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的童话故事集——睡美人

残废城是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王国,他的国王叫做血门教父。

血门教父膝下无子,年老之后才得到了一个小王子。他十分喜欢这个……一半一半的王子,所以在王子百天的时候,他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

很多人都被邀请了,他们聚集在国王的宫殿里,一派喜气洋洋。

正当大家高兴地时候,一个奇奇怪怪的绿衣人冲了进来,他怒气冲冲,指着血门教父高喝道:“你竟然没有邀请我——了不起的交趾邪郎网中人!你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我诅咒你的孩子会在纺纱的时候被纺锤刺中手指死去!”

血门教父很莫名其妙,他看看南宫恨,又看看网中人,说:“打断一下,我这是王子,不纺纱。”

“王子?”网中人一愣。他伸头看看血门教父宝座上的大匾,挠挠头:“请问一下,这里是鞑靼王国为庆祝苦海女神龙波娜娜小公主出生开的宴会吗?”

血门教父脸都气绿了:“我这是残废城!为了庆祝南宫恨王子百天!开的宴会!你眼睛都小到看不清路了吗??!!”

“……诶呀~糟了啦。”

“糟个屁!你说怎么办吧!”

“来不及了,那就改一下,被纺锤刺中手指然后陷入沉睡吧,等有人来送给他真爱之吻才能解除诅咒。”

“再说?跟你没完!”

“好了好了。”网中人挥挥手很不耐烦的样子。“等他长大后来打败我也行,不过这个根本不可能,等真爱之吻比较划算。我还要去赶场子,就不多说了,别了!”

黑雾闪过,网中人消失了。

血门教父快堵心死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南宫恨王子也一天一天长大。因为他半张黑面,所以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为黑白郎君。

但血门教父却一天比一天忧郁,他时时刻刻担忧网中人的诅咒,生怕那可悲的厄运会降临在他最宠爱的王子身上。

他下令销毁了全国的纺车,造成国内丝织品供应不足,服装价格猛涨,平民百姓连衣服都穿不起,通货膨胀,民不聊生。

南宫恨一瞧,这不行啊,残废城也不能裸奔啊,现在肚兜都是奢侈品了,王室才能穿,说出去多丢人。

本着“去你X的肚兜本座要正经衣服”的念头,南宫恨用拳头跟血门教父好好讲了一次道理。

血门教父摸了一把血,老泪纵横,跟南宫恨解释了他百天那时候的事情,有一蜘蛛精迷了路还下了个恶毒的诅咒。

“真爱之吻,或者打败他。可是怎么可能有人能打败一个路痴呢?!”血门教父哭诉。

南宫恨不以为然:“有什么难的,本座要以他的失败为快乐啦!”

下定主意,南宫恨架着幽灵马车一路南下,去寻找网中人了。

网中人正在泣血邪魔洞准备吃晚餐,今天的晚餐不知道为啥特别丑,看了就没胃口。

正纠结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哐哐砸门,虽然他的洞府并没有门——网中人纳闷这家伙到底砸的什么这么大动静。

“开门啦开门啦!”

网中人把食物藏好,迎了出去。

“谁啊!”

南宫恨瞧见有个人闭着眼睛出来了,还挺有意思。

“你知道哪里有一只猪精嘛。”

网中人摸摸下巴:“猪精?没听说过,你往中原走走,他们那地大猪多,我这穷乡僻壤,人都丑的下不去嘴,别提猪成精了。”

南宫恨一想,也有道理,就挥别了网中人,赶车往中原去了。

可是南宫恨踏遍千山万水都没找到一只猪精,这时候有人告诉他,在苗疆有个藏镜人,他有个什么都知道的魔镜。

想着问问魔镜可能行,于是南宫恨颠颠儿驾着马车往苗疆去了。

藏镜人住在一个很气派的城堡里,南宫恨上去把门拍得啪啪响:“藏镜人藏镜人,黑白郎君来找你了!”

罗碧早就听说过南宫恨的大名,于是这就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听了南宫恨的诉求之后,罗碧表示这简直是小菜一碟,魔镜什么都知道,马上就问不是事儿。

“嗯,既然如此,那一只猪精的问题就靠你了。”

罗碧点点头,在南宫恨的瞩目下,他登上高高的台阶,走到魔镜前面,啪一下把金灿灿的披风甩开,高声问道:“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帅气的人!”

“藏镜人罗碧,你是世界上最帅气的人,但中原史艳文比你帅气一百倍!”

“什么?!”

南宫恨干咳一声:“老藏,串戏了。”

罗碧有点尴尬:“呃,剧本太多,难免搞错嘛。你知道就得了,憋出去跟人家瞎说。”

“我是那种人吗?!”

