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柯拉松段子合集一

存档用,很乱啥都有,就不打详细预警了

1 “他憎恨这个世界的一切……!!”战国紧锁着眉头,听着对面他熟悉的声音报告着,可能因为任务的原因,他的语调有点奇怪,“我感觉好像,是在看着小时候的我哥一样。” 乌鸦死了 王宫里面曾经养着很多鸟儿,有些很名贵,有些则是寻常的鸟儿。 那只安静的乌鸦总是喜欢停在花园的枝丫上。 【哥哥】 让人不愉快的雪不断地往下落,船再次停靠了那座岛。 让人印象深刻的小岛,虽然家族里有人问:“好荒凉的岛啊,我们之前真的来过吗。”但是指针确实有过记录,为了寻找手术果实来过。 多弗朗明哥脚底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寻找记忆里面的地点。 很多年前,他枪杀父亲之后,也是这样找回父亲的尸体,然后割下他的首级送去玛丽乔亚。 但是他现在寻找什么呢,他不可能还在这。至少海军会回收吧,他也算是…… 不过不去看一看,他不打算死心。 他曾经以为只有天龙人算是人,自己家族引以为豪的金发闪闪发光。 当他从玛丽乔亚出来,才意识其他的人是存在的。他们和他并不一样,他认识到这一点就选择杀了没有能耐的父亲。罗西南迪就是这个时候和他失散的。 等他在门口听到堂吉诃德家族已经被除名,那些天龙人人和他也不一样。 而后他知道了凡间也有金发的人,文斯莫克家族也有金发,还有一些散落凡尘的天龙人,但是不对,那些人并不是他的同类。等到弟弟被找到,不,现在该说是弟弟回来找他的时候,他才回想起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什么人是他的同类,那必然会有罗西南迪一席之地。 罗西南迪,他的亲生弟弟,现在距离他最近的人。 但是,但是回来的罗西南迪是罗西南迪中佐,是战国的养子,不再是他的弟弟了。 当罗西南迪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时候,他确实明白了,连弟弟也和他相距甚远。 明明是血亲,父亲也好,罗西也好,和他都相距甚远。 多弗朗明哥停下来,就这样蹲下去,清理了积雪,露出贫瘠的土地。 是了,他也许被海军带走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罗】 离开德雷斯罗萨的时候,罗还是回头看了看这座岛。当年因为没能交出情报,最后不但没有阻止多弗朗明哥的计划,还让维尔戈找到了柯拉先生。 据说这里曾经是堂吉诃德家族统治的地方,传说堂吉诃德家族的王都十分残暴。或许柯拉先生这样的人在这个家族才是少见的吧。 不知不觉,记忆里面的柯拉先生只剩下笑容,因为他想要他记住,所以罗拼命记住了那个笑容。 很多事都模糊了,人类的大脑就是这样的东西,罗就算在黑夜里面不断的回想,不断的抹去眼泪,那些和柯拉先生求医的事大多都模糊。有些甚至觉得是梦,奇奇怪怪的接到了过去的记忆里,混淆了经历。 但是那笑容始终都没有消失,一直一直,不断的从每一个角落扑到罗的眼前。 某个冬天,人们在王宫的外面找到了冻僵的乌鸦,他身上有被霰弹枪击中的痕迹,王宫里有猎鸟枪。 悲伤的男孩用雪覆盖了乌鸦的尸体。 来年春天,王宫没有了人,那只安静的乌鸦也消失了。

脑科学 “我母亲病逝,我亲手杀了我父亲!你觉得我会这样轻易放过你这个叛徒吗?”多弗朗明哥居高临下,看着被击退到墙边的罗。 “哈,那你为什么闭口不谈柯拉先生!” “谁?” “你的弟弟,红桃位之前的主人!” 多弗朗明哥一脸莫名其妙:“红心位空了十三年了啊?” “在此之前!” “不是维尔戈吗?” 罗意识到不对了,他挣扎地站起来,难以置信的问:“带我走的是谁?” “海军间谍。” “他的名字?” “你在拖延什么时间,罗。” “你连柯拉先生都不记得了!” “罗西南迪早就失踪了啊,我找了他三十多年……” 罗听见多弗朗明哥喃喃自语,意识到线可以缝合心脏和伤痕,却无法找到大脑遗失的部分。 能够在漫长岁月里记得柯拉先生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日出 特拉法尔加·罗看着太阳缓缓升起,现在正身处德雷斯罗萨,大战结束,草帽团的索隆当家已经起来,罗宾当家的应该就快起来。剩下的似乎距离起床还有些时间。 罗依然站在草地上,看着恒星从雾气里钻出来。 好像是有过这种事,柯拉先生把自己抱起来,好像是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罗。”他说:“看到那边的岛了吗?” 岛,他不记得什么岛,只能记得那太阳似乎也是这个方向,从海平面升起的,刺眼的星球。因为让他眼睛感到不适,所以他下意识拿手挡一下,然后才听见柯拉先生说:“是太刺眼了吗,要休息一会儿吗?我们等一下就靠岸。那里的一定有能够治这种病的医院的。” 这种医院真的存在吗,大部分医生甚至不能够诊断出铂铅病并不是传染病,信誓旦旦保证的人连医术的边都没有摸到过,罗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柯拉松,后者注意到视线,侧过头笑了笑。拉长的口红痕迹夸大了笑容,罗安心地靠近这样一个隔着帽子的,毛绒绒的脑袋。 红色的太阳,闭上眼睛依然存着它的影子,反色,消失,然后再次出现。 现在已经是合格医生的罗知道直视太阳的危害,也不会再这样干了,只不过时常还是怀念那时的感觉,时常想要乘着在岸上,早早起来看一看日出。

爱 多弗朗明哥最后意识到,他的弟弟甚至可以给予一个和他很像的陌生小鬼爱,却吝啬给他一点。 他不是给予信任,容身之所和爱了吗,可为什么罗西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说。 想不明白,甚至没有去探究原因,他扣下扳机。 他在推进城的第一晚,他梦见了罗西正在和迪亚曼蒂吵架。他们吵过架吗?不可能,小时候的罗西绝没有这种胆量,长大的柯拉松不会开口。 “不要!他是我哥哥!” 罗西说过这种话吗?他试图抬起头看着很高很高的罗西和迪亚曼蒂,意识到自己变小了。 “他拥有霸王色霸气!你愿意把这样一个拥有王者资质的人当做寻常人一样长大吗?!” 罗西嘴很笨,大概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所以他一直挡在那里不肯让步。多弗朗明哥从墙后面探出脑袋,两个大人才注意他,因为距离优势,罗西先抱住他。他从来没有看过成年的罗西南迪这样灵活过,先是打碎了灯,一切陷入黑暗然后似乎躲开了迪亚曼蒂的剑。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叫,但是叫名字准没错。 “罗西?” 抱着的手腕紧了紧,他听到了弟弟低沉的声音:“稍微等一会儿,哥,马上就结束了。” “为什么呢?我恨这个世界!我憎恨他们!我为什么不能去毁了他们!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停下来!” 责备是没有意义的,他自己也很清楚,弟弟和父亲太像了。 问为什么一件事都解决不了,还会让更多的为什么诞生。罗西没有让他安静下来,他明明有这个能力的。 他只是紧紧地把他抱住,然后翻身跳出城堡,从高处掉了下去。

