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下的堕天使》（三）
【SC】
十二 相当于两颗炸弹爆炸的声音不惊动别人是不可能的，现场立即被封锁。 “到底发生了什么。”Tesng问道，其余的Turks有条不紊地展开调查工作。 “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呢。Sephiroth看着漆黑的隧道，心里渐渐萌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如果是Jenova袭击了Vincent，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战斗，唯一的可能就是Jenova抓走了Lucrecia，Vincent追了过去。 为什么Jenova要这样做。他想要什么。 等等！他突然想起，Jenova的本体还在神罗大楼的实验室里，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出来。 不是Jenova本体…… “我感觉到Jenova。”就在Tseng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Sephiroth说道，“应该是体内植有Jenova细胞的某人。” “植有细胞的人，是指SOLDIER？” “不。”Sephiroth微微摇头，“比他们含有的浓度高得多。” SOLDIER体内J细胞含量已经是临界值，再高的话就会有危险。Tseng没有理解Sephiroth的意思。 “是Hojo。” “主任，线索断了。”Leno手里拿着十字镐跑过来，满身是土。 Tseng沉吟片刻，“继续找。” “哎？还找？”红发的Turks扶着额头仰天长叹，“看来又要加班了。”话没说完就被光头同事拉走了。 远去的背影，那种压制着的氛围让银色的头发黯然无光。即使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个名字，也不意味着释怀。Tseng虽然不了解这个废弃的原地下实验室残存着什么，但他知道那是能让那个缺少情感的战士坚决守护的存在。 最初在这里找到银发少年的时候，他一个人从最里面的房间走出来，一刀劈裂了墙壁，坍塌下来的石块堵住了通向里面的门。 永远不碰房间里的东西，我就发誓效忠于你们。绿色的猫瞳于无声之间流露出的威吓镇住了所有人。 拜托了。临走时的一句拜托不止是请求，也含着一种偏执的命令。这一次似乎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Tseng走下台阶，踩着碎石往里面走。 无论如何也要查出“那东西”的去向，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只是因为工作。他对自己说。 玻璃罐子里面浸泡着的雌性生命体，银色的长发，脸颊的性状也跟自己很像，甚至那若隐若现的犀利的视线，虽然不能确定它是不是睁着眼睛，但却能感受到刺骨的森寒，如同蛰伏的怪物在蠢蠢欲动。 Zack也见过它，Sephiroth记得他说当自己起了杀意的时候，眼神就跟它的一模一样。 “这种邪恶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使用呢。”Sephiroth抬起手按在玻璃壁上，看着气泡一个个浮出来。 “这就是人类啊。”Gast博士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只要能得到利益，即使是恶魔也会去与之缔结契约。” 地下实验室的事件最终也没有结果，Sephiroth也不再关心，因为他知道Hojo一定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而他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 他敲了敲罐子，“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家伙永远不能动。” “是指封印？”Gast博士摘下眼镜，转头看着他。 “怎样才能做到？” “Cetra。”博士回答，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只有古代种人才能做到。” “古代种吗？”Sephiroth若有所思。然后他们关于这个话题的对话就结束了。 当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两个人迎面走来。 “Sephy，晚上有空吗。”Zack离着老远冲他喊道。 Sephiroth想了一下，然后点头。 “好极了，我们出去吃个饭吧。怎么样，Cloud？”Zack兴致勃勃地勾住身边人的肩膀。 “我……”Cloud看了一眼Sephiroth又把视线移开，脸上有点不自然，“我晚上值班，下次吧。” “这样啊，那好吧。”Zack很遗憾的说。 Cloud把他的手拿下来，“我先走了。” “嗯，加油啊。”Zack笑嘻嘻地跟他告别。 “进来坐一会儿吧。”Sephiroth打开办公室的门。 “当然。” Zack回来已经有半个月了，Cloud在那件事过了半年之后也调了回来，仍然在Rufus手下的部队中。 “发生了什么事？”Zack不客气地坐到桌子上。 “谁？” “还能是谁，你跟Cloud啊。刚才你们俩那样，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他把破坏剑解下来靠在一边。“以前Cloud有事没事总想往你这跑，要说一起去吃饭，他即使要值班也会去请假，而且你八成会帮他搞定。但是刚才，他明显是在躲着你。到底怎么了？” “你要不要喝茶？”Sephiroth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 “即使我说不喝你也会给我泡的，还有不要转移话题！” “没什么。”Sephiroth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可能。”斩钉截铁。 Zack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抬着头认真地盯着Sephiroth的眼睛，魔晄瞳咄咄逼人的视线简直要把他穿透了。“Cloud的那件事，你做了什么，对吧。” Sephiroth静静地与他对视着。 “既然是社长下命令拘捕他，要想撤销就没那么简单。”Zack的语气难得的严肃，皱着眉头眼神中探究的意思丝毫没有放松。“唯一可能有权力的人就是Rufus，但是我想他那种人不会做亏本的事情，小利小惠是打发不了他的，其他人跟Cloud的关系没有好到愿意为他做出太大牺牲的程度，所以最可能的就是你，你跟Rufus做了什么约定吧。” Sephiroth在心里惊讶于他黑发朋友的敏锐和细致有条理的分析，一直以为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想到…… “随便你怎么想。”Sephiroth淡淡说道，“还有请你从桌子上下来，那不是让你坐的地方。” “你刚才的话好像是在提醒我这不是我该管的事。”