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同人(一)

【里苏普罗】

现代AU,自嗨产物,都是私设,瞎写着玩的。

那是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天边火烧云的颜色格外刺目。 “里苏特,有新来的客人想订私教,你来负责可以吗?” “好的,我知道了。” 里苏特暂时放下整理器具的工作,来到前台,他看见一个金发的男人,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 一般情况下精英级别的白领阶层人士鲜少光临他们这种不起眼的小健身房,接待的工作人员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位是里苏特,由他来担任您的教练可以吗?” “你们安排就行了。”金发男人随意地说。 里苏特闻到了男人身上轻微的烟味,他拿起登记表看了看,“您好,普罗修特先生,请随我到这边,我来向您介绍私教的详细内容。” 里苏特带着他来到旁边的房间,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 “普罗修特先生,您是否对私教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要求吗?那么首先,请不要对我使用敬语,你应该比我年长吧。” 里苏特怔了一下:“啊,那么……” “直接称呼名字就好。” “好的,其他还有什么吗?” “我基本没有运动方面的经验,请给我最基础的课程就好,我只是为了避免亚健康,所以……” 里苏特点点头:“我明白了,请简单讲一下你每天的日程安排,我会为你安排适量强度的运动。” “嗯……每天8点起床,9点上班,晚上10点下班,12点睡觉。” “每天?” “差不多,偶尔周日中午下班。” “这么忙的工作,还能抽出时间来吗?” “啊,不是必须加班,我会按时到这里来的。” 里苏特认真地在表格上做记录,他的字写得很漂亮,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齐。 “今晚我会把制定好的计划发给你,有任何问题请及时跟我说。”虽然他的眼瞳异于常人,但在说话的时候,他会直接注视着普罗修特的眼睛。 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和社交软件账号。 在普罗修特睡觉之前,他如约收到了来自里苏特的邮件。 原本想着随便看看就睡觉,打开邮件后他慢慢皱起眉头。 邮件里包含健身课程的日期,时间,课时内容与时长,锻炼的肌肉部位讲解,对身体机能的影响,甚至还有一份健康饮食指南。全篇结构清晰,语言精简。 我什么时候能在公司里看见这样优秀的报告。普罗修特长叹了一口气。决定明天要把这封邮件作为员工培训的重点内容。 对于办了健身年卡却根本没有去几次的人,里苏特见得太多了,而普罗修特竟然真的能坚持一个月都按照计划准时来这里,他在心里感慨的同时也感到很高兴。 “里苏特。” “怎么?” 普罗修特一边喘气一边说:“你真的一定要站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我吗?” “那是因为我担心器械会使你受伤,在这个距离我能够及时帮助你,再说都已经一个月了,你应该习惯了。” “我不习惯。” 里苏特想了想,在普罗修特做完这一组动作之后,他说。 “那好吧,我们换个方式,我保证你会顾不上在意我的存在。” 妈的那家伙说的都是对的。贫弱的肺活量让普罗修特的大脑缺氧,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维持呼吸上面了。 “坚持住,后面就不会这么累了。” 普罗修特喘得只能在心里骂人,这天的运动量彻底超出他的负荷,最后他只能趴在长椅上。 “你做得很好。”里苏特来到他身边,双手压上他的背。 跳得飞快的心脏停了一拍。 那双手强有力地按摩着他饱受折磨的肌肉,从肩膀、背部、腰部、大腿,到小腿。 “这算是附加服务吗?” “不,这是我个人对你的帮助而已。” “你的手法……简直是专业水准了。” “是吗,那我以后要考虑把这个放到额外收费项目里了。” 过了不知多久,普罗修特睁开眼睛,才发觉他刚刚睡着了。趴在长椅上压得他胸口有点疼,他慢慢坐起来,看见里苏特坐在他对面,在读一本书。 “抱歉,我睡了多久。”他的头发乱了,嘴边还有点口水,他赶快用手背擦了擦。 里苏特合上书:“半小时而已。”见普罗修特有点站不稳,他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经常熬夜可不是件好事,时间长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嗯……这周末我不上班,也没有约人。” “那正好休息一下。” “你呢,周末一般怎么安排。” “不值班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家,或者去超市。” “这周有值班?” “没有。” 普罗修特抬起头看着里苏特,里苏特也看着他,过了半晌,银发男人说:“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普罗修特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隔了一周,在里苏特帮他按摩后背的时候,他们聊着聊着,普罗修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里苏特不得不把脸凑到他嘴旁边。 “我说,你喝酒吗?” “嗯,不经常。 “跟别人一起?” “很久没有了,基本都是自己。” “那……” “好了,”里苏特拍了一把他的斜方肌,“你练习的效果已经很明显了,你有注意到吗?” “……” “怎么了?” “没事。”

