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水族箱
唐家兄弟无cp向 参考文章
多弗朗明哥十三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小的水族箱。那些陪伴他的家人打工赚钱，总算是凑足了数目，买下了这个小却精致的水族箱，海草在里面自由律动，小鱼躲在其中。 他印象里五六岁的时候，也有人送他一个水族箱，当然，那一个很大，里面装着一头人鱼。 那个大的水族箱后来好像因为救钻进去差点溺水的罗西砸坏了，里面的人鱼奴隶本想以此为要挟逃出来，但又很快被抓住，父亲最后做主把她放了。 多弗朗明哥那时不知道父亲的愚蠢，他只是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被罗西拉住衣角，自己叫来奴隶把他抱走，父亲回头望了他一眼。 记忆力的场景几乎是混乱的。大人们的窃窃私语，父亲柔和的声音，躲在母亲怀里的罗西哭了，这眼泪是因为受了惊，或者只是想哭而已？ 垂着头，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人鱼似乎也没有在水里那般美丽。 “我决定赦免她的罪。” 于是她依然待在那巨大的水族箱里，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天龙人们离开。 她不再是多弗朗明哥最喜欢的人鱼了。这里的人鱼有因为过多的手和奇怪的技能用于服务他们，而家里这位只能靠美貌取悦他。而现在，她连这也做不到了，多弗朗明哥甚至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人鱼逃跑了这个消息的人。 不过现在这种事也不重要……无关紧要了。 很多年前，拍卖行能抓到的人鱼数量就很少了，和他眼缘的也就那么一条。现在的多弗朗明哥没有能耐更没有资金再去香波地群岛买上一条。所以他格外珍惜那个小巧精致的水族箱和里面那条并不珍贵，随处可见的小鱼。那透明的鱼鳍和鱼尾，偏白的腹部，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 他曾经以为人鱼或者鱼人是没有痛觉的，很多年前他看过一个像是蛇，不知道品种的鱼人被大孩子们割掉尾巴。鱼人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是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叫，就像圣地里的其他奴隶一样。 人是有痛觉的，你看，他的弟弟总是磕磕碰碰所以会被母亲安慰。 人鱼大概是没有的吧。 如果人鱼没有，那么鱼会有吗。 他最后还是没有按耐住好奇心，让维尔戈把它固定住，然后拿刀去划开它的肚皮。 他看着鱼似乎想要努力的挣扎一下，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逃脱。最后还是死了。 虽然水族箱很贵，但鱼还是容易找到的。很快他有了一条新的小鱼。 小鱼在海里有很多，只要有实力，总是可以买到或者捕到。那就无关紧要吧，反正只要付出点代价，付出一点点代价就可以了。 无疑，父亲付出了代价。他们一家是代价的一部分。漫长的逃亡痛苦几乎覆盖了他对于玛丽乔亚的一切记忆，以至于当他再一次站在那里的时候，感觉仿佛之前种种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如果说头盔里是洁净，那么他那时比不洁更糟糕。 人是会有痛觉的，母亲半夜有的时候会难受的说些胡话，躺在他旁边的罗西也经常梦见了什么而哽咽。 多弗朗明哥那时觉得自己是这个夜幕降临的小屋里最为清醒的人了。 狠狠赚了一笔之后，多弗朗明哥把原来的水族箱放进仓库，买了一个新的。新的更大，也能够放下更大的假山和更多的装饰和水草。
家族的大家也意识到他喜欢水族箱，总是在交易的时候找点新奇的鱼，交易对象为了寻求更好的合作也偶尔会送点美丽或者奇怪的鱼。 里面当然没有人鱼，当然啦，哪怕是这一个，也根本装不下一头成年人鱼。可能小人鱼勉勉强强，但那些小的总是被父母庇护着，也更喜欢恶作剧和灵活，他童年也见不到几只，现在更加不可能有。 后来回来的罗西南迪，现在该叫柯拉松了，他第一次在大客厅看到了那个大一点的水族箱的时候歪着头看着刚刚找到自己的兄长。 “柯拉松，你看像不像原来家里的那个？” 柯拉松转头再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写了一张纸条。 我觉得这里不像我们在圣地的家，更像是我们被送下去的第一个岛的第一个家。 “是吗，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比后来的都好就行。” 虽然嘴上并不在意，但多弗朗明哥还是绞尽脑汁把那大客厅装饰的更豪华，和他们圣地那种简单但充满高级感的家越来越远。 但这无关紧要。 他满意的看着弟弟虽然沉默，但干活也算麻利。最重要的是，柯拉松每一次路过大客厅，看到那水族箱的大玻璃时，总是会短暂的站一会儿。多弗朗明哥无数次从正对着它的大门外看到柯拉松似乎想要伸手去碰里面的鱼，但很快就把手缩回去，然后转身离开。 