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柯拉松段子合集三

最后的合集了!很杂什么都有,参考有但不写了 总之ooc和文笔清奇注意避雷

1 【一】 他甚至认真的思考过那副皮囊下的,更加核心的部分中是否还有他熟悉的那一块。 是被老鼠啃过的芝士片,留下的一小块奶酪,硬得难以下嘴的面包。 更多更多,更少更少。 他的笑脸能找到他熟悉的每一个部分,但,组合在一起却奇怪的扭曲了起来。 …… 他是如何一句话也没有插上,就被默认无法开口,他哥哥的手不轻不重的拍在后背。 他们亲昵的叫他多弗,是啊,就像父亲和母亲曾经叫过的那样。 或许会有恶魔撑破这外表而吞噬所有人的那一天,也会有直至他寻找到问题的核心,并且可悲的发现一切都没有问题。那确实是,一点差错也没有的,他的亲哥哥。 那个会问他吃得习不习惯,过得怎么样的亲哥哥,也是会质问他,枪杀他的亲哥哥。一切都没有错误。 世界根据某些人的理论运作,人类社会也是同样,甚至就连这小小的家族也不例外。 更大的分歧诞生了小些的错误,错误促成了足以威胁运作的怪物。 冬天的时候,真的好冷啊。就像春季的和煦,夏季的燥热,秋季的凉爽。 就像血之戒律,就像背叛者的终局一样理所当然。 【四】 “看着吧柯拉松!我没法活下去!看看这些白斑,这些痕迹!就算不是传染病,那也是无法医治的!” 罗西南迪看着那个大声抱怨的孩子,那个从最开始见面就摆明态度的孩子,认为自己无法活下去的孩子。 他当然有资格这样说,成年人想,他从弗雷凡斯而来,他的父母是医生,他本人也懂得一些知识——至少比自己懂得多。 或许这就是命运,这个孩子会因为珀铅病失去一切,早早夭折,和弗雷凡斯的每一个孩子一样。 命运,罗西南迪咀嚼这个词语,有一段时间这个词给予他安慰。无论是父亲母亲,自己,还是当时选择恨着他们的人,大家都没有错,至少没有错太多。 多弗呢,多弗又是另一种情况。 是啊,死结早早结下了,过去无法摆脱,无人从那漩涡中挣脱。祖先们选择入主玛丽乔亚,政府决定开采珀铅,父亲决定带领一家来到这里,邻国决定封闭过境。 “不对,是有希望的,是可以医治的!我们还可以……还可以去找手术果实!”罗西南迪尽可能温柔的去揉那孩子的头发,摸到的只有帽子。 手术果实会不会已经有了使用者,会不会已经被回收,可能性很多很多,而能拯救这个孩子的只有几个。 他不喜欢海军,如果已经被政府回收,那么要如何向他解释呢?不对……在此之前战国先生会答应这种请求吗。亦或者落到多弗手上,就一定得回到家族才能获救,那我又为什么把他带出来呢? 如果说体内的珀铅就是那里人们的命运,罗肯定会非常生气,对着这样说的大人拳打脚踢。罗西南迪也不愿意用这种过于随意的态度对这样的惨剧。他看到了医院里尖叫着的医生和护士,就像是当年追杀他们的家伙。他们愤怒着,脸扭曲又怪异,很长一段时间成为噩梦里挥之不去的恐怖元素。这个时候罗西南迪看了一眼用帽檐挡住脸的罗,一边哭一边拉住他的罗。这就是他经历的,外面世界的一切。几乎和那时没有什么不同。 这些苦难,这些伤痛,有多少是命运使然? 自己无法决定的事,不得不面对的事,随后获救的事,想要改变的事,再次遇见的事。如果都是命运,那也太可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读懂了哥哥的选择。 所以当男孩深吸一口气,疲惫又沮丧的说:“得了吧,你什么都不知道。无论你怎么努力,我的寿命也不会增加一分一毫。” 这个时候,罗西南迪一定会把罗抱住,那毛绒绒的大衣把男孩身上不寻常的白斑用吞噬所有颜色的黑色遮住, “我们还有希望,正因为在这个时候,才更应该咬紧牙关。罗,你会活下去的,你会成为那个与命运对抗而活下去的幸运儿的!” 忽视在怀里的男孩哽咽着说才不是,也不愿意回忆起故事里对抗命运之人最后的结局。罗西南迪只是明白命运的残忍和无情之后,也把这种安慰抛弃,拒绝了这样的命运。 2 【一】 寇布拉国王第一次看到朋友霍名古的两个儿子,看起来非常的可爱,于是他问:“你们谁是弟弟呀。” 刘海几乎要遮住眼睛的小男孩犹豫了一会儿,怯生生的举手说:“我是弟弟……” “那你们谁是哥哥呢?” 另一个孩子嘴角立刻耷拉下来:“你是傻逼吧?” 【四】 罗西南迪看到了地上的纸条,不远处的兽首如果摁下按键,就会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从它那张开的口中落出。 他捡起来,那张纸条上写了一个人的生平,后面的部分被污染了,只留下混沌一片,但是前面到还是能看清。 纸条记录的那个人是在这圣地诞生的,和他一样的天龙人。和别的天龙人不一样,那个人不到十岁就从玛丽乔亚出去,然后再也没能回来。 原来是能够出去的吗?父亲的朋友寇布拉国王在世界会议的举行的时候来过这里,他是纳菲尔塔利家族,从古至今统治阿拉巴斯坦的家族。本是有权利进入玛丽乔亚,并且成为他们的一员。但是他们的祖先没有应邀前往,依然留在那沙漠之国。 罗西南迪边想边看,他看见那个人离开圣地之后的生活。他看到那个人杀死了父亲,成为了海贼,之后就有了各种恶。甚至在28岁左右失去 了重要的东西,还杀害了他的弟弟。 因为罗西南迪也有个哥哥,看到这里突然有些害怕。年幼的孩子快走几步来到了兽首,那神奇的古代机器前。看上去像是书上海王类的头,但图鉴里似乎没有出现过。石头刻出来的眼睛没有什么特别的,上面的鳞片也没有闪闪发光,只是个灰扑扑的可怜样。有的时候男孩会看着它,诞生出奇怪的同情。 