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侦探同人
【N福】
*福喵男设定，接曼谷暴雨后续，清水
（一） N说，我会再联系你。 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着屏幕由亮转暗。 想必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提醒的消息了吧。 但没有关系，他会等。等待这个生命中的过客，他们脚下的路已经产生了交集，就像是坐标轴上的曲线，总会有再次相遇的那个瞬间。 他没想到的是，重逢会来临得如此之快。
我觉得你还 还什么呢？N自己也没有想好，对待屏幕那一边的人的感情很特别，不是对待家人的亲情，也不像他与老秦之间那种单纯的信任，所以他说不出来，也就没有把消息的后续发出去。 他回到了中国，作为一个没有目的的旅行者在各个城市之间穿梭。 某天拿起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那个图标，那是一个特别的软件，不是应用商店里可以下载的。当时通知他可以与那个人联系之后，这个软件就凭空突然出现了。 思考了一下，他开始点击屏幕。
N：那边的人，在吗？ （回想起以前，他发出去的消息基本都是下一秒就收到回复，这次也不例外） 那边的人：在！等你好久了，N！你终于想起被你抛弃在老家的…… N不由得笑起来。 N：呵呵，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说奇怪的话。 那边的人：啊，你笑了。 N：我也是会笑的。 那边的人：好想看看你笑的样子啊…… N：好，那我们见个面吧。 那边的人：诶？ N：你住哪里？ 那边的人：地址：XXXXXXXXXXXXX，等等等等！你是N吗？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N！ N：当然是我，为什么这么问？ 那边的人：以我对N的了解，这时候N一般会说：现在不是时候。 N：但是我认为现在的时机很合适……抱歉，你不方便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那边的人：别别别！我错了，我想见你…… N：好，但是我现在不在你的城市，等我过去再联系你。 那边的人：这里最近都会下雨，你记得带伞。 N：谢谢你，我现在正因为没有伞而被困在了车站，我会去买一把。 隔了一会儿，没有消息回来，看看天空的雨差不多停了，N背起背包，正打算离开，手机又传来信息提示音。 那边的人：N。 N：怎么了？ 那边的人：你……对我是什么印象呢？ N想了想。 N：聪明的年轻人，性格很活泼，喜欢开玩笑 那边的人：你觉得我是男还是女？ N：男。 那边的人：……你好厉害 N：从你的语气中能看出来，虽然有时候我们不在一个频道里。 那边的人：即使我经常用奇怪的语气词，你也觉得我是个男的？ N：没有规定男的不能用奇怪的语气词。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我对你是什么印象这一点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那边的人：当然重要！我怕……你见了我本人会失望…… N：我为什么会失望，我又没有对你有什么期待。 那边的人：……遭受暴击十万点伤害。 N皱起眉头，他有点看不懂。 N：你被攻击了？ 那边的人：噗哒。 N：哦。
雨后的太阳出现在天空中，北方的深秋已经很冷了，他收到的地址在南方，所以没有增添衣物的必要。火车上面的人不多，他抱着胳膊闭目养神。虽然他说过他想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养一只狗，但是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他找不到。 似乎哪里都对，又哪里都不对。 一直以来他只负责执行任务，从来不知道为自己制定“任务”会这么难。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但没有办法，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是片刻间就能改变的。 “那边的人”帮了他很多，并非物质上，而是情感，缺失的拼图在与那个人的聊天中一点一点补全。 打算消失一段时间也是因为想重新融入社会，然而他发现这很难，比让他潜入毒贩据点干掉毒贩头子难多了。 “那边的人”应该能帮助你——直觉这样讲。 他相信直觉。 与之前的情况不同，他即使亮明身份也不会带来危险，所以直接见面是效率最高的做法。 至于见面之后会怎样，他没有多想。保持着抱臂的姿势，他靠在窗边，外面的阳光照在脸颊上。 火车一路向南。
（二） 来到那个城市已经是下午了，N循着地址进了距离不远的一家咖啡店。 N：在吗？我到了。 那边的人：！！你到哪了？不会是我家门口吧！！ N：我在咖啡店里，店的名字叫CAT。 那边的人：好，我马上到！
