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e or less | 或多或少

summary: 爱可以很少,执着却很多。 description: 托尔芬/阿谢拉德不是我通常会吃的款,但也确实是我通常会吃的款。我很抱歉。 categories: [Askeladd/Thorfinn, Vinland Saga] tags: [完结, Canon, E, 主要角色死亡]


托尔芬觉得阿谢拉德在监视他。在他练剑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甚至什么也不做晒晒太阳的时候,每当他走动奔跑被摩擦的衣料弄硬起来,都能感受到阿谢拉德审视的视线。所以当他们返回村子过冬,比约恩邀他出门快活一下时,托尔芬立刻警惕起来。毕竟比约恩的行动就代表了阿谢拉德的指示。

即使没人特意教过托尔芬男女之事,在打家劫舍的过程中他也看得够多了。他被推上一张狭小的床,由一位经验丰富的妇人服务,果然没花多久就到达了边缘。他脑袋浑沌,仰躺喘息,胀大的阴茎第一次感觉到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体而出,而胸口的烦躁同样飞速蔓延,渴望与抗拒几乎将他撕裂。

托尔芬赶走了女人,呻吟着重新倒回床上,现在该怎么办?他不能这样离开,他硬得快爆炸了,而比约恩在隔壁发出的动静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托尔芬伸手握住阴茎,模仿起刚才那女人的动作。

“因为你这场胡闹,老板娘说下次再也不会接待我了。”

“闭嘴,阿谢拉德。”

果然是秃子搞的鬼。托尔芬想像着他玩味的目光与故作嫌弃的表情,不禁羞红了脸,羞耻地侧身蜷缩,自慰的那只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阴茎却在不断套弄下渗出粘液。他听见阿谢拉德走进房间掩上门,没有走得太近。

“为了小托尔芬的第一次,我花可花了5枚银币呢。”他的手指咚咚敲打着窗户,懒洋洋地自问自答你“今年多大了,13?还是14?好像15了吧。不但个子矮,在性事上也很晚熟,老天,要是再没动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毛病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喜欢姐姐型吗?””

“你能不能……”托尔芬咬着牙几乎要射进裤子里,“……别说话了。”

“不喜欢?那我们可以出去再选一……”

又来了,这种焦躁感,他的身体一触即发,心却丝毫不觉得满足。“别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托尔芬几乎要吼起来,别装作可以代替我的父亲。

沉默从他们之间流过,勃起还在他手中跳动,身后传来轻轻的叹息。

“我出了5个银币。”阿谢拉德说话的时候走向托尔芬,床铺边沿随着他落座而轻轻下陷,“既然没有得到女人的服务,至少可以暂时性地租用这个房间。”他对手隔着裤子握住了托尔芬的手。

“我来帮你。”

托尔芬触电般挣开阿谢拉德,扭动着往床的另一边逃去。但阿谢拉德速度快,力气也大,掰着他的肩令他平躺回床上。如果在这里距离出拳多半可以打中阿谢拉德,何况匕首也在他能勾到的范围。

但是现在他们面对面了。

“别来管我!”

“我也不想管,但不能让我最好的战士杵着跟木棍上战场吧。”阿谢拉德平静地说,“现在,闭上眼睛。别想我是谁。”他伸手去阖上托尔芬的眼睛,“想像成任何你想拥有的人。”

托尔芬能感觉的到阿谢拉德脱下了他的裤子,跳动的阴茎很快被包裹吞吐,湿润、温暖且柔软,比刚才的女人更好,比托尔芬自己的手更好,或许有仙境那么好。

快乐令他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分出了一点点理智来说话:“我没有想拥有的人。”

仙境暂时放开了他。别停下,托尔芬在心里喊。

“那就想想你未来的妻子。”

“从没想过。”

阿谢拉德闷闷地笑起来,好像正含着什么东西。哦,是他的嘴,他的嘴正在吸我的阴茎,托尔芬想着,双腿开始紧绷,他的嘴可真棒。

“总有些东西吧。”这次阿谢拉德没有离开他,含糊不清地说,“你必须得到的东西。”