Mako蓝眼眯起来，Zack脸上现出一种挑衅的笑意，“对吗？” 这家伙……Sephiroth挑起眉角，眼中隐隐露出怒气。 Zack视若无睹地慢吞吞从桌子上下来，叹了口气，“真是固执。”他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嘛，反正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就不用感谢我了。” “解决？” “就是你跟Cloud的关系啦。”Zack又露出欠扁的坏笑，“会让你们和好的。” “别做多余的事。”Sephiroth承认自己真是拿他没辙。 “是不是多余的事你心里清楚。”Zack端着茶杯吹着热气，“有些事情你要懂得珍惜，因为它们一旦走了就不会再来。哇，好苦！！”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一声怪叫驱赶的无影无踪。 “真是的，你怎么喜欢这种东西啊，像个老头子。” “……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还有，不喜欢就别喝！！”某人终于忍耐不住了，“喝了就别抱怨！” “是是，长官大人。”Zack很开心地笑了，“看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还没等Zack的行动付诸实际，就又出了大事件。 有人袭击神罗大楼，等Zack带领士兵赶过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令Zack难以置信的是敌人竟然是一个忍者少女，单枪匹马闯到15楼，最后被Cloud截住了。武器脱手飞出，少女察觉到更多士兵的聚集，理智地选择了撤退。 “神罗也不过如此嘛。”她蹲在窗台上，骄傲地蔑视着围聚而来的士兵，外面一架小型飞空艇渐渐靠近，猛烈的风吹乱了她黑色的短发。 “别太神气了，小丫头。”Zack不示弱地喊回去，小声嘀咕“她到底是什么人”。 “Wutai的忍者。”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Zack回头，惊讶道：“Sephy，你认识她？” “算是吧。”Sephiroth走到他身边，看着远处那张熟悉的脸孔，4年的时间，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忍者，但是那种冲动活泼的性格却丝毫未变。 “神罗的走狗，下次再陪你们玩。”少女高喊了一嗓子，跳上外面的飞空艇逃走了。 Sephiroth转头询问一个SOLDIER CLASS 2 nd：“魔石有丢失吗？” 那人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回答道：“是的长官，有三颗魔石被盗。” 最伟大的魔石猎人，她果然做到了。不知怎么的，Sephiroth心里竟然产生了赞赏之情，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后辈成长起来的那种欣慰感。 他看向Cloud，后者的视线一转到他这边就立刻避开。心里突然很不舒服，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他的确不希望失去Cloud。 Cloud到底还是住进了医院，他倒不是在打斗的时候受的伤，进行善后的时候一个士兵想要把插在天花板上那个忍者女孩的武器取下来，结果手一滑，那柄巨大的十字手里剑直直掉下来正好砸在Cloud脑袋上，当场把他砸晕了。 “你真的不是故意为了蹭几天假期？”Zack不怀好意地问。 就算是故意的也不值得让脑袋开花啊。Cloud半闭着眼睛，没力气回答。脑震荡让他的头很晕，看什么都在晃。 “也许现在不应该跟你说这些。”Zack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在袖子上蹭了蹭。“但是我觉得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想一想。”他把苹果塞进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口。“我知道那件事之后你就一直躲着Sephy，虽然当时我不在这，但我觉得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无论什么都不要轻易下定论，闷在心里发小孩子脾气对谁都不好。”他瞄准了垃圾桶，一个远投，苹果核准确地进了目的地。“如果你想说出来的话，我很乐意倾听并且给你意见。” 静默了一会，Cloud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种类似孩子赌气一样的口吻让Zack笑了出来，“我知道，我不是早就不叫你‘小家伙’了嘛。”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啊，即使你的身体在长大，你也不一定就是一个成年人，你的心智还没有成熟起来，换句话说你的经验还不够丰富，有很多问题如果你想要解决也许要绕好大的一圈，这个时候，有个人愿意为你指路，你又何苦拒绝呢。” 灿烂的笑脸在眼前放大，Cloud看着他，眼中固执的坚持终于软化。 “我觉得……也许我在他心里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重要。”Cloud的声音显得软弱无力，“当我被拘捕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大概……在他心里，我只能算是一个不陌生的人吧。” Zack把手撑在床边，静静地听他说。 “所以我开始害怕，我怕以前做出的那些想接近他的举动会让他讨厌，在他厌烦我之前，我要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离他远一些，也许这样就能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Cloud越说声音越小，脑袋几乎要埋在被子里了。 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Zack叹了口气，“果然，闷骚的人大多会在心里胡思乱想，真是麻烦。”见Cloud恼怒的瞪视，Zack连忙笑着挥挥手，“啊，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啦。不过还好我了解了一些详情。”他摊了一下手，有点无奈，“看来从你这打开缺口的确是对的，Cloud，你对Sephy还真是误会大了。” 海蓝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那么我现在就说给你听，你要仔仔细细地回想一下，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十三 站在病房门口踌躇了半天，Sephiroth推开门走了进去。 “头上的伤口已经拆了线，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Zack抱着一堆从Cloud那里顺来的慰问品，“去看看他吧，问题基本已经搞定，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解决了。” “谢谢你，Zack。”Sephiroth认真地道谢。 Zack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叹气，“为什么你们之间不能像跟我一样坦率呢，难道是有代沟？” 金发男孩躺在床上睡着了，Sephiroth轻轻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代沟吗？8岁的年龄差的确有可能。 微风拂过，带来天空的气息，他看着Cloud的睡脸，金色的发梢微微抖动，清秀的容颜褪去了稚气，不再是那种容易混淆性别的美丽，而是更偏向男人的英俊。 总之就是变得更加好看了呢。 Sephiroth的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他回想起他们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背景是回家的太阳。 并不是代沟的问题，他知道，Cloud性格内向害羞，他又是一个不善于，或者根本不愿意表达自己的人。 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阳光般的金发上，非常柔软，就像是雏鸟的羽毛，轻轻扫过掌心。 好吧，有时候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有所付出。 他真的，不想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Cloud没有醒来的迹象，Sephiroth起身打算换个时间再来。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手被拉住了。 “陪我一会，好吗。”Cloud的脸有点红。 “你醒了。”Sephiroth微笑着，又坐回椅子上。 “嗯。”眼神还是有些躲闪，其实他在Sephiroth摸他的头之前就醒了，想起掌心传来的温暖触感，Cloud的脸更加红了。 “我帮你请了假，出院之后再休息几天。”Sephiroth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的塑料袋，“要吃水果吗？”真是的，Zack那家伙连吃带拿的，几乎没剩下什么。 看着传说中的最强战士温和而体贴地关照着自己，Zack的话在脑海里回响。 “那个家伙是个孤傲的人，他的内在天生存有王者的尊严，而且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践踏。我记得以前有个部长想要拉拢他为己所用，用尽手段都没有得逞后竟然愚蠢的想要威胁他，表面上谄媚的笑着实际上却是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据当时在场的人讲，Sephiroth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他们却感觉到越来越强的压迫，就好像身处几百米深的海底，快要被压扁了的窒息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部长已经身首异处，虽然Sephiroth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些人都觉得他比死神还要可怕。而关于你的那件事，我说了只有Rufus有这个权力撤销审判，所以可想而知的Sephiroth一定跟他达成了某种协议，无论内容是什么，都违背了他的尊严，但是他为了你却真的这样做了，所以你可以想一想，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究竟是怎样的。” “来，吃吧。”Sephiroth细心地把苹果削了皮，切成块放在碗里递给他。 这、这还是人们口中那个冷漠无情的最强SOLDIER吗……Cloud简直难以置信。 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究竟是怎样的。 握惯了长刀的手很灵活，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 为什么，难道我在他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Cloud受宠若惊地坐起来，过于激烈的动作让头一阵眩晕。 “没事吧。”Sephiroth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啊，对不起。”Cloud挣扎着想起来。 “没关系的。”Sephiroth扶着他的后背，“你可以靠着我。” “但是……”犹豫了一下，Cloud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是靠着床好了，那个……”他指了一下Sephiroth的肩膀，“你的盔甲……硌到我了。” “抱歉。”Sephiroth露出了然的神色，帮他靠好。 “那个……”Cloud刚想说话又被打断。“要我喂你吗？”Sephiroth难得的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不、不用了。”Cloud的脸在发烫，接过来低着头一口一口吃。苹果很甜，一直甜到心里。 Zack说得对，自己只是一个小鬼罢了，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 正对着苹果里的虫子出神的Sephiroth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句，诧异地抬起头。 “对不起，我……”男孩深深地低着头，刺状的金发无精打采地垂着。“因为自己随便的揣测就妄下定论，真是差劲呢。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被你讨厌，真的，我……”他心里难受得说不下去，仔细想想，自己的做法还真是幼稚得可笑。 忽然温热的气息覆盖了他的身体，鼻端传来熟悉的味道，光滑的银色发丝越过主人的肩膀擦过他的脸颊。 Sephiroth抱住了他。 在某些时候，语言往往显得很苍白，Sephiroth选择了更直接有效的——行动。 ……好吧他承认，其实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忍心看见那张清俊的脸庞因为愧疚而染满苦恼，在意识到心里产生冲动的同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道歉的话，一句就已经够了。”Sephiroth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气流拂过皮肤让他觉得有点痒。 窗外的树梢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归鸟间歇地鸣叫，又是一个安详和睦的黄昏。