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黎斗&花家大我】人证
Warning：二人之间除了爱可能什么都沾点，本质是宝生大院起火/主要角色死亡/作者不懂日本法及庭审流程，部分背景现查现用存在御都合主義，虽然高桥悠也都不会在意这个，还是提前致歉 Summary：Mighty Novel X事件结束后，Zero Day受害者的生命逐渐得到复苏，宝生永梦亦实现约定复活檀黎斗 ，随后檀以杀人未遂、危害公共安全罪被提起公诉。
被装在拘束衣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檀黎斗试图活动他一向闲不住的四肢，也只能遗憾地接受了作为“特等”囚徒被紧缚的现状。他不太记得自己被羁押了多少日子，隔绝了一切电子设备后他几乎丧失了活着的实感，说不定作为bugster存在的时期才比较接近活着。今天早上的他也在狭小牢房的窄床上端坐着闭上双眼，双手在空中端起，飞舞着手指敲打脑中构现的虚空键盘，代码与像素滑过大脑皮层，按照灵感轨迹进行架设。 习惯了他这副样子的看守不禁咂嘴，一直说不上来这位特别的犯人算不算得上老实，刚送进来的那天还像是难以忍受些什么一样大喊大叫过，没想到他过了一夜就变成如今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感觉待会儿将这尊机械般僵硬的肢体塞进拘束衣的过程会很麻烦。虽说看守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场会面都要对他如此戒备，这人平静的时候看上去斯文有礼，一点也不像同样有过如此待遇的犯人们那种一目了然的穷凶极恶。 檀黎斗被那件泛黄的白布包裹起来时意外地配合，这让看守有些惊讶，将他架上推车送往会面室的途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见犯人脸上一扫早期的愤懑和方才的冷漠，挂上了兴致盎然的笑，似乎是对未知的面谈充满期待。不如说像是个即将得到新实验体的疯狂科学家，看守怵怵地想着，从那表情上移开视线，现在他大概能理解防范森严的理由了——拘束衣里捆着的说不定是位化身博士。将“杰基尔医生”在房间里安置好，看守瞥见隔离窗外身着白大褂的访客，按捺住无限膨胀的好奇迅速退了出去。 “杰基尔vs黑杰克啊……”一些离谱的画面于接下来一整天里都在想象力丰富的看守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啊。” “虽然不知道你期待见到哪位，开庭时想必会出现的。” 多年未见的熟识医者，如今一改当年锐利而充满攻击性的气场，面带倦色，语调沉静得甚至有点虚弱。看来他这些年来还是那副医者不顾自医※的做派，或者是年纪大了吧。 不像长期作为Bugster的自己，复活之时还原的还是那具鲜活的肉体。 “那么花家医生届时将扮演什么身份呢？” 果然，没有否认我在他期待范围之外，“怪医”平静地捕捉到潜在信息。 “控方证人。” “确实没有比作为骑士卡带第一只小白鼠的你更适合这个角色，真遗憾啊，还以为今天的会面对象是即将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律师呢。” 花家大我习惯了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术，像一台进入节电模式的机器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靠坐在折叠椅上等待对方结束表演。 “那么您今日有何贵干呢？” “有些事要向你确认，闭庭以后彼此再也见不着了。” “听起来我的判决结果会很不妙啊，如果回答令您满意的话有机会减刑吗？” 花家大我松开叠抱在胸前的双臂，上身向窗口缓缓倾去：“我会如实提供证辞，不要指望我做什么润色，”他冲隔离窗上方的监控器抬了抬下巴，“也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前社长先生对法规还真是漠然。” 檀黎斗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反射性地耸肩被拘束衣制约，上肢传来的压迫感让他无奈地叹气。 “我是技术人员，那些东西交给法务部就好咯，”檀黎斗意味深长地看着医生，“我的员工向来都能优秀地完成任务。” “直说吧，你要Exaid将你复活是什么目的，”医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轻轻咳了几声，“自称为‘神’的你会渴望重归肉体？你其实只是把约定当成给他的新游戏不是吗。” “花家医生真是明察，不过复活后的我会落得这般田地实在是惊喜，永梦所谓的‘心疗’计划会因此破产吧，这等豪华的DLC莫非是出自您的手笔？真是想不到您还对我残留着如此刻骨铭心的憎恨啊。” 憎恨？或许有吧，但对你的情感大体只剩下厌恶罢了。 你以为谁才是CR最早的员工。 “就算有恨也只是对我自己罢了，我一直都在后悔。” “后悔成为我的第一只小白鼠吗？”檀黎斗迫不及待地问道，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花家大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下去：“Mighty Novel X风波结束之后，我的悔恨有增无减，”他盯着檀黎斗那张优雅的笑脸，“没想到你对他的伤害从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了，而我本有机会让那场无法被终止的手术成为他所承受的最后一次。”他垂下头，额发盖住了他那双在檀黎斗看来有些浑浊的眼瞳。