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光
赛罗x捷德 我的脑子是cp向，我写出来是亲情向 同人复健，ooc和时间线混乱，被雷不负责
1
“你不能再过度战斗下去了。”
被告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捷德意外地没有多大反应，就像早料到这天会到来一样。
玛丽女士担忧地摸了摸孩子的头，柔和却不容置疑地说：
“跟普通的奥特一族不一样，你的身体有一部分的黑暗力量，过度的疲劳会很快消耗光粒子，加上……”她顿了顿，看着捷德的体检报告，“这些伤势只接受了最低程度的应急处理，再这样下去，你体内的能量会无法继续维持你的身形。”
换而言之，就是会死。
那孩子深吸了口气，露出浅浅的笑容。
“谢谢你，玛丽女士。”他说，“我明白了。”
他真的明白了吗？
一瞬间玛丽回想起了捷德的父亲——贝利亚，这位曾经的老友与他的儿子在逞强方面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捷德在这个方面还要更让人头疼一点。想到这里，她不禁再次暗示道：“有什么事情想寻求帮助的话，我们都在这里，好吗？”
年轻的小战士点了点头，认真地“嗯”了一声。看着捷德的背影消失在银十字军门口，玛丽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
这次捷德是被梦比优斯捡回来的。在一次任务回归的途中，梦比优斯穿过了密集的小行星带，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危险区即便是成年的奥也不能掉以轻心。就是在这个时候，微弱的同族气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向来谨慎的梦比优斯循着这股能量找了过去，发现了飘在陨石乱流里的捷德。
被找到的时候捷德周边没有任何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在流出金色的粒子，有的已经半愈合了。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缓慢地在宇宙中漂浮，险险通过小行星间的缝隙，梦比优斯冲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几乎是冰凉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有多久。
“就算我给他输送了力量也没有醒过来，甚至可以说，我传过去的光能量并没有被完全接受，反倒溢出来了一些。”梦比优斯犹疑地描述着，他每说一句，奥特之母的神色就更加严峻一分，直到彻底检查完捷德的身体，她才意识到以小孩现在的状况，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在接受了寻找恶魔碎片的长期任务之后，捷德甚少跟光之国的其他人联系，除了定期的报告以外，他本人就像完全蒸发了一样。
奥特之母陷入了沉思。捷德本身的性格跟他的父亲不一样，是个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孩子，但他从来都用带着笑容的一面朝着别人，这样反而让人更加担心起他来。
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玛丽不由得想。
2
赛罗是在港口逮到准备离开的捷德的。小孩似乎在努力让别人注意不到自己，他悄悄地从角落里钻了出来，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像极了地球上的小刺猬。捷德刚要起飞，赛罗直冲冲地冲过去来了个面对面。
“捷德。”他叫道。
小孩显然是刚才真的没看到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挠挠头有点尴尬地笑道：“哎呀，是赛罗，真巧啊……”
赛罗却不吃他这模棱两可的一套，凑近了去盯着小孩，小孩被看得心虚，不自在地撇开眼睛：“什……什么事啊？”
“梦比优斯跟我说你受伤了。”赛罗直切主题，“你怎么样了？”
“休息了几天，已经好了。”捷德张开手臂转了一圈给他看，“我还有任务，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
“星云庄呢？”
赛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捷德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皱着眉头追问道：“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昏迷在那里？莱姆和佩嘉呢？”
“嗯……我们追查恶魔碎片的途中遇到了佩嘉的家人，所以佩嘉暂时先跟家人回去母星了——毕竟他一直在我这里嘛。”捷德掰着手指数道，“然后我觉得他们行动不方便，就把星云庄借给他们了，等他再离开家出来旅行的时候还给我。”
“这样啊。”
这番话听起来倒确实合理，赛罗揉了揉额角，把手拍在他肩膀上：“你可不能一离开佩嘉的监督就到处乱来，之前你直接钻进格利扎身体里那种不要命的做法是不可以的，明白吗？”
捷德不满地嘟起嘴：“什么嘛，赛罗哥自己也干过抓着敌方大将跳进时空缝隙里独自战斗这种事情……”
“咳，一码事归一码事！”赛罗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们都在担心你的安全，小陆。”
句尾赛罗叫出了他人类的名字，显然是一种警告，捷德不由得低下头：“啊，对不起……是，给你、给梦比优斯前辈和玛丽女士都添麻烦了。”不等赛罗说什么，小孩就赶紧加上一句，“我真的很急，先走了，回见，赛罗哥。”
“等等，我话还没说……真是的。”
