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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泽】小憩

御幸向店主要了一杯新茶,泽村还在睡,眼睑仿佛春日的新芽一般轻微颤抖。

“又在做什么梦?”御幸轻轻笑了一声,端着青瓷茶杯走到窗前,茶水中间的幼苗立了起来,清香绕鼻。今天一定会发生好事,他想。

下了一夜细雨,庭院里的松树上挂满了水珠,曲折的步石道尽头,石灯笼还隐隐有光,鸟鸣点点滴滴落在层层叠叠的树荫上,听不见人声,只有安放洗手钵的方向有水流淌的声响,的确还早。一个星期前东京巨蛋中的喧嚣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原以为泽村不会习惯到这样安静的地方度假,他本打算住两天就去附近新建的温泉酒店,没想到泽村非常喜欢这里,连之前向他抱怨的睡眠问题也解决了。

“不愧是意外百出的泽村荣纯选手。”御幸呷了一口茶,喃喃自语。

“你说谁意外百出!”睡衣的袖子被拉了一下,御幸一回头,只见泽村睡眼惺忪从被窝里爬出来,顶着蓬乱的头发,仰头望着他。

“我没说你……”

“我听见我名字了!”

“我的意思是……”

“罚前辈给我拿来点心!”泽村发着没来由的起床气,终于把目的暴露出来。

御幸当然不会让他白白占上风,在泽村吃他最喜欢的糕饼时,从他嘴里咬下来一半,惹得刚刚睡醒的泽村张牙舞爪。 打闹了一番,御幸向泽村问到今天的行程,泽村皱着眉头开始掰手指:“爬山去过了,神社去过了,打了桌球也玩了枕头大赛,看了日出也看了星星,还去了风铃集市……”

“要不去打棒球?”

提出建议的人看了一眼泽村的眼神,他认为这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泽村不想和他打棒球。

“躺一天吧。”

“啊?”

“躺一天!躺一天!就像这样子!和御幸前辈一起躺一天!”泽村摆开双手和双脚躺倒在地上,闭上眼睛,房间里又安静了,窗沿上头鸟儿的声音变得清亮起来,绿荫随着晨光流转到窗沿下边。御幸站了一会儿,慢慢侧躺在泽村身边,看了一会儿他的脸,又学着他仰面躺好。

“笨蛋村。”

“为什么突然骂我!”泽村差点跳起来,倒惹得御幸哈哈大笑。

“你老家的朋友有邀请你假期回长野吧?”

“嗯……”泽村愣了一下,闷声应倒。

“你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们了。”

“还有新年呢。”两个人都仰面躺着,手背和手背小心翼翼地贴在一起。流水曲折处有醒竹不断敲打石头,听说这声音会让混沌之人顿悟。

“其实我没关系……”

“才不是没关系!”泽村忽然起身跪坐,犹如一个武士瞪起眼睛,御幸发现他嘴角还有糕饼的碎屑没有擦掉,他很想吻一吻泽村,这好像不合时宜。

“前辈你也稍微对我有些要求吧,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我以为我对你的要求很高……”

“不是棒球!”

“晚上不要踢被子把自己冻感冒,洗澡时间不要太短……”

“也不是这个!”御幸睁大眼睛,明显不懂泽村的意思,泽村移动双膝更加用力往前靠,“我是说,我想要前辈来的时候,前辈就会来,我想吃什么前辈就会做,我想去参加集体活动的时候前辈就说约会可以延后,明明我们两个都很忙,希望你也可以像这样提出要求!”

“泽村……”御幸也起身跪坐,障子透进来的光更加明亮,天是真的亮堂起来了。

“嗯?”

“你说失眠不会是因为在想这些东西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泽村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盯着御幸。而御幸依旧无法忽视他嘴角的糕饼碎屑,他还在寻找时机。

“笨蛋村。”

“哈!?”

“不过就这样吧,今天就躺一天,不过我要抱着泽村。”他不由分说地转了个方向,从后背把泽村抱在怀里,低头从侧面啄掉了他嘴角的碎屑。

“不要突然袭击……”泽村嘟囔着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躺在御幸怀里看风景,还轻轻加了一句,“前辈在我这里不需要做懂事的孩子。”

“嗯,嗯。”御幸闭着眼睛回答道,他在想中午吃什么,好像旅店可以借用厨房。

不过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end.

【御泽】黑子周期(2)

御幸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欲裂,他扶着脑袋静坐了很久,视线才渐渐恢复原状。房间整洁干净,不太像泽村的风格,一瞬间御幸还以为泽村把自己送回家了,只是看到墙上还挂着签了所有人名字的毕业照,他才确认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酒后幻觉。 泽村不在房间里,好像也不在出租屋的任何地方,御幸感觉不到他吵吵闹闹的气息。 “这个笨蛋,把我扔在这里跑到哪里去了。”御幸抱怨了一句,想站起来,发现两只脚都重得要命,他低头一看,看到两只脚都被戴上了又厚又重的脚环。 “啧,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御幸艰难地站起来,这脚环显然不是影视表演的道具,而是货真价实的实心铁环。御幸坐在地上研究了半天,在房间的角角落落找了一遍,既没有找到打开脚环的方法,也没有找到类似钥匙的东西,只找到了自己被掰成两半的翻盖手机。破掉的手机被放在盒子里,旁边放着一张纸条,写着“所有东西已备份”,简洁得不像泽村的手笔,这已经是御幸醒来后第二次感叹“不像泽村”。 御幸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到别的房间,没有发现电话,可能是被泽村拆除了,门上挂着好几道锁,窗户倒是可以自由开关,这里是5楼,泽村可能觉得这个高度没必要把窗户都封住。 “也许我可以写张纸条……不,”御幸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这样一来泽村会被人误会……” 探索没有任何进展,泽村也没有回来,他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开着,但在他眼里只是不同颜色的光在不停地变化。眼看着时钟就要走到十二点了,他还是像一件暂时不穿的衣服一样摊在沙发上,大脑里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比如说该怎么开始康复训练,或者对前天白天观看的那场比赛做一次详细的复盘分析,比如说想泽村……泽村怎么样呢? 泽村怎么还不回来? 御幸决定起来做饭,他有点饿了,他觉得泽村一定也饿了。泽村的冰箱里东西不多,不过对御幸来说足够了,他小时候就常常用很少的材料做出一桌子饭,做饭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可以让他对目前这个空荡荡的大脑放下戒心。 一盘咖喱牛肉,一盘炒青菜,再加上味增汤和烤秋刀鱼,御幸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甚至想拍一张照发到社交网络上,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只是他愣了一会儿,想起自己没有手机。 咔嚓。咔嚓。咔嚓。 门锁响了三声,泽村回来了,御幸的手颤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泽村在玄关就闻到了客厅里浓浓的菜香味,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温馨,反而在脑海里扔下了一颗炸弹。泽村甩掉鞋子快速跑进客厅,只见御幸盛好了两碗米饭放到桌子的两边,看到他回来就愣住了,两个人对视了很久,御幸先笑着开了口,招呼泽村过去坐。 “回来了?” “嗯。”泽村垂着手坐好,低着头没有看御幸,闷声说。 “要醋吗?”御幸又问。 泽村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御幸就给自己倒了点醋,然后拿勺子往自己的饭里舀汤。他的动作很慢,金属勺子碰到汤盘的底部,发出单调的“叮”的一声响,然后是汤水灌入米饭的细小的声音,在泽村的耳朵里慢速播放,他听到自己吞了口唾沫,抬起头说话,声音好像不是他自己发出来的,他站在自己的背后,看着自己说话。 “御幸前辈,要喝饮料吗?校队发的,补充能量。” “好啊。”御幸的回答也像通过变声器一样,在泽村的耳朵里被拖长放低,客厅的四角像烈日下的空气一般微妙地扭曲着,御幸缓慢地说话,御幸缓慢地拿起他给的饮料,缓慢地旋转开瓶盖,又缓慢地喝了一口。 欸? 御幸的喉咙吞下饮料的一瞬间,时间的流速变快了,泽村眨了眨眼睛,环绕在脑袋周边的烦闷空气不再那么厚重,但烦闷只是埋伏了起来,让他喘口气。 “御幸前辈……” “今天不是周末吗?” “欸?嗯,但是有自主训练。” “是吗?”御幸又喝了一口泽村给的饮料,它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说起来,神宫大会也要开始了。” “对。”泽村盯着御幸的嘴唇和喉咙,还有他指尖的水珠。 “需要我陪你练习吗?反正这个赛季我是没机会上场了……泽村?”他对上了泽村的眼睛,他早该去看那一双眼睛,但是他比平时都要迟钝,喝了一半的饮料掉在地板上,“哗啦”一声,瓶子弹跳了几下在桌角边打了半个圈,液体全流了出来,浸湿鞋跟。 “总是这样……”泽村看着御幸,瞳孔在发丝的阴影底下闪着光,只有在黑夜里捕食的猫咪会拥有这样的瞳孔。 “即使我……做了昨天那样的事,御幸前辈还是把我当笨蛋,”泽村捏着拳头咬着牙,御幸捂住胸口往后退,“我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吗!只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待我……我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了吗!” “泽村……你……给我……” “喝了什么?”泽村揉了揉眼睛,忽然仰起脸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我也没想到真的有用。” “到底是什么,你从哪里……泽村!你不可以做犯罪的事……” “怎么御幸前辈不觉得我对你做的事是犯罪吗!”泽村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御幸,御幸扶着椅子,身体摇摇欲坠,脸颊通红,心跳快得好像有个蒸汽机在胸腔里运作。 “我得躺一下……”御幸没有余裕回应泽村的责问,一种难以启齿的冲动在身体里翻涌,他用尽力气推了一把凑过来的泽村,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卧室走去。他几乎摔在门上,握着门把手转动了好几次才把门推开,泽村就站在客厅的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好热。 好热。 好热。 御幸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把身体蜷缩起来,像是一根努力把自己拧干的毛巾。他用两只手掌紧紧掐住上臂,掐得几乎要渗出血来,眼睛估计是充血了,模糊一片,只能看到泽村拖了张椅子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观察着他。 “御幸前辈,”泽村把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试探,又像在诱导,“想自慰吗?” “出……去……”御幸眨了眨眼睛,依旧看不清泽村的表情,他艰难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要,”泽村干脆地拒绝了,“我可不想在自己家也乖乖听御幸前辈的,总觉得……有点丢人。御幸前辈就算在我面前自慰也不用觉得害羞,因为……我……我不会笑话前辈的!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出去……”御幸撕扯着枕头,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控力正在流失。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泽村无视御幸的催促,继续提出建议。御幸把半张脸埋在床单里,皱着眉头,咬着嘴唇,鼻翼微微颤抖。泽村瞪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悄悄对着御幸的脸拍了一张。 “御幸前辈一定要忍的话……我先去洗个澡好了。”拍完照,泽村立刻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把手机藏起来,顶着一张红红的脸跑进了浴室。 这个澡只洗了五分钟,泽村几乎只是冲洗了全身就穿着浴衣出来了,出来之前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这五分钟里,御幸体内的药物好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他的眼睛失去了焦点,漫无目的地在眼眶里小幅度转动,手不再虐待上臂,而是轻轻揉按着侧腰。他缓缓地深呼吸,可很显然无法平息情欲,只会让空气变得更加暧昧。 “御幸前辈。”泽村俯下身,被热水冲洗过的锁骨微微泛红。 “嗯……”御幸尝试睁大眼睛,睫毛上滚下一串汗珠。 “要我帮忙吗?”泽村问了一句,又马上为难地说,“可是刚刚御幸前辈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怎么办?” 御幸由下往上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支起上身爬到泽村面前,泽村直起上身好奇他要干什么。在泽村不太敢相信的眼神里,御幸解开了浴衣的腰带,让泽村热乎乎的身体赤裸着站立在自己面前。 “御幸前……!”泽村的阴茎从他洗完澡开始就半勃着,骤然裸露在御幸面前让他差点叫出来,但御幸仿佛毫不在意他的反应,直接托起他的阴囊,把他的阴茎含进了自己嘴里。 “我不是……啊……我不是要你……”泽村的身体不像他的嘴那么害羞,一点都不抗拒被柔软温暖的口腔包裹,很快他的腰就跟着御幸的节奏前后摆动起来。 “嗯……唔……嗯嗯……”御幸的眼珠子在震动,除了情欲再装不下任何东西,他不断吞咽着泽村的性器,慢慢加大深度,把它整根吞进喉咙,又移动舌尖轻微地刺激每一处凸出的血管,泽村双脚颤抖着止不住呻吟。 “啊啊……嗯……御幸前辈……嗯……”泽村将视线放在御幸的脸上,他的脸因为含着自己的性器有点变形,他湿润的嘴唇上有自己的体液。啊,对了,他的脚上还有自己亲手戴上的铁环,他的手腕上还有昨天晚上束缚留下的红痕,想到这些泽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要烧起来。 “前辈……嗯……太、太舒服了……”泽村的浴衣滑落,挂在手肘上,他挺起胸膛,两边已经红彤彤的乳头挺立起来,稍稍被空气刺激就如同电击。泽村觉得自己快要高潮了,伸手抓住了御幸的头发,主动地快速抽插起来。 “唔唔……唔……”御幸好像很痛苦,喉咙了发出零碎的呻吟。 “对不起,御幸前辈,对不起,啊……啊——”泽村一边道歉一边抓住前辈的头发不放,在高潮的一瞬间把所有的精液都射进了御幸的嘴里,射满了整个口腔。 “唔!唔……嗯……”他们保持着同一个动作静止了一会儿,泽村缓慢地把性器从御幸的口腔里抽出来,御幸的喉咙动了两下,把嘴里泽村的体液全部咽了下去。泽村看着御幸舔了舔嘴唇,直到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因为他的心跳根本就没有慢下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不小心喝下了什么药物。 “唔!”泽村脱掉了浴衣,赤裸着扑到御幸身上,捧起他的脸一言不发地啃咬他的嘴唇。 “御幸前辈……嗯……御幸前辈……唔……”泽村闭着眼睛重重地吮吸御幸的舌头,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泽村觉得自己看过的任何画面都比不上眼前御幸的嘴唇。 “说到……做到,我现在就来帮前辈。”泽村用双膝夹着御幸的腰,抱着他的脖子上下摩擦,御幸主动亲吻他勃起的乳头,让他再次又哼又喘。 “我已经好好准备了,啊……”泽村拉开御幸裤子的拉链,已经压抑了快半个小时的性器跳了出来,在泽村的手心里弹了两下,他眯起迷离的眼睛舔了舔嘴唇,“马上……就让你解脱。” 这一次泽村准备了润滑剂,扩张动作也比第一次熟练多了。扩张的过程中御幸一直抱着泽村,一会儿吻吻他的颈窝一会儿舔舔他的胸口,御幸的瞳孔依旧模糊不清,像一只黏人的大型犬,他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 “啊……”扩张完成的泽村按着御幸的肩膀,一点一点让粗大的阴茎进入自己的身体,它正在通过一种粗暴的方式雕刻泽村的身体,让泽村欲罢不能。 “嗯……啊啊……前辈、前辈……啊……”他试图加快了动作,渐渐的,御幸也抓着他的腰配合他律动的节奏,那两只手的揉搓差点让泽村瘫软在御幸身上,又过了一会儿,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御幸,两条悬空环住御幸的身体,任凭他摆布。 “要、要不行了……啊……前辈……呜呜……停不下来了、了……”泽村更用力地抱住御幸的脖子,一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摇摆,御幸的动作很温柔,像温泉的水一样暖,却也像水一样……什么也没有,水只不过是随着本能流动,就算他如此温暖,就算他如此温暖…… 可……那又怎么样呢? “御幸、啊、啊……在我……”泽村几乎喘不过气,“射在我里面,我会自己弄干净的……啊、啊……自己……啊——” 这一次他们一起高潮了,这让泽村有一些高兴。泽村抱着御幸重重地摔在床上,体液和汗液把彼此都弄得乱七八糟的,御幸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汗水浸湿,布料紧贴着身体,换做平时御幸一定已经开始抱怨了,泽村记得他有一点轻微洁癖。但是…… “但是……御幸前辈现在暂时是我的东西,”泽村贪婪地闻了闻御幸身上的味道,“就让我的味道在前辈身上多停留一会儿吧。”