那还用说吗?托尔芬顶着阿谢拉德的喉咙往深处射进去。

我必须得到你的命。


这不是一次性事件,但大体也算得上罕见。队伍里人都知道阿谢拉德拥有透人心的能力,只有托尔芬知道他还会用这种能力来观察自己,在他辗转反侧的夜里悄然出现。阿谢拉德用手,也用嘴,还教会托尔芬如何刺激阴茎获得更大的快感。

“已经很熟练了。”他们叠坐在草丛中,火热的欲望靠在一起,由托尔芬抚摸套弄,渗出前液。“为什么不自己解决?或者找个女人。刚才托古里他们带女人进屋时也邀请你了吧。”

“要你管。”

阿谢拉德嗤笑一声,扭了扭腰,令托尔芬忍不住发出呻吟:“现在是谁在管?别让我管你一辈子。”

明明呼吸都已经开始急促了,却还操心着这种事,托尔芬不快地想,凑上去用舌头堵住阿谢拉德的嘴,专注于拇指用每一次向上的动作挑逗着阿谢拉德的马眼。他把托尔芬教得很好,以至于很快就搂着对方的脖子射出来。老混蛋以这种方式被自己轻易击败,托尔芬不禁得意起来。

“臭小鬼,笑什么。”

完事后阿谢拉德通常会直接离开,此刻他却将手伸进两人之间。也许是因为托尔芬还硬着,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阿谢拉德望着他,不耐烦地皱起眉。

“像个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孩子。”

他直跪起身,一手搭着托尔芬的肩膀压下身体,一手沾上刚刚射在自己腹部的精液向后探去。

“玩点新花样吧。”他冷着脸,仿佛正在承担什么难以肩负的重任,“将来你在英灵殿见到老爸,可别说我连怎么上女人都没教你。”


其实托尔芬有很多疑问。

为什阿谢拉德不喜欢事后的陪伴?

为什么阿谢拉德不允许他射进体内,明明嘴巴就可以?

为什么阿谢拉德就算高潮时也皱着眉,仿佛这不是一件令他愉快的事?

但最令托尔芬在意的是阿谢拉德从哪里学会用那样的方式摆动腰胯、收紧身体?

说不定阿谢拉德有男性情人,搞不好就在船上,托尔芬一边保养匕首一边想,会是谁呢?航行的日日夜夜,他都和大伙一样,要不睡在船舱里、要不睡在甲板上,从没见过他和哪个手下做这种事。不过要是哪天他们占领了某个村落,能在有屋顶有床褥的地方睡觉,他偶尔会选择跟比约恩共用一间卧室。

所以是比约恩吗?

他抬起锃亮的匕首,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它锋利的边缘,目光不由自主向船头那个高大的身影扫去。又或者是高勒姆领地上的某个人。阿谢拉德每年都带着他们去那里过冬总是有原因的,除了与他们有利益瓜葛的领主、风情而大胆的女人们,没准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在阿谢拉德身体上多逗留一会的男人。

托尔芬刷的站起身将匕首收回鞘中,踏着重重的步子往船尾走。倒不是说他有多关心阿谢拉德,但好奇心就像一根羽毛,挠得他心烦意乱。而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不会乖乖听话。

“等一下,你等……”阿谢拉德撑在托尔芬胸前的双手开始用力,想把他推开。托尔芬顺势抽身,只保持阴茎还在男人的洞里,双手握住他的臀部赌气似的用力撞进去。

他学什么都很快,没花几次功夫就能通过阿谢拉德内壁的收缩方式分辨出他是不是故意在取悦自己。那种时候总是很规律,很有目的性,能让托尔芬快速濒临高潮,虽然也很舒服,可总让他有些不甘心。但当他做对的时候,阿谢拉德就会无法精确控制身体,他也许会蜷缩起脊背,也许会反弓起腰腹,甬道每一次反应都变得不可预测,可能是短促而持续的抽动,可能是永无止尽的收缩,可能是几乎要将托尔芬折断的绞紧——很痛,也很痛快,那会儿他注意到阿谢拉德狡黠的蓝眼睛出现了片刻涣散。

