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里风景不错

沟里风景不错4.1

伯特利醒过来时,感到久违的清爽舒适。肌肉的酸痛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有剧烈运动后应有的黏腻感。就像女孩摆弄完了自己心爱的洋娃娃,小心仔细地给她洗澡后,换上漂亮的裙子,整齐端庄地摆在床边,睡着时再满足地抱着她入眠。 但只要稍微动一下手指,就会发现所谓的清爽舒适不过是错觉。浓郁的香味飘荡在周围,麻痹了祂的神经,全身上下似乎都不再属于他自己,酸与疼同时从肌肉里传来,像小锥子一样突突地敲着祂的脑门。 伯特利缓慢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感受到的胸闷不是错觉。闭着眼睛的母神正紧紧抱着伯特利,神话生物的身躯远比天使之王使用的人形大得多,一双横跨腰间的手臂把伯特利固定在祂怀里,限制祂活动范围的同时也在宣誓玩具的主权。 按理说,一个天使之王无权对支柱级旧日提出质疑;但……伯特利是这么循规蹈矩的人吗?

“你又想做什么?”被伯特利的小动作吵醒的母神睁开眼睛,凝视着祂。

醒的真早,伯特利张开口,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巧舌如簧但没法开口的天使之王皱了皱眉,感觉到一股杀气。 ……找到一个死亡触发点的天使之王内心是崩溃的:之前嘲讽某蘑菇的嘴有多毒,现在的报应就有多狠——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记得之前那些东西啊?

伯特利一张口就莫名想要揍人的母神危险地眯起眼,这股愤怒甚至连失序者的“扭曲”符咒都无法扭曲。 面对莫名而来的生命威胁,伯特利毫不犹豫放弃了原本的打算。祂还没能力与一个旧日正面对抗,所以,这时只能另辟蹊径。 祂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母神的掌心。人类口腔的温热气息喷洒在神明冰冷的皮肤上,湿润柔韧的触感让母神眯起眼。 毫无疑问,舔手心这种行为不会有其他意义——何况伯特利故意做的又轻又慢,连呼吸频率都没有丝毫变化。

“你……”母神挑了挑眉,明显有些讶异。进攻性十足的旧日果断低头,在移开手的瞬间吻了上去,将所有可能的言论都堵在了伯特利腹中。 祂背后的阴影无声地扭动起来,黑影从四面八方而来,紧紧束缚住伯特利的四肢,一道试图勒住祂脖子的黑影被母神轻轻一点,在半空中断裂成了两截。 伯特利一边顺从地张口接受这个吻,一边想:没这个必要,祂不至于蠢到在肢体力量上挑衅一个耕种者途径的旧日。 哦,在弄明白一切前,祂好像试图这么干了。 那就把它忘了。

“你不去魔女途径真是可惜了。”总算结束了这个过于漫长的亲吻的母神蹭蹭祂的鼻尖,带点调笑意味的说。

好主意,但猎人和魔女跑得跟蜗牛爬一样,我想我有更好的选择。 伯特利把自发蹦到自己脑子里的回话撇到一边,不需要呼吸的天使之王眨了眨眼,一点害羞的情绪都没有:“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还不行,你该更有些耐心才对。”母神用食指点了点祂的唇,然后理所当然地伸了进去,压住祂的舌面。祂的血是冷的,此时却因为天使之王的体温感到一丝暖意。 或许我也该维持活人的温度,37℃刚刚好,母神想,母巢就算了,环境温度在25℃比较合适。

祂的大腿根爬了什么东西,经历了不止一次的伯特利轻而易举地理解了母神想要什么。 “我以为……菌丝不是感觉器官,”嘴里有东西的情况下,祂有些困难且含糊不清地说,“你确定你还要用手,或者其他东西吗?”

母神天生被限定为阴性,祂没办法像常见的扶她文里那样撩起裙子给人看个大宝贝。所以,仅从性快感角度考虑,伯特利觉得祂没什么理由这么做。 至于心理上的快感……这超出了伯特利的知识范围。

母神戳弄祂舌头的手顿了顿,方才勾起唇角笑道:“……你提醒我了。” “雌性斑鬣狗的阴蒂可以长大长粗成阴茎的形状,你想要这个?”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伯特利哦了一声,干巴巴地回答。 祂累了,祂决定躺平,在母神有正常交流意愿前把自己当成一块结实的蚌肉。比起节操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祂现在比较好奇,据说百花齐放知识齐全的旧日社会,到底教了赵舒这个自称普通平凡的大学生什么玩意儿?

“代价是雌性斑鬣狗的生育比较困难,不过没关系,这部分是你负责的。”母神亲昵地将胸口贴上祂的手臂。伯特利有些惊讶地意识到,紧贴的皮肤处,暖意源源不断地朝祂涌来,祂甚至能感到心脏的跳动。 为了维持体温,母神又给自己做了一套人类的血液循环系统。

“我希望到时候能直接把它拿出来。”伯特利没有回避生育这个话题,在言谈中试图争取可能的福利,比如放宽灵性恢复的限制。 又或许,祂只是在试探身体里那玩意的身份,是“它”还是“他”,抑或“祂”? Ta可能是个新生命,也可能不是。这直接影响到祂的下一步计划。

母神低头,亲吻祂的耳垂,又轻车熟路地探手到身下,玩弄多出来的那个器官。 祂没有回答伯特利的问题,这一行为本身就能说明很多。天使之王半眯着眼,脑子里的齿轮嘀嗒嘀嗒地转着。 伯特利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配合的话,你会给我奖励吗?”祂抬头看向母神,状似毫不在意地问。 祂需要交易的主动权。

“那要看你表现。”母神摸了摸祂的头,态度温和地回答。

(沟里风景不错)4.0

伯特利再次睁眼时,对上的是一双充斥着仇恨的双眼。 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母神的目光变得锐利怨毒,枯干的眼白被暗红的污血覆盖,黑色的血泪自眼角流下。 祂死死盯住伯特利,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怨恨:“你居然醒过来了。” 只是一只小虫子,你居然醒过来了。

作为天生的神话生物,堕落母神从没把人类放在眼里。祂的目光只有地球,只有强大到能够与祂匹敌的对手。祂从来没有正视过曾经那个小小的自然行者,或许也没有正视过星之匙。 祂最终陨落于自然行者之手,即将侵吞掉她的精神时,又被星之匙按牢了棺材板。 堕落母神难以接受这个结局。

“诡秘之主曾强行剥夺我的源质,让我只能在这月球苟且偷生……”堕落母神依旧顶着赵舒的外壳,或许是因为祂已经无力再给自己换个外表了。 祂已经输定了,伯特利冷静地做出判断。 不过……堕落母神对苟且偷生这个词是有什么误解吗?被迫拘禁在星空上千年的天使之王有些不爽。 只是有些而已。

堕落母神语气飘忽,把手指掐在了伯特利的脖颈处:“当时我就决定,我当然要选择这样的神作为世间的阳性力量,作为我的另一半……” 天使之王皱起了眉,在窒息的痛苦中艰难地吐字:“那你应该去找克莱恩。”这和祂有什么关系!

“我原没打算这么快对你动手,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一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黏稠的红光攀附上伯特利的四肢,桎梏住祂的行动,堕落母神的指尖霍然长出了尖锐的利爪,切开了洁白的皮肤,“但偏偏是这个时候,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打乱了我的布置!” 祂的语气逐渐变得激烈尖利,刺耳的噪音像是用指甲抓挠玻璃或黑板:“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我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 “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嗤。”本该身陷囹圄的伯特利突然发出了一声嘲笑。随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祂克制不住地笑得更加大声了起来。被切断的气管噗噗地往外冒着血泡,但伯特利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伯特利表情张狂地看着这与祂纠缠千年的对手,这一度葬送了祂所有希望与未来的敌人。真有趣,堕落母神就要死了,连精神烙印都不复存在;而祂不仅活着,未来还会继续祂对星空的探索。 “你要死了,我也没想到,你就要死了。”伯特利难掩复杂的神色,感到释然的同时又感到了某种淡淡的悲伤。 那是没能亲手送对方下地狱的悲伤。

“你会和我一起死。”堕落母神带着仇恨盯着祂,盯着祂喉间涌出的鲜血,盯着祂被切开的腹腔,盯着祂胸膛内跳动的心脏,那上面正密密麻麻地缠着鲜红的丝线,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丝线正丝丝缕缕汲取这天使之王的鲜血,“你快要死了。”

伯特利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和你一起死。” 祂再一次为堕落母神的愚蠢发笑,笑声中神态轻松地做出了决定。已知源堡上留着祂的复活后手,母巢只隔绝了灵性恢复,作为旧日的赵舒死得没那么快…… 四舍五入,祂连非凡特性都不会丢。

“我会送你一程。”天使之王的语气轻松,看不出半点仇恨或决绝。说出口的同时,祂毫不犹豫地透支灵性,在母巢中制造出了一轮火球。 可控核聚变——人造太阳! 管其他人去死,祂决定抓紧这最后的机会,先揍堕落母神一顿再说!

————————

赵舒是被一拳揍醒的。 醒了,但是没完全醒。莫名其妙的旧日一巴掌挥开了糊到自己脸上的不知什么东西,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像是之前罗塞尔日记里提到的,晋升后丧失了一部分的人性,整个人看世界有种难言的疏离感。

赵舒本想认真研究一下自己的状态,但眼下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除了那些不轻不痒的攻击外,祂觉得自己很疼,全身上下都疼。 自己明明吞了堕落母神,升了旧日,怎么还会疼?真是莫名其妙。 一头雾水的赵舒睁开眼,准确无误地捉住了怀里半失控的天使之王。祂一低头,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穿衣服。 祂现在似乎应该感到尴尬,赵舒捏着只可怜的星之虫,认真地思考。 想了半天也没法产生尴尬的情绪,母神把星之虫嚼吧嚼吧吞了,决定先解决伯特利失控的问题:比如,先把潮水一般流淌的星之虫拼回来。

将一大堆四散逃逸的星之虫重新黏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们擅长逃跑和隐藏,又数量极多,不听指挥,还喜欢聚成触手,冷不丁抽母神一下。 吃了不少鱿鱼须的母神把从头至尾没起任何作用的迷宫拆了,一部分躲藏其中的星之虫像喝醉了酒,被墙壁夹在中间后没能第一时间逃脱出来。而后,它们就被吞噬了。 依靠重力,母神在球状体的底部聚拢了大部分的星之虫,肉质的内壁上也爬了一些。它们爬来爬去,就是不肯回到应该在的位置,重新拼凑出人类应有的外形。

幸运的是,作为支柱级旧日,母神总还是有那么几个办法对付一位天使之王的。 母神化作一片云烟,同样失去了人类的形貌。祂变成孢子,弥散在母巢里的每一处空气。在过去的亚马逊雨林里有上百种真菌,它们寄生在昆虫身上,靠着操纵宿主延续自身。 无论蘑菇、木耳还是灵芝,它们本质上都是真菌。部分真菌还能分泌黏液。

母神化作的孢子云轻柔地抚过嘈杂的星海。这很被奏效,真菌寄生的星之虫总算安静了下来,它们按照母神的计划一个一个排好,僵硬的身体首尾相连。壁上挂着的虫躯已经成了孕育孢子的摇床,菌丝从虫的头部破体而出,又被重新显出人形的母神摘下。 放在以前,这叫做“冬虫夏草”,大补。

做完了一切的母神发现,聚在一起的星之虫没有自动拼成伯特利。 祂没有养成检讨自己的美好品德,面对比醒来时少了一大半的星之虫,母神很轻易地就给这件事定了性:既然星之虫不够,那么想办法把它们变多不就可以了? 不知道这样自交的方法能不能行……捧起一手星辉的母神无视它们全身上下的抵触,操纵着一只星之虫向另一只靠近。终于,它们上下交叠豸在一起,在上方的虫豸身体剧烈颤抖着,又被爱抚似地点了点触角。 “乖~”母神放下装死的两只,把刚被生下来的虫虫捧在手心。它身上没有半点星辉,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血光。 母神心情很好地把自己的力量收走,确定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没必要分出雌雄,同时受孕能把时间缩短一半以上……”母神呢喃着伸出手,捉住下一对倒霉孩子。 祂再一次忽视了它们的抗拒。

————————————

伯特利睁开眼睛。 祂仍然身处幻境破裂前的房间,那本《诡秘之主》摆在他面前,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祂也没有跑到外界,捅了堕落母神后灵性透支,之后的事伯特利记不太清,差不多就是祂失控了没法收回自己神话生物形态这样的小事吧。 但之前的人类女性已经不在这个房间了。

伯特利若有所思地站起身,顺着书桌上一抹红光看向窗外,巨大的血月仿佛就挂在窗边,肆无忌惮地向外舒展着丝状的触须。 血光把之前的茶水染得通红,伯特利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祂把杯子拿起来,发现里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房间里没什么别的线索,于是伯特利决定出去看看。

伯特利很清楚自己的情况算不上好。 祂的神经有些恍惚,又有些兴奋。考虑到幻境外的自己应该已经疯了,这点不适倒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伯特利忍不住见鬼似地盯着餐厅里校衣校裤的另一个自己,对方放下筷子,很是平静地跟祂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他嘴边有些红色的液体,碗里的块状物和方才杯子里的如出一辙。伯特利认真地分辨了一会,觉得桌上那一盆血丝呼啦的东西可能是一份毛血旺。说实话,那看起来实在很好吃,祂都有些馋了。 桌边还有一套没使用过的餐具,对方做了个请的动作。伯特利忽视了隐约的不协调感,接受了邀请。 只不过…… “这应该是她的座位,”一身正装的天使之王说,祂已经看到了厨房,“我去再洗一套。”

再次出现在餐厅的天使之王手里没有碗,也没有筷子。祂拿着一把剔骨尖刀,刀尖隐隐泛着寒光。 “你不是我。”祂确定地说。

对方没有惊讶。 “我是她想象出来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是借住在这里的远房亲戚,本质上还是她本人,拥有她的一切记忆。”一身现代校服的伯特利平静地承认了这一点,“我的确不是你,但在这个幻境里,我就是伯特利亚伯拉罕,你则是不存在的人。”

伯特利随口答到:“杀了你我就存在了。” 祂想到之前那场幻境,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赵舒能够看到,触摸到祂,但她并不认识祂。 “有什么遗言吗?比如,告诉我她在哪。”伯特利晃了晃手里的刀,紧贴颈部的前端无可避免地染上了一点暗红。

“她在她姐姐那里。” 对方有着和祂一模一样的外貌,以及一双湛蓝的眼睛。面对死亡的威胁,祂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以及……虽然不是很在意,但你真的要用我的刀杀了我吗?”

