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os

关于堕胎权的第*次商讨

Summary:安罗/双性ABO/PWP/内容如题请绕道走

安吉拉膝盖着地,脑袋贴到罗兰下腹,几秒后她站起来,俯视沙发上的beta,半晌道:“没有了。” 罗兰一直盯着她办公桌上的盆栽,土有点干,安吉拉从想不起给它浇水,而他也很久没来。赶在安吉拉不耐烦前他转过头,视线在女孩脸上一点,声调同目光一样虚浮:“哦。” “‘哦’是什么意思?”安吉拉皱眉,“你好好回答——谁做的?” 罗兰手指点点腿旁的布面:“我啊。还能有谁?” “为什么?” 为什么。很多句子能回答这个为什么,还在服役、血缘不明、条件有限……话在罗兰舌尖转了轮番打转,最后他说:“不为什么。” “我可以不计较,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这是我的事,我可以承诺它不会影响你后续的任何安排。”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是我的东西,而你私自处置了它……” 罗兰没忍住嗤出一声,安吉拉停下话语,少女外貌的仿生人不悦地瞪他一眼:“你又笑什么?” “不,没什么。”罗兰的嘴角重新垂下去,他呼出一口气,“只是,长官,我以为,哪怕那已经成了个孩子,也许和你的关系都,呃,不太大?毕竟……更何况它只是个没成型的胚胎,实在无须……” “四十小时二十七分前你说那是我的,需要精确到秒吗?” 罗兰张了张嘴,“我……噗,等等。”他抬了抬手,“等等、噗——那只是个玩笑!你不会真……” 安吉拉皱起眉头,挥手打断他。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干干巴巴的:“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出厂设置,但你承认过它的归属权归我。” “玩笑!玩笑!”罗兰深吸一口气,“你应当比我清楚,不论从血缘还是法律上,它都不会是你的,呃,东西,且就伦理来说我也有对它全部的处置权吧?” 安吉拉抱起手臂:“我是你的上官。” “……那这更只是私事,没有任何规定说过我必须要向上级汇报私人生活吧?在我流……处理掉它不影响任何工作的前提下。” 安吉拉终于不耐烦了:“你因为不想回答一句和我啰嗦这么多?” “啊,哈哈。” “你说的那些,也许不错,但没用,罗兰。”她盯着罗兰移开的眼睛,“你可以为自己再赋予百八十项权利,我不反对,但现实是,你是我的东西——你的每一部分,现在的、曾经的,它当然也是我的,你需要为自己的擅自行动做出交代。我已经宽容你很久了,我甚至没禁止你做那些生意。” “那您真是宽宏大量,谁都可以使用我——除了我,是吧?” “难道不是你使用躯体为自己牟利?” “听起来我十分乐意。” “那为什么不停止?如你所说,你有对自己身体的处置权。” “这是两码事。” “是一回事,你若认为拥有的权利足以让自己对我说不,那我只能理解为你是自愿去做别人的……婊子。” “……你从哪学的这个词。” “你无权过问。” “……” 罗兰动了,他站起来走向门口。 “站住。”安吉拉一动不动,她依旧抱着手臂,只是侧过头,“回来,告诉我为什么。” “无可奉告。” 罗兰按下把手,耳际传来一声闷响。兴许在冷气间坐了太久,阳光照得他眼前一阵发白——啊,毕竟没吃饭就被安吉拉提溜过来,不知道餐厅————等他反应过来眩晕不是源于太阳或低血糖,安吉拉已经把他掼到地上,虎口处的布料恶狠狠挤着他的气管。热意随着窒息向面部汇集,大脑逐渐被雪花白铺满,罗兰额角冒汗,眼眶因充血潮热,脖颈上的手越收越紧,他试图令自己显得无谓些,可理智随空气稀薄,本能更不听他的使唤,求生欲让他徒劳扒着安吉拉的手指,喉口抑制不住地咯咯作响。