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暮下的堕天使》(四)

【SC】

十六 看来确实是在那里啊。站在窗前的Sephiroth睁开眼睛,此时那双碧绿的猫眼正发出淡淡的荧光,正中的瞳孔收缩成了一条细线,注视着北边的方向。 也许是作为Jenova计划的完美实验体,他拥有能够感知Jenova细胞的能力,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桥梁把他们紧紧相连,他记起来那次在大冰河的山洞中突然出现的那种异样感觉,正是与Jenova产生的感应。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再用到这个力量,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在远离人类。Sephiroth抬手按住额头,眼睛里的光渐渐消失。现在已经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了,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焦急和担忧,但是他在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否则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情,只能浪费时间罢了。 就是现在。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去乘电梯。 这一次他不要发什么誓言,只要拼尽全力。 如果……不,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然后再也不要分开。 叮。电梯门缓缓开启,现出里面一袭白色的长衣。 Sephiroth挑起眉梢,这个时候见到这个人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事。 Rufus脸上带着一贯自信的浅笑,不紧不慢地走出电梯,“要去了吗?”他似乎是随口一问。 Sephiroth知道他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虽然不想耽误你,但是现在正好是时候啊。”神罗的副社长转过身很有礼貌地微鞠一躬,“抱歉了,现在能够履行我们的约定吗。”虽然用了拜托的语气,但是从他的脸上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点附赠的利益。” Sephiroth的眉心拧在一起,但他还是向Rufus走了过去。 “该死的,那家伙跑哪里去了!”Zack气急败坏地找遍了整个神罗大楼还是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那个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见前面的监控室。 “把今天所有的录像带都拿出来。” “可是……” “少罗嗦!我以SOLDIER CLASS 1st的身份命令你,赶快!”Zack冲那两个可怜的士兵吼道,“这是紧急事件!” “是!” 给我等着瞧,不信找不到你。 当Zack趴在屏幕前昏昏欲睡的时候,上面正在发生一件足以令整个星球震动的事。 “真是的,这家伙是不是故意避开监视器了啊。”第二天的凌晨,Zack顶着一副黑眼圈锤着酸疼的肩膀,然而接下来的消息立刻将他的睡意驱赶得踪影全无。 “社长被杀了!?” 神罗公司的社长在大楼的70层的办公室里被杀死了。 “干净利落地割断了脖子。”Leno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随意地说着。 “为什么没有警报,谁都没发现吗。”Zack问道。 Lude推了一下墨镜:“值班的警卫没有发觉任何异常,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 谁能有这个本事在戒备如此森严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杀人。 “下一任的社长就是Rufus吧,虽然我对他也持保留态度,但是比那个老头子要好多了。” “嘘,这次的事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搞不好……”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Rufus倒是动作迅速,对外宣称老社长是被上次袭击神罗大楼的怪物杀死的,现在他们立刻准备去消灭怪物,以此来安抚民众。 Zack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感兴趣,在64层他找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人。 Sephiroth站在电梯那里,似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眉目间满是焦躁。 Zack跑过去一把抓住他:“Sephy,你……” 没等他说完Sephiroth就打断了他:“真慢,快走吧。” Zack一愣:“走?去哪?” “去救Cloud。”Sephiroth不耐烦地说,正好电梯门打开了,他把Zack拽了进去。 “什……”Zack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他在哪儿?” Sephiroth点点头:“神罗会提供飞空艇。” “飞空艇?”按理说这只是他们的私人行动,公司怎么可能向他们提供帮助呢。Zack疑惑地看向Sephiroth,后者只是盯着不断变换的指示灯。 难道……Zack突然想起了什么,这让他悚然一惊,“Sephy,难道是你把社长……”他硬生生闭嘴把后半段话吞了回去。“是你跟Rufus定下的协议吧。”那个小狐狸,他知道那家伙的野心极大,却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想起Rufus一脸人畜无害的伪笑,他忍不住浑身一寒。 Sephiroth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是Zack知道他猜对了。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电梯到了底层。 出了公司大门,Sephiroth向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喂,Sephy!飞空艇在这边啊,你要去哪儿?”Zack在后面大喊。 “去找Aeris。”Sephiroth头也不回扔下一句。 “什么!”Zack惊讶地几乎跳起来,他连忙赶上去。“为什么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Zack气急,紧赶几步挡在他面前,“你把话说清楚!” Sephiroth跳起来从他头顶越过。 “喂,我问你话呢!” “……” “回答我,Seph……” 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聒噪,Sephiroth 冷冷说道:“封印Jenova需要Cetra的力量。” “Cetra?那跟Aeris有什么关系。”Zack穷追不舍,但不管他再怎么问,Sephiroth坚决不再开口。 一直来到贫民区的教堂。大门“砰”地被撞开,Zack差点一头撞在Sephiroth身上。 扎着蝴蝶结的女孩站在花丛中,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脸上挂着美丽的微笑。 “Sephy,到底是怎么回事!” Sephiroth注视着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封印Jenova需要Cetra的力量。”他以陈述的语气说道。 “所以说这和Aeris有什么关系啊?”Zack还是不明白。 “因为我是Cetra。”Aeris说道,然后为看见Zack的下巴掉了而开心地笑起来。“我就是古代种最后的族人。”她看向Sephiroth,“你认识我爸爸,对吧。”她抬起手拢了一下耳边的发丝,“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而且这也是我的任务,封印Jenova。” “可、可、可是……”Zack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去冒险呢,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担忧的心情在脸上一览无遗。 “没关系的Zack,而且……”女孩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柄权杖,首端是金色蝴蝶翅膀的形状,隐隐散发出神圣的光芒。“你要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就小看我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看她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Zack只有无奈地干笑。 “好了,我们出发吧!” “什么!