部分分别是鸿上博士被sol抓走之后并没有回来，游作没有草薙哥。 　　和不打牌。 　　 　　标题梗来自蟹哥“脱了手套就相当于果体”的梗。 ————————————————————————————————

　　“把手套脱了。”少年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发沉。 　　楼顶天台的风有些大，男人散碎的白色鬓发随风微微飘动，他皱了皱眉吸了口气，淡色的嘴唇勾起一道薄凉的嘲讽： 　　“你确定？” 　　灰蒙蒙的天空尽头带着阴沉的积雨云，冷风在楼宇间穿行，自楼下地面上传来的嘈杂声两人都好像没听见一样。 　　明明刚刚还在合作迎敌的两人，这会儿互相之间却透出剑拔弩张的气氛。 　　游作抬起头，被风吹得忽高忽低的粉蓝色额发时不时扫过暗沉的孔雀绿色眼睛，他皱着眉，似乎是对对方模棱两可的发言感到不满，沉声重复了一遍：“把手套脱了。” 　　“……那你还有点太嫩了。”了见顿后半步双手抱胸，似是有些睥睨着游作地说出了不明所以的话。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藤木游作想。 　　“住手……你这家伙干什么？！”游作用力反捣手肘，试图改变自己现在十分被动的状态，结果却因为沙发太软根本吃不住他的力气，整个人一下没撑住彻底倒了下去。 　　“干什么？可是你说的要我脱手套。”了见单膝隔在游作两腿之间，一手扣着游作的一只手腕摁在沙发上，另一手撑在少年腰侧整个人半伏在游作身上，姿势看起来极其暧昧。 　　“？？”这人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但是放一起他却听不懂了？！ 　　他是提高了浑身警惕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听了了见的鬼话，回家准备和他好好谈话的没错。 　　但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没两句话就突然凑过来勾起他的下巴直接亲了上来。 　　因为链接感知，他很清楚对方的行为中并没有想对他发动魔法做对他有危险的事的意思，更何况他这个相处了半年的同居人行为一向古板又自负，动不动就会突然上手截住他的动作提出点儿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他都习惯了，所以也就没动。 　　但这次怎么回事？ 　　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亲吻这种事……也不太对头吧？ 　　但在反应过来这事之前他就已经被压到了沙发上，成了现在这个让他完全理解不能的情形，而且还有进一步发展的趋势。 　　“所以说你还太嫩了。”看着少年露出一脸惊疑的表情，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了见皱起了他灰蓝色的眉毛。

　　游作是半年前和了见相遇的。 　　那时他刚完成一次行动，因为过度使用魔法，导致不堪重负的身体受到了强烈的反噬，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白发的男人就出现了，男人脚步沉稳的地走到他身旁，没等他挣扎起身，就直接给他上了个沉默魔法。再醒来时他就已经在对方的家里了。 　　“醒了？” 　　“你是谁？” 　　“我父亲在lost事件中失踪了。” 　　“……你什么意思？” 　　“你的魔力反噬强得不正常，一直都这样？” 　　“……你对sol有多少了解？” 　　两个人几乎谁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但却就这样达成了利益共识。游作谎称自己没固定的住处，了见则撒谎说自己长年独居，明明都是再明显不过的谎话，但两人之间却谁都没说什么，了见就留游作住在了他家。 　　条件只有一个：一起行动，调查当年事件的真相。 　　事实证明了见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 　　在现代的社会背景下，居然还喜欢用弓箭，如果是按照传统流派用的木质弓箭也罢，可他用的还是现代弓箭。明明需要的是指部的辅助防具，却偏偏戴了一双过肘的黑色露指长手套还总也不脱，和他喜欢穿白色外套和粉色衬衣的审美完全断层。好在游作对别人的审美也没什么兴趣，新搭档的箭法让他十分满意就可以了。 　　