御幸在情欲的迷雾里迷失了很久,他睡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时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睁开眼睛也没有多清醒,四肢仿佛与自己失散了,只剩下空壳。他试着起床,失败了几次,只能摊开手臂躺在床上。吸顶灯的白色灯光沉闷刺眼,浴室里传来水声,他花了很多时间才明白是泽村在洗澡。 “泽村……”御幸张了张嘴,连舌头都不怎么听他的话,“泽村……晚饭……” 他首先想到那一桌子没人吃的菜。 “泽村……”他继续哑着嗓子喊。 我也想洗个澡。他想。 持续不断的水声盖过了他的声音,而其中还有一些细微的、不和谐的声音,御幸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发现那是哭声。那个囚禁了他的后辈此刻正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也许正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哭啊……?

【御泽】黑子周期

1 泽村拿着胶带的手在颤抖,而御幸一无所知,他正仰躺在泽村刚刚洗过的床单上。他是第一个躺上去的人,泽村把床单洗得很白,烫得很平整,他自己都没舍得用,昨天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虽然躺着,却没睡着,泽村在想,他在担心,担心两颗安眠药到底够不够用。 事实证明,药的用量刚刚好,御幸睡得很沉。一分钟前,泽村压在御幸身上,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将手铐中间的链条穿过床栏,固定住他的双手。做好这一切的泽村满脸通红,因为御幸的气息一直喷在他的脸上,御幸长长的睫毛刺激着他的皮肤,他很怕御幸突然睁开眼睛,如果那双眼睛看着他,他一定会马上惊慌失措地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国王游戏或者醉后犯傻,不管是什么,他的计划一定会宣告失败。于是他想了想,给御幸戴上了黑色眼罩。 眼罩戴上后,御幸的嘴唇变成了他脸上最显眼的地方,喝过酒的嘴唇丰满而湿润,和平时不一样,平时他的嘴唇多多少少会有点干,今天却像成熟的葡萄肉。泽村拿着胶带犹豫了一会儿,将手撑在御幸的肩膀旁边,俯下身尝了一口葡萄的味道,然后依依不舍地用胶带把它封了起来。 “前辈说,不可以太吵,会打扰到邻居。”泽村自言自语。 睡梦中的御幸忽然动了一下,泽村像被雷击似的往后跳了一步,用双手挡住脸等了好几秒,才忍不住隔着指缝看了一眼自己的床,还好御幸只是翻了个身。泽村再次大着胆子爬到床上,双手和膝盖撑在御幸的两边,用身体将他盖住。 泽村不知道自己到底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了御幸多久,时钟单调地走动,声音伴随着他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御幸的衬衫上。御幸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和西装裤——应该是他自己动手熨烫的——就像他毕业那天一样,领口也好好地遮盖住他的锁骨,就像他毕业那天一样,他没有想过要给任何人第二颗扣子,这让泽村高兴,也让泽村难过。 啪嗒。泽村用食指勾住御幸的领口,用力解开了第一颗扣子。随即,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直紧皱的双眉也舒展开来,填满胸口的情绪像决堤的海水一样冲破了表面的平静,手上的动作也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泽村狠狠地扯开御幸的衣襟,好像那些扣子得罪了他似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力度和呼吸,一次比一次重,扣子终于无法承受他的粗暴,掉了两颗,他急急忙忙把那两颗扣子捡起来放进床边的抽屉里,又回头去看敞开了上衣的御幸。 藏扣子稍稍让泽村冷静了一会儿,他把额头贴在御幸的胸口,听着前辈胸膛里的心跳,而身体的温度也跟着这心跳声逐渐升高。泽村呼出一口燥热的气息,右边的脸贴着御幸胸口的肌肤,手掌顺着御幸的脖子滑过肩膀,再到侧腰。他又花了很多时间抽掉御幸的皮带,因为他的手抖得很厉害,但最终还是成功了,他将御幸的裤子轻轻往下扯了扯,去触碰他的人鱼线,曾经的泽村非常单纯地羡慕着这具身体,而现在他有一些恨它,恨它的形状过于完美,不给他挑剔的机会,也不给他停下来的借口。 泽村亲了亲御幸的侧腰,对方没有反应,于是他又报复似的重重地吮吸了几口,这次御幸轻轻哼了几声,没一会儿泽村就在御幸的大腿根和小腹周围印上了一圈红印,泽村一直不太敢直视的阴茎也有了反应。泽村惊讶地抬起头,御幸的双颊有不怎么明显的红晕,胸口的起伏也急促了一点。 “前辈……”泽村的眼睛里溢出喜悦,那像无声的海啸,不动声色地吞没他的理智。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泽村彻底昏了头脑。 “呜……”泽村一丝不挂地跨坐在御幸的腰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安抚,一手伸到身后刺激着前辈的性器,感受它在自己的手里慢慢变大,顶端和自己一样渗出淫液,他忍不住扭动起腰。 “嗯……嗯……”御幸没有醒,但脸上已经布满汗水,双颊通红,比他任何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都要红,还难耐地在床单上挪动双腿,身体也轻微地绷紧。这一切都在刺激泽村。 “前辈……御幸前辈……我想……我想要你……”泽村对于性生活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漫画,但本能比任何实战经验都要可怕,他抬起腰,吞了一口唾沫,缓缓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了后穴,开始做起了扩张。 “两……根……唔……”自己给自己扩张的姿势让他有些不舒服,而且他没有准备润滑剂,只能用彼此的汗水和体液,但泽村柔软的身体让他坚持了下来,他咬着牙忍到了穴口能够吞下三根手指的程度,然后稍稍把腰放下,让御幸已经勃起的阴茎对准了自己已经在一跳一跳的后穴。 “前辈……进……来……” “嗯……嗯?” “啊。”泽村没想到御幸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他艰难地抬起脖子想要确认现状,手和脚都无法自由地活动,眼睛看不见,嘴巴不能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谁压在他的身上。一想到这一瞬间前辈也会惊慌失措,泽村的欣喜盖过了慌张。 “啊……御幸前辈……”泽村俯下身,让御幸可以轻轻楚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显然,就算泽村的气息紊乱,御幸还是立刻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因为御幸停止了挣扎,愣了很长时间,好像不敢相信似的慢慢摇了摇头,他的眉头和鼻翼都在颤抖。 “哈哈哈……”泽村轻轻地笑了,接着,他撑着御幸的小腹往下坐,用力将挤入后穴的阴茎深深地插入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泽村看到御幸的头往后仰着,背脊崩得紧紧的,几乎弯曲,从喉咙里挤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呻吟。泽村的身体和心理都因激烈的快感沸腾起来,他就像一个泡沫,不断上升、膨胀,濒临破碎。 “前辈……很舒服对不对?平时……啊……装模作样的前辈,”泽村停不下来了,“在床上的时候……啊……咕……不也只能被我……啊……” “嗯……唔……”御幸不停地摇着头,泽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御幸的身体还在小幅度地挣扎,但安眠药的药效还没有过,他好像使不上力气,而且快感也在扰乱他的大脑,到最后他只能配合着泽村的动作让性器插入到肉壁更深的地方。 “呜……前辈……”泽村揉搓着自己的乳头,口齿不清地呜咽,“这里好难受……凸出来了……啊啊……”他趴在御幸身上,让自己的如同在御幸的皮肤上摩擦,以消减难耐的胀痛感,磨得御幸胸前也一片血红。他像一只熟了的苹果,他在引诱自己却又不肯自己掉下来,泽村如此想。 在泽村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御幸用力拉扯了一会儿束缚住手脚的链条,这让他的皮肤上布满红痕,泽村非常心痛,他连忙亲吻了御幸手腕上的红痕。 “御幸前辈……不可以弄伤自己的手,以前你不是总是这么提醒我吗?怎么前辈自己忘记了?”泽村疑惑地说,又恍然大悟似的用拳头敲了一下左手手掌,“是怪我停下来?” “我马上会……”泽村用湿漉漉的眼光望着御幸,嘴角微微上翘,擦了把汗轻轻说,“让你认可我的。” “嗯——嗯……”随着泽村重新摆腰,御幸的身体绷得更紧了,他一会儿无法抑制地把头往后抬起,一会儿又收回来往两边转,脚链能够移动的空间更大一点,所以除了呻吟和性器撞击的声音,泽村还可以听到链条毫无规律地拍打床单。 “唔……嗯……”御幸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因为音调听起来像,泽村开心地抚摸着他满是汗水的脸颊,勾勒鼻梁的形状,感受他鼻腔里喷出来充满情欲的呼吸。室内很热,床单如同白色的海洋,他拖着御幸跳入海中,让温暖的海水没过头顶,御幸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想把两个人都淹死。 “啊嗯……啊……不、不行了……”泽村脸上沾满了泪水,嘴角也亮晶晶的,“前辈的肉棒……插得我快射了……呜呜……好厉害……呜……啊……” 他努力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看御幸,猜想着他现在的表情。是惊恐还是厌恶呢?无论是哪一种,光是想象就能让现在居高临下的泽村更加兴奋,一次一次地把贴着肉壁的阴茎吞到最根部,把快乐推到颅顶。 “御幸……御幸——啊——”在手和阴茎的双重刺激下,泽村顺利地高潮了,精液射得到处都是,自己的大腿上,御幸的小腹和胸口上,甚至还有衬衫的领口都有泽村的痕迹。而他也感觉得到,在自己高潮以后,御幸也在他的身体里发泄出来,填满了他。 “前辈,你也射了啊,“泽村精疲力竭地躺在御幸的胸口,在他的耳边呢喃着,“所以这是共犯对不对?” 御幸没有再尝试挣脱,依旧全身紧绷,微微颤抖。他重重地喘着气,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兽。一丝不挂的泽村突然又起了好奇心,他直起身体,往前挪了几寸,小心翼翼地摘掉了御幸的眼罩。御幸立刻把头转向一边,他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睫毛上带着汗水轻轻抖动。 “御幸前辈。”泽村用热乎乎的手掌捧住御幸的脸,强行把他的脖子摆正,但御幸还是紧闭双眼不肯看他。 “御幸前辈——”泽村拖着撒娇似的尾音顶着御幸的额头说,“看看你亲爱的后辈啊,我们明明这么久没见了。”他犹豫了一下,又撕掉了御幸嘴上的黑胶带,御幸吃痛哼了一声,泽村就顺势吻了上去,他睁着眼睛和御幸接吻,幸运地捕捉到了御幸震惊的表情,他用力地咬着御幸的嘴唇和舌头折腾了很久才放开,还故意拉出了银丝。 “泽村……”御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茫然地叫了一声泽村的名字。随后御幸锁住眉头,半合上眼睛,瞳孔里满含痛苦,夹杂还未消散的情欲。

他痛苦的样子,让泽村着了迷。

TBC

【御泽】先生からの誘う

  1. 何をした? 这是……什么……? 泽村的脑袋晕乎乎的,视线被一片暧昧又透明的红色填满,像沉入今天喝掉的那杯“红粉佳人”中一般,耳边不断重复着那些甜蜜的气泡上升又破裂的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 他恍惚感觉到自己正骑在某人的身上,手还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他按在床上。对方轻哼着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屈服于他,而他自己的腰不受控制地摆动着,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在身体里游动。 性幻想?可这……未免太真实了吧?好舒服? “老师……老师……啊……” 被泽村压在床上的那个人的脸渐渐清晰,那孩子顺从地微闭着眼睛,两颊通红,好看的锁骨上布满吻痕,稍稍张开双唇,喘着气叫他老师。 御幸?!等等!虽然他是长得不错但是梦见和学生做爱怎么想都不正常吧?而且这个小鬼平时哪有这么听话?不一直都只有他被欺负的份吗?难道就是因为平时被御幸欺负狠了,才会做这种压着他的梦?绝对……只可能是梦吧? 泽村感觉自己的思维割裂成两半,一半留在喝醉的身体里,一半漂浮在粉色鸡尾酒上方,看着自己的身体激烈地向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学生寻求慰藉。 “啊……御幸……老师的身体里……很舒服对吧?” “老师……泽村老师……好热……” 这什么对话啊! 泽村想象自己抱着头逃走,但“梦”里的场景却是自己向后坐倒在床上,张开双腿,御幸犹豫了一下,主动爬了过来,泽村用小腿勾住御幸的腰,御幸的脸红得像血腥玛丽,但还透露着一丝倔强,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泽村醉得更厉害了。 “老师……你好可爱。”御幸失神地说。 耳边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他甚至听不见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看出御幸愣了一下,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把上身埋进泽村的私处,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含住泽村的阴茎。 “呼……各样吗?”他一边生涩地转动舌头舔弄泽村的性器顶端,一边抬眼问泽村。泽村感觉自己点了点头,还夸奖一般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御幸露出高兴的神情,又将他的性器含得更深了些,而泽村被漫上来的粉红色海水淹没。

