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普罗米修斯的心脏

ooc和文笔清奇 柯拉松相关 无cp向 部分名词和设定借鉴fgo

提坦神克洛诺斯会被自己的幼子宙斯推翻,就像他对待自己的父亲乌拉诺斯,就像更早些时候恩基对阿普苏,马尔杜克对提亚马特那样。 神明与人也无异。 神看着少年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这种感情有点复杂,不是单纯的怜悯,也不只有爱。 他感到了一种责任。 如果这个世界也有阿尔戈号的英雄,会有另一位伊阿宋,那么这个孩子或许也可以成为另一个赫拉克勒斯。 但他们的结局谈不上好,那些异族的神不以为意,可是现在正看着人类少年的金发神明并不喜欢这种故事。 哪怕并不爱他们,甚至是恨,但这也太残忍了。 现在神界已经不复存在,除了流落在人间的少数,大部分都前往世界另一侧的永恒乐土,与人类彻底没了联系。伴随着大家的消失,罗西南迪能够感受到拥有权能的主神在另一侧呼唤自己。神本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他们并不是独立存在的。但是现在罗西南迪的脑袋里共情到了少年的孤独,陈旧的记忆被唤醒。 神与人没什么区别,早些年的大战,罗西南迪也是见证者。就像是其他民族的入侵,新神代替旧神登顶宝座,掌握了新的权能,自信会干得更好,嘲笑失败者的同时,依然畏惧的施下诅咒。 “让他们被命运无情的戏弄吧。” 彼时年幼的罗西南迪对此并不理解,父亲因为替他们说话而被惩罚,哥哥和自己都先后选择走出神界,不同的是哥哥依然对人类没有好脸色,无论如何伪装,那骨子里的厌恶是无法根除的。 这个孩子是个D,那些远古神明赐予孩子的祝福到现在变成了诅咒。让他先是失去父母,又被宗教迫害。 那些自称是主神们代理人的家伙真的信仰着神吗,如果他们看到空荡荡的神界,荒芜的草场和杂草丛生的破旧花园,那些供奉的雕塑已经缺少了胳膊或者头颅,会不会也吓一跳。 神是存在的,也难以和人类区别。那些失败了的神之后裔也成为了人类,那些恐惧憎恨他们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曾经的力量。 “真是太不容易了,罗。” 这样说起来,真的挺傲慢,胜利者站在这看着败者的子嗣。手轻轻拂去落到他帽子上的树叶和差一点吃进去的发丝,看着他不太安分的睡相。 远在天边的世界另一侧会是什么样,罗西南迪不知道。未知对于神来说虽然难以想象,却也很正常。 信徒愿意相信他们信仰的人无所不能,但罗西南迪既不是他们认识的主神,也不是神殿里面的任何一位,他的故事已经遗失,和父亲的名字一起被抹去。 神抬起头看着夜幕逐渐从天空消失,群星失去色彩,远处高塔观星的学者记下并不正确的预言,他们俩需要启程了。

与日出的方向相反,两个人走向森林。 “也就是说,他抛弃了他的信徒了,对吧。”罗背着背包问。 罗西南迪在前面开路,回头看少年是否跟上。 “是啊,他们被抛弃了。” “神都会抛下信徒吗?” 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吗,这真是值得深思的问题。罗西南迪拨开粗壮的枝丫,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坦白,“或许是这样,但那些被抛弃的信徒也可以活得很好。当神们决心放手的时候,试着接受怎么样?” “难以理解。” 男孩认真的苦恼,他还不知道祖辈的荣耀和败落,只是知道父母并不信仰如今的神。 他觉得家族可能单纯的无信仰,或者说信仰已经失去和磨灭,并不会往更夸张的地方深入。 “罗,别想那么多。”神抱住小孩,然后从悬崖边掉下去,用古树固定住的藤条载着两个人,让他们安全在半山腰着陆,“人与人之间都难以理解,更何况人与神呢。” 目的地其实是没有的。罗西南迪当初看到这个小孩只是因为他突然冒出来,抢了他的包袱就跑走了。傻眼的罗西南迪好歹是没有忘记跟踪,不仅找回了自己的包裹和嫌弃里面居然连钱都没有的小偷,还有正在和地下之王相谈盛欢,看到自己那一瞬间失神了的亲哥哥。 多弗离开之前偷到的是支配的权能,罗西南迪打了个响指,留出一块静音的区域拎起小偷就跑。 他确实就是来找回被偷的权能,但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哥哥。 小偷全程没法说话,只好对罗西南迪拳打脚踢。好在还是个孩子,所以其实也不痛不痒。 罗西南迪感受到哥哥并不打算追上来,才注意到自己带上的小偷正气鼓鼓的看着他。神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的包裹拿上,然后把少年放下来。 