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の风物诗

* 同队If,山王If

玩笑x秘密x语癖

“突然发现,小良好像河田学长的新娘哦——” 泽北扎进休息区的人堆里,看了眼即将揽上大河田脖颈的良田,脑袋里突然这样灵光一闪。 他刚练完投篮,边吐舌头边喘气,脸上的神态兴奋又单纯,像没满一岁的狗,说话间音调也高高的,跟唱歌一样。但这些快乐的音符只是一个接一个落在中间的地板上,没有人去接,整个篮球馆骤然安静下来。 良田也刚完成训练,正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手里举着水壶。因为是递给大河田的,他另一只手撑在地板上,上半身直往大河田身上凑。听到泽北的话,他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了眼泽北,瞬间紧张起来,呆在原地,似乎有些进退两难。 大河田也跟着抬起头,那张被泽北形容为宽得可以打车的脸上已然露出那副“你小子欠揍”的表情。泽北对此再熟悉不过,他立马曲起膝盖,做好准备,迎接大河田抛出的球或者拳头。但大河田却突然改变主意,松了眉,肩膀也放松地耷拉下去,抬起的手臂转了个弯,从良田手中取走水壶,仰头大喝起来。 “诶?”泽北歪了歪头。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看戏的队员也重新活了过来,齐齐转回头去,聊天的聊天,看手指的看手指,篮球馆内再次想起嗡嗡的声音,大家都对泽北的话充耳不闻。 “诶诶?!” 所有人都表现出难得的宽容,泽北不适应极了,他挠挠头,同样不适应的还有他的手掌——入学半年,寸头就剃了半年,但手心划拉过刺拉拉的头皮时还是让他觉得新奇,忍不住又动了动手指,还没摸够呢,泽北突然感觉头皮一麻—— 毫无防备地,泽北唰得跳起来转过身。 “泽北,教练找你,跟我走beshi。” 深津前辈站在篮球馆门口,因为背光,脸上就像糊了团没有表情的阴影。 砰、砰、砰—— 篮球飞过篮网,砸在地板上,发出如心脏跳动般的砰砰声响。良田吐出一口气,小跑上前,把它捡回手中。 刚刚,深津前辈叫走泽北后,没过多久,河田学长也站起身。良田猜他多半是去捞泽北了。河田雅史就是这样一位能让人放心信赖的学长,虽然他看起来很高大粗犷,还时常用恐怖的手段教训泽北,但实际上心思敏锐,也十分爱护他们这些后辈,更别提,作为他随侍的泽北。想到这,良田抿了抿嘴,抬起头重新找到篮筐的位置,调整好姿势,又投出一球。他最近投篮进步很多,被贯穿的篮网在空中轻轻摇曳,球馆中再次响起砰砰着胡乱跳动的声音,良田立马跑过去,把这颗不安的东西抱进怀中。 在河田学长之后,其他学长也陆陆续续离开,最后,篮球馆里只剩下良田一个人。这种日常良田也逐渐习惯,他先把四处散落的篮球都捡好,又拖了地板,仍然等到百无聊赖。到了九月末,一直没能熟悉的北方的蝉声渐渐消失不见,气温也骤降到十来度,良田从小就没在这么低的温度里生活过,只觉得露在外面的手臂已经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抛了抛手上的球,深呼吸一口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始运着球在场馆里来回跑动起来。 等深津一成终于出现在篮球馆时,良田已经练习好一会儿,身体慢慢暖和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汗珠,固执地挂在脸颊上。有点痒,良田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拎起T恤去擦,结果—— “嘶~”良田紧紧闭上眼睛,手指隔着眼皮,紧紧按住被汗水辣得刺痛的眼珠。这种痛太刺激了,甚至大脑也出现一瞬间空白,以至于他没有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下一秒,良田只觉得头顶一重,眼前也变得更加暗沉,有另一双手隔着柔软的毛巾抓住良田的手指。 “别揉了,用毛巾擦一下beshi。” 是深津前辈。良田下意识僵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飞快地从深津掌下抽出自己的手。毛巾上是良田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他快速擦了两下,一直眨巴眨巴的眼睛终于能再次睁开,良田赶忙将毛巾扯下来重新叠好。 “谢,谢谢……前辈。”他把毛巾递给深津,却发现那种盖在头顶强烈的存在感并没和毛巾一起消失。良田咬着牙,几乎用了全部勇气才抬起头,迎着微弱的晚光看向深津的脸。 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呢。 对上良田的视线后,深津才终于有了反应,他接过整齐的毛巾,向后退了一步,瞬间,空气中凝滞而沉重的气氛消散了,良田也随之猛地松了口气。 “不谢。走吧beshi。” “哦。”良田应了句,下意识就抬起脚步,跟在深津身后,熟练地往食堂走去。 “前辈,这个,我也帮你一起洗了吧。” 和深津一起吃完晚饭,又走回宿舍。在山王工高,一三五的晚上是球队训练,而今天恰好不巧是学习日。良田一想到鬼画桃符般的国文就烦,他抱起深津换下来的球衣,想了想,又指向深津脖子上的毛巾。 来山王之前,良田从不做家务,因此一开始,他甚至比不上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泽北。凭着常识的指导把前辈的衣服泡进清水,加洗衣液,揉搓,晾晒,总是得到一件皱巴巴的衣服。幸好大家都是男生,深津对他没有太高的要求,就穿着那身咸菜一样的球衣站在队伍最前面,倒是良田先看不过去,后来大河田教他,要怎么在晾之前让衣服尽量平整…… “你还要去拿河田的衣服?” “嗯?”良田疑惑地抬头。 随侍要替前辈洗衣服,这是山王篮球队的规矩,虽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良田还会顺手拿过河田前辈的球衣——泽北那家伙总是用一大堆东西来交换,而对于良田,不过是多了几片轻飘飘的布料,就他洗衣服的方法而言,堪称毫不费力。全队就他一个爱喷香水,三个人的球衣上都或多或少沾上了香气,深津前辈大概就是这样知道的。良田转了转眼珠,不露痕迹地移开目光,“嗯……顺路嘛。” “??” 眼前阒然一黑,鼻腔也灌满熟悉的气息,深津突然弯身凑下来,“你是我的随侍beshi。我的。” 良田愣了一下,脸先反应过来,一下子变得滚烫,脚跟也没出息地想往后退,良田竭力把它们绷紧,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偷偷往后仰了几寸,凉凉的墙壁贴上后脑。他嘴唇蠕动了两下,深津却比他先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叫他大河田吗?他家有一个小两岁的弟弟,已经通过山王预选,再过几个月就入学beshi。” “……” 良田这下是真的愣住,隔了几秒,直到眼眶变得酸痛才眨了眨眼,“这样啊,我知道了。” 他虽这样说,却明显底气不足,眼神也彻底移开,不想和深津的对上。但深津似乎是偏要和他对着干,又凑得更近,抬起脸,微微歪头,像研究课堂上要用的电路板一样仔细端详他的微表情。 深津的鼻息全都喷在脸上,烫烫的,但手脚却又浸泡在带霜的空气中,冰火两重天,良田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他偏着眼珠,像在玩贪吃蛇游戏,竭力想绕开,却还是失败了,撞上深津这条大蛇,被他一口吞进腹中。 “良田,不如我来做你哥哥beshi。” 良田躲进大河田的宿舍,任大河田怎么问他,也捂住嘴巴一句话不说。 其实说了也没人会信,良田自己也觉那得是幻觉——他刚刚,竟然一拳头,打在深津脸上。深津自始至终没有挪开目光,被他沉沉看着,良田冲动之间挥出去的拳头也瞬间脱力,但还是撞上深津颧骨。深津的眼里有一瞬间明显的愣神,良田抓住这一机会,猛地推开他,拔腿就跑。跑出老远才发现手里紧紧抓住的是深津的球衣和毛巾,于是现在,他钻进大河田的寝室,拿上大河田的衣服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咚咚咚、充满力气地跑进水房,而是——把衣服团作一团抱进怀里,然后,出其不意地蹲下了。 “你怎么了?” 大河田吓了一跳,挑着眉,也弯下身。 良田察觉到面前的阴影,赶忙抬起头,露出一张不知是憋红还是羞红的脸。 “没什么。”他边回答边摇头,哪怕是值得信赖的大河田学长,他也从来不透露自己和深津前辈相处的细节。 全身的力量,加上前辈们的球衣,被死死按住的心脏终于慢慢放缓速度,不再砰砰直跳。良田深深吸了口气,却没站起身,而是把脸贴在怀里的球衣上,印着9号的球衣凉丝丝的,他侧过头,看着也蹲下身的学长,突然开口:“河田学长,你的弟弟也喜欢打篮球吗? 宫城家在良田升学这年举家搬到秋田县。 起因是宫城薰收到一个远房亲戚的来信,说自家要随儿子搬去国外,在秋田县有一处商铺,日常清净而尚能糊口,除了离冲绳甚远,其余种种皆不错,因此询问薰要不要带着尚存的儿女搬来此处。薰起初很犹豫,但听闻秋田县的山王工高在篮球训练上实力强悍,她看了看闻言沉默的次子,便咬牙决定了。可是,这里实在离冲绳太远,一年里甚至没有几天比冲绳的冬日暖和,大家嘴里的方言也完全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语言,还有超高强度和实力的篮球训练以及……严苛的随侍制度,良田初来乍到时,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适应。 那些他在家从不需要操心的事情,在这里必须从零开始,学得磕磕跘跘。而他的同级,传说中的天才球员泽北荣治,即便是这些小事,也样样都做得比他好。良田有些丧气地把刚洗完的球衣晾在栏杆上,他呆呆地站在球馆二层,望向已经被叫去和学长们打比赛的泽北。 12345,12345…… 良田从右数到左,又从左看向右,每个位置都被填得满满当当。自小学的最后一场比赛后,这还是第一次,良田再次询问自己,是否有坚持的必要。 就是这时—— “喂!”