那个金发小子!”金发的飞空艇驾驶员掐灭了烟蒂。 “大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Zack捂着耳朵抱怨。 “该死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把飞空艇开出来。” “我怎么不能!告诉你小子,Highwind号是我的,跟那个狗屁公司半点关系都没有。”Cid用力转动舵轮,“姑娘和小伙子们,都给我坐稳了。” 飞空艇倏地拔地而起,半空中来了个惊险之极的急转弯,然后开足马力向北方急速驶去。 “啊哈,够刺激的,大叔!”Zack抓着围杆苦笑。 “还差得远呐,小子。”Cid点了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得意地嚷嚷。 Sephiroth靠着栏杆沉默不语,外面的景物在飞速地后退。 “别担心。”Zack按住他的肩膀,“Cloud会没事的,相信我。” Sephiroth微微点头,从神色上看放松了一些。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星球的极北之地:北方大空洞。 飞空艇还没停稳Zack跟着Sephiroth就往下跳,一抬头看见几架直升机嗡嗡叫着落在前面的空地上,上面的标志好眼熟。 “呦。”顶着一头红毛的某人冲他一挥手,“动作倒是快。” “Turks?你们怎么来了?”Zack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新社长的命令。”Leno把电击棒搭在肩膀上,冲Zack眨眨眼,“多些人也好帮你们的忙啊。” 旁边的Lude掏出了手枪,Tseng随后走下来,身后跟着仍然一袭白衣的Rufus。 “我们来是要找回Jenova细胞,这是为了公司的发展。”Rufus振振有词,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等等,算我一个。”从飞空艇上跳下来一个人,Cid把长枪举在手上帅气地转了几个圈,“多一个人总是能轻松一点。” “多谢啦。”Zack笑着点点头,回头看见Sephiroth皱着眉头,“怎么了。” “我感觉不到他的位置了。”他有些痛苦地扶着额头,“好像有东西在干扰,我没有办法……” “好了。”Zack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凝重,“没关系的Sephy,我们会找到他的,一定。” Sephiroth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你说得对,我会找到他。” 那漆黑的洞口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是没有人退缩,为了不同的目的而聚集在这的人们,此时都保佑相同的决心。 沿着青色的石路向前走,不时会有怪兽出现,的确应该庆幸很多人来,这样在岔路的地方他们就能够分头前进。 走过满是土黄色岩石的水塘,沿着古老的龙骨盘旋向下,当三路人马最终汇合的时候,他们站在一个大洞的边缘,下面充满了耀眼的绿色光芒。 Sephiroth正在仔细地察看下面的情况,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这是什么啊?” 所有人一股脑跑到旁边的一个洞穴,然后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一个有着人形身体的怪物被碗口粗的石柱贯穿胸口钉在墙壁上,红色的角质在头部形成珊瑚状的分叉,蝙蝠状的红色大翅膀也被稍细一些的石柱钉住,暴躁而又无力地挣扎着,张着嘴低声吼叫,露出尖长的犬齿,黄色的眼睛射出不同寻常的亮光,周身更是有一道道红光在不断地环绕。 Tseng反射性地举起枪,然而一阵巨大的力量把枪打飞了出去。 “Vincent!”Sephiroth喊了一声,焦急地冲过去。虽然他没有见过Vincent变身成魔兽时的样子,但是那张脸的确就是Vincent。 身后的一帮人惊讶地掉了下巴。“那个……”Zack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Sephy,你认识它(他)?” Sephiroth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他万万没有料到Vincent会被人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困在这里,“Vincent,你没事吧,等一下,我马上……”他握住石柱想要拔出来,但是手却被按住。 “你不是想放了它吧。”Zack严肃地看着他,然后用眼色示意他去看那个怪物。 Sephiroth稍微冷静下来,然后他发现了问题,“Vincent,Vincent?”无论他怎么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它只是一味地挣扎咆哮,似乎只剩下野兽的知觉。 “Vincent,是我,清醒一点,Vincent。”Sephiroth按住它的双臂,一遍遍温和地说着。 “Vincent?这个名字……”Tseng皱起眉头,努力地回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在Sephiroth耐心的安抚下,Vincent慢慢恢复了意识,黄色的眼睛努力地聚焦,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他的嘴唇开阖着费力吐出几个字:“魔……魔石……” 魔石?Sephiroth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远处的地面上有一颗闪着微光的圆球,里面有两个交叉在一起的椭圆形光环。他拾起那个手掌大小的魔石,“然后?” Vincent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来压制着体内的魔兽,牙关紧咬着难以再说话。 然后该怎么办,是要使用某种魔法,还是……Sephiroth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那个……”旁边伸过来一只纤细的手指,Aeris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后,正好奇地看着,“是不是放在那里?”她用手指着Vincent的胸口,Sephiroth诧异地发现在他的左胸上有一个洞,大小似乎正适合这个魔石。 “喂,不要过来啊,很危险的。”Zack连忙把她拉到后面去。 “才没有呢。”Aeris不满地嘟着嘴,“他没有恶意的,我感觉得到。” “真的吗?”Zack很不放心地看向那边,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听Sephiroth提起过,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这种不在状况的事实让他很不舒服。 “真的。”Aeris灿烂地笑着,顽皮地歪着头,“而且,你应该相信你的朋友,不是吗。” 看着她美丽的眼睛,Zack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啊,你说得对。”他挠挠头,“我相信他。” 十七 的确如棕发女孩所说的那样,Sephiroth小心地把魔石嵌入那个洞中,Vincent就逐渐安静下来,环绕着他身体的红光也消失了。 “Vincent?”Sephiroth尝试地叫道。 “是……Se……Sephiroth啊……”Vincent黄色的眼睛仍然在发光,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异常。嘴角和脸上割裂状的纹路看上去很恐怖,尖削的下颚让他的脸显得格外的冷俊。 Sephiroth迅速地把他身上的石柱都拔下来,扶住倾倒下来的身体。 “你怎么会来?”Vincent用右手扶住Sephiroth的肩膀,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哇,真的是怪物啊。”Leno在一边小声嘀咕,Lude连忙捂住他的嘴。 “来救Cloud。”Sephiroth简短地向他讲述了一遍,“他就在这下面,Hojo……”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带走了……” “他带走了Lucrecia,我是追到这里之后被他困住的。”Vincent撑起身体,“那个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从那时候开始的,那不就是说……他被钉在这已经好几个月了! “抱歉,如果我当时……”Sephiroth心里一阵刺痛,如果他也追上去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看见他满脸的痛苦,Vincent叹了口气,“Sephy,过去的假设永远不会成立,你怎么知道情况不会变得更糟呢。”他像对小孩子一样摸了摸Sephiroth的头,“你应该重视的,是现在。” “好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Sephiroth甩开他的手,“快走吧。” Vincent浅浅的笑笑,走到角落里拾起他的武器——Death Penalty。转过身看见一群人直直地看着自己,“Vincent·Valentine。”