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 不生波动 全文完结
Relationship:Sub 万古长空 x Dom 千叶传奇 Warning:BDSM;NSFW;哨兵向导AU;职场性骚扰基础上的双向单箭头描写
安全屋里存着几支营养针和缓和剂,麻烦之处在于,没有无针注射器。打理各处安全屋的族人似乎并不以此为疏漏,毕竟哨兵常年缓和剂不离身,理当随时准备好自用的注射器才是。 万古长空的那支留在上一个据点,在码头干活到一半掉出这个可不是玩儿的。如果眼下在床上敲打PDA的人不是千叶传奇,他是十分愿意立刻折返回去,取回为数不多的个人财产的。 同行者对他一来就翻箱倒柜颇不以为然。 “不会呆太久,”千叶传奇一面翻阅报告,一面淡淡道,“把物资留给下一个人吧。” 他用冷水洗去化妆品,眉心两粒漩涡重新浮现,被打湿的部分格外柔软,万古长空只看一眼便转过去,低声说:“我出去一趟。” 千叶传奇应了一声,似已全心投入眼前的报告。万古长空暗暗叹口气,谨慎避过设在门口的陷阱,踏了出去。 他绕了点路到药店,来自临时链接状态下与千叶传奇共享的信息活跃在表层意识,不用费什么力气思考便有了——与其人在链接终止前抹去所有信息的惯常做法不同,这条路线仿佛是存心留下,方便万古长空走这么一次征途,离开向导,回到人群。 又或许,这不过是难得的一次偏差。 万古长空在货架上来回检视,有些讲究的店铺会要求顾客在购买自用类的医疗器械前出示身份证明,在严厉禁止某些药剂的地区尤其如此。万古长空并无足可验明真身的真实ID,任何相关的身份信息,早在回归日盲族时,便被千叶传奇知会技术组全部抹销。 ——但他有脸。 售货员果真对他购物篮中的无针注射器不置一词。排在万古长空身后一位染了一头银发的姑娘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张开穿环的嘴唇,用尖利的嗓子大喊大叫,质问售货员何以不检查前面那个“老头”的证件、非要查验她的ID。 他溜得很快,但耳畔依然传来外表看着比他更年长的售货员心平气和的声音:“你不是也说了,因为他是‘老头’。” 万古长空不觉叹了口气。 千叶传奇举着PDA倒在床垫,像一团随意叠起来的厚衣服。万古长空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桌板。 千叶传奇瞥见他手上未拆封的无针注射器,嘴角一扯坐起身,“你倒是固执。” 万古长空将注射器与药剂搁在床头,千叶传奇拿过药剂,不急着为自己注射,“你知道营养针在这种时候纯属小题大做。” 他将药水推进注射器,“出去的时候见过什么人了吗?” 万古长空犹豫片刻,道:“嗯。” “我以为你已没有什么朋友了,除了泰逢他们之外。”千叶传奇将注射器对准自己的脖颈,“无意冒犯,也许我低估了你开始一段新友情的能力。” 万古长空敛起眉,道:“不是朋友。她叫乌奴,调查时见过一面。乌奴常在几个目标出没,跟几位死者有往来,她大概知道点什么,但不肯松口。” 他们后来又见过几次,在污水横流的巷子,一进一出,擦肩而过。起先万古长空担心会被识穿变装(给柠檬水的时候他还留着长发,没有黑框眼镜与胡茬),但她似乎早将他忘在脑后,毕竟每天要见太多男人。在她而言,他不过是个连话也说不清楚的搬运工,有时到酒吧门口转一圈,从不和她们中任何一人做生意,“要么穷鬼,要么阳痿。” 燕啼红试过监听。她的出租屋没有固话,她也不怎么用手机。社交账号常用来揽客,好像除了揽客外她就不干别的事儿似的,私生活极不自然地缺了一块,仿佛她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盯着看。 千叶传奇的嘴唇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看起来他与注射器相性不佳,用完便将它扔到一边,“知道二号目标里的五十多人被烧掉了,也不肯松口?” 