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希望读到这里的你，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报。
说着“你手也太冰了吧”，里道热了杯牛奶给目海，自己则泡了蛋白粉。 “你一个人把这棵树搬到这里来的？”里道端着杯子回忆他们最开始的电话内容，“不是说回家了吗，隐藏惊喜？” “不？是听见里道先生一个人在家才临时决定过来的。” “？哪有这么快。”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间奥目海才像是想起自己从来没说过一样哦了一下:“里道先生还不知道吧，其实我也是才发现。” 目海用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地板： “我住你家楼下。” ？ ？？ ？？？ 圣诞夜，你究竟藏了多少惊喜。里道露出今日最迷惑的表情：“你住我家楼下？什么时候？” “上次你在海滩拍外景那天我才发现的。” 准确来说是半夜发现的，目海对日期记得很清楚。种种迹象表明里道可能住在他附近，比如下班在同一个站坐车，但最重要的是……要是这个人当时没醒，什么响声能把上班时间外的自己惊醒？ 里道也想起来：“有天晚上我不小心把哑铃掉在地上砸了一下，第二天早上本来想去找楼下道歉的，结果没有人在。” 原来那声直击颅骨的巨响是你的哑铃啊…… 目海想到时间早上开始流动时，他一般都已经在通勤路上：“可能因为我比里道先生上班时间要稍微早一些，已经出门了。” 里道喝了口蛋白粉压压惊，想了想觉得不对味：“你早就发现了一直没有和我说？” “呃。”目海在那瞬间犀利的目光下迅速组织辩护词，“因为我在家的时间挺短的，而且有认识的人住得太近，不是反而会在心理上觉得私人领域被入侵吗？我没打算在私人时间对里道先生造成压力。” “目海君。”里道端着杯子露出没救了的表情，“你这方面还真是有够傻啊。” ？ 间奥目海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并思考自己刚才的逻辑哪里有问题。 里道不予解释，坐到了他旁边：“快过零点了，明天还要上班。” “是啊，今天都上过班了，明天又要上班。”目海趁还没过零点又说了一遍，“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里道眼神柔和，“吃饺子吗？给你留了。” “这都几点了……我可以留着当明天的晚餐吗？” “行啊，哪天都行。” 里道停顿了一下，伸出手用自己的手背和目海拿着热牛奶的手轻轻相触试探温度：“暖和了？” 一眼看出这人话里有话，目海喝了口牛奶等待后续。在他看穿一切的注视下，里道移开视线轻咳： “——要吃冰淇淋吗？” 这本质上无聊的每一天、这倍受压榨和煎熬的每一天、这寻找着意义又求而不得的每一天。 这在过去的失败和悔恨上敷衍地盖上一层布、佯装自己并不在意的每一天。 有里道在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生活是不是也会无限接近所谓的正常？ 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居酒屋的烤肉，为了海滩燃放的烟火，为了圣诞夜藏在冰箱最里面不让其他人发现的冰淇淋？ 那就暂且把这些百元硬币存进储钱罐吧。 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家而不是通勤路上的时候，间奥目海差点以为世界恢复了正常。 直到他走出家门、走到楼下、走出大门，看见那个人穿着冬季的常服，手揣兜站在大门口。 冬天上班总是披星戴月，此刻天还黑着，男人站在门口的路灯下，偏黄的光束照在他身上，沐浴着世界的聚光灯。 表田里道正看着行道树上昨天的圣诞装饰发呆，直到目海出现才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好，目海君，就差那么十几分钟，真亏我们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面啊。” 这倒不奇怪，目海觉得上下楼这个设定多半也是世界胡编乱造的。哪怕表田里道原本住在一楼，由于世界临时起意也得硬生生被举到二楼去。 奇怪的是这个人站在这里这件事本身。 “……早上好，里道先生。”目海走上前，每一步都太过真实反而不可思议，“今天是早起了吗？” 里道呼出一口白气：“没，平时在家磨蹭到时间才出门，今天才知道原来干脆点直接出门就能遇到你，很巧啊。” ？能不巧吗，你到底在这里等了多久啊！ 里道朝他眨眨眼：“而且我们还挺顺路。” ？能不顺吗，上班地点就在对面楼。 间奥目海尚未理解情况，而里道对他迷惑的神情报以愉快的笑意，轻快地先行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等他走上来。 这盏路灯的光照在两人之间，让他们的影子向着两边延伸拉长。 一步、两步、三步，间奥目海隔着一束路灯灯光丈量他们之间的距离。里道就站在那里，距离是如此近，近到仿佛吸引着他追到对方身边。 冬季的天亮得很晚，里道的眼底仍有昨夜未散的星光。他轻笑时的呼吸变成冬季晨间的白雾，连同着这声轻唤，一并融化在夜的余韵里： “——走吧，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