“你最好没说谎。”伯特利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一刀捅了过去,那人的身体在祂面前倒下,尸体下渗出一摊血水。伯特利从上面践踏而过,踩碎了红月的倒影。 笑话,祂薅了赵舒那么多蘑菇,从来没听她说过旧日的蘑菇不能煮,何况这次只拿了一把菜刀。 习惯性把某绑匪的东西当成自家产业的伯特利根本没发现哪里不对,并觉得想用这句话动摇自己杀心的堕落母神有问题。 特指脑子那方面的问题。

“你倒是不怕杀错人。”血泊中的尸体突然抬头,不断溢出暗红血液的双唇上下开合,“破坏幻境对祂有直接影响。”

“杀错人?你是指我把她杀了?”伯特利反问一句,而后露出了热恋中的明媚微笑,似乎对想象中的场面有无限期待,“那不是更好吗?” 伯特利亲吻了一下明亮的利刃,手持着凶器走出了屋门。 正如堕落母神所说,这个幻境里有很多人。但不管他们是谁,在这个非凡被抑制的世界里,都抵不住脖颈胸前的致命一击。 身怀利器,杀心四起。对半疯状态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来说,很多事情都可以靠让他们彻底闭嘴解决。 后果? 关祂屁事。

————————

赵舒现在很懵。 上一刻她还在卧室,一个自称认识她的男人把她压在腿上,还试图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裤裆里伸。就算他长得很好看,之前还疑似被虐待过,这行为也是妥妥的性骚扰。 然后,自认为遇上变态,吓得瑟瑟发抖的赵舒就被对方话语中透露的意思和碰到的器官弄懵逼了。还没等她回过神,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赵舒现在不在自己的房间,身边也没有那个奇怪的男人。她身处一间热闹的酒吧,吧台前酒保对她的突然出现没有丝毫惊讶,推给她一杯鲜红似血的酒水:“你点的血腥玛丽。” 赵舒见鬼似地盯着它:我点的? 从来没有踏足过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好学生赵舒默默地把它推远了一点,抬头询问酒保:“额……不好意思,我想我没有点它?” 她更想问的其实是:我怎么会在这儿?循规蹈矩了二十多年,赵舒真的很疑惑。

酒吧里的气氛凝滞了不到一秒,又重新热闹起来。酒保的笑脸在这样群魔乱舞的氛围中显得很不真切。他又把酒杯推了回来:“这就是您点的,而且您已经付过钱了。”

但她确实没有点过任何酒水。赵舒用手指试了一下温度,旋即想起它刚从什么地方拿出来,她甚至现在还能回想起那湿润紧热的触感。 年纪轻轻的大学生迅速尴尬地红了脸。 这杯酒肯定是不能再喝了。她轻咳一声,把它倒在了旁边:“可能是心血来潮,我现在不想喝了。”

面对她浪费调酒师心血的行为,酒保没有生气。他一边转身取下新的酒杯,一边亲切地询问:“是酒水不合口味吗?您要不要试点别的什么?”

赵舒摇了摇头,这里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以前来过酒吧吗?似乎有过一次,但那次的结局十分糟糕,她下意识不想回忆起它。 “不用了,我不喜欢酒精。你看到和我一起来的人了吗?” 这里充斥着针对她的恶意……赵舒在闪烁的灯光下皱紧了眉。她宁愿继续和那个陌生人对峙,都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 她为什么会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赵舒隐隐有些疑惑,她的警惕心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虽然是酒吧,不过我们这里还有无酒精饮料,试一试总是没坏处的。”酒保很殷勤,或者说,他殷勤得有些太过了。三杯深浅不一的红色饮料摆在她面前,唯一的共同点是调制手法都很复杂。它们在灯光下泛出血一样的色彩,酒保再次殷勤地招揽客人,无论如何都想让赵舒把它们喝下去。

赵舒牢记着一句常识:酒吧里,不要让杯子离开你的视野。虽然她看到了整个调酒的过程,但这个酒保实在无法让她放心。她再次拒绝了这可疑的好意,目光扫到一旁的柜台上。 熟悉的人影让赵舒下意识地站起来,杯子被她碰落,红色的液体洒了一桌。“姐姐?”她不可置信地轻喃出声,“我在做梦?” 还是说,她也已经死了? 奇怪,今天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酒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不过这没有影响到她们。那人转过头,似乎同样很是惊喜。她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来,想要给赵舒一个拥抱。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安静了下去,赵舒带着喜悦的目光凝固了。一把利刃刺穿了她姐姐的腹腔,抽出时还恶意在里面搅了两下。刚刚还在热情劝酒的酒保尸体挂在吧台上,垂落的手下方已经积了一滩血泊。 失去生机的躯体软了下去,露出她身后行凶者的脸。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自称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奇怪的人手持尖刀站在她对面,脸上衣上手上都是淋漓的鲜血。

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赵舒想,不知道下一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但她没察觉到的是,她松了口气。 在这堪称魔幻的灯光下,血液看起来都不像血了,像是汽油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赵舒重新看向地上姐姐的尸体,感到刚刚起就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疑惑更清晰了。 她的姐姐死了,但不该是这个死法,也不该是这个凶手……等等! 赵舒惊弓之鸟般后退了两步,直到自己退无可退。她堪称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压过来的杀人凶手,吓得懵逼的脑袋里连尖叫都没能加载出来。 她紧闭起双眼,等待死亡到来的瞬间。

除了被盯上的赵舒,酒吧里的其他人已经全部吓跑了。伯特利上前两步,拎着刀的那只手把看似惊呆了的赵舒压在了吧台前的高脚凳上。 不知为何,对面的旧日配合的一动不动。伯特利顺理成章地把自己体重都压了上去。铁制的菜刀早有点卷刃,被祂嫌弃地随手搁在吧台上。 刚刚的刺杀行动中,伯特利身上沾到了货真价实的堕落母神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报复祂先前的搏命一击。 单靠自己很难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在这个非凡被压制的幻境里,祂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要做吗?”伯特利挑眉,直白地发出邀请。

做做做,您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事后留我一条小命什么都好说!吓得心惊胆战的赵舒一口答应了下来,旋即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懵了。 “您您您……您该不会是想先奸后杀吧?”赵舒连声音都在发抖,普通人的本能让她忘记了之前的一切疑点,满眼都是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伯特利不屑地哼了一声,尽管由于身体状态的影响,这轻哼听起来更像是情动时的撒娇:“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先杀后奸。” 刀刃都卷了……要不是实在打不过,祂早就把眼前的旧日切片下锅了!

等到赵舒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刀枪不入的事实,总算能停下哆嗦,在伯特利的指挥下一个一个纽扣地解开外套纽扣时,天使之王早就站不稳了。 此刻的伯特利只能坐在调到合适高度的旋转座椅上,向后倚着吧台作为支撑。这种酒吧的椅子注定不会太牢固,但祂懒得浪费时间了。 虽然思维清晰逻辑正常,但伯特利很难受,小腹的热流迫切需要找到释放的出口,身上的人却慢吞吞的,像极了蜗牛。 堕落母神留下那滴血绝非出自善意,但在一切恶意都被扭曲成情欲的情况下,祂们能做的也无非是那么一回事。伯特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要么做,要么死。 所以,作为罪魁祸首,她真的需要自己一步一步教她怎么上自己吗? 伯特利非常暴躁。

“额……你确定要在这里做吗?”脱掉外套的赵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有碍风化……” 她没有露阴癖,当然,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

伯特利懒洋洋地睁眼看她:“你身边躺着不下三具尸体,最近的离你不到两米,都还没停止流血,你纠结的却是这里是不是公共场所?” “认真的?”

他反问得太过理所当然,赵舒简直无言以对。见鬼的,最近的尸体看外表还属于她姐姐,她最重要的亲人——应该。但是她一点也不感到悲伤,甚至还在“她”尸体边和凶手滚床单(虽然她是被胁迫的)! 这一点也不正常,赵舒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你知道什么?”她正色问,“那些血,那些尸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们都很假,假的就像电影里的道具……我对电影道具的恐惧都比对它们的强。”

“我知道,”被情欲折腾得够呛的伯特利装出一副有气无力样子,“但我决定做完再说。” 可不就很假吗,这里是你的心理世界,死的每个人按理都是你自己。伯特利在心里吐槽。要不是粘上了血液,祂都不会发现,这个世界里只有刚刚捅死的“姐姐”和酒保是堕落母神的化身,之前所有人都属于被误伤的路人甲。 原来她真的会在心里吐槽自己乱拿东西的行为,绝了。杀了一路血流成河的天使之王眉心一阵乱跳,拒不悔改。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赵舒只好加快了速度,但慢慢的,她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丢到一边的刀尖上,游离到了其他地方。 很神奇,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这么死去,死在一把菜刀下,死在眼前这个人手上——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男人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褪去层层衣衫的过程就像剥开一枚竹笋,里面鲜甜的嫩肉暴露出来。她假装顺从,实际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自称伯特利亚伯拉罕的男人比她高不少,即使刻意摆出了服从的姿态,常年居于上位的气势也不能被轻易忽视。 赵舒只是学校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学生,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他们裸露的皮肤几乎完全贴在了一起,源源不断的热意传到身下,联想到先前指尖的触感,赵舒几乎立刻再次烧了起来。 “你喝了那些酒吗?”她的脸太红了,伯特利忍不住伸出手指,撩起她脸侧的发丝。 那些酒保动过手脚的所谓“酒”,确实能让人脸红心跳,迫不及待地想与视线内任何物体交配。

赵舒诚实地回答:“没喝,我没付钱,我怕他们把我扣下抵债。” 与她老实言行相对的是她的手,修长的指头滑进内裤边缘,顺着腿根够到腿间湿润柔软的器官。研究的精神战胜了情欲,她认真地用手指勾勒出器官的轮廓,确定这和她自己的私处没什么不同——除了上面还有一块鼓鼓囊囊的男性器官。

几乎在她的手指碰到那处凹缝时,伯特利就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喘息起来。就像体内突然打开了一个出口,来自堕落母神的贪婪热浪从祂的血管内涌了出去,熔岩从身体里离开,快感的余韵却久久缠绕着祂的神经。 于是,另一人的动作停下时,伯特利不满地睁开了眼,对她表现出的生涩嗤之以鼻:“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其实很想说要的赵舒缩了缩脖子,顾左右而言它:“我只是…有点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是说,人体改造,变性手术一类的……”

伯特利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问题很复杂,也很简单。从赵舒的角度来说,母巢的权柄就这样,她没得选;从诡秘三途径的角度来说,区区一个变性,说得谁没变过似的。 但这里是她的记忆,第一纪以前的世界,既不疯狂也不邪恶的旧日社会。在赵舒眼里,伯特利看到的更多是愧疚。 这倒大可不必,伯特利动了动腿,把女性的身躯卡在自己大腿与吧台的间隙。赵舒的裙摆差点卡进腿间的褶皱,刺激让祂皱起了眉:“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无所谓。”

被圈在祂腿上的赵舒歪了歪头,眼神更加疑惑了。 “无所谓什么?我们以前做过吗?”她问,顺着伯特利的想法缓慢来回地碾压那处肉穴,“你一上来就选我当解药,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先是隔着内裤来回上下拨弄,用不明显的指甲轻轻碾压上逐渐探头的阴蒂。伯特利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瞬,旋即顺应本能地挺了挺胯,将手指和布料更深地吞进阴道,有一搭没一搭地呻吟起来。 “放轻松,我说过现在不会告诉你的。”祂勾起了唇,汗水在祂额前反着光。

赵舒不太开心地抿了抿唇,第一次觉得遮挡的布料有点碍事。被戏弄的花穴讨好地涌出滑腻的液体,浸湿了薄薄的布料后,又在塑料的椅面上留下湿痕。 她夹住那层柔软的潮湿的布料,拉成很薄很细的一条。不幸的是,浸透了黏液的布料比她认为的要更滑,它们在崩断前逃离了她的掌心。 “啪!”很小的一声。弹性十足的布料迅速收缩了回去,打在逐渐复苏的阴茎上,更打在虚掩着的幽暗入口正上方,明显突出的阴蒂上。涨红的阴唇抖了抖,夹紧了条状的布料,一股清澈的液体从内裤边缘渗透了出来。

伯特利猛地一缩身体,混杂着疼痛的快感从敏感的阴蒂头上传到全身。相比手指隔着布料的揉弄,这样的刺激明显更为突出,也更能满足伯特利体内躁动的欲望。 在喝止和鼓励间,伯特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祂勾起脚背,暧昧地撞了撞赵舒的小腿:“有点长进,继续。” 理直气壮的态度,好像自己面对的只是一根人形按摩棒——哦,不好意思,毕竟赵舒没有按摩棒的功能,她最多算个按摩师。

赵舒真的要疯了。 她才是被男人挟持的那个,对方拿刀对着她时她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算被强暴了也要苟住自己的小命。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身上什么事都没有,挟持她的男人衣服都被她扒光了——更正,留了一件被汗水浸透形同虚设的衬衫,衬衫的扣子还是敞着的,他无力地靠在吧台上,靠着椅子的支撑才没一个腿软摔下去,大敞着腿,任她在腿间肆虐…… 如果只到这里为止,赵舒顶多认为这是个喜好和普罗大众不一致的变态。但伯特利之前说双性这件事是她搞的,被人下药后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似乎还有求于她的样子…… 怎么想,变态的那个人都是她啊!