服务生来询问点单，N推说要等另一个人，他对咖啡没兴趣。 看着明亮的玻璃窗，外面的行人来来往往。他的视线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猜测着哪一个才是他要等的人。 “N？”身后响起一个有点胆怯的声音。 N回头，看见一名瘦高的青年，头发长过耳垂，穿着灰色的外套，脸色不是很好，皮肤有点异样的苍白，但眼睛很亮。 “我是。”N说。 青年稍微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换上了清亮的嗓音。 “哎呀小绿领，你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啊哈哈哈。” 确实是他…… “说过了，别这么叫我。” “嗯嗯，也是的，毕竟你没穿那件绿领子衣服。” “也别想着起别的外号。” “哎呀，被你看穿了啊。”青年坐在N的对面，招手叫服务生点单。“咖啡和蛋糕，你呢，点过了吗？” N摇头：“我不需要。” “只有我一个人吃的话会很不好意思的呀。” “那就跟你一样的咖啡。”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因为N不知道要说什么，在手机上聊天还要自在点，于是他选择等待对方先说，但对面的青年用手捧着脸颊，一直笑着盯着他看。 “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的脸。” N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下巴：“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青年摇摇头：“不是的，因为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次，我要把你的脸好好记下来。啊对了。”他拿出手机，很难为情地说：“那个，能拍张照吗……” N想了想，好像没有不能拍照的理由，就说：“随你，不过你拍了有什么用吗？” “当然是……咳咳，收藏用，我不会给别人看的，相信我。” 青年的双眼灼灼发亮，像是得到了企盼已久的礼物的小孩子。 N突然想起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抬起头看着他，说：“福喵。” “什么？”N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福喵。” “福……”N张了张嘴，感觉后面的那个字打死也说不出口。“你在开玩笑吗？”他皱起眉头。 青年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可惜呀，我本来很想听见你说呢，你叫我‘福’，就行了。”他喝了一口咖啡，“N，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见我？” “是的。” “诶诶诶，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N也喝了一口，这个味道真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福立刻扔了两块方糖在N的杯子里，还加了奶球。 “这样再试试。” “嗯……好多了，谢谢。” “哈哈哈没想到你怕苦的，小绿领。” “我只是不习惯这个，还有别叫外号。”N叹了口气。 “所以说，你为了我跑来这里，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对你而言，还有那么一点重要？”福看着N的眼睛，小心地说。 “我说过的，一个人的名字有人叫才有意义，你也……” “我也勉强算一个意义。我当然记得，唉……”福开始吃蛋糕，看上去有点不高兴，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个傲娇。” “我在寻找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阳光，可以让我养一条狗。” “你还没有找到。”福用了肯定句。 “是的，所以我打算每个城市都走走，如果这个国家都找不到，我会到其他国家去。” “N。”福收敛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说，“我想说说我的意见。” N扬起眉毛，脸上倒是带了点笑意：“说说看，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你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要问你的大脑，而是要问你的心。” “我的……心？” “你说的充满阳光的房子，养一条狗，这个条件太简单了，我敢说这个城市郊区的房子都能满足，但那不是你想要的，就算现在给你一栋豪宅和一只全世界最可爱的狗，你也不会喜欢。” N垂下眼帘，他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棕色液体。“你说的对，我曾经在一个城市里住了一个月，我租了一间房子，到宠物店领养了一只临时托管的狗。最后我还是离开了。” “我认为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物理条件的行走，而是思想和精神层面，最好是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N低头想了很久，福吃完了东西，就用手托着腮一直看着他。 这仿佛做梦一般的景象，N在自己对面，活生生的人，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福无声地笑了。 就算明天会死去，他也没有遗憾了，等一会他们分别的时候，是否能要求N来一个告别的拥抱，他奢望地想着。 