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

路人x安&C/可能g向/炼/ooc,自己爽的不定时挤牙膏,别看

她侧支着脑袋,以一种倦怠的姿势窝进黑天鹅绒的宽大椅面——实际是为了防止那顶超出尺寸的沉重帽子掉下来,他们对此可在意得很。她也确实很困,铅粉石膏壳一样固定着她的脸,与粘膜接触的部分更是灼烧般抽痛,出于哪一点她都该立刻把眼睛闭上休息。安吉拉眼睫缓慢地合上又睁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不是一次眨眼,但显然,她垂目瞥着跪在腿间的男人——该死的、让她不得不熬鹰般瞪着眼睛的罪魁之一,显然不可能。 她不理解他们为何对此事永动般孜孜不倦。她没什么快感,不如说已麻木到腻烦,不用看都知道结束后又要肿上几天,但也可能不同,今天来了新花样——他们终于发现了?她再次垂眼,这次看座下的地面,猩红的绒毯黑红的血,女人苍白的尸体与深棕的头发四散其上,头颅正朝着她,嘴角与眼角被血抹出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夸张;想必比自己此刻生动得多,安吉拉评价。哦,四散,之所以用这个词——因为卡门被切开了,被她。几个小时前他们把她带到这里,让她对着空王座行礼,安吉拉到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大贵族轮奸,说要净化污秽,细白的腿从耸动的深色礼服两侧伸出来,让安吉拉想起小羊伶仃的脚,堆纱的裙摆也像羊毛。怔愣间最后一个人事毕,男人整理好衣服朝她行礼,身后卡门仰敞着腿,胸脯剧烈起伏,浊白液体从她腿间痉挛般翕动的穴里滴出来。她套着层叠的白裙,两手缚在背后,嘴巴堵着绑住——怪不得没有声音——这个角度看不见脸,安吉拉有点失望。净化啊。羊呢?她回想自己的小羊——祭了。她拿着小刀亲手切开它的喉咙,像她现在被搡着走过去,一样握着刀,稳稳从卡门乳下扎下,划开。十四年前她也是这样蜷缩着被剖出来,满身秽物与血污,没有死去的女人被判为恶魔;十四年后她直挺挺地站着,温热的血溅了满身满脸,她和那时一样不哭不闹,心想: 那是开始,这会是结束吗? 卡门的目光却和小羊不同的,也许不同,她没有看过羊,而卡门……哪怕躯体遭束缚,口舌被堵住,情绪依旧能从眼中泄出;那双被斥为魔鬼的棕红眼睛微微弯起,眸光平和哀伤,包容如深潭……她在笑。你笑什么?笑自己终得解脱,还是笑凶手已成定局的前路? 安吉拉分辨不出来,她握着刀,注视那双棕红的眼睛闭上,她断了气;几个人上去扒开她的肚子,安吉拉盯着那些曲曲绕绕的脏器,酱红色,被血拥着,窄而长,垂在浸透黑红的白纱上,我从这些里面被生出来的吗?他们紧张兮兮地将那些肉块揉来捏去,剪断翻开,圣水经文上过一轮,他们才终于大功告成地站起来,欣喜而庄严地宣布魔鬼已经离开。于是拥着她的人群掌声雷动,而她抬头一一看过他们,目光所及处成片矮了下去,这时她才察觉到刀柄硌手。她将之抛到地上,攥了攥印满红痕的手掌,金属于绒毯磕出沉闷的响,刀柄缭乱的宝光斑斓映进她的瞳孔。这把刀,安吉拉回忆它的手感,与华丽程度成正比的是锋利,切开布料与切开皮肉一样轻易,谁把它递给她? 她突然说,我要处决她,安吉拉听见自己的声音,恶魔不会轻易退去,我们需要更彻底地…… 人群不敢看她。安吉拉弯腰,细白手指重新摸上那些宝石,这时苍老的声音响在脑后。时间快要到了,老者的话低沉而充满威严,殿下,请入座。 人群名为簇拥实则强迫地拢过来,安吉拉转身走向红毯尽头的高座,侍从们沉默地抬起她的披风,不叫污血染了这套高贵的布料。等她居高临下地俯瞰,已有人抻开白纱,为那些不大雅观的倾泻物盖上层聊胜于无的遮掩;被遮上的还有他们的脸面,男男女女端肃着目不斜视,仿佛刚刚欢喜攥着肠子的不是在座诸位。他们不该对卡门有什么重视,既已报复过她,又为何刻意令尸体保持完整?恶魔之女难道不应挫骨扬灰?安吉拉打个呵欠,收回迷蒙的视线。他们要对那具尸体做什么? 她没能彻底送她脱离,只好进行些不那么遗憾的想象来填补无聊,卡门在她的幻想中四分五裂,面孔一如既往地微笑。 她紧了紧搭在男人肩背的腿,无精打采地将目光投向这颗脑袋,带着杂色的金发,背梳,唔,有点秃,鼻梁陷进她腿间,活不好不坏,普通到想让人把他勒死。不过杀无足轻重的小贵族没什么意义,她又打了个呵欠,不如做个大的,比如左边第三个,深色礼服,方才匍匐得像公狗,再比如右边第一个,老者手持经文,正闭眼立着,死老头。