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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とある赤いの死亡フラグ·確定〗 10月08日 晚上 住宅区南

看到家门时已经是九点出头了。 因为藤姐一直很啰嗦未成年人不要老晚回家,士郎特地将打工时间安排在了八点结束。当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比时限回来得更晚,但实在不可能比这更早回家了。 清澈的夜风带着几分冷冽,士郎拉起校服的衣领,缓缓走向亮着暖白色灯光的家门。

“欢迎回来,士郎。” 门后,金发的少女正等待着他的归还。 Saber端站在玄关口,神色柔和地望着士郎。

“——我回来了、Saber,你要出门吗?” “不,我只是觉得士郎这个时候可能要回来了,正准备出门迎接。” “…这样啊。谢谢。” “没有什么值得道谢的,士郎是一家之主。今天这么晚回来,一定很忙吧。” “只是普通的打工啦。”

交换着简单的话语,士郎踩上走廊。 要是这个时候他能更加伶牙俐齿一些就好了。要怎样才能用语言表达出Saber迎接自己回家的那份安心感呢?士郎想不出妥当的词句。 结果,他们之间一如既往的沉默。 客厅里自己那份的晚餐盖上了保鲜膜,藤姐也已经回家,热闹许久的家中陷入久违的寂静。 士郎快速解决晚餐,清理碗筷。

Saber静静地坐在餐桌边,看着电视节目。 比起对电视内容感兴趣,她陪伴士郎的意味要更强烈些。 望着少女安稳平静的身姿,士郎暗自颔首、做出决定。 “Saber,今天晚上出去巡逻吧。” 没有任何疑问与犹豫。 对于士郎的话,Saber回以一个坚毅的视线。 “我知道了。”

今晚夜色晴朗,可以看见远处夜空闪烁的星星。 深山町的住宅区入夜不见人影。 空无一人的小道被月光照亮,电线杆的影子拉得颇长。 没有人影也不奇怪。到底是秋季,到了夜晚气温就和白天大不相同。 实际上不同的不仅仅是气温。 到了晚上,冬木市就像是变成另一个世界般寂静。尽管还有人家亮着灯光,但并没有「人」的气息。 也正是多亏了这份寂静,身着铠甲的少女才能若无其事的行走在道路上。 士郎和Saber漫步在无人的小路,很快来到交叉点。 从卫宫宅邸走到这里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抬头仰望天空,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 士郎停下脚步,困惑地蹙眉。

“怎么了,士郎?有哪里不对劲吗?” “……不,目前没发现哪里奇怪。但是总有种违和感。” “违和感…吗?” “嗯。总觉得有点静过头了、不过也无法断言眼下的情况不正常。原本这里入夜就不像新都那么热闹。” 士郎仔细打量着浸泡在夜色里的住宅区。 尽管清楚并没有哪里奇怪,但总觉得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这直觉令士郎有些烦闷。 他深吸一口气,让冰冷的空气撑鼓肺泡,缓缓吐出带着热度的呼吸。 “抱歉,Saber,今天就再多巡逻一会儿吧。走到这条坡道对面的话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话,今天就回去休息了。” “我明白了。刚好我也对士郎所说的违和感感到介意,要是能发现什么就好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继续前进。 缓慢的前进步速,比起说是巡逻更像是夜间散步。 一边走上洋房区的坡道,士郎一边解析着空气里的不协调感。说起这个话题他就会想起不久前在商店街附近公园里和冰室的对话。 现在他多少有些能懂冰室想说的意思了。 眼前的景象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看了十年之久的光景。就算有变化也绝不陌生。 会对此感到纠结,可能是受到重开的圣杯战争的影响吧。 涌动在冬木市的不明暗潮,确切实际的影响着这个城市的氛围。

顺着坡道慢慢向前,走过一栋栋洋房。 规整的建筑和红砖路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有些冷清。一口气走到最上端后,寂静转变为隐约的毛骨悚然。 位于洋房住宅区压轴地段的远坂宅邸虽然气派又优雅,但是果然… 在这个时间段来访,真的就像栋会出现在恐怖小说里的幽灵洋馆。 种植在远坂宅附近的树木应该有相当的年月了,树影拥簇着宅邸,微风吹过发出幽灵窃笑般的悉索声响。 皎洁月色无法洗刷阴森感,反倒是在屋瓦上反射出不详的惨白色。 白天还不会这么严重,一到晚上就如此变貌的话、也难怪会传出鬼屋流言。

