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桶】长路
旧文搬运,写于2018.2
上学时的小短篇。
OOC预警,夹带私货。
桶妹视角。
祝福二位,希望一切顺利。
难免有疏漏,请多包涵。有缘自会相遇。(?)
桶妹今年22岁,她11岁那年与葱哥成为了搭档。她与他分享了到目前为止的一半生命。
葱哥今年25岁,比桶妹大了3岁,却总是老成持重。被桶妹戏言二人是父女。
桶妹很爱花滑。她喜欢冰刀划过冰面凌厉的声音,那让她想起江湖上飞檐走壁的大侠。她也喜欢葱哥远远地向她滑来的场景,即使这样的场景在她的职业生涯中重复了无数次。
训练其实是很枯燥的。永远没有尽头的滑行,永远可以更完美的抛跳,永远需要储备的体能。也会重重摔倒,偶尔鲜血淋漓,但是,桶妹不觉得苦。棚顶摇摇晃晃的白炽灯见证着她从一个包子脸的小姑娘成长为气场全开的女王,尽管她只有22岁。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极佳的比赛气质,造就了一个今日的桶妹。
从桶妹的视角来看,葱哥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很多人诟病葱哥的身高,桶妹腹诽,好像我有多高似的。在桶妹心里,葱哥的高度刚刚好,在做托举动作时,让她安心。她执着地认为他们就是最佳搭档。
落选索契冬奥让二人暗自神伤,拆对的传闻又让他们不知所措。不过还好,现在站在场上握紧桶妹手的人,依然是葱哥。
若非要说最艰难的时期,站在2017年冬天尾巴上的葱桶会一致认为是2016年。
那一场手术几乎毁了桶妹的职业生涯。
桶妹在事后曾坦言她很怕,躺在手术台上能听见手术刀锯过踝骨的声音,可是她感觉不到双脚的存在。
之后的康复治疗便是噩梦,她在医院里的那些日子,葱哥独自练习双人滑的动作,每天的训练结束后便来探望桶妹,给她讲队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安抚她的情绪。
一日,桶妹在电视上看到葱哥的采访,她听到记者询问他训练的情况,葱哥一板一眼回答,好像在做着报告。末了,记者问起她的情况,“如果她康复效果不好,不能滑了,你怎么办?”
葱哥没有一丝犹豫,眼神明亮而坚定,“小隋是我最后一个舞伴,她如果不滑了,我也不滑了。”
桶妹大哭了一场,她哭着给葱哥打电话,问如果她真的不能滑了怎么办。她听见电话那头千般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葱哥对她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最后她甚至听见了一声轻笑,他说,“你要快点好起来,狠狠的打那些不看好你的人的脸。”桶妹说好,紧接着恶狠狠擦掉了眼泪,她想,等着瞧吧。
漫长的恢复性训练实在难熬,术后的桶妹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千头万绪在她心里扭成一把刀,时刻把她割的体无完肤。葱哥耐心地拉着她的手,带她找回他们曾引以为傲的技术动作。
那时候桶妹在阴冷的冰上穿行,会觉得痛彻心扉,巨大的落差让她无所适从。葱哥却一点也不急,他一直强调不能心急,正在恢复的脚踝禁不起过大的训练强度。桶妹笑他是老父亲,心里却像闪光灯大开一般明亮透彻,葱哥也笑,并不多言语。
后来他们并肩站在芬兰的赛场上,短节目十分完美,自由滑瑕不掩瑜。
一曲终了,桶妹紧紧抱住葱哥,她发现葱哥在抖,靠住葱哥的胸膛,她想,世界可真安静,她听不见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全世界只剩下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有力的心跳。就在那一瞬间她意识到,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还能迎来这样的时刻,实在万幸。
最终得分揭晓,他们是最高的那一个,即使有至暗时刻,他们也等来了光。
那时,距平昌冬奥不足一年。
平昌对于桶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旧伤复发的她,因滑膜炎而疼痛难忍。辗转反侧的夜里,她无声许愿平昌,不求事事如意,但求无憾。
短节目上场之前,她在化妆间里还是忍不住掉泪,巨大的心理压力与生理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葱哥就坐在她旁边安慰着她。
适应场地过程中,葱哥拉着她的手叮嘱着需要注意的动作。真正在短节目中上场的时候,桶妹才平静了下来。
他们发挥的近乎完美,是最高分。
第二天,自由滑。
桶妹甚至觉得场馆内的空气都结了冰,她在葱哥脸上也看到了慌乱。
他们失误了,以细微的差距屈居亚军。解说说道,“看得见场上的千娇百媚,看不见场下的杀伐决断,没有人知道带伤参赛要顶着多大的压力。一曲《图兰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颁奖的时候桶妹哭了,葱哥也眼含热泪。
年轻的战场上总会有喜悦和伤悲,然而在无数次淬炼之下,他们才能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桶妹意识到,奥运会真的结束了。那一天是中国的除夕,辞了旧,要迎新了。
有人问过桶妹,他们两个是爱情吗?桶妹不知道,她隐隐约约觉得世俗的情爱于他们十年携手相比太过浅薄,
十指相扣共饮刀霜,烈火里同歌,风雪中也共舞,共享荣光,共担苦涩。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爱花滑,桶妹已经准备好迎接每一场比赛,准备好牵起葱哥的手滑向冰场的中央,在每一次音乐响起前共同屏住呼吸。那时,全世界都在听。
北京或许遥远,可是他们并肩一步一步前行,终有一天会到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