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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拉

#闪拉 丨埃及一日游

↓ “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生日快乐!!!”

奥兹曼迪亚斯挑眉看着站在对面,手捧着精致华丽的礼物盒,先是满脸通红地喊出刚才那句话,又紧跟着弯下腰,把手中的礼物盒递到面前的女法老。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魔术媒介——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可以被称为兔耳的头饰一抖一抖的。

站在她身边的,拥有过人美貌的法老手里也握着礼盒,目光胆怯地在同伴和至高无上的法老王之间来回游移了片刻,鞋跟在地上磕出清脆的一响,摆出了与同伴同样的姿势,她也喊道:“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生日快乐!”

眼前突然被摆上了两份礼品,尽管从另外两位法老的话中已经听出了她们是为了给自己庆祝生日,奥兹曼迪亚斯绝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在几分钟前,他还在金字塔里休息,半合着眼感慨今天真是清闲,既不必打开宝物库的大门,又无需亲自降临击溃神腕。自从响应人类最后的御主的召唤来到迦勒底之后,鲜少能有这样悠闲的日子,如果没有御主的需要,他决心在金字塔里待上一整天,光是看在华丽地毯上翻滚追逐的斯芬克斯就足够有趣了。

然后——先是尼托克丽丝张皇地推开大门,看在这位可以被视作母亲的女法老很少惊慌到忘记礼数的份上,奥兹曼迪亚斯没有出声斥责,任凭尼托克丽丝拉住了他的手臂:“奥兹曼迪亚斯大人!有……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情,非常、非常需要您的处理!!”

他并不打算真的为此劳动王驾,扫了一眼搭在手臂上的纤细的手指,让女法老自发地缩回了手之后,他打算教育这位古老的下属,例如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今天不想出门,或是法老在大地之上无所不能,万事万物都在法老手中——

堵住他将要出口的长篇大论的,是另一位更少光临的女法老鞋跟碰地的声音。从频率来听,那位以美貌和优雅著称的法老竟然是跑过来的,与在关键时刻变得急躁的尼托克丽丝不同,如果不涉及那个男人,这位女法老可以说得上是仪态端庄,能让她如此失态,或许真的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一定。嗒嗒的声音从进入金字塔起就被柔软的地毯所掩盖,克利奥帕特拉的表情与尼托克丽丝如出一辙:“奥兹曼迪亚斯大人!……啊,尼托克丽丝大人也已经在这里了,想、想必尼托克丽丝大人已经……已经和您说了,是、是有非常紧急的事……对吧?”

奥兹曼迪亚斯合眼的瞬间错过了两位女法老之间视线的交流,再睁开眼时,他把趴在腿上睡得四脚朝天的斯芬克斯幼崽捧到地上,站起了身。“……好吧,余就去看一下,是什么事情让你们都这样惊慌。”

在取得御主的同意后,他们进行了灵子转移。尽管觉得那小魔术师的表情和眼神都颇为奇怪——甚至还有点莫名的得意,但他并不讨厌小姑娘做出这样的姿态,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令她高兴的事也不一定。

等到从筐体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奥兹曼迪亚斯立刻被空气中熟悉的气息环绕了。时间的差异使午后的阳光热烈地亲吻太阳神化身的肉体,吻痕落在褐色皮肤的每一个角落。即便已经几千年都不曾再来过,但是这里已经成为他灵基的一体,只要置身其中,他就知道,自己正在埃及的土地上。

如果真是他的国土出了什么事情,的确可以称得上十万火急。奥兹曼迪亚斯严肃下表情,正打算询问两位女法老发生了什么——

尼托克丽丝把礼物盒送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想来,难怪在大神殿里她们的言行都显得慌张失措,并不是因为情况多么紧急,单纯是因为心虚罢了。他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单看两位女法老的妆容也可以看出精心描绘的痕迹。奥兹曼迪亚斯不去取送到面前的礼物,反倒将一只空闲的手支到腰间,目光沉沉地看向眼前的人:“如果余不接,你们就一直这样捧着吧。”