万古长空略一颔首,道:“嗯。” 二号目标的死难者太多,短期内绝无可能重新经营。头七那晚有几个从事同样工作的女人过来烧纸,乌奴那时倚在墙头抽烟,没有加入她们。 万古长空在远处观望,试图揣摩她的表情,在全然一片空白之下,她究竟在想什么。 “有点意思,”千叶传奇抻着胳膊,不知是否与营养剂的成分有关,他的神情多了几分慵懒,声调也随之温软甜蜜起来,“不过,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调查已经正式中止。” 万古长空噎了一下,干巴巴道:“我明白。” “对了,今天周五,”千叶传奇翻过身转向万古长空,灯光昏暗,他的眼睛显得格外幽深,“有件事——你似乎欠我良多。”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声沉闷巨响。 两人俱一怔,万古长空从窗口望出去,但见去时的小路已被浓烟与火光笼罩。他不觉攀上窗沿,试图从尖叫与鸣笛声中一一分辨出每道独一无二的呼吸与心跳。 千叶传奇在万古长空身后,伸手蒙上那干涩的双眼,于是诸多声响便似音箱断电齐齐消失,世界陡然一片阒静。 “该回去了,”千叶传奇轻声道,“长空。” 公海上腌臜事不少,眼下最紧迫的是处理下酆都的药。不知得了谁撑腰,最近的赌船单子大起来,什么勾当都干,港口查得严,下酆都的药被明令禁止进口上岸,有人便转向赌船,向渴望一尝下酆都“绝命遗作”的人们发出匿名邮件,邀请他们上船。几艘大赌船除常规兵器外,还配置不少自朱雀殿流出的针对性攻击策略,素还真带人登检,险些连自己也折进去。 千叶传奇看素还真发来长长一封“问候”,拖到底果然瞧见邀他共谋“诛魔大业”那行,冷笑一声直接删除。他翻了翻通讯记录,调出与万古长空的对话,最后一条停在一小时前,千叶传奇想他应该已经读过,却没有回复。 他微微一笑,点开对话框。 燕啼红左右四顾,很快便在图书馆口的写字台旁找到了万古长空。他将装着清水的纸杯放下,轻轻咳嗽一声,正伏案书写的万古长空闻声抬头,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更年轻的哨兵小声说:“还在写报告?” 他的意思是问这位没有受过系统的文化训练的前辈是否需要帮忙。万古长空摇头,他以更小的声音说道:“不是,多谢。” 燕啼红偷眼一瞥,却见纸上一排笨拙的字迹,以“处罚决定”作抬头。 他心里一咯噔,本想问这是否是那位太阳之子的主意,又觉真问出口,恐怕会令这位命途多舛的前辈倍感羞辱,一番思量下,决定还是回到自己原本的目的上。 万古长空心底有数。燕啼红接受了千叶传奇的调令,接下来半年将参加技术组特训,根据情况,可能得退出原本的团队组合训练。 “太阳之子让我推荐合适的替补,我……没什么合适的人选。”燕啼红诚恳道,“我想,也没人比我更适合这个小队。” 万古长空点了点头,“鹰无眼也是这个意思,这期间我们暂时三人一组,也是可行的团队训练模式。” 他的通讯器在桌上无声地震了一震。 燕啼红似有所感,匆匆道别离去。万古长空点开通讯,眉毛立时拧了起来。 “半小时后到我房里,记得带上没抄完的东西。” 半小时,万古长空觑一眼时钟,半小时后是下午四点,他从未在这个时刻独身进入千叶传奇的卧室。那间豪华舒适的卧房位在整栋建筑的顶端,除主人外,即便是大祭司,也需特殊的临时通行证才可解锁电梯通往这层的权限。 思及那句“你欠我良多”,万古长空几乎打了个寒颤。 他到时千叶传奇正在检查道具——只需一眼便知道——拘束台,哨兵苦中作乐地想,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千叶传奇将两节电池填进某个靠偏心马达带动的圆形小玩具,头也不回问站低头缩肩的哨兵,“怎么上来的?” “……逃生梯。” 