简单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他把视线转向旁边。 真的不想看见神罗的人,尤其是原来部门的后辈,总是让他回忆起过去。 “不管怎样我们又多了一个帮手对吧。”一时间没有人说话,Zack走过来先开了口,“出发吧。” “看上去真的很可怕啊,到底是谁?”Leno还在不停地小声嘀咕。 “没问题的。”Tseng从他身边走过去,嘴角带着一丝莫测的笑意。“要相信你的前辈。” “前辈?”Leno不明所以,“要我相信你就直说嘛,啊,等等我啊!” 继续向下,路变得很难走,怪兽也越来越强。 Vincent飞到半空中拦截Allemagne,这使得他们前进的阻力大大减少。 最后,在最底层的一个巨大的洞窟中,他们终于找到了终极Boss。 青色的石壁,到处弥漫的绿色亮光。 “星球的中心。”Aeris握紧手中的权杖,“作为最终之地再合适不过了。” 感觉到她话语中不平常的肃穆,Zack刚想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真亏得你们能来到这里,呵呵呵。”如同干燥的木块摩擦的声音,嘶哑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原本以为是石头的地方慢慢隆起直到10米的高度,一堆类似藤蔓的触手伸展开来不断地摆动,顶端扬起一条蛇一样布满鳞片的圆柱,上面长着一张扭曲的脸,似乎是人与蛇的融合。 “彻底变成怪物了啊,Hojo。”Sephiroth冷冷说道。 众人无不惊愕。 “你也来了啊,很好。”Hojo狞笑着,“这样我所需要的Jenova细胞又多了一部分了,我亲爱的儿子。” “咦!”众人纷纷惊呼。“一天接受这么多惊讶的事,我的心脏要超负荷了。”Leno按着心脏惊魂未定,Lude扶着墨镜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住口!”Sephiroth控制不住地愤怒,“Cloud在哪儿,把他还给我!”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触手突然弹起向他们发起攻击,大家连忙收起一脸呆滞,拔出武器开始反击。 “Sephy,去洞的里面找。”Zack一剑斩断触手,冲他喊道。 Sephiroth点头,但是触手实在太多很难脱身,正在僵持的时候,旁边袭来一阵烈焰,那些触手立时被烧成灰烬。 “快点。”Vincent从他身边掠过,Death Penalty喷射出道道火光。 “嗯。” 用高级魔法开路,他们径直冲向里面,跃过一块岩石,几个培养罐赫然映入眼帘。 “Cloud!” Sephiroth奋力打破了玻璃,里面的Mako“哗”地流出来。 “Cloud,Cloud!”Sephiroth摇晃着Cloud的身体。 上帝啊,千万别告诉我我来晚了。 Cloud,我不能失去你,求求你醒过来啊! 就像他心中不断祈祷的那样,如同睡美人般的金发少年慢慢睁开了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Sephiroth?” 他看见银发男人眼中无可抑制的惊喜,然后他被对方紧紧地抱住,他感觉得到Sephiroth的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Cloud充满了疑惑,“Sephiroth,怎么了……”等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之后,他被惊吓到而反射性地抱住Sephiroth的脖子。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那是什么?!” “等出去之后再告诉你。”Sephiroth简短地说道。 我们有很多的时间让你弄清楚整个事情,现在先从这个倒胃口的鬼地方出去。 “放下!”Hojo嘶哑的吼叫在山洞内嗡嗡回响震耳欲聋,藤条状触手更加疯狂的袭击过来。 “抓紧我。”Sephiroth右手揽住Cloud的腰,正宗带着犀利的刀光割裂了空间,藤条纷纷被斩断,但是又有更多的扑过来,并且其中有些带着锐利的尖刺。Sephiroth发现一个非常不妙的事实,这些触手的攻击力他可以应付,但是如果它们从四面八方向你攻击的话,那就不是件简单的事了。 躲闪开始变得左拙右支,冷不防Sephiroth的肩膀重重挨了一击,虽然他脸上表情没变,但是Cloud知道这一下一定很疼,“Sephiroth,没事吧……”Cloud看着他肩盔上的裂痕,担心地问道。 Sephiroth没有回答,他努力集中精神放在眼前的怪物上,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想个办法。 Sephiroth瞥了一眼怀中的人,“Cloud,你会使用魔石吗?” “咦,啊……只用过几次。”毕竟是高级军备品,普通士兵几乎没有机会接触。 “三级火焰能用几次?” “那个……最多两次……”Cloud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两次?那应该够了。他刚想开口,却因为说话分神,背上又挨了一下,脚下的藤条一拌,两人登时摔了出去。 Sephiroth 忍着疼爬起来,手臂一拢却抱了个空。 上方传来一声尖叫,他心里一沉,抬头看见Cloud被众多触手缠卷着举到了半空。 “放开他!”Sephiroth厉声喝道,手一挥,周围立刻腾起一圈火墙。 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透过藤蔓燃烧的嘶嘶声传过来。“别轻举妄动,除非你想看见他的脖子上多一个洞。”Hojo那张已经看不出来表情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带着尖刺的触手抵在Cloud的咽喉上。 翠绿的猫瞳收缩成细线,Sephiroth双手握住正宗,将刀刃举至齐眉处。“放开他。”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在岩壁间回荡,凛冽的杀气以他为中心如暴风般扩散开来,银色长发飞扬而起,那种不容侵犯的高傲气势让他仿若战神一般。 “孩子,你应该学会礼貌。”Hojo的脑袋悠悠然地摇晃着,一根触手一动,尖刺扎入Cloud的肩膀。金发男孩死死咬着嘴唇,把冲到喉咙口的痛呼给憋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若是表现出痛苦,无疑会动摇Sephiroth的坚定。 “把武器放下吧,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玩游戏。”Hojo以胜利者的口气说道,“我会让你们与我融合,你和你的小朋友最后还会在一起的不是吗。”他看见Sephiroth保持着那个姿势仍然没有动,终于开始不耐烦:“算了,就让你们成为尸体之后再被我吸收吧!” 尖刺又动了起来,然而这一次对准的是咽喉。在它碰触到皮肤的前一刹那,那柄同主人一样享有盛名的战刀终于落了地。 Hojo发出一迭声的怪笑,“这就对了,孩子,现在走过来一点,对,站在那里。” Sephiroth面无表情地按他的吩咐做了,但是那双闪着微光的眼睛里镇定自若的神色依然让他恼火。 “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杀了这孩子,你会有怎样的表情呢。”Hojo恶意地挥舞着触手,让那些尖刺擦过Cloud的脸颊。 “你不会这么做的。”Sephiroth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距离那个怪物的身体只有十几米远。 听他这么说Hojo显然很高兴,“没想到你也会有向别人示弱的一天啊,没错,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或许不会……” “我想你是误会了。”Sephiroth打断他的话,眼中满是嘲讽。“我的意思是说,你不会有这样做的机会。” 瞥见线条优美的唇边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Hojo陡然心生警惕,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银发战士无比迅速地一扬手,一道白光如离弦的剑一样射了出去。 那正是Zack蹭送给他的礼物——名为“死神之吻”的匕首,此时正插在了Hojo的脖子上。 那小子说得还真没错,他的礼物果然派上了用场。 银色的闪光瞬间出现在那怪物山丘般大小的身体前,神罗的最强战士犹如挥舞死神的镰刀那样斩下决定性的攻击——八刀一闪,怪物那令人恶心的躯体上眨眼之间便出现8道致命伤。 震耳欲聋的嘶吼充满了整个空间,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那些触手却似是脱离躯体独立存在一般失了控制,开始狂乱地摆舞,Cloud觉得身体一松,直接向下掉去。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摔在土地上,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他。 “Sephiroth!”Cloud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因为激动和喜悦而微微颤抖。Sephiroth感觉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其实刚刚他真的很害怕,从来不曾知道自己会因为另一个人的生死而险些乱了方寸。 