听出真正的、伟大的法老的愠怒,克利奥帕特拉没敢抬起头,只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辈的身边凑了凑。被当作精神支柱的尼托克丽丝缩了缩手,依然保持着伸出双手的姿势,抬起了脸,水晶似的晶莹双眼泛着水光:“奥、奥兹曼迪亚斯大人……我、我们不是……我们只是……”

克利奥帕特拉配合地小声为她辩驳:“是、是妾身想出的主意,惊动了您十分抱歉……”

眼看两双手离他越来越远,奥兹曼迪亚斯依然不为所动,含着怒气冷淡地质问:“你们今日所犯的错误,还需要余一一点出吗?”

尼托克丽丝终于收回了手,将礼物慢腾腾地藏到身后,好像要假装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我们不该……不该惊扰您,欺骗您,还做出了冒犯您的领土这等十恶不赦的过错,请、请砍去我的双臂吧……法老,奥兹曼迪亚斯大人。”

“不、要说的话,尼托克丽丝大人也是为您着想,真正犯下过错的是妾身!请您砍下妾身的头颅作为代价吧,或者,妾身就在此亲手奉上性命也可以——”克利奥帕特拉也把礼盒收了起来,手中出现了一条小蛇,盘绕在雪白的手指之间,对着奥兹曼迪亚斯吐出信子。

奥兹曼迪亚斯咬住嘴唇,看起来怒意更盛:“错了。甚至错上加错!神王在今日降临人间福泽万物,作为下属非但不以与法老地位相称的美丽笑容妆点余的神威,还摆出这样的表情,以胆怯和恐惧为余庆祝,难道还想看到余喜悦的表情?”他顿了顿,金蓝相间的权杖出现在手中,却没有召唤太阳船过来把不成器的女法老烧为灰烬,而是在两颗低垂的、泫然欲泣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更何况,谁允许你们在余接受之前就将礼物收回去了?”

直到被神杖轻轻地敲了头,两位女法老才惊觉过来,以快乐、激动的笑容与还未收回的泪水将礼物送到奥兹曼迪亚斯怀中,两个人对视一眼,尼托克丽丝扬起权杖,让一桌宴席级别的美餐出现在平铺在地面上的宽布上,克利奥帕特拉则躬身倒了香气怡人的美酒,把酒杯送到奥兹曼迪亚斯面前,以期待的表情注视着他。

“和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的野餐现在开始——”尼托克丽丝欢快地宣布了野外宴会的开始,并在奥兹曼迪亚斯应允之前盘腿坐到地上,抬起头笑吟吟地露出无奈微笑的男人,桃红的眼角比以往更艳丽。她虽然敬畏这位伟大的法老,但在不惊慌的时候也对捉摸他的情绪很有一套呢,你看那双灿烂的金色眼睛里的笑意就知道法老必然会接受她们女孩似的喜爱。

“虽然不敬,但看在你们的笑容都很美的份上,原谅你们了。”原本要出口的斥责在喉头临时转为笑声,奥兹曼迪亚斯接过克利奥帕特拉递过来的酒杯,弯下身来,坐到了女法老的对面。

一次野餐下来也已经暮色昏黄,女法老们张罗着要离开,奥兹曼迪亚斯却止住了脚步,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目光可及的城墙,迟疑了一下才说:“你们先回去,余还有事要做。”

女法老心知肚明他要做的事,趁着酒意推推搡搡欢声笑语地离开这个时代回到栖身的迦勒底,临走前却又一人投去担忧的一眼,奥兹曼迪亚斯看在眼里却不做声,把收来的两份礼物也重新塞回女孩们的怀里,“等余回去再看。”

得到法老承诺的女孩们放心地踏上归程,看着尼托克丽丝的魔术媒介的顶端也抖动着消失在空气中,奥兹曼迪亚斯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拥抱带着灼热质感吹过身体的风。

——这个时代,是法老的时代,但无论是尼托克丽丝还是克利奥帕特拉都可以干脆地离开,他却不行。他治下的繁华昌盛在四周生生不息,他的名字在臣民口中被唱成至高的赞歌,他的威名和荣耀在每一个埃及人的血液里和皮肤上跳跃不休。