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Sephiroth似乎知道了他想要和Cloud成为一种怎样的关系，但是那个念头闪得太快，他终究也没能抓住。 在他的怀里被他的手臂环绕，有一种可以把一切都放下的安心感，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呢。Cloud的脸红得要冒蒸汽了。 气氛……似乎很奇怪啊……两个人都察觉到这点。 Sephiroth松开手，跟Cloud拉开距离，“夕阳……还是很美丽呢。”他把视线移向窗外。 “……是啊。”Cloud讪讪地接道。好烂的对话。他在心里吐槽。 一阵沉默。 “那个……”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怔住，然后相视而笑。 “在夕阳下品茶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刚好最近我买了Rocket Town特产的茶叶，也许你会喜欢。” “我想我会的。” 彼此的相遇就是神的奇迹，几世修来的福分，在有生之年，我们更应该倍加珍惜。 “雪崩”组织因为受到重创而销声匿迹，大概在某个地方蓄积力量，准备着什么时候东山再起。Cloud那位青梅竹马的小姐似乎回了故乡，不用兵戎相见让Cloud松了口气，虽然也许下次再见的时候会尴尬，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7thHeaven”酒吧随之关门，这点不免让Sephiroth有点遗憾。 那个让好多人心烦不已的事件至此得到了完美的终结，之后Cloud追问Sephiroth到底跟Rufus订了什么协议，显然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没什么，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罢了。你不必在意，这完全是我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Cloud。”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如此，Cloud只好作罢。 伤好了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生活又恢复到从前的模式，一直到那一年的年末，神罗的上层做出了一个决定。 “Cloud·Strife，根据你近期的表现以及优秀的记录，公司决定晋升你为SOLDIER，恭喜你。”SOLDIER总管Lazard亲切地笑着跟还没反应过来的金发士兵握手，“但是现在SOLDIER改造制度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你还要在等一段时间，我保证不会太长的。” 梦寐以求的事情最终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意外的很平静。在那个人的背后追寻了5年的时间，终于可以迈上一大步，从侧面观赏那道令人目眩的景致，也让那优雅的银色身影，不再那么孤单。 “太好了，Cloud。”Zack表现的比他兴奋得多，扑过来狠狠抱住他。“看样子你升上1st也不会很久了，真是太好了，SOLDIER CLASS 1st总算能摆脱‘稀有动物’的称呼了。” 到底是为了哪件事高兴啊。“……Zack……我要被你勒死了……” “这么天大的一件喜事一定要庆祝一下。”Zack的蓝眼睛精光四射。“我们去旅行吧！” “还是算了……”Cloud抚着胸口喘气。好像很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很好啊。”一直站在旁边的人此时开口，翡翠色的眼瞳里满是笑意。“要去那里呢。” “喂喂，这样……可以吗？”Cloud汗颜地看着两个人，“假期，你们是没问题，我可不行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Sephiroth递给他一个档案袋，“现在的你，既不是士兵也不是SOLDIER，等待的这段时间就当成假期好了。” 好像是处于夹缝的尴尬时期啊。Cloud苦笑。 “正好上次那帮家伙竟然派我驻守那个冷得要死的地方，这回要好好休息一下。啊，对了。”Zack猛地拍了一下手，“就去冰雪村滑雪吧，那儿的滑道超级棒。” “……你真的没有玩忽职守吗，Zack？” “Cloud，被你这么说，哥哥我很伤心啊。” “少来了。”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Sephiroth做了最后总结。 很高兴的吧，Cloud他。虽然没有像Zack那样张扬地表现出来，但是那张俊秀的脸散发的光芒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如大海般纯净的眼睛就快要染上Mako的颜色了，说实话真有几分不愿意。但是，只要是他的愿望，自己就很想帮他实现呢。 会为对方担忧，当他不在的时候会想念，当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感到很幸福，并且也想让他快乐。 自己就是这样的啊。 银发战士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凄美的火烧云的颜色让他想起Vincent，自那件事之后没有任何异常现象的发生，Jenova，Hojo，到底打算做什么。Vncent，应该没问题的吧，以他的力量来说。是不是自己那个时候追上去比较好呢。 “Sephiroth？”冷绿色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迷茫得让人心痛，第一次，感觉到那如丝般柔亮的银色长发似乎要被咬合的地平线带走。“怎么了吗？” 转过头看见金发男孩一脸的担忧，Sephiroth歉意地笑笑。“没什么，Cloud。” 从擦得看不见玻璃存在的窗子透过来，逐渐黯淡的光掠过两人的轮廓。很不错的气氛，话说我是不是有点多余。Zack抱着胳膊倚在门口，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们。 “Zack，你在看什么？”Sephiroth敏锐地察觉到他奇怪的视线。 “啊，看两个美人入了迷。”黑发男人咧开嘴笑得不怀好意，“真是一副好风景啊。” “呃？”Cloud没反应过来。 “不要说些奇怪的话。”Sephiroth不悦地微皱眉头，“Cloud跟你在一起早晚会被你教坏。” “我也没想永远都带着他啊。”Zack看着他，眼睛里面的是严肃。“无论是谁，都会有自己最终的归宿。” Sephiroth微怔住，难得的，那家伙会说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话。 一边的Cloud可怜巴巴地眼泛泪光：“Zack，你不要我了吗……” “喂我没这么说过啊，你别这样。”