打开逃生梯与楼层的房门同样可用临时通行权打开。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他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下踏入拥挤的电梯,然后刷出通往那间卧室的楼层。 “哈,”千叶传奇戏谑道:“小聪明。为什么不走电梯?” 万古长空的耳垂像滴出血一样红,与往常一样,对这类讨厌的问题,他一律保持沉默。 千叶传奇完成整备,转过身对上万古长空。 “我希望你脱掉所有衣服,面朝我站到拘束台左边。” 这是昭告他们进入场景的开场白。 万古长空的喉结上下滑动。他顽抗了一阵(不过几秒),便驯顺地了脱下外套;又松开皮带,跨出裤子,褪下鞋袜,直至浑身上下只剩一层几近透明的连体衣。那是哨兵常备的防护服,为过分敏锐的皮肤抵挡不必要的刺激。 “所有衣服。”千叶传奇说,他把手塞进医用手套,对万古长空扬起下巴,示意后者继续。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要求将防护服也除下。万古长空几不可察地顿了顿,背过手摸上隐蔽的拉链。 防护服像水一样自他的身躯剥落。 他站在衣冠楚楚的千叶传奇对面,像一尾去鳞的鱼,在创世者面前无所遁形的亚当,房内的人造太阳令他浑身发烫。他的支配者绕着他转了一圈,在背后用赞叹的口吻低声说了个单词。 他勃起了。 臣服姿态。千叶传奇补充一句,“不必跪下。” 这个姿势通常包括双手交叉背到脑后、双腿分开蹲下或跪下,譬如野兽间一方对另一方显示臣服,将自己脆弱的腹部暴露在对方的獠牙(视线)下,一览无遗。考虑到传统的姿态对膝盖造成的额外压力,千叶传奇常以站姿代替蹲姿或跪姿,这并不当然排除这两个姿态被使用的可能。 千叶传奇从身后的工具盒中拿出一卷缎带,当他握住一头,徐徐展开,万古长空才意识到那是一种柔软的透明材料,与他常穿的保护服有几分相似。 面前的支配者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解释说两种材料同出一源。 “比起衣服,我更喜欢看它把我的人包成一件礼物。” 厚缎带绕过万古长空的后腰逐圈上升,万古长空不知道这种材料还能这么——凉,他一时控制不住,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叫。千叶传奇似乎十分愉悦,故意在缎带压上胸前时轻轻勒了一下,但他咬紧牙关,小心不泄出第二次呜咽,似乎这种程度的拉锯拖延得久一些,便是他的胜利。 在千叶传奇蹲下身装点他的大腿时忍耐变得困难,支配者操控缎带爬过他的腹股沟,橡胶手套隔着这层不甚体贴的保护划过腿根,压平细小的膨起。被缎带紧紧包住的部分微微发热,它与削弱感受的防护服功能上不尽相同。 现在只剩下他上下两处尽头未被装点,万古长空本以为千叶传奇会将他的……也包起来,但在打理下腹与腿根三角区——比基尼区——时它却被独独放过,橡胶手套的吝于碰触并未阻止它被渴望的液体濡湿。他硬得厉害,但千叶传奇恐怕不会如他所愿,叫他太容易得到解脱。 “躺到拘束台上去,”千叶传奇说,“四肢张开,面朝上。” 万古长空顺服地躺下,等待千叶传奇将四处的拘束环扣上。这个姿势令他难以施力,即便拘束环材料普通,他也没那么容易破坏拘束,从中逃生。只有臣服,别无选择。 “它很漂亮,”千叶传奇将那枚方才被检查过的圆形振动器放在手中把玩,他故意不说清指称,将它抵上万古长空下腹,“适合拿来额外装饰一番。” 万古长空不觉吞了口唾沫,他的大腿肌肉紧绷起来,没人知道千叶传奇打算拿那玩意儿怎样,千叶传奇打开开关,偏心马达隔着防护材料震荡他的脏器,这震荡又四散奔流,酥软的腹部与焦虑的鼠蹊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若千叶传奇肯大发慈悲让那枚疯狂跳动的小东西贴上根部,他很快就会喷得一塌糊涂,但支配者仅仅放任道具在小腹停留了一阵,便将它推上胸口,推上乳尖。 