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物品图鉴
暗黑骑士的陆行鸟装甲
作为讨伐了翻云雾海的恶名精英的报酬,百家兵团将崇山陆行鸟装甲赠予某位暗黑骑士。 该装甲与传统制式不同,把大部分的纺织布料替换成了钢铁盔甲。虽然增加了负重,但相应地加强了攻击与防御,提高了陆行鸟身为搭档应该具有的战斗性能。因此,崇山鸟甲的原装头部装甲也与普通的装饰不同,如果陆行鸟中也存在暗黑骑士,那么这就是遮住了所有特征、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暗黑陆行鸟的头盔。 然而考虑到今后可能会离开库尔札斯四处旅行的情况,暗黑骑士思来想去,还是把头盔换成了轻便的鸟辔——正如他在异国他乡全副武装会被当作可疑人士一样,打扮成这样的陆行鸟恐怕也很奇怪吧?皮制的辔头廉价又美观,更符合冒险者的风格,最重要的是能在骑乘时看见毛茸茸的脑袋。 如果连这最后一点的毛茸茸都被夺走,暗黑骑士认为自己的生活至少会失去百分之三十的希望,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分配在哪里,他也只会含糊其辞地说,大概是那些像球一样圆的绵羊吧? 为了平衡鸟甲的负重,也为了留出更多的空位安置武器,暗黑骑士把陆行鸟鞍囊的容量砍了一半。总有人会在旅行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带好适合不同气候的换洗衣物,毕竟区域和区域、纬度和纬度之间存在致命的差异,格里达尼亚的温度绝对无法和乌尔达哈等同。可是暗黑骑士的旅行背包里除了干粮、金币袋和恢复药之外便一无所有,这也意味着他将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穿戴繁琐的盔甲一同度过,好消息是,他早已习惯了以这幅模样示人的生活。
孤山
前些时日,我再次被奉行所召去修缮黄金阁。 同行者之列浩浩汤汤,除却和我一起领头的几名鬼师众,剩下的多是兼职的短工。 黄金阁,黄金港不可撼动的象征之一。即使没有奉行所的请求,鬼师众也会自发维护黄金港的各个地标,然而这次的黄金阁与我之前所见的大相径庭。 时间仿佛退回了战乱时代。刚踏入二之丸所见的便是东倒西歪的竹林,不仅翠竹被拦腰砍断,过路的桥栏上也尽是粗暴的刀痕;本丸的脏乱更甚,走廊满是硝石的灰尘,武道馆的榻榻米上还遗留着暗红的污渍;这一路走到天守阁,又发现地板上有大型动物的爪痕,角落里有几枚小判…… 随行的工匠们按照分工埋头干起了活,而我在这时想起,似乎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过。 黄金阁的顶楼。 被誉为黄金港顶点的阁楼空房,开了一扇小小的木窗,天晴时站在这里能看遍黄金港的日升和日落、人来与人往。 上次修缮时我也来过这里仔细看过,当时——我记得,还没有这把刀。 一把古朴的长刀,因为藏在隐蔽的角落里蒙着一层尘埃。在打开窗户检查的时候,一缕日光倾斜地照耀过去,隐约看见刀格闪烁金光,犹如锐利的锋芒斩断烟云;刀鞘上有山川纹样,呈青绿之色,远看仿佛江水滚滚。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得到这是绝世的珍品。鬼师众往往不喜杀伐,但这把刀上却没有丝毫的煞气,唯有朴实的冷暖交错,就像人心之道。 阁楼之下众人忙碌,偌大的黄金阁如同将要倒塌的高山,在顶端见到这样一把刀,我只觉得五味杂陈。 不论如何,这把刀不应当在这里。 我去向奉行汇报此事,随我一同回来的是奉行所的秋水院青云阁下。 因为也有可能是奉行本人放在这里的珍宝,我特意在处置这把刀前谨慎地询问了秋水院的意见。而秋水院一见到这把刀竟脸色大变,我问他是否识得这把刀,他又回答得不清不楚。 虽然秋水院有所隐瞒的样子令人不爽,但放在这黄金阁的刀既不属于黄金阁,也不属于它的主人。在找到真正的失主之前,秋水院宣布他来把此刀带走亲自保管。 修缮结束之后,我决定把此事记录下来,作为渺小人生中的一段。
妆奁