酒吧里的酒友听着普罗修特的吐槽,忍不住大笑起来。 “难得啊,普罗修特,还有你勾引不到的男人。” “请闭上嘴安静一会儿可以吗,我够烦的了。” “干脆推倒直接上了就是。” “请你告诉我该怎么推倒一个身高2米一身肌肉的壮汉?” 酒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操普罗修特,我他妈一直以为你是个纯1。”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 “等等,你确定那家伙是弯的吗?” “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他的,你说呢。”普罗修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的脸颊开始泛红。“而且,每次我跟他有身体接触他都会立刻拉开距离,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是吗,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里苏特这块木头的挑战性超出了他的预料,不过反正他暂时也没有其他目标,在课程结束前他还有很多时间。 今晚喝的有点多了,他感觉脚步有点不稳,走到路口准备叫计程车的时候,有另一辆车停在他的旁边。 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后感觉有什么不对,车上下来了5、6个人,把他围在中间。 “你就是普罗修特吗?” “谁让你们来的?”普罗修特没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也会遇上小说里面的情节。 那几个人不再说话,直接过来抓他,普罗修特推开一个人,用尽全身力量开始狂奔。 那帮人没料到他能跑这么快,追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回去开车。 普罗修特头脑一片混乱,慌不择路地跑进一条小巷,另一端被那辆车堵住了,他随便推开一扇门躲了进去,眼睛适应黑暗后他发现这里是一个狭小的仓库,四面封闭,想找后路逃跑的可能性被彻底堵死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撞门的声音,他找了点杂物堵住门,不知道这扇生锈的铁门能挡多久。 他蹲下来努力平复呼吸,然后想起了里苏特,多亏了锻炼出的肌肉他才能跑到这里。他打了电话报警,这时突然听见门轴断裂的声音。 门挡不住多久了,等警察来的时候他说不定已经被灌满水泥沉到海底了。 手心里渗出汗水,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特别大。 里苏特。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个名字。 按照小说的情节,该轮到英雄救美了吧。 他咽了一下口水,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喂?” “里苏特……” 里苏特似乎一下就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抖。“普罗修特,你在哪里?” 普罗修特说出地址后,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第二个门轴断了,铁门开始倾斜,门外的嘈杂声让他头疼,他索性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神,虽然他根本不信奉任何宗教。 过了一会儿,门外的说话声变了,短暂的混乱之后,一切安静下来。 “普罗修特。”是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普罗修特,你在这里吗?” “里苏特!”他感觉喉咙干得厉害,“这里!”他把杂物搬开,开门的时候发现门被撞得变了形,打不开了。 “你站到旁边,离门远点。” 他按照指示做了,一声巨响,门整个掉了下来。 “你没事吧?”里苏特穿了一身黑色衣服,带着兜帽,整个人几乎融在黑暗里面。 “啊,多谢你了。”普罗修特慢慢走出来,一眼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一堆人。虽然里苏特的块头一个顶三个人,普罗修特也没想到他这么能打。 “我送你回去吧。”里苏特说,他扶着普罗修特的胳膊,在普罗修特重心不稳靠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试图躲开。 妈的。普罗修特在心里骂,然后努力站直了身体。