万古长空用力吸气,试图驱散内心涌上的失落。 千叶传奇轻笑一声,覆上双眼的缎带旋即遮断万古长空的视线,微凉的触感与前者的手指雷同。 最后一条缎带缠绕着他怒张的Avatar,像试图管束不甚成熟的儿童膀胱的束带。 千叶传奇伸出拇指,怜爱地逗弄一下微微濡湿的峰顶。橡胶手套与防护缎带相互摩擦,带来乏味而虚弱的触感。穿上防护服的哨兵,如披上肉体的仙人,轻微的触碰挂钩单薄的感受。万古长空将呜咽压在喉咙深处,从未觉得如此难捱。 千叶传奇冷淡的口吻中藏着一丝兴味,“公务在身,恕我无法相陪,请自便。” 万古长空就这么被扔在拘束台,至今已不知有多久。 留下最后那句话后,千叶传奇便下楼办公,对何时返回只字未提,其人近来忙于日盲族内务,以万古长空过去的经验推知,一场会或将持续两三小时,甚至更长。 他被防护材料掩埋的会阴处格外开恩地留了一枚纽扣振动器,被部分抵消的刺激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万古长空试图曲起双腿摩擦同样被隔离起来的性器,但他仅在拘束环的作用下徒劳地小幅抽动。被捆紧的下腹湿透了,不全因为汗水。 空气未经过滤地流经他的肺部与全身,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万古长空渐渐能将自己的意识从不得安宁的欲望上剥出一部分,他将精神集中在其他感官,以此分散注意。 千叶传奇好静,房内便连钟表走动的声响也不存,万古长空转而倾听自己的呼吸,接着便不自觉地转移到嗅觉上。 这间卧室没有任何强烈的气味。 他嗅见常萦绕在千叶传奇周身的那股无名香气,它时隐时现,轻轻拂过哨兵的犁鼻器,却不愿被捕捉——与其说那是真实存在的分子,更像某种记忆错乱的幻觉。 确如其人。万古长空在脑中勾勒出千叶传奇的相貌,意识到自己对此的记忆并不如想象得精确。 在诸多冗余的信息中,他先找到了千叶传奇的嘴唇。他害怕对上旁人的视线,这是他们彼此相对时双眼最安全的落点。 他没有吻过这嘴唇,尽管早有别的东西出入其中;他拥抱这躯体,但仅限于被宣召的时候。想起这个就令他羞耻至极,但对千叶传奇来说,如此程度的服务想来并不算什么,这会被视作义务的一部分:向导对哨兵,主人对奴仆。万古长空毫不怀疑,一旦他开口,千叶传奇也将以同样的慷慨应允他对亲吻的请求。他并不会。这不代表任何东西。身体是器皿,而他是如此好用,以至于千叶传奇愿意纡尊降贵将自己视作工具,照看他的需要,同时将他打磨成千叶传奇喜爱的模样,如此而已。 “千叶传奇今夜不会回来了。” 类似的念头渐渐像一把火燎上脑海,缎带束缚他的全身,他的喉咙不觉紧缩起来。 万古长空再次晃动手腕与脚踝冲击束环,并无所获。藏在肌肉中的力气似乎随着某种坚韧被一并溶解,这些努力如轻微的痉挛,在他的双手双足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了。 四散的分子颤动着奔逃,他又恍惚闻见那股香气。千叶传奇不在这。在那样的目光下万古长空无需任何蔽体的衣物——如此轻而易举摆弄他人的身体,甚至不费一根手指。 他想要——他需要——某种触碰,某个香气。某个人。他恨这个人。 万古长空张开嘴,像鱼一样呼吸粘稠的空气。 他的心实在恨透了千叶传奇,但他的身体是如此喜爱同一个名字,以至于这名字的主人仅需在他耳畔低声说“你可以射了”,他便颤栗着一泄如注。 (“长空,能听见我吗?长空?——才一小时!”) 太迟了,万古长空的理智像融化在铁锅里的黄油,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他的余生不该再爱任何人,更不该是摧毁他生活里仅剩的美好事物的人,不该是“千叶传奇”。 