赛罗烦躁地摸了把自己的头镖，嘀咕道：“我不是为了听你道歉才赶回来的啊……”
收到梦比优斯的消息时他们UFZ刚结束了一场战斗，身上粘着尘土很不舒服，但在那一刻都被赛罗抛到了九霄云外。红莲火焰看着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的队长，疑惑地问：“怎么了，小赛罗？我们这边还没完哦？”
“没什么，你们先去下一个地点，我要回一趟光之国，很快就回来。”
赛罗不记得自己上次听到捷德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了，拜阿布索留特人搞出来的那堆烂摊子，宇宙到处都乱了套，不提他或者捷德，连泽塔和格丽乔这样的新兵蛋子都被赶鸭子上架，年轻的战士们都被分开派去了不同的地方。
他不是没想过看看自己的后辈过得怎么样，但他面前的事情已经从光之国排到另一个宇宙了。他告诉自己，捷德跟自己在的那时不一样，已经是成熟的前辈了，有什么事情对方自有分寸。
至少他是这么信任着捷德的。
“啊啊啊不行，果然很在意，这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
但凡这个后辈是泽塔或者泰迦，赛罗肯定毫不犹豫就追上去了，捷德却不一样。生于黑暗面向光明的少年心思很细腻，他的经历使他总想向别人证明自己，正因为夹在黑暗与光明中间，他才更希望得到信任。
捷德不肯让自己知道，就意味着他并不想得到帮助，自己没搞清楚情况贸然冲过去反而会显得不尊重他。
就在他反复纠结的时候，奥特之母叫住了他。
“赛罗，你看到捷德去哪里了吗？”
赛罗抬起头，正对上了她焦虑的面容。
3
「G34行星发生了怪兽暴乱，迁徙的怪兽群中侦测到不明能量。」
“知道了，我马上去救援。”
听到冰冷到机械音传来，捷德看了一眼手中的探测器，毫不犹豫地掉转了方向。
“赛罗，应该很生气吧……刚才被我这么丢下。”
宇宙中只有一片寂静，捷德不顾身体在空中拖行的沉重，确认了一下路线，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
“我知道他想关心我，但我不能麻烦他。赛罗已经给我够多帮助了，他任务最重，大家也都很忙碌，我要靠自己才行。道歉就……下次再给他吧，怎么样？”
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小孩自嘲地笑了笑，将探测器收起来。
“我都忘了，莱姆已经不在了。”
仅仅是一瞬间的情绪流露，他的眼睛里再度换上坚定的色彩。
——还有很多人等着光之战士去拯救。
怪兽潮的暴走起因果不其然是恶魔碎片的影响。他连歇一下脚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加入了战斗中。
行星的居民们为光之巨人的到来而欢呼，捷德朝他们的军队点点头，就摆好姿势招呼了上去。这似乎是这个小星系独有的土著怪兽，虽然拥有着不亚于贝蒙斯坦的身躯，力量却极强。面对十几只叽叽喳喳乱嚎的怪物，捷德只能一边飞一边丢出小型的毁灭切割，把它们引到空中作战。
玛丽的担忧没错这点，他比谁都要清楚，唯一的好消息是被带回光之国躺了几天，他的能量还是比较充足的。捷德用光线轰掉正面扑过来的这只，没来得及从后坐力的硬直里恢复过来，就看到另一只的爪子到了眼前。
“唔……！”
即便他已经习惯了伤痛，被几万吨的冲击力撞上还是让孩子觉得整个身体都在震颤，如果奥特曼拥有跟人类一样的身体，多半内脏已经碎了。捷德吐出口中金色的血液，用双臂尽可能地护住要害，警惕地向后退去。他低下头，看见地上居民们惊慌的叫喊。
没事的……我能保护你们。
年轻的战士挺直了脊背，咽下口中再一次泛上来的腥甜，因为同伴被消灭而更加愤怒的怪兽怒吼着，将他团团围住。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往右闪，捷德！”
在脑子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之前，对那个人本能的信任就驱使着他做出了回应。几道光线从身后射出，强势如暴雨的攻击让怪兽们不得不向后退去。
赛罗奥特曼的红蓝色身影隔得多远都独特得让人一眼认出，但平时令人感到安心的身影此刻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捷德一边维持着防御架势一边露出游刃有余地样子问：“是警备队收到了求救信号吗，赛罗哥？”
——想要在这个人面前变得可靠。
对方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赛罗的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默默与捷德并肩，摆出标志性的起手式：“……等下再跟你算账。”
“暴露了吗？”
捷德立刻联想到他的前辈可能从奥特之母那里得知了什么，有点亏心地吐吐舌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知道啦。”
他们两个的默契几乎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赛罗的每一个攻击他都能很快做出配合，很快他们就结束了战斗。
“回收完恶魔碎片你就跟我回光之国。”
赛罗的语气充斥着不容置疑，捷德挠了挠脑袋，心想这次可能是跑不掉了。
“抱歉赛罗，你已经这么忙了，我还是……”
他的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些奇怪的黑斑。赛罗的身影突然离的很远很远。捷德迷茫地伸出手，想要把这些影响视野的东西擦干净，下一秒，他就在赛罗焦急的呼唤声中不受控制地朝地心坠落下去。
4
哪怕是很久很久以后，一切尘埃落定，赛罗也无法忘记那一天的恐惧。
——快点，再快一点。
这句话深深扎在他的意识里，无数星光从他的身边掠过，可他根本没余力去注意这个。
“捷德，捷德，不可以睡，听到了吗——小陆！”
