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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效应


赛罗x捷德 含自我过度理解

性事中的捷德和平时会很不一样,不如说完全相反。

赛罗只是亲吻过漂亮的蓝色眼灯,那具身体就在他的手掌下开始颤抖。在恋人的持续爱抚下已经高潮过一次的小战士抱紧了他的脖子,连胸脯都紧紧贴了上来,简直就像是不触碰赛罗就无法呼吸一般。接着,突然夹紧的双腿把正在揉着后辈的臀瓣想让他放松下来的手臂禁锢住了。

“轻点小陆,这样我没办法动了。”赛罗耐心地宽慰道,捷德带着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声“对不起”,像是窒息了一般努力舒张肺部呼吸着,想要让身体放松下来——仿佛完全忘记光之一族的身体根本不需要呼吸似的——从结果而言好像比刚才还缠的更紧了。

——性事中的捷德会变得很粘人,与他往常总会体贴地照顾每一个人的模样不一样,在情欲中逐渐失去理智的小家伙会开始循着最深层的欲望,不愿让面前的人离开。

这种时候赛罗就会顺一顺小孩的背鳍,没人比赛罗更清楚如何让捷德放松。他凑到对方耳边叫着“小陆”这个最亲密的称呼,抚摸着背鳍的手指改为揉捏,另一只手则滑过腰边,小孩最近应该胖了一些,恰到好处的肉感非常舒服。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告诉捷德在这里的是他赛罗,他哪里也不会去。

“赛罗哥哥……”

在赛罗轻轻啃咬过他胸前的计时器时,小孩发出了一声小猫一样的呜咽,一瞬间抓紧了赛罗的手臂,又慢慢放了开来。察觉到小孩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来,赛罗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把他抱到腿上。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问一脸茫然的小孩,捷德摇了摇头,顺势搂住赛罗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捷德咕哝着,努力将双腿分开了一些,“进来吧,赛罗。”

不得不说当捷德直接叫赛罗的时候通常意味着他的理智又逐渐占了上风。赛罗不轻不重地又捏了把对方的背鳍,在捷德忍不住塌下腰时托住了他。

“你自己来。”赛罗说。

捷德扶住了他的肩膀。找准位置这件事情并不难,滚烫的触感已经抵在他的尾椎上了,显然经过前面一轮对小孩的爱抚,赛罗自己也已经上了头。

他舔了舔嘴唇缓缓坐下去,尽管早就不是第一次,体内有异物进来的感觉还是不能完全适应——不如说本来以他仍然年幼的身体而言就不该适应。无论20岁在日本算不算成年,对于奥特一族来说这就是仍在襁褓中的年龄,哪怕捷德是个复制体也一样,赛罗总会暗暗捏住拳头,提醒自己控制好力道,不能弄伤面前的小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捷德不再限于普通的前后辈关系了呢?

那是贝利亚消失在异空间之后的事情了。养伤多时的赛罗彼时已经有足够能量飞回光之国,帕拉吉之盾也修好了,捷德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没理由继续留在这个地球的赛罗寻思着得早点回去跟老爹他们说一声。那一晚,他脱离了令人的身体,变成人类的等身大小飞去天文台,准备跟小陆做个告别。

本来已经做好小陆可能睡下的心理准备,但当赛罗看见小孩裹着毯子安静地坐在天文台顶上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广阔的夜空下,用人类年龄来算也仍然非常幼小的少年抱着膝盖凝视着天空,在无际的星海下,保护了地球的捷德奥特曼显得格外渺小。赛罗产生了错觉,眼前的景象仿佛镜中水月,哪怕稍重一点都会在他面前碎裂。这样想着,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挨在小陆的旁边坐了下来。

“赛罗要回去了吧。”

小陆并没有转头看他,好像也不显得吃惊。赛罗顿了顿,搭上肩膀调侃道:“怎么了,我走了你会舍不得吗?”

“嗯。”

意外地,小孩非常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这一下子赛罗反而接不上话了,刚要习惯性挠挠脑袋,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种微凉的触感包住了。

“奥特战士的身体原来是热热的啊……”

朝仓陆一脸惊叹的样子让赛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这副帅气的模样了吧——”

“那毕竟是借用了令人先生的身体嘛,只有赛罗……的话,这是第一次……”小孩嘟起嘴,“而且赛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不肯跟我握手!”

赛罗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陆指的是哪次。

“但当时情况不一样,我还不知道——”

“还不知道长着贝利亚的面孔的我是否是敌人,对吧?没事,我都明白的。”

可你听起来并不像没事的样子。赛罗凝视着小孩攥紧毛毯的手指,柔软的布料已经被拽出了褶子。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小陆却接着说了下去:

“在异空间和贝利亚……和父亲……对峙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记忆。”

注意到了这个称呼变化的细节,赛罗身体一顿,不觉担忧地看了过去。

“我看见了他是以怎样的心态去触碰了光之国的禁忌,看见了他的欲望是如何走向扭曲,看见了他一次又一次怀着仇恨和愤怒的复活和死亡……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我一直觉得自己在打败坏人,打败了他坏事就会结束,世界就不会再受到危害,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人类柔软的皮肤顺着光粒子传来了颤抖,赛罗抬起头,看见小陆始终凝视着星空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得发亮。

“一旦真正了解了他的过往,我的内心就有一部分好像在理解他,体验到他的情感。他对我来说再也不是一个坏人的符号,而真正变成了有血有肉的存在,可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也是我将他杀死的时候……抱歉赛罗,事到如今说这些话很奇怪对吧?明明是我自己用全力恨着他杀死了他,现在却来为他感到难过,这让我觉得很迷茫,贝利亚是坏人,曾经还毁灭了这个宇宙,我不能同情他,但我也说不通这是怎么了……”

小陆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他没有流泪,可喉咙里迸发的泣音却出卖了主人的心情。

“这是不对的啊,可是,我的这份心情究竟是什么?”