无题 那个父亲火车上睡着儿子拎着行李下车的新闻,还恰巧姓柯就没忍住摸了。 幸好没有走丢吧 大概是昨天晚上研究怎么去那座春天女王之城,今天刚刚上了海上列车没一会儿柯拉松就睡着了。 罗是第一次坐海上列车,一开始还颇为兴奋,柯拉松醒着的时候也没有阻止,睡着了更加没法拉住罗了。 罗小心翼翼地遮住自己身上的白斑,趁着早上人还不多的时候从这个车厢走进下一个车厢,看着海王类露出脑袋,然后很快下潜了。 这就是海上列车,前几天柯拉松知道附近的岛屿可以搭乘海上列车的时候欣喜若狂,告诉罗那个东西他可真的非常想坐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兴奋了,这家伙一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站,坐过了站下一站可是去司法岛的了。 罗有些不耐烦地想:虽然这个家伙到现在为止没有奇怪的举动,看上去也不够聪明,应该不会想要带他去司法岛,但是马上就要到站下车了,这家伙却怎么也叫不醒。一想到这家伙是个身高接近三米的傻大个,罗又不满的踹了他几脚。但是柯拉松还是安静地睡着,没有打算醒过来的迹象。 注意到列车发出了到站的提示声,罗破罐破摔地拿起行李直接走出了列车。 罗西南迪感觉列车颠簸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迷迷糊糊坐正,看着有人站起来下车,于是左右看看。 啊,确实是到站了,看来自己睡了太久了。 “罗?我们走吧,到站了……罗?!” 带着的小不点不见了。 罗西南迪几乎是冲下列车,然后找到了正在执勤的列车员:“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带着白色毛绒帽子的小男孩,十岁的样子,个头小小的……” 列车员先是示意他冷静,然后打开小型电话虫问:“你们有谁看到了一个十岁的小孩一个人走?带了个白色帽子的。” 没过一会儿,电话那头接话了:“是不是一个披着黑色羽毛大衣的高个男人问的?” 列车员上下打量了一下罗西南迪,看着他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回了一句是。 “走吧,别再和你儿子走散了。” “谢谢,不过不是儿子啦。”罗西南迪挠挠脸,“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个麻烦又固执的叔叔而已。” 2 【一】 “柯拉先生?!” 已经找了好久了,完全没有线索。 罗心里颇为焦急,尤其是知道柯拉先生平时就笨手笨脚,万一掉进海里…… 罗不愿意往下想下去,在这不大的海岸四处寻找。 一开始是柯拉松提议稍微休息一下,带着罗吃了晚饭就回到了这个临时的休息地点,支开简易的帐篷就回头问罗:“要玩捉迷藏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 “有什么嘛,你今天一天都不太开心哎!” “……因为我以为有了手术果实的消息以后我就不用去医院了。” “抱歉啊罗。”男人有些愧疚的坐下来说:“我不敢保证能够抢到。” “这种事我也知道。”罗正了正帽子,这样说,“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医院了。” “那还要玩捉迷藏吗?” 罗最后还是受不了柯拉松的眼神,勉勉强强同意了。 第一回合是罗躲起来柯拉先生抓,没过多久就被找到,现在轮到柯拉松藏起来罗来抓。 虽然知道这家伙有寂静果实,想靠听声音不可能找到,但是他好歹有那么高!怎么会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呢! 绕了第三圈之后罗还是忍不住想柯拉先生是不是最后抛下他,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住他,他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罗?!” “柯拉先生哇啊啊啊啊啊!”那家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他哭,立刻手足无措的又是拿手帕又是想要抱住这个哭泣的孩子,果不其然的摔倒。但是没等他再次站起来,罗已经扑到了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衬衫。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小男孩哽咽着,紧紧抱住成年人,有些迟钝的柯拉松也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了,于是他也抱住怀里的铂铅病少年。 “马上就会治好了,罗,我不会放弃你的。” 【二】 罗一直思考着。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好像是罪恶的积累,每个人身上都有了沉甸甸的铂铅,就像这个白皑皑的国家,弗雷凡斯。 修女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望的,天父的手一定会充满仁慈和怜悯的伸向你们。”为什么是你们,罗思考着。 天父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尸体掩盖住他,越过了国境线,又是如何拒绝了父亲,母亲,拉米和大家的祷告,执意让他在这三年半苟延残喘呢。 罗说:我恨你。 要恨的人太多了,可我也恨你。 杀的人越多,就会有更多的人痛苦,更多的人流泪。人类是脆弱的,他再清楚不过,他可是医生的儿子。 救人的那个他安葬在了弗雷凡斯,于是他找到了海贼团。只要杀人就好,三年半,只有这么多时间。 那双手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粗糙,老茧不计其数,在知道他是海军之前罗也思考过那人曾经干过什么。 多弗朗明哥的手也不光滑,但多是伤痕。他弟弟的手几乎看不出来有好好保养过的感觉,加上柯拉松总是马虎,被木刺穿过皮肤,烫伤等等等等,连一块好肉也没有,嫩肉恐怕长出来没两天就被再次折腾了。 就是这样一双手,提着他的衣服,轻抚他的背,也抱住他的腿。 有无数个为什么想问,但一切疑问又烟消云散。 哪怕那人实在是不够靠谱的大人,但是现在的他也找不到人依靠。 修女说没有绝望,罗想,其实并非没有,只是有的时候看到了那只粗糙的手,所以会思考会不会未来会更好。 奇迹的爱,会不会有一天也和自己撞个满怀? 和之国的战斗结束,德雷克最后找到了他,说:“我从战国先生那里知道了很多事,关于我的父亲,关于我的前辈,你应该会叫他柯拉松对吧。” 罗听到了那个名字,不是从他自己或者是现在已经在推进城的多弗朗明哥那里听到,而是从一个北海的同乡,甚至就和柯拉先生从事一样工作的人口中听到了。 他猛地想起在德雷斯罗萨的那一天,多弗朗明哥大声质问他:“你这是给谁看啊!还有你那个红心海贼团的名字!是打算起给谁看啊!连红心之位都坐不上的你!” 可我就是这样沉甸甸的,被那个人救了啊。那一天把自己藏到宝箱里,施展了魔法,变成了财宝的一部分。 卧底继续说:“人们乐于相信一个落魄的弟弟会投奔他富有的哥哥,就像一个孩子会流着父亲背叛的血液,再次背叛别人一样。可事情果真如此吗,你也很清楚吧。” 罗没有打算回德雷克的话,反而问道:“德雷克,你这十三年,有感觉过自由吗?” 不明白他意思的德雷克先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出答案。 “我觉得自由不过是虚假的概念,我们都不得不限制在过去的框架里。可有一天,有人打碎了框架的一角,让里面的人知道了不同的可能性,不同的世界,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由的表现呢?” 命运会犹如倾盆大雨般落下。 那一滴雨就这样不偏不倚的,打到他的怀里,让他难受的哭出来。于是更多的雨点撒到他的身上。 最初的那一滴蒸腾了,他们都消失了,只有湿透的衣服和他的痛苦残存。 可那一天神说:他自由了。 神对所有人宣告:罗已经自由了! 于是他自由的,安静的,消失在了那个雪夜。