拨开遮挡视线的阴唇,抠挖里面的嫩肉,手指不曾发酸的赵舒偷偷看向闭着眼睛、一脸潮红的伯特利。 她从第一次见面就挺喜欢这个人的,不然也不会贸然把对方带回家;虽然现在一切事情都超出了她的理解,但有件事情应该可以确定。 赵舒腾出一只手,捉住在周身刺激下立起的阴茎。意外的举动让伯特利睁开眼睛,带着雾气的蓝色眼睛有些失焦地看着她。 赵舒触电般抖了一下,大声说:“我会负责。”

“哈?”伯特利嗓音沙哑地开口;祂依旧不是很舒服,但是,是的,坚持自己是个正常人的赵舒并不能给祂变成个按摩棒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通俗点的说法里,这叫做欲求不满;不过这是个小问题,等一切事情告一段落后祂完全可以处理掉多出来的阴性器官,再随便找个魔女——哦,克莱恩坚持认为魔女不行,那就随便找个合适的对象发泄一下;如果残留的阴性力量不多的话,伯特利觉得自己甚至可以不用发泄,直接继续自己的翘班计划。 不曾被满足的情潮干扰了祂的大脑,不合的三观注定祂们想不到一起去,伯特利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负责指的是什么。

赵舒有些扭捏,但她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我会……我会承担起这些事情的后果,很抱歉对你造成的伤害以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在一起?” 传统观念里,在一起的人不一定上过床,但上过床的人一定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等等。 伯特利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栽下座椅。赵舒迅速把祂抱到怀里,避免了天使之王死于酒吧柜台的惨案。 “算我求你,别,不需要。”窝在她怀里的天使之王翻了个白眼,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祂谨慎地避免了任何多余的肢体接触,从之前那副没骨头的姿势变成正襟危坐。 祂还以为堕落母神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多损呐,让祂和她在一起?

赵舒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湿了,坐在冰凉椅子上的感觉不是很好:“……那我想,直接结婚?”

伯特利板着脸拒绝了她,虽然还没消退的红晕让这话看起来不太可信:“不,我不能和你结婚。”

“你已经结婚了?有恋人了?”赵舒好奇地看着祂。

“都没有。”但是他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要知道,伯特利一直以为赵舒会和克莱恩在一起。 伯特利认真地思考过旧日遗民的感情问题,特指在世界上没什么羁绊的那两个。阿曼妮西斯和亚当都活了足够久的时间,祂们的世界观已经稳定,不需要多余的人来锚定自身。罗塞尔有女儿有下属,他对这个世界也有足够的归属感。 克莱恩回到了莫里蒂家,塔罗会对愚者先生忠心耿耿,虽然他们还只认识部分的诡秘之主,但勉强也算有羁绊。但赵舒似乎没什么需求,除了旧日遗民外,她与这个时代没有更多的联系。 伯特利不信其他几个旧日没发现这个问题,祂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觉得克莱恩和赵舒挺配的:都是旧日遗民就算了,什么样的缘分才会来自同一个国家,又在同一个时代碰面;诡秘之主和根源之神,两个都是支柱级旧日,又有着长期的战友关系,还都很喜欢美食……这不般配吗? 伯特利反正觉得挺般配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相处完全就是互相喷菜的损友模式。这一对不能成就算了,其他人也行,只要是对婚姻爱情足够真诚的人就行——所以罗塞尔不行。 总不能让两个旧日戴绿帽子,地球不能承受更多了。

“那为什么?”赵舒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打击,酒吧里的灯光似乎更亮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伯特利不乐意地说了事实。祂直觉说谎会有不好的后果,但又觉得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结果了。 不是每个天使之王都能对旧日冷嘲热讽而不死的,伯特利表示自己知道好歹。 “但我想,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和一个每天都热衷于对自己冷嘲热讽拿蘑菇打地鼠的人在一起?”

“哦,我对后半段没印象。”赵舒的语气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她不应该这样……伯特利忽然看到了酒吧门外,公路上洒着的是银白的月光。 该死,酒吧的灯光让祂忽视了这个变化!

沟里风景不错3.1

伯特利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部分的祂被污染蛊惑,沉醉在安宁与欢欣中,不知日月。那部分的伯特利自愿为母神的意志献上自己的一切,顺从对方的意志在祂的唇角落下一吻。 另一部分的祂则冷眼旁观,在庇护下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肉体被操纵着向对方求欢。伯特利觉得一切都荒诞可笑,甚至有些滑稽。 光芒暗淡的碎片在祂星灵体内发出微弱的光,驱散一尺之外的浓浓血雾。伯特利操纵着灵体轻柔地包住躯体内容纳的人性,这一部分的祂瞬间进入了另一人的记忆。

0-红月 束缚早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伯特利的双眼转为黯淡的红色,温柔地将母神的脖颈勾下来,在白皙的耳后印上一吻。对方半是享受地眯起眼睛,侧头将唇贴了上去。 红色的暗影在相拥的“恋人”周围涌动。伯特利翻身坐了起来,主动摆脱了洋娃娃一般任人宰割的局面。一旦脱离了桎梏,体型的优势就明显地显露了出来,伯特利比跪坐着的母神要高,很方便就能将祂抱在怀里。 母神抿了抿嘴,似乎对受制于人的场景不太满意。祂勾了勾手指,伯特利下身红肿水嫩,如水蜜桃般往外滋着汁液的器官里传来了微妙的震动与酥麻感,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将快感全部吞吃入腹。这当然制止不了一位天使之王,伯特利轻轻地吸着气,尽力放松下半身紧绷的肌肉,一阵接一阵的快感迫使祂找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伯特利很快找到了新的玩具,在一切有关母爱的文化里被歌颂的乳房在祂手中颤抖,被恰到好处的力度服侍得十分舒适。母神的手指学着祂的模样放到伯特利胸前,猩红的双眼微微眯起。 祂们又交换了一个吻。

1-星屑 祂与另一半灵魂共感。 伯特利有些尴尬地坐在大学的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滔滔不绝地讲着祂基本听不懂的话。几乎在进来的瞬间,祂失去了所有非凡能力,一切都被压制到了普通人的水平——这原本不是很要紧,在伯特利的推断中,这段记忆应该属于旧日都市;旧日遗民本能地认为旧日都市中不该存在非凡能力。 但能力被压制到普通人的水平,意味着祂现在不能控制皮肤血管的收缩,也没办法摆脱思绪的昏沉,更重要的是,祂能明显感受到下半身裤子被欲望弄得泥泞,几乎要渗透薄薄的布料,弄脏木质的椅面。伯特利从书桌下的缝隙看去,果不其然看到西装裤上支愣着一个帐篷,不明显的深色正在向周围扩散。 除了与另一半灵魂的通感,这里不存在任何非凡,包括母神的菌丝。 旁边的女孩正在认真做着笔记,似乎没有注意到祂的异状。伯特利面无表情地咬住下唇,趴到桌上假装睡觉。 母巢中的祂越来越过分了。

0-红月 伯特利身上满是之前欢爱留下的痕迹,各种指印线痕,在皮肤上细细地缠满了暧昧与占有欲——唔,正常情况下,不用指望诡秘三途径的肉体能力。 祂显然毫不在意,甚至热衷于让母神在自己身上留下新的标记。伯特利用牙齿发泄似得啃咬母神的嘴唇,看似娇嫩的皮肤上连个齿痕都没有留下。 在某些神话中,人类的创造者人首蛇身,有些难以想象的神性和美丽。母神的双腿像蛇躯一样缠到了伯特利腰上,内侧肌肉稍一绷紧,就把自己固定在了这个位置。祂的牙齿在自己的嘴唇一磨一刮,暗红的血液黏液一般从伤口处流了下来。母神带着着满嘴鲜血,仰头去够伯特利的嘴唇,毒牙般的利齿刺破了脆弱的皮肉,纠缠的唇舌将二人的鲜血混合,再各自咽下。 伯特利的手指摸索着解掉了祂背部的搭扣,将旧日的躯体从简单的布料中剥离。神明会在另一个自己面前感到羞耻吗?大概是不会的。母神乐得在早就赤裸的“恋人”前坦诚相待,祂用尾椎骨轻轻磨蹭着身后硬挺的阴茎,手也顺着伯特利的脊背摸到祂的腰侧,暗示性地在两肾周围画圈。 伯特利用鼻音很轻很软地哼了一声,祂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取悦眼前的人。那双暗红的眼睛眨了眨,隐隐透出点水光,看上去有几分虚假的可怜。母神笑了起来,细细舔干祂脸上的血液,双腿灵活地摆动,主动将那处软肉对准硬挺的性器,坐了下去。

1-星屑 伯特利才趴下没多久,欢快优美的铃声在祂耳边响起。老师的声音瞬间从讲台上消失,安静的教室像是滴进水的油锅一样迅速变得吵闹起来,同学们在欢声笑语中收拾好书包,椅子被收起的震动顺着联排的桌椅传到伯特利身上。 陆续离开的学生时不时路过祂身边,衣角或书包擦过祂露在桌角外的部分,伯特利始终一动不动,他们也不曾为此停步道歉——就像这个座位上没有人。 果然,他们看不见自己,伯特利忽视身下的诡异触感冷静地分析,祂坐在教室的前排位置,按理来说,老师不会任由祂一直走神,破坏教室纪律。 至于时不时投到祂身上的视线……如果有人能发现祂,那必然是这份记忆的主人,主动把这块碎片塞给祂的存在。 依旧趴着的伯特利撑起上半身,露出通红的脸颊。一旁,与外面母神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抱着笔记本疑惑地看着祂:“同学,我刚刚起就想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伯特利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记忆碎片的逻辑还真是有趣。祂的面部特征和这些西大陆居民完全不同,却没有被对方察觉。 少女的眼眸染上了担忧:“你脸好红……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我不去医务室。”伯特利再次拒绝了,祂现在要做的事情用游戏术语说,就是和主线人物拉近关系,推动剧情进一步发展,“你想帮我吗?” “不然?大家都是同学,我总不能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赵舒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祂强撑着桌面站起,因为肢体不协调而有些趔趄,她本能地上前扶住了对方,暗地里为祂的体温吐了吐舌头:好烫…… “你想帮我啊,你有退烧药吗?”伯特利直接把全部体重压到了她身上,发现她毫无背负重物的表现,祂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情,想着情况还不算太糟,被快感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身体随手从桌面抓了一只黑色水笔,在颈侧画出长长的黑色细线,笔尖在超载的力道下被生生拗弯,“或者……让我杀了你?” 现在只是凡人的天使在无知的邪神耳边低语:“你不是想帮我吗?” 这是引起主角注意最简单的方式。

0-红月 祂们像正常的夫妻一样交媾。 伯特利急促地喘息着,下身被绵软潮湿的肉穴紧密地包裹吮吸,交合的地方满是水渍。祂的欲望早就在多重刺激下攀到了顶峰,窄小的精孔却被鲜红的丝线牢牢锁紧,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用薄薄的石板困住。 被污染灵魂的自我意识几近于无,伯特利听从母神的意愿全身心地沉浸在快感中,此时忍不住颤抖着腰肢,半是央求半是顺从地轻舔母神额前汗珠。红色的丝线在柱体上捆得更紧,祂便呜咽一声,顺从地敞开身体,任凭快感继续在身体里积累。 “你是我的。”母神语带满足地、飘忽地说。你的生死属于我,你的身体属于我,此时,你的快感也必须服从于我。 伯特利的嘴唇动了动,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话语顺着肺管攀到咽喉,在即将脱口而出时停了下来,顷刻化作一声近乎悲鸣的呻吟——阴茎得不到释放时,祂的身体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阴蒂高潮。 被快感击中的身躯软了下去,这场性爱之前还称得上是由祂主导,此刻的两人却完全换了位置。依旧兴致勃勃的母神吻掉祂涣散眼瞳中涌出的泪水,柔韧有力的腰肢更加迅速有力地上下摆动,将双方的情欲都牢牢掌控在手中。