哥哥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罗西南迪想,在他们俩对它失去兴趣之前,哥哥更喜欢它口中吐出的,一些小小的笑话,漂亮的珠子,还有些古代生物的化石。而罗西南迪更多地感受到了它那若有若无的悲伤。 街边看到了熟悉的兽首,罗西南迪注意到了男孩探究的目光。 “罗有玩过这个吗?” “没有......” “感觉上在北海没有怎么看过这个东西。” 罗仰头看向身边高个的大人,“是不多,听说是会吐出奇怪东西的家伙。” “它的预言有的时候还蛮准的,罗,要去试一试吗?” “不要,反正也活不过今年,就短短一条。再说也不一定真的很准。” “别这样说嘛,走走走我们去试一试。” 男孩被强硬的抱走,来到了沉默的兽首前,不情不愿的伸出手,然后被那双大手推着摁下开关。 罗知道它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吐出预言,只是紧张的看着那张开的嘴和里面藏着的獠牙。 纸条就这样掉下来了,比他想象的要长得多。少年没有来得及接过去,手更长的大人拿了起来。 “柯拉先生?!” “我看看哦,哇!罗可以被治愈哦!也会获得手术果实,能够活很久!” 少年连忙接过长长的纸条,看到自己曾经的经历,看到十三岁的自己会获得手术果实,却也失去了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罗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大人那双红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纸条,男孩还没来得及继续看下去,只是注意到属于大人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那个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罗之后认识的人?或者会遇到别的,更好的人?他们可能和你短暂相遇,而后就和你道别了。” “只是这样?” “那我也不知道呢,离别是没有办法的事啦,以后罗也会遇到的。不过不用悲伤,或许有一天你们还会再相遇呢?” 【五】 男孩把被子裹紧,快要接近北方,晚上有的时候会特别冷。 堡垒能够抵御寒风的地方被那群雇佣兵占领了,现在他躲在墙角边,那床偷来的被子让他不至于在这里牙齿打颤。 他在心里默念,那群混蛋政府,该死的海军,弗雷凡斯出逃的国王,周围那些国家的首脑,士兵,那群白痴市民。想着想着,他眼皮还是支撑不住,缓缓合上了。 他没有纸和笔,只能靠一遍又一遍的默念,代替晚间的祷告,记住这些人。人数很多,大部分连名字他都不知道,但他决心要记住。 那些人促使大家和修女的死,唯一活下来的罗咬着牙,哪怕不能杀死所有人,那也可以尽可能的杀,能多杀一个人都可以。 他攥紧被子,手指微微屈起,数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时间盲目,人类无知,古训告诫人们的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特拉法尔加·罗早早的起来,乘着夜色还未散去,抱着被子继续赶路。 已经靠近目的地,罗在白天躲着人群,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免得被发现自己得了铂铅病。

罗看着被堆积起来的高高垃圾山,想起了今天早上被毫不留情的丢到这里,于是他在心里狠狠记上了一笔。 这里的人虽然都很奇怪,但没有超过普通人的范畴,鉴于这是个海贼团,这也就可以接受了。 不过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傻瓜!怎么就毫无征兆的把他从窗口丢了出去! 男孩路过了垃圾堆,回到了他临时的房间,如果没有获得加入家族的资格,那他还得去别的海贼团。他已经找不到曾经用来御寒的,他唯一的被子,现在安置在床上的是乔拉搬过来的新被子。新的被子更暖和,房间也可以避风。吹熄了蜡烛,看着从窗帘缝隙漏进的澄澈月光,罗又开始默念他存于脑中的名单。 政府,海军,国王,邻国的首脑,士兵,一般的民众,简而言之可以算是全体人类,但他并不讨厌海贼们,能够杀人复仇的话,山贼海贼都无所谓。拜海贼王那段知名的遗言所赐,成为海贼的家伙们实力越来越强,他们越强,自己在这短短三年越能杀更多的人。 那个该死的家伙除外。罗感觉到摔出来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犹豫了两三秒,还是决定把他的名字加上去。 柯拉松。 虽然观察迪亚曼蒂或者匹卡就知道柯拉松也就是代号罢了,他没能成为名单里为数不多拥有名字的人,不过要推测他名字本来面貌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他是多弗朗明哥的弟弟,那必然姓堂吉坷德,鉴于多弗朗明哥的名字,大概也会是什么动物的称呼。 罗把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海里转了几圈,毫无头绪的陷入梦境。