泽村完全醒来是在早晨六点,闹钟勤勤恳恳地响了十分钟,泽村猛地坐起来,按着宿醉后疼得厉害的脑袋,想赶紧起来喝口水。昨晚梦中的场景清晰地在清醒后的脑海里铺开,像电影一样重复播放最情色的画面,那种自慰无法带来的快感竟让泽村回想起来都贪恋不已。 “是不是该找个人谈恋爱了,竟然会梦到自己的学生……”泽村抱住双臂打了个激灵,打着哈欠正要掀开被子,手肘却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是只有人类的肉体才会有的触感。一瞬间,泽村如坠冰窟,就差牙齿打颤。 不……会……吧…… 他一寸一寸地转过头,脖子像生了锈的齿轮,但再慢也总有完全转过去的一天,他绝望地发现他的身边的确躺着一个人,就算用被子遮着胸口也能看出他上身赤裸,皮肤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因为被泽村触碰,被褥里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不是梦啊! “泽村……老师?嗯……早上好。”那个孩子睡眼朦胧地揉着一边的眼睛坐起来,顶着一头杂乱的棕色头发向泽村问好,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泽村第一次看他没戴眼镜的样子,睫毛很长,也没有平时那种让人看了想揍一拳的嚣张样子,脖子锁骨上都是吻痕,泽村脸上一热,竟然看得出了神,他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 “啊!” “什……什么?!”泽村还在思考要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打破面前这个尴尬的局面,他的学生忽然用手指托着下巴轻呼了一声。 “我该早点起来给老师做早餐!”他利索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学生制服披上,一点都不在乎把自己裸露的身体展示给泽村看,泽村看到他的背后还有几条红色的抓痕,他忍不住想打死昨天喝酒的自己。 “御……御幸同学……”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啊——我知道了,”御幸转过身面对着泽村扣扣子,“这就是所谓初夜隔日的害羞?”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东西?”泽村的手僵在半空,板起脸问道。 “老师不是说了吗,不懂就要看书。” “我要你看的可不是这种书。等等!我是想说……” “还是叫‘御幸’就可以了哦,不过……泽村想叫‘一也’的话也完全没问题!” 御幸系好皮带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见泽村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用一边的膝盖撑着床垫,倾身上来捧住了泽村的脸。 “御……幸……?”御幸的呼吸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泽村莫名其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明明今天之前他在泽村眼里都只是个小孩子而已,糊里糊涂地肌肤相亲之后,泽村才注意他的身材已经往成年男人的方向靠近了。 “我开玩笑的,放心吧,我不会让老师做为难的事情。”他笑着亲了亲泽村的额头,帮泽村掖好被子,起身往卧室外走。 “厨房借我一下。” “御幸!” “嗯?”御幸疑惑地回头看泽村,泽村紧紧捏着被子低下头,背角被他扯得皱巴巴的。 必须道歉才行! “御幸!我……” “像做梦一样。” “诶,嗯……是像做梦一样。”泽村无意识地附和道,被打断的“我很抱歉”暂时留在了喉咙口。 “泽村老师也喜欢我……像做梦一样。” “啊?”等一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说实话我一开始吓了一跳,我只是送老师回家而已,为什么会被……被拖上床啊,但是你一直抱着我,还那样……叫我的名字。真的……很高兴。”那孩子抓着自己一边的手肘,眼光放在脚尖上没有看泽村,笑得有些温柔,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害羞。让泽村依稀想起昨天晚上他躺在自己身下顺从的样子,然后泽村使劲儿掐虎口。 “我会为了泽村好好努力的。” “哦、哦……要叫‘老师’哦?”泽村的心跳得很快,原因不明,他也没有探索原因的精力,头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晕。 “是,是。” 御幸说完,又上来吻了吻泽村的额头,心满意足地出了卧室。泽村听到他打开冰箱,抱怨了一句材料太少,接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御幸在厨房里漫不经心地哼歌,泽村抱着被子“啪”一声倒在床上,心里依旧徘徊着那个挥之不去想法——完蛋了。 没有好好道歉,甚至好像还稀里糊涂地制造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误会。 “平时看什么少女漫画啊啊啊啊啊!” 泽村捂着脸在床上扭动,今天是周日,离需要在学校面对御幸还有一天。

2.少女漫画じゃない! 关于为什么会成为一名高中国语老师,泽村荣纯自己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因为他文科稍微比理科好一点。学生们喜欢他的课,因为他总是在课上犯傻,当然这是坐在他隔壁的英语老师高岛礼说的,他认为正确的说法是他泽村荣纯善于引经据典,连那个常常在别的课上睡觉的御幸一也都会专心听他的课,他甚至曾经以此为荣。 至少到上个周末为止还是如此。现在他更希望御幸能够在他的课上开个小差,至少别一直盯着他看。 “老师……那个……我已经读完了哦。”捧着课本的女学生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小心地提醒道。 “啊!啊……啊啊,读得很好!good job!”泽村对着女学生竖起大拇指,企图用夸张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 “泽村老师——走神得超厉害哦——”显然泽村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坐在最后排窗边的顽皮男学生立刻大声揭穿了他。 “坐在主角位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的!” “哈?什么主角位?不要转移话题啦!”男学生把双手放在脑后继续说。 “就是就是,老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御幸同学的方向。”倒数第二排那个今天刚做了指甲的女孩子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诶——老师一直在看我?”御幸单手托着下巴,一双长着长睫毛的眼睛满含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向泽村。 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难道说……迷上我了?”教室里一片笑声,场面十分混乱,泽村的脸越来越红,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难堪的模样,好像心里有一列老式蒸汽火车喷着白气经过。 “不不不!怎么可能!”泽村连忙摆着手挤出笑容,希望快点平息这场闹剧,“先不说御幸同学不是女孩子,就算是,谁会迷上这种性格恶劣的家伙啦!你们给我好好听课!” “就是啊,你们好无聊,我想继续听刚才的课文啦!” “来了!优等生发言!” 又热闹了一阵,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泽村暗暗捂着胸口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偷瞄了一眼御幸。御幸已经没在看他了,往一边低着头,让前发遮住眼睛,嘴角也向下垂着,接下来的一整堂课他都没有望向泽村。原本应该轻松很多的泽村又开始心头打鼓。 没……没事吧?是我刚刚话说得太重了吗?没有人会迷上什么的……毕竟还是在意别人看法的年纪,一会儿还是道个歉吧? 泽村决定下课找御幸聊一聊,但还没等他做好开口的心理准备,御幸就自己跑到了讲台桌前,搬起放在泽村面前的一大叠资料说:“泽村老师,今天是我值日,我帮你搬去办公室吧?” “唔……谢谢。”失去先手的泽村只好跟在御幸身后离开了教室。从后面泽村可以清楚地看见御幸的肩膀和背脊,和去年相比他好像又长高了,背也宽了点,泽村知道他在棒球部担任捕手和队长,想来训练也很辛苦,原本想感叹一句孩子又长大了,突然想到制服衬衫后面藏着的抓痕,无论什么温馨的想法都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差点撞到墙。 “老师……” “什、什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可能因为是中午的缘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御幸搬着资料走到泽村的位置上放好,转身认真地望着他。 “对不起。” “咦?我才想要道……” “我不该莫名其妙对泽村……老师发脾气。” “啊,果然会在意啊,”泽村放松下来笑了笑说,“没关系啦,你这个年纪……” “嗯,我知道,我这个年纪更容易在意恋人对自己的看法。” “诶?等……” “但是我不该怀疑老师,老师说喜欢我,我相信老师。”他眼里的阴影消散了,而泽村心里的石头却更重了。 这叫我怎么说得出口“一切都是你误会了”啊! “御幸,其实……我有话跟你说。”泽村拿出了赴死一般的勇气说道。 “好啊,我也想和老师多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姑且……做了便当,不知道合不合老师的口味。”他提出邀请的时候表情太过柔和,泽村无法狠下心来拒绝,而且泽村自己天天吃的都是小卖部的面包,“便当”两个字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诱惑力的,于是他忽略了两人独处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多大的考验。 直到——御幸夹起一块小章鱼形状的香肠送到他嘴边。 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个展开!这又不是少女漫画!为什么会出现躲在学校屋顶一起吃便当的情节!互相喂食这种情节绝对不可以! “泽村,啊——” “要叫我‘老师‘……啊唔。”身体比心先对美食产生了反应,香肠在舌尖上翻滚,又擦过牙齿,散发出肉香,泽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认真咀嚼。 “好吃吗?” “嗯嗯!我都不知道御幸还有这么一手!”泽村发自真心地夸奖道。 “太好了,我还很担心老师会不会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那……”御幸看着泽村面前的便当盒顿了一下,说,“因为我需要身体管理所以没在自己这份里放猪排,老师喂我一小块吧?好吗?” 俗话说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就没办法拒绝别人的请求,泽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他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摇头,只能也用筷子夹着肉,屏住呼吸,慢慢递向闭着眼睛等他喂食的御幸。 “啊!”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筷子上的泽村没想到御幸会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腕,所幸那块肉没有掉到地上,而是掉进了御幸便当盒子里。泽村正为了那块肉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御幸已经把他拉到近前,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嗯……嗯……你干什……嗯……”泽村想用力推开御幸,没想到这孩子的力气竟然很大,他不仅没能推开对方,还因为胡乱挣扎给了对方挪开便当的机会。御幸把两个便当盒推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将泽村桎梏在屋顶的围栏边上深吻。 “抱歉,我忽然觉得还是泽村老师比较好吃。” “住手!嗯……嗯……有人来的话……”听说喝醉的人力气会变大,他现在有点信了,不然之前那个晚上他怎么能成功把御幸按在床上。 “这里一般不会有人过来。”御幸的手沿着纽扣排列的路径滑到皮带扣上,一边吻着他一边艰难地解开了泽村的皮带,把手伸进了泽村的内裤里,抓着性器慢慢搓揉。 “‘一般‘是有多一般……住手……不要!你要干什么……啊……” “老师……你有感觉了?”御幸惊讶地问了一句,随即露出笑容,慢慢尝试着加快动作。 “啊、啊……御幸……御幸……够了……嗯……”咬牙没有用处,泽村只好将手掌重叠在一起捂住嘴巴,让自己的呻吟不至于太过明显。 “我来复习一下泽村老师教我的事吧?” “御幸?唔——”泽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嘴里的复习是什么,御幸趴在他的双腿之间,重复了梦中泽村让他做的事。他用双手握住泽村的阴茎,舔弄囊袋和上面的褶皱,然后含住龟头慢慢地让它在自己的嘴里抽插。 “泽村……老师……我进步了吗?嗯……嗯……” “啊……住手……”比梦中更加清晰的肉体快感让泽村毫无招架之力,他只能更用力地捂住嘴巴,膝盖直打颤。御幸的一只手指试探性地在他的后穴附近打了一会儿转,然后插进去了一节。 “老师,这里软软的,好想……插进去……” “不!不可以!”泽村挪动着双腿想往后躲,背后的栏杆压得他肩膀疼。 “嗯,今天就让老师先射吧。我还可以含得更深一点哦。”他像炫耀似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把泽村的阴茎吞到了根部。一瞬间,泽村胸口充满了奇妙的感觉,他浑身颤抖着直接在御幸的嘴里发泄了出来。 “呜……呜……”听着御幸吞咽的声音,泽村用了很久才确认了自己被学生口交到高潮的事实,一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到了头顶,他开始大哭,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泽村……泽村你怎么了?哪里疼吗?”借由模糊的视线,泽村看到御幸开始惊慌,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跟他道歉,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于是又哭又笑。 “泽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以后不会再在学校做这种事了。”御幸一边道歉一边帮泽村整理衣服,用矿泉水和纸巾帮他洗脸,泽村就放开了哭,不停增加御幸的工作量。 “你说话算数?”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地鼻音说。 “我保证。” “要叫我‘老师‘……” “我知道了,泽村老师。”见泽村终于止住了眼泪,御幸轻轻擦了擦泽村的眼角,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3.物足りない 从那以后,泽村每天中午都会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便当,而且每天的花色都不一样,肉眼可见用了非常多的心思。御幸还给他留了纸条,说让他吃完把便当盒放在办公室就好。泽村也并非心安理得地接受学生的好意,但御幸就像约定的那样没有再主动找过他,除了上课还是喜欢盯着他看,他们似乎回到了正常的师生关系。 随着暑假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甲子园,御幸的名字出现在耳边的次数也变多了,他还是没忍住,主动去了青道棒球部的练习场,看看那个他并不熟悉的御幸。一年前会选择来青道任职,也是因为泽村学生时代打过棒球,虽然只是在乡下名不见经传的公立学校,他也和小伙伴们做过甲子园的梦,但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甲子园的气息。 “那些孩子有着一定要去甲子园的决心和信心,”破例让泽村近距离参观的高岛老师扶了扶眼镜,“御幸君这两年也成长了不少,我个人觉得今年没有问题。” “好多人来看……”训练场外还有许多明显不是学生的观众,高岛老师告诉他,那些是附近的棒球爱好者、已经毕业的青道OB以及过来物色选手的球探。 “来看御幸君的也不少哦,不过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泽村看着刚结束打击练习的御幸喃喃自语,御幸正一边擦汗一边对低年级的几个投手说些什么,表情从严肃认真再转为轻松,最后拍了拍某一个后辈的肩膀,转身收拾器材。如果说之前泽村只是意识到御幸身体成长了,现在他清晰地感觉这个孩子有多成熟,相比之下自己反而像个小孩一样,一直没能好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泽村老师——”发现泽村来看他,御幸惊喜地向泽村的方向挥了挥手,“等我一下——” “嗯?”御幸放下球棒对身边的队友说了几句话,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泽村面前。 “我一会儿还要去牛棚,所以……就五分钟?”泽村还在疑惑,御幸已经拉着他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泽村听见高岛老师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感情还挺好,刚来的时候我听你抱怨他的事听得耳朵都出茧了”。 说起这个,泽村还记得很清楚,自己第一天上课因为太紧张而讲错了几个知识点,明明半节课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御幸却在课后跑来找他,列出他讲错的地方,还一副“不用谢我了”的欠揍表情。泽村忍不住赌气回了一句“上课睡觉的人没有资格说我”,从那之后御幸就再也没有在他的课上睡过觉。 “御幸?”泽村总是看不懂这个孩子的行为,就算现在御幸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他也不明白他手心的热量意味着什么。 “我训练实在太忙了,都没空陪老师。” “啊?”你看,又是让人不知所谓的话。泽村莫名焦虑起来。 “我最近……没让老师困扰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你们是怎么训练的,所以过来参观一下!啊哈哈哈!不要怕,绝对不是来教训你的!”他抓了抓后脑勺,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那……可以稍微给我一点奖励吗?”御幸握着他的双手慢慢靠过来,在他耳边低语,“我买了最近很出名的那家甜品店的布丁蛋糕,明天晚上……可以和老师一起吃吗?在老师家里的话就没人看到了吧。” 学校附近开的那家叫LoveMyHart的蛋糕店泽村很熟悉,作为一个甜食党他已经连续三次排队购买每日限定布丁蛋糕失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御幸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可以吗?” “呃……”御幸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泽村的脸像充满了沸水的水壶,冒出了不少汗。 “如果老师不喜欢的话我也只能扔了它,因为我不喜欢甜食。” “别、别扔啊!” “那……” “我知道啦!就是家里有点乱。”御幸放开了他的手,泽村连忙往后退一步,整理着弄皱的衣服往周围看了看。 “没关系,老师什么都不用做。”得到应允的学生满足地笑了,直到御幸转身对泽村说“明天见”,泽村的心跳一直失去平常的节奏。他突然搞不清楚,他到底只是舍不得蛋糕,还是真的期待御幸过来了。 而御幸就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让泽村做。虽然泽村事先也整理了房间,但御幸做得更加全面,经他的手之后泽村的小小出租屋焕然一新,在桌上摆上精致的配菜和蛋糕之后,泽村简直想高呼“这里是天堂吗”。 “御幸真是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唔唔……我平时也有自己做菜,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御幸做的好吃,唔唔……”泽村一边摸着小肚子,一边又切下了一块蛋糕,布丁蛋糕的大小其实根本不够两个人吃,御幸也就吃了两口,其他的都让给泽村了。 “因为我放了特别的食材。” “是什么?快让我学习一下!” “是‘对老师的爱’哦。”御幸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摆弄着塑料叉子,笑着注视泽村。泽村一下子就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开始万分嫌弃自己容易脸红的体质,自暴自弃地把蛋糕全吃完了。御幸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房间里明明开了空调,泽村的皮肤却越来越热。 “泽村老师……”炙热的视线忽然移开了,泽村一愣,抬起脸看了一眼对面的孩子,御幸低头凝视着眼前的盘子,两只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不停地捏紧又放松。 “天已经黑了,我能……在老师这里过夜吗?”泽村好久没有说话,御幸快速地加了一句,“如果老师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就走。” “御幸。”泽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里忽然像出现了一片海那样平静,他站起来走到他的学生面前,走近了他才能感受到那孩子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有他紧紧搅在一起的手指。泽村的心跳还是很快,他怀疑布丁蛋糕里放了酒精,治疗了他的焦虑,却蒙蔽了他的眼睛,他看御幸的轮廓是模糊的,但御幸的喘息却很清晰。 “你在紧张。” “没办法。”御幸仰起头,泽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里充满了不安和渴求,泽村鬼使神差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嗯……老师?嗯……唔……” 我在做什么?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清楚吗? 就像那天喝醉酒一样,泽村的脑子分成了两边,一边控制着身体,一边徒劳地试图想正确的事。而身体的信号一旦发出,回头路就已经堵死了。御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然后惊喜地抱着他回吻,泽村差点喘不上气。他被推倒在床上继续亲吻的时候,脑子里依旧徘徊着一个想法——被未成年人吻晕了好丢人。 “泽村老师,好甜。“御幸摸了摸嘴唇,从上方看着泽村。他的眼里有蜂蜜,泽村只有这个感想。 “因为我还没刷牙啦!“泽村侧过头不看他。 “老师,你的乳头……颜色好浅。”御幸撩起了泽村的白色T恤,又稍稍拉下他的运动裤,抚摸着泽村的侧腰和人鱼线。 “你从哪里学来的……啊……” “我来让它们立起来。”话音刚落,泽村就感觉到自己左边的乳头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御幸用手捏着另一边的乳头,对嘴里的肉粒又舔又吸。 “唔……嗯……” “啊、啊……御幸……不行……不行……啊……”身体因为舒服本能地向后弯曲,御幸搂住了他的后腰,手向下滑动,脱下了他的内裤。 “上回……没有仔细看老师的身体,我一直觉得有点可惜呢。”御幸从学生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安全套和小瓶润滑剂,泽村出于教师的本能只想大喊“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个”。 “泽村老师,以前有和别人交往过吗?”他撕掉了安全套的包装纸,托住泽村的大腿缓缓按摩,引导泽村放松肌肉。 “大学的时候……有。” “有做过吗?” “没……” “那太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占有过泽村。”御幸在手上倒了点润滑剂,搓热之后才开始给泽村做扩张,他做得小心翼翼,到第三根手指进来的时候泽村感觉自己就是一堆棉花糖,连意识都是软的。 “我还没有经验,泽村疼的话要告诉我。舒服也……要告诉我。” 泽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然后他感觉到御幸的性器在自己的后穴蹭了一会儿,慢慢挤了进来。他真的太小心了,过了很久才进来一半,泽村涨红了脸,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可以……快一点。” 御幸仿佛得到鼓励,抱着他的双腿一用力,完全进入了泽村的身体。他停下来,如同要记住此时此刻的感觉,安静地吻泽村的膝盖,然后才动起了腰,泽村的呻吟也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 “啊……” “泽村,是这里吗?” “这里……这里很舒服。”收到了肯定的回答,御幸笑着吻了吻泽村的额头和嘴角,专注地顶弄他的前列腺。 “啊啊……啊……御幸……御幸……”太快了。性快感让他说不出话,泽村眯着眼睛偷偷看御幸,那个孩子——他依旧希望保持成年人的立场——眼里只有他。于是泽村也忍不住把身体全部打开交给了他,顾不上积累起来的羞耻心。 “啊……” “泽村你……”御幸惊讶地抚摸着泽村的小腹,“射了。”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准备太久的缘故。”泽村飞快地用枕头遮住脸,耳朵能滴出血来,御幸笑着靠上来,含着他的耳垂安慰一般吞咽。 “看来泽村也觉得很舒服。” “嗯……”过了很久,泽村才隔着枕头小声应了一句。 “我们再来一次吧?老师?” “嗯……” 他们并没有只来一次,御幸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泽村披着被子在床上发呆,刚刚御幸还帮他洗了身体,熟练得不像第一次,他心里有点在意,又觉得自己矫情,干脆躺下来睡觉。过了一会儿,御幸轻手轻脚地出来,躺在了他旁边。 “老师,还醒着吗?” “嗯。”泽村没有动。 “有一件事……想拜托老师,”御幸轻柔地从被子下面抓住了他的手,“预选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进决赛的时候,能来给我加油吗?就给我一个人。” “怎么能只给你一个人加油啦。”泽村翻了个身,但脸没有转过来。 “说得也是,那……只要老师能来就好。” “好,我一定去给你们加油。”泽村闭上眼睛,他听到御幸在黑暗中轻轻地笑,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他。