刚到黄金港的时候,我总是因为饥饿难以睡着。 没有钱也没有一技之长,从多玛偷渡来的我只能和阿姊一起住在码头小小的船里,靠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度日。当时的我好像已经到了俗话说的“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吃得比阿姊还要多得多,阿姊便自己少吃一点,让我多吃一点。即使是这样,我也常常在夜里饿醒,独自守着咕咕叫的肚子熬到黎明。 那天深夜,醒来的我发现船舱里点着油灯,而阿姊对着一个木盒子看得出神。 光把阿姊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从被窝里爬出来,又钻进那条斜斜的影子里面去。 阿姊发现我醒了,笑着问我,“榕,又饿了吗?” 我点点头,挪了两下靠在阿姊的肩膀上。困意打着我的眼皮,但空空的肚子却不许我继续去睡。 于是阿姊腾出一只手来摸着我的脑袋,又说,“没关系,明天我们就有钱了……虽然还没找到短工,但是把这个卖了我们就……” 等到有钱了,姐姐一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东西。阿姊一只手抱着那个盒子,一遍又一遍轻轻地讲。 我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看见那个盒子上镶着一面小小的镜子。盒子里放着一把黑色的木梳子,还有一个闪闪发亮的金子做的簪子,周围散落着小小的贝壳和珊瑚。 我看着那根簪子想了又想,忽然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姐姐,那个好像妈妈的东西。” 小时候的我,指着那根只见过几次的、雕刻着祥云与仙鹤的簪子这样对阿姊说。 “嗯,这确实是妈妈的东西……” 她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低下头,现在想想,应该是出于对妈妈的自责和愧疚。只是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难掩哭声,不知为何我也变得难过起来。 我不希望阿姊把这个东西卖掉。 不管是因为这是已经离开我们的妈妈的东西,还是因为这是阿姊不想失去的东西,我都不想让阿姊把它卖掉。 所以我说:“姐姐,要不还是留下来吧。我明天就去码头找一份工作,就是搬东西的那种……” 和想象截然相反,阿姊听了我的话反而骂了我一顿。 她说,不要你去做那种事。我说,我不想让你把这个东西卖掉。她又说,但是不卖掉就没有钱,也没有饭吃。我说,我饿一点没事。说到这里,阿姊抿着嘴轻轻敲了我一下。 最后因为我们两人谁也不肯让步,或者说,因为阿姊总是为我的事情心软,她最终还是把那个盒子留了下来。 不过,也没有答应让我去打工。
龙鳞
布莱恩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鳞片。 漆黑的鳞片只有巴掌大小,表面凹凸不平,因为已经被布莱恩随身携带了些许时日,风干的边缘不再如初见般具有韧性,而是变得如同刀锋般锋利。要是能收集大量材质坚硬的鳞片用于打造武器,应该能让自己的枪法再上一层楼——如果是平时,把老师的教诲铭记于心的布莱恩必定会如此考量,但是,现在的他除了这枚鳞片的主人之外别无他想。 伊拉塔,长着双角和鳞片的少年,在不久之前误打误撞地闯入了密林之民的圣地。按布莱恩的记忆来说,他眼里的伊拉塔简直就像一只灰扑扑的幼年秧鸡,他太矮了,矮得差点被布莱恩当作周边的猎物,而且行动冒失,跑得气喘吁吁又磕磕绊绊,直接摔倒在了布莱恩的面前,他抬头看向布莱恩,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伤悲,嘴里则一直重复着类似爸爸妈妈的词句。 换做其他的巡林人,恐怕会当场把那个孩子杀了吧。 想到这里,布莱恩难免有些庆幸自己除了枪法还有一颗柔软的心。 多亏布莱恩瞒住了其他族人,这其中就连他的老师也不例外,逃亡中的伊拉塔才能进入圣地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两人的关系从彼此猜疑试探起始,随着时间步步拉近,最后成为了破除了种族隔阂的亲密的伙伴。然而这样的距离,伊拉塔却在离别时没有选择正式的道别。 那一天,回来的布莱恩发现伊拉塔不见身影,只在自己的旧衣物里找到一枚沾血的鳞片。他记得自己当时害怕极了,短短一瞬之间想了无数种问题:这枚鳞片是谁留下的,是别人吗?伊拉塔又被带去了哪里,他还活着吗?