哭累了的男孩没有停下脚步。身上的魔法消失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走下去。虽然家族的人早就坐上船逃走了,不过难保他们不会回头,所以还不能休息。 柯拉先生抢来的生命现在还没发挥多少作用,这被珀铅侵蚀的身躯还在支撑他逃到约定好的,安全的地方。 过去支撑他的复仇名单一下子没有了意义,因为那个人并不希望他这样做吧。罗藏在狭窄的封闭空间听见柯拉先生对多弗朗明哥说的话,说他从只会破坏的这里什么也学不到。但他曾经也抱着破坏的想法走进家族,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柯拉先生是海军,是名义上政府那边的人,但也是温柔善良的人。既然如此,那么就用他所保护下来的生命去完成他未竟的使命吧。 【六】 罗第一次看到baby5和巴法罗口中的柯拉先生,他名义上的叔叔时,只留意到那和监护人多弗朗明哥别无二致的金发。还没等他对那个不算陌生也决谈不上熟悉的家庭成员有更多的了解,那位手脚不协调的人就立刻摔倒,把罗吓一跳。 关于柯拉松,或者他的本名罗西南迪,罗所知不多,大部分都是控诉他笨手笨脚,只会添乱。孩子们的观点富有幻想,更加有趣。 根据口口相传的故事,他们的柯拉先生是冒险家,乘上家族雇佣的大帆船寻找堂吉坷德家族时代流传,却在某一次战争中遗失的宝剑。 罗回想起房间里收藏的各式各样的武器,奇怪为什么非要用传家宝去战斗,不过他没有不知趣的问出来。 话不算太多的冒险家简短的完成了汇报,回头看见的偷偷躲在窗外窃听的小鬼们,于是他三步作两步来到窗口,俯下身看着装作无辜的小鬼们。 他一眼就发现了陌生的小孩,把罗拎起来,转身看向家主。 “他叫罗,是个聪明的小鬼。家里人都死光了阴差阳错投奔到这来。” 少年注意到大人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把他放回窗外推开门走了。 “他不喜欢小孩啦,这也没办法。”baby5抱着德林杰说。 罗不好说什么,他只是怀疑的看着这个家庭的一切。男人们忙碌着,专注于他们的本职工作。善于交际的“少主”多弗朗明哥,剑术超群的迪亚曼蒂,块头惊人的匹卡,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托雷波尔,审美奇怪的乔拉,古板麻烦的古拉迪乌斯,沉稳的塞尼奥尔等等等等。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在这个家族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连baby5和巴法罗都是如此。但罗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何在这里。 复仇,是的,促使他来到此地的是复仇。他参与训练,会被多弗朗明哥关心学业,他想要继承父亲的医学事业,等到复仇结束……复仇能够结束吗,他想,复仇是可以轻易结束的,如此简单的事吗? 少年看着沉默的柯拉松,想起关于他的传闻。这样笨拙的家伙能够在船上站稳吗?他看着那个人在家族的城堡里无所事事,和各司其职的成员们格格不入。 冒险家是四处旅行的人,而他们短暂的假期则是罗不知道的领域。故事书里的主角一般没有这种假期,至少不会被描写在故事里。 报纸和红酒瓶伴随着他的出现而出现,随着他的消失安置到了茶几和垃圾桶中。 有时在藏书室看到他,两兄弟因为身高的缘故,大部分书都安置在上面,他踮起脚尖,手指悬空划过书脊,抽出其中一本,摊开,又拿起夹在里面的地图,正打算找出钢笔,就看到了藏在后面一格书架后面的观察家男孩。 “这是你的吗?”他指了指摊在桌子上的另一本像是人体结构图。 罗点点头。 他又翻了几页,转头问他:“你现在要看还是等下再看?我可以帮你夹个书签。” 罗摇摇头,挥了挥手里的另一本书。 于是大人摸出一张铜制的薄书签,夹在书里,合上了那本人体结构图。 那张书签后来就一直藏在各种各样的医书里,从这本人体图鉴来到药材的百科书,从护理学到外科指南。 铜制书签是宝剑的形状,上面镶嵌了一颗小小的碎钻,透过后面的空洞,可以目睹多彩钻石内部结构。 罗注意到收好的地图,从笔记本里露出一个角。他蹑手蹑脚的抽出来,展开,陆地就像是碎钻一样平铺在羊皮卷上,用五彩的颜色区分势力范围。没等他收起来,早早出现在他身后的大人伸出手问:“感兴趣吗?” “嗯。”罗点点头:“听说你是去找宝剑的,它会在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根据文献大概在这一块吧。”罗西南迪说指出一块区域,包括了一片白色的岛屿。 “他们是白色的。” “对,因为是古代战场,没人敢进去太深处的地方,也就没有人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地形。” “那里会有什么呢?” “巨大的龙的尸骨,腐蚀了的剑,奇怪的生物。” “是这里没有的东西吗?” “是的,在这里不能看到这样大的龙,那样古怪的生物。” 于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罗西南迪把不知道从何处淘来的书放在孩子们也能够着的书架底层,一起包裹的绸缎丝带和古银币分发给喜欢它们的孩子手中。 第三次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他离开的前一天,家主的书房出现了争吵,之后罗西南迪推开门,从家里走了出去。 几个月后多弗朗明哥找到了回程船队,他们所有人都说没人拦得住他,他最后找了一艘小船自己划进了那片无人敢靠近的区域。船队的人等了十天,最后还是回来了。 “大人,他真的已经疯了,我们没法劝住他。” 多弗朗明哥结了钱,一声不吭的走了。罗跟在后面,听到了家主喃喃道:“他也最终飞走了。” 