Zack好笑地挠头，“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想犯罪哦。” “Zack，住口！！” “好嘛好嘛，我开玩笑的。” 相识的第五个冬季，每个人都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失去了些什么，也找到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珍宝。 大概，这就是成长。 十四 一座座古朴而精致的木屋，组成了这个被雪原包围着的安详又富有生机的村子。 冰雪村。 没有一丝云彩的干净天空，远方雄伟的皑皑雪山，一望无际的白色原野，保持着绿意的茂盛的松树林，红棕色的岩壁，带着蓝色帽子的雪鸭子和雪人，隧道里反射着瑰丽光彩的冰棱，让人感到惊喜和刺激的滑道。 这里简直是滑雪的度假胜地。 一个大雪球带着滚滚雪尘从半坡一直滑到底。 我看我还是去堆雪人吧。Cloud以一个不雅的姿势抱着滑雪板倒插在雪里。果然是不擅长这个啊。他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雪。 周围响起女孩们的惊叹声，穿着黑色滑雪衫的青年优雅的身姿令人侧目，银色长发高高飞扬而起。 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来滑雪，自己跟那个人表现得完全天壤之别呢。这就是凡人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吗。 白色的围巾迎着高速运动的风摆动着，好像一双洁白的翅膀。 天使之翼。 沿着灵活的曲线滑下，一个帅气的转身停在他面前，Sephiroth把滑雪镜推到额头上。 “还好吗，Cloud？” 自己刚才的样子真是糗大了。“没事。”Cloud干笑两声。 “累了的话就先回旅馆吧。” 累倒是没有，只是滚来滚去的头有点晕。“这边的路比较平坦，我再滑一会。”他把歪了帽子扶正。 “别太勉强了。”似乎看出Cloud的尴尬，Sephiroth微微笑道。 “好的。”Cloud点点头，目送他滑走。轻叹了口气，拿起滑雪板。再试试吧，要是还不行的话……回旅馆好了，总不能真的去堆雪人吧。他自嘲地想着。 “各位游客请注意，预计晚上会有暴风雪，请大家尽快回到旅店。”广播里传来好听的女声。 差不多该回去了。Sephiroth慢慢往回滑着。经过这一天的运动让他轻松了很多，清爽的空气，身处于自然中的归属感，令心灵澄澈，灵魂安宁。 刚回到村口的时候，风就开始变大了，夹杂着零星的雪花。 “喂，Sephy！！”Zack急急忙忙跑过来，满脸焦急。“你看见Cloud了吗？” “Cloud？他怎么了？” “他还没回来，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看见他。”Zack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薄汗，“怎么办？” 难道是还在滑雪场？但是听见了广播也应该赶回来了。难道……即使想赶回来也没有办法，还是在广播之外的地方，或者，两者都有。 不论是那一种都很不妙啊。Sephiroth看着已经阴沉下来的天色和越来越大的雪片，心里开始不安。 “我去找他。”没等Zack说话，滑雪板箭也似的射了出去。 “Sephy！” 如果不快点的话就麻烦了。风吹在脸上比刀割还疼，暴风雪似乎不远了。 来到跟Cloud分开的地方，面前有两条路。他蹲下身寻找着残留的痕迹，在左边的雪堆里找到了一只鹅黄色的手套。 “喂，帮帮忙吧，我的朋友也许还在雪道上呢。”Zack努力地劝说村子里的人，“几个人就好，怎样也要去找一下啊。” “不行啊，暴风雪来的话很危险的。” “如果在大冰河里迷路的话就完了。” “是啊是啊，虽然很遗憾，但是……唉，你朋友恐怕凶多吉少了哦。” “可恶啊。”Zack不甘心地咬着牙，窗外已经是风雪呼啸。 Sephy，拜托你了。 “Cloud！Cloud！”不停呼喊着男孩的名字，Sephiroth顶着狂风艰难地走着，暴风雪说来就来，转眼间能见度已经变得很低了。“Cloud！” 此时他已经走进了大冰河，痕迹完全被掩盖，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找着。 在喊了不知道多少声之后，他突然听见一丝微弱的声音，夹杂在呼啸的暴风之中。这个时候他很感激自己有着超出常人的感官，闭上眼睛仔细地辨别着声源的方向。 啊，该怎么办啊。躲在岩石后面，Cloud尽力把身体伏低。“有人吗，救命啊。”喊了这么久也没人答应，求生的念头促使他持续着这个动作。双腿渐渐麻木，这样下去，真的会被冻死的。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视线里交错的白点连成一片，没有了间隙。 好像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人。 会是谁呢……妈妈，Tifa，Zack，还是…… “——oud……”那美丽的翡翠色，闪着高贵又迷人的光泽。 啊，原来是Sephiroth……他微微笑起来。果然……是他啊…… “Cloud！！” 一双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振作点，能站起来吗。” 熟悉的声音，实在的触感让Cloud陡然清醒过来，蓝色的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得更大。 “Se——Sephiroth！？”这不是在做梦吧。“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当然是来找你的，Zack都快急疯了。”Sephiroth把捡到的那只手套戴在Cloud已经冻得通红的手上。 “对不起，我的脚扭到了……”Cloud扶着他的胳膊站着，一只脚悬在空中。 真是糟糕透了。Sephiroth皱起眉头，现在距离村子太远了，根本不可能赶回去，而且暴风雪已经真正来临了，两米开外什么都看不见。 “Sephiroth。”男孩怯怯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恐慌。 “别怕。”Sephiroth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们会没事的。”话虽然这么说，首要的是尽快找到一个能够躲避风雪的地方。 他一把将Cloud横抱起来，“抓紧我。”他这样说道，然后开始向前奔跑。 风的阻力大得惊人，Sephiroth记得自己似乎已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曾经历过如此恶劣的情况了，距离上一次来到这里至少过了4年，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他一边跑一边四处寻望，在回忆中搜索着，当视野里终于出现了目标的时候，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脚下发力，一个纵跃稳稳落在山洞的洞口。 走进去后不免还是有些失望，这个洞实在浅得可以，或者只能称得上是一个石缝，但是总比没有好。 