他才不等呢。他边回忆边探索,在男人身体里进出,还分出一只手来挑逗对方。除了不可以射进去,阿谢拉德在床上对托尔芬颇为纵容。托尔芬可以吻他,咬他的乳头,在他的耳朵下方留下吮痕。即使白天他把托尔芬的肩膀打脱臼,晚上依然允许少年操他,似乎丝毫不担心捏在他脖颈处的手会加上杀人的力道。所以托尔芬故意不去套弄阿谢拉德的阴茎,而是在靠近睾丸的下腹处轻抚,要像羽毛一样,要像挠动他内心的好奇心一样。阿谢拉德反射性地颤抖了一下,身体也随之一紧,这给托尔芬带去极大愉悦,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他只用了三个手指,轻柔的力度,似触似摩挲,就能令身下的男人失控。而此前的十年他甚至没见过阿谢拉德喝醉的模样。

托尔芬开始加上速度和力量,用不了多久,等他射在阿谢拉德的脸上或者嘴里或者手中,等他穿上裤子溜出农舍,今天晚上就要结束了。他开始盘算起下一次要用什么借口爬上阿谢拉德的床,他的仇人并不是每回都有今天这样的好心情接待主动造访的托尔芬。就在这几分钟的心不在焉里,阿谢拉德已经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摇晃着臀部迎接托尔芬的最后冲刺。

“别让我提醒你。”他说。

“知道了知道了。”托尔芬烦闷地回答,在火花沿着脊柱爆炸前一刻拔了出来。他牢牢记得不可以射进去。

在几次呼吸的间隙,他们两人并排而卧,蜡烛还没熄灭,窗外有蝉虫鸣叫。在这样的时刻,托尔芬的心中升起一股他不理解的情绪,似是而非的渴望,似是而非的不舍,似是而非的惧怕,纠缠在一起,晃晃悠悠找不到落脚之处。

“你还不走吗?”阿谢拉德忽然问。

你还没有射过。托尔芬原本想这样回答,但阿谢拉德紧锁的双眉让他突然生起气来,跳下床从地上捡起衣物。在离开前他看到阿谢拉德坐起身,拉过毯子擦掉黏在胡子上的精液,喃喃自语着:“真恶心。”

托尔芬甩上门。


他们的关系没有因此改变。因为托尔芬早已习惯了将床上的阿谢拉德与其他任何其他时候的阿谢拉德分开看待,不觉得他们之间因为肉体关系变得有什么不同。他依然忍受着阿谢拉德的嘲讽与支使,一丝不苟地执行他交代的每一个任务,刺探也好、暗杀也好、劫持也好、护卫也好,用战功换决斗的奖励。只不过是偶尔几个夜晚,当他预感到阿谢拉德应该要出现时,他就真的会乘着夜色出现。那些夜晚总是很漫长,几乎与阿谢拉德决斗后的夜晚一样漫长。

托尔芬年纪还小时,决斗受了伤疼得睡不着,就会回忆决斗中的的每一个动作,找出自己犯的每一个错误,再反复推演应对方法,直到精疲力竭。而最近三年每一次决斗后阿谢拉德都会来找托尔芬,互相给对方留下与早些时候截然不同的伤痕。

今天阿谢拉德来得很晚,悄无声息地潜入谷仓停在托尔芬身边。托尔芬躺在干草堆上,用余光睨了一眼,反常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冷冽的寒气从阿谢拉德身上散出,他一定在大雪里呆了很久,托尔芬心想,是去埋葬比约恩了吗?

“你来做什么?”他瞪着天花板,冷淡地讽刺道,“我以为你已经腻了。”

阿谢拉德一言不发,利落地解开身上的轻甲。他的甲样式很特别,并不是北方战士常用的风格,托尔芬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来没关心过,但他现在知道这种皮甲一定是罗马式的。

“你在干什么!秃子!”托尔芬翻身坐起,恼火地质问。

“我们得快一点。”

阿谢拉德答非所问,把脱下的胸甲扔进草堆,跨跪在托尔芬身前俯身吻他,把舌头伸进托尔芬的嘴里搅动,像一块滑溜溜的冰。

“走开。”他的拒绝被阿谢拉德吞进嘴里,这个冷得可怕的男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热情,坚决地想要拉开他的衣服,钻进他的怀里,他总是有意志和能力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托尔芬几乎就要抬起来手拥抱他了。

然而右臂剧烈的疼痛唤醒了托尔芬,帮助他以最大的决心推开阿谢拉德。“我说,停下来!阿谢拉德!”