里苏特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他翻开书看了一会儿,又把书放下打开了电脑。电脑桌面上空空的,跟他房间里的布置差不多,他点击了一个图案很特别的图标,进入聊天室的界面。 犹豫了一会儿,他点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紫色长发的男人,在吃棒棒糖。 “哎呦哎呦,我亲爱的队长,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我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夸张地做出看窗外的样子。 “好久不见,梅洛尼。” “我亲爱的队长,你说话还是老样子,这么一本正经的。” “请不要再用那个称呼叫我了。” “好的,好的,涅罗先生,您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梅洛尼嬉皮笑脸地问。 “请你帮个忙,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里苏特发了一张照片过去。 “嗯哼——”梅洛尼打量着照片上的金发男人,“队长,你是想杀这个人还是想操这个人呢?” 里苏特沉默。 “1还是2?”梅洛尼用一种欠扁的语调说,从很久以前开始,调戏里苏特就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2。” 梅洛尼的棒棒糖掉在了桌子上,他立刻把它捡起来塞回嘴里,“好咧,我马上把他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挖出来。” “他祖宗的事我不感兴趣,告诉我他的仇人有谁。” “我只是打个比喻,队……涅罗先生,稍等我三分钟。”梅洛尼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你还在做老本行?” “没差,反正我这辈子只能当个情报贩子。” “我现在付不起你的报酬了,能让我欠个人情吗?” “队……咳,请别开玩笑了好吗,难道我欠你的人情还不够多吗?” 一大堆信息哗啦一下发到了里苏特的电脑上,他粗略看了看,果然如他所料,跟小说里的情节一样,普罗修特,富豪家的少爷,不想继承家业,跑到普通小公司里消磨生命,盯上他的那些人都是他父亲的仇人。 艺术源于生活。 “多谢,梅洛尼。” “别说这种话,会让我折寿。”梅洛尼咔嚓咔嚓咬着棒棒糖,“队长,最后听我一句。”他难得沉下脸严肃地说,“你也该走出来了。” 里苏特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关上电脑,他躺回床上,天色已经开始发白,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一周,他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挨个拜访了普罗修特家的敌人。 普罗修特因为这件事的刺激,不再跑到酒吧鬼混,去健身房之后就老老实实回家,健身的时候更加卖力,也不再对里苏特做多余的事。 里苏特心里却空了一块似的有点难受。 他明白普罗修特的暗示,但心里有一道坎始终过不去。毕竟曾经深爱的人因自己而死,每晚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片血海,由此为契机,他终于脱离了那个黑暗的世界。 像梅洛尼说的那样,他想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缺的就是能拉他一把的那个人。 在普罗修特健身课程快结束的那一周,他联系里苏特调整了两次时间。当他再次来到健身房的时候,里苏特看得出他很疲惫。 运动到一半的时候,普罗修特停了下来。 “里苏特。” “嗯?” “抱歉能让我偷一会儿懒吗,我好累。” 里苏特把水递给他:“今天就到这里吧,累的话可以不用来,不要勉强自己。” 普罗修特点点头,最近公司是真的忙,年末要处理很多事情,他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为了放松一下才到这里来的。 “能帮我按摩吗?” “当然可以。” 按到一半的时候普罗修特就睡着了,里苏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有点发呆,然后帮助他由趴着的姿势翻转为侧卧。 里苏特手里的小说开始看第二遍的时候,普罗修特醒了,睡得很舒畅地伸了个懒腰,他眨眨眼睛看看四周,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睡着的,脸色刷一下变了。 “嗯……我睡了多久?” 里苏特看看手表:“三个小时。” 健身房已经关门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事,你先走吧,我去洗个澡。”里苏特走到普罗修特面前,越过他的头顶去拿毛巾,普罗修特的鼻尖距离他的胸口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真他妈的大啊,普罗修特在心里嘀咕,然后直接站了起来,头顶差点撞上里苏特的下巴。 里苏特吃了一惊,他后退了半步,看着金发男人散下了自己的头发,T恤领口下面的皮肤白得发光。 “你这混蛋就不能……”普罗修特想说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儿,话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嘴里。 两个人的嘴唇轻轻贴了一下就分开了。 这算什么。 普罗修特皱起眉头,一把拉住里苏特的衣领把他的头拉低,回敬了一个湿乎乎的深吻。 他们在健身房的浴室来了一发,送普罗修特回家之后,两个人就直接滚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普罗修特醒来之后,发现已经十点了,想着今天是周日,干脆就不去上班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该不会是做梦。 “普罗修特。”另一个人推门进来,“起来了就来吃饭吧。” 饭?普罗修特一边洗漱一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来到客厅,他一眼看见桌子上那份超级平凡的早餐,那是自从他上大学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东西。 “我吃过了。”里苏特端上一杯热牛奶给他。 “这是……你做的?” “嗯,你冰箱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我就随便做了点。” “今天不上班?” “嗯,今天不用去。” 普罗修特一边吃一边想着里苏特站在炉灶前做饭的样子,感觉心里有什么直往眼睛上涌。 看着眼前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刷碗,普罗修特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看你很累的样子,再去睡一会儿吧。”今天的阳光明亮得耀眼,洒在地板上暖融融的。 普罗修特揉揉眼睛:“可是还有工作……”他突然想起里苏特的邮件。“要不……你帮帮我?”他打开电脑,“把这些东西整理起来就好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整理,”里苏特随意翻了翻那堆文档,“你要是不介意我这个外行,我就试试。” “你发给我的邮件,被我打印出来作为报告的标准模板了。” “诶?!” 看见里苏特吃惊的样子,普罗修特的心情变得很好。他躺回床上,看见里苏特坐在电脑前面,点了一根他放在桌子上的烟。 “你吸烟?” “只有在写汇报……嗯……写东西的时候。”里苏特把烟放在烟灰缸上,开始打字。 普罗修特注视着那个背影,意识渐渐模糊。 如果把那头银色短发留长,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是睡着前他脑海里最后的念头。

圣诞节前一天,里苏特发消息给普罗修特,问他明天是否有空。普罗修特的私教课程结束了,他把健身卡扔进了垃圾桶,因为没有再去那里的理由了,虽然这几个月他身上的肌肉见长,让他爬楼梯不再喘得像个老头。 可能要晚点回去,如果你愿意等我。 我等你。 里苏特站在超市里按下手机的发送键,盘算着明天晚上的菜单,一个大块头的男人站在特卖区会尤为引起别人注意,他得速战速决。 他们的关系自从那天开始,每周里苏特有两三天到普罗修特家里去,之所以选择普罗修特家是因为里苏特的住处实在太简陋,房间里除了最基本的用品之外就只剩下书。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宽敞的一居室。”普罗修特打开壁橱,看见里面清一色黑白的衣裤皱起眉头。 “够用的就行了,我没那么多钱。” 普罗修特开始翻他的书,试图找找有没有那种男人喜闻乐见的杂志。 “这都是什么……柯南?喝了药变小的那个?” “是柯南道尔,悬疑推理小说,跟漫画没关系。” “你都看这种枯燥的东西。”普罗修特兴趣缺缺地嘀咕。 “一点不枯燥,跟着剧情猜谁是凶手,会让人兴奋。” “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兴奋吗?”普罗修特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走到里苏特面前。“你一直都是一副面具一样的脸,有时候我都怀疑是我自作多情。” “对不起。” “不要随便道歉,这会让你显得很廉价。”普罗修特点起了烟,“我要走了,我绝不会在那个硬邦邦的床垫上睡觉。” 