【三】 一阵凉爽的穿堂风,纱帘微微扬起,也把罗西南迪厚重的刘海吹开了些许。 他现在正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哥哥,而多弗正在和总督打猎。 虽然多弗说比不上远在君临的那个皇家猎场,但聊胜于无。 罗西南迪一点都不记得了,逃出来的时候,他才不过五岁,模糊的记忆只有母亲和哥哥。 母亲也没有陪伴他们多久,就感染疾病死去了。总督把差一点就要被抓住的两兄弟接到了宅邸之中。 因为地处边境,总督府没有专门来找他们俩兄弟的人,罗西南迪长到了十岁。 哥哥则十二岁,是可以给别人当学徒的年纪了。可哥哥反问他:“堂吉诃德家的人怎么可以给人当学徒!” 罗西并不明白,哪怕他的哥哥成功入主君临,他也会成为骑士的侍从,学习战斗。还是说,哥哥算是另类? 哥哥一直都是另类,罗西知道。 父亲是为什么会被哥哥口中的“叛党”赶走,母亲为什么带着他们逃出去,感觉像是遥远东方传过来的故事,总督喜欢和他们说这些,让罗西感到不真切。 唯一真实的哥哥一遍又一遍的说:“罗西,我们要回去,我们一定要回去。” 那时候哥哥掐着自己的脖子,罗西南迪发不出声音,只能害怕的呼着粗气,然后伸出手抱住哥哥,这样哥哥也会松开手抱住自己。 这样就会得救,两个人都会得救。

【四】 没有人知道这反旗为何而起。 边境战事无论如何失利,王宫也压不住了。 首都的守军不足,但国王依然没有打算逃走。首都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最后当叛党来到的时候,国王下令焚烧王宫。 国王疯了,大家疯狂逃窜着,叛军没有阻止。 无人处理的大火最后蔓延到城市。 叛军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王宫后花园找到了王。 那个带着斗篷,给叛军指路的高个男人走到前面,看着被废除的国王拿着修剪枝丫的剪刀,似乎正在修剪被烧焦的,种植在王宫的珍贵品种。 “我没想过你还活着,罗西。”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 “看来是这样。” “我说过,我要自己去见一见你的统治,对吧。” 叛军议论纷纷,没几个人知道这位向导的身份。他只是沉默着,带着游击队的大家东躲西藏,避开了王国的精锐部队,保存了力量。 “柯拉先生……” “抱歉,我还有话。罗,能稍微等一下吗?” 领头人之一的特拉法尔加看了看另一位领袖路飞,然后点点头。 “那么现在就是你的选择咯?呋呋呋,你还是和父亲一样天真。爱和平等是无法统治的,这一点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吗,亲王殿下。” 亲王殿下,这个词对于德雷斯罗萨人颇为遥远了,年纪稍大些的人都看着那个披着卡其色破旧斗篷的男人。 霍名古陛下的次子,每一次布施的时候都会在的王子。 国王继续说道:“他们是如何对你的,你是如何对我的,你应该明白啊,罗西!只有控制和诱惑才是使用他们的正确方法。今天你给他们提供了美好,明天他们就能再去找你要,贪得无厌,不知廉耻。” “并不是这样。” “父亲他可没有做得比我好!经济,军事,影响力,我哪里不比父亲优秀!他们怀念父亲,不也如饥似渴的享受着现在德雷斯罗萨的荣耀!” “可是代价是战争。” “没有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国民们不也乖乖享受着么。掠夺的物资全部都分享给国民,又不用全部上前线,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我可是爱着国民的!荣誉,金钱,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好!这有什么值得不满!” “你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多弗!”男人大步走过去,抓住兄长的丝绸衣领,“你享受的是支配的快感和自己的利益!有哪个国家是这样以大量出口武器作为财政主要收入之一的,你只不过是个自私鬼国王罢了!” 国王不屑的看着弟弟,问道:“做自私鬼有什么不好。不自私的父亲是个什么下场?” “你有什么资格说父亲!” “我就是有资格!我被架空的那么多年里,我每一秒都恨他!”国王拍开弟弟的手,向导一个没站稳差一点要摔倒,罗连忙拉住他。 兜帽从头上滑下来,露出和国王如出一辙的金发。 “柯拉先生,没什么好说了,我们会处理他的。”罗如此保证,连娜美都帮腔说:“他已经无法逃走了。” “确实没什么好说了,罗西南迪,你这个叛徒,连亲哥哥,连自己都背叛的叛徒。”多弗朗明哥最后说着,安静的被押送着走了。 “你错了多弗,如果你不是我哥,我完全可以逃出去。”罗西南迪拉上兜帽,朝着大部队的反方向走去,后花园以前他就很喜欢。 在父亲被议会架空之前,多弗和他经常在这里捉迷藏,每次找不到哥哥,他就会着急的哭出来。 “正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才会回来找你啊。” 从王宫以留学名义送出去的王弟,行刺国王失败而被处刑的亲王,沉默寡言的向导轻轻说。

【五】 “呋呋,他从没说过吧,他以前经历过什么……真是会给哥哥找麻烦。” 罗无声的坐在红心的宝座之上,那个人甚至没有看过宝座一眼。 十年了,侍女们把它擦拭的干干净净,又由他毁的干干净净。 “你什么都不知道,罗,你知道什么呢?”这个国家曾经的王笑着说,“你甚至不知道他是天龙人!” “他是什么人与我无关。” “无关啊……但是这和他为什么带着你逃出去可大有关系。我们的故乡才会有这种传闻,关于D。” “这些等你进了推进城再说吧。 “呋呋呋,真着急。”王的身后是巨大的建筑垃圾堆,海军们东倒西歪,现在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我们家,母亲是病逝的,罗西那一天抱着她哭。父亲是被我枪杀的,他还是在哭。捡垃圾吃的时候哭,被打得疼了也哭。一直一直,一直都在哭。” 那双罗西南迪也有的下垂眼被墨镜覆盖了一半,另一半则盯着对面的极恶世代。 “你杀他的时候他没有哭。” “呋呋,那我作为兄长应该自豪才是。阔别了十几年的兄弟还是变了,变得可以拿着枪对准我了。” “是应该自豪,毕竟他就算死,也赢了。” “……那我就期待你的表现吧罗!”亡者的大哥如此说道:“他会是开心,还是伤心呢?反正我肯定不会让他开心就是咯。” “我们俩都是,好好活下去吧,哪怕是在推进城。”特拉法尔加·罗站起来,拍拍自己的长裤,扛着鬼哭转身离开,“柯拉先生才不想看见你。” “我们就都,当他是不情愿来当卧底的吧。”堂吉柯德·多弗朗明哥说。 3 我们活着,却具有丰富的死,葬仪、墓地、供在那里枯萎的花束、对死者的记忆,还有当前的亲友的死,接着对于自己的死的预测。 ——三岛由纪夫《春雪》 【一】 罗西南迪从小船上下来,认真的辨认了一下,确定是当年的那座岛。 当脚确实的踩到陆地,他还是不免紧张。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仓皇的和父亲哥哥逃离这座岛的了,重复太多次就会麻木。 十多年了,那些人不太可能认得出当年的天龙人小孩现在长成了这个模样,更何况他在总部也是正经的中佐。 怎么想都不需要如此惶恐,甚至这里是非加盟国,他打算找那些人揍一顿也不会被处分。