是因为那个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个吧。 他拍了拍金发男孩的背以示安慰。虽然刚才的一击给Hojo造成了重伤,但是并不会致命,唯一的好处就是它现在顾不上他们俩了,麻烦的是那些疯了的触手,因为疼痛而更加暴躁,杂乱无章的攻击变得愈加凶猛。 “Cloud,你来使用魔法。”Sephiroth从护腕上取下一颗魔石。“我们必须尽快出去。”他的刀只停了几秒钟,两人差点被触手给拖回去。 其实自己使用的高级魔法仅相当于SOLDIER的中级,力量根本不强。Cloud为难地接过来。 红色的?竟然是召唤魔石!他看着手里的圆球心里发憷,自己可从来没使用过召唤啊! “Cloud。”Sephiroth有惊无险地躲过攻击,“快,我撑不了太久了。” 第一次听见他这么说,就好像把全部的都托付给了自己。 那么好吧,Cloud·Strife,看你的了。 还没有告白,是不可以死在这里的啊,对吧。他看着Sephiroth俊美的侧脸,然后握紧了手中的魔石。 云层翻涌,龙王Bahamut带着灭顶的气势从天而将,巨大的翅膀扇起了飓风,张口喷出巨大的光束,触手一旦接触到就被轰成了粉末。 Sephiroth带着Cloud沿着打开的通道紧随其后。 四周都是白色的闪光,让人产生一种身处于时光隧道的错觉,时间一下子慢了下来。 看着金发男孩一脸的倦容,知道他一定是用尽了全力。虽然是在这种地方,但是因为身边有他在,心里突然感觉好幸福。 “Cloud。”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嗯……”Cloud半睁着眼睛,歪着头看他,在Sephiroth的眼里说不出的可爱。 也许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时候,但是……前面已经隐隐出现了同伴们的影子,这件事没有完结,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Cloud,和我在一起吧。”他把嘴唇贴在Cloud的耳朵上,无比温柔地说着,“我爱你。” “咦!!!”Cloud震惊地瞪大眼睛,同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但是他看见了Sephiroth的眼睛,美丽的翡翠色中满满地荡漾着温情。 是……是真的吗?他在心里一遍遍问。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Sephiroth直接用行动打消了他的所有疑惑。嘴唇轻轻地贴合摩擦,所有美好的过往在这一刻凝练成了真挚的感情。 “Sephiroth,我……”Cloud羞涩地低下头,“我也……是……”被对方抢先了,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不过更多的是幸福的甜蜜。 “谢谢。”Sephiroth吻着他的额头,金色的发梢擦在脖子上有点痒。“虽然很想让我们的告白留下美好的回忆,但是没有办法,一定要现在说才行。” 我想要在我们之间,结下斩不断的羁绊。 “为什么……”Cloud还想问个清楚,身体一轻被放了下来。 “Sephiroth,你没事吧。”Zack跑过来对Cloud来了一个熊抱,“Cloud,哥哥想死你了!” “放开我Zack,快喘不上气了。”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Sephiroth看向石洞的角落,Vincent站在那里也在看着他,Lucrecia睡在绿色的液体里,安静地躺在他的脚边。 “很顺利嘛。”Leno顺手擦掉额角的血,Tseng在那察看着他们社长的伤势。 另外一端,Hojo那个怪物依然在愤怒地咆哮着。 “是时候了。”Aeris走过来正色道。 “什么?什么‘是时候’?”Zack疑惑地问。 Sephiroth说道,“Cloud,在这里等我。” “啊,我也一起……” “不。”Sephiroth打断他的话,“听话,在这里等我。”那宠溺的口吻顿时引来旁人的侧目。 “可是……”Cloud扭着手指,一副很不安的样子。 “我会回来的,相信我。”Sephiroth轻轻拥抱了他,并且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周围爆发一阵哗然。 原来那就是Sephy珍爱的人啊,Vincent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蹲下来爱怜地抚摸着冰冷的玻璃壁。Lucrecia,你的儿子已经找到了他所爱以及爱他的人。有一种孩子终于长大的感慨啊,在自己心里,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吧。 “Zack,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Aeris像往常一样露出甜美的微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Zack感觉到她离自己很遥远。 “Aeris,你……你在说什么啊,哈哈。”Zack强按下强烈的不安。 “我要去封印Jenova啊。”女孩转动着权杖,语气就像讨论天气一样随意。 “是啊,很快的,对吧。” Aeris没有回答,她拥抱了Zack。 “A……Aeris?”Zack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再见了。”女孩挣脱他的手后退几步,“我爱你。”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 “Aeris!Aeris!”Zack疯了一样喊着她的名字,光芒消失后女孩已经不在了。 只有一句话随着气浪传到他的耳朵里:我的生命,就是为了封印Jenova而存在的,现在就是那个时刻了。 我真的,不想你难过。 对不起。 我爱你…… 黑发战士犹如中了石化一般定在原地,大脑中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反而如同空白一片,现实在耳边环绕,最后像一支箭深深刺入心脏,难以言喻的悲恸势如洪水,堵塞在胸口,然后决堤而出…… “Aeris——”撕心裂肺的叫喊在石壁间割碰得鲜血淋漓,Zack猛然向前冲出几步,脚下踉跄了一下让他单膝着地。 “Zack。”Cloud扶住他,想要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Sephiroth走向Hojo,然后高高跳起,半空里Vincent抓住他,展开翅膀向洞的顶端飞去。 空间的中心一点突然无端放射出白光,把Hojo连同他们两个吞没其中。 Lude掏出手枪,却被一只手拦住。 Rufus拨了一下留海,眼睛里的神色很严肃:“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战斗了。” 十八 白色,到处都是白色。 没有安心的感觉,一阵阵刺痛般的森冷从周身的毛孔侵入。 这是哪里。Sephiroth向四周张望着,但是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Lifestream,星球的中心。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谁?”他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人。 Hojo呢? 这也是Hojo的内部世界。 忽然一阵带着治愈力量的风包围住他。 Aeris出现在他的身旁。“你在跟谁说话?”Vincent跟着走过来。 “没什么。”Sephiroth耸耸肩,然后问道。“我们在哪里?” “Lifestream,星球的中心。”Aeris回答,神色凝重。 Sephiroth看着棕发女孩,他没有想到这样做的代价是放弃她的生命,但是现实总是这样出人意料。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Sephiroth无声地叹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做。”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Aeris双手握住权杖,闭上眼睛念诵咒语。 前方渐渐浮凸出一个灰色的影子,是一个银色长发的女人,一只眼睛从头发的缝隙中露出来,闪着明亮的光芒。 Jenova! 她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向他们攻击,也没有逃跑,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这让Sephiroth感到很奇怪。 他依然能够感觉到与她之间的联系,那种感觉不是恐怖的冰冷,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虚无,又像是永恒的孤寂,他辨别不出。 “开始封印吧。”Aeris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请等一下。”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中间。 身材高挑的女子,黄色的发带高高地束着长长的辫子,身上白色的实验服让她看上去优雅端庄,笑着的时候更加显出她的美丽迷人。 “Lucrecia!!!”Vincent惊叫出来。 “什么,她是……”Sephiroth彻底呆住了。她就是…… “Vincent。”那好听的女声再次响起。 “Lucrecia,真的……是你?为什么……”红光闪烁,魔兽Chaos的外表迅速褪去,Vincent重新变回黑发青年,宝石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愫。 “Jenova细胞让我无法死去。”女子漂浮般地移动到他的面前,“所以我只能选择沉睡。” Vincent伸出手想要碰触她,但是她的身体只是一团虚无。 “Vincent。”Lucrecia看着他,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是我把你变成这个样子,但是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办法,我不想让你死。”她深深低下头,“对不起。” “不,Lucrecia,我……”Vincent的嗓子几乎哽住而难以说下去,“我一直以为……你会责怪我……我……” 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我一直在谴责自己那个时候没能阻止你。这具身体是我的惩罚,让我永远无法见到阳光,只能依附地底的黑暗。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的真正的想法,一直,在误解着你。 “Vincent,我从不曾怪过你。”Lucrecia双手背在身后,像一个小女孩一样露出了顽皮的微笑,“不过,都没所谓了,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今天来是……”她突然看见了Sephiroth。“啊,你是……” Sephiroth 张了张嘴,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是Sephiroth。”他的嘴唇在颤抖,“母亲。” “哦不!”白衣女子掩住自己的嘴,“Sephiroth,我的孩子。”她踉跄着,似乎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倒下,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从出生开始我就没有抱过他,一次都没有。” 棕发的女子抓着那个疯子般的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却只得到无关痛痒的敷衍回答。 Sephiroth点点头,他觉得嗓子里堵得很难受,什么都说不出来。 “Sephiroth,真的是你吗?我的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已经长大了。”Lucrecia用虚无的手捧着他的脸颊仔仔细细地打量。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虽然无法接触,但是那满满的爱,沿着那关切的眼神一直传递过来,让他感觉那么温暖。 “对不起,我根本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都是……都是我的错……”她双手捂着脸,悲恸地哭泣。 然而一双手臂环住了她虚无的身体。“你这样说我会很难过的,妈妈。”Sephiroth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爱你。” 无论怎样,您都无需向我道歉的。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永远无法回报的恩泽。 突然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非常恐怖的吼叫声,他们所在的空间也开始不稳定地摇晃。 “糟糕了,是Hojo。”Aeris紧张地注视着Jenova,然而Jenova仍然安静地站在那里。“我们需要快一点了。” 母子相见的温馨气氛活生生被破坏,Sephiroth心里腾起一阵怒火,那个怪物还真是让人讨厌! 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的,Lucrecia微微笑起来擦了擦眼角,穿过Sephiroth的手臂,退到三个人之间。 “Aeris,我是来帮助你的。” 女孩一惊:“咦?可是那是我的任务,我必须……” “不。”Lucrecia摇摇头,“这个封印是需要一个人的灵魂作为守护者,与封印一起看守着被封印的东西,让我来代替你。” “这不行!”三个人同时叫出来。 空间的震动愈加厉害,四周的“墙壁”逐渐脱落,露出的黑漆漆的洞似乎能吞噬一切,这里的形势已经再不得迟缓。 “Aeris,快点吧。”Lucrecia严肃地看着棕发女孩,“无论如何我都已经不能正常地生活,而你,还有爱你的人在等你回去吧。” 她看向Vincent和Sephiroth,“这是我最好的归宿。” “可是……可是……”Vincent眉头紧锁,金属的左手紧紧地握着,“Lucrecia……”他的话语里含着深深的无奈与哀叹,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毫无办法。 “没有什么的,我只是与星球融为一体。”Lucrecia回头看向Jenova,“一切都是Hojo的贪念所引起的,他尽可能地找到Jenova细胞,想要进行再结合来获得更多的力量。” Jenova只是一个旅行者而已,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离开这里。 最恐怖的东西就是人类的欲望。 纯白的空间开始一点点剥落,渐渐崩塌。 “开始吧。”Lucrecia一如往常温暖地微笑着,“我想这是最好的选择。” Aeris咬着下唇,“谢谢你,Lucrecia小姐。”权杖陡然放射出强烈的白光,神圣的魔法终于发动,绿色的Liefstresm如道道娟流汇集过来,加入光潮的洪流中。 整个世界都被光芒吞噬。 刺目的光芒让他们睁不开眼睛。 “这里似乎要塌了。”Tseng望着剧烈摇晃的石洞和纷纷掉落的石块,“我们得想办法快点离开。” “他们还没有出来。”Cloud焦急地望着原来Hojo所在的那团白光。 “不行了。”Cid跑过来大喊,“出口被堵住了。” “现在该怎么办?”Leno六神无主,Lude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也显得很惊慌。 这时山洞的震动突然变大,有什么东西轰隆隆地从上面落下来,他们仰头看去,看到Highwind号正从上面掉下来。它头冲下坠了下来,在墙壁上磕来磕去,撞掉了无数石头之后,终于在两面石壁之间停了下来。而飞艇外面画的那位比基尼女郎仍然一如既往的眨着眼微笑着。 “哈哈,这帮小子,干得好。”Cid兴冲冲地一马当先跑过去,“你们!别愣着了,赶快跟上!” “快走啊!”Leno冲还跪在地上的Zack和他身边的Cloud喊道。 “可是……”Cloud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三道闪光。 当Aeris 的身影从光芒中浮现的时候,Zack脸上的表情不能仅用惊喜来形容了,从地狱到天堂走了个来回,那种心情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Aeris!”他大声地喊道,女孩跑过来与他紧紧地抱在一起。 白光开始向外膨胀,很快这里就会落石彻底封死。 “Sephiroth!”Cloud在远处喊他,“快点上船,这里要塌了!” Sephiroth刚想过去,转身却看见还有一个人站在光芒的边缘。 真是的,这家伙!Sephiroth回头喊了一句“Cloud你先走!”然后跑到那人身边。“Vincent!你在干什么!” 黑发男人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Sephiroth眯起眼睛,一把揪住Vincent的衣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赶紧跟我走!” Vincent抬起手,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动作推开他。 “Vincent!”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再说。”Vincent看着逐渐剧烈的圣光,宝石红的眼眸光芒闪烁。 光芒暴涨,眼看已经到了脚下。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Vincent温和地微笑,拍了一下他的头,“还有人在等你。” 飞空艇逐渐升起,但是Cloud竟然还留在地面上,正躲避着落下的岩石向他这边艰难地移动。 “Sephiroth!”那双蓝色眼睛里面的担忧看得那么清楚。 这是,在逼他作出选择吗。 Sephiroth伸出手想要再一次挽留,然而背上被推了一把,让他踉跄地跌出去。 我们都希望你幸福,Sephy。 Lucrecia,那是我的罪,我一直这样以为。如果当时的我再勇敢一点,是不是之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过去的假设永远不会实现。 谢谢你,我还活着。 所以,至少让我永远陪着你。 Lucrecia,我爱你。 榕树下,白衣女子提着午餐篮子,眼睛弯弯地笑着。Vincent,要一起吃午饭吗? “Sephiroth!”