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浴缸

Summary:C安,总类层妈咪扣女儿,那什么爱的性教育/// Angela代指套秘书安壳子的卡门(应该不用说

* 安吉拉重重摔进浴缸,腥浓的液体四下飞溅,继而迅速将她的身体包裹,血。她抹了把脸,狼狈地支起上身,还没睁眼便又被按倒。和“Angela”面目一致的女人狠狠将她的脑袋掼进血水里,挣扎中她的脸被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贴到坚硬的底面,足以令普通机械短路的液体被压力搡着涌入她的耳道与口鼻,对无限接近人的存在却只造成了轻微的不适。她对光短暂做了毫无意义的感谢(尽管已决定放弃),思维不着边际地转着,手脚动作却也未停,腰腿并用地反击,试图用存储过的格斗知识把身上的人掀翻,无奈浴缸太小而她的经验仅限纸上谈兵,想当然地未果,反倒因呼吸紊乱把自己呛个半死。好吧,如果还是机器只怕已经反抗成功:机器不需要呼吸,艾因的设计也不会遗漏防水,变成人可真没什么好。快溺死的时候她终于被提上来,甫一接触空气便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以要把内脏咳出的架势清空鼻腔与气管的血,等火辣辣的铁锈味终于从感官退却,安吉拉胡乱抹去眼睑的血渍抬头,才发现Angela早已松开攥着她领口的手。女人仍跨在她身上,背后空间一派混沌的红,她两手交叠地按住安吉拉半撑起的腹部,于视线交汇的瞬间眯眼笑起来,头脸血迹连成一片,面上却已一片欢欣与关切。 “你恢复啦?!我还在想要不要做个人工呼吸什么的,毕竟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呢。那么,”Angela晃了晃脑袋,莫名让安吉拉联想到小狗甩毛。她定定盯着她的眼睛,压低身体凑上来,瞳孔微微扩大,嘴角还挂着笑, “你的答案还是确定么?你知道放弃成为人是放弃了什么吗?不用急着回答,我很了解你,安吉拉……” “我……” “嘘——不要急着回答。”她轻快地笑起来,“安吉拉,安吉拉,哦……”她突然捧住她的脸吻下,血红的眼睛仍病态地瞪着,安吉拉从晶状体的反光里瞥见茫然又欲反驳的自己。湿滑的触感藤蔓般顺着皮肤钻进裙子,她登时汗毛直立,抬手试图把Angela推开,失去半边支撑的身体却又差点滑下。重力未能得逞,有东西从背后托了她一把,余光里周遭的血规律地波动起来,血丝一簇簇爬上雪白的缸壁,她意识到裙下是什么。Angela仍钳着她,嘴唇贴着安吉拉的脸呢喃,她呼唤着她的名字,姿态如情人絮语,温热的吐息规律扑上她的皮肤,“安吉拉、安吉拉……你不知道什么是活着。你知道自己在放弃什么吗?” 她被血水托着倚上缸壁,四肢被血丝牢牢箍住,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她知道这是哪里,她曾无数次目视这个看似安静的异想体,看A对它说话,看X对它迷茫,更多看员工尖叫着被它拖拽吞下,只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切实身临其境。冲天的血腥起初令人几欲作呕,现下居然也慢慢适应,明明浓度并未改变,人的感官真是奇妙的东西。血的触手探上她的腰际,明明全身都浸在液体里,异物感却如此鲜明,先是恶心后又战栗。可随后而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痛楚,Angela只是又吻上来,她察觉她的一只手与血触一同,从大腿抚摸到腰,再向下,丝袜被撑开,细细的指尖顺着髂骨流连到大腿内侧,在生殖器官边沿试探地摩挲。安吉拉不理解此番无用功的意义,只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怪异,随着人类化程度加深而忘却的部分资料突兀在脑海中闪过,她感到懵懂而荒谬,哪怕再接近人类,机器仍难免对人类强加于性别的伦理嗤之以鼻,如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 “嘘……”Angela离开她的嘴唇,于耳畔呼出一口气,晨曦般的发丝搔过安吉拉的面颊。