或许小时候被人鱼挟持的记忆现在依然影响着他，他对水族箱的兴趣和好奇远小于对它的恐惧。 他依然还是在他的庇护下，一个足够可靠的家长的庇护下。 后来家族里多了些孩子，打扫鱼缸和喂鱼的事交给了孩子们。baby5第一次干的时候失手让一条珍贵的鱼死了，拉奥G说这鱼卖了五个她这样的小鬼也买不起，她立刻眼泪汪汪的跑去找多弗朗明哥，求他不要丢下她。 “这些不过是鱼，怎么会和我的家人相提并论呢。” 听了这话，那孩子立刻喜笑颜开，眼泪还挂在眼睫毛上没有被拭去。 正说着，柯拉松从大客厅走进来，手里拎着那条死鱼。那鱼虽然色彩斑斓，但有致命的毒素，根本不能吃。于是鱼的主人对他说：“喂，柯拉松，这鱼不能吃！” 他点点头，然后把鱼的死尸装进口袋，走了出去。 多弗朗明哥后来知道他把死鱼埋了。 之后baby5很少养死过鱼了，那些娇贵的鱼被懂行的人分开饲养。多弗朗明哥惊讶于是谁教给女孩的，但小姑娘想要保守秘密，怎么样都不说。横竖是琐事，他也懒得继续打探。 他不是不懂，只是懒得去为鱼的事操心罢了，他现在的交易能够负担得起这些鱼，活或者死根本无所谓。
罗似乎不喜欢这些鱼，他一般都直接无视这个大鱼缸。拒绝在他的房间里放些装饰性的小鱼缸。于是他的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家具，书桌上有些书，甚至连绿植也没有。 罗恨着所有人，这似乎也包括这些养尊处优的鱼，他从不参加和水族箱有关的，孩子们的活动。有的时候多弗朗明哥要求他去干，也想方设法交给baby5或者巴法罗，甚至还曾经想要让德林杰代替他。 但最后，他还是不得不气鼓鼓的去干，等到多弗朗明哥去瞧的时候，发现他还干得不错。不过他也不打算勉强罗继续干下去，这事还是baby5继续打理。 有的时候，多弗朗明哥会坐在大沙发上，侧着头看那越发巨大的水族箱。 里面不乏凶猛的鱼，游过的时候看了一眼玻璃外面的世界，然后很快收回了视线。女孩是如何一个人搞定的？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他这次才认真的好奇了起来，去问那些不一定总在这里的干部，去跟踪baby5，但是什么结果也没有，鱼在女孩手里并不桀骜不驯，反而还允许她轻轻的摸。不过这些似乎只存在于罗或者巴法罗在她身边的情况，她小心谨慎，没有被它们的乖巧欺骗。 多弗朗明哥安心了。 家族里除了女孩尽心尽力，柯拉松似乎有些好奇但仍有阴影，罗并不喜欢他们，其他人都把水族箱当做普通的事物。和铺在地上的异域风情地毯，巴洛克式的家具，少主的丝绸衬衫和粉色羽毛大衣没有根本不同。 多弗朗明哥对于自己童年的执着也感到有些好笑，他远远看着水族箱里有些凶猛的鱼，过厚的玻璃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两个世界。 现在他是能力者，是在陆地比在海洋里处理事务更游刃有余的那类人，更何况他更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因为一些愚蠢的好奇心而让自己陷入绝境。 所以他只是远远的欣赏里面的鱼群。 从米尼恩岛鹤中将那里逃回来的时候，baby5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顾大家的劳累和疲倦，直直冲向大客厅的水族箱。客厅的主灯被塞尼奥尔打开了，鱼缸里有两条死鱼。 死的是什么鱼多弗朗明哥已经毫无印象，但大概不是能活的品种，那些更加凶猛的捕食者依然健康活泼，那些娇贵的鱼离不开人的照顾，这也没办法，他们可不会时时刻刻都在这，弱者淘汰也罢。 女孩双手扶着厚重的玻璃，额头也贴在那，几乎想要陷进去似的，眼泪簌簌往下落。她拿着大网，把死鱼捞起来，然后用自己小手拖着它们往门外走去。 她把它们埋在了土里，似乎就挨着曾经那些死鱼的尸骨。
王宫的某处有巨大水族箱，是莫奈在他继位后不久让德雷斯罗萨当地的工匠打造的。它巨大的能装下一头人鱼，并且仍有富裕的空间让人鱼自由活动。现在的他甚至不会缺人鱼了，他自己就是参与其中的重要一环，如果他乐意，他完全可以中途截下货物。 不过他已经对此完全失去兴趣了。 连baby5也不再照顾水族箱，宫里面的侍女里有很会养鱼的人，有的时候还看见两个女孩并肩前进讨论着什么。 他曾经在搬家的时候找到过一本有点破损的关于海洋研究的书，上面写着赠予baby5和她悉心照料的鱼，这个字迹有点熟悉，可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海洋的奇迹不会从庸俗的眼睛中显露出来。说这话的人是个博物学家，大概也有些道理吧。 比起北海，这里能养的鱼更多，其中也不乏脆弱娇贵的品种，多弗朗明哥也依然会时不时路过角落里的水族箱，看着巨大的水族箱和里面游动的鱼。 书最后他递给baby5，那时的女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大姑娘了，她吃惊的接过书，对着多弗朗明哥说了句谢谢少主，然后翻开书的封面。 他没等少女有什么反应，就离开了。
24岁的超新星看到了熟悉的海贼团标志，现在他的所在地是香波地群岛，这里就是那个人的拍卖行。不远处草帽当家的已经狠狠揍了那个让人不快的天龙人，拍卖台上的女人鱼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恐惧，几乎要哭出来。 他的船员匆匆忙忙跑过来，凑过来悄悄说：“船长，火拳艾斯要公开的行刑了。”