就算他现在只是个小公司的职员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是富家公子哥的事实,他不会铺张浪费,但也受不了极简主义。 后来他给了里苏特自己公寓的备份钥匙。 “你也太没有戒心了。”里苏特对他说,语调活像一个对学生恨铁不成钢的老师,“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这个应该跟‘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是一样的常识吧。” 普罗修特的视线从电脑转移到他身上,“是你的话,劫财还是劫色我都无所谓。” 里苏特愣了一下。 “喂,别告诉你真打算这么干。” “我没有。” “你看,你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普罗修特忽然伸手去摸他下面,“还不如这里更能直观地看见你的情绪。”他的手撩拨着里苏特的性器,很快就让那里硬了起来。 里苏特叹了口气:“现在我想劫色了,普罗修特。” “要干就快点,今天睡觉前我得把文件发出去。” 结果是他被里苏特干到筋疲力尽,直接睡熟,里苏特浏览了他的工作文件,帮他修改了几处明显错误,在23点50分的时候发出了邮件。 收到邮件已读回执,里苏特关上电脑,他把普罗修特的发髻散开,金发男人在梦中翻了个身,搂住他的脖子。 圣诞节当天里苏特被安排在大门口发传单,作为健身房的活招牌,每年这个都是他的任务。他带着墨镜,敞开的棉衣下面只穿着T恤,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轮廓。每个路过的女人都愿意接过他手里的传单,多看他两眼的同时也将健身房的名字印入脑中。 夜幕降临,天空应景地开始落雪,街道上飘荡着欢乐的歌声和食物的香气,里苏特从衣服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普罗修特公寓的门。 里面没人,他给普罗修特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打开电视,一边听着新闻一边做饭,这有助于分散注意力,让他不至于想起那些会令心口疼痛的回忆。 普罗修特回来的比他预想中早。 “该死的,外面堵车堵得一团乱。”金发男人拍掉衣服上的雪,抽了抽鼻子。“你施了魔法吗,里苏特,为什么我的屋子闻起来像高级餐厅。”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里苏特在高脚杯里倒上红酒。 他们吃饭,喝酒,聊天,大多是普罗修特在说话,里苏特静静地聆听,脸上难得带着微笑。 “不讲讲你自己的事情吗?”普罗修业的脸颊开始染上醉酒的红晕。 “我的事不适合作为消磨时光的谈资来聊。” “就算是平凡得无聊,也不妨碍我想多了解你。” 里苏特叹了口气,“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刻,我实在不想提起,相信我,那会引起不适。” 普罗修特挑起一边的眉毛,“会有多不适,这样吗?”他突然站起来把半杯红酒泼在了对面里苏特的身上,银发男人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己白色的衬衫,红色的酒渍迅速晕开。 “别担心,我赔你一打。”普罗修特走进他伸手用力拽开他衬衫的扣子。 “普罗修特,你醉了吗?” “别问这种蠢话,任何人醉了之后都会强调一万遍自己没醉。”普罗修特觉得自己的头很晕,他趴在里苏特身上,去添里苏特胸口的酒。 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刷着隆起的肌肉,唾液留下光亮的水痕。 舔了一会儿,普罗修特用胳膊撑起自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里苏特,你真他妈性感得要死。”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用在你身上。”里苏特脱掉衬衫甩到地上,把普罗修特直接推到沙发里,“普罗修特,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银发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我应该在镜子前面操你。” 普罗修特笑起来,“你就是镜子,里苏特,看你这里硬的。”他扒开里苏特的内裤,那根雄伟的东西弹出来拍在他的手上,他咽了口口水。 他们抱在一起接吻,互相啃咬,里苏特比较注意地将痕迹留在衣服能够遮挡的范围内,他忍着发疼的下体帮普罗修特润滑,温吞地给足前戏,担心弄伤对方而小心控制力道,这些贴心的举动让普罗修特十分受用。 那晚由于酒精和普罗修特故意撩拨的双重作用,里苏特少见地有点失控,身体里沸腾的雄性激素鼓动着他把性器深深地钉进身下那个人的后穴里,普罗修特趴在地板上——在他射出来之前担心弄脏真皮沙发的里苏特带着他一起滚到了地上——手臂无力地哆嗦着,嘴里一边呻吟一边骂着不成句的脏话。