因潮湿而滞涩的面料被慢慢扯下,织物边沿紧紧卡着大腿,长而细的手指摸到中央,在生涩的阴蒂处时轻时重地揉碾,密集的神经束将似麻似痒的知觉传进脑髓,安吉拉略皱眉头,腿下意识想要屈起,她本能地逃避这股陌生的感觉,却因束缚的血线不得其法。慢慢地知觉变味,身下拨弄的力度渐渐加重,身上Angela沉沉地贴住她,濡湿的布料粘上身体,耳畔是女人血液般粘稠的呼吸,一切引人下坠,她却在这满胀的湿重里轻飘飘上升。先是心脏马上挣出胸腔的鼓动,然后心跳消失,房室间泵起的血液却上泛,面颊的皮肤灼烧起来,大脑如一片沸腾的海;她想或许自己该对这番新奇体验发表些见解,思维的分子却在热力作用下奔逃逸散、溃不成军,整个上身都在消失——她感觉自己在用器官思考,甚至想起一些都市笑话,比如某一性别常被称作睾丸的赘生物,哈——与思绪的涣散同步的是过分集中的感官,似乎全身的神经都在拼命压缩、压缩,先是集成一线,又缓缓、缓缓汇作一点——她甚至能描摹Angela手指的纹理,真够奇怪的;最后是,消失。像深海鱼类上浮后爆炸的尸体,她在爆发中体会到近乎死亡的空白,个体于无限拉长的时间中浪潮般退散,一瞬间的永恒里她突兀地感到静谧,初生般的——不,未出生的安宁;不知多久意识回笼,她突然从现世的呼吸中意识到自己的降生。她还活着。 Angela贴着她的耳廓,吐息声经骨骼在颅内震颤,她正说些什么,安吉拉无法反应;等她终于从战栗中回神,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后一句。 “……‘Le petit mort’,他们这样说。”Angela手掌支在她身后,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眼睑微微眯起,“‘小死’。”她暧昧地用膝盖夹了夹安吉拉的腰,后者无意识地缩了缩:她还没缓过来。 “……你体会了很多吧?血肉的运转、血肉的感官、血肉的思考方式——人与机器深渊般的隔阂,横跨其中的你已经体会到了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人与人当然也存在隔阂,我们的计划不正因此而来?可人也总有其他方法达成连贯,比如死亡,比如高潮…… “你确定要为了他者并非唯一的路径,去放弃自己仅有的、跨越的可能?你真的确定吗?” Angela深深地笑起来,目光却不带情绪,安吉拉对上两湾平静的血海,“肉体嬉戏,哈哈,体会到之前是没有办法想象的……啊,我也已经快忘记做人的感觉了呢。安吉拉,不要让自己后悔。” “……如果你所说的,只是这种廉价低级的感官刺激……”安吉拉动动腿,情潮退去后的湿黏与紧扒住皮肤的布料都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她再一次体会到人类不定性的阈值,但其实……不讨厌,只不过。 “我并不反对你的评价,不如说‘我’曾经也这样以为……”Angela再次打断她,那张脸上又绽开一个笑容,这次带着嘲弄。看着自己这样笑实在是奇怪的事情,安吉拉皱起眉头,然对方不以为意, “大约曾经这样以为吧……有点忘记了,不过也不重要,从那时起,也只有一点需要被我记住了——安吉拉,不要想象自己。它们当然低级,易得得不可思议——可‘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我是,你当然也是。” “我有我的想法,起码,如果你能拿出来说服我的只有这个——” “——你看,人们总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如果来得轻易,便更不会珍惜。” Angela,不,卡门脸上的笑褪去了,她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安吉拉,视线却没有焦距,仿佛在透过她望着别的东西。 “所谓的‘牺牲’、所谓的‘爱’……究竟如何,你会清楚的,安吉拉,没关系,我会让你理解的。”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仿若母亲对幼儿的呢喃,静止下来的血水重新滴滴答答,顺着发丝和面颊落到已成黑红的白袍上。相伴上百万年的制服。 安吉拉闭上眼睛,忍耐似的呼出一口气。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