河田学长突然叫住他,“你小子,想要做首发pg的话,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根本不需要深津揭穿,良田早就肯定河田学长一定是家里的兄长,这甚至算不上猜测。良田在和大河田相处的过程中,有很多时候都感觉熟悉而恍惚,夸奖人时,他会自然抬手地按住良田的脑袋,指导自己运球时,语气也是那种带着不客气的亲昵……他甚至比曾经的阿宗更加心细。小时候,良田总是缠着阿宗1v1,两人打得高高兴兴,直到回家,被皱着眉的薰抓住,拿出药水给他们涂抹手臂和腿上的青紫。可是,在这里…… 场边的裁判吹了声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场中的良田身上,良田咬咬牙,手掌撑地,自己爬了起来。大河田插着腰,第一个问,“你的脚踝没事吧?” 一瞬间,良田又感觉到那些视线全缠绕在自己的脚踝上,他颇为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刚想说没问题,脚腕贴上冰凉的触感。 “唔!”良田咬住嘴唇,差一点就大叫出声。他瞪向身下—— 深津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半蹲着身,抬起头看良田时,虽然仰视,却毫无身处下位的感觉,反而一切尽在掌控,他下达命令:“你暂停练习,让队医检查beshi。” 良田的眉毛立刻皱起,他才刚刚找到一些感觉。然而没等他开口反驳,大河田率先出来打圆场:“下次再继续,良田。脚踝很重要,你听深津的吧。” ——就像牵着他的手,走进球场问陌生游客要不要3v3的宗太一样,大河田不仅对良田好,还帮他快速融入进集体。又过了不久,良田终于越过方言和气场的隔阂,和球队里大部分人熟悉起来。除了……深津。尽管作为深津的随侍,良田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大河田还略多,但他完全搞不懂深津。每次深津盯着他时,他都觉得紧张,腹部紧绷着,似乎是肾上腺激素在源源不断地从本能中冒出。 ——尽管对深津的忌惮也是快速拉近球员互相之间距离的一种方式,但良田的直觉总告诉他,这其中有很微妙的不同。 “如果是深津的话,我可帮不了你。” 大河田坐在良田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扯了几句后,突然说。 良田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凉飕飕的球衣已经把他左边脸颊冻得僵硬的,于是他又换了一边,不看大河田,只是拖长语调,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知道啦——” “不过你也别担心,深津很喜欢你的。” “哈??” 果然赌气的姿态坚持不过两秒,良田就猛地扭回来,冲着大河田夸张地挑眉。他想大声反驳,却突然语塞。 到底哪有喜欢……他和深津…… 良田想到什么,先是一呆,又猛地清醒,咻地一下跳起来,像想抓栗子却摸到火的松鼠。火焰把他的脸颊烤得滚烫,良田闭上眼使劲晃了晃头——与其想那些事,还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面对深津。 这天晚上,良田最终没像往常那样,拿着课本去深津的房间抄笔记。洗完衣服后,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篮球加训的夜晚,时间无聊得难以打发,良田复习了一会儿,就把书丢在桌上,自己埋进比其他人的都厚的被子里。他弓着身,发了会儿呆,又慢慢热得头脑发昏,不得不从被子里钻出来。他的室友,泽北荣治,正坐在他对面捧着英语书背单词。泽北只要不装哭的时候,看起来总像笑着,良田被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刺痛了眼,从床上抓起自己的单词本,对准泽北的脑瓜—— “嗷!!”泽北面前突然炸开一朵单词书炸弹,把他吓得跳起来,叫声夸张。 “快熄灯了,你去天台把前辈和河田学长的训练服收了。” “凭什么???”泽北不服气地叉着腰,质问。 “因为今天的衣服也是我洗的。”良田也不甘示弱,语气冷酷,“如果你觉得这样分工不行,下次就换你去洗衣服。” “才不要!!”那肯定还是洗衣服更费时间,泽北飞快拒绝,一眨眼的功夫就钻出去,后脚还不忘像猫尾巴一样灵活地替良田带上门。 “砰——”的一声。良田重新倒回床上,房间里似乎骤然安静许多,每一次,和深津前辈一起时,空气也是如此稀薄,就像……整个空间只剩下前辈一样。 第一次听闻随侍一词时,良田忍不住挑眉,泽北也在一旁哼哼唧唧,说:“那也得对方配得上才行,你说是不是,小良?” 那时,他们还短暂地结过盟。结果……第一次集合,良田刚对上深津黑黝黝的眼珠,人类属于动物的那部分本能就尖叫起来,他心里一怵,脚步也陡然沉重,立刻落后了泽北半步——枪打出头鸟,泽北被大河田狠狠K.O.一局,两人的盟友关系只存活了短暂的半天,就宣告破裂。 深津既然作为良田的前辈,便也有义务帮助他在篮球队的训练。