4.聞いてくれる 泽村坐在餐桌前,外观完美的蛋包饭散发着勾人食欲的香味,上面还用番茄酱写了“Love You”。他拿起叉子又放下,死命抓了抓脑袋两边的头发,朝着天花板大喊了一声。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泽村捂住耳朵趴在桌子上,过了好一会儿又自言自语道,“难道说我真的……不不不不不!这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没过一会儿,隔壁的住户听见了那个平日里热情可爱的年轻老师发出一声悲叹,而他不知道的是,泽村正心情纠结地吃着为自己准备的爱心早餐,并纠结地直夸好吃。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又算什么?泽村想不通,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也只是单纯地觉得那孩子紧张的样子可爱又可怜。他当时仿佛要被什么东西伤害了,泽村不希望他遭遇那个无形的东西,泽村想要保护他。 “这家伙到底哪里值得怜爱了?”当泽村在御幸的作业本里发现写着“老师你后面的头发翘起来的,好傻”的纸条时,他打心底里这么想。 “既然看到了就当场提醒我啊!手机号码不是已经被你强行拿走了吗?”泽村在纸条的背面气势汹汹地写下一行字,重重地把御幸的作业本摔在了一叠作业的最上头。 “可恶,答得还全对!” “怎么了,泽村老师,自己的学生学习优秀你反而不高兴吗?”捧着英语课本的高岛礼正好下了课回来,拉开椅子坐下,看了一眼最上面的本子。 “才、才不是!” “哦,是御幸,”高岛老师心中了然,“你真是不知足。” “诶?” “这孩子在其他课上常常睡觉的事你也知道吧?而且他的大多数科目成绩只是中上,成绩最好的两门课一门是他本来就很擅长的数学,另一门……就是你的国语课哦。” “我知道啦,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 “才什么?” “没什么!我去上课了!”泽村匆匆站起来,抱起作业本像逃跑一样跑出去,逃离那个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看到迎面走来几个学生,泽村才放慢了脚步,毕竟平日里自己常常冲着他们喊“不许在走廊里追逐打闹”。 打开教室门前,泽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气势一定要足,这是泽村家的生存之道。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重重地踩着教室的地面走到讲台上,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学生们明显感觉到了泽村老师身上散发的气场,一个个乖乖坐正,屏气凝神。 “御幸一也!” “是,泽村老师,有什么事吗?”泽村看到坐在御幸旁边的女生紧张地瞥了他一样,御幸却丝毫没有被班级里渐渐弥漫开来的氛围影响,从容不迫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泽村憋着一股气走到他旁边,把作业本往他桌上一放,“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夸奖。” “坐下吧!值日生帮我把作业发下去,我们来讲解一下上回的作业。”他转身回到讲台上,教室里的空气一下子松散下来,还有几个人发出“什么啊”之类的感叹。 御幸坐下去不到一分钟,值日生还没有发完所有的作业本,泽村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泽村自然而然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御幸,连内容都没有看就回头瞪了一眼御幸,而后者的眉毛笑得弯弯的,毫不避让地回看他。 “接下来我们来讲一下这篇课文……” 手机又发出了声音,泽村闭上眼睛抿了抿嘴唇,决定不掏出手机,但他还没讲两句,手机再次收到了短信。离他近的学生小声提醒他看一下手机,他皱着眉头不情愿地点开了屏幕,只见最近的一条写着“不是老师说可以给你发短信的吗♥”。泽村按下返回键,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模式,放回了口袋里。 “抱歉,我们继续吧,大家要记住,千万不要在别人不方便的时候打扰别人,这在我们今天要学的这篇课文里也有体现……” 手机维持了一节课虚假的安宁,等泽村下课一看,发现未读短信的数量超过了他的想象,有几条只是纯粹在重复“老师,今天也很可爱”,剩下的是告诉他自己的日常,自己队里的投手投球速度又提高了,过一段时间第一场预选赛的对手会很难缠,还有食堂的肉太油了之类乱七八糟的事。 这天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泽村干脆一条都没回。但御幸看起来没有介意,之后有什么想说的还是会发过来,泽村开始挑挑拣拣地回几条,后来也会主动发信息给御幸,大多数都是教训他的话。泽村也不是没想过通过文字理清楚他们的关系,但身为国语老师他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连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他自己都开始混乱起来了。 干脆等到预选赛结束吧,不然说不定会影响他的心情。有了这个理由之后,泽村就彻底放弃了思考,只是顺其自然地和御幸进行着“恋人“一般的交流,但还是不习惯他每次发过来的”喜欢“和“老师今天很可爱”之类的信息,每次他都不回,御幸却不厌其烦,每天都至少要发一条。

人缘好得不得了的泽村荣纯,却只有在一个地方才会聊起这件事——一家好朋友开的小酒馆。朋友是他在家乡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以前是他的捕手,高中毕业后来了东京闯荡,不知为何喜欢上了开小酒馆,虽然赚得不多,朋友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泽村常常在今天这样的周末一个人来光顾,蹭一杯免费啤酒,开心地聊上一会儿天,甚至还会帮朋友招揽客人。当然,说起御幸的事,他都没法轻松,只能低头喝酒。 “被可爱的小情人缠住了吗?” “什么小情人啊,明明一点都不可爱!” “那也还是小情人啊。” “唔——不要取笑我,我明明在认真烦恼。”泽村又灌下了一大杯啤酒。 “我倒觉得你乐在其中。” “我看起来像是乐在其中吗?”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他,怎么会第二次和他上床?再说第一次是你强迫他的吧?作为年长者给我好好负起责任来!”朋友擦着高脚杯说着理所当然的道理。 “呜呜呜,好无情啊!咦?” “怎么?” “我出去一下。”泽村擦了一把嘴角的泡沫快速往门口走,朋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我给你赊账了啊”。泽村头也没回跑到了夜生活刚刚开始的街上,他确定他刚刚看到了御幸,而再过去就是附近有名的红灯区,他一个成年人也很少靠近。 泽村虽已成年,也不过二十四岁,看到围上来拉客的女人和男人还是吓得不行,五颜六色的光照得他眼睛发麻,但想到那孩子可能跑到了里面,他还是硬着头皮到处找,尽量揽住一下看起来正经的路人询问。 到底干嘛去了!泽村暗暗发誓找到御幸之后一定要让他站在自己面前好好认错。 虽然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但穿着运动服的学生还是十分显眼。泽村最终在一家店门口找到了他,从店门上挂的招牌就能明白这绝对不是学生该来的地方,但御幸却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说话,那个中年人临走拍了拍御幸的肩膀,御幸对着他的背影鞠了一躬。泽村看在眼里,因为着急而在心中烧了很久的火焰窜得更高了,而且还悄悄变了质。 “对我怎么就没那么有礼貌!”泽村大步走过去,高声说道。 “泽村老师?”御幸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你怎么……啊!” 泽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怒火,那么大力气,狠狠地抓住御幸的手腕,差点把他带到自己怀里。 “你之前说打工说的就是这个吗?” “我是来……” “我不管你来见谁!学生来这种地方工作可是会被开除的!”泽村的手越抓越紧,御幸皱着眉头想要挣脱,看他的表情是真的有点疼,泽村却更不想放开。 “泽村老师!” “啊。”御幸的声音在耳边炸裂,泽村如梦初醒,御幸的手腕立刻从他放松的手掌里溜走了,上面留下了一个血红的印子。 “我没在这里工作,”御幸揉着手腕说,“刚刚那个人是我爸爸的客户,我来求他把之后的订单也给我们。”熙熙攘攘的人群擦着两个人的肩膀过去,一个醉鬼在附近的小巷子里呕吐,有老鼠在垃圾桶里逃窜,泽村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老师是觉得我在做什么下流的兼职吗?”他放下来手,但看那个印子,那里一定还是疼的,“我的身体只是泽村老师一个人的,但是老师却怀疑我。” “御幸……”他终于能喊出御幸的名字,并且疑惑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要回去了,老师也……早点回去吧。老师这么笨,在这里会被骗的。”终究还是被伤害了。泽村看着御幸的脸这样想,等他转过身就开始忍不住流泪,泽村坚持没发出声音哭,直到他跟着御幸目送他离开了红灯区的边界,泽村也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朋友的小酒馆。 “你完了,高中生的心灵可是很脆弱的,一颗沙子都容不下。”想得到安慰却被判了死刑,泽村后悔回来了。 “好好道歉有用吗?”他顶着两颊醉酒的红晕丧气地说。 “自己试。” 得好好道歉,今天的事也是,一开始的事也是。泽村喝着酒琢磨着措辞,比给学生们出题还要认真。连这一天的梦中,都在想着那些长长的陈述句。 可到了第二天,他却没有机会用到。