石块如雨点般落下,眼前被尘土迷住什么都看不见,脚下的岩石突然裂开,Cloud顿时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掉下去时身体却被抱住。 一抬头看见了飘舞的银发。“Sephiroth。”虽然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下颚,但是Cloud察觉到他似乎很难过。 “Sephiroth,你……” “没事。”Sephiroth压抑着的声音透过轰然巨响传到他的耳朵里,“抓紧我。” “嗯。”Cloud乖乖把头靠在他的胸前。 耳边只剩下轰隆隆的响声。我们……大概逃不出去了吧。虽然Sephiroth努力地踩着碎石向上跳跃着,但是洞口依然那么遥远,并且变得越来越小。 “上面!”Cloud惊叫出来。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头顶砸落下来,然而四面都没有了躲闪的道路。死亡的阴影迅速接近。 挡住他的眼睛的,是漫天的黑色羽毛。 是自己的错觉吗。Sephiroth的背上展开了一只黑色的片翼。 孤独的堕天使,为了拯救所爱之人而动用了禁忌的力量。 他们向上飞去,混沌的天幕一下子就近在眼前。 圣光洒下,一瞬间,黑色的羽毛被洗刷成纯净的洁白。 “喂,他们怎么办啊?”此时飞空艇已经接近洞的顶端,Zack扒着玻璃看着下面。 “管不了那么多了。”Cid叼着烟紧张地操纵着轮舵。“再不走大家都得玩完。” 飞空艇擦着岩洞的边缘堪堪飞出,一个引擎被挂落。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Zack站在玻璃外壁前,蓝色魔晄瞳紧紧盯着那一点。 “那是什么?”Aeris指着大空洞的方向,有一个黑点在迅速地接近他们。 黑发战士咧开嘴角,“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Sephy。 “那么,我们现在是安全了?”Rufus惋惜地瞅着撕破的衣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Cid咬着烟蒂含糊不清地说,“是这样。” Sephiroth靠着墙坐在地上平复着呼吸,身体因为过度的动作而有些脱力。他从来不曾把那种力量使用到这种程度,但是就某个方面而言,也不算是件坏事。 他回头望着激战过的地方,那里依然在冒着滚滚烟尘。他的双亲,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母亲,以及那个人,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封印魔法一发动他们就被弹回到真实的空间,他都没有时间向她道别。 不过,也算是知道了彼此的心情,这就够了吧。 “Sephiroth。”Cloud蹲在他身边,怯怯地叫他。 Sephiroth轻轻抱住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有。”Cloud摇摇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相信你的承诺。” 太阳拨开云层,洒下万丈光芒。 画着比基尼女郎的飞空艇带着一闪一闪的小红灯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额头上架着护目镜的金发飞行员一贯精神抖擞的大嗓门,黑发的Turks带着光头部下在给他们亲爱的社长缠绷带,一头红毛的那位正对着坏了的电击棒愁眉苦脸,黑发SOLDIER拄着他那把醒目的大刀挽着女友的胳膊,棕发女孩为他的俏皮话而咯咯笑着。 在阳光同样温暖着的角落里,我们的银发天使与他的太阳紧紧相拥。 已经深刻地知道了失去的痛不欲生,所以在剩下的生命里,我们会倍加珍惜。 十九 由于Rufus的上任,神罗开启了一个新的纪元。他非常反对老社长想要用钱来控制整个世界的想法,至于究竟怎样做,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过他的确比老社长要受员工的认可,这到是个事实。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神罗与“雪崩”组织的和谈,产生矛盾的原因是能源的开发问题,现在“雪崩”的首领,就是那个胳膊上装着枪的男人,成为了寻找新能源的带头人,神罗也表示希望找到能够代替Mako的物质,毕竟人们都希望好好地生活在这个星球上。 Tifa回到了Midgar,所以“7th Heaven”酒吧又恢复营业,这是让很多人高兴的事情,更值得庆祝的是在重开业的当天,Zack与Aeris举行了订婚仪式。 因为Jenova被封印并且没有取回细胞,Cloud成了历史上最后一位SOLDIER,如果神罗以后还想提升士兵的战斗力,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Gast博士为此抱怨不已。 我们敬爱的英雄大人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与Cloud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友谊。 想要被爱着,想要去爱别人。其实这就是Sephiroth内心一直渴望着但是又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没有人希望自己是独自一人的,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找到失落的另一半灵魂,让自己的心变得完整。 他很庆幸,至少他的寻找之路还不算太曲折。 Sephiroth的办公室成了两人最经常的约会场所,虽然被Zack说一点都不浪漫,但是他们都觉得那伤感而肃穆的夕照,是最美丽的风景。 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远望着北方,那个最终之地。 曾经看见在那个山洞中,遍布着莹亮的蓝色水晶,娴静的女子双手交叠于胸前,安详静谧地沉睡着。 黑发的骑士坐在浅水的对岸,暗夜般深邃的眸子静如止水。 睁开眼睛却难以分辨究竟是梦,抑或是灵魂的交融。 原本想要把他拉回来,想要他好好地活下去,但是最后却只扯下了枪托上的吊坠。 三头的地狱犬,永远守卫着地狱的大门,以及他视如生命般珍视的公主。 虽然有不舍,虽然仍然会挂念,但是既然是他的选择,旁人自无需多言。 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Sephiroth把那个银制挂饰放在了抽屉的角落,用一厚摞的文件将其掩埋。 时间就这样过去,他们依然替这个星球上最大的公司做着不咸不淡的工作,直到再次得到了一个难得的假期。 Costa Del Sol(阳光海岸),Sephiroth和Cloud在那里购置了一栋带地下室的小洋房,本来作为著名的旅游胜地,那里的房子都达到了天价,但是正巧碰到有人想要把房子尽快脱手,所以才捡了一个便宜,用30万G的价格买了下来。 Sephiroth为它起了个名字叫做“Veally Cloud”,Cloud开始坚决反对,但无奈买房子的钱大多是Sephiroth出的,所以命名权理应在人家手上,他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当然,他并不是讨厌这个名字,他知道那个人对自己的爱有多么的深。 戴着墨镜的银发青年躺在太阳伞下的椅子上,吸引了沙滩上不少女孩子的火热视线。 “这么说你们快结婚了?” Zack趴在沙滩上,用手支着下巴。“没呢,Aeris说什么时候我能送她一辆手推车,她再考虑这件事。” “手推车?”Sephiroth转头看着他,“难道以你的经济实力连一辆手推车都买不起?” Zack大叹了一口气:“手推车的把手上要镶钻石。” “……”Sephiroth挑起嘴角,“女人还真是实际。” “比你想像的实际多了,你是不知道,Sephy,我……”Zack的话说了一半,他回头转向身后的人,“我说两位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再往我的头上洒沙子……”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铲子。 “两位美女为你做沙滩浴你还敢有不满?”Aeris举着铲子一本正经地说,旁边的Tifa又往Zack身上倒了一桶沙。 “把我身上埋了就算了,我可没说把头也埋了啊。”Zack嘀咕着,使劲甩了甩头。 “唉,你别动啊,我好不容易堆的城堡要塌了。”Aeris说着又敲了一下那颗黑色的刺猬头。 Zack抗议:“不要打头,都被你打傻了!” “你身上都被埋住了只剩头,不打头我打哪儿。”又是一下。 “你……” Sephiroth同情地看着他的黑发朋友,一想到Zack以后的生活他就想要叹气。 “原来你们在这里。”Cloud跑过来钻到阳伞下面,脸晒得红通通的,鼻尖上挂着汗珠。“来到海边只是在这里躺着的话多浪费啊。” “急什么,假期还很长。”Sephiroth把墨镜推到额头上,“不要长时间在太阳下面,会晒伤的。”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皱起眉头,“Cloud你是不是没擦防晒油?” “那个啊,无所谓啦。”Cloud心虚地挠挠头,眼神闪烁着想蒙混过去。 “过来。”Sephiroth的语气严肃得不容人拒绝,Cloud只好乖乖地趴到他的腿上。 沾着油膏的手指擦过他的脊背,引发了一阵刺痛。“疼。”金发男孩不安分地扭动着。 “晒了这么久,不疼才怪。别动。”