触目可及的城市里生活着他的妻子。

真实的、鲜活的、美丽的,在他呼唤时会露出羞涩、快乐的笑容的妻子。

奥兹曼迪亚斯一步步地向那座城走去,留在土地上的脚印在半途中便戛然而止,只有空中还未消散的几粒金色光斑揭示着主人的去向。

他与风、与空气、与空中逐渐浓厚的人类的气味融为一体,他甚至不需要睁眼去确认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哪有找不到自己升起方向的太阳?奥兹曼迪亚斯对自己的国土了若指掌,而眼下,太阳回到了他自己的殿堂。

走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大黑,趁着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去看看皇后恬静的睡颜,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奥兹曼迪亚斯坐在窗台上,睡莲在窗外绽放,飘进来芬芳的气息,月光照着池底七彩的橄榄石,反射出眩目的光彩,但这光彩甚至比不上皇后的万分之一。皇后睡时枕着一只手,薄被盖住深色的肩膀,她的呼吸悠长平稳,好像睡在爱人的臂弯中。

会让她安心幸福地睡去的人不言而喻,尊贵的法老今晚没有来到皇后的房间,此刻却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她,把每一寸皮肤与脑海中的面庞一一重合,金色的眼睛透露出柔和的光芒。

“奈菲尔,”他呼唤道,声音轻得惊不起风的波澜,看着皇后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一般露出甜美的微笑,“晚安。”

奥兹曼迪亚斯跳下窗台,只肯用灵体在会惊扰到皇后的地面上行走,直到走出皇宫的大门才显露出实体。夜晚的城市已经没有了人烟,偶有巡查的士兵也难以发现他的所在。故而法老放任自己沉浸在全身心的平和之中,即使有一双冰冷的手臂蛇一样蜿蜒爬上他的腰间,奥兹曼迪亚斯也只是向后靠在了另一个怀抱里。

“在本王的注视下却这样看着另一个女人,身处这片土地,让你的胆量也大了不少。”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乌鲁克之王用牙齿拉扯法老的耳垂,水滴型的耳坠跟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奥兹曼迪亚斯在他松口后含笑转过身,打量着吉尔伽美什身上的埃及本土服饰,忍不住笑出声来:“余在这土地上所做的一切事都顺理成章,受到天宠,欣赏余的皇后更是理所应当。倒是你,黄金的,怎么这副打扮?总不会说是因为吃味,想要到法老的皇宫里去自荐枕席。如果给余一个合理的解释,余便开恩将你当作埃及人给予庇佑吧。”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拉扯身上穿不惯的布料,大摇大摆地直视法老那双揭露一切真相的太阳之瞳,却只能干巴巴地回答:“你眼所及,耳所闻,身体所触之事物无不来源于本王的统治,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本王的财宝包罗万象,其中自然也包含自称为太阳的你。”

奥兹曼迪亚斯心平气和地听他满口自夸,却在他语音落下的那一刻把人类最古之王的躯体压在埃及的土墙上,在英雄王发怒之前用牙齿衔去他刻薄的话语。由法老献上的吻在顷刻间将怒气消散干净,吉尔伽美什再一次伸手环住法老的腰,和他在法老统治的星空之下亲吻。

直到法老抬起身来,用得意的狡猾表情质问:“难道这还换不来英雄王的一句真话吗?”

