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猫过敏症
ooc和文笔清奇 标题是一首歌名，我喜欢旭音的那一版，不喜欢听术曲的也不妨看看歌词，我参考了一部分歌词。 里面金田家的部分参考夏目漱石《我是猫》那一节有金句。
“所以说，你真的养猫了？！”中岛敦看着窝在芥川龙之介家的土猫，还有拿着纸一脸理所当然表情的芥川龙之介，震惊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仇恨转移吗？ “如你所见。在下现在需要一只猫。当然它是意外，不过恰好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说不定是个识时务的家伙。” 不不不不不，不要自以为的让猫咪做一些它们无法完成无法理解的事啊。 “额，所以你为什么需要猫啊。” “小银受伤了，医院说可能需要人陪护，但是黑蜥蜴全员最近追查事情没空，所以给她找陪护人。” “不是，等一下，猫？” “因为狗是不行的。”芥川龙之介冷着脸陈述道。 “好吧好吧，那为什么不雇个陪护人呢？” “这样那个人雇佣期结束的时候，生命大概就结束了。” 说这话的芥川龙之介理所当然，中岛敦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正常人日常的一部分。 “你可以花点钱雇佣侦探社……好吧好吧我闭嘴。”中岛敦双手抬起，摆出投降的手势，芥川龙之介才把杀人的目光收回来，然后递给他一张纸。 中岛敦接过纸，看到密密麻麻的条款，芥川龙之介已经龙飞凤舞的签好了名字，只留下最后一个受雇佣方签名的格子是空白，就像现在中岛敦脑袋一样空。 “所，所以说你说的要我协助签名是这个意思？” 芥川龙之介甚至没有分他一个眼神，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只流浪猫身上，改一个叫法的话，应该叫待雇佣的猫？ 不不不，认真就输了！这年头雇佣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对方是芥川还挺意外，但是他现在和普通人的生活也相差甚远，于是他直接问：“我需要怎么协助你？” “和它说明情况，然后让它盖手印就行。在下等一下去给它打疫苗。” 中岛敦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我是猫科没错但是我不是猫啊！” “有区别吗。” …… “你就当我没说吧。”中岛敦不知道芥川龙之介算是天然还是腹黑了，“话说回来，你养过猫吗？准备什么应该知道的吧。” “在下只负责提供鱼和安全的住所。它基本上是自由的。我们之间只有契约关系。” “所以说不要把猫当人用啊，你这样说它怎么可能会懂。” “所以需要你啊。” 你这逻辑还挺自洽的，怎么不多学学常识？ “可惜了，我没什么用处。” 中岛敦无力的看着好像在认真苦恼的自己搭档还有无辜望着他们，好像呆若木鸡的野猫。 啊，野猫动了，它从垫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中岛敦的方向走过来，绕着中岛敦走了一圈，好像细心的闻了闻，最后蹭了蹭，最后舒服的喵了一声，直接窝在中岛敦脚边躺下了。 “在下觉得你可以的。” 中岛敦呆滞的看着芥川龙之介拿过来的印泥，好像被浇灭的活火山。 “等下，你不会打算……不不不你清醒一点啊芥川龙之介！” 而那个人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只是陈述道：“在下很清醒。” 不，你清醒个头！ 芥川龙之介看着中岛敦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最后还是失去耐心，用罗生门把猫的三条腿绑起来，留下一只爪子强硬的粘上印泥，然后朝着合同空白处覆盖上去。 果不其然，罗生门解除的一瞬间，小猫瞬间扑过去想要挠芥川龙之介，还好中岛敦及时预料到，连忙抱过去安抚，还顺带着瞪了芥川龙之介一眼。 一大一小两只猫咪相互安抚，留着他们的搭档和雇主站在一旁吹冷风。 芥川龙之介把门打开，对着家里说：“走吧，去打疫苗。” “我也去？” “当然。” 中岛敦一直以为在这他才是缺乏常识的一方。异能是才得以控制的，横滨是第一次来，打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是现在中岛敦抱着猫，瞄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芥川龙之介，突然涌上一股子荒谬感。 养猫的理由怎么琢磨都觉得奇怪，芥川会有养猫的念头本身就够违和了，何况有莫名其妙的合同。 虽然说要界定芥川龙之介到底是养猫还是给猫一个猫舍确实是中岛敦想要探索的问题，但是这件事已经充满槽点到中岛敦觉得这种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总不可能因为不喜欢洗澡的习性，让他们俩臭味相投了吧！猫可以舔毛保持干净，罗生门做得到吗？ 可能是中岛敦全程表情都很微妙，芥川龙之介付完钱以后看了他一眼，明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咽回肚子。 越来越奇怪了，中岛敦想。 看着芥川龙之介出现在宠物用品店的时候，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走开，只是在门口等他出来。 注意到太宰治的芥川龙之介连忙买完东西走出店子，站在太宰治的面前微微鞠躬。 “听说你真的养猫了。” “是，是流浪猫。” “虽然那天我说的是不妨看看猫咪是怎么样面对生活的，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芥川龙之介看了一眼买的猫砂，“在下知道。” 