还是说——正当布莱恩胡思乱想到焦头烂额之际,他看见了土地上的文字。 布莱恩,等我。 他认得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更不用说这意有所指的话语。 自那之后,布莱恩便把这枚鳞片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检查一番,确保自己没有在训练时做出什么可能损坏鳞片的行为。只是用手触摸,便能想起与伊拉塔有关的一切,就像那个少年仍和自己同在。 现在想来,伊拉塔最后的留言更像是一种神谕,犹如闪电照亮天空,令布莱恩坚信这枚鳞片必将伴随自己的后半生,直到与伊拉塔再度相逢为止。
遗留之物
打扫鸟棚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只已经被遗弃的陆行鸟。 末日这场灾难为艾欧泽亚带来了毁灭性的冲击,不过就算城市变为废墟,像我这种普通人的生活还得继续。每有一个地方传出了野兽降临的消息,人口大迁徙一般的逃难就会立即开始,人们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城市赶往另一个城市,租赁陆行鸟的生意由此蒸蒸日上,进了口袋的金币成倍增长,工作也翻倍。 除了不能跟着那群人一起逃跑以外,我对这种现状倒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那只陆行鸟已经待在这里很久了。 它的主人没告知名字,没留下通信地址,没办理寄养手续,更别提给我留几枚作为押金的金币。只可怜那只陆行鸟一直被拴在这狭小的鸟棚里,久而久之也失去了活力,每天都病恹恹地躺在地上假寐。 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这肯定是被人遗弃了。 从前也有过类似的先例,破产的无良商人把商队用的陆行鸟扔在了鸟棚门口,只留下一张字条说请你们帮忙照顾如何如何,说实话有够厚脸皮的。 不清楚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这种只用一只陆行鸟去拉篷车的寒酸商队,我想那也不能就这样把这只陆行鸟丢在鸟棚里,如果能想办法联系上原主人是最好的,联系不上就只能把它挂牌出售,卖不出去就放归野外自生自灭。是找到下一个主人,还是成为猎人的盘中餐,这全看陆行鸟自己的命运。 总之,我决定先看看陆行鸟的背囊里有没有什么关于主人的线索。 好吧,我知道这种做法会遭人非议,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好嘛。 因为陆行鸟棚自古便有兼职代写鸟牌的业务,我姑且学了一点通用语的写法。首先翻开陆行鸟脖子上的挂牌,果然,上面写着这只陆行鸟的名字——栗子冰糕?听起来更适合出现在各大餐厅里。至于它的主人……很遗憾,不管是鸟牌的正面还是背面都没有这样的名字。 陆行鸟装备了以前流行过的旅行者样式的装甲,或许是因为使用了太长时间,破破烂烂的辔头和鸟鞍用手轻轻一抹就能抹下一小块起皱的皮革。自带的背囊鼓起了包,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了杂物。 嗯,几颗陆行鸟爱吃的基萨尔野菜,由于在包里闷了太久已经开始腐烂了。烂菜叶下面压着一本厚厚的地图和几张纸片,上面都画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图案,认真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不是我们平时使用的文字。再其他的东西,也无非就是一些空了的药剂瓶,吃了一半的苹果挞,当然这个也已经烂了。还有几枚生锈的银币,怎么连钱都乱放?真是个丢三落四的家伙…… 没有什么能辨认主人身份的东西,我叹息着把那堆杂物全塞回去。 虽然也有些许于心不忍,但免费照顾别人的陆行鸟并非我的职责,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拆掉它的鸟牌和装甲,把垃圾都清理干净,最好明天就拉去出售…… 想到这里,那只没有主人的陆行鸟抬起脑袋看了我一眼,而后继续蜷起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