1-星屑 伯特利坐在赵舒的床上,安静地睁着眼睛看她关上房门,并承诺自己绝不会偷听偷看,床头柜上摆着热水和五颜六色的药丸,对方递给祂的时候还贴心地提醒不要噎着。 伯特利赌对了,这个世界按照旧日遗民穿越前的逻辑进行,就算是旧日(未觉醒),也会潜意识地认为自己会因锐器受伤,即使一支笔根本戳不破她的皮肤。祂依靠这层逻辑胁迫对方让自己进入了女性通常不会让陌生人进入的地方——卧室。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伯特利在心里轻叹,被强压着再次经历一次阴蒂高潮的时候祂一时手软,瞬间被对方反客为主,身体被狠狠地摔到了墙壁上。在灭顶快感中痉挛的身躯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祂的眼泪和精液一起喷涌而出,丢人地摔倒在少女面前,保护性地把自己蜷缩成球。 石楠的气味让事情的脉络变得“明晰”了起来。她现在看自己,就像在看一个被渣1道具放置play的倒霉小0。伯特利拒绝吃药,对方便体贴地给了祂一个私密空间,用来处理身上的“小问题”。 趁这个机会,祂该抓紧时间搜索一下这个屋子。伯特利迈动还在颤抖的双腿,在这间不大的卧室四处搜寻了起来。 伯特利很快把目光投向了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柜。并在书柜的角落里找到了祂想要的。 一本厚厚的书,被蓝色绿色的课本逼到逼仄的位置,外面再用相框和海豚的摆件遮住。伯特利看到它的第一秒就眼睛一痛,生理盐水迅速涌出,模糊了祂的视线。 这是唯一一本带有污染的书,不可名状的气息从书中溢散,连天使之王都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污染。伯特利努力忽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铁锤碾过大脑般的剧痛让祂几乎不能思考,但祂还是颤抖着翻开了书页,并认出了封面上几个克莱恩曾用来举例的、也是还未开始正式学习旧日文化的祂仅认识的几个汉字之一。 《诡秘之主》。

(本番外特殊设定:看得懂有限几个汉字,会听说,但不会读写;因为末日刚过没来得及学)

沟里风景不错3.2

伯特利本想记下这些文字的图形,但仅仅这么做了几个字就实在撑不下去了。灵魂在惶恐中悲鸣颤抖,仿佛触及了不应被任何人得知的真相。蓝色的瞳孔在眩晕中逐渐失焦,伯特利捂眼闭目良久,眼前却依旧有三本以上书页的重影。 这样根本没法获知真相,天使之王用手指估测了一下书本厚度,在偏下的位置微微一顿。 从某一页开始,纸张的触感改变了。

伯特利翻到了变化开始的地方,发现这一部分开始,书本上面的文字变成了祂熟悉的古赫密斯语。无需前文提醒,祂心情略复杂地读完第一章,看着书页里的自己在长久的斗争中逐渐疯狂,最后被堕落母神杀死在星空中。 虽然这里面的祂四肢尽断,尸首分离,走得很不安详,但伯特利还是要说:堕落母神什么时候想杀祂了?堕落母神的目的,不一直都是通过门这条途径的特殊性穿过屏障,进入地球吗? 如果祂在开头就死了的话……伯特利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得懂的内容,发现不仅是祂,克莱恩、罗塞尔、贝尔纳黛、亚当、阿曼妮西斯,甚至是阿蒙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死在了末日来临后,故事的结局里,地球就剩下了赵舒一人,面对已经变为废墟的地面。 祂毫不意外地在后面看到了大段空白,伯特利快速翻了几页,从书的夹缝里找到一个鲜红的字母。 这些鲜红的字母能够拼凑出一句话:“为什么还要留下?”

伯特利听到身后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 “你好了吗……你怎么乱翻别人的东西?!”赵舒有些意外地看到伯特利坐在书桌前,身上毫无变化,连退烧药都没吃。她有些气呼呼地冲到书桌前,目光找到了自己的日记。 确认了,没被偷看——她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伯特利:“你在看什么?” “诡秘之主。”伯特利把手中的书本递给她,“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 令伯特利失望的是,对方没有对这个名字表现出任何异样。赵舒自然地接过,随手放回了书架上:“听过很正常啊,它很有名的。你喜欢这本小说吗?” 有名的小说?伯特利心下暗忖,佛尔思写的那种?这可和祂想的不一样。祂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嗯……虽然故事很精彩,但结局太虐,我喜欢的角色都死光了,看过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赵舒抱怨,“你别被前面骗了,这个故事读起来一点都不爽。” 看过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伯特利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差点被堕落母神取代的原因?

“你有想过,这个故事的结局被篡改过吗?”伯特利轻声问,“所有人都活着,月亮也变回了银色,大家一起为更美好的未来努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想回去这个世界吗?” 伯特利推断:在精神层面的交锋中,堕落母神篡改了她的记忆,让她误以为所有同伴都死在了末日中;赵舒因此失去了继续的勇气,在梦境里编织出旧日都市的模样,认为自己从未穿越,并把自己的经历当作了一本悲剧小说;堕落母神趁这个时机抢占了她的非凡特性。 可还有一点说不通。伯特利无法忽视身上传来的快感,对自己动手的到底是谁? 赵舒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可是,这只是本小说啊……” “你觉得这只是本小说?”伯特利认真地反问。 “不然还能是真的吗?”赵舒给祂递了一杯温水,“先喝点水吧,你有些脱水了。”

伯特利面无表情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些许水珠从祂嘴角滚落,慢慢滑到脖颈,最后没入衣领下看不见的地方。祂随手把水杯放到一旁,抬眼正好看到对方游离的目光。 祂刚刚似乎无意识地完成了一次色诱……伯特利忽然有些好奇,书架上多出的宇宙星空相关的书籍是给谁准备的。 祂当然知道某颗蘑菇对祂的态度与旁人有些不同,但这点不同……话不能说太绝对。

“你觉得这里面的哪个情节最不真实?”伯特利默默扯松了衣领,靠在椅背上。 赵舒收走祂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新的,她偶尔瞟一眼伯特利,又做贼似的收回视线:“现实中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非凡力量啊。” “……如果我能证明呢?”伯特利默默又灌了一杯水,视线瞥到自己之前塞进书桌阴影的美工刀,“你愿意去看看吗?” “你能怎么证明啊,”赵舒不含恶意地轻笑一声,“没有就是没——!” 伯特利迅速抽出美工刀,在她试图拿走杯子时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失去非凡力量的手臂没有多少力道,但还是成功让美工刀脆弱的刀片生生崩成两节,飞起的碎刀片擦过祂的脸侧,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赵舒直接惊讶到失语,她先看向本应受伤严重的自己手臂,却发现上面连个刀印都没有留下,更别说想象中的皮开肉绽的惨剧。断掉的美工刀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赵舒哆嗦着嘴唇抖出几个字:“你……你的脸受伤了……”

讲个笑话,天使之王被普通美工刀划伤。伯特利真的很想吐槽这个记忆世界里的判定机制,然而它就是想让赵舒以外的所有人都变成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祂拿它毫无办法。 伯特利把美工刀丢到一边:“现在信了吗?要是还不够,那我再提醒你一下……” 祂拽着赵舒衣领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软而失败,只能在对方目瞪口呆时把她拉到腿上坐下。还精神的性器官提醒了女孩祂的真实性别,伯特利凑到她耳旁冷笑着低语,拽着她的手伸到一个地方。 “你之前是不是问我身体哪里不舒服?恕我直言,不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吗?” 手指被指引着陷入温暖潮湿的穴口,触觉反馈出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器官,赵舒瞳孔在震惊中放大,她本能地抗拒接下来的话语,又不得不承认刀片断掉的事实。 她抖了抖,手指蜷缩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对方身体一抖,声音沙哑地喘了起来,她又讷讷地停了手,进退两难。 伯特利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恐吓”她:“你记得书里死去人的名字和长相吗?” “记得……我记得。”赵舒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会按照祂的指令一步一步来,“祂们都看着我……祂们的尸体都没有闭眼……”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只是本书,书里的角色怎么会有脸呢?”伯特利勾起嘴角,“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你没有自我介绍。”赵舒这么说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可她觉得祂很眼熟,非常眼熟,绝对不可能是陌生人的那种……为什么……她好害怕…… “那就记住,我就是伯特利亚伯拉罕。”伯特利的头脑有些昏沉,祂又看见了那本书,那本散发着浓浓污染气息的《诡秘之主》。不能看!祂的灵性直觉发出警告,但祂无法移开视线,甚至无法闭上眼睛。 伯特利无力地把脑袋搁在赵舒的肩膀上,说出早就想好的话语:“记住,我还活着。”

整个记忆世界都在伯特利眼前破碎,那本书也不例外。伯特利重新睁开眼睛,祂又回到了月球表面。灰白的月岩反射出苍白的光,可祂的眼前全是血色,无尽的尸体浸泡在血泊中,断臂残肢堆成了小山。所有人都死了,停留在母巢中的旧日想,留下我也没意思。 伯特利试图转头或者眨眼,但毫无用处。祂旋即意识到这是母神的视角,自己只是这段记忆里的过客。祂眼睁睁地看着视野中的血色越来越浓,知道这是堕落母神即将彻底完成污染的标志。 母巢有隔绝任何类型预言的能力,赵舒即将堕落,诡秘对此一无所知。伯特利右眼一跳,忽然猜到了后续发展。 在内心不安的驱使下,星之匙拉开了通往月球表面的大门,将血色的幻境撞得粉碎。功亏一篑的堕落母神裹挟着母巢的力量与浓浓的杀意试图杀死误入的天使之王,弥补自己的失误,刚刚清醒的赵舒没有任何阻止祂的方法,只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抉择。 她强行容纳了堕落母神的精神烙印,让祂在自己的灵魂里左突右撞,然后对着杀意使用了罗塞尔的馈赠:一枚“扭曲”符咒。 结合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旧日级别的扭曲轻而易举地将恶意扭曲成了另一种“恶意”。然后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大局已定,不管堕落母神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延迟自己被彻底吞噬的时间;而赵舒再怎么状况良好,吸收了堕落母神全部精神烙印的她也躲不过不属于自己记忆带来的性格变化。 ……总之,回去要把罗塞尔揍一顿,连同克莱恩一起,最好再加上亚当。 得到事情真相的伯特利从庇护祂的力量中脱身,将两部分的灵魂拼合在一起,重新加入战斗。 祂当然可以在庇护中等待蘑菇自然清醒,但如果可以的话,伯特利还是想尽量保留她的人性。

可以透露的情报: 伯特利依旧不知道《诡秘之主》的真相。 没有人预测到母巢的异变,包括诡秘和星之匙。 亚当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你当然可以相信祂的诊断结果。

#其实幻境还有一层,因为想搞的play还没搞完……

 第2章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祂违逆了你……”

  “对上位者不敬……”

  “杀了祂……”

  “……”

  “不……不要……”

  祂从混乱的梦里惊醒。

  母神睁开眼睛,无视了被摆在角落里的天使之王,走到一角。母巢裂开一个口,祂便从里面走了出去,胸前吊坠一闪,母神已然置身于地球繁忙的街道。

  没有人对祂的突然出现表示好奇。母神梦游般地向前走,直奔目的地。

  这里是乌托邦。

  在源堡上和罗塞尔联机打游戏的克莱恩接到了灵之虫的通信,他一拍脑袋想了起来,赶忙提醒赵舒的分身。

  “我之前占卜到母神会有大动作,所以去弗兰克那里转了转,果然祂又弄出了幺蛾子,还好我去的快!”

  “还有,灵性直觉告诉我门先生最近会遇到点麻烦,你记得盯着点儿,重回天使之王后不少家伙胆子肥了。”何况门先生还得罪了不少真神。

  对方梦游般说了句“好”,克莱恩也没在意。和苟三家不同,赵舒就算到了旧日,也最多同时开三个小号,多了就得掉线,派这种自动应答机类型的分身出来买肥宅快乐水是很常见的事。

  灵性直觉让他忽视了赵舒身上的不正常。

  你永远可以相信诡秘之主的直觉。

  ——————————————

  伯特利是被香味唤醒的。

  母神端着一碗章鱼小丸子跪坐在祂身边,手里还拿着烤签。刚出炉的小吃热气腾腾的,可惜祂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胃口,签子上叼着的丸子一动也不动。对普通食物兴致缺缺的母神直勾勾地盯着伯特利,似乎在研究哪块位置比较好下口。

  浑身酸软的天使之王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被过度使用过的器官一阵酥麻,隐秘的快感顺着电流窜到全身各处,向祂提出抗议。下半身的外裤几乎瞬间就被打湿了,伯特利轻喘了一声,发现母神膝盖边上还摆着一瓶可乐。

  伯特利从躯体的刺激中挣脱,眯起了眼睛。距祂所知,章鱼小丸子和肥宅快乐水都是乌托邦才有的食物,而乌托邦是现在那位诡秘之主的地上神国,里面来来往往的商贩全是纯粹的秘偶。

  母神已经和诡秘正面接触过了,祂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会伪装。伯特利向后靠上墙壁,缓解腰部肌肉的酸疼,昏迷前祂在……

  对了,祂的衣服被重新穿上了,伯特利低头看自己的领口。之前的交锋中,母神扯坏了祂的衬衫和内衣。穿在外面的衣服材质不似贴身衣物般轻薄柔软,挺括的面料与身体轻轻碰撞摩擦,带来温和的快感。

  伯特利抿紧了唇,祂确定之前伸进自己体内的菌丝都还留在原来的地方。

  母神终于抬眼看向离祂更远了的伯特利,祂什么都没做,简简单单抬起细签的瞬间,伯特利就发现自己方才的行为都是无用功。

  空间被凭空抽去了半米,拉近的距离刚好允许母神把签子戳到祂嘴边。章鱼小丸子上淋着的酱汁散发出香甜的气息,伯特利犹豫了一会,尚且不能判断母神的目的。似乎对祂的迟疑有些不满,柔软的丸子碰到祂的唇,伯特利抽了抽嘴角,张嘴咬住。