吉尔伽美什对他的奉承讨好沾沾自喜,就连他的小聪明也一并纳入受用的范围。他用手指一节节摩挲法老赤裸的脊背,低下头试图再次亲吻湿润的嘴唇,却被怀里的人侧头躲了过去,于是他凑近奥兹曼迪亚斯的耳畔,再一次咬住耳垂富有弹性的软肉,附之以轻声细语:“你以为你喝了谁的酒?本王屈尊到你这土地来,原来你所宣扬的繁荣也不过如此,不过只此一天,本王做一回埃及人也并无不可。”

奥兹曼迪亚斯失笑,推开那颗在耳边作祟的金色头颅,他转手捧住吉尔伽美什的脸,“你就算直言为余庆生也不会损失什么,但余要听的是真话。”

血红的蛇瞳只好不情不愿地瞪进他眼睛里去,“要不是那个小魔术师一大早就叫嚷着什么本王原来竟是个埃及人……太阳的,在本王可说的真心话里这只是不值一提的一句。你若要执意说我来给你庆生,就快点向本王索要礼物。”

熟悉的服饰使人类最古之王的身上毫无遮挡,看不出哪怕任意一个角落里可以掏出能称之为礼物的东西,奥兹曼迪亚斯便从善如流地向他伸出手来,滚烫的视线又在那具雪白躯体上巡视一圈,“你要余索要,若是给不出来,就承受神王的震怒吧。”

吉尔伽美什握住那只手,带它在双腿间游行,在法老半真半假的呵斥里低声回答:“何必如此心急?礼物正在你身体里,待本王的王律键去开启。”

#闪拉 丨club

↓ “如何,太阳的,你败局已定,”吉尔伽美什这样说时,正洋洋得意地将几张纸牌丢下。出于嘲讽的目的,他还在手中留了两张以延长这个胜负已定的局面,金色的图案在雪白的手指上映出浅浅的光辉,“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产生与本王赌博的念头就已经足够愚蠢,更为可笑的是你居然认真起来。”

奥兹曼迪亚斯低头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纸牌的数量,如吉尔伽美什所说,无论是于数量、大小或花色,与对面都远远不能及,即便保有比对方更高一级的幸运A+,论及赌博,在高等级的黄金律和收藏家面前也的确不够看。

好在他并没有打算输。

奥兹曼迪亚斯伸出一只手将本来就开得极低的衬衫领口更拉大了些,柔软的黑色布料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摩擦着胸口的皮肤向两边分开,露出更多褐色的皮肤。他扬起夹在深色的两指间的纸牌,抬起头含笑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直把黄金的王看得张狂的笑容也快要撑不住,警惕地看向了他。

维持着这样抬头的姿势,法老金色的视线审视般扫过吉尔伽美什的眉眼、鼻梁、嘴唇,在黄金的颈饰之间,两条锁骨盈盈滑下形成的凹陷处停留了片刻,重又矜持地与他血红的眼睛对视,视线里包含了人类最古之王不负盛名的美貌与出于王的威严仍要艰难维持、却已经有些扭曲的笑容。

蛇信般的视线追随着奥兹曼迪亚斯的动作,眼看着纸牌毛糙的边缘顺着肌肉的纹理,在法老的手指的指引下划过光洁的皮肤,沉入泥沼般,缓缓没入胸肌之间的沟壑。奥兹曼迪亚斯用了些巧妙的力度,使得纸牌游走过的短暂地留下一段如受鞭笞般的浅白划痕,从侧颈一路指向胸沟。直到那张扑克牌完全夹在中缝之间,被两侧肌肉与马甲硬挺的布料卡住,从衣料与血肉组成的峦嶂间露出艳红的心形。

奥兹曼迪亚斯向来享受人类最古之王紧紧追随他的目光,尤其是那双眼中的情欲几可化作浓郁的毒液流淌出来时。比起已经经历过数度波折的贤王,英雄王显得血气未定,而这也是奥兹曼迪亚斯更喜欢与他相交的原因:你几乎可以听见欲望在他体内咆哮了。

胡乱地丢下两张牌,无论是奥兹曼迪亚斯还是对面都无暇顾及桌上的内容,只有荷官以夸张的笑容将这两人囊括在恶魔紫色的眼里,不忘为胜利在望的金发贵客脸上突然升起的红晕记上一笔。

没人去在意桌下的皮鞋了,它那主人的去向岂不是一清二楚?正掀开对手暗金的裤管,用脚趾踩过鞋面,又慢腾腾地划过脚背,拇趾按在脚踝的凸起上反复摩擦,脚趾隔着皮肉玩弄骨骼,在疼痛之前更多的是酥痒,顺着小腿、膝盖、大腿一路延伸,又狠狠地撞在两腿之间。