两个人拍掉身上的积雪，Cloud倚着石壁，Sephiroth注意到他的衣服几乎湿透了。 “脱掉吧，不然会冻坏的。”Sephiroth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可是……”Cloud想要拒绝，声音在微微颤抖。 Sephiroth看了一眼男孩青紫的嘴唇，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扯下Cloud的外衣，用树枝撑着顶在洞口当门帘用，多少能档一点风。 “但是，你也会冷的。”Cloud一脸为难。 的确是，这种低温环境下，短时间内他还可以忍受，时间长了恐怕也是不行的。Sephiroth想了一下，走到洞的最里面坐下来，然后叫Cloud：“过来。”他把Cloud抱在怀里，再把他的外套盖在上面，这样就可以相互取暖了。 开始的时候Cloud很不好意思，但是Sephiroth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让他不想离开，他像只小猫一样舒服地蜷缩着，头靠在Sephiroth的肩膀上。 “没想到今年的平安夜竟然是在这里度过的啊。”Cloud轻轻地说。 “也不错啊，很另类。”金色的发梢弄的他的脖子有点痒，鼻端飘来男孩熟悉的气味，这让他想起去Nibelheim途中的汽车上，以及那一年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的那个圣诞节吗，Cloud？” “当然。”Cloud不假思索地说道，伸手拉了一下身后人脖子上的围巾，“这个不就是那个时候的礼物吗。”顿了顿，他又想起了什么，“啊，还有，我睡在你的床上，第二天早上吓了我一跳呢。” “是啊，看你惊讶的样子很有趣。”Sephiroth笑道。 Cloud不满地嘟着嘴，“什么啊，你怎么变得跟Zack一样喜欢捉弄人了。” “那也只限于是你，Cloud。”Sephiroth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朵旁边，磁性的性感嗓音带着热气擦过，燎起一片炽热。 “什、什么啊……”金发男孩低了头，脸一直红到耳根。为什么说出这么奇怪的暧昧语言，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一时间只能听见外面风雪“呜呜”的呼号，代替了圣诞的欢歌，在庆祝这个特别的时刻，Cloud一直一直低着头，所以他并没有看到，Sephiroth充满感情的目光，久久驻足在他的身上。 “Sephiroth，我好困……”上下眼皮不住地合拢，精神一旦松懈下来就感觉特别的累。 感觉怀中的人身体已经变得温暖起来，“睡一会吧，什么都不用担心。”Sephiroth拉过衣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我会一直在这里。” 我想要一直在这里，一直在你身边，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心情，没错，就是这个，他始终未曾找到的归途。 Sephiroth收紧了手臂，金发男孩已经睡得熟了，发出轻轻的呼声。自己也应该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暴风雪也许就会停了，道路一定会变得很难走。 他刚闭上眼睛，身体里突然传来一阵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无数冰冷的小触手从各个角落刺探到每一个细胞里，滑腻腻的恶心感，这让他狠狠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他拧起眉头，尝试着抵抗身体的不适，在他寻找到这种感觉的源头之前，就像它产生的时候一样突兀，它立刻就消失了。 他稍微检查了一下，此时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要不是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他几乎以为刚才是在做梦了。 他看向怀中安睡着的人，心中产生一丝不详的预感。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当望眼欲穿的Zack终于看见漫天的白色中移动的黑点的时候，差一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Sephiroth背着Cloud走进旅馆，旁边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都非常惊讶于这两个人能够在暴风雪中幸存下来。 换了衣服洗了热水澡，Cloud觉得自己的脚也没那么疼了。 “还有哪不舒服吗？”Zack递给他一杯热可可。 Cloud摇摇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Zack很欣慰地摸他的头，“别说见外的话，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Sephiroth呢？” “他去楼上的浴室洗澡了。”看见Cloud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烦恼的样子，Zack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男孩低着头啜着杯子里的饮料，沉默了好一会，“Zack。”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 “我好像……”话语说得有些艰难，似乎在斟酌着词句，Cloud的手紧紧握着杯子，显示了他的紧张。“我好像……喜欢上Sephiroth了……” “喜欢Sephiroth？”Zack没明白这句话的中心思想，“难道你以前讨厌他？”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Cloud涨红了脸，目光不知所措地躲闪，“就是……就是那个……” “哪个？”Zack觉得Cloud的样子很好笑，但是当他的嘴角咧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你是说……你喜欢上他了？” Cloud的头埋得很低，但是Zack还能看出来他点了一下头。 “哦——”上扬的语调，黑发战士发出一个饶有兴味的感叹。“你跟他说了？” Cloud拼命摇头。 “也是，凭你的性格，能跟我说出来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Zack抱着胳膊，视线扫过门口的一块阴影，脸上的笑容扩大了。“那么，需要我帮忙吗，说媒或者提亲？” Cloud再次拼命摇头。“我、我会跟他说的……” 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Zack心想，“好吧，你先歇着，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啊。