  乌托邦出产的小吃用料十分有诚意,伯特利从中尝到了鲜嫩的海鲜料理,第一次体会到“断头饭”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但如果可以的话,伯特利更想吃全蘑宴。

     一份章鱼小丸子有五个,伯特利吃了两个就不想再吃了。

  天使之王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不需要呼吸进食。母神大可不必这么费力,亲自喂食来增加祂胃溃疡的可能。

  因此,签子再抵到嘴边时,伯特利便懒得张嘴了。第四纪的大贵族并不像诡秘那样,热爱这种街边小吃。

  母神的动作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虞。祂固执地将竹签往前凑,但天使之王或许比祂更为固执。伯特利平静地发现母神越发不满,尖利的竹签生生刺穿了祂右脸脸颊。

  母神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祂吃完这盒丸子。祂伸手抚摸天使之王的颞下颌关节,大有对方不张嘴就把下巴卸了强塞进去的意味。

  伯特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困难地张口咀嚼了起来。竹签从皮肉里抽出,伤口令每一次咀嚼运动都变成一场酷刑。母神稳当地看着祂将第三个丸子吞入腹中,才治疗好那一处刺穿伤。

  第四个章鱼丸子被挑到了伯特利的面前,刚被治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有些麻木的肌肉神经抗拒着可以避免的处罚。成年男性的胃口绝不止半碗点心,但伯特利摇了摇头,再次拒绝张口。

  屡次被拒的母神似乎有些生气,下一次的惩罚措施绝不会像之前那样轻微。伯特利能感觉到周围弥漫的危险气息,直觉预测到了足以致命的威胁。

  然而祂连睫毛都不颤抖一下,只是沙哑着嗓子,平静地开口,比起恳求更像要求:“我有些渴,更想喝水。”

  那种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感觉一点点消退,伯特利如愿喝到了可乐——既然章鱼小丸子不是给母神自己准备的,那么可乐很可能也不是。祂赌了一把,幸运的是祂赌对了。

  赌对的伯特利心情还可以,于是顺从地把剩下的食物吃了。没事干的母神将产生的垃圾销毁,指尖在伯特利的鼻尖意义不明地划了两圈,然后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被一直盯着看的伯特利打了一个充满可乐气味的嗝,觉得此情此景颇有种养肥了再杀的感觉。祂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的话语得不到半点回复,想要起身又会被墙壁中伸出的手拉回原位,干脆不再挣扎地放松了身体。

  伯特利假装并不在意母神的注视,兀自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祂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伯特利再次睁眼时被母神的情况吓了一跳。

  敌我情况不明,自身自由还受到限制,伯特利并没有真的睡着,但祂依旧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变开始的迹象。

  眼前的家伙连发梢都在往下滴着血泥肉糊,将还勉强算得上整洁的西装外套弄得一塌糊涂。一身鲜红的母神一半是人类的形态,另一半则是血肉模糊的怪物。祂凑得很近,几厘米的距离外猩红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伯特利。

  旧日的目光极具压迫感和穿透力,伯特利在对视的下一秒垂下眼睫,努力做出恭顺的模样。祂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如何应付一个疯掉的真神,虽然眼前旧日的情况与当时有所不同,但姑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在赵舒没有彻底死去之前,祂可不能因为这种小问题先一步死在母神手里。

  母神的指尖在祂眼前轻晃,有些尖利的角质若即若离地触着眼球,似乎随时会戳瞎祂。伯特利眼珠动都没动,专心地看着斜下方,好像面临着失明威胁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

  祂们僵持了一会,被困在原地的伯特利气定神闲,母神则终于打定了主意,作势要拿走伯特利的眼珠。祂的指尖战胜了无形的空气,一点点往前伸。伯特利感到眼前一痛,如同沙砾落进眼角,眼泪奔涌而出,徒劳无功地做着排挤异物的尝试。

  伯特利露出了一个微笑,祂知道祂赌赢了。困住祂的母巢出现了新的变化,伯特利感到身下的地板开始变软,祂一点点陷进了地板,与母神拉开了几寸距离。

  困住祂双手的枷锁几乎在同时松开了,伯特利顺势抬手,接过母神要戳瞎祂的凶器,引到唇边轻轻一吻。

  蓄谋已久的星之匙极煞风景地问:“您要不要考虑剪一下指甲?”

     母神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伯特利唇边抽回手。身前流淌的血肉海洋混乱起来,浮现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里面的生灵发出尖利的惨叫,在漩涡里被一点点撕成碎片。

  伯特利安静地等待这一切变化尘埃落定。扭曲的血肉蠕动着变回人形,在衣服上留下刺目的血痕。衣服就被血污浸透,没法再穿了,有幸活过了上次混乱的布料在这一局的开头就全军覆没,似乎暗示着这次的事态也会滑向一个无法控制的深渊。

  但祂这次剪了指甲,所以是伯特利的胜利。

  人类的柔软皮肤从筋肉中翻滚了出来,狰狞的骨刺隐入墙壁,母神低头注视着胆大妄为的天使,伸手将指尖半凝固的血液抹在了祂眼睛下,好似一道凝固的血泪。

  伯特利不笑了,祂微微叹气,嘴唇蠕动着凑到母神耳边,耳语似地说:“先醒过来,你才能考虑以后的事。”

  “再失控下去,我们都得死。”

  仿佛碰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伯特利看见这片昏暗有限的空间突然“长”出了隔断,一眼就能望穿的空间被多出的墙壁层层阻挡,宛如一个迷宫。

  不,直觉告诉祂,这就是个迷宫,祂所在的位置即为迷宫的中心,要想出去……脱困后直接在迷宫的墙壁上开门就行。

  学徒途径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伯特利仰躺在柔软的地面,手指发力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又只能无力松开。

  受到刺激的母神显然失去了继续交流的耐心,认真地从额头亲吻到眼角,又往下叼住嘴唇。这本该是很亲昵的动作,但伯特利就是觉得祂在比较哪块肉更加好吃。      祂的小腹逐渐发热发涨了起来。和之前撕心裂肺的折磨不同,此时此刻只有些微的疼痛感在小腹位置令人不安地涌动。伯特利想要起身看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却被母神按住了双手的上臂,只能看向迷宫的天花板,那是一面洁白的墙壁。      很像旧日都市里的医院,伯特利眼神有些失焦。一点点升起的快感如同咽入喉咙的蜜水,祂因此错过了母神此刻近乎愧疚的目光。         母神低下头亲吻伯特利小腹上若隐若现的纹路,诡谲又瑰丽的血色花纹中在皮肤上张牙舞爪地伸展着四肢,模糊地勾勒出女性子宫和输卵管的形状。祂似乎很喜欢这个图案,在那孕育生命的器官上摸了又摸,似乎要直接穿过皮肉触摸到腹腔深处的只有拳头大小的梨形器官。

  但只停留在这里,是永远不能产生新生命的。母神的视线继续下移,最终定格在了刚刚发育成熟的阴道上。         伯特利逐渐放松的身躯突然死死绷紧,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双手挣扎着再次试图撑起上半身。双腿也试图合拢——这当然是无用功,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差点被戳瞎时都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里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慌乱,祂惊喘着想要弓起身体,眼尾泛起红晕,像案板上被死死按住的鲜鱼。      此刻,祂的确和鱼生没什么区别。         母神不慌不忙地品尝着祂的料理。男人本不该有的器官对自己真正的主人完全敞开,一团鲜红颤抖的软肉半是羞怯半是热情地缠上祂的舌尖,舔上去隐隐约约地带着些鲜甜。不知道用牙齿咬上去会是什么光景?      食材似乎不太顺从,但这无关紧要。活鱼的味道比死鱼更为鲜美,微不足道的反抗是上品的调味料。穴道里不断紧绷又放松的平滑肌反复向外推着舌尖,拒绝被进一步开阔。但与反抗者意愿相违背的事情发生了,摩擦交融间产生了更多的汁水,很方便地被母神抵住入口,在冒出头的阴蒂上轻轻一吸一刮——      祂从中品尝到了欲望的滋味。         伯特利紧紧咬住牙关。      再次落入欲望圈套的囚犯在本能面前无能为力。第一次完整经历一场阴蒂高潮让祂的下半身又酸又软,双腿无意识地想要夹紧,却只能将被控制着的器官更深地送到母神口中。      穴肉在快感下不断地颤抖缩紧,渴望着被什么东西插入——但这里唯一长着阴茎的家伙就是伯特利本人,因此祂的阴道能得到的东西可想而知。      细软的长发摩擦着伯特利的大腿根,但这阻止不了一轮又一轮的快感涌来。奇妙的暖意从小腹向四周扩散,胀痛与酸软的感受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         第四纪的宴会角落,时常少不了人们的淫言秽语,高序列者常借用交媾的方式排出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性在所罗门帝国不是什么需要刻意回避的话题。      因此,无论伯特利愿不愿意,祂总能听到些奇怪的言论。      “魔女不愿接受事实?多做几次不就好了?”      “虽然我不喜欢男的,但刚升序列七的魔女们……又青涩又害怕,有种别样的滋味。”      “哈哈哈哈,那样的器官,可不就得足够的性爱才能催生成熟?”      说这话的人怕是对魔女途径一无所知,伯特利已经看到了他们被那个魔女复仇杀死的未来。本能记录着周围一切的公爵从身旁侍从的托盘上接过血一般的酒液,对侍从本人举杯:“安提哥努斯,别玩了。”      祂并没有在意那几个大放厥词的家伙,也没有听到后续的言论——至于用足够的性爱催熟魔女新长出的器官这种言论,伯特利直接当成了无稽之谈。      那些愚蠢的人,他们才是魔女成熟的养料。         伯特利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酸软涨痛的器官被撑到了极限,粉嫩的肉唇因充血变得通红,但它还是这么狭窄,穴道紧紧裹住母神手掌的上半段,做不到容纳母神想塞进祂体内的东西。      被墙壁托起上半身的伯特利看的分明。那是一整只手,或许还有后续的手臂部分。母神的手中虚握成拳,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会是什么?      母神开扩的动作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残忍的快感,伯特利被吊在半空,不能登往极乐,也不能脚踏实地。眼角的红晕逐渐扩大,祂有些颤抖地盯着母神随时间推移而开始变得粗暴的动作。         “疼……”伯特利最终选择了直接对母神诉说委屈。祂有很多猜想,验证它们的前提是母神能够正常交流——好吧,正常不指望,但首先要能够交流。      将祂关在这里,又设计了不能阻止祂的迷宫;将祂折磨至昏,又专门去乌托邦买了投喂的饮食;想要挖出他的眼睛杀死祂,又会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照顾祂的感受......伯特利想,母神的行为是割裂的,就像有两个意志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操控权,结果直观表现为对祂的态度改变。      现在会是谁在主导?伯特利浑身一颤,猛地弓起身体。祂的双手还被固定在墙上,这一举动毫无疑问让祂的韧带发出了悲鸣。      伯特利顾不得这些,双眼失焦地盯着母神的手指。那里依旧指节圆润,纤细的手指上长着暗红的短指甲,视野里没有突然散开成菌丝的手,也没有无尽的红线。      因为那些东西都在祂体内。      被困住的天鹅发出一段长长的悲鸣,顺着压在脊骨上的力道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祂忍不住大口大口地换气,仿佛被榨干了肺部所有的氧气,唾液从合不拢的嘴角处流下,滴在母神的肩膀上。      祂能做些什么逃避这酷刑一般的剧烈快感吗?伯特利目光涣散地想,祂艰难地低头,正好看到母神从祂衣襟下取下了一块圆润光亮的宝石,然后一扬手抵在了穴道入口。      “忍着。”母神亲了亲伯特利凑到嘴边的耳垂,语气冰冷地近乎残忍。      祂的掌心已经空了。      