3 【一】 “我小时候害怕雷的声音。这是一个就算是居住在玛丽乔亚的神,也难以解决的问题。据说多弗小的时候也怕过,雷声来的时候,他听见那时还在婴儿车里的我在哭,飞快的跑过来。母亲一般在我的身边,他可以更快的依偎到母亲怀里。后面那温暖的怀抱就是我的专属了。他最后在攀比之中接受了雷电的怒吼。而我却迟迟没能理解那力量。 母亲说:‘雷电是自然的一部分。即便是我们也难以抗拒它。’后来在各式各样的桥洞里躲雨的时候,我依然会被吓到,下意识抓住衣服或者多弗的手。被雷劈中的树木燃烧起来,会让我想起被焚毁的家。多弗既没有嘲笑我,也没有劝解我,他只是拍拍我的背,试图传递些什么。但我一直都没明白。成为能力者,成为静音人之后对于那力量倒是有了抵抗的方法,但我已经在甲板上把最后对它,对于这天地的恐惧抛弃了。雷带来的巨响和海水都有一样的东西。等到成长到一定岁数,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如此存在的,是比我更早就出现于天地之间的自然。”男人吐出一口轻飘飘的烟,山洞外的电闪雷鸣似乎于这里无关,连那些声音都被排除在静音壁之外,“肯定会有控制雷电的恶魔果实,也会有不怕雷电的,他们不但不怕那轰鸣的声音,就像现在的我一样,还有更多样的用法,比我更厉害。罗,我相信手术果实也是这样的东西。” 【二】 “罗西,我知道今天就会有人出去,我们偷偷跟过去吧。”多弗朗明哥突然蹦出来说。 “出去?母亲不会答应的吧……” “偷偷地就没事,只要出去了我们就可以玩很久了。” “太远了会回不来的。” 多弗朗明哥不开心的看着弟弟皱起的小脸,有些不耐烦。罗西南迪因注意到哥哥的视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只去香波地,行吧,很快就被找到的。” “可是……” “你考虑清楚。我被抓到了的话,你就没有机会偷溜出去了。”多弗朗明哥把头盔递过来,“来选吧罗西,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哥哥知道微不会去告诉母亲,罗西南迪想,但是事情到底该如何呢? 罗西南迪接过头盔手脚并用的穿上防护服。 “走小路,注意别被发现。” 多弗朗明哥看着弟弟把东西拿上,告诫佣人不许告诉母亲,这才拉着罗西从家里出发。 男孩们假装在玩什么游戏,从草坪和建筑物之间穿梭。虽然隔着手套,但是罗西南迪能够感觉到哥哥的兴奋。他们俩听说过外面的世界,拍卖行,海贼,海军,还有在海里生活的鱼类们。在这里的奴隶们也曾经是在外面的,自由的一员。哥哥向往不同的事物,而他好奇他们曾经的模样。这个时间段人还不多,父亲和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这种属于大人们的时间正是他们俩的机会。 如果这次被抓住了,那么只能等日后他们自己有能力或者被认可的时候才能出去了吧。 外面不会什么危险的,因为他们俩都是神的子嗣,同样也是新的,年幼的神。 罗西南迪屏住呼吸,感受到内心的雀跃和藏在角落的一丝不安。他看到了哥哥的发丝随着运动飘了起来,被透明的头罩包裹着。 感觉到他的迟钝,走在前面的多弗朗明哥用力握住他的手,好像告诫他不要临阵脱逃。 港口并不那么远,只是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一艘船也没有停泊在那里。 多弗朗明哥不死心的走到了边缘,死死盯着空荡荡的海面。 “我们来迟了。”他说,“甚至都看不到船在哪里了。” 罗西南迪皱着眉头想哥哥是如何笃定船在开走之前就在此处的呢? 【三】 多弗朗明哥推开门,看到了那个手下门提起的怪人。 和自己比肩的傲人身高,耀眼的金发,听到他推门而入,先是给了和他对打(其实是单方面殴打)的男人几拳,揍晕之后快速的丢掉,转过身面对新来的敌人。 显然知道自己在这占不上主场优势,于是快速调整心态,迈开腿朝这边走来。 “罗西?” 那人怔住,眼睛瞪得滚圆,不复刚刚的凶狠表情。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那里的多弗朗明哥,左看看右看看,双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写了几个字,然后举起来。 多弗朗明哥凑近去瞧,上面写着“多弗?” 早在来之前他就有所猜测。 来报告的人说那个一声不吭的怪人走路一点风声都没有,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不过仔细端详那张上了浓妆的脸,还是能看出一点相似的地方。 罗西是过来找自己的,他对此无比笃定。不过他们分离的这么多年,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找到,又让他不由得转了转灵活的头脑。 首先,没几个人知道他有个弟弟。现在罗西几乎说不出话,脸冷漠又滑稽,更谈不上在这么浓的妆上立刻看出端倪。 如果是罗西自己提议的……多弗朗明哥看着恢复冷静,点起香烟的站在一旁的罗西南迪,又开始怀疑罗西其实并不想见他。只是凑巧出现在这。毕竟没一会儿,他的衣服就被火星点着,顺着大衣和风差点烧着头发。 但是他不会这样无情的让他滚开,多弗朗明哥笑着拉住罗西南迪的手臂:“走吧,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结果显而易见。 这半年来没有被任何一艘军舰追捕,结果显而易见。 