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终于被放开,安吉拉的手不见丝毫颤抖,仿生人干脆起身,低头看着beta青红的脸,神色一派平静,没有常见于施暴者脸上的愤怒或喜悦,仿佛刚刚不过在浇花。她脱下手套丢到地上,硬质布料已经被拉扯变形,始作俑者浑身脱力,捂住喉咙趴伏干咳,拼命到像要把肺吐出来,不受控制的涎水混着其他体液勾连到地上,狼狈得可怜。安吉拉手指捻了捻,想起剖过的教学动物——她摸过很多血管,却头一次从脉搏跳动中体会到生命,罗兰的手紧紧抠住她的,用力到近乎呐喊;他需要她——放手。 好吧。 安吉拉越过罗兰。她锁上门;其实多此一举,没人会在门板巨响后靠近这个房间。 她蹲下凑近,一根手指戳戳罗兰外套下耸起的肩胛。 “来,向我证明你。”安吉拉歪歪头,心情很好似的,“合格了我就不会再计较哦?” 罗兰还在咳,人的呼吸系统在找不痛快方面拥有永动机般的持久——是否施加额外驱动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背对着安吉拉,刚从缺氧中勉强恢复的理智连着眼球转动,碾磨出上述每个音节的含义。等他瞪起眼睛,安吉拉已经走回桌边,正解着固定外套的腰带,通常这个动作于她只代表两件事,而现在离本时区的23点还差8个小时。 马靴迈到眼前,安吉拉又蹲下来,视线绕着他的头颈打转。罗兰从未如此希望自己能再狼狈点,让(仿生)人一看就丧失兴致那种,可显然事与愿违,施暴者嘴角微翘,瞧起来对他肿起的额头、涕泗横流的脸以及凸着掐痕的脖子非常满意——老天!没等罗兰哀嚎完,安吉拉继续慢悠悠开口。 “来吧,证明你的自作主张不会影响工作。你承诺的。” 这下所有理由确确实实被堵住了,他甚至无法声明所谓工作并不包括性服务——又是一种自食其果。罗兰沉默地撑起自己,用袖子抹了抹脸,决定把这件外套混进安吉拉的衣篓里。他叹了口气,臊眉耷眼,以一种程式化的死板语气问:“从哪开始?” 安吉拉愣了一下,仿佛某种期待落空,又说不上来。罗兰不再无理取闹,这很好——总不能说这糟透了。她站起身,原本浮着的眉眼沉下去,与被顶撞时相似的躁郁涌上来,即使罗兰正低眉顺眼地配合。她一言不发地坐到沙发上,包着长裤的腿张开,意思十分明确。罗兰挪过去,手刚摸上拉链,不妨安上方道:“把外套……不,全脱了。” 罗兰面无表情地照做。Beta的身体没什么可看的,罗兰充其量因为训练属于同代中紧实的一波,能看出来怀孕后他没再找过客人,长带痕迹的皮肤干净如新,只有因激素稍稍胀起的胸脯略显端倪。安吉拉把小腿架到他背上,上身后仰,感到一股烦闷。她没脱鞋,硬质靴底蹭着罗兰的背,站起来的时候这鞋几乎让他们等高。掌下的布料散发着统一干洗的味道,罗兰顿了顿,放出那个让他数度腹诽的玩意儿,舔到勃起后闭眼含进去。伺候安吉拉不是什么难事:她没有痛觉。 罗兰收起牙齿,熟练地将阴茎纳进喉口,异物擦着刚受伤的粘膜顶到深处,无阻隔的痛痒递进大脑,他一个激灵,险些当场呛咳,好悬忍住后放缓了动作。旋即他痛恨起这套肌肉记忆,明知安吉拉没有痛觉——不知道到底都装了什么离奇的技术,安吉拉有触感,甚至很敏锐,却偏偏没有痛觉。她就此解释过一大堆名词,罗兰只听懂了“作战效率”和“反馈转移”,得出只要不一口咬掉安吉拉都不会发现不对的结论——但过于丰富的经验仍令他犯贱般小心翼翼。不止疼痛,他同样没从安吉拉脸上观察到过任何性快感,据她说性器的感知能力和皮肤毫无区别;仿生人也无需生殖,腺体装置出于扩散性考虑早定下配在后颈;实用与娱乐价值都不具备,他完全不理解为何要在这追求效率的造物身上多此一举,可惜实在头痛安吉拉不合时宜的科普精神,一次之后他再没兴趣把类似疑惑付诸言语,只好将之接纳为世界设定之一。他猜安吉拉从不知道这东西还能有用,直到他自作聪明地以此贿赂——此后她简直像什么发现新玩具的小崽子一样,对这项浪费服务年限的运动乐此不疲起来,并无师自通地把握了其诸多潜义,譬如此刻。