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他是个不会多想的孩子，或许这算是好事吧。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得看你自己。” “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转身挥挥手离开了，芥川龙之介拎着购物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更远处的十字路口，左拐走向侦探社所在楼房后门的小道，一直通到咖啡店的后厨。 他曾经无数次走过这里，也无数次看到紧闭的后门。可惜人与人之间不像道路一样，一旦存在，就需要相当的代价才能改变。 我始终无法理解他，所以才想要走捷径。芥川龙之介想着，最后还是朝着家的方向前进，现在家里还有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猫咪等着他，期颐从他身上感受到曾经感受过的同类的气息。 可惜现在的芥川龙之介什么都没有。
中岛敦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一切是芥川龙之介的阴谋。看着自己怀里安安稳稳的睡着的小猫，开始合理怀疑自己的搭档是不是被人胁迫了在传递求救信号。 不不不，这个猜测更加离谱。距离芥川龙之介雇佣猫咪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今天他说猫咪太烦人了，加上明天银小姐要去复诊，所以拜托中岛敦照顾。以往他大概是不会拉下脸来拜托他的，但是最近芥川龙之介奇怪的事做多了，中岛敦一开始反而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然，接到猫咪以后，看到小猫好像直接来到天堂一样蹭来蹭去，跃跃欲试的想要和他互动的时候，中岛敦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芥川有没有虐待猫咪。不过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以后没有任何发现。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芥川龙之介言之凿凿的说只提供吃住，不限制它的自由，那么为什么要特意让中岛敦照顾一天？ 啊啊，怎么想都奇怪。 不过谁叫中岛敦其实挺享受和搭档成为朋友的呢？ 带回宿舍的时候，小镜花还没有回来。中岛敦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安顿好，转头去看那只不安分的猫咪。虽然想要躲起来，但是因为宿舍是在太小，哪里都不行，只能窝在角落。 看上去像是面壁思过一样，中岛敦走过去，伸出手去顺小猫的毛。小猫喵了一声，然后扭过来瞧他。 或许是因为流浪过，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中岛敦，小猫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好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脸凑过来。 中岛敦发现自己的视线和它对上了。漆黑的眸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把星辰都藏起来。 中岛敦记起有一次他们俩完成任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商店都在门口亮起灯，他罕见的看到芥川没有带着墨镜就出现在繁华的街道。芥川看着他的时候，他直接目睹了那繁星点点的夜空。中岛敦身后的光源直接照过来，在那一片宇宙里投出半个月亮。在这样一个夜晚，好像连芥川龙之介也带上了一丝柔和的感性。 虽然芥川很近，但是显得很远。虽然显得很远，但是也并非不可能亲近。 真是荒谬，他怎么可能知道海底的活火山什么时候才会被海水感化，又或者平静的海面如何被岩浆染上不同于天空的颜色呢。 这种事他们俩都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能让到嘴边的话消失在风里。 好像原本单纯的拍档关系因为说不出口的一句话变了味道，中岛敦没有了以前的心直口快。 泉镜花走了进来，看到了依旧盯着依旧卷缩成一团的猫咪发呆的中岛敦。 “敦？” “啊，回来了啊小镜花。” “这个是？” “朋友的猫，拜托我照顾一天。” “它叫什么。” 看着小镜花歪着头表示疑惑，中岛敦才反应过来他们俩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额，我不太确定。” “哦。” 镜花没有多说话，只是凑过去看那只已经睡熟的猫咪，刚刚伸出手想要摸的时候猫咪醒了，看到陌生人，一蹦三尺高，一下子又躲回角落。镜花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中岛敦知道她有点沮丧，于是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既然帮了忙，请一顿似乎理所应当。只不过对方是芥川龙之介的话，这个百分比大约是要打折扣的。但是邀约是情理之中，中岛敦也毫无心理负担是应约前往。 虽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看到对方只点了一份年糕小豆汤，中岛敦突然懊悔为什么点了那么多东西。 