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虎

短打,有生子、泥塑攻要素。如果不能解释,可认为是ABO世界观的EA。 CP 完颜乌禄×完颜迪古乃,时间线为大定初。 请在能接受的情况下阅读。

她日间午睡,梦见她禁闭着的那个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而疲惫,发了些虚汗,瞳目却十分清明。什么地方蒙蒙地传来怪异的喊叫声,似是幼兽,使人脊背发凉。她皱起眉头,向他身下虚掩着的被子注目,见他起身,只手从被中捞出一个沾染着血污和胎膜般黏液的婴儿,却又太小、周身被毛,猫一般大,拖着萎缩的脐带,正是那怪声的来源——侍从陆续进入,有的以白布接过这兀自嘶声哭喊的活物,另一个以热腾腾的剪刀切断脐带与胎盘。画面零散,倏忽退却了。 她自悬浮过渡到己身中,感觉脸面手足也活泛,平淡地渐次苏醒,与寻常做梦无异。怎会有这样的梦?并无要事,近两月未亲见此人,这就去看他几眼。

……她一路行至,发觉外间进出的人等的确增加,静悄中议论若有若无。内室反倒显得僻静,她向内走去。若果真发生了要事,为何她不曾接到通传?她踏入室中——她的堂兄向内躺着,室内未有血气。旁人正将洗好的什么活物呈给她看,洁净,一身皮毛已擦得差不多干了。她看去,自己随身的内侍倒已挪眼了。黄质而黑章,无疑不是人,是老虎,活着的幼虎。她顿了一下:“这是哪来的?” 诸人皆垂头不语,几个人交换眼神,抱着小虎的那侍从才抬起头来:“这是……一刻前诞下的。” 好像就这么接受了一般,她接过小虎,抱着到了床前,旁人将椅子搬得更近,她坐下,未及开言,对方转身平躺,歪过头看她。 她也盯着他,他反倒不复梦里的模样,整饬得当,里衣换了新的,仅气色尚虚浮。他目光在她与小虎间盘旋一圈:“……如此一来,你我都是禽兽了。” 她不再问。

还是要养大的。一开始安排了人的乳母,佐以牛羊马奶,失败了。小虎生具利爪,长了牙后,恐怕更使人痛苦,较人类幼儿更高一筹。生他的那个自然是没得喂的,以羊乳哺喂也以失败告终。她听说,民间百戏者养虎,小时是以狗奶佐以大骨粉喂的,她正喂着,一听就示意将这人赶紧送到外间去。失败不在于喂进,而是喂下不多时,小虎就会将奶全吐出来。方生下的小虎还没有猫大,每一次听说睡下,她都担忧。面前摆着许多办法,只能挑最稳重的一试,仍是无用功。 这担忧总算有了最后的结果:小虎死了。与一切幼兽死去相类,皮毛失去光泽,发冷、变硬,僵直地卧在软垫里。一只手正给它顺毛,顺了脑袋和背上,又顺下巴和肚子。她在一旁坐下,竟不知该说什么话。那个人好似早就知道结果,将它置在软布上轻轻包起来:“随你的便。要我说,还是烧了好。”

又是烧了!她心内在冷寂中生出一些火炉余热般的忿怒来——莫非他一早即知会是如此结果?还是转进到对自己诞下的生命也已漠然? 他看向她:“你想它埋在何处?” 她拿过小虎,托在臂弯里,像块石头,比前几日沉了一些,却几乎不需要使力。她不清楚自己做了怎样一副表情,对方眼中闪示出些对未见之物的错愕,迅速淡去了。 她想着做一副小棺材,日后葬在自己寝陵周边也是好的,毕竟只是无辜死去的小兽。她更恨他,怎地平白生出这小虎,来这群人中受难…… “这你就不必管了,我想的话自会告诉你,”她道,“这果真是你生的?” “不是,”他答得畅快,甚至转过小半边身发笑,“城郊野大虫生了之后偷拿来的。” ——她空着臂弯的那只手臂扑出,指掌按住他因发笑而将转过去的那边肩膀:“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说,你更应该看看那个,那是真的——”他回转过身,抬手指向一旁案桌上不知何时多出的金盘,上铺白布。她一见便顿遭冷水淋头般,将他一把推开,汗透脊背。从她手中倒下的却只有一张靠背椅,小案上也并无他物。似刚行走过血气扶疏之地,气息仍萦绕不去。她忽地起身,愈发觉知自己忘不了那样的头与小小肢体,分不清那与小虎,二者是幻是真、或非幻非真,埋葬何者,或一同埋葬。她想她永不能忘却了。


看似生子,实际系本阴间CP不可多得的阐释......(草 老虎的孕产期有三个月,可以想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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