他时常揣测那些大人物究竟熏陶着什么教育,才能让安吉拉在爱与快乐之前先掌握以此羞辱;不过她本来就是战争造物,大约确没必要学会那些。 该庆幸能给她实践的对象不多;很不幸他就是那不多的倒霉蛋之一,罗兰闭着眼睛杂七杂八地想,没去做什么花样,只重复简单的吞入——吐出,安吉拉意料中地乏味起来,没多久她就用大腿夹住他的脑袋,脚缩回来踩上肩膀,向下用力,示意已经可以停下。罗兰朝侧边避了避,alpha体大喇喇站起,盯着自己的阴茎看了两秒:“你躺……” 罗兰同样没什么羞耻心地起身,丝毫不管没拉窗帘,反正是最高层,安吉拉看了他一眼,又烫到一样把头撇开,她改了主意,“你趴下。” 遮光帘在眼前合拢,仿生人恒温的手按上脊背,罗兰用小臂垫起额头,和门板亲密接触过的前额尖锐控诉起此番遭遇,他把嘶声藏到牙齿后,面部肌肉却牵扯到喉咙,铁锈味源源不断,从肺腑一波一波泛上来。十几、或许二十几个小时前他也这样枕着自己的手,下面是厕所隔间的门板;保洁机器人离开不久,门口挂着维修牌,他跪到消毒水味的地上,虾似的蜷着,一点一点感受那东西又一次从身体剥离,甚至远比上次清晰。止痛药早早被冲进下水道,不留二次逃避的机会,他以此提醒自己正在进行一场谋杀,却说不清记忆的动机,也许只是想从遗忘的羊水中透气。绞痛登顶的时刻他想就这样死去也不错,苦痛与滑稽结合的巅峰,快刀乱麻,干脆利落,比带着谁的希望苟活更像个有意义的结局。可惜流产要不了他的命,一如既往,安吉丽卡的愿望诅咒般生效,他不得不在按下冲水后继续浑噩,哪怕得过且过的幻觉如此虚浮,一丁点真实就能把它撞得粉碎。 现在他又感到痛,火辣辣的、撕裂的,由外及内,以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方式演绎着如何把他扯开。安吉拉意识不到润滑,他也没有提前自慰,单进入就漫长如同上刑。照以往他该半真半假抗议,此刻却一声不吭,只拿头骨用力碾着小臂肌肉。他猜自己抖得厉害,因为安吉拉破天荒停下,手掌犹疑地往他背上擦了一把——想必满是冷汗。她对人体不至于全无常识,尽管接下来的举动是……释放信息素。 罗兰想笑又想叹气,假如他真是个beta,此时完全有理由控告安吉拉谋杀。颈后残余的地方微微发热,身后安吉拉试探性地继续,等制服裤的布料蹭上皮肤,他们同时松了口气。罗兰微调重心,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横冲直撞,安吉拉却再次停住。几秒后少女饱满的胸脯隔着衬衣贴上来,安吉拉按住他的脑袋,鼻尖拱着发尾嗅了嗅,在罗兰明悟之前一口咬下。 安吉拉死死按住罗兰,她还不能很熟练地运用犬齿,只好以力量弥补技巧的不足,这对仿生人来说不是难事。也幸好她先发制人,注入信息素的瞬间罗兰以一种绝不符合身体状况的敏捷弹起,力气大得像条离岸的鱼,有一瞬甚至差点挣脱。她保持压制的姿势,直到感觉罗兰瘫软下去才放开,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牙印。罗兰的手臂从额头移到眼睛,肩背支起,头深深地埋下去,安吉拉重新把一只手掌贴上他的背,没抽插几下就听到往常的水声。她深感自己又掌握一种窍门,决定过后向Binah表达一下感谢。 假如罗兰有什么读心的功能,Binah少说要多上几件恼人的小麻烦,可惜现下他连揣测安吉拉想法的力气都没有。被beta身份掩护许久的脖子突然被提醒起另一番用处,性别的一部分阴恻恻彰显着存在感,嗤笑他破釜沉舟的阉割是个笑话。他整个儿软下去,一只手不由自主前抓,额头到锁骨一片潮红,此前无精打采的阴茎却颤巍巍抬头,随安吉拉的顶弄蹭着桌沿,穴口更是泥泞,阴道贪婪地收缩,激素麻痹下的感官连未恢复的疼痛都识别成性刺激的来源。第一波高潮结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摇屁股,恐慌将他淹没,而他能做的只有绷紧抽搐的腿,任混着血丝的体液从身下涌出。 