打断这段静谧时光的是福的手机铃声。 N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抱歉，我没注意时间过了这么久。” “没关系，能跟你见面我真是开心死了。”福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N突然问。 “诶？” “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你为什么会想见我。我是想当面感谢你，毕竟你帮了我那么多，可我对你而言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可能还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没有！麻烦什么的绝对是没有的事！”福连连摆手。 N认真地看着他，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嗯……因为……我仰慕你很久了。” “仰慕？” “是呀，看你完成的那些危险任务，简直是小说中的情节一样，那是我做不到的，”福笑笑，“所以，N，你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啊。” 青年的双眼发出兴奋的光，让N突然想起了SK。 “仰慕这个词我可担不起。”N也笑了，“总之，谢谢你，福，我会好好想想的。” 他们走出店外。 “那个……要一起吃个饭吗？”福问道，心想着能多与N相处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我想先去找住处，这附近似乎没有宾馆。”N说，“我不想再耽误你更多时间了，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啊，好的，那……你保重。” “再见。”N说完，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福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知道，一旦N从视线中消失，他们恐怕不会有再次相见的理由。 如果他没能说出口，在生命余下的时光里他一定会懊悔不已。 埋藏的感情堆积在胸口，从他的口中冲出，汇集成为话语。 “N！”他大喊一声。 N回头看向他。 “你要不要住我家里？”他鼓起全部的勇气说，“那个……我家很大，只有我一个人，所以……” N诧异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福快步走到N面前，N比他高半个头，他抬着头，脸颊微红。 “我……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儿，可以吗？”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福。”N低声说，“让我这个陌生人进入你家里，可以吗？” “你才不是陌生人，我们可都认识很久了，”福有点急，“你都说我是第一个听你讲了这么多事情的人，我可比别人了解你更多，所以，所以……”由于话说得太快，福的气息开始不稳，他的身体歪了一下，N连忙扶住他的胳膊。 “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福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难道是某种疾病？看来这是福身上与健康人不符的特征的源头，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他平安送回家。N想。 “我知道了。” “嗯？”福抬头看他，不解地眨眨眼睛。 “我说，我同意，去你家里。”N无奈地说。 “啊，那个……”福一下子就笑开了，“那我们快走吧，我自己……” “别勉强，我扶你。” “哦……谢谢。” N的手托着他的胳膊，传递过来的力量感令人无比安心。 福偷偷看着男人的侧脸，心脏咚咚咚地这样跳了一路。
（三）
我的身体也不太好，所以多多少少能理解辛的感受。 N想起来他们聊天的过程中，福这样说过。 “你……也是心脏病吗？”N问。 福摇摇头，此时他们正在公寓楼的电梯里。“不是的，比辛的症状复杂，我是心肺功能衰弱。别担心，”福按下按钮，电梯启动。“只要我保持平静，就没大碍。” “那你更不应该住在高层，如果发生火灾，你很难逃生。” “你说的对，以后我会选择一个更合适的地方。” 在打开自己家门之前，福回头看着N，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N正疑惑，想着他房间里不会放了什么了不得东西，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一点思想准备之后，他随着福踏入房门。 然后福顺利地看见了N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是你家？”面对过分宽敞的客厅，以及巨大落地窗前摆放着的五个显示屏及各种电子设备，N觉得自己似乎瞬间穿梭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对呀，请进。”