唯一让他觉得烦的大概只有这家伙的生活习惯，比如他刚从外面回来，疲乏不堪很想直接倒头就睡的时候，这家伙就能硬是把他拎起来让他去洗澡，不然不准睡，说是从外面带回来的灰尘会弄脏被褥。 　　“你原来怎么过的？”男人皱着淡色的眉，把浴巾丢给他时这样说道。 　　游作暗翻白眼，怎么过的？他在自家门口直接写了个净化魔法，正常出入就足够了，而且这种方法一般人家也很多使用的，毕竟方便，根本不像某个好像原始社会的人，满口什么“不能依赖魔法，魔法会让人陷入安然享乐的错觉中”的奇怪道理，这也不许用魔法，那也不许用魔法，分明自己就是个优秀的魔法使。要不是因为他在家放了个不能告诉别人的麻烦家伙没办法见人，只能说自己没家，他才不想跟这古板的家伙住一起。 　　更何况他们两个彼此之间分明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说谎，了见甚至连真名都没告诉他，但却仍旧让他住了下来，还一住就是半年。 　　所以要说他们的关系，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利益共同体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 　　——游作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落入sol针对他精心设计的魔法陷阱中，了见情急之下发动了改变整个区域魔力流向的魔法直接让陷阱崩塌了。 　　那是Ai曾在他面前自豪吹嘘过的魔法，超出人类所能理解的领域，只有伊格尼斯才写得出来的魔法。 　　于是劫后余生的少年并没有感谢对方，他低着头捏紧了拳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辅助使。” 　　“……把手套脱了。” 　　“……你确定？”

　　刚被咬过的嘴唇火辣辣地疼，游作一边暗骂一边想把对方推开，怎奈男人虽然只比他大了两岁，身体却比他强健有力得多，好像连平时作息规律和不规律的差异在此时也一并显现了出来。游作奋力扭动着手腕，几乎恼羞成怒。 　　“了见！你神经病么？给我停、手！” 　　沙发在变化的受力下发出平时都很难注意到的悉索声响，了见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迫躺在身下的游作，少年的衣服有些乱，面色紧张，瞪着孔雀绿色的眼眸。 　　“放开我！” 　　“哼……”了见突然勾唇浅笑。 　　“你笑什么？” 　　“真是好久不见。” 　　“什么？” 　　男人那双淡色的眸子带着难以琢磨的味道微阖，“眼神跟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啊，藤木游作。” 　　游作拧着眉微睁大眼睛。 　　了见突然直起身，开始动手脱手套。先脱掉了左手的，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的皮肤显出有些不健康的颜色。 　　又脱掉了右手的。 　　右手虎口处一直掩藏在黑色布料下的红色纹身终于重见天日。 　　游作沉默地盯着那个纹身，眼神像是要把它盯穿成一个洞。 　　“满意了么？” 　　“……是你？” 　　“是我。” 　　“汉诺？” 　　“对。” 　　“……” 　　游作垂下眼，半晌又突然刷地抬头。 　　“你给我下去。” 　　“……” 　　“当年救了你们之后我很后悔。” 　　“……” 　　孔雀绿色的眼睛和琉璃般淡蓝色的眼睛对视着。 　　“你和鸿上圣什么关系。” 　　“我父亲他去世了。” 　　“……” 　　“当年的实验试图通过在人类和妖魔之间构建‘锁链’来控制妖魔，但却失败了。六个人造妖魔‘伊格尼斯’出逃，并重构了先天魔法秩序建立了它们自己的地盘。为了杀死日益成长终将毁灭人类世界的伊格尼斯，我父亲耗尽心力劳累至死。” 　　游作面无表情。 　　“游作，伊格尼斯在哪里。” 　　“……你盯我半年到头来只是为了这个？” 　　“伊格尼斯不像一般妖魔，它们对人类的理解程度和与人类的思考能力相似度太高了，它们的危险程度不是一般妖魔能比的。” 　　“我找了你十年，我一直生怕你还在汉诺手中被囚禁着。十年来我每次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都会想到当初你的声音，是你的声音激励着我才让我坚持到今天。但一想到受到别人恩惠的我得救了，而帮助了我的人十年来却仍生活在地狱里这种可能性，我就根本无法继续安稳睡眠。” 　　“告诉我，伊格尼斯在哪里？我知道你把它藏起来了。” 　　“了见。”