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
开始(读完之后)我只是觉得作者行文有某种随意性,类似于其内心已存某些合乎其心意的假设,行文围绕着假设展开。而一旦这假设和实际情况不符,以此进行的仿佛已经确定了般的论述就显得多余。 在读第一章时,所获得的如鲠在喉之感,我想和作者在文中末尾点出的普通民众的无权状态有关。“在这样一个倍受困扰的社会里,人们会对自己能否通过工作或学习来改善自身的境遇产生怀疑。这种情况由于腐败而不负责任的司法制度而变得更加无法容忍,没有一个平民百姓会指望从这一制度中得到公平的补偿。” 这个如鲠在喉感在转入特权阶级视角之后,就消失了,政治叙事还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是一堆腐臭难闻的死物。然后在接下来的阅读中,多少就有了某种屎(不是说作者写得屎,而是权力阶级的博弈在我眼里就是屎(对不起,贬低屎了))上雕花的意味,比如弘历对下属官员的各种诸如“不知耻无用之物”“不知恩之物”的朱批,剥离掉真实语境就还挺可乐的。
然后在这可乐间,这个人死了,那个人残了。
掌权者,或者换个词,政治家始终没能给我留下什么太好的印象, 他们在桌上在书信中所谈及的始终是似乎与人有关,但又与人无关的东西,一种权衡、一个程序、一些数据。一切似乎永远都建立在巩固自身权威的前提下,一切围绕着这一点打转,好一点的,大概会在巩固自身权力的前提下,为普通民众谋些福利。一旦后者与前者产生冲突,自然(也许会有例外?)是会舍后者而不顾的。 以上所言或为片面之言,这自然只是片面之言(各种意义上),但只要这一面真实存在,它就很无聊。
诉片面之言者难道有无政府主义倾向?不,他倾向于认为无政府主义的路径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重复。 所有主义的极致发展,或许只是让冲突尽显,这就像是人类自身的某种外显。 考虑到读者的这种倾向,那么,读者对真理也好答案也好放下了执着心,也就不奇怪了。 (读者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依凭什么活着,或许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奇怪的。我们只是太习惯这样去想问题了,于是当你发现自身的处境已经有着某种跳脱出这话语的倾向时,就不知道该去如何表述了。(可恶(〃>皿<)!)但这种不知如何表述是自然的。你不需要去做任何表述。)
但似乎扯远了……离题万里是读者的主旋律(不是)。
于是回题(如果真的有什么“主题”的话):开始我只是觉得作者行文有某种随意性,后来刷了几下微博,发现这书还是蛮可以读一下的……(或许无需多言。)
结尾处言:“没有人会哀悼旧中国的官僚制度。即使按照当时的标准,它所造成的社会伤害也已超出了仅仅压碎几个无依无助的游民踝骨的程度。但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它的特性却可以阻挡任何一种狂热。没有这样一个应急的锚碇,中国就会在风暴中急剧偏航。” 不如狂热,不如偏航。 让一切摇摇欲坠冲撞起来吧。
ps.这两天开始读《原型与集体无意识》,某个时刻突然想到引起妖术恐慌的“妖术师”大概是类似于西方“魔法师”“巫师”一类的原型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