但他还是绷紧脸。 母亲就被葬在这里。 他出来没穿海军的制服,现在他算准备卧底前的休假,卧底对象是他的哥哥。 一切都富有戏剧性,父亲,哥哥,甚至他自己,没有人从那一夜彻底脱身。 谁能从那走出去呢。 父亲的无头尸体,哥哥的仇恨和他的眼泪,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了。 但是在这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糟糕。罗西南迪顺着记忆走在街道上,带上了他的红色兜帽。 有些建筑物还和曾经相差不大,有些则完全不同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和他擦肩而过,孩子们因为他高挑的个头,时不时看他几眼,胆子大又没礼貌的甚至会叫出来。 他没有特别理会,只是认真的辨认自己走到哪了。街道走到尽头,他实在是记不清了。几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呢,看着眼前的十字路口,他认真的想是不是该找人问一下。 问什么呢,他甚至不记得那条街叫什么,那里最有标志性的就是他们一家,跌落凡间的天龙人一家。 正巧一个女士拎着篮子路过,罗西南迪还是弯下腰,问道:“劳烦问一下,我听说这里曾经出现过天龙人,这事是真的吗?” 女士狐疑的打量了他,罗西南迪立刻露出被同期一致认定容易让人心软的阳光笑容,解释道:“我是作家,打算来取材的,天龙人的资料可不多见啊!” “有是有,不过那里已经是荒地啦,你还要去吗?” “我还挺感兴趣的。” 于是女士指了路,罗西南迪一路走到连废弃的木板都没剩下多少的,曾经的家。 母亲似乎就葬在附近,但是一点标记也找不到,残留的破碎木板上面写满了意义不明的话,有些还残留当年被烧过的痕迹,上面被记号笔写着去死,后面还有三四个感叹号,让他怀疑是当年谁留下的。 手拂过“去死!!!!”,然后把它折断,从死这个汉字中间四分五裂,有点木屑留在手上。 这里当然存在过天龙人,不是降临此处的,而是逃难到这的,短暂停留之后再次逃离了这里。 父亲的墓估计更加找不到,或许随便的葬在某个乱坟岗,埋的人恐怕猜不到那就是可恨天龙人的尸体。 “母亲,父亲,保佑我。” 【二】 在修女因为中弹而无法站稳,脑袋撞击地面或者失血过多昏迷之前,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至少……至少让孩子们活下去!” 仁慈的天父听到了信徒的祷告,指派座下最年轻的孩子实现修女的愿望。 拯救那唯一活下来的孩子,无论他的体内流着怎样的血液,头脑里有着怎样可怖的想法。 特拉法尔加·罗知道自己做梦了。 加入家族之后,他睡上了长久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他看着打开的诊所门,面对他露出微笑的父母,从里屋探头出来的拉米。 “罗,欢迎回来!”母亲笑着说,“你身后的那位是你的朋友吗?” 身后?罗猛然转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柯拉松。他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真的是柯拉松吗?他歪着头对罗笑了,父母没有觉得这个可疑的男人是威胁或者别的什么,而是以为他来看喉咙。 罗印象里的,堂吉坷德家族的柯拉松应该是更为阴郁的人。他和妹妹躲在里屋看着那个病患。 母亲笑着说了些什么,柯拉松低下头刷刷写着便签,完全不像是海贼。 父母给他制定了一套很长的疗程,他得暂时在这定居。父亲说他的喉咙毫无问题,应该有别的原因导致无法发声。 什么嘛,只是普通的不愿意说话吗? 或许单纯的是在自己梦里把他美化了,因为没有把自己供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罗觉得他和自己是同一个战线的。不过这种感觉消失的很快,柯拉松才不可能从那种地狱里活下去。 第二次进入梦境,柯拉松已经和拉米混熟了。他笑着推拉米和她的小伙伴的秋千,看到罗走过来,用眼神和手势询问要不要也来玩。作为大孩子的罗自然摇头拒绝了。但他没有走开,仰起头,看着专注于推秋千的柯拉松,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指了指喉咙。 “你明明想说就可以说话吧。”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罗没有明白这点头和摇头的确切含义,只得继续问:“我非要做这种梦不可吗。” 柯拉松推秋千的手顿住,拉米的小伙伴不满的抱怨出来,而罗在后面推了秋千一把。 “我知道这些都是梦。天亮之后我还会在小小的房间里醒来,跑出去和baby5打水。你会晚一点从卧室里出来,大概率摔一跤,因为早上baby5拖地的时候那里水太多了,形成一小片洼地。”小孩严肃的问:“说真的我觉得你应该自己来做这些事,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柯拉松对着拉米抱歉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她的哥哥,然后两个人在拉米的小伙伴惋惜的拜拜声中离开。 柯拉松佝偻的身躯像个年迈的老人,他的手粗糙的像个认真的中年人,可他迈开腿大步向前的时候像个活泼的青年人。罗需要小跑才能勉强不落到太后面。 到地方了,柯拉松坐在这棵树下面,然后拿出纸笔写下回答。 我在找人。 “谁?” 一个虔诚的教徒。 “我们这有个修女哦,你是指她吧。” 不用急,我会看到她的。 罗不知道柯拉松是否真的会有一天见到修女,但他昨天梦里面的预言确实成真了。 这不奇怪,堂吉坷德家族常常就在这种吵闹和意外之下开启一天的活动。生活每一天都相差不多,无论是海贼团的基地还是父亲的书房。就像一个中心,始终牵扯着人们回头。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柯拉松和梦里面不同,不会给baby5推秋千,也不会对着罗笑。 梦里的事,果然只是虚构的吗? 第三次做梦场景是在拍集体照的时候,父母都没有空,于是拜托柯拉松带着拉米去看。 那一天连柯拉松都难得正经,去掉脸上的妆,露出一张干净的脸,罗差一点没认出来他。 现在手里拎着刚抓住的青蛙,事后看照片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笑,青蛙还吓到了别人。 但注意到罗愣神的柯拉松伸出他长长的手,用力挥了挥,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被乔拉逗笑的德林杰,或者被需要的baby5。 罗眨眨眼睛,决心去无视那个笨蛋大人。可一个没忍住还是让嘴角稍微上翘了一点。 快门被按下去,一切定格。 会有所改变吗,会因为这是个梦就改变吗。 罗持续的做着梦,希望停留在那一天之前。 灾难来得太快了。 他最终还是看到了火焰吞噬的教堂。 这只不过是梦,他强制自己冷静,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一切不会更糟。 不会更糟了。 可有一只手搭在罗颤抖的肩膀上,他回头,看到眼泪如同泉涌的柯拉松,太多眼妆和口红被泪水冲洗,就像是给陆地布置阻隔的河流。 “你哭个什么劲啊……柯拉松,你为什么要哭啊!” 你在这里就是个外人啊,你这样,你这样! 我的忍耐岂不是全然无用,还是要被你带着哭出来吗?! 