游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直视向对方的眼睛，他抬起了自己唯一还没被钳制住的手，“第一，当年的真相我一定要查清，我因为十年前的事件失去了重要的记忆，我要找回它才机会选择自己的未来。” 　　“……” 　　“第二，在此之前，Ai我不会交出去。” 　　“不行。” 　　“第三……”了见隔在他双腿间的膝盖突然上顶卡在一个危险的位置，游作的话语一滞。 　　“你给我下去！”游作几乎是忍无可忍地说。 　　“除非你说出伊格尼斯在哪。” 　　“……鸿上了见！” 　　“我要知道它在哪。” 　　“……Ai在我家。” 　　“你家在哪？” 　　沉默半晌，游作突然抬手捂住了眼睛。 　　了见的态度仍旧没变化：“只要你说出……啧，你……” 　　游作哭了。 　　虽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也捂着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游作突然咬紧的牙关和变得抽颤起来的气息怎么看都是哭了。 　　看起来好像是自刚才听到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后，就在忍耐自己的情绪了，这会儿因为他的步步紧逼到底还是彻底忍不住了。 　　了见一皱眉，好像顿时就兴致缺缺了，完全没犹豫地就松手让开了身，“……算了，你想说再说……”“晚了。”游作不自然的哑音却打断了他的话。 　　从沙发上坐起来，游作有些不自然地抹了抹眼睛才放下手，然后睁开的孔雀绿色的眼睛放空，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 　　“什么晚了？……藤木游作？” 　　“……Ai暴走了。” 　　“……什么？！”

　　游作很清楚现在在他查明十年前的事件真相这件事的进程中，最大的问题在哪里。 　　就他知道的事实而了见却不知道，就能说明这一点。 　　了见以为当初通过在人类和妖魔间建立“锁链”来控制妖魔的实验失败了，其实不然。 　　事实正相反，“锁链”的建立成功了。 　　在游作说出Ai暴走了这话话音还未落时，通过地面传来的震动和远处的轰响声就让了见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 　　他们立刻就冲出家门朝震源的方向赶了过去。 　　“因为你情绪失控导致伊格尼斯暴走了？！”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向性格恭而有礼的了见一边奔跑着一边朝游作大喊。 　　“我也没想到……平时我有时能感觉和Ai的联系，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游作也大喊着回答。 　　因为游作的情绪波动而暴走的Ai突然张开了本体的原型把方圆千米之内的魔法秩序全都崩毁重构，结果范围内的所有无生命的物体基本性质先后都受到了影响，所有精密设施结构全都被破坏，电网瘫痪，机械报废失灵。一时间满大街都是抛锚的车辆堵成长龙，因为自家电视突然爆炸的人从家里尖叫着跑出来——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你既然能影响到它让它暴走，现在倒是让它停下来啊？！”见状的了见朝游作大吼。 　　“连你们研究出他的人都不知道他跟我有联系，我怎么知道怎么让他停下来？！”游作回吼。 　　“啧……” 　　结果等到他们赶到附近的时候，暴走得起劲的Ai已经把以游作家为中心的百米之内的东西全都吞噬了，地面直接垂直坍陷成一个巨大的深坑，而且坑的边缘还在快速地向外扩展着。 　　地面因为魔法秩序的反复崩解重构剧烈震动着，柏油路面上巨大的裂痕像恶魔逐渐咧开的狰狞巨口，各种碎片被失控的魔法抛入空中，甚至连树都连根拔起集中向深坑上方。鸟雀惊慌地四处飞散，猫狗惊惶地乱叫着到处跑，平时躲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此时像蝗虫一样满地乱窜。 　　大量支离破碎的固化魔法碎屑自深坑中像紫黑色的浓烟飘升而起，在高处悉数破碎，犹如亮紫色的极光丝绦垂落，把天空都映成了灰暗的紫色。 　　“这什么……”游作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震惊地看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号角一响，天上一颗星就会降临地上，打开通往冒着蔽天黑烟的无底深坑的洞口大门，然后以亚巴顿为首的蝗虫大军要出来，让有兽印的人类受折磨五个月。” 　　