  学徒途径的材料是宝石,用一块碎一块,因此伯特利带在身上的宝石虽然名目繁多数量巨大,但实际上每次和上次的基本上都不是同一批。      这一块品质上佳的宝石有些例外,它在被灵性多次侵染后不仅没碎,还成了极好的仪式材料。末日以后再也没认真战斗过的伯特利一直带着它,愣是从来没用上过。      祂可没想过它会被用在这里……伯特利活动了一下手腕,按耐住反抗的冲动。宝石底部凹凸不平的托盘刺激着祂被逼到越来越敏感的神经,湿润的穴口一张一合,顺从地吞没了与狭小的入口相比有些硕大的玩具。      反抗会被“惩罚”,顺从则往往能得到“奖励”。既然祂想看到自己臣服于欲望下的模样,那就让祂看。说到底,地球今非昔比,伯特利再一次单独面对堕落母神时,顾虑的东西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比如,祂觉得祂还能再试探一下。         天使之王是不会区区阴道撕裂这种小事而抱怨的,就算整个下体都被撕裂,内脏流了一地,伯特利可能都不会皱一下眉。      天使之王不会,真神不会,堕落母神更不会。什么人会为了这种小事改变自己的计划?      伯特利在心里给出答案:她会。         细韧的丝线在祂体内扭动,将那块异物推到体内更深处的地方。金属的棱角带来有些尖锐的疼痛,又被菌丝包围着捆成圆润的一团。伯特利逐渐感受不到那块宝石的存在,或许是被他体内多出来的某个器官吞没了吧……他有些无所谓地想。      整个地球都生过几轮了,也不在乎再多祂这一次。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既然赵舒的意识并未完全死去,甚至还能在堕落母神想要杀死祂时篡改祂的想法,那么之前她去乌托邦的时候,为什么不求救?      伯特利可不相信,堕落母神敢明目张胆地跑到乌托邦。能够骗过一整个城镇的诡秘秘偶,主宰意识的必然是旧日遗民。         母神的手停了下来,诡异的丝线又一次出现在了伯特利的眼前。系着的宝石袖扣上有着令人害怕的别针,针尖慢慢靠近,似乎想要像打穿耳孔一样戳穿阴蒂,在上面留下标记。      那处肉粒似乎感受到了金属的寒光,颤抖着往里面缩了缩。然而尖利的针尖随之深入,针扎的疼痛传来前,伯特利感受到的更多是电击般的快感。      是假装顺从还是全力反抗?这个问题或许无解。         伯特利选择以退为进。      如果不考虑这背后的危险,这和旧日文明中某种名为“攻略游戏”的存在没什么差异。一个选项栏摆在祂面前,左边写着顺从,右边写着反抗,中间的滑块决定你应对每个场景时的态度。游戏的难点在于滑块位置的一点点偏移就可能导致结局的极大变化,除非猜到了游戏的内置逻辑,否则走不出happy ending不说,死亡结局在欢快地招手。      伯特利已经试了好几个滑块的位置,对两种态度及直接后果有了大致的判断。      昏迷前祂毫无疑问选择了反抗,结果在语言试探的第一阶段就被限制了语言能力,躯体的反抗也被死死钳制,几乎只能在沉默中忍受一切;这一次祂把滑块左移,没有蓄意压抑的躯体本能地追求快感,就算依旧有不少挣扎的动作,压制祂的力气却逐渐减小,也不曾遭受突如其来的疼痛。      这么说来,祂似乎应该选择顺从。伯特利闭上眼轻蔑地在心里一笑,开什么玩笑,那还是邪神吗?      对方想看到什么?面对威胁全然的顺从,抑或因为恐惧努力想要逃跑?      不能直接反抗,否则很容易死亡;但可以曲折地达成自己的目的,示弱、抑或转移注意力都行。      还好这个母神似乎没有之前祂们争斗千年的记忆,不然对伯特利演技的挑战就太高了,学徒途径不学表演。         “那是枚袖扣,”伯特利身体微妙地一僵,视线有些飘忽,不去看正在被“挑逗”的器官。      母神的动作顿在半空,沉默了一会反问:“袖扣应该在哪里?”      被血污弄脏的衣服早在之前的举动中不知去向,唯有某些闪耀着灵性光辉的宝石凌乱地散落一地。这里已经没有用得上袖扣的地方了。      当然,祂们不至于连衣服都拿不出来。伯特利记得祂们曾在月球上建立了一个动植物保护基地,里面有着维持人类生活需要的一切东西。祂只能在这间囚笼(的一部分)活动,不代表这里就这么大。      “你可以换个东西。”伯特利友好地给出建议,“或者你想做什么?”      如果堕落母神的目的真的只有睡祂这一条……特么的早几百年伯特利就解决这个了好吗!         “我只是想打个标记……不,你说得对,不应该打在这里。”母神从一问一答逐渐转向自言自语。      那枚袖扣在伯特利的眼前粉碎了,母神抬起手,将星之匙的脸生生掰到面前。      伯特利身下的菌丝无声无息地将属于阴性的器官密封,似乎宣告着这是独属于某一存在的物件。某些占有欲过强的贵族会给自己豢养的床伴铐上名为“贞操锁”的器械,和现在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高序列者往往有更高的追求,母神勾起嘴角,看着伯特利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标记应该打在这里。”      熟悉的血红色从最外周的皮肤处开始向内侵染,千年的对峙似乎还远没有结束。末日前费尽心思才解决的、根植于灵魂的污染重新蔓延开来,伯特利在心里轻叹。        母神想把自己塑造成想要的模样......还有什么比污染更快达成目的的方式吗?      还好,在这一方面,祂有丰富的经验。

第一章节

哪里不对。 伯特利准备传送回家族领地时还在思考灵性直觉的示警。末日已经结束,同时拥有三大支柱若干旧日的地球已经无惧任何威胁。祂本不该感到不安,不该从心底泛起阵阵凉气,仿佛余光中一闪而过的诡异黑影,死角处如芒在背的监视目光。 素来相信自己直觉的占星师没有忽视这股感觉,尽管亚当认为祂应该是因为战争终于结束,长时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而感到不安和无所适从,但伯特利对这个心理医生的诊断持基本的怀疑态度。原本想要翘班的门先生推迟了自己的计划,在家里停留了两天,交待了几件小事后动身前往星空。 祂要去最后一个地方确认一下。 月球。

伯特利的额角滚落一滴冷汗。 祂算到了几乎所有事情,唯独忽视了一种可能。祂们打败堕落母神的过程太过轻松,本该强大的支柱在失去了全部途径后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堕落母神作为支柱的精神烙印。 堕落母神似乎已经死透了,但通过将一部分精神和祂可怜可爱的继任者缝合,祂又复活在了赵舒身上。 月亮上洒满了银辉,美的仿佛人间仙境,一身银白的母神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朝伯特利走来。伯特利停下往后撤的脚步,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冲向母神正前方。 在祂到达月球的瞬间,这一带的灵界空间都被月光封锁了! 浓郁的血色用更快的速度染红了这一片区域。祂很少动用自己旧日的权柄,但不代表祂不会用。伯特利看见地裂从身后延伸而来,脚下的地面崩塌陷落,于是祂与沙砾一同坠落,落入宛如血盆大口的母巢。 居然直接动用了源质,还真看得起我。昏迷之前,这位曾经的学徒途径真神毫无脸T自觉地想。

祂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尽的星空,风暴与黑暗共同构成了前进道路上的阻碍。虚幻的呓语从祂身后传来,又从祂口中说出。被折磨了千年的天使之王几乎丧失了一切理智,无法自控地在每一分每一秒痛苦地悲嚎。 祂听见自己微笑着许诺,诱惑一个又一个误入的拜访者:“若是能将我放回地球,我将报答你。” 祂听见自己慷慨地为每一个有求于祂的人解惑,展现自己的价值,蛊惑他们举行那个仪式。 别听祂的……那不是我……伯特利挣扎着想要从噩梦中醒来,却只听见自己几乎无法辩识的呓语。 “不要救我……”

伯特利有些惊讶于自己还能醒来。 灵性的枯竭让祂的太阳穴阵阵发疼,伯特利下意识揉了揉额角,闭目冥想了起来。大约过了三秒,祂放弃了这毫无意义的尝试,回忆起原始月亮的尊名中有一句“所有灵性力量的母亲”。 那家伙大概是直接用权柄剥夺了祂的灵性,而面对一个完整的旧日,只是天使之王的伯特利暂时还毫无办法。祂扶着周围触感柔韧的墙壁站了起来,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初步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状态。 这是个四四方方的空间,不大,看起来长宽高都只有10米。墙壁和地面有着血肉的质感,切开的时候甚至会流出粘稠发黑的血液,沾到手上后擦都擦不掉。 伯特利记录下墙壁伤口愈合的时间,觉得有些不妙。 灵性枯竭也就算了,非凡能力没被封印就行,拼着透支灵性竭力一击,出去以后完全可以喊诡秘之主的真名脱困。 麻烦的是在这个狭小的立方体里,祂感觉不到名为外界的存在,更别说想办法逃出去了。 伯特利很怀疑,这里是不是还有“出去”这个概念。

“想有的时候就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尽管祂刚刚还确认过,这里只有祂一个人、生物、或者存在。除了伯特利随身携带的东西,空荡荡的血肉房间里连粒沙子都没有留给祂。母神倚靠在墙壁上,梦呓似的说:“这里只会存放我想要的。为了存放下你,我特意把相关的概念删除了。” 祂没有说谎,伯特利试着去感受其他的概念,发现这里只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空间的约束。看上去只有十米不意味着真的只有十米,如果真要从房间一头走到另一头,以祂现在的状态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走完。 “发现自己无法逃脱的感觉怎么样?”母神歪头看向祂,依旧是梦呓似的语调,“是不是很惊喜?”

“还行,没有惊,也没有喜。”伯特利给出答案,随后主动发问,“轮到我提问了,你怎么向祂们解释的?” 身处不利地位,伯特利需要掌握对话的主动权。祂们间并没有定下轮流问答的规则,但对方若是接话,祂就可以用无关紧要的消息套取外面的情报。

那家伙平静地回答:“我告诉祂们,你留了纸条,翘班去了58万光年之外的比特里克斯星系。” 这一句话就露了馅,伯特利心想,虽然自己的确提过要完成这未能完成的旅途,但蘑菇应该分不清比特里克斯星系和索尔菲尼亚星系,祂只是偶尔提过一次自己的遗憾。 其他人发现不了这个问题,伯特利想,祂们不会去质疑一个旧日的记忆力,而且,祂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比特里克斯星系。 伯特利看向这个披着赵舒壳子的生物,胃直直的往下坠:“你到底是谁?” 祂不觉得那个蘑菇会这么简单又毫无声息地被堕落母神取代,但事实摆在了祂面前。 祂的确曾经计划过去比特里克斯星系,但那是一千三百年前。

那家伙无视了祂的问题。 “按照规则,到我提问了。”祂说,“你是怎么逃走的?我记得我明明好好地保管起来了。”

伯特利在心里皱眉,一想到地月距离,祂就止不住地担心毫无防备的地球:连这一部分的记忆也没有保留下来吗? 祂来不及反应,直接想到了最糟糕的那种可能。 “你不记得了?你亲自放回来的。”祂刻意加重了几个词的音节,有些失望地看到对方毫无表示,连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伯特利检讨了一秒钟,该摆正心态了,一模一样的脸也说明不了什么,堕落母神就要用堕落母神的方式面对。

祂走神了,伯特利忽然意识到不好。 仅仅不到一秒,母神就已经贴到了祂身前,女性冰凉柔软的肢体贴上祂的颈侧,如蛇般在祂耳边低语:“我放跑的?不记得了…” “算了,就算放跑了,再抓回来就行。” 被牢牢抓住的伯特利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说来惭愧,伯特利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见过堕落母神。 污染进行得极为隐蔽,被黑夜察觉并放逐之前,伯特利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在何时何地被堕落母神污染的。在星空时祂理应足够的警惕,不曾靠近未知的星体,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在之后,被放逐在星空几乎被彻底污染的祂也没有了亲自见到堕落母神的必要。 再然后又发生了些奇妙的事件,事情似乎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祂天天都能见到母神,只是不曾意识到,自己为所欲为的背后,是怎样确定自己必然被纵容的自信。

“你在想什么?”母神的手指冰凉得骇人,点在祂皮肤上的时候却总能带起阵阵令人战栗的热意。第四纪的天使之王自然尝过情欲的滋味,但一千多年的时间里祂终归是逐渐疏远了这些玩意儿。诡秘三途径不是沉浸于爱欲的类型,伯特利逐渐有些沉醉的神智猛然惊醒,恐惧令祂瞳孔扩大,几乎能听见胸膛里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欲望母树——母神放大了祂在这方面的欲望。

普通人公认的一点是,男性的下半身总是能最诚实地反映本人的欲望,灵性枯竭的非凡者在这方面表现得也和普通人别无二致。 伯特利感到自己的脸上有火在烧,狼狈地向后跌靠到墙壁上的祂来不及顾忌其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推开身前柔荑的桎梏。 祂当然失败了,诡秘三途径天生在力量上有所欠缺,而母亲途径的持有者对应的神话生物形态是熊。哪怕伯特利作为成年男性,视觉上看身高体重都远超过面前依旧做学生打扮的母神,但肢体力量的差距令祂只能被困在对方怀里,甚至不得不稍微屈膝以适应对方的身高。

祂们贴得更近了,伯特利能感到对方腰部腿间冰凉的肌肤,冻得祂几乎浑身战栗。但令人绝望的欲望依旧高涨。 与被成百上千倍放大的情欲一样,隔着衣物的微小摩擦也能轻而易举地刺激到愈发敏感的皮肤。祂勃起了,显而易见的结果。逐渐发涨发热的柱状器官在这样严丝合缝的接触中有一下没一下地顶撞着对方腿根,完全是被性骚扰的程度。

母神当然不介意这点小小的骚扰,实际上,伯特利目前的困境完全是由祂一手造成的。祂的双手挂在伯特利的颈侧,主动将身体贴的更近,然后一口咬上那个在剧烈喘息中上下滚动的喉咙,几乎见血。 伯特利眼前一黑。 被放大的触觉如实向祂的大脑传达了具体的图像。最初的齿痕很深很疼,但随之而来的细细舔舐更为磨人。伯特利的后背陷入了墙壁,双腿一阵一阵地发软,几乎要靠着菌丝支撑才能不倒下。 祂体会过魔女带来的欢愉吗?应该是体会过的。但即使是记忆里影响最深的某次,伯特利依然游刃有余,在性事中祂向来是主导者而非承受者,在战斗中素来占据优势而非眼前这种…… 挣不脱逃不掉的劣势。

伯特利尽最大努力忍耐自己的本能反应。 如果是堕落母神的话,祂想做什么?伯特利还不明白。 不管祂想做什么,伯特利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让祂称心如意。 尽管,母神才刚刚亲吻到祂的锁骨。如果把性事比做用餐,那么祂们连开胃甜酒都还没端上来。

母神似乎觉得贵族繁复的衣饰有些碍事,因此扯掉了两个扣子。伯特利的衣领松松地敞开,但就算这么跑到大街上,也没到衣着不雅的地步。 对方一点也不着急,更显出坠入蛛网的伯特利挣扎的无力。宝石的领扣被慢条斯理地解开,放在一边,伯特利眼睁睁看着对方解掉自己身上的披风,又将外套丢到一边,同样宝石材质的袖口被收进外套的口袋,衬衣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 如果祂的双手没有被从墙壁中长出的手牢牢困在身后,巨力甚至让祂产生了即将脱臼的错觉,眼前的场景几乎和祂还是亚伯拉罕公爵时一模一样。 祂苦笑了起来,试图活动自己的肩膀:“我的手要断了,不用这么用力吧?”