他长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安吉拉把他翻过来。罗兰移开手臂,无精打采地扫过她兴奋发亮的眼睛,带着茧子的手探到自己的阴茎上。安吉拉架起他的腿,不知何时抽出的衬衣下摆明晃晃洇湿一块,借黑色掩饰的裤子想必更惨烈,送到后勤,狗都能明白它们经历了什么;索性也不差这一次两次,他只庆幸自己的味道从来不浓,水多也能解释成用了药,只消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懂的都懂,安吉拉除外。乱来的的家伙专注打量着他,仿佛完全忘了最初的导火索。她这会儿像个真正的少女了,商业街随处可见那种,对着笼子里的小狗揉来捏去、大喊大叫,恨不能把每个回应都拿设备记下,哪怕外人都知道是商贩训练出的,倒也不忍心戳破;他的角色也没差多少。好吧。 下次得告诉她beta不需要那么做。 彻底昏过去前罗兰想。 一开始听话不就好了吗。 安吉拉换了身衣服,没有锁门,会有人打扫一切的。她冲碰到的同僚点头致意,不紧不慢地朝指挥中心走,汇报时间晚了不少,但没人在意这个,Hokma巴不得她不去。罗兰睡着的样子顺眼多了,可惜起初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没有就没有吧,只要他不继续无理取闹,这些小毛病我都可以原谅。 她宽容地想。

书生狐妖

X的伪聊斋向口胡团,本质满足一下BC狐狸塑的愿望……逻辑死很雷建议全当oc看(

* KP:好了,那么这次的背景是…… X:这次?说得跟我们有上次似的。 KP:……少打岔,事先说明我很记仇。总之背景是某东方古代小城,攻读了秀才学位的你作为县里学历最高的人决定破解近半年来的失踪案,就是这样,记得好好看身份背景。 X: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我看看,你对固定卡的热爱真是……父母病故不错,这几个保密是什么?还有未婚妻?能去掉吗,感觉是坑。 KP:你觉得我会让你改吗? X:别这样,KP难道不是和PL一起完成故事的好朋友吗? KP:作为你的朋友难道我会害你吗?白送的老婆都不要? X:不你不懂,女人属于重大不利要素。 KP:什么要素? X:女人会影响我调查的速度! KP:那作为你的朋友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她很有用,正面的,而且你吃她家软饭。 X:我对未婚妻忠心耿耿。 KP:呵呵,开始吧。现下值暮春三月,风和日丽,莺飞草长,这天是书院休沐,你一觉醒来,正正觑见满眼杏雨梨云、李白桃红,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景至情至,不由诗兴大发,吟道: X:? KP:怎么不接话了,发啊,不发撕卡。 X:别在这种地方针对我了吧!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KP:姑且放过你,记住我的大恩大德。总之你狗屁不通地吟了一句,换好衣服打算出门访友。和你约好的丹尼尔是个香火秀才,和你几年前在书院相识,后来专心继承家业去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过来。目前他寄住在城外山上的一座庙里,你顺道随喜,还约了斋饭,打算在那里消磨掉今天。 X:我怎么这么悠闲。好吧,那我出门,有交通工具吗? KP:未婚妻给你准备了车马。 X:谢谢未婚妻,我去了。 KP:你现在走吗? X:还有别的事? KP:过个幸运。 【失败】 KP:那无事发生,走吧,去晚就吃不上饭了。 KP:你到了寺院,丹尼尔在门口迎接,一路把你引进去,路上过个侦查。 