Sephiroth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他安静下来,话语却很是温柔,“一会就好了。” Aeris和Tifa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我们去买冰激淋吧。”说着Aeris把铲子和水桶放在了一边。 “喂,那我呢?”Zack仰头看着她。 “你啊。”Aeris笑得天真无邪,“呆着别乱动,要是我回来发现我的‘杰作’被破坏了,哼哼,你就等着瞧吧。” 说完两个女孩说说笑笑地走了。 “上帝啊,谁来救救我!”Zack把脸埋到沙子里。 “你闷死了我也不会救你的。”Sephiroth看都没看他一眼。 Zack也不恼火,抬起头一脸贼笑:“所以作为对你的报复,我会一直充当电灯泡的。” Cloud看见他满脸的沙子忍不住笑起来,Sephiroth满不在乎:“随你。” “算了。”讨了个没趣,Zack擦了擦脸,又恢复成左手支着下巴的姿势,“说起来,你们进展到哪了?” “什么叫‘进展到哪’?”Cloud很天真地问,Sephiroth没说话。 Zack盯着Sephiroth看了半天,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起来:“天啊,Sephy,你可别告诉我你们还停留在一垒。” 银发男人瞪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这都半年多了,你们进展的也太慢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吧,亲爱的Fair先生。”Sephiroth冷冷地说。 “别这么说嘛,我是在关心你们呀。啊,Sephy难道你想要直接Pass C?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很符合你的风格……” “Zack,闭嘴!” “我只是在说事实啊,连说说也不可以吗,你还真独断,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你们的进展才会这么慢,Sephy不是我说你……” “我说了闭嘴!!”Sephiroth简直忍无可忍,额头上爆出了一个“十字路口”。除了这个话题难道他就不能关心点别的吗。 “PassC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Cloud依旧没明白。 Sephiroth差点要抓狂了,视线一转似乎看见了什么,他眯起眼睛:“Zack,那你们又进展到哪儿了呢?” “我们?”Zack显得得意洋洋,“我和Aeris当然是全垒打……哎呦!” “哐”一声响,神罗出品、据说能砸开Bahamut卵壳的优质铁水桶伴随着一声惨叫,准确地砸在了那颗黑色的刺猬头上。 “Zack!你这个满脑子下流思想的家伙!”Aeris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怒喝。 结果还是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Cloud耸耸肩,不再理会Zack越来越凄惨的讨饶,他坐在Sephiroth的腿上,兴致勃勃地打开一直攥在手里的塑料袋,“你看这个,我找了好久呢。” 里面是一些五彩斑斓的贝壳,Cloud把手伸进去掏出一个递到Sephiroth眼前,“你看,这个跟你很像。” 白色的扇贝,表面有一丝丝波浪形的条纹。 “真的。”Sephiroth把贝壳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着。 “还有这个。”Cloud找出一个黑色的带刺海螺,“这个是Zack。” “你的?” Cloud摇摇头:“还没有找到呢。” Sephiroth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再去找找吧,我跟你一起。” 怀中的人转回头看着他,露出清新的微笑,“好啊。” 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大海一般让他深深沉迷。 翡翠色的猫瞳中,也不再只有孤独的一个影子。 白花的浪潮冲刷着并排的四行脚印,渐渐消失在金红的暮色里。

END

番外·陆行鸟游记

头顶的天空,未曾如此通透澄澈。 只是没有了“比萨饼”的覆盖,感觉上却跨越了地狱到天堂的距离。 好吧,我只是想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黑发青年躺在地板上,舒服地伸展着四肢。 “Zack——” 虽然是温柔的声音,但是却成功地让他像受了惊的蚂蚱一样跳了起来。耳朵毫不留情地被揪住。 “疼疼疼疼——Aeris,轻点。” “我叫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发呆的。”棕发女孩嗔怒道。 “好啦,我不是给你那些宝贝的花都施肥了吗,休息一下啦。”Zack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并肩坐着,和那些美丽的花朵一起被温暖的阳光所笼罩。 “周末带你出去玩,亲爱的。” “好啊。”女孩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去哪里。” “秘密。”Zack故意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Aeris故作生气的样子:“什么嘛,你这个坏家伙。” 哦,为什么她连嘟着嘴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Zack低下头,吻住那粉嫩的嘴唇。从每一个毛孔蒸腾出的情感慢慢地发酵,鼻端充斥着阳光的香气,棕色发丝柔滑的触感缠绕在指尖,他亲吻着她的脸颊,紧紧地抱住她。 你这个懦夫! “对不起。”在几乎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喃喃地低语着,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那些怎么压都压不住的罪恶感。 是的,是的,我怕得要死! 我几乎失去了你,我几乎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把脸埋在女孩脖颈的发从里,让彼此的身体相贴。他要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接触,强迫性的告诉自己她在这里。 “Zack。”Aeris了解地笑笑,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来安慰他。“Zack,我很好,真的,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Zack含糊地应了一声,撒娇一般地在她的肩膀上磨蹭着。 绝对不要再有那样的经历,再来一次真的会发疯的。 凡是我所要守护的东西,想要伤害它就必须踏过我的尸体。 这是我最后的誓言。

“呦,各位,你们的亲戚来了,给个热烈的欢迎吧。”黑发青年面向一排鸟厩大喊道。 “Zack!!”Cloud气得追着他打。 “我可没说什么啊,你自己承认的哦。”Zack愉快地笑着,轻描淡写地躲避着他的“攻击”。 栅栏里面的鸟儿一齐叫起来,像是在起哄。 Aeris抱着一只黄鸟的脖子,“天啊,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陆行鸟呢,太可爱了。”那只鸟用它的头亲昵地贴着女孩的脸,柔软的羽毛非常舒服。 “喜欢吗?”Zack凑过来问。 “嗯。”Aeris很高兴地用力点头,“谢谢你,Zack。” “你喜欢就好。”Zack抬手拍了下那只鸟的头,惹得它晃着头又“喔可,喔可”地叫。“Cloud,它真的像你一样可爱。” Cloud累得直喘,站在一边赌气地不去理他。 “手续已经办好了,鸟可以随便选。”Sephiroth从牧场小屋里走出来,“数量似乎减少了很多,当年这里可是后援的主要基地呢。” 在这个星球上,陆行鸟一直起到主要交通工具的作用,因为温顺和耐力持久还被用作战场上的坐骑。 Zack参军的时候无论战争的数量还是规模都已经不需要用到陆行鸟了,所以他只在训练的时候骑过,Cloud更不用说了,连碰都没碰过,今天如此近距离地见到,他也感到新奇和兴奋。 Sephiroth难得穿了便装,白色的长袖棉布衫,让他整个人少了凌厉而显得愈发温柔。 看见Cloud略带不满的脸,他走过去,“怎么了?” Cloud摇摇头,“没什么。” 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瞪了Zack一眼,后者被吓得缩了一下脖子躲到栅栏后面去了。“好啦,我们今天不是来坐陆行鸟去玩的吗,高兴一点。”他摸摸Cloud金色的头发,微笑着说。 “Aeris,坐好了哦。”Zack把她抱上一只黑鸟的背,然后跳上去坐在她身后。“好在以前的技术没忘光了,走啦!”他抖了一下缰绳,驱使鸟儿轻快地跑起来。 广袤的草原,苍蓝澄净的天空,连绵的米斯里鲁矿山像一条灰棕色的带子分隔开了它们,广阔的视野与鲜亮的颜色让人神清气爽。 陆行鸟跑得很稳当,坐在上面完全不觉得颠簸得难受。 “想去哪里?”Zack问道。 Aeris摇摇头,转头微笑着看他:“你决定吧。” “那好吧。”Zack向远处看了看,“你要不要试试‘驾驶’它?” “咦,我可以吗?” Zack把缰绳交到Aeris手中,“没关系,只要控制好方向就可以了,很容易的。”