变回人类的小小少年蜷缩在他的计时器里，赛罗看不见他，但能感觉到那具身体里有什么在飞速流失，然而人类形态的捷德不能接受他传送的光能，赛罗能做的只有全力赶向光之国和不停呼唤对方的名字。
朝仓陆的身体是滚烫的，就好像所有残留在身体里的光能都想一起燃烧殆尽一般。
如果他还是纯粹的人类，这个体温大概是已经进火葬场的级别了，但现在的他也不是奥特战士。过高的温度让少年难以抑制地抽搐着，喘息声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赛……罗……”
两个音节从小陆剧烈起伏的胸口挤了出来，赛罗感到心口闷闷地发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的声音有多温柔却焦急：“马上就到了，小陆，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救你！”
“对不……起……”
“你没做什么需要抱歉的事情——不要说话了！奥特之母会有办法的，小陆！”
奥特之星的光辉从来没向现在这样显得振奋人心。赛罗一边在心中计算着时间，一边让自己再快一点。
朝仓陆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鼓起了最后的全部力气，虚弱而坚定地开了口。
“我骗了你……赛罗……”
“这个事情现在不重要！”
“莱姆……佩嘉……”
“等你回了光之国我再听你慢慢说，知道吗？”
“……”
“小陆？”
“赛罗……”
这一声呢喃就像羽毛拂过水面一样，轻轻挠在心上，里面却饱含了无数的情感。
“小陆……？小陆！”
少年没有再回答他，剩余的生命力已经不足以让他发出声音。赛罗咬了咬牙，强忍住了眼灯的灼热感。
“我可没说原谅你。”
“等你好了，这笔账我要跟你慢慢算。”
——还是一如既往地自说自话，赛罗哥
朝仓陆残余的意识这么想，无奈的笑容挂在嘴角。
——或许，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可以……
5
赛文得讯儿子回来的时候，在银十字门口逮住了一个抱着膝盖坐着卷成团的赛罗，他意气风发的儿子看上去充满了疲惫。
“捷德在里面？”他弯下腰问，赛罗点了点头，把脸埋进膝盖里。
赛文迅速全身打量了一遍，确认赛罗并没受什么伤，他沉默了一会儿，挨着儿子坐了下来。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轻声说，“事到如今来说这个很马后炮……但是，如果你想跟人倾诉的话……”
赛罗抬起了头，父亲的陪伴似乎让他恢复了以往的镇定。
“第一次见到捷德的时候，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我们身上有某种相似的东西。”
“我们都曾是一个人，我知道他的感受。现在的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有了爱我的老爹，他的愿望却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我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想伸出援手。这跟普通的帮助后辈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没办法丢下他不管。”
赛文把手放在儿子肩膀上，这无形之中给了他更多鼓励。赛罗感激父亲无声的支持，声音也愈发沉稳。
“奥特之母——奶奶说，捷德的身体表明他一直维持着无休止的高强度战斗，伤痛的叠加不说，光的能量得不到充分的恢复，他不是完整的奥特一族，再不阻止他会发生不可设想的后果。”
“我觉得他是一直知道的，甚至就是抱着自己会毁灭的心态去做的。”
感到放在肩膀上的手握得更紧了，赛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应该早点察觉到这件事情，再早一点去找他，说不定……”
“赛罗，我们没办法挽回必定发生的事情。你没有什么需要自责的。”赛文沉声道，在这个时候，父亲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令人安心，“你能让时光倒流——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是长年累月埋下的祸根，你能阻止一次，但不能阻止每一次。”
“老爹……”
“我认识的赛罗是不会逃避问题的。后悔也好，倒流时光也好，都不是从根本解决的办法。”
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赛文站起身，不善言辞的老父亲凝视着儿子的面庞，曾几何时还用尖刺保护自己的少年褪去了稚气，已经是如此可靠的好前辈了。
“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我的孩子？”
“……啊，我知道。”
赛罗抬起头，坚定的眼神中不再有任何迷茫。
6
最先恢复知觉的是手指。
捷德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在小心翼翼地捧着他。他想要感谢这双手，但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的红蓝色影子似乎在低头说着什么，像是注意到他的苏醒，影子立刻凑近了来，轻声地问：
“小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挺好的。朝仓陆想，他翕动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声音。
那影子赶紧扶起了他靠在自己身上，有清凉的水从火烧一般的喉咙灌进来，小陆费力地眨了眨眼睛，那个影子也逐渐清晰了。
“赛罗哥……”
“你还知道叫我哦。”
赛罗的声音明明充斥着喜悦，却强行摆出了不满的表情。然后朝仓陆迟钝的大脑才意识到现在的场景有多诡异——