阿谢拉德放开了他,这让他看清了他的脸,正皱起眉厌倦地反问:

“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想做。”

与阿谢拉德决斗后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通常托尔芬会回忆每一个动作,反省每一个错误,可今天他一个字一个字回想阿谢拉德的话。想到花去十年时间也无法为父亲报仇,想到稍微被刺激就冲动行事,想到被杀父仇人利用至今,他如此单纯、愚蠢且丑陋,是阿谢拉德最讨厌的维京战士。他终于无法对这些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视而不见了。

终于无法对阿谢拉德在做爱时表现出的厌恶视而不见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从今以后。”

“哦。”

托尔芬想从阿谢拉德平静的语气中找到什么。却什么都没有。“阿谢拉德!”他拦住阿谢拉德去拾胸甲的手,在这样近的距离,他的匕首可以轻而易举地割下阿谢拉德的头颅,可对方却远得好像一座孤岛,身影模糊。

“既然你这么讨厌维京战士,为什么还要和我做这种事。”

阿谢拉德怕掉胸甲上的草屑,起身俯视他。

“还不是因为为你总是摆出这副表情。”

托尔芬吃惊地长大了嘴,缓缓问。“什么表情?”

“就是你现在的表情。”

他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隐藏在夜色中,“求我赶快过去安慰你。”


托尔芬被带进地下室。在弑君者的尸体被枭首示众前,克努特允许他们告别。

他曾短暂地计划过要偷出阿谢拉德,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再好好揍他一顿,让他为父亲的死、为这十一年来他带给自己的痛苦付出代价。他要打烂他的脸,切碎他的身体,拿他的内脏去喂狼。

但当他真的站在阿谢拉德面前,所有计划都被抛诸脑后了。

由于克努特禁止手下亵渎他的尸体,除了右胸的致命伤和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外,阿谢拉德看起来和平常并没什么两样,甚至可以说更安详了,再不用殚精竭虑、时刻警惕,他嘴角放松、眉头舒展,脸上竟然若有似无地挂着心愿得偿的微笑。

“什么嘛。”托尔芬喃喃自语,“死亡就让你这么解脱吗?”

他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想起在他身前奋战的父亲,被他击倒在地的托鲁克尔,为阿谢拉德杀死的第一个人,被屠灭的小村庄,也想起一望无际的麦浪,散落在田间的古代遗迹,故乡永无止尽的雪,船舷上迎面而来的风,想起不顺心的夜里一个不情愿的拥抱。

“谁允许你被克努特杀死了?”托尔芬忿忿地问,“要打败你的人应该是我,要杀死你的人应该是我。你不是很强很聪明吗,为什么让自己死掉了,为什么宁愿死在别人手里也不愿意死在我手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我偏要……”

他倏地安静下来。

他偏要干什么?

阿谢拉德死后,他要干什么呢?他竟然从没想过,或许他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阿谢拉德真的会死去。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

“喂,秃子,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

阿谢拉德沉默以对,惟胸前致命的剑伤像一张咧开的嘴,嘲笑着他的不知所措。这道伤口应该是我给你的,托尔芬想着,蹲下身以手探入。克努特的剑是那么锋利,它切开阿谢拉德的肌肉,斩断他的肋骨,刺破他的心脏,托尔芬的手指可以一直伸进去,触不到底,甚至就像……

托尔芬猛地抽出手,吸着气掏出阴茎,快速而粗暴地撸动,来不及等它完全硬起来就以手指撑开阿谢拉德扁平的伤口,扶着半勃的欲望用力插进去,抽出,再插入,为了能完全进入,他甚至趴到了血淋淋的尸体身上。这条通道如同冰窖,死气沉沉,碎掉的骨头摩擦着他的柱身,又冷又疼,一点都不舒服,反而让他越来越软。可托尔芬不管不顾,用尽浑身力气一次次把自己往里面送,只想着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捅穿他,杀死他,占有他,彻底射进去用精液温暖他。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快点出来啊!”托尔芬几乎要哭起来,机械地摆动臀部,直到阴茎完全软在里面。

“可恶……”

如果阿谢拉德还活着,今晚一定会来安慰我吧。他没头没尾地想着,把男人的头颅抱进怀里,久久维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听到侍卫的脚步声沿着廊道由远及近,最终分别的时刻由远及近。接下来我应该干什么呢?托尔芬茫然四顾,觉得心里空得要命,

用七海所有的水也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