视线被挡住一瞬,金发的小贵族朝她行礼后退下,她敷衍点头,习以为常地走神,暴露于空气的下身却迟迟没等来新一条舌头,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那是最后一个,不过这次没人把她扶起来,约莫要进行他们的新游戏了。持经老者又走到台前,背对着她宣读什么,她懒得去听,神游中视线再次被人挡住,无数张熟面孔之一以一种轻慢的恭敬姿态朝她弯腰。安吉拉很想把面前碍眼的手掌打掉;她最终将自己的放上去。 她被牵着再次走向卡门,来时的衣饰叠在侍从手中,过大的披风裹着她赤裸的身体,星章将永不蒙尘的荣耀缀在胸前,代表德行的袜带则孤零零捆着她的大腿。她忍住去扶帽子的念头,大腿内侧凉飕飕的,腿中央的器官有些刺痛。她知道很多更直白、更粗俗的叫法,但只能在心底转一转(她不会为此吃第二遍苦头)。她站定,有些茫然地被解下披风,又被推着伏下,王冠被取走——他们想做什么? 她对上卡门凝固的红眼,还没抓住那一丝了然,欲将人劈开的痛楚就席卷而来。她手臂一软,差点直直砸到卡门身上,疼得眼前发白,再回过神来周身已挂满冷汗。她的脖子垂下去,额头差一点就撞上卡门的,肩胛向后弯折,手肘将将撑在尸体的耳际,细细打着哆嗦。一双手从后面攥住她的腰,指甲陷进肉里,她咬着牙深呼吸,却又一阵的剧痛,男人的阴茎继续插进一截。有完没完? 好吧,完了,他开始动了。 像被锯子不停捅进身体再拔出,源源不断、一下比一下强烈的痛,冷汗从她的额角滑下,在卡门耳侧打出闷响,安吉拉猜自己脸色像个死人。周遭反常的寂静,她恍惚听见一种令人牙酸的、伴着水声的涩响,很难想象会发生在两块肉之间的动静挠着她的耳膜,本能叫嚣着逃走,理智则嗤笑这种愚蠢,她在割裂的间隙拼命生产着念头,好将疼痛挤出自己的脑袋。如此急不可耐……是找到了什么依仗?他们自信能解决那个“诅咒”了?——她的死鬼爹在哪个犄角旮旯还有亲戚?身后的是…… 她先是后瞥,可惜什么都看不到;接她着更深地低头,额头难以避免地抵上卡门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胸腹后探,忽略滴血的下身、发抖的大腿,定格到不属于自己的部分。这个视角能看见一小节衣摆,位置靠下,对主人来说略有些长;裤子…… 她记得这条裤子,紧身且不合身,以致穿着者不停自以为隐蔽地动腿,不是他的衣服;她紧跟着回忆起一张畏缩不安的脸,头发抹了太多的腊,眼珠张皇转着……接近棕黄的金;她以瞥便撇开,以为又是不久就会消失的新面孔,没想到——是她的行刑人。 ——还以为他们终于发现被骗了,原来…… 安吉拉闭了闭眼,短暂地把头颅的重量寄托到卡门身上,被顶得有点想吐。疼痛与无聊将时间拉长成折磨,偌大的厅堂落针可闻,纷纷目光于她身上聚焦,亮如炽灯,映得人纤毫毕现,如台上俳伶。那个死人预料过这种情况吗?她在心底嗤笑,威吓带不来臣服,谁能想到那番追捕下他还能有存世的血缘?一个畏葸的男人就能让他们重新找回底气。牢不可破的禁忌被顺着缺口揭开,那把刀同时划下结束和开始,接下来她约莫要住进哪座宅子“休养”,直到下一位驯服的继承人降生。众人各司其位,听起来多么美妙:他们的大团圆剧本。 ……只有卡门,只没有适合卡门的位置,于是她被颇具仪式感地从演员表上划掉了,留她全尸必也没有什么高深的缘由,无外乎净化一类的巫术。她盯着卡门微笑的脸,你是知道的吧,没有诅咒,更没有依此而生的魔女,所以她死得那么轻易——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无根基的声名必于某刻成为夺命的咒语。不过艾因大约不会想到打破他闭环的不是智慧而是愚昧,安吉拉回忆卡门倒下时周遭虔信的狂喜,如果不是…… 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下滑,她咬着牙,杯水车薪地放松僵痛的身体,尽管适应后已好上一些,但再轻微的痛也是痛。如果不是现在这样,她可真要去艾因棺材旁嘲笑几声,可怜卡门是一回事,对始作俑者的仇恨又是一码事,好叫人知道,再精妙的剧本仍可有脱轨的分岔。她漫无目的地神游一阵,视线重新聚到卡门脸上。她再次低下头去,往那勾起的嘴角上亲了一下,隐秘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响在头顶。

后续可能是宝决定在批里下毒吧先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