终于问出了正确答案,南宫恨告别罗碧,打算回转中原找个明白人问问,这个“泣血邪魔洞”到底在哪。

幽灵马车速度非常快,很快就回到了中原。

傍晚,史艳文戳着腮帮子看着南宫恨呼噜呼噜吃完一碗面条,伸手又给他添上一碗。

“南宫贤弟,你说的是真的么。”

“可不是,记性可差!我刚说完是一只猪精的事,转头他就问谁是世界上最帅的。”

“这可真骇人听闻,藏镜人记性竟然这么差。来,贤弟这个鸡腿给你。”

“那你知道泣血邪魔洞在哪嘛。”

“知道是知道,但那里可没有一只猪精,而是蜘蛛精啊。”

放下面条碗,南宫恨好好想了一下一只猪精和一蜘蛛精的区别,然后他想明白了,区别就是后者还得再打血门教父一顿。

告别了史艳文,南宫恨直奔泣血邪魔洞。不过既然知道了那个洞在那,其实也不是那么着急了,毕竟路上也没有纺车,没有纺车就没有诅咒,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路上,他遇到一个想要搭便车的人,等他把车停下,一瞧,这个人见过,就那个走路闭着眼的家伙。

“怎么是你。”南宫恨把幽灵马车停在了路边。

网中人很淡定:“看马车眼熟,就试着拦一下。”

“呦,你睁着眼睛呐。”

“喂!眼睛小这个梗你到底要用到什么时候啊!”

“本座高兴。喂,你要去哪。”

“霹雳城,搭个车呗。”

南宫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世界地图,一个红箭头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出发,绕了一个圈在前面的岔路口分开,往两个方向去了:“只顺一段。不如咱俩打一场,你赢了我送你到家门,你输了就不能上我的车。”

听了这话,网中人干脆利索地翻身上车,做了一副打死不下车的姿态:“哪有你这种武痴,真是败给你了。这么着吧,先欠着,你把我送过去,之后再说切磋的事。”

南宫恨一想,也没什么差别,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

于是他们两个一路边走边玩,就这么优哉游哉到达了霹雳城。

分别得时候,网中人还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他想了想,应该送给对方一件礼物的,而他最擅长的就是丝线,所以当然是送纺车了。

南宫恨看着突然多出来的纺车,有点纳闷:“这啥。”

网中人不知道自从那次诅咒事件之后,残废城就再也没有纺车这种东西,所以也根本不知道南宫恨压根就没见过纺车。他总觉得纺车这东西大家应该都认识的,所以这句问话应该不是问这是什么东西的意思。

“礼物啊。”

南宫恨动手把这玩意搬上了车,然后有点嫌弃这东西太占地方。

“先送回去好了……”他把纺车往里怼了怼,自言自语道。“反正残废城也不远。”

网中人一激灵:“你说啥?”

“太占地方。算了,还是先做事,再回家。别了!”

幽灵马车绝尘而去,网中人呆呆地没反应过来。

他听见那个阴阳脸说“残废城”,那岂不就是被他走错路,下错诅咒那个娃么。

这边,南宫恨终于到达了泣血邪魔洞,然后郁闷的发现——这不就是第一次敲门的地方么!

直到现在,他才惊愕地想到,那个搭便车还送他一个木头架子的家伙,可能就是他要找的蜘蛛精网中人。

要揍的家伙被他亲自送到了霹雳城,所以肯定是白来一趟的。南宫恨气呼呼回到了残废城,抓住血门教父打了一顿。

“都怪你,说什么一蜘蛛精啦,老老实实说蜘蛛精不就好啦!”

放下血门教父的马赛克不管,南宫恨搬着纺车一边生气一边回了自己的卧室。

那边血门教父委委屈屈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那台诅咒中的纺车了,可惜的是他刚被达成马赛克,只能看着,心里急着,暂时也拦不下来。

搬着纺车的南宫恨把那东西往房间里一戳,叉着腰还是生气。

圆溜溜的纺锤挂在纺车上,稍微有点歪。那颗歪纺锤看得南宫恨怪别扭的,于是他伸手给扶了一下。

他的手指碰到纺锤的时候被扎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

血门教父终于恢复了,他带着卫兵冲进了南宫恨的房间,看见了让他心脏停跳的一幕。

南宫恨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而纺锤上还沾着血迹。

血门教父悲痛欲绝,他把南宫恨的房间锁死,对外宣布王子现在被诅咒了,只有真爱之吻才能拯救他,所以大家排着队来亲王子吧!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网中人耳中,他十分懊恼,纠结了好几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动身赶往残废城。

他爬上高高的塔楼,一脚一个把准备亲王子的痴汉踢走,闯过了卫兵的封锁,终于到达了王子沉睡的房间。

网中人破开那道大门,几步赶到了南宫恨床边,在血门教父的”不不不不“中亲了下去。

南宫恨是被吵醒的,他就觉得身上压了个东西,睁眼一看,就是网中人。

血门教父三观都碎了:“真爱?”

但网中人知道怎么回事,他拦住南宫恨要抽他的手,低声问他:“你怎么没被诅咒。”

“什么诅咒啦,不打你一顿不行!”

这些对话血门教父都没听见,他就注意到了一件事,网中人亲了南宫恨一下,然后被诅咒的沉睡王子就醒了,这就是真爱!

而网中人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时爬上马车的时候说了一句“真是败给你了”。

原来那个时候诅咒就破除了。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血门教父认定这就是真爱之吻的威力,在一方当事人还懵逼的状态下, 七手八脚就把婚礼办了。

所以,这当然是个可喜可贺的完美结局,真的是太完美了。

记性差而且还在记仇的罗碧没来参加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