他仍然保持着朝仓陆的模样躺在赛罗的臂弯里，赛罗却是跟人类同等大小的奥特曼模样。紧接着，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还活着吗？”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是傻瓜。
果然赛罗的脸黑了下来：“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死了咯？”
“没有没有。”
他们互相对望着，沉默了半晌，同时笑出了声。
“接下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的前辈说，“我的本意不是要窥探你的秘密，但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就问这一次。”
“莱姆和佩嘉怎么了？”
小陆收起了笑容，无声却庞大的哀伤弥漫在他的眉宇间，赛罗心里已经多少有了准备。
“只剩下我了。”朝仓陆，又或者是捷德奥特曼回答，“星云庄遇到了阿布索留特人的袭击，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发现，佩嘉和莱姆……星云庄……我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莱姆只来得及把我丢出去……”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赛罗给了他一个拥抱，让他得以将自己的脆弱得体地藏起来。小陆闭上眼睛，感激着赛罗的体贴。埋进赛罗脖颈间的眼泪打湿了光之战士温暖的皮肤，可这一次他没办法去控制了。
在这个人面前，在成为奥特战士时就一直陪伴他的前辈面前……他想要回报对方，想要表现出最可靠的模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在这个人面前是可以哭泣的。
“我必须要救更多的人。”他哽咽着，“更多更多……不能让任何人像我一样……我只能战斗下去，一旦停下来，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力量了。”
“塔尔塔罗斯的事情还没完全结束，贝利亚的同位体还在作恶，我得阻止他——必须要我来阻止才行。”
“赛罗帮过我太多太多，以前我也享受着来叶和萌亚的帮助，光之国的大家也对我很好，明明我的父亲给他们造成过可怕的梦魇，无论对我说什么我都能理解，但没有一个人将恶意对着我。”
“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很多了。”
奥特战士什么都没有说，但朝仓陆知道他一定在听，那双保护过他无数次的手顺着脊背轻轻抚摸着，将他身上的疼痛一点一点卸下，赛罗不是治愈的好手，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他觉得自己不该再享受任何人的庇护。
——但他身体比自己的念头诚实，他没办法此刻挣开对方。哪怕这一次，就这一次，让他任性一回吧。
“你啊……”
赛罗这一声充满了无奈、心痛和怜惜。年轻的前辈再一次给他紧紧的拥抱，然后拂开有些凌乱的发丝，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
“'我的伙伴就是我的家人'……你这么说过的吧？”
“家人之间的帮助是不能用多少来计算的。就算我确实也喜欢一个人乱来——我承认，但我也不能离开伙伴的帮助。没有人是必须要独自走下去的。”
“如果帮助你会让你感到沉重的话，就当我是一个监督员好了。无论你要走多久，我都会在你的背后，你感到疲劳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到我这里休息。”
他捧起人类男孩的脸颊，顺势抹去了无声从那双眼睛里滑落的水珠。
“觉得我烦人也不可以退货。老爹有的时候就超烦人，但无论是谁都需要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停下休息的家。”
“家人之间是没有添麻烦的说法的，你受到伤害，我们都会难过，这是'牵挂'。”
“不会再让你一个在黑暗里漂泊了。就算你自己想要体验陨石带漂流也不行，实在想去的话，你就把我一起叫上。”
朝仓陆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过了半晌，他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陨石带漂流啊，真是的，赛罗哥。”
“不然呢！”
“这个比喻也太差劲了，爱迪前辈没有帮你补文化课吗？”
“本少爷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这一次朝仓陆真正轻松地笑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翡翠般剔透的火花塔。
“就算是我也可以拥有家人的吧……”
“当然可以！我看谁不同意，赛罗奥特曼亲自赏他一拳。”
赛罗摩拳擦掌，简直就像朝仓陆一声令下他就可以立刻出去揍人一样。
人类模样的少年眼中泛着令人鼻酸的笑意，轻声问：“我的身体……还可以恢复的吧？”
赛罗敲了敲男孩的脑门，故意道：“嗯——那要看朝仓陆同学配合不配合治疗了。银十字军的护士最擅长这个，奥特之母说了，现在你是她的头号病患，想跑也跑不掉。”
“诶！那也太可怕了吧！”
“有逃亡历史的人当然要重点关照！你得做好觉——”
赛罗的尾音没能说完，因为人类少年紧紧抱住了他。人类柔软的身躯力量并不大，但颤抖的手已经体现了主人的心情。
“谢谢你，赛罗……谢谢你们……”
赛罗顿了顿，欣慰地抬起手回抱了他。
“这是当然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