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OldTrois

沃勒酱的故事片段。

202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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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瑞斯，船上一直都这么无聊吗？”她双手支在栏杆上，看看闪烁着月光的海平面，看看逐渐远去的港口，看看不远处青翠的连绵重山，又看看不时传来海鸥鸣声的天边。她和血色秘密这艘船已经相处了好多年，却还是觉得海上的她们好渺小好渺小，等待也好漫长好漫长。 　　人总是在等待，但是等待着什么？等待之后呢？尽头又在哪里？ 　　对于等待，她可以提出好多问题。但等待是需要期望的，有期望，等待才有意义。你在等待着什么呢？她问自己。我不知道。她说。谁在等待着什么呢？她又问。我不知道。她说。或许是沃勒·赫曼在等待着些什么。 　　夜里的航行一向需要特别注意，但今晚的天空很明朗，没有哪怕一片遮掩月色的云朵，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无所遁形。没有会下雨的迹象。指示方向的星星布满苍穹，拂过脸庞的风还带着落日残留的温度，吹得人脸颊微微发暖。他们刚刚完成某笔大交易的最后一个环节，现在正要前往委托人指定的港口。路程并不太远，在他们到达码头，把货卸下之后，水手们还有时间找处酒馆放松一晚。 　　被喊到名字的矮人大副正靠着桅杆。以往她这么问时，他都会给她讲一个故事。多瑞斯有好多好多故事可讲，有关天空的，大海的，只有她没听过的，没有他讲不来的。而只要是他讲的，不管什么样的故事都能让她提起精神来。但今晚，他没有。 　　他只是吸了口右手拿着的烟斗，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海风快活地刮过这片海域，被吹到额前的头发就算拨到耳后也还是会在下一阵风来时被拨回她眼前，于是她没有理会。她只是侧了侧头，朝向风吹来的地方，闭上了双眼。她能闻到空气中隐约的烟草味，能听到风带来的各种声音。很熟悉。 　　“我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孩子。”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眨了眨眼睛，她没有说话，“等你找到能让你感兴趣的事情时，你会为此执着到发狂的。” 　　“如果我没有找到呢？” 　　“你会一直找下去。” 　　她想说人是会死的，很容易就会死，她怎么会一直找下去呢？不知道会找到什么，不知道会等来什么，那么漫长的过程，根本不值得。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如果没有找到，你会接受自己没有找到吗？会接受自己没有期望吗？她的心不那么认为。最后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把一颗小石子丢进海里，石子很快就沉了下去。 　　“我没有这么强烈的激情。”她说。 　　有那么几秒钟，她看到海面因为这颗石子而生出了波澜，然而几秒过后，那点涟漪就被船行带来的海浪盖过去了。 　　“我没有激情。” 　　“每个人都有激情，孩子。区别只在于表现形式的不同。” 　　她想了想，补充一句：“或许吧。但我没有感受到。至少现在没有。” 　　艾尔多瑞斯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他把玩着烟斗，呼出的几个烟圈很快被风吹散了，消失在空气之中。 　　“菲莎说你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提到名字，她看起来比先前要更精神些了。 　　“沃勒·赫曼，”她说，“是的，我自己起的名字。沃勒·赫曼。” 　　“和我说说你的名字的故事吧。”矮人抖抖烟斗，“以前我和你讲过许多故事，现在你也有可以告诉我的故事了。” 　　啊，自己讲故事，这倒是有点新奇。尽管那个故事是她听来的，但她有她版本的解读。 　　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