然后他给Sephiroth打了个电话。 “尊敬的将军先生,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去了。”Zack以调侃的语气说道,但是对方现在似乎顾不上理会他的幽默。 “随便你。”Sephiroth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恼,“别给我添麻烦就好……Cloud,你别抓它的羽毛,它不喜欢这样,喂,小心……” 电话被挂断,不过已经可以想到发生了什么。Zack耸耸肩。要是那两个人像他们一样共乘一只鸟可能会让事情容易一些,但是遗憾的是陆行鸟无法负担起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Zack,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是哪儿?”女孩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他。OK,为无用的事情操心不是他的风格。 “看来这只鸟很听你的话,亲爱的,我们现在的地方是……”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Zack?”Aeris疑惑地问,Zack按住她的肩膀,接过缰绳。 “我们现在的地方是星球上唯一的沼泽,独特的景致哦。”他吹了声嘹亮的口哨,身后的淤泥里传来蠕动的声响。 Aeris想回头看,但是视线被Zack的身体挡住了。 “你将会看到这个星球上最壮观的生物之一——”Zack高声说道,双腿收紧夹住鸟腹。 泥水翻滚的声音越来越大,地面突然隆起一个大包,泥浆剥落,那个“东西”逐渐露出真容。 “Midgar大蟒!”Zack用力抖了一下缰绳,陆行鸟箭一般冲了出去。在他们身后,一条超过30英尺高的巨蛇吐着血红的信子,凶猛地瞪视着他们。 Aeris惊叫了一声,但是Zack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惊恐之色,这让他很开心。 “后面有人想超车,大家坐稳了哦。”Zack夸张地吆喝,陆行鸟很配合他地扬起头高叫了一声。 巨蛇开始发动攻击,Zack驾驭着陆行鸟沿着“Z”字形道路跑,总是在巨蛇咬到他们的前一刻让鸟儿跳起来躲开。 这只金鸟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一边“喔可,喔可”叫着一边轻快地跑,游刃有余地戏弄着巨蛇。 最后陆行鸟的爪子踏上了米斯里鲁矿山的岩石,他们停下来,巨蛇不甘心地咆哮着,它只能在沼泽里移动。 “真是刺激!”Zack拍了拍陆行鸟的头,Aeris回头看着他,绿色的大眼睛兴奋得闪闪亮。 “Zack,我可吓坏了哦。”女孩轻笑着,说着与脸上的表情完全相反的话。 “抱歉,亲爱的。”Zack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是补偿。” “Zack!!” “喂喂,别推啊,我要是掉下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我会心疼的。” “……去死。” 目送巨蛇离开,他们沿着山脊走到山的另一边。 “啊,那是……”远处出现了一片不同于天空的蔚蓝,那是大海的颜色。 “我们过去看看吧。”Zack摸了摸额头上的肿包。 白色的浪花沾湿了女孩鹅黄色长裙的裙脚,Aeris笑着撩起海水往他身上泼。 翻滚的波浪,风灌入鼻腔带来的腥气。那次在高空中俯瞰,海水似乎也是蓝的,只是那颜色给人压迫的沉重。 白色的光蔓延上来,好像充满了整个世界。而他则深深地沉下去,周围空旷得让人心寒,没有依附的可能,剩下的只有绝望。 该死的。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那种难受的感觉从心底的深处涌上来,他用胳膊抱住膝盖,把身体蜷成一团。 她,她差一点就……当时你在干什么! 你这个无能的家伙…… 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无能为力这样的话,并不能安慰他。 嘿,你这个笨蛋,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 他希望有人来谴责他,痛骂他一顿,甚至是殴打。这让他能好受一点,可惜没有。 所以,这就是惩罚。 “Zack,过来啊,海水很凉快呢。”女孩站在沙滩上,雪白的双足像美丽的贝壳。 她在笑,笑得那么开心。 这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你不是想让她快乐,让她幸福吗。 Zack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Aeris歪着头,似乎对他的动作表示不解。 “来了。”他喊道,然后站了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沙粒。 是的,是的。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看见那比花朵还要明艳的笑颜。 黑发青年跑到海中,用力地踢着水,女孩手脚并用地回敬给他。两个人笑闹在一起,映衬着清朗的景致,真的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那是什么?”他们沿着海岸线向北边走着,看见一座塔,顶端有一只巨大的鸟。 “秃鹫要塞。”Zack说。 “那只鸟是秃鹫吗,它都一动不动的。” “应该是,它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说着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离塔很近的地方。 “它在那里做什么呢。”Aeris仰望着那只翅膀半张开的大鸟。 “我曾经上去过,在它的脚下有一只蛋,也许是在保护那只蛋吧。” 人的一生也不外乎如此,守护着属于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 是责任,也是一种救赎。 “啊,这儿的景色可真好!”Aeris兴奋地四下张望着。 “当然。”Zack抱着她的腰怕她掉下去,“我们可是在Sister Ray上面啊,视野自然是超级好。” 坐落在Junon的神罗珍贵的财产之一——被兵器开发部门主管Scarlet命名为Sister Ray的加农炮,此时Zack带着他的女朋友,非常嚣张地坐在大炮的炮管上。 此时已是黄昏,天空与大海一起被残阳染成了金红色,水天相接,融合在一起,再也不用区分彼此。 向下看的时候瞥见两个移动的身影,SOLDIER优良的视力告诉他那是Cloud和Sephiroth,看来Cloud的技术已经很熟练了,两只鸟亲亲密密并排走着。 “很美的景色啊。”Aeris感叹着,“Zack。” “嗯?” “手推车什么的,只是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别当真哦。”女孩声音轻轻的。 他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女孩说的是什么。“啊。”Zack笑起来,“上次去你们家,你妈妈似乎不讨厌我呢。” “嗯。”Aeris点点头,“什么时候,也带我到你的故乡去看看吧,我很好奇的。” “因为我家很远啊。”的确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想到这他不免有点惭愧。“下次我在休假的时候吧,一定带你回去。” “很远啊。”Aeris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蓝色的魔晄瞳注视着她,那里面像大海一般荡漾着望不到边际的温柔。 “因为要遇见你。”Zack以自认为最神情的语调说道。 Aeris却笑了出来。“Za——ck——”她顽皮地拖长了声音,“你真不适合用这种表情说话呢。” “大概吧。”Zack也笑起来,他把手臂移动到女孩的肩膀上,然后抱得更紧。 女孩把头靠在Zack的肩膀上,夕照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霞光。 回去之后要告诉他们,暮色的确是不错的景致,我也开始喜欢上了呢。 他这样想到,然后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宁静恬美的气氛。 END

后记 第一次接触FF7是由于AC,大概有为数不少的朋友都是如此吧。完全被华丽的画面弄得目眩神迷,即使根本不了解情节也看的津津有味。在玩了本传之后才体会到,为什么这部游戏会有如此之高的魅力。每一个人物都有自己的过去,经历了苦痛的打击,最后仍然能够站起来。 我们的列车是不能中途下车的! Cloud回归后,众人一齐喊着这句话,感觉心中顿时充满了力量。 这篇文是我写的最长的一篇小说,其实情节方面也没什么新奇的东西,我只是想表达一种平淡的感情。 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曲折之后,平淡的生活才是最珍贵的。 仅仅是YY而已,但是如果各位能够体会到文中每一个人之间平凡却缠绵的爱意,那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最后,谢谢各位的支持。

Ignorance1 20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