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夏张凌歌

3月刚开始，Angora rabbit与S的私聊对话，就在近期的网络风波中，掀起了一朵小浪花……Angora rabbit本着对全人类（当然，全人类不包括女性）负责的正义感，再度施展了“套话术”。在自己主动说（是的，是TA自己说的）要搞基因武器，要当一个“恶人和毁灭者”式的疯狂科学家之后，TA拿着这个私聊截图作为S反人类的证据，大义凛然地“投诚”了。

不过，这个版本是Angora rabbit的自述。在旁人看来，这朵浪花怎么看怎么不像《潜伏》，而像《谍中谍》。 《谍中谍》的剧情是这样的—— S是个网络小说爱好者，她如此热爱小说，以至于专门搞了一个收罗各色小说的编辑部……这里不讨论她从这些收罗中有没有捞到个人好处，只说结论：S是个沉迷小说的家伙。 某日，S看小说看high了，扭头瞅了一眼Angora rabbit，突然发现Angora rabbit脑后一块凸起有点奇特，疑是反骨……作为资深小说迷的S，自然知道那个谚语：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于是，S拿着与第三方讨论的科幻小说文案，上演了一出“逗你玩”——记住啊，在这个剧情里，S是主动试探的。Angora rabbit的人品记录实在不好，TA自己都承认曾“扮猪吃老虎”，黑过W。S再傻再天真，也不可能真的把她的“大业”交给这个戏精兔。 果不其然，Angora rabbit上当了。TA演戏演得过于七情上面，反手就把一顶“反人类”的帽子扣到S头上。 讨论科幻小说居然“反人类”？那得了“雨果奖”的《三体》系列，又算什么？ 要知道，刘慈欣不仅在《地球往事三部曲》里灭了人类，灭了地球，灭了太阳系，还灭了全宇宙！和刘慈欣相比，其它网文作者，包括灭绝99%人类的僵尸文、末世文作者，都是小儿科……看来，刘慈欣必须被排队枪毙365天！ 有人可能质疑，会不会因为S太天真，所以被Angora rabbit耍了？开什么玩笑，大家都知道S肚子里至少九九八十一弯，你上过100次当，她才可能马失前蹄。 还有人可能会质疑道，这个讨论有细节……呃，既然上演谍战剧，总归得认真一点，S不假装认真，Angora rabbit会上当吗？ 何况，小说自然是愈细节愈好。虽然It always seems impossible until it’s done，但是在done之前，这些确实是小说！ 好的，拉回我们今天的主题，聊聊“投诚”与纳降。 Angora rabbit摆出十足的“投诚”态，可惜，投诚是个技术活（这句话必须加黑），以Angora rabbit不满一汤匙的脑子，做不好这事儿。 为什么投诚是个技术活？因为没有脑子的人投诚，分分钟送命！ 在讨论历史上的投诚/投降案例前，我打算先介绍一个名词：理性人假设，即hypothesis of rational person。 理性人假设是说，作为经济、社会决策主体的人，都是理智、精于算计，忠于个人利益的……换而言之，所谓“理性人”，必须“屁股决定脑袋”。所有脑臀分离者，都不属于理性人！ 成功投诚的几率为什么低？因为投诚不是单方向的行为，因此需要理性人的精心考量……有投，就必然有纳……你以为你想投诚就能投诚啊？对方不纳降，你的投诚就是送死！ 记住啊，人类的历史，就是血迹斑斑的不纳降历史—— 同治二年，李鸿章围攻苏州。彼时，留守苏州的太平军将领是谭绍光、郜永宽、汪安均、周文嘉等等。郜永宽等人与谭绍光一直不和。1863年11月28日，郜永宽等人与戈登谈判投降，为表诚意，他们决定拿谭绍光的人头作为“投名状”。 是年12月4日，汪安均、郜永宽等杀了谭绍光和他的部属千余人，次日将谭绍光首级送进清军营，并开城门放清军入苏州……按说，郜永宽、汪安均等八名降将够有诚意的了，又献首级又献城。可惜他们不够“理性人”，不知道李鸿章不纳降。 