“士郎,有异常的地方就是这里吗?总觉得这里的邪气比周围都要强力。” “…Saber、这话你可不要当着远坂的面说。的确这里怪怪的,但我想这是日常风景。” “哈啊、平常也是这样吗?” “远坂说过她家是鬼屋,据说连野猫都不会接近。” “动物在气场上是很敏感的,间桐家的宅邸似乎也是如此。虽说房子的大小不同,但那两位果然是姐妹呢。” 不知在对什么感到信服,Saber点点头。 士郎苦笑着向前跨了一步。 “嗯、这个也不要对樱说。看来毫无异常、我们就…”

将寒冷空气都冻结的杀意。 隔空却能让人泛起鸡皮疙瘩。 即便历经圣杯战争的磨砺、 头脑还是无法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事态的发展。

感受到的唯有切割皮肤的精准恶寒。 眼角一瞬捕捉到房檐一角闪烁过暗红色的光芒、 下一个瞬间,仿佛尖刺般的什么直冲腿部而来。 尽管如此精准尖锐、 但若是让那个击中腿部的话,恐怕整条大腿都会像被炮弹击中般炸飞吧。

咔锵。

在血肉飞溅之前、清丽的盔甲声几乎与杀意同时动作。 能将夜色切开的透明宝剑,以与寒冷夜风截然不同的凌冽魔力风压挡下夺取人肢体的攻击。 只需轻轻一挥,用于袭击的凶器就被王手中的宝剑弹开,深深嵌入地砖。

Saber将士郎护在身后,双手握紧利剑,抬头仰望远坂宅邸的屋顶。 在对方放出箭矢的瞬间,她就决定战斗。 但是在战斗开始之前、她必须询问敌人的动机。

“——Archer,你在做什么。”

显现于屋顶的弓兵英灵和战意高昂的Saber成鲜明对比,射出一箭后就脱离了临战状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来访者。 “我在做什么?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当然是执行自己身为管家的义务,在守护主人的领地而已。”

“很好,若是来自你的挑战、我会接受的。” “——虽然想说就此一战吧,但是很遗憾Saber,我没有和你战斗的打算。” “——主动袭击的人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这并不是袭击。” 就算夜色之中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也能从语气中察觉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 那必定是相当恶质的嗤笑。 男人用毫无诚意的声音替自己辩解。 “这不过是个普通的警告射击。 和之前不做任何提示就瞄准要害相比,只是将腿截断已经能算相当大的进步了。怎样,不就此夸赞我一番吗,Saber。”

“Archer、你——” “等一下、Saber,不能在这里战斗。” “但是士郎、那个男人对你、” “啊啊,我知道,但是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 站到Saber身前意示自己没有战意,士郎怒瞪着逆月而立的弓兵。 “——Archer,现在你是什么立场?” “打听这个想做什么,卫宫士郎?” “上次Saber打败你之后,你不是就从战局中脱落了吗?现在又开始拿起武器的话,这个问题有必要再问一遍。” “我的回答和之前一样。不过、她已经回来,就算想要和你们战斗也办不到吧。而且现在又是被负债束缚之身,和她一旦牵扯到债务方面的问题短时间里就无法脱身了。” “既然不想战斗的话,就别莫名其妙的攻击!”

“莫名其妙的攻击?” Archer哈的冷笑一声。 “真亏你能说出这种话啊,卫宫士郎。好好看看现在的你和Saber,出现在夜晚的英灵与御主,然后再考虑一下眼前的状况。 现在可是圣杯战争中,像是你们这样的组合大刺刺走到吾主的门前,会作出不详的猜测是理所当然的。”

“唔、” 无法反驳Archer的话,但是很清楚对方纯粹是在强词夺理,士郎捏紧拳头。 “你的意思是我会背叛远坂吗?”