最后他被干到射不出来,身上沾满乱七八糟的液体,差一点就想求饶的时候,里苏特终于停下了。 “对不起。”里苏特扶着他到浴室帮他清洗,他想骂人但是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心里还是感激里苏特一直在用套子,没射到里面。 第二天醒来,普罗修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想象中那么酸疼。 “我帮你按摩过了,还有你之前的锻炼也有很大帮助。”里苏特倒了牛奶递给他,他看着杯子里荡漾的白色液体,突然有点反胃。 “多谢,这个还你,我没胃口。”他把牛奶推了回去。 “那给你煎蛋和熏肉,少吃点也好。”里苏特拿过杯子一饮而尽,嘴唇沾了一圈白,他用舌头舔干净了。 “怎么了?”他看见普罗修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你又想喝了吗?我再倒一杯。” “别,别这么做,谢谢。” “哦。”里苏特眨眨眼睛,虽然不太明白普罗修特的意思但也没再说什么。 普罗修特走了之后,里苏特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在他仔细研究扫地机器人的时候,门锁传来了转动的声音。 普罗修特忘记拿东西了吗? 他这样想着,向门口走去,但走了两步他就绷紧了身体,来自门那边的并不是钥匙打开的声音,而是具备专业技术的撬锁。 门开了,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走了进来,脚步轻得没有一点声音。 门边猛然伸出一把刀,紧贴着墙壁的里苏特用刀逼住了女人的咽喉。 “你是谁,来做什么?” 黑发女人瞥了他一眼,身体迅速后仰,刀锋擦过她的下颚,她双手撑地,抬腿踢中里苏特的手腕,刀掉在地上,被她一脚踢出很远。 里苏特俯身踢腿横扫,女人敏捷地跳起,在半空中一个旋身,一脚踢中里苏特后腰,里苏特趔趄了一下,耳边传来破空的风声,他抬手一挡,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手臂里。 女人拔了一下刀子没拔出来,里苏特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甩出去,女人握着匕首用力一旋,里苏特疼得倒抽了口气,手也松开了,女人抽出另一把刀直接刺向里苏特的咽喉。里苏特抬脚踢中她的腹部,刀锋划过他的侧颈,他用全身的力气把女人压倒在地,在女人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抬头用力一个头锤敲过去,女人一声不响地晕倒了。 晃了晃嗡嗡作响的头,里苏特把那个女人拖到洗手间里,找绳子绑好,他把匕首拔出来,血也喷了出来,好在没伤到动脉,他把衣服撕开草草包了一下。 这时候,门又响了,这次是普罗修特。 “你还没走啊,我来拿点东西。” “嗯,我等下就走。”里苏特努力平复着呼吸,满脸都是汗水。 普罗修特立刻就发现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俯卧撑。”里苏特面无表情。 普罗修特点点头,“我赶时间,先走了。” 门关上之后,里苏特并没有松口气,那个女人无疑是职业的。洗手间里面发出一些可疑的响声,然后一切安静下来,里苏特对着镜子擦掉脸上的血。 合适而有效率的拷问不需要流很多血。 下午,普罗修特一边开会一边回想上午他回家时,里苏特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后来他终于想起来了,里苏特在健身的时候永远穿背心,但上午的时候他穿着衬衫,并且很不整齐。 晚上他回家,里苏特不在。他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仔仔细细地查看。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之前遇袭的事情,直到他在客厅里找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 他去保安室调了监控,录制的视频很不清晰,但他还是能看出来一个一身黑的女人进了自己家门。然后是回去拿东西的自己,没过一会儿,自己再次出门离开了。 他点起了烟,然后把这段视频拷贝了下来。