柯拉松的赤眸闪烁着火焰的光,罗用手臂遮住眼睛,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哭的很大声。柯拉松把他抱起来,小孩的脑袋靠在成年人的肩膀上,最后还是放声大哭了。 罗第二天肿着眼睛爬起来,还是和baby5一起去打水,回来的时候发现柯拉松提前出来了,没有在还没来得及拖的地板上滑倒。 他朝着罗走过去,一只手拎起小孩。 小女孩叫了声:“柯拉松大人?” “柯拉松,你要干什么?!”罗尖叫着,自从成为家族的一员之后,柯拉松就鲜少打他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柯拉松,连他的哥哥,多弗朗明哥也推开门,看着走廊尽头的两个人。 “柯拉松?” 于是柯拉松开口,面对他的哥哥说:“多弗,这孩子我带走了。” “等一下,你不许走!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弗朗明哥显然和所有人一样还弄不清状况,他刚刚往弟弟的方向走了两步,就看到那个人拉下头顶的红色兜帽,露出一个光环,送给他的黑色羽毛大衣也被安置在栏杆上,柯拉松的背后出现一对张开的翅膀,每一根羽毛都发出温和的光芒。太阳正从东方升起,更明亮的光源出现,那神圣的光芒渐渐缓和。 就像是天使。 “柯拉松……罗西?” “抱歉,我无法成为你理想的弟弟。我八岁那年就永远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不对,我不想听这个!” 可他的兄弟并不打算停下来,“父亲和母亲都很担心你,不过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把罗放下来!”多弗朗明哥暴喝一声,向着柯拉松的方向冲去,但柯拉松张开了雪白的羽翼。 “但是这个孩子不应该属于这里。” “不要给我在那里自说自话!” 多弗朗明哥需要保护每一位家人,也需要处理每一个叛徒,或许未来某一天他会用处刑队和法律协助他的统治,但目前还不需要这种程序上的正确。 多弗朗明哥来不及追赶,他的弟弟已经拍打着羽翼飞出了驻地中心,他灵活的避开子弹,把罗稳稳当当抱在怀里。 “你不是来找修女的。” “不,我确实是想要见她,我想要谢谢她许下这样一个愿望。” “……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天空像是从地平线张开的网,海则是下面编织更密的那一部分,永远,永远也找不到尽头。 他们冲上云霄,从高空看着无垠的海洋,远处好像还有片乌云,晃晃悠悠的飘过来。 柯拉松举起小小的孩子,郑重又温柔的说:“她和我都希望你能够自由的活下去。” “这就够了吗?” “这就足够了。” 【三】 王子的金发被马车外的风吹乱,他看到拦在前面的鳞龙,鳞龙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但这一次不同于前两次,那头龙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前面。 总不可能是杀害第二位公主之后突然醒悟,拥有了人的道德,然后打算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请求忏悔吧。 王子叹口气,指示队伍转头,自己则把缰绳递给自己的侍从,自己往前走。 “王子殿下?” 他们的王子殿下拉住鳞龙泥泞的前爪,拽着他走进自己的寝宫。 鳞龙的长尾和下肢在地毯上留下印迹,王子命人去打十桶水和十桶牛奶,加上去衣柜里取些衣服。 鳞龙沉默的听着听完王子的安排,直到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柯拉松?” “不,我的名字叫罗西南迪,不带你们那个世界的海军军官的军衔,哥哥。”王子笑了笑,“当然,我认识他。我肯定认识那个‘我’的,而且比你想象的早哦。” “……所以你不是他?”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你都杀了他,不是吗?”王子脱下斗篷,头顶的宝冠也安置在桌子上。 “这个你都知道了?” “是啊,毕竟也是‘我’嘛。”水和牛奶陆陆续续送到门口,门外钻进来了一个男孩,看到王子喊了他一声殿下,王子笑着挥挥手:“罗,谢谢你今天还是说好来帮我了!” 男孩警惕的看了一眼那头龙,然后把水和牛奶搬进来。 王子把衣服脱得只剩衬衣和内衬的长裤,拿起软毛刷子沾了水开始给鳞龙洗刷。 “你现在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鳞龙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像是不认识一般左看右看。 “事情有点复杂。简单概括就是因为这个国家常年没有子嗣,于是父亲和母亲都很愁。母亲寻找到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说把一颗玫瑰花的种子种植出两朵玫瑰花,吃白色的那一朵就会生女孩,吃下红色的就会生出男孩。因为玫瑰的味道太过甜蜜,于是母亲两朵都吃了。你,不,应该说我的哥哥就先出来,一出生就是头鳞龙。” “还会有这种事?” “我们所在的地方不同,很难比较真实,说真的,你的能力对我们这来说也是不可思议。” 鳞龙安静的由王子刷着长长的身体,鳞片里面的淤泥,被染黑的毛发,王子也诉说着这里的情况。 “虽然一开始打算把我哥哥锁在王宫,但他很快逃了出去。父亲和母亲以为你或许不会回来的时候,你回来了。那时王宫正准备着我的婚礼,哥哥你大概不知道,我们不算是独霸天下的国家,所以需要联姻稳固地位,我要娶的公主,在这个国家比我的继承顺位更靠前。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我自己都需要这个公主维护正统的地位。但是我很庆幸哥哥拦住了接公主的车队,嚷嚷着‘我先娶妻,你再娶妻。’不让我通过,于是父母不得不给你找了个公主。” 那些鳞龙的特征遇到牛奶就像是遇到水的盐一般融化,第一桶牛奶用光了,鳞龙的头部变成了一张人脸,那人拥有和王子一样的金发,王子抹了抹汗水,然后换了梳子把那头漂亮的金发梳起来。 “她死了。” “你真了解自己呢,她死了,被你吃掉了。于是我的第二次出发也失败了。你又出来挡住我的去路。” “现在我依然在这,说明第二位公主也死了?” “很准确,哥哥。” “他可不怎么叫我哥哥。” 王子把头凑过来,从镜子上看几乎贴到了他胞兄的脸颊,说:“可你现在就是我的哥哥。” 鳞龙不满的避开,转移话题似的问道:“那你不怕被我吃了?” “当然怕。但是比起这个,我找到了帮助过母亲的那位老婆婆,她教了我一个方法。” “就是现在这个?” “我真希望我哥能和你一样聪明!” “我就是你哥哥。” 王子被这个玩笑逗乐了,他挽起衬衣,洗刷龙的其他部分。 “是的,你就是我哥哥。” “所以你还会去娶走那个公主,坐上王位吗。”鳞龙低下头看着蹲下和他的鳞片搏斗的王子。 “你想听我的计划吗?” “如果它值得一听。” “那我就拜托你给点意见啦,他总是夸你这方面颇为出色呢。”王子仰起头说,被灯光照得比往日还白,“我的计划是迎娶公主,但是我要半途逃出去,而你,我的哥哥代替我娶她。” “责任呢,国家呢?” “和平时期的国王和玩偶没两样,哥哥,训练我当玩偶的人告诉我,国王的诀窍就是平衡。而哥哥你就是我平衡责任和自由的第一步。更何况本来你的继承顺位比我高吧,我可是等了很久,等你来我才实施计划的!” 他的弟弟像是早早就计划好了未来,告知他逃婚之后的畅想。带着罗,那个孩子也叫罗,去南边,或者去东方。 鳞龙对南方和东方没有概念,看着王子颇为憧憬的样子并不理解:“虽然你的计划看上去还成,可问题是这一切都基于我是否同意。” 