吉尔伽美什呼吸一重,用一只手撑住侧脸挡住不自然的神情,撇下手中的两张纸牌扣到桌上,抬起另一条腿顶起奥兹曼迪亚斯的脚,手垂到桌下捞起他的小腿,而那条腿还挣扎着想去踹他。吉尔伽美什在手上用了些力气捏了捏小腿上的肌肉,得到那条腿下意识的瑟缩,他便因此志得意满地一笑:如果是奥兹曼迪亚斯那套日常的打扮,这样的动作就满可以滑过他裸露的小腿了。

想也知道对手此刻正以得意的金眼睛看他,或许还在笑他不禁挑逗,吉尔伽美什将奥兹曼迪亚斯的脚放在大腿上,奥兹曼迪亚斯果然就打蛇随棍上般用脚尖蜻蜓点水地触碰他腿间的硬物。他低下头假装去看自己仅有的两张牌,无论奥兹曼迪亚斯在桌面上给出什么样的回击他都稳居胜位,可只有这个让他措手不及。

若论及年份,乌鲁克的王比奥兹曼迪亚斯年长不知多少,洞房之路或许对他畅通无阻,却每每在这等事面前露出经验不足般的慌乱,他连开口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了:“……太阳的。”

奥兹曼迪亚斯气定神闲地整理衣襟,使刚才裸露出来的皮肤再次回到衬衫的遮挡之下,唯独露出来纸牌的棱角,让平整的衣料被支起小小的波纹。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呼唤,他低笑出声,以不偏不倚的正直视线注视那双毫不收敛愤怒、渴望、质疑的眼睛:“打算认输吗,黄金的?”

黄金之王回首一生,哪怕算上英灵座的岁月,也不曾想起可曾有人以这等方式欺侮一位王,而偏偏眼前正有一个,论财富与权利都不能叫他轻易小看。他于是更加嘶哑了声音:“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让本王认输的代价,你连想也不敢想。”

“余难道不是正在准备?”法老坦然一笑,脚向前压在吉尔伽美什的胯间,“还是说你更想看余在下一局翻盘?”

吉尔伽美什紧盯着他,确认他是否存在似的。片刻之后,他终于伸手夺过奥兹曼迪亚斯手中仍存的纸牌,丢在桌上:“不,就这一局。一局就够了。”