Zack以一副看好戏的的表情仰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某人，压低了声音问：“你都听见了？” Sephiroth本来一脸愕然，此时立刻恢复一张扑克脸，淡淡“嗯”了一声。 Zack继续笑，“你的意思呢？” Sephiroth低头看着地板不说话，这个姿势跟屋里的那位实在很像。 “现在的情况可是对你有利哦，如果你也有相同的想法就赶快，万一人家误解你而心灰意冷，那可就晚了。”Zack在旁边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好好想想是很有必要，但是耽误了时机就不好了，你看着办吧。”他拍了拍Sephiroth的肩膀就走了。 某种程度上Sephy可是个胆小鬼，吓跑他就麻烦了，拆散姻缘是要遭天谴的。兴奋不已的Zack又蹦又跳地走着，引来很多人不解的视线。 Sephiroth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走进去。在心愿可以达成的前一刻他退缩了，他不知道有没有误解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很不负责任地随便接受别人的感情，感情是要相互付出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付出的资本，已经说过了，对于人类的感情这种东西，他还是没有很好的掌握。 所以，我必须得想清楚。他这样对自己说。 十五 “首先要对你的身体进行全面的检查，然后针对相应的情况做出适当的调整，将排异反应降到最低，不用担心，这个手术的风险几乎接近于零。好了，跟我来吧。” Cloud带着紧张和兴奋的心情跟着Gast博士进了实验室。 “以后我们三个就能一起执行任务了，真是好啊。”Zack咬着吸管，笑嘻嘻地说。 “嗯。”Sephiroth随口应着，明显心不在焉。 “怎么了，Sephy？” “没什么。”从早上开始他就一阵一阵莫名其妙地心慌，好像身体里蛰伏的某种冲动即将觉醒，这让他感到很烦躁。 难道，会出什么事吗。 “细胞已经成功植入，接下来只要等待自然融合就可以了。” Sephiroth看着玻璃罐子里面的金发战士，一串串气泡在他周围黄绿色的液体里向上升。 一切都很好，不是吗。他把手掌贴在玻璃壁上，即使带着手套也能够感觉到冰冷的触感，他开始回忆在Cloud身上得到的温暖。 我不想失去他。 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Sephiroth非常坚定地在心里说。 快点醒来吧，Cloud。他微笑起来。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种不时萦绕心头的不祥预感，竟然真的会变成现实。 “怪、怪物！” “在上面，块派增援！” 神罗大楼不断传出爆炸声，墙壁开裂崩塌，显然敌人的攻击十分猛烈。 “怎么可能有怪物呢？”Zack用力拍着电梯的按钮，指示灯却迟迟不亮。“可恶！”他狠狠锤了一下电梯门。 “线路被破坏了，走楼梯。”Sephiroth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可恶啊——为什么要在吃午饭的时间来啊。”Zack一边跑一边抱怨，从一楼跑到四十几楼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是啊，如果自己那一天没有跟Zack一起到一楼的食堂吃饭，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呢。对于过去时的假设永远不会成真，即使再悔恨也没有用处。这是Sephiroth自这件事后得到的结论，但是当时的他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是向上跑着，想要去解决掉入侵者然后继续被打断的午饭，如果可能的话。 来到43楼的时候，破坏声已经停止了。 Zack扶起一个受伤的士兵，“喂，没事吧。敌人呢？” 那人无力地指了指墙上的大洞。 “只有一个。”Sephiroth察看了周围的痕迹得出结论，至于是什么倒是还看不出来。 “咦？竟然往下面去了。”Zack看见地上的洞，“这么说它并不是针对社长，难道只是单纯的破坏？” “抓住它就知道了。”Sephiroth亮出正宗。 他们刚要追过去，身后传来那个士兵微弱的声音：“它……抢走了Jenova的……本体和……所有……细胞样本……” Jenova本体和细胞样本？！Sephiroth心里一震。难道它是要Jenova的全部吗。 “Jenova？它要那东西干什么？”Zack不得其解，“Sephy，我们快走……Sephy？”他惊讶地看到银发战士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Jenova，全部的细胞。Sephiroth猛地一惊，还有一个地方……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喂，Sephy！等等……”Zack只好跟上去，他感觉到Sephiroth从未有过的惶急。 但愿，千万……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样，求你了。他尽全力地快跑着，打破了好几道墙壁取直线迅速接近目的地。 太夸张了吧。Zack咂舌，心里隐隐开始担忧，这个样子的Sephiroth是他从没见过的，究竟是什么，能够让这个即使身陷重围也不会皱眉的神罗最强战士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惊慌失措。 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Zack一踏进这个房间，便无比惊讶地张大了嘴。 原本充满着黄绿色液体的培养罐被打了个粉碎，碎玻璃散了一地，而本应该在里面的人已经毫无踪影，墙壁上的大洞透过灰蒙蒙的天色，像一张大嘴，无情地嘲笑着他们。 是了，那家伙要的是Jenova细胞。Zack赏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早没有想到，该死的！ 旁边如雕像一般静静伫立的人有了动作，Sephiroth把刀狠狠地插进了地面。Zack发誓他感觉到整个大楼都震动了一下。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不止是悔恨和自责了，剧烈的阵痛之后便丧失了所有的感觉。 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发过的誓言又算什么。 握着刀柄的手无意识地松开，发丝随着倾垂的动作落寞地飘摆。 我真的是，一个没用的家伙。 墙壁之外的天空，飞鸟扑簌簌掠过，一去不回。 “以上就是这次袭击所遭受的损坏情况，大楼现在正在进行修整。”Tseng做完了汇报，坐回到座位上。 “一群没用的家伙。”社长端着茶杯，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液面的边缘。“总之都做好本分的工作，加强守卫。好了，散会吧。”