“喂?” “普罗修特,真少见你打电话给我。” “今晚过来一趟。” 里苏特有点惊讶,他很少听见普罗修特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讲话,每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就证明他的心情比脏乱的垃圾回收站还糟糕。 “好的,我知道了。” 里苏特站在门外,没等开门他就闻到浓重的二手烟的气味。 “普罗修特,出了什么事?” 客厅里,金发男人坐在餐桌旁,穿着整齐的西装,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 “这话我得问你。” 里苏特停下了动作,异色的瞳仁静静注视着他。“什么意思?” “里苏特,你知道我讨厌拐弯抹角,我他妈的就想问一句,你瞒了我什么事?” 里苏特心里一沉。 “我有很多事没告诉你,你指哪一件?” 普罗修特说了一声“操”,他把一个小的自封袋扔到餐桌上,里面是几根黑色的长头发。 “这个。”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别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染的。” “是天生的。” “那就对了,我也是天生的,那么问题就是,这个是他妈的谁的?” 里苏特沉默着,他很后悔没有搞清楚扫地机器人的使用方法。 “你知道了?”他沉着声音问。 普罗修特点点头。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吗,你不解释?”普罗修特在咬牙。 “那毕竟是跟我的过去有关,我有着没办法推卸的责任。”那个女人只说出一点零碎的情报,里苏特推测应该是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关系,憎恨普罗修特或者他的家族的人才会雇佣职业杀手。“对不起。” “别他妈的道歉了,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普罗修特气得大叫,“你这混蛋到底怎么想的!” “我……我尽力了,对不起,但是有些事超出了我预料,我本以为……我可以彻底抛弃掉的。”里苏特低下头,艰难地说。 “抛弃?你这个人渣。”普罗修特一边吸烟一边含含糊糊地骂,“我没想过要追根究底,但是这种事你不应该瞒着我吧?” “是的,是我的错,普罗修特,对不起,我除了道歉没办法做出更多补偿了。”一切都是错的,这些美好的时光,终究是一场梦。 他本不应该抱有多余的幻想。 普罗修特的额角迸出了青筋,他瞪着那个高大的男人,里苏特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 “该死的,我在等你解释啊!只要你都说出来,只要你说了,我就会……”普罗修特对着紧闭的门喊道,捏着烟的手直发抖,最后他泄了气地坐回椅子里,“我也许会原谅你的,也许会吧……”他嘀咕着,把未燃尽的烟用指尖掐灭,高温灼烧了他指尖的皮肤,但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之后,里苏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那个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装着制作芝士蛋糕的材料。普罗修特特别喜欢芝士蛋糕,里苏特本想让他开心的。 他走到垃圾桶那里,把一袋子价值不菲的原料都扔了进去。 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屋子,里苏特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翻了翻看了半本的小说,脑袋里乱哄哄的。 没事的,没事的。他在心里一遍一遍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心里不那么难受了,于是爬起来打开了电脑,接通了梅洛尼。 “哟,队长,跟你的小朋友玩得还开心?”梅洛尼又在添棒棒糖,舌头裹着那个圆球发出响亮的水声。 “梅洛尼,只是今晚,请你不要开我的玩笑了好吗?” 梅洛尼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讪笑,“对不起,队长,找我有事?” “你愿意听我忏悔吗?” “队、队长?”梅洛尼长大了嘴,“也许因为我的脑袋上午刚刚撞过墙,我不记得我们有约定过这句话作为暗号。” “这不是暗号。” “嗯……只要你不担心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忏悔的内容,我一点都不介意。” 里苏特沉下脸,“让我们谈谈另外一件事吧。” 梅洛尼松了一口气。

“普罗修特,好久不见,今晚不陪男朋友了吗?” “闭上你的鸟嘴,你要是再敢对我说那三个字我就把你的嘴撕了。” “诶,你又失恋了啊。” “你他妈的找死是吧!”普罗修特一巴掌拍在吧台上。 “别激动,我请你就是了,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缺男人的,我现在就帮你找好下一个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兴趣。”酒友一边嘲讽地笑着一边随便抬手指了指。 普罗修特扇了他一巴掌,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的眼睛就离不开了。 一个一身黑的男人坐在酒吧的角落,带着墨镜和棒球帽。 那是里苏特,他不会认错,毕竟那具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把酒瓶撂下,起身向那边走去,在他刚站起来的那一刻,一身黑的男人迅速起身消失在门外。 