母神果然停了下来,墙壁上长出的手也松了开来。伯特利微微松了一口气,本能想要活动一下瘀血的双手,又被抓住上臂,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拖了出来。手腕上毫无疑问有了明显淤青,但在真神级别的恢复力下,淤青正在快速消散。伯特利挣扎了几下,也就随祂握着。祂不太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精力,这里似乎有点太热了。       不,感到太热不是因为这里温度升高了。伯特利再次苦笑了起来,是祂自己的问题。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情欲的气息,伯特利感到自己的血液躁动着往下体涌动,热量源源不断地从祂骨血中流出来,烫得祂皮肤发红,头脑发昏,几乎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祂还在因为灵性枯竭而头疼呢,伯特利心想,头脑不清醒,这对祂来说简直比灵性枯竭更致命。 祂低下头去,微微蹭了一下对方冰凉的手指,死人般的体温稍微驱散了热意,带来片刻安慰。饮鸩止渴莫过于此,祂昏沉地想,害祂沦落至此的人究竟是谁啊。

母神的目光依旧是死寂的,祂的手指在伯特利的颈侧蹭了蹭,然后再次落到了伯特利的衣领上,将那层被汗液浸到半透的布料除掉。 血肉构成的墙壁冰爽宜人,伯特利半是为了远离身前的人,半是为了降温地向后靠去,不留神忽视了陷入了地板动弹不得的双脚。 每个旧日都对属于自己的源质有着绝对的掌控力,身后的墙壁托起近乎脱力的收藏品,母神一言不发地欺身向前,依旧站着的少女俯视着半坐半靠的天使之王。

“你想做什么?”伯特利轻声问。 祂光裸着上半身,目测不一会儿还会失去祂的裤子,腿间卡着的双脚令祂无法并拢双腿,面前挡着的人限制了祂双腿发力然后站立起来的可能。祂只能向后仰着看向母神,狼狈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展示给眼前的人形存在。硬挺的性器在布满褶皱的长裤上支起明显的帐篷,手腕被对方用蛮力握虽然不至于受伤,但也显然不会给祂活动的余地——都到了这个位阶了,谁没有几双多余的手呢? 汗水从伯特利的额角流下,低低的喘息声飘散在这个空间,除了性别不同,祂与那些被强迫的女性几乎没有其他差异了。

但与祂所面临的困境相比,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对方没有答话,于是伯特利再次问道,压低声音防止自己不留神呻吟出来:“你想吃了我吗?”

这里的吃当然不是指现在这种堪称旖旎的“吃”。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但伯特利还记得克莱恩晋升诡秘之主前,某个蘑菇曾经评价祂闻起来像烤鱿鱼。不重口腹之欲的学徒回归后刻意去试了试鱿鱼串的口味,得到的结论是这种有着浓重香辛料的食物并不合祂的口味。 但两个未来会成为支柱的家伙都吃得很开心,所以伯特利推测自己闻起来应该还是很好吃的。 十八年后场景重现,被架在烤架上的伯特利来不及感觉唏嘘遗憾,能做出的最后挣扎也无非是保持清醒,不要沉醉在非凡能力诱导出的强烈快感中,意识不到痛苦而放弃挣扎。 祂宁可清醒地注视自己死去。

母神的手贴在了祂的颈侧大动脉上,慢悠悠地说:“你一直在提问,按理该我提问了。” 伯特利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几乎听不清接下来的话语。这不是夸张,祂的颈动脉被牢牢扼住,晋升为天使后不再致命的器官在作为人存在时仍然有重要意义。祂全身的血液循环不再顺畅,在本能的驱使下双唇一张一合地汲取微薄的空气,仿佛被钓离水面的鱼。 在祂因承受不了而昏迷前,母神总算松开了手,高高在上地俯视脱离桎梏开始呛咳的祂,继续慢悠悠地说:“可是我不想提问,也不想回答。” 伯特利的眼角因咳嗽而微微泛红,极度危险的直觉让祂寒毛炸起,沙哑的嗓子不允许祂清楚地吐露那个字眼:“等——” 来不及了。 母神的声音无悲无喜:“所以也请你闭嘴。” 话音刚落,交流的概念从这片空间消失了。

说不过就禁言的母神是屑,还没开始说话就禁言的母神是屑中之屑。 被剥夺了自己最大武器的伯特利愤愤不平。祂张开口,发现无论如何调动口舌,吐露出的都只有难耐的喘息和压不下止不住的微弱呻吟。伯特利发现自己更难揣摩母神的意图了。

欲望是把双刃剑,行走于第四纪的天使之王无比清楚这一点。恶魔利用敌人的欲望,魔女操纵床伴的心灵。欲望从来不是个贬义词,无法自控的欲望是失控的标志。因为无上的欲望和野心,祂和其他天使之王聚在一起,真实造物主为盟友,为的是挑战六神的统治。 伯特利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理智在煎熬中摇摇欲坠。然而,放大祂的性欲到底有什么作用? 一个吻印了下来。

母神对伯特利的“安静”很是满意,安抚似地低下头啄啄祂的嘴唇。祂的呼吸也是凉的,喷洒在皮肤上时有些麻痒,但并不难受。这个鬼地方的一切都是冰凉的,仿佛冷库里的尸体,依靠低温维系着最后的柔软。 只有伯特利觉得热,火焰在祂体内灼灼燃烧,诱使发烫的肢体向冰凉的躯干贴近。令祂动弹不得的桎梏唯在此时放松了下来,母神从容地接住略有些神志不清的伯特利,任凭对方汲取自己身上的凉意。 一只手撩起了些许长发,又仿佛爱怜小狗般放在了伯特利的头顶。母神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如同看到被注入毒液的猎物在步履蹒跚轰然倒下。 瞧,这不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在伯特利滚烫的肌肤上蜿蜒爬行。 无计可施的学徒堪称温顺地窝在敌人怀里,只在手指游过腰部时本能地紧绷了小腹。兴许是对祂的反应感到好奇和有趣,另外一只手接替了宽衣解带的工作,原本这只则灵巧地在祂下腹处画了一个又一个圆圈,偶尔还捏一把。

这进一步刺激了伯特利。快要爆炸的性欲被牢牢压制在人形的躯壳之中,熊熊燃烧的情欲之火不仅没有得到浇熄它的凉水,反而被人倒了一大捆柴火。 伯特利的手脚有些软,敏感度被无限拉高的触觉提醒祂对方剥竹笋的进程。男士的长裤并不难解,但被曲起长腿慢慢褪下的过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全身上下最有精神的那处器官,引来一阵酥麻至极的电流。 伯特利克制不住地长长呻吟了一声,几乎要把自己蜷成一团虾球。毫无疑问,这个会给母神添麻烦的动作再次被制止了,一双手掐住了祂的大腿根,用蛮力摆成了朝上躺平的形状。 完全没收到干扰的母神继续了祂的动作。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终于摆脱枷锁的阴茎兴奋地支愣在微凉的空气中,开口蠕动着一滴一滴流出腥露。 这可真是目的明确,伯特利在心里扯了扯嘴角,出卖肉体总比出卖非凡特性轻松得多。

母神的手垂放在祂的腰部,很有闲心地顺着肚脐摸索了一圈,才终于施舍般的朝下,握住了作为男性的标志物。伯特利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本能催促着祂提胯向前,理智却让祂只想向后逃避。母神不轻不重地在上面捻动了两下,更加坚硬的性器在那双看似寻常的手里跳动。伯特利闭上眼睛,咬住了唇。 后面是墙。

或许是骤然消失的呻吟声惹恼了眼前的家伙。母神暂时停下了撩拨的动作,专心地凝视着伯特利。 骤然消失的快感令有些沉浸的人身体一僵,被晾着的性器不安地抖了抖,连带着整个人都绷紧了身躯。被发现了,缓慢睁开眼睛的伯特利平静地想,自己不想顺从对方心意,祂当然也没必要在乎自己的感受。 祂毫不畏惧地迎接上对方的目光。伪装出的涣散视线重新聚焦起来,天使之王的眼神清醒得堪称可怕。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诱惑都无法抵抗的话,伯特利早就在星空中无边无际的寂寥里失控了。

这里仍然不能交流,再多的长篇大论眼下都只能化为一声又一声的喘息。伯特利原以为这样堪称冒犯的行为会得到什么惩罚,比如被戳瞎双眼、或是更可怕的其他。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母神与祂对视了一会,率先移开了视线,双手重新贴上炙热硬挺的阴茎,动作生疏地拨弄了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剥开皮肤上的细小褶皱,往精孔中戳刺的动作更像是要深入到柔嫩的内里,在孔道内留下伤痕作为标记。 赵舒习惯留指甲,按她的说法,长度合适的指甲在撬起瓶盖、划开包装袋时非常便利,能够节省寻找剪刀的时间。她的指甲的确不算长,也就2mm多一点,伯特利从来不觉得这个长度会造成什么问题。 做客源堡后,从诡秘杂货间里看到不少奇怪书籍的祂甚至建议过赵舒,将指甲再留长一点,这样还能去做个美甲,亚伯拉罕家族很乐意为旧日的美甲出资赞助。 现在的伯特利很庆幸,赵舒对美的追求没有到寻常贵族小姐的程度。2mm,在日常生活中算不上什么,在此时此刻却已经尖利到能够造成痛苦的程度了。比起牢牢握住祂四肢的手臂,搔刮着性器的手指称不上有力,但性器的敏感程度远超其他位置。下半身的刺激已超出了神经承受的极限,伯特利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双手双脚的存在。 尽管祂应该是有在挣扎的。

母神的手顿了顿,似乎意识到猎物已经濒临极限,被放大了欲望的身躯甚至在几下不轻不痒的戳点下僵硬到难以言喻的程度。 祂的唇角上扬,丝毫没有就此放过猎物的打算,一手握住柱体上下撸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点在精孔之外,指甲浅浅地陷入一蠕一合的软肉,毫无疑问,这会带来海量的刺激。最后配合着双手的动作向下一按—— 祂满意地听到了一声极为短促的惊呼,随后沾了满手的精液。

伯特利再次想把自己蜷起来。 这太超过了,无论是快感抑或痛苦。锐器划过敏感点时祂几乎误以为自己在刀尖上跳舞,丝毫不容忽视的快感跟随着痛苦到来,令祂的神经在刺激的电流战栗。 在母神达到目的的时候,蜷缩是被允许的。尽管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会让自己一头滚进对方怀里,伯特利还是这么做了,祂抓住对方衣领处的布料,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母神衣服上坚硬的装饰物磕碰上祂的皮肤,同样带来一阵阵扩散的电流刺激。伯特利靠在祂身上喘息了片刻,闭目用手指确认了掩藏在衣领下的项链吊坠。 那是一份旅法师的非凡特性,被蒸汽与机械之神制成了宝石形状的特殊物品。按旧日遗民的说法,似乎叫做锁骨链? 无论如何,做成项链吊坠不是保存非凡物品的最好方法。 没有非凡力量保护的链条极易在战斗中碎裂,况且即使是不做任何其他事,最上等的秘银制成的细链也会在非凡力量的侵蚀下逐渐变黑断掉。 如果末日到现在的期间,项链的佩戴者有太大的灵性波动……这项链应该早就断了才对。伯特利在心里一叹,目光隐晦地在对方暗红的发梢处一掠而过。 来自堕落母神的污染,最标志的改变便是力量的表现形式。祂的力量形态曾经从星辉变成血光,此刻母神操纵的不祥之物也完全由血肉构成。祂刚到月球上时见到的依然是满目银辉,但如果堕落母神选择了千年前侵蚀星之匙的方式,祂当然能进行伪装。

母神的下一个动作打断了伯特利的思路。 顶着少女壳子的邪神收回沾满体液的手指,送到口中舔了舔指尖。已经习惯对方在各种地方表现出的纯情、以及面对各种掉节操操作时的无措,伯特利一时间几乎难以接受巨大的落差。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祂几乎想把这披着人皮的邪神活撕了。

母神皱起了眉。 刚射出的精液如同乳白色的凝胶,沾在指尖欲坠不坠。祂似乎并不在乎这东西的来源,皱眉也只是齿间用力的副产品。计划好了一样,母神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暗红的血液顺着皮表的创伤流出,散发出诡谲的气息。 母神带着有些僵硬奇怪的笑容,将那还带着伯特利自己精液的手指,连同那滴诡谲的血液戳进伯特利微张的双唇。 伯特利下意识合拢下巴,试图咬断那根手指。然而对方显然不会让祂如意。 一股蛮力从耳侧开始,飞速地卸掉祂的下巴,又在一秒的时间内重新接上了关节。感到疼痛前,伯特利先听到了自己骨骼发出的咔嚓声,而后下巴被迫高高抬起,祂把那坨混杂着母神血液的东西咽了下去。 几乎瞬间,那滴血液就生效了。在逐渐蔓延到全身的剧烈疼痛中,伯特利听到自己的耳侧传来了母神清脆的笑声。母神俯下身去,用刚刚卸掉祂下巴的手轻轻抹去眼角的生理盐水,而后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堕落母神血液的作用,伯特利一点都不陌生。旧日的防御极高,寻常手段下想要破防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诡秘之主争出胜负前,祂可是亲眼目睹了阿蒙与克莱恩将手上那滴血液玩出花的全过程,旁观的吃瓜群众拥有了无限欢乐。 但直接服用下去会产生什么效果?虽然学徒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但伯特利并不那么想要亲身体验。