【失败】 KP:……那依旧无事发生,你和丹尼尔把臂同游,从佛殿转到僧院,发现这里又小又破,年久失修,不光没什么好逛的拜佛像时头上还落了个大蜘蛛,只有中庭的巨树称得上茂盛,不过和建筑搭配得不太好,显得院子十分拥挤,据说已经在这里几百年了。你感觉自己被坑了,但碍于和丹尼尔多年未见也不好说什么,丹尼尔察觉到你的不满,刚开始有点尴尬,褪去生疏后就开始和你抱怨,说自己当时选这里静修简直是鬼迷心窍,想得到差没想到这么差。 X:鬼迷心窍?我继续问问。这种背景有人叫丹尼尔你不觉得出戏吗? KP:你的卡还叫艾因呢,有什么意见吗。 X:我以为姓艾,您继续您继续。 KP:你追问丹尼尔怎么做的决定,他很自然地说早就听闻这里环境清幽久无人居,一见果然如此,正方便他箪食豆羹磨炼身心,还向你极力推荐等下要吃的斋饭。 X:?我要过心理学。 【暗骰】 KP:丹尼尔的表情非常真诚,看起来发自内心地认为这里不错。 X:那我不着痕迹地和他拉开距离。 KP:你稍微落后他几步,跟在他后面把刚刚看过的地方又转了一遍,终于到了饭点。 X:我能不吃吗。 KP:不能。 X:你不会毒死我吧? KP:怎么可能呢!总之你们到了五观堂,有僧人给你们上了斋饭,只宣句佛号就走了,斋堂除了你和丹尼尔没有别的人。 X:我要坐靠门的位置,观察一下饭。 KP:你坐到了侧对着门的桌尾。菜是很普通的青菜豆腐,汤清可见底,看起来很难被下毒。 X:我应付两口,准备告辞。 KP:过堂不能剩饭的哦。你再过个侦查。 【成功】 KP:你不安地左顾右盼,突然发现丹尼尔身后的长桌上坐着一个黑衣服的道人。 X:这是佛庙吧?!我记得进来的时候这里没人?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吗? KP:确实没有,你不知道。可能在你对着豆腐呲牙的时候吧。 X:我把碗打到地上,弄出动静吸引他。 KP:不苟了? X: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 KP:好吧,你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道人转过头来,用一种充满兴味的眼神看了你一眼。 X:果然有问题,我认识他吗? KP:过个灵感。 【成功】 KP:电光石火间你想起这张脸属于一个叫加里翁的云游道士。十五年前她在一个深夜敲开你家门,告诉你父母二十二岁之前你不能破身,否则会有血光之灾,留下一块护身玉符就飘然而去,你母亲深信不疑,直接导致了你长到现在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此刻见到这张午夜梦回刻骨铭心害你处男至今的脸,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X:不,听起来就很能打,我冷静。那个护身符呢? KP:给未婚妻了,毕竟你二十二岁才能结婚,总要给人家个念想。 X:好吧。 KP:她回过头去了,站起身要离开。 X:我要叫住他,我大喊道长你还记得我吗。 KP:她被你喊住了,转身看你,丹尼尔夹在你们中间一脸懵逼,往旁边侧了侧。你注意到道士的脸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X:完全没有变老? KP:完全没有变老。她笑眯眯地冲你晃了两下脑袋,说:“尔之劫难至矣。” X:我要上去堵住他的路,然后礼貌地请他把话说清楚。 KP:你堵在门口,你问了,她只摇头不说话。 X:他会杀人吗? KP:需要你自己判断。 X:那我冲上去握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求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种。 KP:过个话术。 【成功】 KP:不错啊。