“你在说什么？”游作皱眉看向突然开始不知所云的了见。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了见沉声，“伊格尼斯的魔法会给自己增益，时间越长损失越大越不可控，你真的没办法控制它么？” 　　游作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行，我现在连感应都感应不到他，就算我直接跳下去搞不好他都六亲不认。” 　　“……”了见一阵沉默。 　　“……之前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Ai在哪。”两个人都盯着深坑看了一会，游作开口。 　　“……没必要。” 　　“汉诺不就是以抹杀伊格尼斯为宗旨的么？”游作盯着一个从深坑里慢悠悠飘飞起来的深紫色魔法碎片，那是伊格尼斯才能创造出来的东西，固化魔法，第一次看到时他几乎以为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物质。 　　“……一开始我是那么想的没错。而且我后悔当年救了你们，因为实验被举报，我父亲也因此被带走，就再也没回来。” 　　“我父亲刚被带走那阵我甚至有想过，我现在把你们都找回来，也找到伊格尼斯，全都杀了，是不是就能挽回现状，让我父亲回来。” 　　凝视着碎片的目光微震动了一下，随即游作带着淡淡嘲讽意味地笑了：“就算有用，你也不会做的。” 　　“……是。” 　　忽然发觉了什么的游作微微一凛，他回头，发现了见正在看自己，琉璃般淡色的眸子看着他，和他在魔力反噬的状态下第一次与他相遇时所见到的如出一辙。 　　“当初实验中的孩子，有一个绿色眼睛的小孩，似乎特别笨，总是完成不了给定的目标，在给养和目标完成度开始挂钩后，六个孩子里就属他吃到的饭最少。” 　　“因为总是挨饿，所以没有精力完成目标，因为完成不了目标，就更挨饿，后来他快爬不起来了。” 　　“然后有就一个声音激励了他。”游作接道，“那个声音直到十年后也还在那个孩子从噩梦里醒来之后抚慰着他的孤独。” 　　“所以虽然我没能救下、甚至坑害了我的父亲，但至少我还是有救了一个人的，我这么安慰自己。”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 　　“你不止救了我。”游作皱眉。 　　“我想了想，当初的我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选择了报警，但如果要我在父亲和那孩子之间选一个杀掉，只能留下另一方……我果然做不到选择。”了见瞥开眼，转而望向深坑。 　　“……因为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走出那一步进行选择，而时间并不会等我，所以等我醒悟过来时，sol的通知送上了门，我父亲已经在sol的囚禁中因为过度劳累去世了。” 　　“……” 　　“抹杀伊格尼斯是父亲的遗愿，这件事我是不会放弃的，汉诺也从未停止追查伊格尼斯的步伐。” 　　“但两个选项已经被强行抹掉了一个，我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了见突然不再说了。 　　游作看着他。 　　“发现目标！确定身份是……Playmaker和他的搭档！”突然响起的大喊声唤回了游作的神智，他猛一回头，发觉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被人瞄准，穿着sol统一制度的执枪者已经将他俩包围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游作一拧眉，抬手直接划开一道魔法障壁，但没过两秒，魔法障壁就像受到无形撞击的糖玻璃般轰然碎裂。 　　游作吃了一惊，续而想起他们现在在Ai的领域内，魔法秩序每秒都在重构，普通魔法坚持不住是必然的，他能张开魔法障壁就已经够不错的了。 　　他没注意到看到他的动作的了见脸上少见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续而好像放心了下来。 　　“游作。” 　　“快走，我想办法怎么控制Ai，你……”“我给你当了半年的辅助使，每次都要护好你再走，你当我白干的？” 　　