番外
罗西被革命军救了的if，克尔拉ooc注意
罗西南迪注意到了那个刚刚加入的孩子。 现在的他还无法行动，只能被革命军搬来搬去，虽然三年来革命军不愿意放人，但他们也认识到罗西南迪并不坏。 出身或许可以让人成为非人，但人生的道路多多少少总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今天来照顾他的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橙色的头发梳理的很好，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嗨，你好，我叫罗西南迪，今天起要麻烦你了。”他试图笑一笑，让少女不要害怕。小姑娘眨眨眼睛，然后露出笑容：“我叫克尔拉！” 这是个有些奇怪的小姑娘，她能够对着同龄人进行捏脸攻击，这种孩子之间的打闹本来也不算什么事，不过当罗西南迪第无数次烧到被子引起大火他看到小姑娘瞬间的紧张，还有之后对自己说会替自己保密。 这是个无伤大雅的事故，对于罗西南迪和革命军其他人来说都是，但是次数一多就让他注意起来。她对大人，尤其是脸比较凶的大人更加容易紧张，而且熟悉之后依然没有好转。她热爱打扫也喜欢学习，不过据罗西南迪的观察，她非常喜欢人鱼和鱼人相关的事，也有着相当的了解。 他自己认识的怪小孩也不少了，过去多弗养的那群孩子们，他只救出来罗一个，有的时候他也会想他们现如今过得怎么样。 今天当他好奇问起关于人鱼的事，小姑娘高兴的把自己曾经做过太阳海贼团的船的事告诉了他。 “泰格先生真的很厉害！我当奴隶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逃出来，还搭乘太阳海贼团的船回到了故乡！人鱼们其实也有很好的人，小八先生和甚平老大都是……” 罗西南迪很难不注意到女孩用了“奴隶”这个词，他下意识的反问：“奴隶？” “啊……” “抱歉！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不，这也没什么。”克尔拉笑了笑，“我曾经是天龙人的奴隶。在那里鱼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罗西南迪确实是后悔了，这个孩子曾经是个奴隶。 这些当然和他无关，那孩子出生之前他就不是天龙人了，但他依然知道那些奴隶的遭遇，哪怕是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 “对不起。” “罗西南迪先生为什么道歉啦，我并不在意。现在大家都是伙伴嘛！” “……其实我小时候，家里有个大水族箱，里面有一头很珍贵的人鱼。”罗西南迪说：“这是我哥哥收到的礼物，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人鱼，于是想凑近看，爬得时候掉进的水族箱里。我看着她那一头粉色的，漂亮的长发，还有琥珀色的瞳孔，下意识的去摸，然后呛了水。她似乎把我救上去了。” 克尔拉已经开始绷紧，罗西南迪不知道她怎么想，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隐瞒。隐瞒是没有意义的，这些痛苦他自己也很清楚。 “但是家里的其他大人都觉得她想要挟持我，想要处死她，最后还好父亲做主把她释放，然后有一天偷偷放走了。哥哥很不开心，我也因为这件事很沮丧。” “罗西南迪先生家以前就养人鱼吗……” “因为我们家姓堂吉坷德，很多年前，父亲还没有选择离开玛丽乔亚的时候，我的名字还能在天龙人族谱上找到。”男人苦涩的笑了笑，“对不起，但我不想瞒着你。” 克尔拉跑了出去。罗西南迪叹了口气，多弗说得对，自己和父亲一样天真。 虽然不可能让女孩就这样对天龙人改观，但罗西南迪对她确实有一种期盼。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期望。 这个能够理解人鱼的女孩，会对他有更多的看法吗？他每一次都刻意不说姓氏，或者编一个假的，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天龙人和自己的关系。 曾经的回忆会追上来，家族里面的水族箱，他，人鱼或者鱼人，圣地或者北海。 大概这几天都没有晚饭了吧，他想。 但是晚上的时候克尔拉又敲开他的房门，给依然无法起身的前天龙人送饭。 罗西南迪没有和她说话，沉默的能力现在如此的有用，他甚至避开了直视少女的脸颊，观察她的表情。 “但是罗西南迪先生已经不是天龙人了，对吧，很早就不是了。” “什么？” “我去问过大家了，大家都知道罗西南迪先生家的事，非要说的话，我们也好，你也好，都是这种状况的受害者，并不会因为受害程度和出生的差异就改变这个事实。”克尔拉把餐盘递过去，然后鼓起勇气大声的说，“我已经，把你当做我们的伙伴了！”
欢迎联邦宇宙订阅@ guilv1918 @ writee.org以获取更新通知 留言请移步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