里苏特有点慌,他认为自己的变装应该不至于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程度,况且他故意弯着背让自己看着不那么显眼,可为什么普罗修特身边的那个人能够准确地指出他。 前面传来脚步声,里苏特停下来右手伸进口袋。 “来找新欢的吗?”懒洋洋的声音在巷子另一端响起。“在夜里戴墨镜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蠢货。” 里苏特的肩膀放松了,他想要从来者的身侧走过去,那人伸出一条腿拦住了他的路。 “说点什么啊,你哑巴了吗!” “我没有,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里苏特摘下墨镜放到衣兜里。 “你可以从你那堆谎言里随便挑一条。” “我没有……”里苏特顿了顿,“我没有对你说过那么多谎话。” “是啊,是啊,可你也应该知道,如果发现对方说了谎,那么他其他的话语都会被怀疑是谎话,这个应该跟‘不要一个人走夜路’是一样的常识吧。” 普罗修特走近了他,用皮鞋的鞋跟狠狠碾着里苏特的脚。 里苏特抽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你够狠的啊,里苏特,你跟那个女人在我家里……” 里苏特的身体抖了一下,逆着路灯的光,他看不清普罗修特脸上的表情。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衣领被抓住了,由于身高差普罗修特只能揪住那里用力向下拉。 “普罗修特。”高大的男人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墙边。 “操,你干什么……” 里苏特的手指点在他的嘴唇。“别说话,我们被包围了。”

巷子两端各走进来五、六个人,突然亮起的强光手电让普罗修特睁不开眼睛。 “小少爷,跟我们走一趟啊。”为首的那个人轻佻地说。 “现在我可当不起这个称呼了,我跟我老爸早断绝关系,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血缘关系岂是嘴上说说就能断的,你可比你老爸好逮多了,不过我们真没想到你他妈还挺有头脑的,知道找个人当保镖。里苏特.涅罗,当初是谁说了洗手不干的。” 普罗修特眯起眼睛,“你们认识?” “哈哈,那家伙可是个厉害人物,道上除了知道他名字的人,剩下的就是死人。小少爷,你可知道那家伙手上有多少人命,跟这种人在一起你都不会做噩梦?” “闭嘴。”里苏特蓦地开口,“你不用费心思动摇他,他都知道了,我也不是被他雇佣的,只是看不惯你们的做法。” “小少爷,那家伙什么时候杀了你都不奇怪,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就想要你老爹的钱,绝不会伤害你半分。” 普罗修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们停一下,我有话想问。”所有人都看向他,他转向里苏特。 “你说我,都知道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我以前是个杀手的事。” “你是个杀手?” 里苏特愣了愣:“你不是知道我在你家里杀了那个女杀手……” 普罗修特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大喊:“我操,里苏特,我他妈的以为你带个女人在我家里乱搞!” “我没有!” “你他妈的不早说,害得我天天失眠,上班被老板骂。” “我……” “你以前是个什么东西管我屁事!你这个混账!你杀了谁杀了多少人,操过谁还是被谁操过都他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个……你……” 他拉着里苏特的衣服,到最后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骂什么了,压抑的感情一下子喷发出来,他感觉自己要失控了。 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他,温暖的触感堵住了他的嘴,他睁大了眼睛,距离过于接近反而一片模糊。 “不要哭,普罗修特,”低沉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他回想起做爱的时候光是听见这个声音自己就要高潮了。“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 “他妈的,我没哭。”普罗修特吸了吸鼻子。 他们拉开一点距离,里苏特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他额边乱掉的金发顺到耳朵后面。 “想骂我的话等回家听你慢慢说,好吗?”里苏特转头看着那群已经石化成雕像的人,“给你们个机会,想活着回去还是想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