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祈 2020.07.29 17:50(GMT+08:00)

“告诉我吧,讲给我听吧,这是为什么啊。”

闹钟在六点半准时响起,在那之前醒来就不用担心声音会吵醒其他人了。每次都是这么想的,每次都是这么做的。意识到这栋建筑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他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也不记得了。 按照家长所叮嘱的执行着一切,只要靠近一点就能听见在那之下的意思。这样做就是好孩子,这样做就能获得幸福。 今天的水果是青涩的橘子,在酸味化开在嘴前就将它吞咽下去。或许直接丢掉会比较好吗,那样的话培育它的养殖户会伤心的吧,运送到这里的人会不开心吧。 吃下去吧,这是对飞鸟祈有好处的食物,表达出感谢吧,这是对飞鸟祈人际交往有好处的举动。 这样做就能好了吧,锁上了柜子上的抽屉,指尖还残留有橘子的香味。

刚冲泡好的抹茶牛奶的温度,透过马克杯隔层传递到了我的手心。屋子里响起的是交响乐团的演奏曲。留声机胶片的产物还是播放的音乐,这是飞鸟祈始终都无法分辨出的事情。

在关灯前落下一句没有落款的晚安,吹向饮料的表面。

不会做梦,没有逃避这一切的机会。

就算有那么一刻,在下一秒也会被拉回来。因为这是飞鸟祈所背负的一切,飞鸟祈所应该穿戴在身上的宝石勋章。 脱离了枕头,向被子进行最后的祷告。

“这一次也没办法回来” “今年也一直在忙” 反复的说辞从拥有记忆开始就在耳边回响着,要体谅他们才对,原谅吧,没有关系的,大人很辛苦,反正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即便飞鸟祈是他们的孩子。 今年是第几年。 玻璃花瓶里的玫瑰盛开的正是时候,或许下次化成干花更为应景。煮好家庭份的咖喱一个人需要四天吃完。 望向窗外搭理干净的庭院,看到了黑猫的尾巴在不远处摇动,我第一次产生了离开这里的想法。

齿轮的松动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作文纸上写着的是自己的喜欢的故事。 一千零一夜里面的山鲁佐德,太厉害了不是吗。

为了活命被强制要一直说下去的故事,不这么做就会死掉,不这么做就无法拯救所有人。即便所诉说的全部都是谎言,即便从那一刻起她从未有过安眠。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是否也能被记住?

伊甸园的蛇是不存在的吧。

打成液体的苹果通过吸管到了口腔,在到食道还是什么的器官最后进入了胃里。

甜的,酸的,好喝,喜欢。

只不过是对苹果感兴趣,所以想摘下。

这样的事情难倒是不被允许的吗?

反正上帝是不存在的。

记忆更新的时间是每晚的七点零七分,无法加入更多,也无法减少。缥缈着,虚无的一切。 不是谎言,而是真心话。 但只要有人相信就是真实的,就算自己明了,这是易碎而卑劣的。 漂亮的夕阳溶于水中,那只不过是水中倒影。 无人知晓名字的歌谣,只存在于梦境前的时刻。

这是任性吧

我看向镜子里小腹上的那条伤口。

13.6厘米,手术刀切开的划痕。

那是我出生时的长度,但就算体验过最后那一点的疼痛,我也无法明白。

那么人到底是从哪里诞生的?

温暖的海中?还是伟大父亲的头部。

无尽的睡眠后我迎来了苏醒。

正在确认最后地址的女性看向了我 “您的姓名是什么呢?”

望向四周,六点钟的方向。 “飞鸟祈”

“那么是飞鸟祈先生没错吧?”

“祈荒。” 我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眼睛。

“那么飞鸟祈荒先生?”

“不,不是的” 我指向了指自己的脸。

“啊啊,不是的,抱歉。头太晕了,我还没有倒时差过来。麻烦您修改一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眯起了眼睛,之后便接到

“我的名字是明日香祈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