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这边是卧室，你住这里就行。” N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几乎算是他的职业病了。客厅占了二分之一的面积，一间卧室，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门关着的房间。 屋子里的东西很少，除了生活必需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N走进卧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 福从橱柜里拿出被褥，“好几年没用过了，不过你放心，都是干净的。”他把被褥放在床上，用力拍了拍。 确实如他所说，屋子里很干净，就连墙边的角落都没有灰尘。 整洁，清冷，安静。 N突然产生了一种很怀念的感觉，这里实在太符合他自己的风格了。 “谢谢你，我来吧。”N说。 福的手机又开始响，N留意到这个铃声与之前在咖啡店里的不同。“你随意就好，洗手间什么的随便用，我有点事先忙一下。” 福说完就走了出去，随后从外面响起了一阵类似暴雨击打窗子的声音。 “N。” “什么？” “我们还没吃晚饭呀，我叫外卖可以吗？”福大声问他。 “好，那麻烦你了。” 客厅里，青年坐在一张看上去十分舒适的椅子上，双手飞快地敲击键盘，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在电子屏幕上快速闪烁，各种颜色的光晃得N头晕。 数不清的线在桌子周围环绕，那里是青年缔造出的电子堡垒，虚幻得仿佛不存于在这个世界。 客厅里除了那些之外就只有一张桌子，N无处可坐，只得倚在卧室门边。 “啊啊，抱歉，等我去拿椅子来。”外卖来了之后，福慌慌张张地去另一个房间里搬椅子出来，原来余下的那个房间是储藏室。 “那是你的工作吗？”N问。 “也谈不上，算是兼职，我还在读学位。” “原来是这样。” “嗯？” “我终于明白你是如何联系到我的，还有其他那些年轻人，原来你是个heike。” “哎呀，heike什么的……嘿嘿嘿。”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不是在夸你。”N严肃地说，“你知道这是weifa的吗?” “嗯，我知道……啊不是，我没有！”福抿着嘴唇，“我可没有那么万能，最多只是卖卖消息罢了，不然……”他看向N。 “什么？” “不然关于你的事情，我早就可以自己找出来啦，还用得着问你。”福哼了一声，“你这个傲娇小绿领。” “怎么又……”N已经懒得说他，“你清楚这里的底线，这是好事。”他自嘲地笑笑，“说起来我也没资格说你。一个把杀人当做常态的人，还谈什么法律。” “N，别这样说……”福轻叹一声，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十一点的时候N关上了房门，客厅里的福仍然坐在屏幕前，将设备运行的嗡嗡声隔绝在门外，屋子里十分安静。N摆弄了一会儿手机，虽然在手机里安装了新闻和电子书的软件，但他还是更喜欢报纸和纸质书的手感。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本书，这本所谓的心理学畅销书看得他头疼，于是他把书页撕下来开始折纸。 外面好像下雨了，每到阴雨天，腿上的旧伤就会隐隐作痛，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那块肉尚未恢复的哀鸣。 他幻想着自己在四合院之间的小行子里行走，一边观察蜗牛留下的痕迹一边试图寻找道路的尽头。但那铺着青苔的小路似乎永无止境，在每一个充满期待的转角，只有地上的一堆纸老鼠。 他把所有的纸老鼠都扔到了地上。 被子有点淡淡的霉味，在睡着之前，依然未停止活跃的大脑浮现出福的脸。 似乎有哪里有点奇怪。 按照常理，当这种念头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应该迅速起身去解开这个谜语。但此时他完全不想动，在网络上看见的“温暖的被窝就是个黑洞”这种说法他终于明白了。 此时的他十分清楚，明天再去寻找答案也是被允许的，此时的自己拥有这样的权利。 他放任自己伴随着窗外刷刷的雨声陷入深眠。
（四）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发亮。 推开窗子，鸟儿的鸣叫声伴随着雨后清冷的空气一拥而入。 N把纸老鼠收到袋子里打算扔掉。 客厅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完美地隔绝了所有光线。 纤瘦的青年蜷在椅子里睡着，环绕在他周围的仪器都停止运转，像墓地一般寂静。 这就是N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仅有的一间卧室没有居住的痕迹，这证明福从不在床上睡觉。 N出了门。 整个城市正在逐渐苏醒，上学的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在卖早点的摊子前吵吵嚷嚷。 上班族三三两两走过，车也开始多起来。 N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直至太阳升起，高悬天际。 很多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看他一眼，毕竟在工作日的上班高峰期间，有个不像无业游民的无业游民在这里总会很惹眼。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想不出自己应该做什么，于是他回到了福家里。 福还在睡，可见他的生活应该是属于昼夜颠倒的夜猫子类型。 N走到厨房里看了看，那里也一样没有灰尘，也没有别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他看见冰箱是通电的状态，就打开门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然后他再次被震住了。 那里面满满的压缩饼干和营养剂。