柯拉松背叛了。 多弗朗明哥回忆起当初他刚找上门来的时候,当时自己重点全在弟弟为什么会找过来上,忽视他一开始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上。 不过他当时更多的是猜测柯拉松是别的势力派来的间谍,海军的可能性确实没有完整考虑过。 他们一家不就是被海军,被那群政府里养着的白痴陷害,才陷入那种境地吗。现在那群猪甚至找到了罗西来打击他。 特雷波尔在一旁叽叽喳喳,多弗朗明哥用手指轻轻敲击,开始设想柯拉松是如何如何与他渐行渐远的。 或许他逃到了别的岛上,被人收养照顾,长大以后忘记了过去。 又或者被海军的人救了,理所应当隐瞒了身份,从海军的杂役干起,逐渐获得了实力和认可。 不过这些现在已经无关紧要,往事不会让他更怜悯他可怜的弟弟,只会让他怒火中烧。 他肯定回去拿到手术果实,因为那个悲惨的珀铅病小子现在大概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他抢先获得了果实,那么只需要找到他就可以把果实和罗都找到。根据罗曾经的描述,现在估计已经高烧不止了。短时间无法快速的移动,因此确认果实已经没有之后就该限制他们的行动轨迹。 多弗朗明哥不再折腾桌子,他把背靠在椅子上,用更舒服姿势坐在椅子上。思绪却飞到了远方。 【四】 他们遇到了火山。 火山在海上算不得什么难见的东西。对于红心海贼团的大家来说,不但在岛上见过,连海底的火山也没少看到。 这次海底的火山很高,又在浅海,还算容易发现。他听见一些声音,那声音很微弱,但一刻也不停歇的继续,就像是塞壬的歌声。 歌声不知道是从哪里这样轻柔的传到他的耳朵,他的脑海之中。 贝波说火山要喷发了,岩浆会从火山口喷出,因为遇到海水急速降温,可以形成岩石甚至岛屿,而海水也因为高温蒸发形成水汽和碎屑流熔岩流一起冲向天空。 他看着那有些征兆的海面,现在还没有所反应的蔚蓝天空,突然决定要暂时找附近的岛屿停靠。 大概偶尔这样随性的旅行也没有不妥之处,于是所有人都欢呼着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登陆,而他依然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那一片沸腾的海面。 歌声不曾停歇。 他分辨不出那是某种语言,或者只是单纯的哼唱。每当脑子放空的时候,就会听到那平静的声音。 这算什么。 提醒他不要忘记,或者敦促他早点离开?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摊在桌子上的资料,本来该运转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连那温柔亲切的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人的大脑是很精密的,他不敢随意采取措施,手术果实扫描的结果证明这毫无疑问是健康的人脑,用任何器械都是这个结果。 歌声的因,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火山喷发,也其实很清楚喷发的危害。海贼们登陆海岸,把不远处有个火山进入活跃期,大概是要喷发了的消息告诉居民。 居民们好像已经知道,也邀请他们到准备好的地方一起避难。他把一块石头放在岛屿边缘可以看到喷发的地方,然后走到了城镇里面。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喷发。 小的时候,他有过半年的旅行时间。虽然旅行的目的地其实是大大小小的医院,但他们也在路途中看到了远处的火山。 岛上的火山喷发了。 先是溅射出来的岩浆在夜空中格外显眼,伴随着向着四处飞去的,带着高温和岩浆的石块,就像流星一样落到山体上,然后沿着漆黑的坡道滑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景象,浓郁的黑烟涌出来,其中似乎还伴着闪电,在期间闪烁了一下。 带着他的成年人陷入了沉默,如梦初醒般划起了船。连那厚实的羽毛大衣也丢给他。 “找个毛巾捂住口鼻,躲到大衣里面去……还好离得远。” “什么,这里也会遭殃吗?” “不好说啊。”柯拉先生叹了口气,“看样子好像很大。” 岩浆争先恐后的从山体流下去看上去像是夜空中拖着尾巴的天体,又像是留下一线天的云。 赤红的,滚烫的,好像血液。 因为剧烈的喷发,海水也不安分起来,柯拉先生努力的让船只远离大概没有人的岛屿,朝着目标前进。他看着继续喷发的大火山没过多久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朦胧的听到了歌声,低沉的声音没有改变歌曲给人的印象,只是凭空带来一种厚实的感觉。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他们已经登陆,正在树荫之下。成年人眺望海岸线,感觉到他动了,低下头去看。 “到了吗?” “到了,还能休息一段时间。” “你呢?” “我还好,再睡一会吧。” 于是他裹着满是烟味,期间参杂着洗涤剂和咸腥的海水气息的巨大羽毛外套,闭上了眼睛。