缎带被迅速揭下,万古长空缓慢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啜泣的边缘。 迟来的向导将额头抵上哨兵前额,伸手爱抚对方的颈后,又一一解下身躯上的缎带,当他的手指极快地扯下那根尴尬的束带时,忍耐已久的哨兵颤抖一下,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含糊的、压抑的低吟。 但他的意识仍然没有回应呼唤的迹象。 “长空,”千叶传奇轻轻摩挲哨兵两颊,试图缓和后者咬紧的肌肉,在精神状态进一步恶化前将他带出场景,“看着我。 “把精力集中,听我的声音,深呼吸。——都结束了。” 缎带散了一地,万古长空的脊背与四肢在千叶传奇的稳定专业的按摩下渐渐复归原位,一同回归的还有清醒的意识。 “还能走吗?” 万古长空愣了一下,缓缓站起身,但紧缩的喉头令他一时难以发声,于是便比个口型道:结束了? 千叶传奇似乎松了口气,他的眉毛微微抬起,“你用了安全词。” 万古长空怔了怔。 “抱歉。”千叶传奇飞快续道,“这次的安排与你的身体状况不相适应,是我考虑不当。” “去洗漱,”他以罕见的温和说道,“热水解乏。” 这间浴室与卧室整体的舒适度十分一致,堪堪卡在奢侈的边缘。 “能说话吗?” 万古长空应了一声。 千叶传奇点点头,将PDA递给万古长空,命令他念出当日的处罚决定——禁闭四十八小时,停职三个月,及额外增加的冥想训练。哨兵太容易罔顾命令仅凭本能行动,而日盲族缺乏足够的向导为他们进行长效稳定的梳理,冥想是少数能增强自我约束的有效策略。 万古长空将PDA放回浴缸旁的架子上。他抄了七十多遍,对命令中的内容十分熟悉,里面确实并无一字提及褫夺近卫身份。 “禁闭期间,擅离本族领地其一,在公共通讯器上擅用私人频道其二,”千叶传奇不顾万古长空微微瞪大的眼睛,道,“其三,未经许可就射了,万古长空,你的规矩呢?” 被最后一条刺得几乎一跳,万古长空试图为自己辩白一二:“我——” 他苦苦思索,接着悚然地意识到千叶传奇果真未在结束前给出任何明确的释放许可。他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干脆将脸别到一边。 千叶传奇伸开腿,硬是往万古长空两股之间插了一脚,他一面用脚掌搓揉后者大腿内侧立刻紧绷起来肌肉,一面慢条斯理道:“不好好惩戒,无以令你多长记性。” 万古长空手指反复抠着浴缸边缘。不过拨弄三两下,他便又有些兴起,千叶传奇不可能没发现,却只顾亵玩其他部分。 接着便为自己(居然)如此渴望被千叶传奇玩弄,而不可自已地羞耻起来。 “注意行止。”千叶传奇鞠起一捧水自肩头淋下,“捏碎浴缸很难在增加开支时找到解释。” 万古长空忍了又忍,决定合上被侵扰多时的双腿,“你也无需对人解释。” “此言差矣。”千叶传奇从善如流将脚收回,“‘不必解释’与‘不能解释’是两回事,‘不必解释’,是由于彼此的能力与学识差距悬殊,即便解释也无法被理解,自然可以略过。‘不能解释’,则正相反,解释与否都无法动摇观者的信念。我无意在这种事上滥施权威,因为无济于事。” 倒是很会在床上显示威严。 万古长空被命令去卧榻上待命,千叶传奇掩上浴室门,将内中响动一并掩去。他虽为一介向导,屋内陈设与用具却无不按照哨兵的需求进行改造。万古长空不愿在个中因由上多做纠缠,只在千叶传奇预先铺好的毛巾旁尴尬独坐。这事自然不是第一次,日盲族之主能对族民做任何事——当然,千叶传奇有自己的选择标准——他始终无法彻底习惯。 万古长空摩挲着枕头,这些织物中似乎同样隐隐散发着那股无名香气,但要认真追根溯源,却又无迹可寻。 不知什么缘故,他们实在很容易生成链接,不设屏障的肌肤相接便能令他们轻而易举生成一个,如不有心解开,它甚至会一直留在原地,像粒等待发芽的种子。