#闪拉 丨法老与蛇

↓ 金鳞的蛇侧行过沙地,在土砖上隐蔽身形,他顺着床幔蜿蜒而上,仰头挑开王帐的一角,在亚麻垫上留下游动的痕迹,钻入柔软的被褥,鳞片蹭过熟睡中的,温暖的皮肤。 无人察觉这一条胆大包天的蛇。 蛇顺着沉睡中的,蜂蜜面包般散发芳香的饱满肉体慢慢向上爬行,从被褥的边缘探出头来呼吸,脑袋向四周摇了摇,贴在裸露的肩膀上,蛇信沿着肩胛上光与影交错的界线舔去一滴垂垂欲落的汗液,动作迅速得惊不醒熟睡的人。 覆盖金色鳞片的身体七扭八拐,最终调整为惬意的姿势,在轻软的被褥底下盘作一团,末端轻轻搭在陷下的腰窝上,尾巴尖紧贴着随呼吸起伏的蜜色小腹。 他陷入一场深重的梦境。失去四肢的过程在黑暗里无痛地重复,高高在上的王滚落进沙砾尘土,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却格外有趣。他在一呼一吸之间靠鳞片和腹部从河畔的肥沃土地爬行到沙漠,无声无息地进入这土地的领导者的王帐,又紧跟把同眠者带入自己的梦。 他强硬地抬起那条修长的腿,五指陷进失真的绵软触感,指尖胡乱探入腿间泥泞的入口。恐怕连被捕食者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下身会湿成这个样子呢,一睁眼就已经受制于情欲,只能紧张地引颈受戮,谁叫这是他的梦。曾被他短暂栖息的小腹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剧烈鼓动起来,被白玉雕成的手指按住脐下的穴位,凹陷的褐色皮肤挤出一声慌乱的呻吟。 梦里的感觉处处都像置身在棉花里,他所触所及之物都轻软得不可思议,叫他使不出力来,唯有两腿间一处湿热紧致的洞穴吸引着如今蛇身的古老的王于此安身。 他便进入了。攻城锤撞开无意防备的城门,立场就此替换,他终于尝到了被蛇吞食的滋味,原来蛇身内外一并湿滑。他于是笑了一声,想到一句不合时宜的俗语:一蛇吞象。分水般彻底打开意图并拢的双腿,他如今是无畏的勇者了,在幽窄洞穴里一路探行,要去取那深处的财宝。 自然,世间万物的财宝都归属于他,这里的也不例外。他榨出这蜜糖般身体的每一滴汁液,把从发出威严号令的口中流出的句句呻吟艳语收入宝库,冰凉的手掌收拢了柔软腹部落下的浊液,最后衔去氤氲迷蒙的金色湖泊里漫出的泪水,舌尖顺着拉长的眼线舔到发根,暗想这滋味甜得像蜜。 他原本是位聒噪的王,在梦乡里却不得不保持静默,以免打碎这比玻璃更脆弱的幻境。无从发泄的口舌之欲被咽到腰间,捣药似的磨蹭沙漠主人的内核,叫他腰酥骨软,筋骨无法维持腿的重量,颓然地垂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脚跟软绵绵地敲打突起的骨头。 他尽情揉捏丰满的臀肉与大腿,明明在滑腻皮肤上印下根根分明的指痕,手中却只留有握住云朵般怅然的虚空。骄纵的王把这点不如意全数奉还在唯一可以着力的,汁水淋漓的后穴,连带着身下弯出两轮月色的柔软腰肢也跟着摇晃出孟浪的弧度,年轻的肉体在床褥上翻腾出层层叠叠的水波。 容纳他的身体神智不清地吐出低哑的淫句,其中不乏认输讨饶的话语。他得意忘形地俯身亲吻这两瓣甜蜜的嘴唇,碾着它们发出并不高明的点评:“以后如何暂且不说,眼下你已是颗熟透的果子了……” 拥有太阳色彩的眼睛倏然清明,恢复了灿烂的色彩,他在那双眼里看见金发红眼的倒影时,听到梦境破碎的脆响。他懊恼地伸手用力箍住逐渐拥有实体的腰,把种子倾洒在沃腴的土地深处。 奥兹曼迪亚斯从一场难以启齿的春梦里惊醒,意识还沉浸在过于饱和的欲望当中。他擦去额头沁出的汗水,在确认身体的情况前先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掀开身前的被褥,看见自己小腹上轻轻甩动的,覆盖着华美的金色鳞片的尾巴尖。尾巴像是感受到暴露在空气当中,轻快地滑过法老的腰身蜷回身边。如果不是法老多心,它或许还在后腰处停留了片刻,若把做出这动作的换成女人的手臂,他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肆意求欢的动作。 奥兹曼迪亚斯身手敏捷地从床上滚下,随手抓了枕下的匕首面对他大胆的侍寝者。却见一条金蛇顶开被褥,雍容地盘在床上用血红的眼睛看他,姿态优雅得好像它才是那床的主人,而被他赶下床的法老却是偷摸潜入又被抓个正形的小贼。 过于耀眼的金与红的搭配让奥兹曼迪亚斯恍惚想起刚才那场布满汗液与碰撞的梦里最后瞥见的景象,只是这瞬间的分神,金蛇已经游到床边,抬起上身贴在他的胸膛上,惬意地半眯了眼睛,嘶嘶地吐信,当他僵硬的躯体是个不足挂齿的笑话。 奥兹曼迪亚斯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看懂了它的意思,却确确实实地在那双眼里读出了信息:这是条寻求温暖的可怜蛇,勇者般破除艰难险阻找到这一处温热的地方…… 法老怎么知道蛇是在对他说入耳都肮脏的下流话呢?当他试探性地推开蛇的脑袋,转身穿衣的时候,还不知道那条天赐的漂亮金蛇刚刚收起下腹两根粉红的性器,做了满打满算忘恩负义的准备,正盯着他腰臀的曲线吐出蛇信呢。