在你的百般哀求下,加里翁终于松口,她叹了口气,说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既然你们如此有缘,而你又诚心诚意地恳求了,那她也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但兹事体大,不可语二人,让你晚上在家沐浴焚香,设下筵席,时机一到她自会拜访。说完她看了一眼丹尼尔,你也跟着看了一眼,再回神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X:好像感觉我堵的没什么意义。丹尼尔什么反应? KP:丹尼尔完全状况外,但他很快想起来你说过的事,问你是不是小时候那个道士。 X:我打发他两句,顺便邀请他去家里住。 KP:这恐怕邀请不了,你住安吉拉家。你管他干嘛? X:??安吉拉是谁? KP:你发誓效忠的未婚妻!罚你抄背景资料一千遍。 X:?你先自己看看你写了吗!我要带他回去,对安吉拉用说服。 KP:……好吧!你的KP朋友网开一面,过两个困难说服。 【成功】 【成功】 X:我突然有点害怕。 KP:不是挺好的吗?过堂之后你成功劝服丹尼尔离开寺庙去你那留宿,并一起乘马车回了安家。安顿好后天色还尚早,在加里翁来之前你有一轮行动时间。 X:我知道失踪的都是什么人吗?就近选一户去调查。 KP:你已经调查过了。半年来一共失踪了十六人,失踪者年龄身份不一,时间间隔毫无规律,最大的共同点是大部分目击者都声称在不同时间段曾见失踪者朝南走。 X:南边有什么地方?寺庙在哪边? KP:我给你描述一下,这个城是个柔和的正方形,城中心是衙署,安家在衙署附近偏西北的地方,书院位置在中间偏东南,四周有很坚固的城墙,城外西、南方向都是山,东北边流着条大河。寺庙所处的小山在西边。 X:那我去找丹尼尔再问问话,然后沐浴焚香等加里翁。 KP:过个灵感吧。 【失败】 X:…… KP:嗨呀,那你去问丹尼尔了,他还是坚持庙里环境很好很适合清修,仿佛之前的抱怨是你的错觉。你回到自己房间,想起来父母失踪的时候…… X:父母失踪??不是都病故了吗? KP:遇到加里翁之后,仿佛尘封的匣子被打开,你想起自己的父母并不是病故。十年前你的父亲在任上不明不白失踪,母亲对外却宣称他急症发作去世。她同样于四年后行踪不明,离开之前最常做的就是面朝南方发呆,小时候的你总觉得她透过墙壁在看着什么。不知何故,相关记忆在母亲失踪后简直像从你脑中被抹消一般忘个彻底,直到今天与加里翁交谈后才一一浮现。而什么都不记得的你突然决心要调查失踪案,又在这个关头在佛寺和加里翁相遇,简直像是冥冥中的指引…… X:骰子的指引吧!!!如果寺庙两个侦查都没过是不是根本就没这段了?! KP:谁知道呢。总之你找回了一些记忆,开始为加里翁的到来做准备。 X:十分确定你搞这么多保密就是为了坑我。 KP:别这样,KP可是和你共同完成故事的朋友啊:)你看我现在就给你温馨提示,加里翁晚上纯送情报,这段RP省了也没关系哦。 X:真的吗我不信。 KP:是这女人太难搞我懒得编了!总之晚上你沐浴焚香设宴款待,加里翁飘过来吃完饭边喝茶边告诉你你最近印堂发黑观之邪气缠身想必是身边有妖物,看来她给的玉符也没能彻底压住你招阴的体质,而今之计只好由她出手把你身边的邪祟除去才能了却十年前这一桩尘缘,并给了你三张朱砂符纸说让你随身带着有妖怪靠近符文就会消失,让你千万小心行事,确定妖怪身份后和今天一样做全仪式她自会到来,over。 X:……她是女道士啊!看出来这段你憋很久了。 KP:为彼此节省非必要的时间罢了! X:我还有问题,她走之前我要问她那个护身符是没用了吗。 KP:她让你拿给她看看。 X:我没有啊?之前过的不会是这个吧? KP:你猜?总之你支支吾吾拿不出来,她就说这种外物终究不能长久,把根源的妖物除去后你也用不着这玩意了,说完就走了。 X:总感觉很重要,明天还是拿回来吧,睡了睡了。