安全的地方,城镇的居民正在举办庆典。阴沉的乌云覆盖了穹顶,店铺提前关门,所有人都在家门口,在街道上唱着歌。 他从窗台边望出去,流光溢彩的灯光就像是那一天看到的,喷发的景象。 “这是什么?”他听见佩金和夏奇讨论起来,然后一角展示了宣传页,这是纪念火山喷发的传统。火山似乎意味着诞生,从地幔之中涌出的,在地表发挥惊人的威力,却也从中诞生了新的东西。 火不会是一切的起源。火的生命力源自氧气,源自温度,源自可燃的事物。 过了几天他再出去观察,已经看不到多少喷发的迹象了。 他们也就这样离开了。 过了几年,当他再次来到这片海域,意外的发现了原本喷发的地方,形成了一小片岛。岛很小,似乎还没有被人发觉。 他看着岛,再次听到了歌声。他陡然想起柯拉先生似乎也说过歌声的事。他说过去获得寂静果实的时候,有段时间他都躲在静音壁的保护下。有一种奇妙的,温柔的歌声会凭空出现,在头脑里不断想起。 平和舒缓的歌声,和岛一样突然出现,也有被浪吞没。 潜艇下潜了。 【五】 罗西南迪正咬着烟嘴,有些不耐烦的趴在走廊栏杆上抽烟。多弗朗明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罗转过身,发现办公室里的人都下意识的转头回到位置上,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罗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看着带他专门悄悄过来的老板一脸期待正准备整蛊那个不知道在头疼什么的柯拉先生。这个时候,罗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柯拉先生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什么的工程师,但更具体的他完全不知道。 办公室高层的玻璃上,满是外面的湖滨,不远处就是修建好的河滩景点,沿岸是连绵不断的小店,公路内侧是商业广场和购物中心,更中心的地方是几栋办公大楼。因为不是总部,所以只有四层是属于多弗朗明哥的。不过以这家伙的享乐水平和财大气粗,包下来的都是很不错的位置,就算是罗也不得不承认员工福利还是不错的。 快要到夏日的假期,所有人都没什么干劲,能让那个人都如此头疼的想必是无法在假期之前解决的事吧。 罗看着多弗朗明哥装作不经意的端着咖啡走过去,从湖畔吹来的清风让他的西装鼓起来,热腾腾的咖啡腾起一些烟雾,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多弗朗明哥靠在栏杆上说了些什么,柯拉先生也说了些什么,然后突然转头看到和自己对话的人到底是谁之后,马上退后半步,之后果不其然被后面的垃圾桶拌了一跤。罗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不过多弗朗明哥眼疾手快的拉住,才避免了一头栽到垃圾桶的重大事件发生。不过大概他们也习惯柯拉先生的毛病吧,罗一边想着,一边注意到罗西南迪对着他的大哥大声抱怨了几句,很快被多弗朗明哥打断,指了指这边。罗西南迪看过来的时候,罗也笑着挥手。 罗西南迪看了看一向笑得夸张的哥哥,又转头看向迎着阳光走过来的罗,对这样来慰问的组合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把罗也带过来了?” “带他过来玩咯,他同意了。” “特拉法尔加医生也答应了吗?还有你们出去玩,我还得在这头疼哎!” 罗有些哭笑不得:“我成年了啦柯拉先生。” “那就别头疼了,翘班一起来玩呗。” 罗西南迪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对罗说声抱歉还是该先给麻烦制造者多弗一拳,犹豫到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你最近那么忙,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你可是我可爱的弟弟啊。” “你别又异想天开折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总之我允许你找两个小时下班,我和罗就在外面等你咯。”

夏天的傍晚来得稍迟些。直到现在依然是艳阳天,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的白云层次丰富,立体得可怕,仿佛是刻意诞生于着纯净的蓝色画布上一般。 在此处栖息的鸟儿还停留在房屋或者行道树上,罗西南迪上了车,听见引擎启动,敞篷车开向经常能从办公室窗户外看到的地方。 伴随着风,罗西南迪感到一阵放松。连日赶工的疲惫稍微消散了,他懒散的靠在软皮座椅里,看着外面快速掠过的行道树还有更外围的游客,因为车速挺快甚至让他产生一种一切都模糊不清的感觉。 坐在隔壁的罗看了一眼,轻轻问:“没关系吗?” “完全没事!说起来你们下午去哪里了啊?”罗西南迪摇摇头问。 “没什么,就在附近看了看,我去书店逛了一圈,他大概买了点饮料食物放在后备箱吧。” “买了我最喜欢的酒,还有点心啊,牛排啊什么的。”多弗朗明哥在驾驶位插嘴。 “你该不会真的是来度假的吧?” “这不也挺好吗?” 罗西南迪免不了叹了口气,罗轻轻笑了笑。 车停在大厦的停车场,大厦的顶楼有一家新开的,据说主厨手艺相当不错。于是三个人一路升降电梯上去,来到了订好的位置。 和办公区不一样,这里看见的是更接近入海口的地方,时不时能看见载着集装箱的货轮,邮轮,靠近岸边的位置也能看见速度很快的摩托艇。 罗西南迪吃了几口前菜,撑着脑袋往外看。多弗朗明哥问:“想去坐邮轮吗?” “啊?不是不是,没有啦,只是觉得太好了。”