听说法老得到了一条天赐的漂亮金蛇。 他们说那条蛇有着比太阳更灿烂的光滑鳞片,色彩璀璨靓丽近似法老的眼睛,当它盘在法老身边,就像为他系上了一条金线编织的缎带,至于那双血红的眼睛,你只消被它看上一眼就会失去神志,成为它骄矜眼神的奴仆。 他们说那是神化身下来,陪伴在年轻的法老身边,证明他的王权。谁说不是呢?这样一条美丽的蛇,它亲昵地把脑袋贴在法老颈边,信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褐色的皮肤,无坚不摧的法老也显得脆弱,好像下一刻就会殒命在它尖利的牙齿下。但法老只需轻轻一推它的头,蛇便滑去他的腰间,乖巧地盘作一条腰带,明目张胆地觑他隐约露出的油亮肌肤,尾巴尖若有若无地隔着裙装搔大腿内侧的肌肉。 他们说是法老得到了蛇,谁又知道是蛇拥有了法老呢?就连奥兹曼迪亚斯本人也不自知,他还为金蛇的臣服得意洋洋,认为那是他作为神王的佐证。 他看书时贪恋蛇身的冰凉,放任它贴在身边,像只猫似的不安分。冷血的动物只消一会就被温暖的皮肤捂热,隐约染上雪松的香气。 这就是奥兹曼迪亚斯推开它的时候。蛇被他并不用力地一推,心里存有法老欲拒还迎的沾沾自喜,扭头却看见他金色的视线全数落在书上,一丁点盈盈可人也看不到,于是愤怒地怒瞪了蛇眼,挺直上身向他发出威慑的嘶声。 奥兹曼迪亚斯不得不分出注意看它一眼,瞧它全身都写满恼怒和“放肆”,抽出一只手在金蛇雪白的肚皮上安抚似的揉搓,又低下头去阅读。腹部的鳞片被搓得暖热芳香,大大地取悦了寄身于蛇的古老的王,它不想示弱,却在法老手下不自觉地软倒下去,把愤怒与王的威严丢在脑后,蛇身瘫成柔软的长长一条。一旦离开了人类的身体鳞片就在空气里逐渐恢复冰冷,它怀着淫猥的心思露出更多的腹部,下腹游动着摩擦人类掌心的纹路,透过多年操武的粗糙皮肤感受其下堪称幼嫩的血肉,如果可以的话,它也愿意进入奥兹曼迪亚斯的皮下,混着筋骨与他交合。 手感正在此时变得不同,奥兹曼迪亚斯奇怪地抬眼去看,却发现原本平滑凉腻的腹部鳞片打开,露出两根相较蛇的身体显得短粗的粉红肉柱。指腹接触到布满倒刺的顶端时一团梦境在脑中轰然炸开,满眼容不下蛇的金鳞白腹,只留有雪白皮肤与堪比黄金的柔软发丝,他被笼罩在娇艳欲滴的血光里,冰凉的手指顺着深色皮肤一路滑落,停留在腰窝时触感轻盈得好像白玉融化进他的身体,唯一沾染血肉色彩的粉红出现在他大张的腿间,冷血的身体也被他的体温暖得湿热。他一时甚至接受不了脑海里的极端快感,低声吐出呜咽般的喘息,触电般收回停留在蛇身上的手,慌乱地打翻桌上的莎草纸。 奥兹曼迪亚斯甚至怀疑自己的灵魂在刚才的一瞬间迎来了一场高潮,让他连多看一眼肚皮上的白色都不敢,他惊魂未定地找到蛇的脑袋,迟疑地问:“你——” 而金蛇,满不在乎地摊开身体,瞪着传言里夺人神智的红眼,正无辜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