福是被什么声音吵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醒来，差点以为自己家进了小偷。 “N，是你吗？”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门口，看见N正把他的存粮扔进垃圾桶。 “喂，等等！你在做什么啊！” “这话该我说才对，福。”N看着他，明显压着火气，“你是担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福张了张嘴，他移开了视线，“我……偶尔也叫外卖……”他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撅起嘴巴。 “你不能这样，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一个人如果长期营养不良是会衰弱致死的！” “反正这么多年我也好好活着了……” “好好活着？”N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他一把抓住福的胳膊，“你这个样子还能叫好好活着？你看看你，瘦成一把皮包骨，你这分明是自己往坟墓里面跳！你的父母呢？都没人来管管你吗？”话音未落，N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因为这个事实显而易见。 福眨眨眼睛，一串眼泪落了下来。 N连忙松开手，福的胳膊上留下了红色的印痕。 “你说的对，没有人来管我了。”福轻声说，“他们都走了，带着我的哥哥，因为我不是他们期待的样子。” “对不起，福，即便如此，我也认为你应该珍惜自己。” “不是的，我没想过去死，我很怕死，真的，”福摸着N握过的那个位置，“所以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了我正在做的事情中，我希望能够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于是其他的，就被我忽视了，或者说，我认为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但是如果你失去了生命，你做的那些事也好，其他的也好，都没有任何意义。”N停顿了下，继续把冰箱里的东西往外扔，“福，当年我在非洲，看过太多人挣扎着想要活下去，无论多么卑微多么残酷，他们只想要活下去。你只要活着，未来就会有无限的可能。”他把冰箱清空，扎起了那个沉甸甸的垃圾袋。“对不起，福，就当我多管闲事，你这样糟蹋生命，我实在无法忍受。” 他提着垃圾袋往门口走，背后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 “南方，不要好奇结局。” N的动作僵住了，他握紧了拳，甚至能听见骨节发出卡卡的声音。 最终他转过身来，“你放心。”N笑得像一头凶狠的狼，“无论是狮子还是老虎，我都能把他们干掉。” 门关上之后，福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在说什么啊，城市里哪来的狮子老虎。”他笑着，一边擦着眼泪。 心里突然间被什么填满了。 N提了很多东西回来，他指挥福从仓库里把厨房用品都翻出来。 “你会做饭？”福惊讶地看着N无比熟练地切菜杀鱼，甚至还精准地知道煮米饭放多少水合适。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N微微皱眉，“别吵我，糖醋比例计算错的话这道菜就废了。” 福顿时噤若寒蝉，他默默地在旁边洗盘子洗碗，然后在饭菜上齐后吃了个肚皮滚圆。 “N。” “嗯？” “以后谁娶了你可真是太幸福了。” “……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 要是你天天能做给我吃那该有多好。福在心里默默地想。 “这都是很基本的事情，你也能做到。还有你的作息，尽量不要熬夜。” “怎么突然感觉跟我妈似的……咳！但我会不习惯呀，你走了我又不会做饭。” N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决定教会你做饭再走。” 福立刻双眼放光：“真的吗？我很笨哦，说不定一年半载才能学会呢。” “书上说21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我会在21天之内教会你。” “那……要是我还不会呢？” N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在军队的几年是吃干饭的吗？” “……好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