拿下苏州后，李鸿章设下“鸿门宴”，一举杀掉八名降将，之后又将苏州城内的所有降卒全部屠杀……20000人的血啊，流成了一条红河。 你以为这是孤立事件吗？当然不是，光是太平天国历史上，就遭遇了3次著名的杀降，包括安庆杀降、大渡河杀降，和我刚才提到的苏州杀降！ 再举几个例子： 向忠发，曾任共最高领导，1931年6月22日被捕后叛变，6月24日，常凯申下令对已经投降的向忠发“就地枪决”…… 还有一个同样是1931年被捕的顾顺章……当然，顾顺章运气好一点，叛变后苟活了数年，1935年才被处死。 有人可能会争辩说，投诚也罢，投降也罢，不一定会被杀……不是还有曾效忠10位皇帝的“五代宰相”冯道么？即便是“水太凉”的钱谦益，在“乙酉失节”后，过得也还行。至于什么“贰臣传”，不重要的啦…… 呃……在这里，我要再介绍2个经济学名词：“风险偏好”和“风险厌恶”。 记住，在投资时，你可以偏好或者厌恶风险。但是在关乎身家性命时，理性人必须是风险厌恶者。 所以，即便coronavirus的死亡率不过是百分之2-3的样子，大家依然紧张兮兮地待在家里，出门必须戴口罩。 所以，理性人在选择投诚时，必须考虑到这个选择的风险有多大，必须三思而后行。要记住啊，算计你性命的，往往不是你的前战友，而是你现在的新主子——你的新主子杀你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大。 更何况一般人，比如那个Angora rabbit，有何德何能去和冯道、钱谦益、顾顺章、向忠发，以及太平军八降将比？ 像Angora rabbit这样的fxcking idiot，只配当长平之战中被坑的降卒……40来万降卒被坑杀，确实会被载入史册。可惜史书上不会有Angora rabbit的名字，TA的头颅只是“京观”中最底层的一枚！ 好的，我再说说为什么投诚后，对方不纳降；为什么你这么有诚意，对方依然会杀你。 不纳降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担心降者会带来威胁、降者可能争资源、降者无法带来后续利益等等。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因素：物种隔离。 比如Angora rabbit投降了，即便TA愿意只吃狗粮，狗粮也蛮贵的……在存量竞争时代，你多吃了一餐狗粮，必然有人少吃了一口“人食”。因此，纳降在很多群体看来，只有短期收益，长期来讲是亏的，因为多了一个家伙和你争资源。 如果Angora rabbit投降后无法带来后续收益，则日后被鲨是必然的……谁愿意养你这个废物？ 如果Angora rabbit投降后，居然想过正常的有尊严的日子，那么TA不仅会与接纳者争资源，也可能在日后带来威胁。 所以，投降后的Angora rabbit，既不能太能干，也不能太无用……哎呀，这也太技术活了。 本来呢，Angora rabbit，我们假设TA是女性，还可以靠贩卖子宫和性，来苟活。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这些技能，现在卖不出几个价，未来，更是一点价都卖不了。 S谈论的科幻小说，是建立在现实科研基础上的。很多人看了孤雄小鼠繁殖实验后，喜欢嘲笑S这样的人是杞人……两个肿胀的孤雄繁殖小鼠，只活了48小时，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这些人不知道，其实孤雄繁殖小鼠技术，在2012年已经成功了，完全成功了……2018年只是报道出一部分内容而已。 现在灵长类食蟹猴的实验也做过了……看官应该都有高中学历吧？应该知道人类和食蟹猴一样，都是灵长目吧？ 更重要的是，人造子宫也在搞了，而且进展不错！ 所以，Angora rabbit靠卖子宫和卵子苟且偷生的幻想，很快会破灭。 那TA能不能贩卖性呢？ 恐怕也不行！ 某个网友特别有才，她形容另外一个性别是“洞性恋”，有洞就行，无论女男。