游作诧异地回头，再次从了见的脸上看到了往日在对付敌人时才会露出的自负狂气。 　　“……了见？！” 　　“哼，真是……对你这种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未成年，守护这种词果然根本说不出口。” 　　男人突然当胸往后推了一把游作，游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推得几乎一个趔趄，然后游作眼睁睁地看着了见整个人后仰直接坠下深坑。 　　“……了见——？！！！” 　　但是，但是什么？ 　　“守护这种词根本说不出”？ 　　紫色的光芒突然井喷般地自深坑下方炸翻出来，巨大的冲击轰鸣着瞬间夺去了游作所有的听觉。 　　他找了十年的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悄无声息地呆在他身边半年。明明每次他在使用魔法之后的反噬中痛苦不已的时候，都是在对方抚慰他的魔法的温暖中平静下来，甚至连后来他晚上做噩梦睡不着，跑到客厅阳台，就会遇到半夜同样也没睡觉的对方。 　　结果这些都只是为了完成他父亲的遗愿？ 　　……到头来他还是孤独一人？

　　游作猛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 　　“……”似曾相识的对话。 　　游作睁着眼睛瞪视着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孔雀绿的眼睛瞪得像灯，好像要照穿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幻影。 　　“都几点了才醒，赖床也有个限度。” 　　“……你不是也没起么？！” 　　“我手不方便。”男人沉声。 　　“……” 　　要不是昨晚被对方一直搞到深夜，现在他的腰还酸疼得厉害，游作恐怕真信了他的邪了。 　　那天他眼看着了见跳下去还以为他就算自杀也要抹杀掉Ai，结果没想到了见居然是用右手上的纹身把Ai封印了。结果他几乎大脑一片空白地冲进了见的病房时，人家正好整以暇地喝着水。 　　“虽然一直都是当做汉诺的标志，但这个其实是想写成能够抹杀伊格尼斯的魔法，只可惜我父亲还没研究完就去世了，我也不清楚效果，不过现在看来起码能封印。” 　　“……不是说我当时也控制住了Ai才这么容易的么？”一连两次都因为这人情绪失控，说出这话的游作的脸上都有些发烧。 　　了见表情一凛：“那也是我父亲的研究成果……虽然因为反噬导致右手短时间内不太方便，但能做出如此伟大的研究成果，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圣人才能办到的事……” 　　“……”游作看着右手全缠着绷带的男人一时间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让从不脱手套的人脱手套，等于让对方脱衣服”，这什么歪理？！ 　　了见看着闷在他怀里的游作脸色忽晴忽暗，过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跟他对视，表情怔怔地好像才发现他这个大活人的存在。 　　两秒之后，少年动作干脆的呼啦一下掀被起床穿衣服。 　　“你去哪？”男人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地响起。 　　“回家。”他受不了再这么呆下去了，半年来他头一次有这种想法，从昨晚开始这男人就开始数次挑衅他的理智，没了爸的人都这么可怕的么？ 　　“你要住地窖？”了见指那个被伊格尼斯搞出来的深坑说。 　　“……住旅店。” 　　“榨干我就想走了？” 　　游作闻言回头怒视，结果对方好整以暇地侧躺着一脸正色，哪有开玩笑的意思。 　　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少年立刻就转回了头去。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养你半年单纯为了伊格尼斯？” 　　“闭嘴。”游作背对着他套上衣服，“和你无关，我要出去。” 　　了见看着少年泛红的耳廓不置可否。 　　游作起身出门。 　　“晚上要吃热狗，Cafe Nagi的。” 　　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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