泽村气喘吁吁跑到校长室门口的时候,御幸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从他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泽村知道一定出事了。他刚进学校大门就有亲近的学生跑来告诉他,校长似乎收到了匿名举报信,里面还附着一张照片,至于是什么样的照片就不知道了。 “御幸……” “早知道那时候就应该真的亲下去。” “御幸,发生什么了?”泽村听着他不知所谓的喃喃自语,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有人拍到了我们昨天的照片,我已经跟校长先生澄清了,只是……”御幸向他的方向挪动了几厘米。 “只是?” “我以后不会再缠着泽村老师了。” “什么……意思?”泽村依稀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来由地心里一抽。 “其实……我是知道的,”御幸转过头,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我一开始就知道老师不喜欢我,一想到那天晚上不是我碰巧经过,而是其他人送老师回家,老师也会对那个人做同样的事,我就后怕。所以……所以才这么没脸没皮地赖着泽村老师。” “所以明明知道老师不喜欢我,还是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强行把老师当做恋人,想着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老师这么笨,说不定也会喜欢上我呢。最后还是给老师造成了困扰,还惹你生气,惹你哭了,老师作为我的老师,当时的场景下怀疑我是应当的,非常抱歉。” “等一下!”准备来道歉的人是我啊。泽村看着御幸的侧脸,还有他嘴角浅浅的笑意,跨过四五米就能拥抱的距离却如此遥远。 “我不会再来打扰老师了。” ——再见啦,泽村。 御幸朝着明亮的走廊走过去,没有再回头看呆在原地的泽村,这天之后,也再没有过。

5.ずっと好きだった “老师,泽村老师!”女学生的声音把泽村拉回到教室里,他发现自己手里的粉笔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了,便赶紧使劲捏住它,三根手指的指肚上都沾满了刺眼的白粉,在他眼里变成了自己那条床单的一角。 “啊,抱歉,看来上课发呆不是你们的特权呢。”泽村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御幸的话你就不要管他了啦,”副班长眯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趴在课桌上的御幸,“那家伙最近都忙着棒球部的事。反正再怎么睡他也不会不及格的啦,那样就不能出场了。” “啊,那的确……很辛苦。”泽村在御幸身边停下来,看到他的面前摊着一本记分册,上面画着一些他也不懂的暗号。御幸睡得很熟,不像是装睡的样子,泽村呼出一口气,很想告诉他,该换一只手枕了,不然会手麻。 直到泽村离开教室,御幸也没有起来,这段时间都是这样,但御幸的作业还是做得很完美,今天也一样。泽村觉得没有了小纸条的作业本显得很孤独,御幸的字本来就和他本人不太像,甚至可以说有些秀气,作业本上也从不乱涂乱画,一旦没有了明显的感情表达,泽村便无法从字里行间读到他的情绪。他不甘心地把摊开的本子拿起来抖了抖,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每一个角落。 “泽村老师?你在干嘛?”同样在改作业的高岛老师发现了他的诡异行为,用笔头敲了敲纸面问。 “没、没什么?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恶作剧。” “恶作剧?” “啊哈哈哈!什么事都没有!高岛老师也在棒球部吧?最近是不是很忙?”泽村生硬地转换话题,高岛礼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他,哼了一声。 “我是还好,那些孩子还是很辛苦的,”说起青道的棒球,高岛礼隐隐透出自豪的神色,“听说泽村老师以前也打过棒球?今天要不要再去参观一次?” “我?可以吗?我要去!” “果然如此。“ “诶?“ “你最近常常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训练场外面吧,虽然马上就跑了,我还是有看到的。”高岛老师抬起眼镜,镜片的反光仿佛宣布泽村有罪。 “那、那那是因为……” “想不到你对棒球的热情在经历了成人世界的残酷之后依旧如此浓烈,我很敬佩你。” “啊?”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重新接触棒球的机会。”高岛老师站起来望着窗外,仿佛在望着一个刚刚建立的新世界,而泽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喝彩,就举起拳头“哦”了两声,还好外面没有乌鸦飞过,不然这就是标准的搞笑漫画分镜了。 于是被完全误解的泽村得到了能够再度近距离接触御幸的机会,而且还是面对面,而且还要投捕?!这一步步发展全部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当他戴着投手手套站在牛棚里,而御幸穿好了护具蹲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是真的啊! 他隐约记得前不久他也这样感叹过,而那时候御幸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边,身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红痕。而眼前这个孩子,用队服和护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固若金汤。 也不知道那些痕迹现在褪了没有。泽村迷迷糊糊地想。 “泽村老师——快点投啦——反正不管能不能投到手套里都只有三次机会——”不是御幸在叫他,而是被他打扰了投捕训练的小投手在旁边扯着嗓子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御幸的半张脸被护具遮住,看起来没有表情。 泽村抬起了腿。 在高岛礼问他要不要试试投球的时候,他本可以拒绝,但他点头了。 泽村把球藏到手套后面。 当高岛礼问他要不要让御幸来做他的捕手的时候,他本可以拒绝,但是他点头了。 泽村把球投了出去。接着,泽村的球在半路突然下坠,在进入捕手手套前就掉在了地上,他满脸通红。他不知道御幸是不是憋着笑,反正旁边的小投手已经憋红了脸。 “要笑就笑吧,老师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我超在意!”他大声反驳,御幸从面具后面看了他一样,泽村的心跳不明原因地混乱了一秒钟。 “你去帮老师调整一下姿势。” 小投手笑归笑,还是听话地走到泽村身边,告诉他细节上需要改进了地方。泽村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平时还是有在自己打棒球,经过小投手的些许纠正,找到了舒适的姿势。 砰—— 球砸进手套的声音好久没有听见过了,不,也许该说,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好听的声音。泽村惊讶地睁大双眼,把他的捕手装在眼里,他听到捕手说了句“好球”,他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开始模糊,甚至出现了幻觉。他幻想他不是御幸的老师,而是青道的投手,夏天的阳光让这一切变得暧昧不清,分辨不出哪一边才是真实了。 “泽村老师?”御幸叫了泽村,好久没有听他这样叫自己,仿佛是错觉。泽村笑了笑,回过神,不知因何聚集起来的咸味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胸口有种刺痛的感觉,于是他转身跑出了牛棚。 “我身体不舒服!”他必须走,他怕那个孩子问自己怎么了,也怕那个孩子什么都不问他。 但是当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蹲下来深呼吸,而手机里只有高岛老师的未接电话时,泽村还是抱着膝盖抹了抹眼睛,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不叫住我啊。”

泽村整理好心情回到办公室,就立刻被来找他的高岛老师拉到了保健室,强行休息了一个小时。等他回了出租屋,又接到这位好心前辈的电话,叮嘱他要及时释放压力。 “御幸说很担心你。” “他这样说?” “是啊,怎么了?”泽村沉默不语,高岛老师继续说,“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你不会是和学生发生什么矛盾了吧?”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高岛老师!我这样成熟的大人怎么可能和那种小屁孩计较!不过他上课睡觉的确让我很生气!” “那孩子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大概是因为从小没有了母亲……” “诶?” “诶?你不知道吗?学生档案谁都能看哦,”泽村的反应倒让高岛老师吃了一惊,“那孩子的母亲生病的时候都是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御幸在照顾,御幸先生工作一直很忙,他也不想给父亲添麻烦吧……” “所以才那么会照顾人吗?”放下了电话,泽村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没有开灯的房间如同封闭的盒子,让人忧郁,“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但是……现在好想抱他。 这想法让泽村脸红,他看着手机屏幕想发点什么过去,好打破最近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而最后他发出去的只是一句“你还欠我一个球”。 等了一晚上泽村也没有等到御幸的回复,看着镜子里盯着一对黑眼圈的自己,泽村咬牙切齿地说:“可恶,为什么不回我?是觉得现在回我很没面子吗!?是我给的台阶还不够多吗!?那我再多给几个!别以为泽村荣纯会轻易放弃!” 于是,在明明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情况下,泽村对自己的学生发起了短信攻击,就像当初御幸对他的那样。当然泽村是不可能说那些甜言蜜语的,他笨拙地分享自己的心情,偶尔会说“你可以试试那个美瞳,我觉得挺好看的”,或者“其实我觉得你做得早饭真的很好吃,我都念念不忘了”,而御幸比当时的泽村还要无情,一次都没有回过他,上课也还是照样睡觉。 天气一天天变热,棒球部打入地区预选赛决赛的消息成了青道的头等大事,泽村惊讶于这么多人会放弃在空调下休息的时间,顶着大太阳来给自家球队加油,而把自己的相同行为归咎于“约好了,没办法”。 毕竟我是大人,不能因为小孩子闹别扭就忘记和他的约定。 泽村坐在应援队后排,拿着应援筒时不时合着吹奏部的音乐喊几句,天气热得要命,泽村心中焦躁。但今天的御幸状态好得吓人,只要上去打击就没有不上垒的,连熟悉他的经理们都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但对方投手也很顽强,硬是五局都没让青道得分,比赛到了中场,渐渐发展成了投手战。 “在干什么啊,来个全垒打不就好了吗?啊。” 邦—— “咦?”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白球漂亮地飞了出去,应援声震耳欲聋,御幸打出了全场第一个全垒打。泽村的应援筒掉到了地上,他不由自主地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看着御幸沿着钻石场的边缘奔跑,虽然离得这么远,他还是能想象到御幸额头的汗水流到下巴下面的模样。御幸在跑过本垒的时候朝着他的方向举起了拳头,泽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仅仅是因为太远了,不仅仅是因为太阳太刺眼,而是因为他一下子想到,御幸是在朝着他伸出手。不管这个猜想正不正确,也足以让他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在潜意识里想要否定的事情。 ——我喜欢那孩子。 欢呼声像棉花一样淹没了泽村身边的空气,他的心在闷热的空气中奋力挣扎,想要靠近那个奔跑在钻石之上的自由的灵魂。 ——我喜欢御幸。 ——我……想要他。 这并不是决定胜利的全垒打,但即使后来御幸在甲子园的赛场上刷新了自己的全垒打记录,也再也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让泽村心潮澎湃,像被一颗高纯度精打磨的钻石震慑了心灵,泽村几乎当场就给御幸发了一条“我喜欢你”。 如果这是一部漫画,到此为止应该是最能触动人心的结尾,还留下了令读者遐想的余音。然而,虽然青道一路高歌猛进朝着胜利进发,泽村的故事却并没有马上朝着圆满的大结局发展。比赛结束后御幸也没有回应泽村的告白,泽村这次倒没有之前那么焦躁了,而是跑到网上搜了很多告白的句子,一天一次发给御幸,终于在青道打入甲子园四强的那一天,泽村收到了自己学生的回应。而且还是找他出来当着他的面说的。 “泽村老师,你这好像性骚扰。” 不对不对!对话不应该这样开始!来个编辑把这个开头毙掉吧,绝对不会受欢迎的!泽村虽然暂时保持着一个教学状态的严肃表情,心里早就做了不知道多少个鬼脸了。 “你喜欢我就不算!” “我不是说我已经不会再来缠着老师了吗?”学生随意地把手插在口袋里。 “但是你没说不喜欢我了吧?” “啊,”御幸露出稍稍惊讶的表情,“的确没说,失策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现在知道我喜欢你了!你必须现在马上给我一个答复!本来……”泽村捏着拳头继续说,“本来我觉得是我作为你的老师不想伤害你,但是现在我发现是我一直在享受你的喜欢,从今天开始我也会……我也会用同样的喜欢来和你交换!” “不是从今天开始。” “诶?等……”御幸忽然笑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泽村慌慌张张地朝四周看,但又没法推开他。 “泽村老师的喜欢,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可能比你自己知道的还要早。”他汲取泽村身上的味道,仿佛渴了很久的人捧着一杯水。 “那你在校长室外面的时候为什么说……” “因为那个时候真的有点难过啦,”御幸眨了眨眼睛,“情侣吵架的时候不是也会说违心的话吗?” “你还不回我信息!” “老师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吗?不过……老师一直绞尽脑汁发信息过来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泽村气得不清,但是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脑子里还有个奇怪的想法,觉得欺骗自己的孩子有点惹人怜爱,他想疯狂砸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放开啦,被人看到怎么办?” “没关系哦,我已经跟学生会租用了这块地方。” “哈?” “老师你不知道吗,这个地方是大家专用的告白胜地,但是因为很多人要使用,所以是要事前和学生会报备的。”御幸说着,捧着他的脸啄了一口。 “啊,你们这些小鬼还在偷偷干这种……唔……嗯……”很神奇,深吻让泽村变得平静,他搂着御幸回应他的亲吻,心里有一块平静的沙滩。 “泽村老师,我喜欢你。” “嗯。” “我想把高中生涯最后一场完美的胜利送给你,那之后,我们重新正式交往吧?” 一朵厚厚的云飘过去,淡淡的阴影从他们的身上离开,只有明艳的夏日阳光,从开始烧到了最后。在这个雨量不多的夏季,有人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热烈阳光。

Fin

【御泽】先生からの誘う(2)(3)