如果没有洞，另外那个性别也很有创造力，可以拿一块五花肉，用小肉丁戳出一个洞…… Angora rabbit，假设TA是女性，可能以为她的vagina很值钱。哈哈，但是她的vagina，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便宜且随取随有的五花肉。 在这个时候，没有一点用又浪费资源的Angora rabbit，投诚后当然不会被纳降……所以我们看到，嘲笑Angora rabbit是“最蠢拳师”的男性，比骂TA的女性更多。 不纳降还有一个因素，就是物种隔离。 记住啊，你是什么物种，甚至你算不算人，都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而是由生态位实际掌控者决定的……这话不好听，是吧？但这就是事实！所以媒体上看不到女性劳动者，所以女性在整个星球被漠视。 我又要举例子了—— 假设有两个群体，一个群体是肉食者，长了盔甲和獠牙；另一个“被宠爱”的群体，特温柔，特无害，没有任何伤人的部件。 那个长獠牙的群体，我们管它叫狼；没有长利齿的，我们管它叫兔子。 兔子是食物链最低端的，仅高于草……蛇、鹰、狐狸、黄鼬、狼，都是兔子的天敌。为什么？因为兔子既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伤害其它群体的意愿。按照之前我给的定义，兔子是没有权力的。 如果有一只兔子，说自己要在兔群里潜伏，盗取情报，然后向狼投诚，它会被人笑掉大牙！ 为什么？因为不管是披上狼皮的兔子，还是披上兔皮的狼，都不会改变食物链……披上狼皮的兔子，依然会被吃；披上兔皮的狼，依然吃兔子。 在这种情况下，兔子的投诚怎么可能被接纳？投诚后，它的最好下场，就是成为狼的一顿美餐。 可能有兔子会生气地批判我，说我太不“哺乳动物道”了，都是哺乳动物，干嘛分什么兔子、狼？而且狼也可以代表兔子利益……在这些兔子看来，自家的狼都是好的，都可以保护自己，坏的都是“键盘狼”。 呃……谢谢了！ 没有自家狼无微不至的关心，兔子怎么可能被洗脑得那么彻底，怎么可能说出“或万里红妆，或三尺红绫”这样的脑残话？ 没有自家狼和其它披着兔皮的狼的保护，兔子本可以长出獠牙利齿，本不至于被圈养残害！你以为那些被鲨的兔子，家里没有几头狼吗？你以为被鲨的兔子，不是死于自家狼的利齿下么？ 而且，咱们退一万步，即便你家的狼特别良善，不吃自家的兔子，但是它吃别人家的兔子，别人家的狼吃你家的兔子……也就是说，别人家的狼会吃你……狼最擅长“换妻易子而食”的伎俩。因为狼知道，不管谁家的狼吃谁家的兔子，都改变不了狼吃兔子这个事实。 所以，作为一只食物链最低端的兔子，最佳的博弈策略是：要么，自己长出獠牙利齿；要么，自己的同伴长獠牙时，你别拦着！ 长了獠牙利齿，也不一定会吃肉嘛，也可以杂食，或者继续吃草……所以兔子们再圣母，也得做点理性的保底行为。要知道，你是兔群的一部分，兔群地位下降，你绝对无法豁免。 你要真的爱心爆棚，完全可以去福利院挥洒爱心，千万不要玩戏精穿进现实中的戏剧。 记住啊，我不是在劝兔子们为别人牺牲，我是在劝你自私……单单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性命，就不能玩向狼投降的事。 别以为狼是兔子生的，狼就不吃兔子了……还是那句话，是不是同一物种，是由生态位占领者说了算。没有利齿獠牙的兔子，被狼吃了5000年的兔子，怎么好意思天天自称“第一性”？ 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得理性，要看看自己的屁股在哪儿。如果真的想不明白，就去做点提高脑容量的事儿，2毫克真的不够用。 再强调一句，屁股决定脑袋，才是理性人。脑臀分离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