罗西南迪转过头,手搭在坐在一边的罗肩上,“真心实意地觉得,现在的一切真是太好了。” “那就为我工作到死吧罗西。” “只有这个我绝对拒绝。啊,还有,别打罗的主意。” “喂喂,我都还没说啊。” “想都不准想!” 罗一边笑着,一边感受到罗西南迪的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可奈何的听着两兄弟拌嘴。 4 【一】 得知穆斯加鲁德圣因为放跑了犯人正在被审判,神之骑士团似乎也参了一脚,罗眨眨眼睛。 他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是草帽那伙人聊天的时候妮可当家的无意间说出来的关于那个姓堂吉坷德的天龙人在人鱼岛的事,后来信息也得到了补充,世界会议期间帮助保护了白星公主。他出乎意料的听到了他的姓氏,后知后觉发现那可能是多弗朗明哥和柯拉先生的亲戚。 小的时候,柯拉先生稍微提起过他们家的过去,没有提到天龙人和世界政府,只是说他们家原本是相当富足的家庭,只是父亲有些理想主义者常有的异想天开,所以他们一家遭了难。多弗朗明哥从不忌讳提到幼年弑父的经历,小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仇视所有人却也很赞同。柯拉先生那时候光是把他带去医院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无暇顾及这些恨,只在临睡前的傍晚聊天时间说点什么。 他说:“小的时候路过书房,无意间听到大人们说预言告诉他们,这里会有人与他们分道扬镳。父亲死去的时候,我毫不怀疑的那个人就是多弗。可现在我觉得这个预言并不单纯,不如说简直就是诅咒。父亲背叛了同族,多弗枪杀了父亲,而我也……离开了多弗。” 罗那时不知道他们过去的身份,总觉得预言很莫名其妙,选择放弃富足生活的人愚蠢又可恨,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或许真的是诅咒,咬着那高贵的神们不放松,诞生了否定他们生活方式的人,企图侵吞统治根基的人,拒绝了他们制定的古老法则的人。 柯拉先生不是里面的任何一位,他还没来得及做出点什么,就丢了性命,不过也可能他已经做了太多。罗想起他坐在对他来说过分大的红心宝座上,看着多弗朗明哥,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到点什么,就要去见他,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的,罗看着极地号窗外的海面想。已经很足够了,没有那么厉害,却唯独保护了那个孩子的柯拉先生,已经做了足够拯救别人的事了。 【二】 多弗朗明哥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看到了那张脸。 和过去别无二致,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谈不上熟悉的脸。 他注意到那小鬼衣服上的文字,那有些刻意的海贼旗帜。现下已经全部明白了,他那个愚蠢的弟弟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这种想法几乎是首次出现在脑海里,因为柯拉松总是比不过自己,而不是恰恰相反。 兄弟之间的攀比对他来说是很没必要的事,反正那个笨笨的弟弟不可能比得过他,所以他都是和其他的孩子比较才能获取得了胜的快乐。 但事实总是直白且残酷的,柯拉松完成了他未曾完成的事,并不是他无法完成,但却再也无法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不得不蒙受巨大损失。 而现在,他正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个教训的时候,确实是看到了那个人站在那里,站在那家伙曾经保护过的人面前,再一次面对自己。他的脸保持着他死去时的样子,有些血污,无法抹去的浓妆,总是带着的帽子,还有自己赠送的大衣。 那个小鬼是怎么叫他的?好像是加了敬称,仿佛那就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名字。 那鬼魂,是从哪里出现的呢?一直在某个冬岛徘徊,直至有一天来到这里。又或许他是一路跟着年轻的海贼从北海出发,进入伟大航路,很快又进入新世界,因此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十三年前就死去的人又如同十三年前一样站这里阻拦他,保护那个获得了手术果实的小鬼。 过去,他用肉体接过几发子弹,也出血过多丧了命。但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张开的双臂不足以挡住什么,甚至无法拦下一颗子弹。他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聪明,大概没怎么动脑就冲了过来。 真是,现在没有你插手的余地了,怎么还没有意识到呢,罗西。 手指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铅弹穿过他击中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海贼。 “你们的诅咒,也该结束了!”