2.少女漫画じゃない! 关于为什么会成为一名高中国语老师,泽村荣纯自己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因为他文科稍微比理科好一点。学生们喜欢他的课,因为他总是在课上犯傻,当然这是坐在他隔壁的英语老师高岛礼说的,他认为正确的说法是他泽村荣纯善于引经据典,连那个常常在别的课上睡觉的御幸一也都会专心听他的课,他甚至曾经以此为荣。 至少到上个周末为止还是如此。现在他更希望御幸能够在他的课上开个小差,至少别一直盯着他看。 “老师……那个……我已经读完了哦。”捧着课本的女学生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小心地提醒道。 “啊!啊……啊啊,读得很好!good job!”泽村对着女学生竖起大拇指,企图用夸张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失态。 “泽村老师——走神得超厉害哦——”显然泽村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坐在最后排窗边的顽皮男学生立刻大声揭穿了他。 “坐在主角位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的!” “哈?什么主角位?不要转移话题啦!”男学生把双手放在脑后继续说。 “就是就是,老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御幸同学的方向。”倒数第二排那个今天刚做了指甲的女孩子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诶——老师一直在看我?”御幸单手托着下巴,一双长着长睫毛的眼睛满含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向泽村。 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难道说……迷上我了?”教室里一片笑声,场面十分混乱,泽村的脸越来越红,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难堪的模样,好像心里有一列老式蒸汽火车喷着白气经过。 “不不不!怎么可能!”泽村连忙摆着手挤出笑容,希望快点平息这场闹剧,“先不说御幸同学不是女孩子,就算是,谁会迷上这种性格恶劣的家伙啦!你们给我好好听课!” “就是啊,你们好无聊,我想继续听刚才的课文啦!” “来了!优等生发言!” 又热闹了一阵,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泽村暗暗捂着胸口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偷瞄了一眼御幸。御幸已经没在看他了,往一边低着头,让前发遮住眼睛,嘴角也向下垂着,接下来的一整堂课他都没有望向泽村。原本应该轻松很多的泽村又开始心头打鼓。 没……没事吧?是我刚刚话说得太重了吗?没有人会迷上什么的……毕竟还是在意别人看法的年纪,一会儿还是道个歉吧? 泽村决定下课找御幸聊一聊,但还没等他做好开口的心理准备,御幸就自己跑到了讲台桌前,搬起放在泽村面前的一大叠资料说:“泽村老师,今天是我值日,我帮你搬去办公室吧?” “唔……谢谢。”失去先手的泽村只好跟在御幸身后离开了教室。从后面泽村可以清楚地看见御幸的肩膀和背脊,和去年相比他好像又长高了,背也宽了点,泽村知道他在棒球部担任捕手和队长,想来训练也很辛苦,原本想感叹一句孩子又长大了,突然想到制服衬衫后面藏着的抓痕,无论什么温馨的想法都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差点撞到墙。 “老师……” “什、什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可能因为是中午的缘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御幸搬着资料走到泽村的位置上放好,转身认真地望着他。 “对不起。” “咦?我才想要道……” “我不该莫名其妙对泽村……老师发脾气。” “啊,果然会在意啊,”泽村放松下来笑了笑说,“没关系啦,你这个年纪……” “嗯,我知道,我这个年纪更容易在意恋人对自己的看法。” “诶?等……” “但是我不该怀疑老师,老师说喜欢我,我相信老师。”他眼里的阴影消散了,而泽村心里的石头却更重了。 这叫我怎么说得出口“一切都是你误会了”啊! “御幸,其实……我有话跟你说。”泽村拿出了赴死一般的勇气说道。 “好啊,我也想和老师多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姑且……做了便当,不知道合不合老师的口味。”他提出邀请的时候表情太过柔和,泽村无法狠下心来拒绝,而且泽村自己天天吃的都是小卖部的面包,“便当”两个字对他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诱惑力的,于是他忽略了两人独处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多大的考验。 直到——御幸夹起一块小章鱼形状的香肠送到他嘴边。 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个展开!这又不是少女漫画!为什么会出现躲在学校屋顶一起吃便当的情节!互相喂食这种情节绝对不可以! “泽村,啊——” “要叫我‘老师‘……啊唔。”身体比心先对美食产生了反应,香肠在舌尖上翻滚,又擦过牙齿,散发出肉香,泽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认真咀嚼。 “好吃吗?” “嗯嗯!我都不知道御幸还有这么一手!”泽村发自真心地夸奖道。 “太好了,我还很担心老师会不会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那……”御幸看着泽村面前的便当盒顿了一下,说,“因为我需要身体管理所以没在自己这份里放猪排,老师喂我一小块吧?好吗?” 俗话说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就没办法拒绝别人的请求,泽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他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摇头,只能也用筷子夹着肉,屏住呼吸,慢慢递向闭着眼睛等他喂食的御幸。 “啊!”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筷子上的泽村没想到御幸会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腕,所幸那块肉没有掉到地上,而是掉进了御幸便当盒子里。泽村正为了那块肉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御幸已经把他拉到近前,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嗯……嗯……你干什……嗯……”泽村想用力推开御幸,没想到这孩子的力气竟然很大,他不仅没能推开对方,还因为胡乱挣扎给了对方挪开便当的机会。御幸把两个便当盒推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将泽村桎梏在屋顶的围栏边上深吻。 “抱歉,我忽然觉得还是泽村老师比较好吃。” “住手!嗯……嗯……有人来的话……”听说喝醉的人力气会变大,他现在有点信了,不然之前那个晚上他怎么能成功把御幸按在床上。 “这里一般不会有人过来。”御幸的手沿着纽扣排列的路径滑到皮带扣上,一边吻着他一边艰难地解开了泽村的皮带,把手伸进了泽村的内裤里,抓着性器慢慢搓揉。 “‘一般‘是有多一般……住手……不要!你要干什么……啊……” “老师……你有感觉了?”御幸惊讶地问了一句,随即露出笑容,慢慢尝试着加快动作。 “啊、啊……御幸……御幸……够了……嗯……”咬牙没有用处,泽村只好将手掌重叠在一起捂住嘴巴,让自己的呻吟不至于太过明显。 “我来复习一下泽村老师教我的事吧?” “御幸?唔——”泽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嘴里的复习是什么,御幸趴在他的双腿之间,重复了梦中泽村让他做的事。他用双手握住泽村的阴茎,舔弄囊袋和上面的褶皱,然后含住龟头慢慢地让它在自己的嘴里抽插。 “泽村……老师……我进步了吗?嗯……嗯……” “啊……住手……”比梦中更加清晰的肉体快感让泽村毫无招架之力,他只能更用力地捂住嘴巴,膝盖直打颤。御幸的一只手指试探性地在他的后穴附近打了一会儿转,然后插进去了一节。 “老师,这里软软的,好想……插进去……” “不!不可以!”泽村挪动着双腿想往后躲,背后的栏杆压得他肩膀疼。 “嗯,今天就让老师先射吧。我还可以含得更深一点哦。”他像炫耀似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把泽村的阴茎吞到了根部。一瞬间,泽村胸口充满了奇妙的感觉,他浑身颤抖着直接在御幸的嘴里发泄了出来。 “呜……呜……”听着御幸吞咽的声音,泽村用了很久才确认了自己被学生口交到高潮的事实,一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到了头顶,他开始大哭,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泽村……泽村你怎么了?哪里疼吗?”借由模糊的视线,泽村看到御幸开始惊慌,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跟他道歉,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于是又哭又笑。 “泽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以后不会再在学校做这种事了。”御幸一边道歉一边帮泽村整理衣服,用矿泉水和纸巾帮他洗脸,泽村就放开了哭,不停增加御幸的工作量。 “你说话算数?”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地鼻音说。 “我保证。” “要叫我‘老师‘……” “我知道了,泽村老师。”见泽村终于止住了眼泪,御幸轻轻擦了擦泽村的眼角,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3.物足りない 从那以后,泽村每天中午都会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便当,而且每天的花色都不一样,肉眼可见用了非常多的心思。御幸还给他留了纸条,说让他吃完把便当盒放在办公室就好。泽村也并非心安理得地接受学生的好意,但御幸就像约定的那样没有再主动找过他,除了上课还是喜欢盯着他看,他们似乎回到了正常的师生关系。 随着暑假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甲子园,御幸的名字出现在耳边的次数也变多了,他还是没忍住,主动去了青道棒球部的练习场,看看那个他并不熟悉的御幸。一年前会选择来青道任职,也是因为泽村学生时代打过棒球,虽然只是在乡下名不见经传的公立学校,他也和小伙伴们做过甲子园的梦,但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甲子园的气息。 “那些孩子有着一定要去甲子园的决心和信心,”破例让泽村近距离参观的高岛老师扶了扶眼镜,“御幸君这两年也成长了不少,我个人觉得今年没有问题。” “好多人来看……”训练场外还有许多明显不是学生的观众,高岛老师告诉他,那些是附近的棒球爱好者、已经毕业的青道OB以及过来物色选手的球探。 “来看御幸君的也不少哦,不过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泽村看着刚结束打击练习的御幸喃喃自语,御幸正一边擦汗一边对低年级的几个投手说些什么,表情从严肃认真再转为轻松,最后拍了拍某一个后辈的肩膀,转身收拾器材。如果说之前泽村只是意识到御幸身体成长了,现在他清晰地感觉这个孩子有多成熟,相比之下自己反而像个小孩一样,一直没能好好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泽村老师——”发现泽村来看他,御幸惊喜地向泽村的方向挥了挥手,“等我一下——” “嗯?”御幸放下球棒对身边的队友说了几句话,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泽村面前。 “我一会儿还要去牛棚,所以……就五分钟?”泽村还在疑惑,御幸已经拉着他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泽村听见高岛老师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感情还挺好,刚来的时候我听你抱怨他的事听得耳朵都出茧了”。 说起这个,泽村还记得很清楚,自己第一天上课因为太紧张而讲错了几个知识点,明明半节课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御幸却在课后跑来找他,列出他讲错的地方,还一副“不用谢我了”的欠揍表情。泽村忍不住赌气回了一句“上课睡觉的人没有资格说我”,从那之后御幸就再也没有在他的课上睡过觉。 “御幸?”泽村总是看不懂这个孩子的行为,就算现在御幸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他也不明白他手心的热量意味着什么。 “我训练实在太忙了,都没空陪老师。” “啊?”你看,又是让人不知所谓的话。泽村莫名焦虑起来。 “我最近……没让老师困扰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你们是怎么训练的,所以过来参观一下!啊哈哈哈!不要怕,绝对不是来教训你的!”他抓了抓后脑勺,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那……可以稍微给我一点奖励吗?”御幸握着他的双手慢慢靠过来,在他耳边低语,“我买了最近很出名的那家甜品店的布丁蛋糕,明天晚上……可以和老师一起吃吗?在老师家里的话就没人看到了吧。” 学校附近开的那家叫LoveMyHart的蛋糕店泽村很熟悉,作为一个甜食党他已经连续三次排队购买每日限定布丁蛋糕失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御幸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可以吗?” “呃……”御幸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泽村的脸像充满了沸水的水壶,冒出了不少汗。 “如果老师不喜欢的话我也只能扔了它,因为我不喜欢甜食。” “别、别扔啊!” “那……” “我知道啦!就是家里有点乱。”御幸放开了他的手,泽村连忙往后退一步,整理着弄皱的衣服往周围看了看。 “没关系,老师什么都不用做。”得到应允的学生满足地笑了,直到御幸转身对泽村说“明天见”,泽村的心跳一直失去平常的节奏。他突然搞不清楚,他到底只是舍不得蛋糕,还是真的期待御幸过来了。 而御幸就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让泽村做。虽然泽村事先也整理了房间,但御幸做得更加全面,经他的手之后泽村的小小出租屋焕然一新,在桌上摆上精致的配菜和蛋糕之后,泽村简直想高呼“这里是天堂吗”。 “御幸真是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唔唔……我平时也有自己做菜,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御幸做的好吃,唔唔……”泽村一边摸着小肚子,一边又切下了一块蛋糕,布丁蛋糕的大小其实根本不够两个人吃,御幸也就吃了两口,其他的都让给泽村了。 “因为我放了特别的食材。” “是什么?快让我学习一下!” “是‘对老师的爱’哦。”御幸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摆弄着塑料叉子,笑着注视泽村。泽村一下子就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开始万分嫌弃自己容易脸红的体质,自暴自弃地把蛋糕全吃完了。御幸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房间里明明开了空调,泽村的皮肤却越来越热。 “泽村老师……”炙热的视线忽然移开了,泽村一愣,抬起脸看了一眼对面的孩子,御幸低头凝视着眼前的盘子,两只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不停地捏紧又放松。 “天已经黑了,我能……在老师这里过夜吗?”泽村好久没有说话,御幸快速地加了一句,“如果老师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就走。” “御幸。”泽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里忽然像出现了一片海那样平静,他站起来走到他的学生面前,走近了他才能感受到那孩子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有他紧紧搅在一起的手指。泽村的心跳还是很快,他怀疑布丁蛋糕里放了酒精,治疗了他的焦虑,却蒙蔽了他的眼睛,他看御幸的轮廓是模糊的,但御幸的喘息却很清晰。 “你在紧张。” “没办法。”御幸仰起头,泽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那里充满了不安和渴求,泽村鬼使神差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嗯……老师?嗯……唔……” 我在做什么?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清楚吗? 就像那天喝醉酒一样,泽村的脑子分成了两边,一边控制着身体,一边徒劳地试图想正确的事。而身体的信号一旦发出,回头路就已经堵死了。御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然后惊喜地抱着他回吻,泽村差点喘不上气。他被推倒在床上继续亲吻的时候,脑子里依旧徘徊着一个想法——被未成年人吻晕了好丢人。 “泽村老师,好甜。“御幸摸了摸嘴唇,从上方看着泽村。他的眼里有蜂蜜,泽村只有这个感想。 “因为我还没刷牙啦!“泽村侧过头不看他。 “老师,你的乳头……颜色好浅。”御幸撩起了泽村的白色T恤,又稍稍拉下他的运动裤,抚摸着泽村的侧腰和人鱼线。 “你从哪里学来的……啊……” “我来让它们立起来。”话音刚落,泽村就感觉到自己左边的乳头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御幸用手捏着另一边的乳头,对嘴里的肉粒又舔又吸。 “唔……嗯……” “啊、啊……御幸……不行……不行……啊……”身体因为舒服本能地向后弯曲,御幸搂住了他的后腰,手向下滑动,脱下了他的内裤。 “上回……没有仔细看老师的身体,我一直觉得有点可惜呢。”御幸从学生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安全套和小瓶润滑剂,泽村出于教师的本能只想大喊“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个”。 “泽村老师,以前有和别人交往过吗?”他撕掉了安全套的包装纸,托住泽村的大腿缓缓按摩,引导泽村放松肌肉。 “大学的时候……有。” “有做过吗?” “没……” “那太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占有过泽村。”御幸在手上倒了点润滑剂,搓热之后才开始给泽村做扩张,他做得小心翼翼,到第三根手指进来的时候泽村感觉自己就是一堆棉花糖,连意识都是软的。 “我还没有经验,泽村疼的话要告诉我。舒服也……要告诉我。” 泽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然后他感觉到御幸的性器在自己的后穴蹭了一会儿,慢慢挤了进来。他真的太小心了,过了很久才进来一半,泽村涨红了脸,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可以……快一点。” 御幸仿佛得到鼓励,抱着他的双腿一用力,完全进入了泽村的身体。他停下来,如同要记住此时此刻的感觉,安静地吻泽村的膝盖,然后才动起了腰,泽村的呻吟也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 “啊……” “泽村,是这里吗?” “这里……这里很舒服。”收到了肯定的回答,御幸笑着吻了吻泽村的额头和嘴角,专注地顶弄他的前列腺。 “啊啊……啊……御幸……御幸……”太快了。性快感让他说不出话,泽村眯着眼睛偷偷看御幸,那个孩子——他依旧希望保持成年人的立场——眼里只有他。于是泽村也忍不住把身体全部打开交给了他,顾不上积累起来的羞耻心。 “啊……” “泽村你……”御幸惊讶地抚摸着泽村的小腹,“射了。”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准备太久的缘故。”泽村飞快地用枕头遮住脸,耳朵能滴出血来,御幸笑着靠上来,含着他的耳垂安慰一般吞咽。 “看来泽村也觉得很舒服。” “嗯……”过了很久,泽村才隔着枕头小声应了一句。 “我们再来一次吧?老师?” “嗯……” 他们并没有只来一次,御幸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泽村披着被子在床上发呆,刚刚御幸还帮他洗了身体,熟练得不像第一次,他心里有点在意,又觉得自己矫情,干脆躺下来睡觉。过了一会儿,御幸轻手轻脚地出来,躺在了他旁边。 “老师,还醒着吗?” “嗯。”泽村没有动。 “有一件事……想拜托老师,”御幸轻柔地从被子下面抓住了他的手,“预选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进决赛的时候,能来给我加油吗?就给我一个人。” “怎么能只给你一个人加油啦。”泽村翻了个身,但脸没有转过来。 “说得也是,那……只要老师能来就好。” “好,我一定去给你们加油。”泽村闭上眼睛,他听到御幸在黑暗中轻轻地笑,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他。