少年被丢下的时候呼了一声痛,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立刻和罗西南迪拉开距离,然后问他:“你是祭司吗?” “不是不是,只是有这个在某些地方更方便罢了。” 少年的敌意减少了,然后就听到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很久没吃饭了吗?” “关你什么事。” “我带你吃一顿,算是赔礼吧。” “可你连钱都没有。” 罗西南迪笑了,拿着包裹晃了晃,里面的祭司服上的配饰跟着发出响声。 罗看着穿祭司衣服走进神殿的金发男子,没过多久就拿篮子出来了,然后递给正在树荫下等着的自己。 罗震惊的说不出来话,看着男人一脸得逞了看我厉害吧的表情,还有篮子里面的牛奶和饭团。 “我不是他们的信徒……” “哎?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你是无信仰者吗?” “我们家信仰已经迷失,但是我们不相信新神。” 迷失和新神让罗西南迪想到一种可能性,于是他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 “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不能和别人说全名吗?” 少年的脸一秒变得沮丧,他说:“说过,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他们留给我的只有这么个隐名。” 这个孩子还不知道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和继承的名字代表了什么,固执的抱住他的父母留给他的一切。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罗西南迪突然问,小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哎?什么?” “我是个旅行家,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罗最后也没决定去哪,所以两个人暂时结伴而行。神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饮食,所以小孩每次弄的饭他象征性的吃一点以免怀疑就让罗自己去吃了。 被伤害过的罗毫不掩饰自己对新神的厌恶,一开始就说谎的罗西南迪也不打算说出事实,神殿里没有名字的神,哪怕是最渊博的祭司也不会承认,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确实也不能自称是神了。 他的父母给予了他神的身份和名字,却让这些都消失了,他并不怨恨父亲,也不痛恨那些被父亲同情的对手。他只能看着地上的信徒和那些并不信仰新神的人。 虽然自己的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一个神殿的系谱图中,但罗西南迪还是给自己起了个假名,“柯拉松”这个名字是小时候和哥哥游戏的时候取的代称。他不知道那些“D”会如何记述那场战争,堂吉坷德这个姓氏会以何种方式出现。 “爸爸妈妈,拉米和大家,都被我们的神抛弃了吗?”男孩缩在他的怀里问,声音有些闷。 罗西南迪无法解释原因,哪怕是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用力的揉揉少年的脑袋。 “不需要你安慰我啦柯拉松!” “虽然他们暂时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但是有可能哪一天他们带着怒火和旗帜再次回来呢。” 罗看上去没有相信,把他的话当做蹩脚的安慰,于是反问他:“你路过那么多国家,有见过重新回来的神吗?” “有啊,有些神就正在人间行走。”罗西南迪把小孩放下,然后牵起他的小手沿着前人修建出来的盘山栈道向山顶走去。 “神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一点都不好。” “他们也有别的事呀,比方说找自己的亲人,或者完成什么特别的任务。” “我以为这些事他们挥挥手就能搞定。” “或许有这样的神吧,但在人间的神没有这种权能。”神斟酌着说辞:“还有被赶下来的,失去了神的力量。” 支配的力量是巨大的。 多弗不知道从哪明白了权能的所在,然后趁着大家准备离开的混乱时期偷走逃跑了。罗西南迪看着空荡荡的家,又想起父亲和母亲离开的那一天。 神也知道孑然一身的痛苦,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年还有哥哥拉住他的手,可现在没有了。 两手空空的神和人只得转身,朝着远方无人知晓的地方逃去。 