“原来有这么重啊,多弗。”什么也没有接下的罗西南迪站在那里说,“原来是这么沉重吗。你看见的我,在德雷斯罗萨纵火的那一晚看见的我;在海军本部误以为看见的我;在拿到罗的通缉令,在顶上战争看到他时想起的我们的过去;他获得七武海称号那一夜在空旷王宫和你一起低下头俯视街道的我。原来是让你这样头疼的诅咒啊。” “是啊,你满意了吗?” “说什么满意……这是和我无关的事了。我早就无法干涉任何事了,一切的努力在断气那一刻到此为止。此后的所有是你们的故事。” “哈,你还是这样天真!” 罗西南迪低下头,看着被海楼石固定住手脚的多弗朗明哥,摇了摇头。 “我不想说这些都是你们自以为是想象的。但我也不能说这是我所期望的结果,因为本来就不是。” “那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告诉我你期望什么吧。” “父亲没有固执己见,国王没有自私自利。但这些是我无法改变的,所以我的期望是这样的结局而不是这样的过程。”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嗯,不过没关系,这种感情我也是一样。” 【三】 我必须要承认的是,我对弑亲这事应当,也绝对要有一定觉悟。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他能够进入推进城,无论哪一层,只要能够在那呆着就已经足够。但这大概只是一种我对于未来过于美好的想象。 我,现下是作为卧底站在这里,安静的反抗血亲的错误。这个时候,我反倒开始思考多弗,还只有十岁的多弗是为什么选择对着父亲摁下扳机。 天龙人对于道德应该如何定义,这种话说出来都觉着可笑,他们从来不受这个的影响。但是这个身份已经离我太遥远了,我所接受的教育,或许是普世的价值观,也或许受到过去的影响让我一边痛恨多弗所做的一切,一边又不断的问,更好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到孩子们越来越多的时期几乎把我吞没,我当然知道他们不应该在这里。因为羡慕海贼名头,还能选择的孩子早早就被我赶跑,他们对于歧途,或者是规划大道上的小道有足够的兴趣,说白了也只是一种短暂的梦想。 但总是有孩子留下来,是那种只要我不暴露身份就不会得到帮助的孩子。当然,如果我不是我,是更微不足道些的人,会付出更多才能帮助他们。而我哥轻松的接纳了他们,对他们和蔼可亲,教导他们很多事,连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也毫不犹豫的带上照顾。乔拉有的时候会让我暂时抱着那孩子,还递给我玩具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摇晃着拨浪鼓,想象小的时候父亲母亲,甚至是多弗会不会也这样让我停止哭泣。但是我也理所应当的知道这事毫无可比性,多弗看见我逗德林杰,也凑过来说我抱的姿势不太对。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他自顾自的教我调整一下,没有惊扰已经快睡着的小家伙。 我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他理所当然的回答看多了就会了。我无言以对,只能放下笔,专心抱着砸吧嘴的小家伙。 我应该对需要亲自击杀多弗这事有觉悟。他是父亲和母亲这样温柔善良的人养出来的怪物。他可以把父亲杀死,我当然也可以报仇,事情是这样开始,而后也这样结束。古老的运作规则现在在无法无天之徒的世界里依然适用,更何况他现在的存在也会威胁到更多人的安全。 但他是我的哥哥。 再怎么用孩子们作为思考的方向,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屹立不倒,始终矗立在此。 杀死我父亲的人,是我的亲哥哥。 如果他没有成为海贼,没有让通缉令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甚至也能回避问题,用我后来学到的道德和职责劝告自己不要太执着于过去。 我甚至能想象的万一有一天我暴露了身份,他会比起恨父亲更恨我。思及此,我本来应该更加毫无负担的拿起枪,但现实是我看着孩子们说不出一句话。 多弗把杀了父亲,我逃走之后,他到底是如何活下去的呢。波雷托尔他们带着他四处流窜,在每一个街角活下去,和我是不一样的。 如果我没有哭得几乎站不起,脑袋里有一丝试图拉住他的想法并付诸实践,结局会有不同吗,他会放弃那时回到圣地的想法吗。 现在他拥有的家人,现在全心全意信任爱护他的人,当然很讽刺的不包括我,在这驻地每天走走停停。未来很可能为他而死,我当然应该算到这些情况,尽可能不让人察觉我和他的区别。 我猜测他会怒火中烧,质问我为什么背叛他。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想不到什么非要对他说的话,就好像果实能力磨灭了我的表达能力,让我只能如此看着他。如果我拿着枪指着他,他又会作何反应呢?会就这样指出我的软弱,看破我的犹豫吗。 大概是会的吧。 那我决定无论什么时候,都和现在的每一天那样一声不吭。身处逆境也好,面对他的拼死反抗也好,都沉默的给予他最后一击。无论是上绞架,还是负责斩首,都承受那份仇恨和痛苦。

我最后没有真的保持沉默,说了些和他不怎么相关,但打心里希望他明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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