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组】小熊软糖危机

到底什么写啊我也不知道 普诞

梦里有一只小熊软糖。用一只而不是一颗的原因是它大得可怕。 看身高比他还要高,他试图从那张血青色的脸上辨认糖果的表情……如果它们也会有明显的表情的话。 透过胶质状的内在,从脸看到背后不再蔚蓝的天空,只有那一小块变成了黯淡的灰色。 他站在软糖前面,认真研究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是因为最近吃了很多吗?他努力思考,虽然因为误操作下单买了好几袋,和West分了一袋,其余大部分都是自己吃掉的。因为在家的时间太长,健身习惯让体重几乎没有变化。因为这样才会有小熊软糖跑来索命的吗。要说索命也是完全不对,一人一熊现在依然面对面对峙,彼此没有踏出任何一步。 虽然心里的警报已经快要敲响,却迟迟没有达到感到威胁的程度,持续的时间越长就越焦躁,他正准备率先行动先下手为强的时候,看到了软糖垂着脑袋,成形前残留的气泡已经形成空洞,像是眼泪般垂在眼角,像是为他哀悼。 他看过很多圣母像,壁画,画作。很多作品的圣母姿态相近,也有与众不同的样子。要说是因为是他的梦而显得格外荒诞,但他很少做这样的梦,毕竟跟他的风格完全不搭嘛!他更经常做那些狂野和刺激的梦,或者梦见某位故人,无论是哥哥还是亲父,也从未有变成小熊软糖的先例。而且说到底为什么是小熊软糖啊,无论是谁都和小熊软糖毫无关系吧! 这样想着想着,那张略显委屈的紫色熊脸越看越让人生气,基尔伯特索性转头,走向身后平铺在蔚蓝天空下的空白。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块土地,也不可能是他未曾见过的天国的样貌,脑海里也不曾想起有看过什么关于这种地方的书籍。 这里没有河流湖泊,也没有地形的起伏,只是苍白的一片,虽然并不显得荒芜,但依然有种挥之不去的寂寥。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阿卡在他出生的时代也是热闹的港口地区,北方虽然一开始比起南方萧索太多,但后来也渐渐热闹起来。那些汉萨商人们的足迹遍布每一个角落,连诺夫哥罗德都有他们的身影。基尔伯特曾经好奇的问过伊万,他们那的皮毛销量如何,被告知销路相当不错,让基尔伯特自己反而感觉被炫耀了一脸。 当时他正在莫斯科,没有回到柏林,就算回去了也只是看着谄媚的上司和无聊的工作。柏林里和他一样和亲人各自在东西那堵墙隔绝的人不在少数。西边的生活到底什么模样,就算绝大多数人没有准确的认知,但基尔伯特是清楚的。 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对现在没有不满,也不存在寂寞,大脑到底是哪个部分塑造了这场荒诞的梦呢? 不知道走了多远,正想着回头看看走了多远,就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小熊软糖。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在我后面?”基尔伯特抬起头质问,“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梦里?” 软糖垂着脑袋,到底是因为脑袋沉重,还是因为感到寂寞或者装可怜呢?但无论是哪一个,基尔伯特都无法理解。 软糖哪怕是小熊形状的,也依然是软糖,它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可能说。 基尔伯特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前进。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太熟悉,想起了那一瞬间基尔伯特就察觉了原因。连环境都变得像是来到了雪地,灰白色的空地其实什么都没有。 其实基尔伯特能够明白那种孤独,他们其实在这方面颇为相似,周围都是敌人,几乎举步维艰,但依然想要活下去,想要继续的旅途,为了上司描绘的未来而努力……只是在某个瞬间感觉到疲惫,寂寞的感觉很快从缝隙中钻进来。 基尔伯特看着一分为二的国都,想象过去也曾经一分为二的罗马,心里觉得很荒诞。 在这种地方一致,真是有够讽刺。不过其实还是完全不同,现在他的身后是莫斯科,是过去在冬天遇见的敌人和伙伴。小时候被欺负的人,现在已经成为操纵世界形势的家伙了。却依然不知足的喊着寂寞渴求朋友,让基尔伯特感觉恼火。 “你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会罢休?” 伊万·布拉金斯基歪着脑袋,认真的思考之后轻轻的说:“可能永远都没有尽头吧,毕竟我的国土就是这样广阔而寂寥啊。” 人类的欲望都没有穷尽的时候,那我们呢,我们的梦想或者欲望,也只是人造的吗,我们自己没什么区别。又或者说我们就是人们梦想的造物,在过去饥寒交迫的时候渴求活下去,在我们诞生之后渴望掠夺和胜利。 现在已经不再承载人类欲望和梦想的基尔伯特注视着那个垂头丧气,已经深陷泥潭的小熊,就像是看见过去的自己。我和他其实很不一样,他想。就像是罗马和我们之间的差别,但正因为如此不同,相似的地方反而在某些瞬间被唐突想起。 那只站在他身后的小熊软糖,那位站在他身后几千公里的家伙,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他却能立刻捕捉到。 过去在莫斯科,在巴黎,在楚德湖,在无数个相见的日日夜夜,因为未曾说出口而被刻意忽视的每一个瞬间,那颗空空的气泡都不断的扩大,直到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只能艰难而痛苦的挤出。 “已经过去了,无论你和我怎么想,都已经过去了。” 基尔伯特仰头看着那张隐隐带着沮丧的脸。 “现在转头继续你的路吧,你现在不也还在肆意的乱来吗?让west可头疼了。” 小熊软糖依然纹丝不动。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赶紧给我从我的梦里滚出去吧?” 但是梦里的场景依然坚定的平铺着,就像时间一样没有尽头,感到火大的基尔伯特对着软糖一拳打过去。

凌晨两点,莫斯科某一个房间的手机响起。伊万·布拉金斯基揉了揉脖子,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打了个哈欠。 对面打电话的人是一位久疏问候的故人,其实也并不是分别之后再也没有见面,只是很单纯的彼此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进行私人联系的家伙在这样一个因为战争不得不工作的夜晚打电话过来,对他说:“我被小熊软糖追杀了。” 那家伙是不是在家闲得发了疯呢,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散发着熬夜的怨气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意思是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我现在被小熊软糖威胁了要倾听你的愿望。” “哎……就算是开玩笑我也当真咯,我说基尔伯特,下次白天打电话过来。” “就这个?” “还有就是成为我的朋友吧。” 对面显然沉默了,伊万知道基尔伯特听这句话已经到了厌烦的程度,姐姐也好大家也好,都无法真的成为他的朋友,因为国家之间是有利益交换和冲突,时至今日还是不得不习惯长久的孤独。但他听到了不同的答案,是一直拒绝,失去任何立场的基尔伯特重新给出的答案。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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