王子和男孩同时转头看着鳞龙,男孩虽然被王子挡住半边脸,但是另外半边依然露出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所以你不想当国王吗?” 沉默。 “你不喜欢啊。” “我无法代替他回答。” “可你就是我哥啊。你看,我和他是同一个人在不同世界的投影,我就是他,你也是我的哥哥。” “但是不同的经历让我们变得不一样了。我们的本性或许相同,可后面的经历全然不同,又怎么能算一个人呢。如果我没有出现,或者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继承王位,把方法交给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孩让她嫁给你。然后尽可能把你控制在视线范围内,避开被人利用。” “聪明的做法。你看,我的柯拉松可不会作出这种有自知明的判断。” “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鳞龙骤然间看着王子的眸子,金发下的是一双赤色的眸子。 鳞龙转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已经很有人的模样了,和另一个世界如出一辙的面容,连肌肉都一一对上。 “所以你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三个星期前他向他庇护的小孩讲了我们世界发生的事,选择了王子最后出逃作为结局,还问小孩做哥哥是个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他当年是如何选择过来,他就这样死了?” 王子面带悲伤的叹了口气,把最后的质问咽下去。 十桶水和牛奶都用完了,鳞龙也变成了一个高大的成年男性,王子把衬衫和红色的西装给他套上,连粉红色的大衣也没落下。 最后,小男孩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墨镜递过来,王子侧过头问:“你自己戴还是我来?” “拜托了。” 王子小心翼翼的把眼镜腿打开,把鼻托安置在鼻梁上面一点,然后轻轻放下。 王子的脸上变得严肃,不笑的王子确实和平日的柯拉松一样。 这个时候鳞龙才意识到这幅身体的主人也会叫多弗朗明哥,因为他们是一个人不同世界的投影,是无论如何扭曲也相似的镜中影。 王子似乎还有事处理,嘱咐了几句就披上大衣离开了,留下来的小男孩盯着多弗朗明哥说:“我恨你。” 然后多弗朗明哥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了。卧室是自己熟悉的吊顶设计。 罗西南迪王子会带着小小的侍从罗去南边或者东方,去探知香料或者葡萄酒的秘密,而不是留在宝座之上。 多弗朗明哥想象着柯拉松坐在船上,风很小,船也不大动,只能随着洋流漂,他就这样抱着腿缩成一团,罗坐在他的身边,大人低下头问:“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弟弟妹妹是个什么感觉?” “大概是有一种责任吧,她比我更加弱小,更加需要保护。”少年回答。 “那当弟弟或者妹妹其实也挺幸福的呢。” 多弗朗明哥和罗同时勾勒幻想和记忆里面的场景,把压在胸口的气呼出,看着它们变成雾,最后消失。 【四】

“现在事情好玩了,德雷斯罗萨内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恰好草帽他们去交易,如果打算打败多弗朗明哥那可是最好的时机呢。” “不会吧,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凯多才是。” “哈哈哈哈,草帽掺和进来也不奇怪吧!” 艾斯听到附近有人这样说,环顾四周,最终在后面看到了罗西南迪。 那人正紧锁着眉头,表情颇为严肃。 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路飞到达德雷斯罗萨,这里的屏幕追随着鸟儿的迁移而改变,艾斯转身用胳膊肘戳了戳罗西南迪。男人低下头,看着艾斯偏头,示意出去走走,于是他跟着艾斯走出人群。 罗西南迪是艾斯死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看着不应该存在的草坪,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不远处有一个男人仰头注意着大荧幕,察觉到意外的来者马上转头看过来。 “最后……最后怎么样了?路飞呢?老爹呢?还有大家……”艾斯强撑着没有倒下,不管不顾的问跑过来的男人。只来得及听到男人肯定的说:“草帽没事,已经被救了!”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后艾斯才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这里是死者的世界,仍有眷恋的灵魂驻足的地方。男人说自己叫罗西南迪,看了那场世纪大战的全程。 “你弟弟真厉害,那里可是马林梵多啊!” 艾斯接受了这种说辞,自豪的说:“那是当然的,路飞可是很强的!”罗西南迪带着艾斯在这里转了一圈,带他熟悉了每一个屏幕所在之地。然后跟他说了熟人大概在什么地方,他们俩就分别了。 前不久艾斯才再次看到他了,那个时候路飞去了庞克哈萨德,艾斯也跟着去看看,在那个显示器下看到了早早站在那里的罗西南迪。 艾斯礼貌的没有多问,只是打了声招呼。罗西南迪眨眨眼睛,然后高兴的挥挥手。 在那之后,这里的人渐渐聚集起来,有来看热闹的,也有路飞伙伴的亲人朋友。罗西南迪似乎和一位曾经的海军认识,还稍微聊了几句。 但是在此之前,他的表情都很放松,今天这样严肃的表情确实很难得一见。 “以前我就想问了,你在意的人应该不是路飞的伙伴吧?” “啊,是啊。” “那就应该是死亡外科医生?” “哈哈哈哈听别人说他的外号挺有趣的,是的,就是他。” “那个小子挺厉害的,你也安心吧,路飞运气一直不错,只要他不背叛就没事。” 罗西南迪露出微妙的表情:“我不是担心这个……不对,我也很担心这个。我觉得罗就不该去德雷斯罗萨。” “所以你是知道内情的?”艾斯好奇的问。 “算是吧。”罗西南迪用词很保守,这让艾斯更感兴趣了。 “你以前是海军,所以死亡外科医生怎么没去当海军?” “他对政府有敌意啦,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海军?” “你和萨乌罗说过话吧,我也认识他了哦!” “啊,对哦。”罗西南迪挠挠头,“他时不时会关注妮可罗宾,你们俩认识也正常。” “所以他去当海贼你怎么想?爷爷听我们说去当海贼可是气得要死呢,没少揍我们。” “卡普中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确实干得出这种事。不过我无所谓啦,罗健康又自由的活着就好了。” “你还认识爷爷啊,你在海军里面级别挺高吗?” “因为把我抚养长大的人认识他们啦,我也就能说的上话的程度而已。” “那难怪你会去看那场战争,他还好吗?” “不不不,我觉得所有人都会在意这样的一场旷世大战吧。他就站在你身边,没什么大碍。” “我身边吗,那确实……等等,不会是战国……” 艾斯僵硬的看着罗西南迪,后者点点头。 “真的是啊?!这世界真小!所以你是怎么认识特拉法尔加的?” “额,去我哥那的时候认识的,顺便一提他那一天也在现场。” “你哥哥?