说起来妖怪是身边的人的话,我还在读书,日常活动范围主要也就在安家和书院,从这两个地方查碰到的效率会比较高啊……你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模组。 KP:量身定制哦!那么你睡得很好,第二天起来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名侦探艾因。 X:名侦探要带上符纸,先去丹尼尔那边看看有没有反应,再去找安吉拉要护身符。符纸能用几次? KP:符纸是一次性消耗品,但不会对重复的人起反应。丹尼尔一切如常,符纸没有变化。你在安吉拉院门口被她的丫鬟拦下了,说她还在睡觉。 X:那我向丫鬟传达要玉符的意思,说得紧急点,然后去书院。 KP:你多少也RP一段吧!再这样我全让你过骰子。 X:我的RP能力和你的描写水平成正比。 KP:你到了书院,发现讲堂已经坐满了,摇晃的脑袋群中空出的一块尤其醒目,一看就是你的位置。 X:老师来了吗。 KP:过个幸运。 X:早知道不问。 【成功】 KP:先生还没有来。 X:那我带着符挨个从他们旁边走过去。 KP:同窗纷纷朝你投来担忧的目光,看起来都在怀疑一天不见你脑子出了问题。走到右边中间时一张符上的朱砂消失了,正中央是你的座位,而右边坐着的是你的朋友本杰明。 X:KP,我最好的朋友,咱们交个底,这样的朋友你安排了几个? KP:量大管饱。 X:我因为同窗是妖怪惊吓过度心脏骤停直接去世,古代医学救不回来那种,可以结团了。 KP:好吧!在符纸能探测的范围内。 X:那我按住狂跳的心脏,若无其事地和本杰明打招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开始摇头晃脑。他们都背的什么? KP:我怎么知道。 X:你哪来的底气抱怨我RP。 KP:……大部分人念的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善”。 X:大部分?不一样的呢? KP: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X:…… KP:呵呵 X:本杰明什么反应? KP:本杰明关切的目光一直追着你到坐下,他微笑着回应你,确认你基本正常后就转正继续读书。 X:我把书举起来,借着书的遮挡不着痕迹地观察他。 KP:你过个困难侦查吧。 【失败】 KP:你装作读书的样子偷窥本杰明,却恰好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他冲你笑了笑,小狗一样无辜下垂的眼睛微微眯起,疏致眼睫下的瞳孔因光线而变成一种温柔的新绿;阳光在他的脸上镶出一条明亮的边,面颊处薄薄的皮肤几近半透明,你盯着上面细小的绒毛,脸不明原因地变红了,一时…… X:停停停停停,stopstop,这种描写就不必进步了——不对他怎么和我对视的,他在偷看我吧! KP:没错他在偷看你哦,哥哥不给个回应吗。 X:我对未婚妻的忠心岂是区区一个男妖怪可以动摇的!绿色的眼睛……这么久都没人觉得不对吗? KP:他自称祖上有西域血统,以及你金色的眼睛更异常。 X:艾因也是金眼?丹尼尔他们呢? KP:我补个外貌特征吧,本杰明灰发绿眼,丹尼尔蓝发金眼,安吉拉青发金眼,加里翁黑发黑眼,你自己黑发金眼,懂了吧,颜色不是判断依据。 X:感觉微妙的……你真确定这是个古代背景模组? KP:NPC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X:算了,我也冲他笑一下然后移开视线,接着观察一下教室。 KP:讲堂平平无奇,你很快开始犯困,不久先生到了,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老头,学历还没你高,你要在这里听他念一上午。 