赛罗沉默了。他本就不是擅长安慰他人的角色,更别提当事人还是他千年的老宿敌,即便如此他也清楚知道一个事实——

朝仓陆现在需要一个拥抱。

他小心地搂紧人类的少年,小陆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反抗,顺从地由着赛罗抱紧了他。赛罗托住孩子的后脑拢进臂弯里,被无数种不同的情感夹击而茫然失措的小战士就像受伤的小兽一般,蜷缩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

“听着,小陆。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是你父亲这件事情也不会改变。”赛罗沉声说,“他是你唯一的血亲,你有权力为他难过,同样的,你也能选择自己的未来。”

“赛罗……”

怀里的小孩吸了吸鼻子,抓紧了前辈的手臂。那一瞬间,赛罗仿佛看见了幼时独自站在孤儿院里的自己。

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拥有亲人的五千年,他也是在黑暗中摸爬滚打过来,同龄的人都跟他不大合拍,他也看不惯那些小团体。诚然,他好歹靠着自己身为战士的傲气走了过来,朝仓陆却是在忍让和压抑中成长的,况且亲手杀死亲人的回忆,无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别的漂亮话我也说不出来了,但至少,只要你求助,我一定会赶来。”

无论在哪里,也一定会赶来。

那就是一切的开端了。两个体验过孤独的年轻的心吸引着对方,朝仓陆当然不是赛罗唯一教导过的后辈,但有的伤疤只有同样拥有过的人才会明白。只有他才能包容这个孩子的恐惧和微笑背后的悲伤,赛罗永远不可能放下捷德不管。

性事中的捷德还非常容易落泪。金色的光粒子像星星一样洒落在赛罗的腿上,尽管不是第一次,小孩还是不太好意思地咬着食指,想把湿润的泣音吞下。

赛罗的记忆里,朝仓陆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或者说他很少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哭泣。赛罗不轻不重地拍打了两下孩子的手背,用了点力气掰开那只手,又拿自己的指尖抹掉那些亮晶晶的颗粒。

“不要忍着,你不需要在这里忍着。”

这句话他也说过很多次了,看着蓝色的眼灯扑闪扑闪的,就知道小孩的羞耻度快要到极限。他抓住捷德的手腕折到背后,坐起身不让他再乱动。

“呜……赛罗太坏了……总是……这样……”

即便神志已经恍惚,捷德还是努力措辞控诉着,他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没能把手臂脱出来,就随着对方去了。赛罗的手总是比他温度偏高一些,骨节分明,在身体上的触感就更加清晰,现在那只手正在耐心地揉搓他的臀肉,想要让进入变得更加顺利。

“放松——放松,小陆。”赛罗低声劝诱着,“相信我。”

“我有在放松。”小家伙委屈地啃了啃赛罗的肩膀,身体里深刻的防卫本能还占在上风,但终归是好了许多,“是赛罗太大了!”

这小子丝毫没有自己说出了什么话的自觉,赛罗想着,不觉一用力,突如其来的深度惹得捷德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年幼的战士无措地抓挠赛罗紧致的背肌,捷德的爪子远不如贝利亚的锋利,但也比一般的奥特战士要修长一点,恰到好处的钝痛更加点燃了灼热的空气。被快感支配的小战士有点慌张,抽搐的小腿肚蹭了蹭罪魁祸首的腰胯。

“啊……轻一点、轻一点……”

意乱情迷的小孩可爱得不行,赛罗就凑到耳边逗他:“让谁轻一点?”

“唔……赛罗哥、赛罗哥哥……轻一点……”

“……你还知道是'哥哥'啊。”

……往格利扎里面跳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听我的话,替我挡光线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听我的话。

莫名感到不悦的赛罗想,不过少年英雄的小情绪也就持续了两三秒。他凑上去,将小陆的哭泣尽数收进吻里,搜刮口腔到舌尖直指最深处,小孩还没来得及感到嘴唇发麻,下面就先达到了顶峰,说不出话的捷德只能透过对方的嘴发出“呜呜”声,指尖抠住了赛罗的肩膀,他的年轻的身体在上下都被制住的情况下只能弹跳几下,然后就在水声里被戳破的皮球一样慢慢泄了气。

捷德其实比起做爱更享受结束后的这种时光。他懒洋洋地靠在赛罗的手臂上翻了个身,身上粘糊糊的,但他现在并不想动。

仰躺着的赛罗又翻过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怜惜和珍视,轻柔地贴过皮肤,到脸颊,到嘴唇,到手腕。捷德亲昵地蹭了蹭赛罗的掌心,撑起身体吻上赛罗的眼睛,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赛罗,奥特战士有心脏吗?”

“呃,我觉得你理解的那个心脏估计没有,计时器算吧?”

“这样噢。”

他们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捷德坐起身开始用清洁光线,赛罗摸了摸他的头,笑骂他别乱操心。等整顿妥当,他们又躺了下来,捷德的额角贴着赛罗的胸口,赛罗的手臂环抱着捷德的身躯,年轻的孩子们紧紧靠在一起。

“我听见你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诶,果然还是有心脏的吧?”

“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在跳,听错了吧。”

“嗯,也许。就像吊桥效应一样。”

“什么桥?这里没有桥啊。”

捷德终于笑了起来,他安心地阖上了眼睛。

“晚安,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