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你肯定认识,这就恰巧是我这几天担心的事。” “所以你哥是谁啊?” “你弟弟和罗要去的德雷斯罗萨的国王,王下七武海,堂吉坷德·多弗朗明哥。” 艾斯猛然开始同情这个男人,他拍拍罗西南迪的手臂,一副我懂的表情。 对此罗西南迪可真是莫名其妙了,他充满担忧的说:“我担心罗带着你弟弟去和多弗硬刚,尤其是你弟弟……对吧,他一向不太按计划办事。” 艾斯有点不满罗西南迪多余的担心:“路飞肯定能赢的!” “我没有质疑他的实力,事实上草帽和罗他们一群人都很强,但多弗不是一个用实力就可以战胜的对手。更何况你知道的,烧烧果实现在就在多弗手里。而且我很担心罗会冲动行事,他们两个的问题有点复杂,我不想否认这里面多多少少有我的原因。” “特拉法尔加是恨他的吗?” “……罗已经不应该和他扯上关系了。最好的情况就是交易顺利,但这太理想了,多弗不可能坐以待毙。” “喂,罗西南迪,他会赢的。”艾斯把手递过去,“相信他,相信路飞。” 罗西南迪犹豫片刻,还是笑着握住了艾斯的手。 【五】 被锁在红心宝座的极恶世代醒了,我推门而入。 我知道眼前这个被海楼石手铐锁住的小兽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可我不打算计较这种失礼。他自13岁以后恐怕没有人教育他这方面的事,我那愚蠢的弟弟暂且不说,而后出现的帮助他的人大概只给了这个孩子温饱。 因此我完全可以原谅,相比他的价值,这种程度算不得什么。 但让我花了心思宣布假新闻这件事仍让我感到不快。而现在我需要让他感受到痛苦,让主动权回到我的手里。 “罗,让我们做个假设吧。”我站在他的面前,高兴的说:“假设我从没有这样一个弟弟,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会有一天被治愈铂铅病,然后和我一起看着这个国家前王朝的覆灭,共享这个国家人民的欢呼和喜爱。” “柯拉先生的存在是事实,这个假设从开始就不可能了。”那个小鬼冷着脸说,我开始疑惑柯拉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诚然,我的弟弟是必然存在的。那时他同我之间没有冲突。 他和我一样从胚胎开始,母亲让他降临了我们这个家庭,父亲给他取了一个符合地位的名字。 我的父母自然是最为高贵的那群人了,血统纯正,没有遗传病。我和他分别选择了父亲和母亲的部分基因,从表现型看,几乎相差无几,这种细微差别稍加遮掩便不复存在。即便是眼睛的问题,带上墨镜,画上眼妆就无所谓了。更何况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不算什么。 年纪还小的我和他还是亲近的兄弟,笨手笨脚也无妨,反正家里完全可以铺满地毯,这样他就不会摔着。 分歧是从哪开始呢? “那就换一个,比方说他八岁那年没能活下来,独自死去。或者老老实实呆在海军本部,干脆点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下次见面是在军舰或者本部召集七武海的时候。” “是啊,这样我就不会见到他,他也没办法把我拎出去看病,我看不到他的眼泪,他也无法救赎我。” 我正满意他的屈服,可他话锋一转,“但你寻求这个可能性有什么必要呢?你的人生已经被改变,你也改变了太多人的人生,甚至包括柯拉先生。他又为什么不能改变我和你的人生?” “我不在意他改变了谁的人生,我只在意他为什么妨碍我!” 是的,他为什么非要来不可! 让我认为他早已死去,也可能安心在某片海域生存,或许时不时怀念起他。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们从父母那继承来的东西截然不同,两个人在相反的方向从云端掉下去。 在这时他找不到几个愿意协助天龙人的人,那座岛少数的外来客,又愿意接纳他的八成是海军。那家伙也不会拒绝成为一个保护者,哪怕实在是不够格。 但他太倔强了,从小就是这样。 哪怕跌倒无数次,想要拿到的东西就必然执着的去够。 “你只是想忘掉他吧,他已经被你杀了,消失了,不复存在了!不过也没关系,我可一直都记得他,你乐意忘掉也无妨。”谈话不欢而散,我没占到便宜,自己倒是一肚子火。 我为什么会有个弟弟? 海楼石手铐严丝合缝扣住我的手腕,我被单独关押在这里。看着满头白发的战国,我问道:“我为什么非要有这么个弟弟不可?” “谁知道呢。”战国隔着眼镜,看了我一眼。 【六】 “隔壁是JOKER吗,真是不可思议啊。”隔壁牢房穿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多弗朗明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见过你吗?” “天夜叉大概是不记得了,我曾经跟着老大见过你一次。那时还是在北海呢。” 多弗朗明哥心里暗暗思考还在北海的时候和后来哪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交易过,嘴上倒也没歇着,笑道:“能关进极恶地狱的二把手我恐怕不会不记得。” “我们后来换了个代号,所以估计你也记不住了。”对面的囚犯没打算暴露身份,多弗朗明哥实在是无法从脑海里拼出这样一个曾经和自己交易过的,极其恐怖的北海暴徒。于是也不打算深究了,在这里的不单有海贼,还有藏在黑暗面的其他怪物。海贼可以自由的善或者恶,甚至既善又恶,而藏在阴影下的巨头们则嘲笑海贼们的天真,憎恨他们的无忧无虑。 推进城的日子无聊且无所事事,多弗朗明哥暂时还无法及时获得最新报纸,迟缓的情报网和感官上延长的时间让他感到不适,而对面的囚犯似乎没有这种感受,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时刻开口,说些废话。多弗朗明哥有的时候有兴趣回应,有的时候则一言不发。 好在那人不在意天夜叉的冷淡态度,兴致来了,能自顾自的说些古老的骑士故事。 据他说,他并不是关在这里的,他是通过level5.5从别的地方来的,这里有一个入口。他还说他正在寻找一个机会,出去取回自己藏在北海的宝物,如果有必要,他可以花点代价寻求一个强者的帮助。 多弗朗明哥直言不讳:“你如何保证他能遵守约定?确实,这里有不少豪爽之辈,但也不乏我这种无利不早起的家伙,杀了你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的邻居对此没有异议:“是的,所以我大部分时候都只能说说而已。” “那只会让你更危险罢了。” “为了想要的东西,总归是需要付出点代价。” 愚蠢,多弗朗明哥想。 “当然,天夜叉肯定觉得这是个弱者的自我安慰。但我确实没法巧舌如簧,让别人相信这值得。与其夸夸其谈,鼓动别人去赌,不如实话实说。那笔财富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实在不是普遍意义的贵重。但与我而言则可以和生命一样重。”对面传出一声自嘲的笑声,“或许你不太理解吧。” “……不,我理解。” “那我就不需要多费口舌了,真好。” 那人没去深究为何天夜叉也会知道,多弗朗明哥对他的不深究很是满意。他自己也不愿意去计较更多,权当做是维尔戈和莫奈那种归属之心和爱戴之意。 他曾经讲过一个古代骑士的故事。故事的舞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那里的国王叫做查理,根据方言应该尊称他查理曼。他拥有十二位英勇无比的勇士,其中一位叫做罗兰。 罗兰是他的侄子,手持宝剑杜兰德尔,一直所向披靡,而他死在对异教徒的讨伐,那些国王苏丹不愿意臣服查理曼,又苦于打不过。