早知道应该吃个七分饱才来的。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看着芥川龙之介不慌不忙的舀着浓稠的红色汤汁，好像以前幻想过的罗宋汤。 不过罗宋汤应该不会是甜的吧。 “怎么，不合口味吗？” “啊，没，没有。” “之前你吃饭可没有那么磨叽。” “额，因为你好像没什么食欲……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怎么吃饭的？” 中岛敦抬起头，芥川龙之介反倒掩饰一样又舀了一勺，配上他的黑墨镜和苍白的皮肤，活脱脱像个吸血鬼。 “在下之前已经吃过了。” “这样。” 含在嘴里的依旧那一股甜味。芥川龙之介忽略了残留在牙龈的黏答答年糕，希望它最后会消失，就像现在诡异的气氛。最后总是会消失在时间里。 “它回去以后还习惯吗？”中岛敦按照他的习惯往前走了一步。 “回家的时候遇到对面的金田太太，她说没人在家的时候它跑到她那捣乱了。” “她一定不知道你是什么狠人。” “没有，在下和她道歉了。” “哈？？？” “很值得奇怪吗？” “也不是啦，就是有点难以想象。” “不张扬有的时候能够保命。” “……你说这话怪怪的。不过它在邻居家干了什么呀。” “据说原本只是在珍贵地毯上踩了几个脚印，后来拒不接受逮捕，打翻了几个花瓶。有一个是她们家女儿仰慕者，好像叫水岛的物理学博士送的。” “要你赔偿？” “嗯，找了保险。” “还好还好。不过她家女儿叫什么，不会叫富子吧？” “在下没有过问。” 芥川龙之介已经吃完，安静的把勺子放下，没有麻利的站起来结账，而是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玻璃。 即使透着墨镜，中岛敦依然闪闪发光。头顶的白炽灯固然功不可没，但是他本身就是纯白的。 忽视掉那狼吞虎咽的吃相的话。 他会像恒星一样最后慢慢变得坚硬吗？会和宇宙一样渐渐冰冷吗？ 无数的可能性通向无数的道路，这些道路中岛敦只能选择一条。芥川龙之介想像往常一样站在道路交汇处等着中岛敦。这到底是什么感情，他摸不准，想要稀松平常的回头看见他可能只是朋友。但是这种类似安心的依赖感让他感到不对。 不，说到底，如何区分呢。友情里有多少是喜爱，又有多少是依赖或者责任。 或许它们之间的分别是那一瞬间你能否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悸动，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从云端坠下，经历灼烧和失重，最后着陆。
芥川龙之介的陨落从那天看见中岛敦买花开始。 原本是找他有事，但是看到中岛敦低头挑花的时候，他突然不忍心去破坏中岛敦看上去颇为忧伤的神情，出乎意料的暂时搁浅了自己的计划。 他看着中岛敦拿好一小束花，然后走出店子朝着郊外走去。 中岛敦的神情像是去赴宴，芥川龙之介第一次觉得中岛敦的身影也显得萧索。他知道看着中岛敦的笑脸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那并非是可以熟视无睹的情绪。 中岛敦停在一块墓碑前，把花放下，拍了拍墓碑上的灰尘，蹲下来拔出杂草。 只不过是平常的动作，但中岛敦还是流下了眼泪。芥川龙之介看着他一边哽咽，一边拔杂草，手都没有停下来去抹去眼泪，就像它本不存在。 已经存在的事实是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的。就像物质和反物质接触还指不定会放出大量能量一样，它第一次感受到不同于自己的存在之时，它就注定了消亡。 死这件事不应该惋惜，却值得悲伤。结局是注定的，只不过意外来临的时候，活着的人总是在脑子里幻想无数的可能性，以此宽慰自己，说不定依靠着这种念头活下去。 芥川龙之介没有打扰中岛敦的哭泣，想要伸出去抹去他的眼泪的手也最后畏惧着没有伸出去。他藏身在树的阴影下面。就像吸血鬼。 吸血鬼的眼睛里真的会藏有恒星吗？不会被烫伤吗？还能生存下去吗？ 虽然答案都是肯定的，但是芥川龙之介还是没有立场去抹去他的泪水。 与天气无关。
中岛敦只有看到芥川龙之介伤得多重，才会意识到超再生是多么有用的能力。 一切结束，芥川龙之介最后还是没有支撑住，靠在断壁残垣坐了下去。被逼到在最大的对手面前示弱了，他的心情想必不太好。中岛敦看着芥川龙之介几乎是强撑着眼皮，额头上的血途径眼睛，一直流到下巴。 真是，一点都不小心。 中岛敦手没有伸出去一半就停住。他突然想起芥川龙之介是个自尊心极高的人，保不准会一掌拍掉。可是中岛敦不希望血滴跌进那片宇宙里流浪。就在犹豫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看了他一眼，最后闭上了眼睛假寐。 中岛敦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用手抹去眼睛附近的血污。芥川的呼吸声很轻，让人无法确定他是睡着了还是快断气了。 “芥川？” “怎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养的那只猫叫什么名字。” “没有。” 中岛敦也坐下来，靠在只剩下半截的墙边说：“我在想，有个名字会好一点。” “哪方面。” “感情方面。” 他们身后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和白色的高架桥，风朝着他们席卷而来。只有那半截墙壁挡在他们前面，而一无所知的两个人还在讨论猫咪的名字。
欢迎联邦宇宙订阅@ guilv1918 @ writee.org以获取更新通知 留言请移步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