【御泽】先生からの誘う

  1. 何をした? 这是……什么……? 泽村的脑袋晕乎乎的,视线被一片暧昧又透明的红色填满,像沉入今天喝掉的那杯“红粉佳人”中一般,耳边不断重复着那些甜蜜的气泡上升又破裂的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 他恍惚感觉到自己正骑在某人的身上,手还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他按在床上。对方轻哼着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屈服于他,而他自己的腰不受控制地摆动着,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在身体里游动。 性幻想?可这……未免太真实了吧?好舒服? “老师……老师……啊……” 被泽村压在床上的那个人的脸渐渐清晰,那孩子顺从地微闭着眼睛,两颊通红,好看的锁骨上布满吻痕,稍稍张开双唇,喘着气叫他老师。 御幸?!等等!虽然他是长得不错但是梦见和学生做爱怎么想都不正常吧?而且这个小鬼平时哪有这么听话?不一直都只有他被欺负的份吗?难道就是因为平时被御幸欺负狠了,才会做这种压着他的梦?绝对……只可能是梦吧? 泽村感觉自己的思维割裂成两半,一半留在喝醉的身体里,一半漂浮在粉色鸡尾酒上方,看着自己的身体激烈地向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学生寻求慰藉。 “啊……御幸……老师的身体里……很舒服对吧?” “老师……泽村老师……好热……” 这什么对话啊! 泽村想象自己抱着头逃走,但“梦”里的场景却是自己向后坐倒在床上,张开双腿,御幸犹豫了一下,主动爬了过来,泽村用小腿勾住御幸的腰,御幸的脸红得像血腥玛丽,但还透露着一丝倔强,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泽村醉得更厉害了。 “老师……你好可爱。”御幸失神地说。 耳边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他甚至听不见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看出御幸愣了一下,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把上身埋进泽村的私处,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含住泽村的阴茎。 “呼……各样吗?”他一边生涩地转动舌头舔弄泽村的性器顶端,一边抬眼问泽村。泽村感觉自己点了点头,还夸奖一般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御幸露出高兴的神情,又将他的性器含得更深了些,而泽村被漫上来的粉红色海水淹没。

泽村完全醒来是在早晨六点,闹钟勤勤恳恳地响了十分钟,泽村猛地坐起来,按着宿醉后疼得厉害的脑袋,想赶紧起来喝口水。昨晚梦中的场景清晰地在清醒后的脑海里铺开,像电影一样重复播放最情色的画面,那种自慰无法带来的快感竟让泽村回想起来都贪恋不已。 “是不是该找个人谈恋爱了,竟然会梦到自己的学生……”泽村抱住双臂打了个激灵,打着哈欠正要掀开被子,手肘却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是只有人类的肉体才会有的触感。一瞬间,泽村如坠冰窟,就差牙齿打颤。 不……会……吧…… 他一寸一寸地转过头,脖子像生了锈的齿轮,但再慢也总有完全转过去的一天,他绝望地发现他的身边的确躺着一个人,就算用被子遮着胸口也能看出他上身赤裸,皮肤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因为被泽村触碰,被褥里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不是梦啊! “泽村……老师?嗯……早上好。”那个孩子睡眼朦胧地揉着一边的眼睛坐起来,顶着一头杂乱的棕色头发向泽村问好,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泽村第一次看他没戴眼镜的样子,睫毛很长,也没有平时那种让人看了想揍一拳的嚣张样子,脖子锁骨上都是吻痕,泽村脸上一热,竟然看得出了神,他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 “啊!” “什……什么?!”泽村还在思考要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打破面前这个尴尬的局面,他的学生忽然用手指托着下巴轻呼了一声。 “我该早点起来给老师做早餐!”他利索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学生制服披上,一点都不在乎把自己裸露的身体展示给泽村看,泽村看到他的背后还有几条红色的抓痕,他忍不住想打死昨天喝酒的自己。 “御……御幸同学……”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啊——我知道了,”御幸转过身面对着泽村扣扣子,“这就是所谓初夜隔日的害羞?”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东西?”泽村的手僵在半空,板起脸问道。 “老师不是说了吗,不懂就要看书。” “我要你看的可不是这种书。等等!我是想说……” “还是叫‘御幸’就可以了哦,不过……泽村想叫‘一也’的话也完全没问题!” 御幸系好皮带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见泽村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用一边的膝盖撑着床垫,倾身上来捧住了泽村的脸。 “御……幸……?”御幸的呼吸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泽村莫名其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明明今天之前他在泽村眼里都只是个小孩子而已,糊里糊涂地肌肤相亲之后,泽村才注意他的身材已经往成年男人的方向靠近了。 “我开玩笑的,放心吧,我不会让老师做为难的事情。”他笑着亲了亲泽村的额头,帮泽村掖好被子,起身往卧室外走。 “厨房借我一下。” “御幸!” “嗯?”御幸疑惑地回头看泽村,泽村紧紧捏着被子低下头,背角被他扯得皱巴巴的。 必须道歉才行! “御幸!我……” “像做梦一样。” “诶,嗯……是像做梦一样。”泽村无意识地附和道,被打断的“我很抱歉”暂时留在了喉咙口。 “泽村老师也喜欢我……像做梦一样。” “啊?”等一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说实话我一开始吓了一跳,我只是送老师回家而已,为什么会被……被拖上床啊,但是你一直抱着我,还那样……叫我的名字。真的……很高兴。”那孩子抓着自己一边的手肘,眼光放在脚尖上没有看泽村,笑得有些温柔,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害羞。让泽村依稀想起昨天晚上他躺在自己身下顺从的样子,然后泽村使劲儿掐虎口。 “我会为了泽村好好努力的。” “哦、哦……要叫‘老师’哦?”泽村的心跳得很快,原因不明,他也没有探索原因的精力,头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晕。 “是,是。” 御幸说完,又上来吻了吻泽村的额头,心满意足地出了卧室。泽村听到他打开冰箱,抱怨了一句材料太少,接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御幸在厨房里漫不经心地哼歌,泽村抱着被子“啪”一声倒在床上,心里依旧徘徊着那个挥之不去想法——完蛋了。 没有好好道歉,甚至好像还稀里糊涂地制造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误会。 “平时看什么少女漫画啊啊啊啊啊!” 泽村捂着脸在床上扭动,今天是周日,离需要在学校面对御幸还有一天。

【御泽】先生からの誘う

  1. 何をした? 这是……什么……? 泽村的脑袋晕乎乎的,视线被一片暧昧又透明的红色填满,像沉入今天喝掉的那杯“红粉佳人”中一般,耳边不断重复着那些甜蜜的气泡上升又破裂的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 他恍惚感觉到自己正骑在某人的身上,手还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他按在床上。对方轻哼着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屈服于他,而他自己的腰不受控制地摆动着,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在身体里游动。 性幻想?可这……未免太真实了吧?好舒服? “老师……老师……啊……” 被泽村压在床上的那个人的脸渐渐清晰,那孩子顺从地微闭着眼睛,两颊通红,好看的锁骨上布满吻痕,稍稍张开双唇,喘着气叫他老师。 御幸?!等等!虽然他是长得不错但是梦见和学生做爱怎么想都不正常吧?而且这个小鬼平时哪有这么听话?不一直都只有他被欺负的份吗?难道就是因为平时被御幸欺负狠了,才会做这种压着他的梦?绝对……只可能是梦吧? 泽村感觉自己的思维割裂成两半,一半留在喝醉的身体里,一半漂浮在粉色鸡尾酒上方,看着自己的身体激烈地向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学生寻求慰藉。 “啊……御幸……老师的身体里……很舒服对吧?” “老师……泽村老师……好热……” 这什么对话啊! 泽村想象自己抱着头逃走,但“梦”里的场景却是自己向后坐倒在床上,张开双腿,御幸犹豫了一下,主动爬了过来,泽村用小腿勾住御幸的腰,御幸的脸红得像血腥玛丽,但还透露着一丝倔强,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泽村醉得更厉害了。 “老师……你好可爱。”御幸失神地说。 耳边咕嘟咕嘟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频繁,他甚至听不见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看出御幸愣了一下,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把上身埋进泽村的私处,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含住泽村的阴茎。 “呼……各样吗?”他一边生涩地转动舌头舔弄泽村的性器顶端,一边抬眼问泽村。泽村感觉自己点了点头,还夸奖一般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御幸露出高兴的神情,又将他的性器含得更深了些,而泽村被漫上来的粉红色海水淹没。

泽村完全醒来是在早晨六点,闹钟勤勤恳恳地响了十分钟,泽村猛地坐起来,按着宿醉后疼得厉害的脑袋,想赶紧起来喝口水。昨晚梦中的场景清晰地在清醒后的脑海里铺开,像电影一样重复播放最情色的画面,那种自慰无法带来的快感竟让泽村回想起来都贪恋不已。 “是不是该找个人谈恋爱了,竟然会梦到自己的学生……”泽村抱住双臂打了个激灵,打着哈欠正要掀开被子,手肘却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是只有人类的肉体才会有的触感。一瞬间,泽村如坠冰窟,就差牙齿打颤。 不……会……吧…… 他一寸一寸地转过头,脖子像生了锈的齿轮,但再慢也总有完全转过去的一天,他绝望地发现他的身边的确躺着一个人,就算用被子遮着胸口也能看出他上身赤裸,皮肤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因为被泽村触碰,被褥里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不是梦啊! “泽村……老师?嗯……早上好。”那个孩子睡眼朦胧地揉着一边的眼睛坐起来,顶着一头杂乱的棕色头发向泽村问好,伸手去摸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泽村第一次看他没戴眼镜的样子,睫毛很长,也没有平时那种让人看了想揍一拳的嚣张样子,脖子锁骨上都是吻痕,泽村脸上一热,竟然看得出了神,他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此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了。 “啊!” “什……什么?!”泽村还在思考要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打破面前这个尴尬的局面,他的学生忽然用手指托着下巴轻呼了一声。 “我该早点起来给老师做早餐!”他利索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学生制服披上,一点都不在乎把自己裸露的身体展示给泽村看,泽村看到他的背后还有几条红色的抓痕,他忍不住想打死昨天喝酒的自己。 “御……御幸同学……”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啊——我知道了,”御幸转过身面对着泽村扣扣子,“这就是所谓初夜隔日的害羞?”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东西?”泽村的手僵在半空,板起脸问道。 “老师不是说了吗,不懂就要看书。” “我要你看的可不是这种书。等等!我是想说……” “还是叫‘御幸’就可以了哦,不过……泽村想叫‘一也’的话也完全没问题!” 御幸系好皮带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见泽村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用一边的膝盖撑着床垫,倾身上来捧住了泽村的脸。 “御……幸……?”御幸的呼吸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泽村莫名其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明明今天之前他在泽村眼里都只是个小孩子而已,糊里糊涂地肌肤相亲之后,泽村才注意他的身材已经往成年男人的方向靠近了。 “我开玩笑的,放心吧,我不会让老师做为难的事情。”他笑着亲了亲泽村的额头,帮泽村掖好被子,起身往卧室外走。 “厨房借我一下。” “御幸!” “嗯?”御幸疑惑地回头看泽村,泽村紧紧捏着被子低下头,背角被他扯得皱巴巴的。 必须道歉才行! “御幸!我……” “像做梦一样。” “诶,嗯……是像做梦一样。”泽村无意识地附和道,被打断的“我很抱歉”暂时留在了喉咙口。 “泽村老师也喜欢我……像做梦一样。” “啊?”等一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说实话我一开始吓了一跳,我只是送老师回家而已,为什么会被……被拖上床啊,但是你一直抱着我,还那样……叫我的名字。真的……很高兴。”那孩子抓着自己一边的手肘,眼光放在脚尖上没有看泽村,笑得有些温柔,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害羞。让泽村依稀想起昨天晚上他躺在自己身下顺从的样子,然后泽村使劲儿掐虎口。 “我会为了泽村好好努力的。” “哦、哦……要叫‘老师’哦?”泽村的心跳得很快,原因不明,他也没有探索原因的精力,头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晕。 “是,是。” 御幸说完,又上来吻了吻泽村的额头,心满意足地出了卧室。泽村听到他打开冰箱,抱怨了一句材料太少,接着厨房里传来的水声。御幸在厨房里漫不经心地哼歌,泽村抱着被子“啪”一声倒在床上,心里依旧徘徊着那个挥之不去想法——完蛋了。 没有好好道歉,甚至好像还稀里糊涂地制造了什么意料之外的误会。 “平时看什么少女漫画啊啊啊啊啊!” 泽村捂着脸在床上扭动,今天是周日,离需要在学校面对御幸还有一天。