他们策反了查理曼的臣子,趁着罗兰殿后的时候偷袭了以为谈妥所以撤军的查理曼。罗兰倔强的不愿吹响他那和宝剑同样知名的号角,最后因此战死。 多弗朗明哥好奇的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这种故事,那人说谈不上喜欢,只是恰巧看过。 “不过这个故事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罗兰的好朋友奥利维耶因为重伤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拿着武器胡乱劈过去,正巧砸中罗兰的头,他的头盔被砸碎,却还是温柔的对朋友说:‘战友,大人,您失手了吧,我是罗兰,我那么爱你,您绝不会向我挑衅。’” “哈?这有什么喜欢的?” “恐怕是我曾经有过这种回忆或者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如果我拥有勇武或者别的什么,可能结果会不同,可惜没有如果。” “现实就是对如果的否认。”多弗朗明哥如此断言。 “真是残酷,不过天夜叉也没有想要回头的事吧。” “会有。” 对面安静下来,仿佛没有人。多弗朗明哥有点懊悔。他知道邻居多半不会在意,这几天他深刻的认识到对方的聪明和粗线条。但他本不应该被这种情况感染到,说了句什么都证明不了,却也不应该说出来的话。 怎么,我是彻底放松了吗? 对面的安静反倒让他更加恼火,索性也不在作声。 两个人之间的安静没有持续太久,他括噪的邻居像是下定决心般得说:“天夜叉,我想清楚了,我有办法让你出去。” “呋呋呋,你可考虑清楚,我的报酬很高的,而且你打算如何送我出去呢。” “我命不久矣了,当我死去的时候会被送出去,抓住这个时机。你代替我出去,代替我去取出宝藏。” 多弗朗明哥明白了对方为何一开始就直言不讳目的,本就是孤注一掷。到底是什么值得如此做呢? “那你可没法保证我一定会去。” “你会答应的。”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正如他所言,他通过送报纸的途径送来一个小小的蜡丸,多弗朗明哥依言没有立刻打开。 然后地下世界有名的joker莫名其妙被调换了关押的监狱,看到了通向其他楼层的通道。 曾经的邻居死去的时候,多弗朗明哥躺在他那里。他们解开海楼石手铐,把他抬到棺材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 棺材里面的海贼屏住呼吸,棺材掀开一丝缝隙,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心脏砰砰直跳。 他听到一声轻轻的“quiet”然后棺材被合上。狱卒们带着虚假的死尸离开推进城。 已然自由的多弗朗明哥感觉缺氧,他认真的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知道的,虽然要等罗西南迪死后才知道,但他确实是知道。 他弟弟的恶魔果实能力,帮助他达成沉默的能力,构成他伪装的一部分。 寂静果实的能力。 那是他死后的下一位能力者吗?为什么要帮助他?他的那位白痴邻居是谁? 他确信他多次问过,得到的是一个现编的假名。 “叫我法利亚·罗兰吧。” “你就有那么喜欢那个故事吗?这本质上就是美化侵略者的故事,一味的武勇只能造成这种结果。” “确实,所以最后查理曼打败了异教徒,赞美罗兰的故事流传下来。” “那种故事只是顺带,实际上这种的战士就不应该留下赞美诗,这种人只会把事情变糟。” 那个时候他的回答呢,他回答了什么? “人总是有缺点的嘛。” 他到底是谁,那份他笃定自己会去取的宝藏是什么? 他秘密的逃出去,摸出蜡丸,迫不及待的打开。 里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那个岛的名字也一样刻在他痛苦的童年回忆里。 确实是他,难道他还活着?可活着的他不会就这样帮助自己逃狱。 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凯多被打败,大妈下落不明,草帽小子一路高歌猛进,向着下一个岛屿前进,没有人敢判断现在的局势。哪怕下一秒他们大闹玛丽乔亚也不稀奇。新世界的秩序更加混乱,徒留武勇,没有smile和关系网的自己更加没有影响世界的能力。 多弗朗明哥恨恨的回到北海,他倒想看看自己的弟弟留给自己的是份什么样的惊喜。 地图只标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他走到十字路口之后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 这时一个女人看了多弗朗明哥一眼,然后问他:“你也是来找天龙人资料的吗?” “也?” “对啊,十几年前,有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说他是作家,来取材的。” “他大概是什么样的?”多弗朗明哥转过头,看着这个女人。 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他带着红兜帽,和你一样的金发,个头也和你差不多。对了,他笑起来很阳光!” “……他去世了。我是他哥哥,通过遗嘱来取走他留在这的东西。” 他为什么笑呢。 多弗朗明哥想,这笑是为了什么。 他现在站在破败的,据说藏着宝藏的荒地前,思考着那个让他困扰的弟弟。 当他还是自己虚构的囚犯,对他讲的第一个故事也是一个越狱的故事。 推进城被草帽打穿过,守卫的方向发生变动。人们重视才发生的危机,相信古老的意外不会卷土重来。那古老教训是一个幽灵,一个必须附身囚犯才能出去的幽灵。他自己也曾是极恶地狱的一员,但似乎是被陷害。于是他成为了幽灵,被人叫做岩窟王。 他附到别人的身上,最后逃了出去。这个故事曾经在推进城里被囚犯们反复琢磨。有人说这是一张地图,通向外界的地图,也可能是藏宝图。也有些人只把它当做单纯的故事,或者是什么局势的隐喻以及预言。 罗西南迪复刻这个简单又诡异的把戏,把多弗朗明哥送到无法插手的世界里,这些他都能够有所猜测。可他为什么对着那个恐怕多年前伤害过他们的女人露出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让她一记就是十多年,而自己,他的哥哥,已经无法记起他显眼夸张的妆容下,最普通的笑脸了呢? 罗西南迪和自己的缺点是固执还是健忘,那如同罗兰一样的致命缺陷。可这一切又让他产生新的疑惑,他的幻想,那个古老骑士故事中他最喜欢的情节,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的过去是否也曾这样亲昵,罗兰和奥利维耶也是从小相伴吗。 于是他扒开薄薄的土壤,看到藏在里面的另一个蜡丸,应该有罗西南迪给出的答案。 里面有一封信。 信的内容大概会有什么,多弗朗明哥已经有了猜测,那古老的鬼魂有了继任者,埋在那无尽海底的深渊。 狠狠的,无法摆脱的,留在了他流着相同血脉的兄长健壮又疲惫的肉体之中。

【三】故事改编自丹麦民间故事《鳞龙王子》收录于《日之东,月之西》

“和平时期的国王和玩偶没有区别。”此句化用漫画《少主跑得快》附录里面介绍北条家将军的话。

【六】参考《岩窟王》和卡尔维诺短篇《基督山伯爵》收录于《宇宙奇趣全集》

罗兰的部分源自《罗兰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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