然而,是以另一种和大河田完全不同的方式—— 虽然球队里的其他前辈完全看不出来,但其实,深津经常使唤良田。 一个未成年的男性高中生能有多少事呢?训练时,让良田帮他捡球,记录,递水。在训练外,他也抓着良田,在食堂让良田去打自己喜欢吃的菜,晚上又拿着国文课本抽查成语释义,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他也要骑着自行车,特意去良田家把人接回自己家做些有的没的的家务。 除了睡觉和课程表上规定的时间,良田其余的时间都被深津安排得明明白白,直到听泽北说起和大河田的相处,良田才知道这些并不包含在随侍制度中。要是讲给其他球员听,一定是会把众人都吓得瞠目结舌、对深津是大魔王的传言又深信一层的程度。但良田从来不讲,被问起都含糊地糊弄过去,大概是……因为他其实并不讨厌这种安排。 良田本来,从小就是和人形影不离地相处的。 后来,即使自己的房间已经足够狭小,但只要是一个人呆着,他便觉得空空荡荡。 然而……时不时的,良田心里也会冒出一种难耐的别扭感。是因为说不清的愧疚吗?良田逃避着这样的想法,把一切归咎于深津过于强烈的存在感,深津的视线自上而下地落在身体上,大脑里的神经都突突跳动,感知觉也被高度唤醒——和深津相处时,良田并不觉得艰难,但每次离开后,都睡得格外深沉。其实,在这天之前,他已经有半年多没再失眠过。 就算前天晚上使唤了泽北,但第二天一早,良田还是得,面对深津。 早训集合时,他一直埋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倒是高高竖起,周围的队友互相说着小话,倒是没人说起副队长的脸。良田松了口气。 列队跑步时,深津跑在最前面,这时,良田才做好偷瞄他的心理准备。然而,虽然深津不矮,大河田和野边却更高,扎堆跑在队伍前面。良田控制着呼吸,稳当地超过几个人,紧紧跟在大部队中部,仍然只在夹缝中看见几次前辈的后脑勺。直到跑完步开始基础训练,良田站在队伍最后一排最边上,才终于勉强看清深津的侧脸。 深津前辈像机器人似的,把控着精准的间隙喊口令,良田就躲在这些声波之间,看了又看,时不时低头掩饰,又踮起脚抬头探查,总觉得深津脸上有一团青色的淤痕,又觉得那只是横梁落在颧骨上的阴影。 “唉……”深津侧了侧头,良田连忙落下垫起的脚跟,叹了口气。 早训结束,良田照例在其他高一成员打扫完球馆后,做着收尾工作。他把收好的篮球推回器材室,整理好拖把,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锁好体育馆的门,下意识往活动室走去。深津前辈说想要长高,一日三餐的营养都要好好规划,因此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等深津一起吃。然而,今天明明……直到良田熟稔地敲开活动室的门,深津抬起头,视线从手中的训练记录转向门边,良田才猛地反应过来,心里懊恼又疯狂地尖叫起来:他怎么刚放松了一会儿警惕,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pyon。”深津却不意外,也不生气,看着他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自然,说:“今天早上想吃米饭pyon。” “pyon???” 良田呆呆的,张着嘴,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深津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了按他的眼眶——那里留下了昨晚失眠的黑眼圈——良田没忍住偏了偏头,但很快又不甘示弱地瞪在原地。深津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倒没有平时那种要教训他的意思,反而很快收回手,按着良田的肩把他推出活动室,带上门时语气轻快,“嗯,我昨晚有了新灵感,以后语气词用pyon怎么样?” 这有什么讲究吗?良田原本听他说到昨晚,还条件反射似的一凛,却不成想,深津说的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良田的肩膀塌了下去,有些轻松,也有些无语,但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这样感觉深津前辈更奇怪了。 深津的视线又不露声色地在良田脑袋上点了一瞬,良田一僵。 “松本说,beshi听起来太吓人了,所以,要不要尝试一下pyon?” “什么?”良田下意识皱眉,耳朵也专心致志地竖起来。在球场上,一向是良田以速度见长把其他人甩在身后,这还是少有的,良田被甩在身后的时刻,明明昨晚……明明刚刚……明明他们在说…… “昨天说的,让我来做你哥哥,pyon。” “……” “我一直没有弟弟,但一直都在练习,所以会习惯的pyon。”深津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向一脸惊愕的后辈,“试一试,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