【御泽】もう少し眠ってください

有人躺在他身边,手臂压着他的胸口,脚背勾住他的小腿,挑逗似的往上滑。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像一只被蜘蛛丝慢慢缠住的小虫,感觉到对方湿润的气息靠近自己的耳朵。 “荣纯,”对方字句轻盈,笑意清晰,“我知道的哦,你的秘密……” “啊——”泽村在黑暗中大叫了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怀里只有被子,天还没亮,他松了口气。 泽村用双手盖住脸,深深吸气,手心里都是汗,他不由地再次想起白天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只要他稍稍把眼睛往旁边移动,就能看到白天他躺过的地方,他还记得天花板上的小小污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会借助盯着那污点集中精力,他记得御幸宽阔的背和覆盖在上面的白色衬衫,记得他扶着自己膝盖的粗糙手掌。 午后的宿舍安静得只能听到压抑的喘息,泽村躺在地板上,双腿微曲,脚趾紧绷着在地板上摩擦。他的怀里紧紧抱着御幸的枕头,头往上仰,贝齿咬着下嘴唇,零碎的呻吟不断地漏出来。 “嗯、嗯……前辈……啊……”五分钟前认真讲课的引导者正伏在他的双腿之间,专心地舔弄着他的性器,从分泌着粘稠液体的顶端到鼓起来的囊袋,他都用心地疼爱,仿佛那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咕……嗯……” “啊……”泽村睁大眼睛,因为枕头的缘故他看不见御幸的脸,他也不敢去看。他一边害怕催眠的效果忽然失效,一边沉溺于身体里翻涌着的流水一般的快乐,罪恶感和征服欲交替着冲击着脑部神经。 “御幸前辈……这么用力舔的话……会……啊、啊……”他不能说不要,说不要一切就会真的结束,他扭动着腰迎合御幸的动作,贪婪的感受把他包裹住的柔软口腔,然后像上回一样泄在里面。 “唔……唔……”听声音这次他也吞下去了,对泽村来说少了很多麻烦。 “哈……哈……”泽村喘着气坐起来,情欲的余韵还没有消失,他红着脸发呆了片刻,看了一眼时间以后急急忙忙让前辈去洗脸漱口,自己把现场收拾完了,才解开了催眠咒语。 “泽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泽村总觉得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前辈正在审视着他的脸,他连忙低头看他借来的记分册,即使他不怎么看得懂。 “怎、怎么了?”小指头抖得厉害,他只希望前辈不要注意到。 “嗯……”他的前辈迷茫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啊,上回让你看的比赛录像看了吗?” “看了……御幸前辈?”泽村转过身,把手藏到背后,努力露出关切的表情。 “总觉得……嘴里怪怪的。”御幸还是皱着眉头,用手指碰了碰湿润的嘴唇。想到那个地方刚刚经历过什么,泽村屏住了呼吸,他侧过头不看御幸,抓了抓自己藏不住秘密的耳朵。 “中、中午吃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御幸没有再深究,把话题拉回到之前讨论的投球姿势上。今天的泽村没有做一个乖学生,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肆无忌惮地走神,第三次提醒他后御幸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书卷起来轻轻敲了敲泽村的头,又自省说自己是不是太急了。 泽村低头道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御幸不会对他生气的,他越了解御幸他就越明白这一点,他的前辈生气起来很可怕,但不轻易生气,所以总是满身破绽,让人有机可乘。 所以……一定、一定会忍不住有下次。

刚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一个休息时间里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一个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午后。当泽村惊喜地发现催眠术真的在他手上生效时,他像个万圣节晚上走街串巷的小鬼一样高兴地抱着枕头又蹦又跳,指使自己的前辈干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事情,比如说摘下眼镜再戴上。不过,泽村荣纯在御幸一也这儿一向是个乖学生,过了休息时间就自觉回到学习状态。刚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觉得有趣,在心里暗暗赞叹自己天赋异禀,如果不是御幸要提早离开的话,一切都不会脱离正轨。 “今天有点事要处理。”面对后辈的不满,御幸解释的口气并不像平时那么从容。 “有什么事比王牌教育还要重要……”虽然嘴里埋怨,泽村还是站起来准备送御幸出去。 “就是那个啊……”御幸抓了抓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学期总会遇到这种事,之前都没有啊,不好好回应又不行。说实话真是麻烦。” “那种事?”泽村呆呆地望着他,然后惊讶渐渐明显,“难道说……有人跟前辈你告白?” “嗯。”御幸似乎非常不习惯聊这个话题,甚至没有看着泽村的眼睛,而是看着斜下方的地面。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一些混乱的感情在泽村的眼里烧起来,那些平时小心翼翼积攒起来的火苗几乎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火焰。 “不要去。” “泽村你干什……”虽然泽村平时就没大没小,但强行上来捧住他的脸还是第一次。然而,御幸的情绪还没有完全表现,就在泽村的眼神中沉寂了。寝室里剩下了慌乱的泽村,他被自己的火焰吓到了,用了很久才接受它们,也接受了被它们占领的自己。 “请回答,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泽村清了清嗓子抬起下巴问道,“好歹在下也博览群书,说不定可以帮御幸前辈出出主意!” “群书?是一千本少女漫画吗?” “为什么被催眠了我还要被你这么说!”泽村捏着御幸脸颊往两边拉,看着他变得奇怪的表情心里才舒畅了一点。 “我认为……” “什么?” “我认为这和泽村没什么关系。” “你、你为什么擅自这么认为!我们可是搭……”话刚出口,泽村就意识到现在他不需要遮遮掩掩,忽然降临的绝对自由让他暂时无所适从,沉默了很久之后,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前辈,与其哪天糊里糊涂地把初吻给别人,不如给我吧”。御幸的吻落下来,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一条缝,所有的欲望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泽村抓住它们,也被它们抓住,将它们一个一个实现。

深夜的噩梦的确加重了泽村下意识的担忧,但欲望并不因此就退却,反而像逆反的野草一样不受控制地疯长。第一次越界总是战战兢兢,但第二次和第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呢?有一天泽村看了圣经故事——虽然是在少女漫画里看到的——故作文艺地望着黑板想道:伊甸园的毒蛇是不是就是用这样的自由来诱惑夏娃的。 在训练结束的更衣室,在空荡荡的黄昏教室,或者是在王牌课程之后,在哪里根本无所谓,只要他希望,只要他想要,他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不过,泽村最喜欢的还是休息日下午御幸的寝室,上完了课御幸按习惯不会赶他走,他就躺在地上看书,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会看棒球相关的书籍的,偶尔也会偷懒看看闲书,但在听说了上回那个告白者又来纠缠他的前辈之后,今天他只想把门锁起来,和他喜欢的人偷偷做爱。 就像初次手淫的男孩尝到了甜头之后,总会把自己锁在最有安全感的房间里进行下一次探索,泽村喜欢御幸的房间,喜欢他的枕头,他的被子,他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散发的洗衣粉的味道,还有御幸自身的气味。 如果现在停止催眠,御幸前辈会怎么看我呢?泽村抱着御幸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想。 “啊……啊……前辈……嘴唇……”御幸把嘴唇送了上来,泽村熟练地张开嘴,好让他更快地占有自己的口腔。 “嗯……嗯……啊、啊……前辈……好舒服……唔……”他摆动自己的腰,让阴茎能够顶到最深处,重重地擦过能让他舒服到晕眩的位置。 如果现在让前辈清醒,他会错以为自己对我做了过分的事吗? “呜、啊……啊……前辈,好深,喜欢……”他为自己一瞬间的想法感到羞愧,但越是不希望想,那个奇怪的想法就越会跳出来,魔鬼会不断地诱惑凡人。 “呜……”他因为羞愧和欢愉哭泣,“前辈……啊……不、不要……不要喜欢别人,不要答应别人的告白。” 是啊,你们都做了好几次了,你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痕迹,你习惯和他接吻,习惯和他做爱,他却可能在烦恼要不要接受其他人的告白?是不是很过分? “不……”泽村摇着头,把魔鬼的声音赶出脑海。他吮吸御幸脖子上的皮肤,留下痕迹,希望那些细心的人明白,他占有了这个人。 泽村承认,他开始渐渐满足于这种背德的占有。甚至——不知是从第几次做爱开始——连每次高潮过后的一点点悔意都消失不见了。

那次以后,噩梦不再造访,仿佛是疯长的野草取得了胜利。泽村没有去想其中的意义,他每天都睡得很不错,训练也很顺利,御幸昨天刚刚说过他的球速又有了提升,除了偶尔自己造成的小插曲,生活没有什么异样,至少——他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不如说,最近最大的异样来自御幸,那个异样打破了泽村身上新建立的平衡点。 一开始泽村只是被叫去聊天而已。 最近的御幸前辈很奇怪,变得过分关心泽村,连中午这种平时不会碰面的时间段,他都会专门来找泽村一起吃饭,晚上也会把泽村送到5号室门口。 “最近前辈是怎么了?”泽村忍不住在第四天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问他。 “我才想问你,”御幸把捏扁的牛奶盒扔进旁边的垃圾箱,“是不是被欺负了?身上总是有创口贴。” “诶?” “本来想等你自己说,”御幸撇过头抓了抓脸,“看来泽村对我的信任还不够啊。” “御幸前辈……”他的关心只会驱使泽村的本能,泽村抬起手掌,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在御幸的眼前晃了晃。 “想……接吻。”他越来越习惯,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冲动。 “唔……嗯……”他开始中意这个通往屋顶的小小空间,御幸的手臂撑着墙把他护在怀里,也关在怀里。 “前辈……请摸摸我这里……”亲吻点燃的欲火不是亲吻就能够浇灭,泽村提出新的要求,每当这个时候他倒是会好好用敬语。 “啊……啊……”泽村仰起脖子,松开衣领,亲吻落在锁骨之间。理智提醒他午休时间不够,他急切地伸手到御幸的腰上,粗暴地解皮带,然后把两人早已勃起的性器握在手里熟练地爱抚。御幸脸上关切的表情消失不见,泽村望着他渐渐沉溺于性欲的样子,心里的火苗才渐渐熄灭。他知道这毫无道理,他一直以来都渴望着御幸的认同,习惯于他越来越体贴的照顾,可现在这种来自于“捕手”和“前辈”的关照反而变成了让他烦躁的源头。 你明明什么都不明白。 说到底,是你不对啊,是你总是把任性的机会送到我面前。 “呜……啊、啊……哈……”泽村浑身颤抖,喷出的精液弄脏了双手,却洗净了大脑里黑色的毛线球。 泽村用还没喝的矿泉水冲洗了彼此的皮肤,又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他一边隔着纸巾搓揉着御幸轮廓分明的指节,轻轻地说道:“御幸……明天、明天也来吧……”

少年的身体装填着用不完的精力,运动后无处发泄,他们约会的次数因此变得越来越频繁。到了仲夏,泽村甚至不再掩饰身上的痕迹,只说是蚊子咬的。习惯会让人放松警惕,这种习惯包括了做爱和御幸对泽村日益增加的关注,艰苦的训练和捏在手里的绝对主动权让泽村忽略了后者的危险性。如果他早点意识到御幸的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眼光,也许他今天不会选择训练到那么晚,也不会和御幸一起去器材室。 “前、前辈……你忽然干什么?”器材室的墙壁很硬,泽村的肩膀生疼。 “你……恋爱了?” “没、没有啊!” “之前我以为是有人欺负你,原来是吻痕啊,看来反而是我妨碍你了。” “我都说了没有!现在哪还有比去甲子园更重要的事情啊!”肩膀获得了些许自由,可能御幸也觉得捏得太重了,泽村委屈地揉着胳膊。 “我们是搭档吧?这种事有必要瞒着我吗?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 “你也不会在意?”泽村皱着眉头咬着牙,猛然抬起头,“还是会为我高兴?” 你明明……什么都不明白。

泽村动用了他手里的开关,搂着御幸的脖子倒在垫子上,双腿环住御幸的腰,享受他的亲吻,亲吻在他还没退掉的吻痕上,让它们变得更加清晰。御幸为泽村抽掉皮带的时候,指尖碰到了泽村小腹上的肌肉,泽村颤抖着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只是御幸轻轻地触碰就会勃起。 “啊……”泽村轻呼了一声,御幸的手握住他的阴茎,慢慢的,熟悉的触感和愉悦像温泉水一样包围住他。手指挤开他的后穴,不轻不重地按摩前列腺,嘴唇触碰阴茎的根部,吞吐他的阴囊,而泽村则摸着御幸的头发,抬起头看着御幸认真的动作。 “都是你做的,啊、啊……不是别人……啊……” 你自己看看啊。他的脑中忽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于是,命运在推他进了青道之后又推了他一把。 御幸的动作忽然完全停了下来,泽村躺在垫子上,他站起身,视线从泽村的腿移动到他的脸。泽村的衣服凌乱,泪眼婆娑,下身更是一塌糊涂,他震惊地望着御幸,而御幸眼里的震惊比他多十倍。他看看泽村,又看看自己的手,泽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慌乱的前辈,一瞬间他竟然感到欢喜。 “泽村,难道说这些痕迹都是……” 泽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们的默契帮助泽村残忍地承认了一切。 接着,御幸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器材室,过了不到五秒又回来,泽村正抱住膝盖流泪。这是泽村想象过的事,他没有放声大哭,心被虚无的乌云包裹着,但如果没有这些乌云,恐怕这颗心就要当场碎成沙砾。 “泽村……”御幸蹲下来,泽村的听力变差了,“对不起。” “诶?” 我听错了吗?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梦游?” 不是的!都是我的错! “可能是因为……”他脱下外套来盖在泽村身上,“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胡说的吧…… 泽村张嘴想解释的话卡在了喉咙口,他看到御幸坐立不安,一会儿掐自己的手指,一会儿到处看,最后又认真地握住泽村的手。 “我知道这完全不能算是借口,就算我喜欢你这也是无法原谅的事。可是……“ “可是?“ “可是你愿意……愿意和我交往吗?” 什么啊。 “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好像深怕语言伤到泽村。 我真的太糟糕了。 “好。” 好过分。但是…… 泽村主动抱住了御幸,而他的前辈轻柔地拍着他的背,泽村感受到他紧张地颤抖,全部……全部都是他没见过的模样。 但是……好幸福。 他实在无法欺骗自己。

Fin.

忽然想好了标题,就叫《黑太阳》吧

之三?

“唔……嗯……嗯……” “御幸前辈,那个……嗯……好吃吗?”泽村抓着御幸的头发,稍稍用了点力气,迫使他的头往上抬了一点点,阴茎插入到更深的咽喉处,他蹙眉艰难地吞咽着。 “不、不要这样看着我啦,一般都会这么问吧?嗯?”泽村害羞地躲避着御幸的眼神,却毫不留情地故意顶在口腔里最脆弱的地方。 “唔……嗯……”御幸的手脚都被黑胶带绑着,为了防止他挣脱,泽村特意在膝盖和手肘处也绑了好几圈。床垫太软了,没有双手的帮助,膝盖无法阻止身体的前倾,他只能由着泽村的性器完全没入他的口腔,鼻腔里充斥着泽村散发的荷尔蒙。 “啊……” “唔——”疼痛让御幸闭上了眼睛,一种熟悉的味道侵占口腔,泽村低声喘息着,颤抖着在他嘴里射了几次,见他费力地动了几下喉结,才慢慢把自己软下来的性器从他嘴里抽出来。 御幸倒在床上剧烈地咳嗽,喉咙和胸口都疼得厉害,但这些都抵不过药物带来的情欲之苦。他的衬衫湿透了,呼吸沉重,视线模糊不清,他在床上翻了三次身,泽村就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蜷缩起身体,咬着牙战栗不止,然后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泽……村……泽村……泽村……” “嗯,前辈,怎么了吗?”泽村很满意他的前辈终于满眼都是他了,他的猎物正全身心地想要咬住诱饵,于是泽村用刀子割断了御幸身上的黑胶带。 “好了,现在你可以……啊!”话音未落,获得了自由的困兽便桎梏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将他拉到床上,压在身下。 “前辈想要我吗?”手腕生疼,疼得像要断掉,但这正是泽村想要的。他满眼笑意,盯着御幸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理智的一方明显渐渐处于下风。 “我已经准备过了哦。”泽村拉开了衣襟,露出泛红的锁骨和胸膛,张开双臂慷慨地献出一切,也剥夺了迷恋之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