“但我失败了，没能让骑士卡带的传播停下来，他还是成为了Exaid，还有Brave、Lazer、Nico……” 医生的语调低沉而缓慢得像是在忏悔，檀黎斗有些不耐烦地挑眉。 “……直到Zero Day的受害者不断醒来，卫生省找到我，让我得知小姬和牧离去的真相。” “呵呵，那不是很好吗？终于听到有人说出‘那不是您的错’，如释重负了？” 听到檀黎斗的回答，花家大我猛地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如释重负？开什么玩笑？ 按照檀黎斗的剧本，那只小白鼠注定要成为实验的牺牲品，一切都是为了让那颗水晶映出他自己的颜色，无论怎样回溯也无法改变没有分歧的游戏进程。说到底，只是小鼠擅自从结果论出发而产生了错觉——因为被需要便以为自己成为了特殊、因为皮格马利翁式的期待便真的以为自己能带来改变。 小白鼠曾在实验人刀下负隅顽抗，似乎如此便能挽回对照组的命运。拖着被后遗症蚕食的骸骨挣扎十几年，才意识到自己参演的不过是一场预处理，不过是作为性状相似的样本充当设备预热的燃料。 小鼠在废液池中沉浮，为何要挣扎着逃离，为何不愿迎接安乐的死亡？ 死亡会温柔地降临在你身侧，那将是无上的安宁。为何你甘愿投身于污浊之中，被悔恨淹没，在苦痛中苟延残喘，甚至没有去憎恨的余力。 “是‘庆幸’啊，庆幸成为那只小白鼠的不是别人，是我。”花家大我面带苦楚地深呼吸着，放松了紧绷的面部神经，目光转向天花板上那只监控器，它用深邃的光路安静地注视着二人。“有些事情确实只能由我去做，比如十几年来阴魂不散，比如成为Chronos，比如——”他看回檀黎斗，“成为你的人证。” “永梦他太温柔了啊，连你都想去拯救，你也知道他不会放弃你，想治好你那颗烂透了的心。”提到那位同事，他的表情都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对檀黎斗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而你还是打算让他的努力付之一炬，重新缩回Bugster不老不死的躯壳里，冠以神的名讳对世人发起新的挑战。你从来都没变过，永远只在乎自己的才能。 “但你终归只是一个人类罢了，我会证明这一点。” 听到这句话，檀黎斗端庄的面容逐渐扭曲了起来，紧咬的牙关间隙里隐约传出如野兽般的嘶鸣。 花家大我对此熟视无睹。 檀黎斗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拥有不普通的才能，但也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要说当下能与之匹敌的天才，还有宝生永梦不是吗。 “永梦不会让你赎罪，知道你不会反省，但世上有种东西叫因果报应，对同胞产生危害的人类应当受到制裁。我也不能再让你有机会对他故技重施，Mighty Novel X事件不会发生第二次。” 医生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沿，向隔离窗对面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的前同事倾身：“我会成为你的报应。” “那你可真是……很有信心呢。”檀黎斗咬牙切齿地对医生离去的单薄背影吐出评价。
前来迎接犯人返回牢房的看守还没打开房门便听见一声充满愤懑的怒吼，“真是的，”他挠着脑袋想，转动钥匙推门而入，“果然变成‘海德’了啊。”
庭审的日子很快到来，这几日檀黎斗的心情差到极点，本以为那个医生不过是任由摆布的小白鼠，充其量咬上手指留下个无伤大雅的齿痕，谁知偏偏是他看穿了自己的计划。想起自己被复活的那天，永梦那句“到死也会攻略你的游戏”的承诺让他安心地接纳了复苏，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会陷入无法制作游戏的境地。花家大我想的没错，为了永远向世间展现自己的才能，摆脱肉体的Bugster形态才是最为理想的状态，作为区区人类总会受限于生命的游戏时限。他甚至已经在虚拟空间构想了不知多少次，眼见着复活的自己再度变回Bugster时CR诸君脸上会露出何等绝望的表情。只是措手不及的竟然是自己，刚一拥有实体就被冲入CR治疗室的卫生省及警方干员控制，比似曾相识的情景还要声势浩大，显然是预谋已久了。 他还记得那时永梦惊愕的表情，真是的，出现在了期待之外的场合呢。 走向法庭的路上，檀黎斗短暂地回忆起最初与花家大我共事的时期。那个充满生机的黑发医生的音容早已在他心中模糊了，但不可否认那只小白鼠为自己带来了预期以上的成果高峰，每当看着那批原型卡带时都难免为自己英明的人选发出自赏的感慨。 可惜被摆了一道啊，他懊恼地踏上被告席，发现CR的熟人们都不在场，心想花家大我还骗了自己，罪加一等。他百无聊赖地盯着最高法院华丽的天顶，各类官员的话语基本上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公共安全罪，及故意杀人罪对被告进行庭审。” 等等？游戏病患者不是都被救活了吗，就算我当时干掉九条贵利矢也是未遂吧！ 檀黎斗慌乱地环顾四周，看到投影的案件材料后滞住了呼吸。 怪不得医生们都不在，是在为他料理后事吧。
被害人：花家大我 死因：被告在ZeroDay事件中违背卫生省禁令，通过教唆劝诱令被害人使用原型卡带进行战斗，且该对决为被告本人策划，原型卡带副作用对被害人造成多处器官衰竭及多种并发症，最终致死。 死亡时间：……
就在那场面谈结束的次日。 “……闭庭以后彼此再也见不着了。” 啊，原来如此。 檀黎斗感到目眩。
被摆了一道啊。 Note： ※医者の不養生，汉语语境没有完全对应的表达，自创一下 关于标题：人証＋人間の証明 此外，庭审前控方证人并不能与疑犯进行会面，所谓探监是检方伪装出来套取证辞的，我太菜了细节编不出来所以弃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