或许是人造向导的独特之处。对万古长空来说,这带给彼此的麻烦胜于便利,仅因一次不受保护的触碰便多一个窥探对方内心的快捷窗口,时间不能令其褪色,即便才华横溢如千叶传奇,想必也难以承受大量信息长期冲刷精神世界。 “想什么?” 万古长空反射性接住朝面门仍来的小物件。千叶传奇见他盯着盒装的安全措施出神,遂抬高眉毛:“想射进去?” “……没有。” 千叶传奇解下浴巾,放任灯光与目光一道向下滑过,他的身体像石膏像一样白。 “别太快,”他故意压低悦耳的嗓音,混合着骄傲与愉悦,“我没那么容易取悦。” 万古长空的爱抚同样从颈后开始。他将脸埋进千叶传奇的肩胛,只嗅见无香肥皂自身的气味,多少有点令人失望。 前戏不长,千叶传奇总在万古长空试图刺激他的性器时打断,要求直奔主题,“做多少我也没法像你一样,不必浪费时间。” 或许是基因片段的副产品,他的神经末梢生来比常人更少,无论是疼痛或轻触碰,对千叶传奇而言,俱是模糊的回音。 万古长空顿了顿,依言松开手。 正式进入时,千叶传奇也难免皱起眉头,但放在万古长空肩头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他一面调整呼吸,一面放松肌肉,“你倒是一如既往地长。” 顿了顿,又半调侃道:“也太长了。” 万古长空闻言,刚往外退了退,旋即被肩头的手警告地捏了一把:“这种事也要半途而废?” “……太长。” “没那么长。”千叶传奇道,“与其他族裔的数据相比仍有不足。” 他抬起一条腿勾上万古长空后腰,道:“可惜你没进步空间。” 万古长空一言不发,将剩余的部分全推进去。 千叶传奇眼帘半合,他的手挂在万古长空肩上,随对方的动作一同扭动喘息,在他小腹蓄着一小滩液体,很难说这些确实是愉悦的结果,毕竟他的阴茎始终未能完全勃起。 快高潮时万古长空停下动作,他撑起身体,俯视尽职尽责——甚至过分尽责——的床伴。 千叶传奇睁开眼睛,“怎么?” “把链接打开。” “你关掉了链接。”向导掌握精神世界的权柄,千叶传奇自然能单方面切断连接,万古长空望着千叶传奇,他们各自的视线落在对方的眼中,像互相倒映的月亮与湖泊,他轻声重复,“我希望你把它打开。” 千叶传奇叹了口气。 片刻过后,万古长空的体内浮现一种微妙的疼痛,但并不剧烈,像敲打装满水的盆发出的声响,十分沉闷。 与此同时,他感到包裹自己的肉体深深痉挛一下。 “你……”千叶传奇被不属于自身的欲望冲刷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翕动着嘴唇,如同某种柔软的、被风拨乱而微微颤栗的花。 万古长空握住千叶传奇的阴茎,硬如烙铁。他轻柔地勾了勾顶端下的系带,确信自己感到了轻微但实在的愉悦,接着将指腹转向顶端的裂口。 千叶传奇的大腿一瞬缠得更紧,万古长空虚扶一把,隔着薄薄的直肠,再次顶住紧挨的两处欲望开关来回碾磨。千叶传奇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他的喘息掺杂细碎的呻吟,不再标准,但更真实,更令人愉悦。 链接沟通哨兵与向导的大脑。万古长空感受到的每一分愉悦,此刻齐齐向千叶传奇倾泻。 他无法掩藏自己,无法保持冷静,夹在两人之中的阴茎潮湿坚硬,开始闪现预兆性的痉挛。这愉悦生平罕有,千叶传奇的一生原本也不够漫长。与万古长空走过的路比起来,他是何其年轻。 在高潮来临之际,万古长空伏下身,贴近千叶传奇的脸庞。 那股香气暗暗涌动,它自其他气味剥离而出,难以描述,却存在鲜明,譬如某种高傲的、姗姗来迟的标识。这味道不该属于任何香料,他本应明白才是。 万古长空越过一张一合的嘴唇,将一个亲吻轻柔地落在脖颈。 轻到向导绝无可能察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