母神毫无疑问手下留情了。 身为不完整的支柱,远古太阳神的一滴血能赋予寻常的十字架一份序列四的非凡特性;没道理身为完整支柱的母巢不能这么做。 祂给予的这滴血特意去除了非凡特性的影响,好悬没让服用下不相邻途径魔药的天使之王当场疯狂。然而,血液里残留的灵性依然和伯特利体内的非凡特性产生了相当巨大的冲突,它们以伯特利的身体为战场,几乎碾压了肢体每一寸神经,尖锐的钢针戳穿了皮肉骨脑,悲泣的灵魂在脆弱皮囊里中颤抖,却偏偏不肯泄露出半点示弱音色。

伯特利几乎想就此昏死过去。 放弃抵抗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负隅顽抗? 一个声音在祂耳边低语,明明知道的不是么,只要放弃,就可以获得力量,获得喜悦,获得安宁。 伯特利低低吼了一声,震慑那些狡诈的精灵,喝令他们闭嘴。祂早已习惯了和这些堕落的思想作斗争,如今不过是重操旧业。 一双手轻轻拍着伯特利弓起的脊背,少女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祂无疑是快活的,侧坐的身体抱住成年男性紧实有力的上半身,像母亲安抚爱哭的小孩,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背。 乖,痛一会就好了,这是你必须要承受的。

疼痛逐渐消失,伯特利的呼吸一点点平复下来。全身上下都铺着一层薄汗,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称得上凉爽宜人。粘在颈侧的长发被人轻轻撩开,惬意得令人不安。 熟悉的热意再次以小腹为起点,源源不断地向四肢涌去。 母神还没有玩够。

纯粹的疼痛是最好忍耐的一种。 虽然不少人会在极度的疼痛恐惧中交待出一切,惶惶不可终日,但伯特利不会。祂擅长利用疼痛,疼痛能够带来清醒,清醒可以维持理智。灵性碰撞带来的疼痛是纯粹的、直观的,只要忍耐过去,就不会有什么不同。 令伯特利畏惧的是另一种可能。邪神不会用血腥恐惧镇压信徒,祂们贯来喜欢用花言巧语诱哄愚蠢的羔羊,再撕裂坠入陷阱的猎物。 比如此刻,被慷慨赐予给躯壳的,宛如救命甘霖的欢欣。 伯特利的意识在快感中浮沉。祂睁开眼,母巢暗沉的血肉天花板挡住了一切。伯特利看不见星光。

到了祂们这个序列,性别已经不再重要,性转这件事也或多或少见识乃至亲身体验过。体内多出一套器官的感觉,伯特利并不陌生。安提哥努斯的秘偶小镇有男有女,阿蒙的分身除了阿蒙少爷还有阿蒙小姐,没道理同为苟三家亚伯拉罕家族独树一帜,与这种事泾渭分明。 但敢借这个机会对祂做什么的,母神大概是真的独此一家,再无分号。 伯特利想,祂能对抗痛苦,但祂克制不了自己的本能——畏惧痛苦是本能,追求快感也是本能,你可以与敌人战斗,但你杀死不了自己。 母神的血液还没有被完全消化,神经末梢处仍然时不时传来隐约的钝痛。但和此时面临的快乐相比,这点微末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伯特利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 作为方才试探的副产品,祂的上半身被固定在母神的怀里,视线里除了少女胸前的柔软,还恰好能看到自己被玩弄到一塌糊涂的下体情况。 大腿根被蛮力狠狠掰开,素来被衣物得体遮掩的部位在这样不雅的姿势下迎接未知的命运。与安静蛰伏了上千年的兄弟相比,新生的器官有着不合时宜的娇嫩柔软,粉红的鲜肉在手指灵活的拨弄下颤巍巍地往外分泌透明湿滑的黏液。它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窄小的入口讨好似地一次次吞下戳刺的手指顶端,又一次次蠕动着挽留退出的手指。初生的入口狭窄到根本不适合玩弄,仅仅是放入三根手指,就紧绷到了会被撑破的程度。 先前因疼痛而有些萎靡的阴茎在新一轮的快感中重新恢复了过来,又再一次落到了母神的手中。伯特利攥紧了拳,还算自由的手指死死掐入掌心,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手指化作丝线,捆住性器外围的同时,线头钻进了微微开合的尿道口。按常理,这么细的外来物很难对男性尿道造成什么影响,但被无限拉高的敏感度详细展示了菌丝在祂尿道中先附着再生长的全过程。 如同一根羽毛打着转钻进了阴茎,难言的瘙痒在伯特利的脑内炸开,几乎冲垮了祂全部自制力。祂再次大声地呻吟了起来,唾液从大口喘气的嘴角溢出。伯特利试图反抗,又被毫不留情地压制在原地,只能徒劳地浪费自己本就不多的体力。绷紧的身躯毫无章法地在母神膝上抽搐,骤然失去焦点的双眸无神地凝望着在场另一个人,眼下的囚徒看上去确有几分可怜。 不可控的混乱呓语从伯特利的喉咙里流出——这呓语只是纯粹的发泄,而没有任何想要沟通的意味,因此被这片空间允许。菌丝前进的速度很快,但两秒钟过去后,伯特利已是大汗淋漓,语不成句。 浑身的肌肉仍在潮水般涌来的快感中战栗,泪水从祂的双眼涌出,止都止不住。重新聚焦的蓝色眼球再看到母神纤细洁白的手指时,竟闪过了一丝畏惧。伯特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肌肉艰难地抽动着,最后带着泪,露出一个不带丝毫笑意的微笑。 祂还在克制不住地颤抖。

母神混浊的双眼微微流露出一点疑惑。那三根手指还困在伯特利的体内,此刻好心地没有其他动作。伯特利没能注意到这个短暂的瞬间,被快感占据的神经不允许祂分心注意别的事情,只想投入到这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这样下去不行……祂最后的理智从泥沼中爬起,伯特利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身上移开,强迫自己忘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祂看向母神身后,宽敞的空间里依旧什么都没有,远处的墙壁有规律地一绷一弛,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的胃袋,肉壁上隐约可以看见扭曲破碎的肢体,似乎来源于先前死在这里的生物,像是壁画或者展览馆,告知误闯者违逆的下场。 母巢的拥有者对这片空间有绝对的掌管力,伯特利看得有些反胃。逐渐涣散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脚腕上,在外力的干涉下,祂的右脚已经陷入了地面,触感如同踏入刚出绞肉机的新鲜原料,柔软、冰凉、且令人作呕。 就这么毫无痛苦地死去,也未尝不可。伯特利都意识一点点混乱了起来,祂还能做些别的什么吗?灵性被封,联系不到外界,天使之王奈何不了旧日……反正都是死,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祂的目光不能穿过筋肉看到外面的景象,但祂失手被抓的地点在月亮上…… 伯特利的瞳孔明显一缩,而后自嘲地苦笑了起来:自己最少能拖住祂一段时间,不是吗?

伯特利低低地喘息着,眼泪滚滚而下,晶莹的水滴缀在祂的脸上,看起来竟然比耳旁的宝石还要炫目。 空间中的某种桎梏忽然一松,交流的概念重新出现在这里。坠入泥潭的星之匙看起来仍未从过载的快感中恢复,双目呆呆地凝望着母神的脸。

“你的眼睛真漂亮。”突然有了交流欲望的母神称赞道。祂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右手已经伸了过来,轻轻描抹伯特利眼眶的轮廓。 伯特利试图向后躲闪,但局势对祂很不利。这里的空间是密锁的,灵性的影响也被压制到最低,层层叠叠的手臂缠在祂身上,令祂动弹不得。母神冰凉的手已经压在了伯特利的右眼上,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这枚天空般清澈透明的蓝眼睛收入掌心。 重压之下,伯特利困难地看向祂的脸,祂的瞳孔是混浊的红色,既不清澈也不明亮,散发着肮脏的红光。 很无趣的眼神……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伯特利还能分心思考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这双令人生憎的眼睛被污染前的模样。和古精灵,或者按她的说法,亚洲人,没有明显不同的普通深棕色眼球,可以用极其精致的小刀慢慢拆分出晶状体、虹膜、瞳孔、角膜、玻璃体等不同的解剖结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概没想那么多,只是在背诵以前的课本,伯特利当时只听了个大概,记下了其中几句话。 每个人的虹膜都是不同的。 祂的眼睛还能再这么依次拆分,恢复以前的清澈吗?伯特利有些不确定,但祂不喜欢现在的这双眼睛。 死人的双眸会逐渐变得混浊,法医通过玻璃体的澄清情况判断死亡的具体时间。

伯特利嘴角上扬:“喜欢?喜欢可以送给你。”一双眼球而已,再长出来也不废什么功夫。 母神反而收回了手:“不必了。就算有福尔马林,摘下来就不好看了。”祂的手指又在眼眶上下亲密地揉了揉,不等伯特利拒绝便低下头,用冰冷的舌尖轻缓地舔舐被迫睁开的蓝色眼珠,而后捏住伯特利的下巴,仔细打量脸侧泪痕。 变色龙会用这种方式清理眼球,但人类遇到相同的情况会睁不开眼吧。伯特利垂下眼睫,祂已然获得足够的信息。 如果母神没有刻意地伪装欺诈,祂可以得出结论,空间的规则对祂和母神同时起效,母神要离开这里,就必须先解开最关键的桎梏。

“你不专心。”母神有些不快地说,但祂似乎很能调节自己的情绪,“算啦,你知道男性体内有个器官叫前列腺吗?” 伯特利很想说不知道,但是……见鬼,为什么母神会知道这个?

经过刚才的刺激,母神似乎放弃了更贴近人类的,具有实体质感的手指,转而使用红色的丝线。柔韧的丝线有着柳絮般的质感,勒在皮肤上显得明艳动人。 母神撤回了方才还塞在阴道中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往微微探头的阴蒂上点了一下,一根红线从祂指尖脱落,坠下,然后缠住含羞带怯的红豆,一点点收紧,仿佛要把那处属于女性的敏感带挤出包裹的皮肤,再用快感碾碎。 被冷落的阴道红得滴血,一下一下往外涌出透明的汁水。其他地方都被照顾得很好,却唯独冷落了这一处,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在这里轻轻漾动,伯特利感觉自己的大腿肌肉在轻微抽搐,似乎要抵抗些什么。 依旧硬挺的阴茎树立在空中,无谓地抽动着,尿道被填满的它吐不出什么东西,只能任凭快感在体内积累,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大,只等一声巨响引动雪崩。 伯特利瞪大了迷茫的双眼,呼吸都近乎停滞。祂被层层叠叠的丝线包在中间,从脊背开始,数不清的长着绒毛的、菌丝构成的细线在周围轻轻摇曳着,附上能够着的每一处皮肤,在寒毛的周围游移不定,弹动琴弦般拨弄着纤细的神经。伯特利动弹不得,屏住呼吸感受到细线从祂蜷紧的脚趾缝中穿过,胸口微微一疼,蛇状的生物咬住了左边的乳头,又扭曲着用身躯夹紧了另一侧。 热……被裹成茧的蝴蝶在过量的刺激下微微振动着双翼。

腰部以上还维持着人形的母神托起伯特利的头,让祂能靠在自己胸前。浮于血色海洋之上的面孔皱紧眉头,近乎咬穿下唇的上颚让祂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母神的双臂顺着俯身的动作揽住怀里人的背部,满是占有意味地将嘴唇渗出的鲜血裹入口中,慢慢咽下。 同预想中的一样美味。 红色海洋沸腾起来,伯特利的下肢猛地一抽,本能的踢踹动作被牢牢固定在原地,动用到的肌肉酸疼无比。祂顾不得这个了,被电流猛然击穿的前列腺带给受害者无与伦比的纯粹体验,在快感下苦苦煎熬的肉体顷刻丢盔卸甲。纯粹的刺激顺着脊骨从四面八方涌来,祂瞬间失去了其他感官,灵魂中充斥着的似乎就只有酥麻至极的欢愉。 伯特利眼前猛然炸开一团白光,祂的表情骤然变得轻松,咬紧的齿关被轻松扣门而入,绷紧到极致的躯体变得柔软,再也不抗拒红线随意地摆弄。 因高潮而昏迷的躯体上,仍然遍布着暴力强迫后留下的红痕,大量的汗液混合着气味复杂的液体,在母巢的地面上留下明显的水渍。

重新恢复为人形的母神再次帮怀里的洋娃娃梳妆打扮,蠕动的地面将多余的液体吞没,挣扎中产生的伤口被非凡能力治愈,再将没破坏的衣服一件件规整地穿好,闭着眼睛的亚伯拉罕公爵看起来便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了。 于是母神笑了起来,亲了亲对方还带着红晕的脸。祂的衣着依旧整齐,只是有些地方被打湿,布料上晕染出不详的图案。 玩具仍在昏迷着,它反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