“谁知道呢。普通的御主也不会大半夜的跑去其他英灵面前晃悠吧。” “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正在调查城镇的异样、” “那和这是两码事。还是说怎么?”Archer游刃有余地抱住肩膀,将视线集中在士郎的脸上,恶质的笑容提升到了新的档次。 “实在不服的话,要找机会再厮杀一次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次的战斗会在五分钟内结束。” “——、、”

“嚯喔,Archer,你想要将我忽视,单独和士郎厮杀吗?” 不知不觉中同样脱离了临战状态,Saber双手合在剑柄、将宝剑刺入地砖。 她用凉飕飕地视线仰望高处的弓兵。

“那是当然。和难缠的剑之英灵相比,先将愚蠢的Master处理掉才是战斗的铁则吧。”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会看着你和士郎决斗而不作为的错觉?” “哪是什么错觉,类似的事情你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 “那也是因为士郎。假如不是士郎说要和你单独对决的话,我早就将你斩杀了。而且当时也要考虑到凛的心情。”

“你的英灵可是这么说的呢,卫宫士郎。 只要你开口提出想要一对一单挑,Saber也不会过来妨碍喔。 如何,若是要厮杀才能消气的话,我随时都奉陪。” “哼,我拒绝。” 面对男人含有调笑意味的话语,士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就和你厮杀。你假如想法和之前是一样的话就更没必要了。而且要是真和你打起来的话远坂会很可怕,我才不要呢。” 他心情不佳地别过头去,背对远坂宅,用明显生气的语气招呼Saber。 “我们走,Saber,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

还没迈开步伐就感受到刺在自己背上的视线,士郎不耐烦地转过身。 “干嘛啊,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假如不想死的话,晚上就少出来闲逛。要调查就在白天做。” “真是多管闲事,异常的调查我自己会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蠢货,我是说你晚上四处闲逛会很碍眼。现在还没怎样,但应该很快就会因此遭殃了吧。那个时候就算有Saber在,你也难逃噩运。” “啊啊、这样啊,我知道了!今后就算巡逻我也不会再跑到这边来碍你的眼,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

这次彻底无视Archer的视线,士郎头也不回,踏着大步离开。

假如说巡逻途中感受不到太多人息的话,回去的路上连半盏灯光都看不见。 因为Archer突然的袭击,路上Saber一改来时的悠闲,时刻戒备着黑暗的角落。 当然,遭受袭击的士郎也心情不佳。 连卫宫宅似乎也被夜晚的死寂传染,直到士郎打开走廊灯、偌大的屋子里毫无声响。 就这样直接洗澡睡觉是最妥当的,但总觉得心情难以平静,士郎走进客厅、用药缶烧起开水,泡起热茶。 穿着盔甲的Saber跟着走进客厅,她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 “辛苦你了,Saber。” “不,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是呢,要是没有Saber的话,现在我肯定少了条腿。” “——我想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的。” “诶?” “Archer会攻击也是因为我在身边。他一定知道那种攻击我能不费吹灰之力接下,才会出手吧。” “才不是那样呢。那家伙不管Saber在不在都会出手的。只不过这次没有瞄准脑门罢了。” 带刺的哼一声,士郎将泡好的茶水注入茶杯。 关于这一点Saber也亲身体验过、不过这次她却摇摇头。 “这次和之前过桥时不一样,士郎。他的攻击之中感受不到杀气。” “呣,战斗方面的事情肯定是Saber更厉害,你的感觉不会有错。 可是那家伙根本就是杀气十足啊。” “那只是针对士郎的攻击,假如真的想要下手的话,就不会只瞄准腿部了。 我所说的杀气是指一定要将敌人击败的决心,我从Archer身上感受不到那种坚定的敌意。 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只是在履行守卫凛的领地这一职责而已。 简单言之,就是类似于Assassin的看守职务吧。 当然,面对士郎时他的言行就变得更加激烈了,对待其他误入的英灵应该不会这样挑衅。” “不会太过针对Rider他们的话还可以原谅…但是我果然讨厌那家伙。” “说的也是。住宅区南面有Archer看守的话,就不必由我们去操心了。只要他还有把柄被凛抓在手里,也不必担心再度敌对的问题。 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士郎的想法了。” “我的想法?” “——要是士郎不慎受到Archer的撩拨,又像曾经那样与他对决的话,我也无法贸然出手。” “那个啊、Saber,我和那家伙要搞清楚的事情早就搞清楚了,这次也是、和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我才不会笨到和他再厮杀一场呢。厮杀什么的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了。”