这个矮胖子嘀咕着今天的茶叶质量真差可能又是买的便宜货，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 他一走，下面立刻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竟然还要扩建工厂，他都不知道现在资金周转不灵吗。” “让我一个月内交出50门火炮，他当我是种番茄的还是种土豆的，死老头子。” …… Rufus十指交握放在桌面上，看着下面众议纷纷，嘴角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意。 Zack皱着眉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身上。Sephiroth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啊，Sephy，等……”Zack想要叫住他，然而对方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出会议室的大门。 从那一天开始，神罗的最强战士，世人敬仰的英雄大人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甚至比以前还要变本加厉。Zack好几次想要跟他谈谈，但是Sephiroth根本不给他机会。 三番街酒馆的角落。“过分啊，完全没有提到‘失踪人员’的说。”Leno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青色的液体打着小小的漩涡。 “损失一个士兵算不了什么，社长才不会浪费人力物力用在这件事上。”光头的声音一贯地低沉，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 “那也要看是哪个士兵，搭档。”Leno拍着Lude的肩膀，“现在失踪的这个对于公司来说，某种意义上还是有影响的，那个家伙啊，又变成活僵尸了，当我在大楼里面的时候总是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寒意。” 剩下的一个人只顾着往杯子里倒酒，Leno拔出电击棒去敲他的头，“你不是跟他关系很好吗，想想办法啊。” Zack一歪头躲开攻击，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他现在都不理我，你让我怎么办。” 的确如Lude所说的那样，但是他怎么可能扔下朋友不管呢，就算单枪匹马他也要把Cloud找回来，现在的问题一是不知道Cloud究竟在哪，第二点就是Sephiroth。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无论Sephiroth烦躁、懊悔还是沮丧都有办法解决，本来看他那天的反应Zack还以为他一定会急着去找，但他偏偏像没事人一样，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每天每天一句话也不说，站在窗边像一缕飘渺的影子，似乎随时会被风带走。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 这样子根本什么用都没有啊，混蛋！Zack忿忿地想着，差点把杯子捏碎。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酒馆里的欢笑声丝毫也影响不了被阴云笼罩的三个人。 “哟，都在这里啊。”一个温和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主任？！”两个Turks惊讶地叫道。 让服务生加了酒和杯子，Tseng坐到了Zack的旁边，黑发战士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关于最近的事……”刚说了半句，果不其然其余三个人马上一脸阴郁，Tseng无奈地咳了一下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件事还存在疑点。” “什么？” “已经知道了敌人的目的是夺取Jenova细胞，那么它为什么……”Tseng看向Zack，“为什么没有抓走别的SOLDIER呢？” 经他这么一说，Leno恍悟：“对呀，你们SOLDIER体内不是也有Jenova细胞吗？” Zack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应该是因为我们体内的细胞已经相互融合了，不再具有活性，而Cloud体内的细胞还没有进行融合，所以才把他也带走的。” “这样啊。”Leno不无失望，本来还以为是一条线索呢，他有点哀怨地看着Tseng。 Tseng不在意地笑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们没有发现目前最大的疑点吗。”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Leno和Lude一脸疑惑，Zack眯起眼睛，“你是说……Sephiroth？” Tseng点点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Lude不解地问。 Tseng没有回答他，转而看向Zack，“你应该足够了解他的，不是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要卖个关子。 Zack死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下文。 “你应该知道，那个家伙在什么情况下会保持缄默。” Mako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黑发战士挑起眉梢，噌地站了起来，双手一拍桌子，“如果他还不说的话，我就把他的嘴撕开！”Zack恶狠狠扔下一句话，别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了出去。 “不会发生流血事件吧。”Leno胆战心惊，他的主任倒是毫不在意地悠闲的喝着酒。“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Sephiroth，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看来Tseng和Sephiroth的关系比他知道的还要密切，这一点简直让他难以想象。 Lude没说话，从表情上看也对这点抱有极大的好奇。 Tseng看了一眼他们两人，“人们在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时，多半会向他人求助吧。” 坐在对面的两个Turks相互看看对方，似乎的确是这样没错。 “如果是Sephiroth的话，”Tseng的声音变得很轻，脸上隐藏着淡淡的哀伤。“他会变得异常沉默，那是因为，他已经非常习惯独自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