两个人渐渐熟悉起来,罗也和罗西南迪说过父母和妹妹染病去世,自己被发现是个“D”,虽然他自己还不知道D的意思。信徒们惊讶于世界上还有“D”,一边害怕的尖叫,一边赶他出去。 男孩只能东躲西藏,最后决心在地下世界苟活。那里的王让他摔了一个陶罐,陶罐碎成了六片,这似乎意味着他能够在这呆六年,六年之后则需要进行众人的判决。 罗西南迪试图从小孩嘴里打探点关于多弗的情报。不过罗对于这个时不时出现的怪人也没有特别的了解。他似乎和地下之王相谈甚欢,经常和他们交换物资。这个小小的无法之地因为多弗的到来变得拥有了武装力量,地位高的老人能够装备武器,少年坦言自己也想要一把枪。 不过少年也疑惑他当时看到多弗朗明哥为什么要跑。 “他居然和你们说了真名?!”罗西南迪感到不可思议,他知道哥哥有多讨厌人类。 “所以你认识他咯?” “我们有点私怨,我应该找他要回一个东西,但现在我还没办法去找他要。” “所以你暴露了?” “应该是吧……”大人似乎有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低着头不知道思考什么,罗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罗西南迪,绞尽脑汁转移话题。 “那……那D呢?”罗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只好问了困扰他很多年的问题,“D到底是什么意思。” “D啊,这个故事有点长,D是一个象征,象征着你是那些神的后裔。” 世界上有多少民族,或许就有多少神。 现在占据这里主流的神并不一直都是信仰人数最多的。更早的时候,人们信仰一批更加自由的神。那些神,现在习惯把他们叫做旧神。这种信仰从人类社会生产的各处诞生,就像是精灵般散落人间的各处。 他们和人类无异,但信徒们也爱着他们。这种友爱的关系很不错,但文明的延续需要一个更有凝聚力的体制,于是新的民族带着新的神来到了这片土地,一开始还能相处,但随着双方的摩擦逐渐升级,战争来临了。 不好说是因为信徒影响了神的决策还是神驱使信徒去战斗。总而言之,那些新神赐予他们的信徒力量和祝福,女神指引了他们,经历了苦战,现在的神得了胜,那些旧神则被驱赶。 神说:“你们及你们孩子的命运都将坎坷崎岖。” 于是被驱除的神流落人间,他们名字中的D也渐渐隐藏,最后彻底消失在新神的信徒之中。 现在的人只知道D是一种邪恶,但对之前的故事并不完全理解。它们在神话里被修饰,被更改,那些D成为了迫害兄弟而被降罪的人,神降下雷霆之怒,无情的惩罚他们,又仁慈的让他们的后代活下去。

罗好奇过罗西南迪到底去过什么地方,才会有这样奇奇怪怪的知识,罗西南迪骗他说世界上有一个拥有永恒知识的宝库,你可以去那里看到一切你想看的知识。那三个方形石碑,记得是叫三尖赫尔墨斯,罗西南迪不觉得小孩能够有能力识破这个谎言,于是随口说些人类不应该知道的事。 “不过如果是人类使用的话,很有可能死哦,我也因为有个朋友是神才能够活下来的。” 小孩缠着罗西南迪带他去找三尖赫尔墨斯,没等他同意,有人就追上了他们。 罗看着大人先是握紧他的手,然后再松开。 “Quiet.” 罗西南迪竖起食指,笑着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站起来,把小孩护在身后。 披着粉色羽毛大衣,衣冠楚楚的多弗朗明哥站在他们面前。 “罗西,我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了。” “把权能交出来吧,我并不想见你。” “真冷酷啊,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多弗朗明哥张开手臂,“那帮废物们都逃跑了。他们不在意你和这支配的权能,只是打发你出来和我打个两败俱伤罢了。所以为什么不来加入我呢,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被伤害,你也不愿意看到我无穷无尽的支配对吧。” “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好心了。” “我当然不会好心,但寂静的能力却可以限制支配。如果听不见命令的话,支配也就无从谈起了。他们虽然全是废物,但也知道什么时候选用合适的人。罗西,信徒们需要你。如果没有了神,谁去祝福他们,安抚他们,指挥他们呢?” “那就把支配交出来!他们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 多弗朗明哥叹了口气:“我已经吃下去了,把我送回去,这样你就把支配还到他们手上。开枪吧罗西,你知道我回去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我们可都是诸神叛徒的孩子啊。” 