就算对象是那个家伙,士郎也不想贸然挑起战斗。 找上门的战斗他不会退让,但这种无聊的挑衅士郎也不会上钩。 在没有「不与其战斗就无法前进」的事态下,避免流血斗争是士郎一直以来的行事方针。 这种被动的作战方式曾经令Saber很是不满,不过在了解卫宫士郎这个少年的本质之后,如此言行已成习惯。 Saber既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感慨,她无奈地笑道:“士郎若是这么说的话,我就不必担心无益的斗争了。 说来你一直都是如此,想必这次也没把Archer的袭击放在心上吧。” “呣,Saber,你这说话方法很有问题啊。我可是很生气的!” “但是你就算生气也不会向他宣战不是吗?” “那是…嘛、虽然很生气,但也不至于要到拼个你死我活的程度。而且我又没真的受伤…” 有些不自在地挠着脸颊,士郎偏过头去。 看着少年的侧颜,骑士王的眼神愈发柔和起来。 “啊啊,士郎就是这样的人呐。若是身为Master的你没将Archer的无礼放在心上,身为你的剑、我也无需讨伐他。” “——真夸张啊,Saber。” “当然,若Archer瞄准的不是士郎而是我的话,现在必定正在激战吧。因为我不像士郎那样好说话,如此无礼的行径,无异于丢手套要求决斗。” 话锋忽的一转,Saber语气变得凌冽起来。 宛如少女般柔和的神情,因为提及弓兵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摆出战场上定制策略时冷酷无情的王者姿态,Saber将眼眯起,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今晚的事情虽然并无情理上的问题,但果然也有必要向凛通知一声。她的话,想必会给出非常妥当的处理吧。” “……!” 士郎打了个激灵。 Saber平日里的言行没有什么可以摘指的地方,但是因为出生时代和国王身份的缘故、她偶尔会露出这种令人胆寒的态度。 尽管看Archer非常不顺眼,但假如任由Saber上报的话又觉得有点可怜。 所以、不一小心就开口辩护起来。 “那个、Saber…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向远坂告状的事情吧?我也平安无事、所以…” “士郎,为什么你要帮Archer说话?你可是被他袭击了!而且算上之前那次,一共是两次了。 就算士郎可以容许他的行径,身为你的Servant我无法容忍他的放肆行为。无意战斗的话,最起码要在幕后回敬他的偷袭行为,削弱对方的嚣张气焰,这才是妥当的行事战略。 ——哈!说起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士郎,你果然对那个男人很宽容。”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要是能容忍的话就不会厮杀啦、…不对,我想说得不是这个。 我想说的是我多亏Saber我才免于受伤,假如闹到远坂那里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那样才是没完没了了。” “……唔。” “而、而且,你看!就算不让远坂来处理,Saber也能独力对付Archer的吧?” 干笑着递给Saber热茶,附上茶点的煎饼,士郎努力安抚着耿耿于怀的Saber。 虽然颇有不满,但是看了看士郎亲手送上的茶点、又望了望士郎笨拙的赔笑,Saber合眼沉思片刻后,勉为其难地答应。 “我知道了。的确只要有我在你身边,Archer不可能近你的身。 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的话,就算士郎替他求情我也会让凛来处理他。” “所以这才不是求情啦…”

松松散散的对话直到热茶喝完都还没停止。 被弓之英灵挑拨到的骑士王暂时放弃了告状行径,但明显没有彻底姑息。 光是安抚她就已经竭尽全力的士郎当然没有注意到Saber暗藏的杀机,谈话结束后就回到房间安稳入睡。 留在客厅喝二回茶的Saber,则慢慢思考着今后的对策。 和某种意义上非常好骗的士郎不同、Saber深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一道理。

“嗯…果然还是有必要和凛巩固这方面的共识。” 捧着热乎乎的茶杯,Saber点点头,下定决心。

今夜的时光,就在骑士王的深思熟虑中缓缓消逝。

〖桜のお気に入り〗 10月09日 午前 卫宫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