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友一生推——09 就算长征也有个头啊
“没想到炎魔手还挺黑。”南宫恨一按自己左臂，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老房子就在附近了，回去拾掇拾掇吧。”网中人搀着他，一脚深一角浅地走着。
南宫恨对网中人的老房子印象极深。
没带钥匙，网中人想了想，看看周围没人，干脆敲碎玻璃伸手进去打开门。反正房子闲置多年，估计也没人管这个。
两个人进了屋子，头一件事就是——堵窟窿。雨太大，直往里灌。
好不容易堵上了窟窿，网中人把窗帘拉上，打开灯。太久没用过，窗帘一动就噗噜噜往下掉灰。
南宫恨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扭头进了卫生间。过不多时，网中人也进来了。
卫生间装修简陋，而且异常窄小，两个人挤在里面竟然有些转身困难。
尽管没有热水，还要啥没啥。他们还是仔细的洗了全套，反正水够，干冲也管用。
“喂，这还能睡么。”南宫恨拍拍床单，趴侧面看到底溅起多高的灰。
“你人也不干净啊，还嫌弃我床。”网中人挠挠头，也有点下不去手的样子。“有年头没回来了，凑合了吧，睡醒了回公寓。哦对了，罗碧出了点事，你回去别乱说话。”
南宫恨撇撇嘴，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钻进被窝。他拍拍身边的空地，招呼网中人：“还不错，快来。”
网中人翻了个白眼，也钻了进去。
在外面被雨水浇透了，回来又冲的凉水，这回钻了凉被窝，他们是一点热度都没有了，只能靠着相互取暖才稍微好过一点。
看着斑驳的光影，听着外面的雨声，网中人往南宫恨身上靠了靠：“你还记得上一次咱们躲在这里的时候么。”
南宫恨闭上眼，回忆起那刻骨铭心的往事。
那时候他们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重聚在一起，所有禁止见面的理由都不存在了，他们不再惹事，也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应该是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也是在这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两个无助的少年相互扶持着躲在这个老房子里，心惊胆战的颤抖着。他听着网中人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有一种想要合而为一的强烈愿望在两人之间酝酿。可是门被粗暴的砸开，颀长扭曲的白光将他们粗暴的分开，之后他们被一道如同高山一般难以逾越的姜黄色屏障所阻，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对方的身边……
“早就忘记了，谁会记得那种事情呢？”
网中人默默揽住怀里的温热身躯，紧紧地搂着，如同少年时候那般相拥。
“我可是从很小就认识你了，南宫恨。怎么说呢，我们从小打到大，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拼。一路上打打闹闹竟然也成了好朋友，不，可能比好朋友更多些。有时候我会想自己现在的生活，会怪你，觉得都是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被你压榨着，也没去做对口的工作，天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就出国了，我其实只要随便读个学校就可以了啊。你瞧，我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女朋友，没有房子，老房子不算。可是回过神来，又会觉得自己混蛋，把自己的不如意全都怪在你头上，真是烂透了。毕竟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且说起来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是我想要这样。没错，我想要这样，我想要这样和你一直纠缠着，一直这么过下去。可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这么没个着落心里也不老踏实的……”
南宫恨闭着眼睛安静地听，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说，阿恨，要不就这么凑合一辈子吧。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有那个本事把咱俩分开了，一辈子，程蝶衣说的那种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的一辈子。”
“哈？一辈子？”南宫恨轻笑着，仿佛刚刚才回过神来。“一辈子太长，我可不敢说。”
网中人也笑了一声，把人搂的更紧了些。
“不过，可以给你个机会试试。”
窗外雨声依旧，天已泛白。
交缠的肢体将陈年的灰尘都荡了起来，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仿若新生。
突然网中人抬起头来，沙哑着嗓子说：“日，要不，干点不让干的？”
南宫恨那半正常的脸也黑掉了，抬腿就要踹人。
网中人机灵得很，要是不知道怎么把对方搞定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恍惚中，南宫恨趴在床上，勉强才能迎合上网中人律动的节奏，他朦朦胧胧记起罗碧那天晚上一脸难言之隐：没有那个……多那啥啊。
现在他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
睡够了之后，网中人拉着南宫恨跑到警局销案，然后把人带回公寓。
罗碧不在，这让网中人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他是皆大欢喜了，那位爷可倒霉透了，当着他面欢天喜地好像有点贱。
“你说罗碧怎么了？”南宫恨从浴室探出头来，脑袋上还顶着泡沫。
网中人有点不乐意：“你好像一直都特别在意他，什么意思。也没啥，被老婆发小背后捅了一刀，停职了。”
“哦？停职……”南宫恨把脑袋缩了回去，没理网中人前半句话。
“你洗完快点，我还排队呢。”
“你先洗着。”南宫恨一边擦水一边往外走。“我出去找找他，怕是他想不开出事。”
网中人气结：“得了吧你，真拿你没辙。我也懒得跟你计较，等我洗洗一起去。万一你跟他跑了我不是亏大了。”
“他能去那儿。”环视四周，南宫恨的目光落到一张卡片上。他捡起那个卡片，发现是个小广告。“绝妙的去处，就在擎天关……”他读出声。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网中人洗得很急。
“我们先去擎天关看看。”
“嗯。要是找不到呢？”
“那就随缘了。”南宫恨看着小卡片出神。
好像事情总也完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