罗只是能看到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挡住他前方视线的罗西南迪从腰间拿出一把枪,抬起手,应该对准了多弗朗明哥的胸口。 但被枪指着的人并没有惊慌,只听他严肃的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这一点我也是一样,多弗。” 然后罗就看见前面的大人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几步,但随后很快的停住。 “过来啊罗西南迪,向我证明那些白痴根本没想过语言之外的支配方法!你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的领主游戏,是不是?” 男孩惊慌失措,跑到两个人中间拖住罗西南迪。 他努力的叫着柯拉松,虽然他也很清楚那人无法听见,但是不行啊,他内心不安的想法加剧,就像曾经父亲母亲坐在办公室,拉米躺在床上那样。 多弗朗明哥把手伸出来,看着弟弟挣扎的样子,感觉没有一丝笑意,他对着小孩说了声滚开,罗就被迫松开了手,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让杂草钻进衣服里。 这就是支配的威力,少年只能无力的看着罗西南迪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哥哥,然后把枪递了出去。 多弗朗明哥拿起枪,抵着胞弟的胸口,然后扣下扳机。 罗西南迪退后了一步,低下头,双手捂着心脏的空洞,血液从缝隙里漏出。他的肌肤皲裂,之后一片一片脱落,露出他原本的面目。 那些写在神话故事里的,神的样貌,自然和谐的体魄和洁白无瑕的肌肤,还有标志性的发髻和衣服。 无垢的神即将响应那遥远的呼唤,前往诸神所居住的恒古不变的乐园,当支配权能的拥有者看向那个唯一目睹这一切的少年时,神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那个词。 Silence. 无法支配,因为无法被听到,命令无力的消失在空旷的草地之上。 少年躲藏在灌木丛深处。

“所以大家是因为‘D’才会得病吗,我是因为有‘D’失去家人的吗,那些新神是因为‘D’才诅咒我们的吗,所有神和人都讨厌我们吗?” 曾经流着泪的少年了解到的版本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当他再次遇见下一个和他讨论“D”的人时,已经是11年后的另一个带着隐名的少年。 不过这个问题他当年就已经得到和别人不一样的答案。 “斗争的双方谈不上对与错,神和神之间也有分歧。曾经就有一位神反对这件事,然后被惩罚一段时间不得回到神界。他在人间漫步的时候也写过一些记录所见所闻的游记和编年史,书里面也有关于曾经的大战,这些资料虽然让旧神的后裔得以了解部分真实,也让狂热的信徒感到不满,于是他被杀害了。” “神也会死吗?” “会啊,死亡在世界彼端呼唤着他们。” 特拉法尔加·罗没能找到三尖赫尔墨斯,他一个一个神殿的查看,那些写满神的名讳的图里找不到罗西南迪的名字,最见多识广的祭司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神。 而那个带着被信徒杀害的神所撰写的编年史的,带着草帽的“D”把书送给了罗,报童正好路过,妮可当家的拦住他,买了一份报纸。 “今天的头条是国王,我们的共主堂吉坷德·多弗朗明哥再次占领了……” 罗低头看着快要散架的书,封皮上面著之前的几个花体字磨损的有点厉害了,只能隐约能够看出是一个名字。 “堂吉坷德·霍名古。” 异族的神也有爱着人类的家伙存在。根据那个自称是旅行家的神的说法,那位提坦神窃取了火种赠予不被允许拥有火的人类,而被主神锁在悬崖峭壁,每天都有一只鹰啄食他的肝脏,而他总能长出一个新的来。这事漫无边际且终而复始,罗一直以来对这种低效率的惩罚感到奇怪。 如果说他的肝脏会被啄食,这样那个人的心脏呢?他的五脏六腑都最后伴随着他的解脱而消失了吗,也前往了那片死之乐园了吗。 祭司们极力维持自己的独立统治,指责国王多弗朗明哥是异端。而国王则嗤笑着继续率领大军打到反对他的祭司门前,一座又一座城市被吞并,融入他所统治的大国。 现在正是高举反旗的时候,那些不满统治的人帮助祭司们,而罗和他们并不是一个阵营的,战斗的理由完全不同。他和草帽当家的站在这里,只为了去向国王问一个问题,以及把这个拥有支配权能的神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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