X:我举手去茅房,然后四处调查一下。 KP:作为在座做题水平最高的人,你当然有一些小小的优待,而巧的是今天的先生对你充满好感,一向十分宽容,自动成功了。总之你从讲堂顺利溜了出来。过个幸运吧。 X:哦哟? 【成功】 KP:你沿着书院乱逛。书院主体不大,布局精巧雅致,此刻年光正好,春柳如线,满园桃李竞相争妍,繁丽而不显杂乱,可称移步换景,览之令人神怡。恰东风吹卷海棠片,你摘下拂面的花瓣,顺来处移目,看见花下立着一个穿绿衣的人,那双带着笑意的赤红眼睛透过飞舞的花瓣同你对视,你一时恍惚,听见她轻缓的声音,似是自语,又似是问你:“——水调声长醉里听。款举金觥劝,谁是当筵最有情?”* X:……你别这样我害怕,下次直接报APP就可以了!这谁? KP:是你的朋友卡门,APP14,棕发红瞳,长相只是中上,但你感觉她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顺便一提她是今天教书那个先生的女儿,也是你的同窗。 X:…… X:我猜符又没了一张,就不问是怎么交上朋友的了。 KP:回答正确加一分。 X:我就知道! X:我上去问她怎么在这里。 KP:她过来给父亲送饭,还带了你和本杰明的份,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X:我慰问她两句就做出腹泻的样子去茅房。 KP:真是敷衍的男人啊!卡门显得很关心你,但她显然不可能跟着去,你计划通。 X:我今天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蹲在茅房整理思绪。 KP:茅房很干净。 X:目前摆在眼前的问题有三个,失踪案、身边的妖怪和丹尼尔的反常。父母失踪我是见到加里翁才想起来的,身边有妖怪是加里翁发现的,只有丹尼尔没法确切判断是不是和她有关……即使无关她起码也牵扯到了我一半以上的问题,不论如何都是重要突破口。但她……一来找不着人,虽然现在算是掌握了联络的方法,应不应也是未知数;二来,已知见过的几次她都在自说自话,基本没回答过任何问题,能否从她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同样也未知; 三……一个一看就很强、恰巧和所有事都沾边、说要替你解决事情但做事弯弯绕绕的人,不觉得很可疑吗?!也就是说直接找她很可能白白浪费时间…… X:到饭点了吗? KP:你要在茅房吃? X:我要请本杰明和卡门吃饭。 KP:??? KP:等等,刚刚不还怕得要死吗? X: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加里翁问不到,丹尼尔问不出,目前和事件相关并且能交流的人只有这两个了吧? KP:加里翁问不到只是你的推测。 X:总要多考虑一些可能性吧!虽然不知道卡门和本杰明在图谋什么,但他们在身边这么久我的数值还基本正常,起码说明事态变化以前和他们接触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说不定还能得到相关信息,等晚上再召唤加里翁,正好双线并进,怎么都不吃亏。万一先告诉加里翁妖怪身份导致他们被处理掉,这边的线可就全断了。 KP:好吧。那么你出了茅房,正在外面遇到焦急的本杰明,他怀疑你掉进去了,一副要冲进去救你的架势。 X:我谢过他的好意,说有点便秘,问他中午有安排吗。 KP:他愣了一下,飞快地回答没有,眼睛都亮了。你刚刚不是还腹泻吗? X:……跟他说我要请他和卡门一起吃饭,总之城里有酒楼吧? KP:听见卡门他的眼睛黯淡下去,显得有点失望,但还是告诉你卡门在讲堂外面。 X:去找卡门,现在下课了吗。 KP:还没有,你要进去把课上完吗。 X:逃课万岁! KP:你们悄悄摸到讲堂附近,卡门又站在院子侧边的树下,仰头看着什么。大概是听见脚步声,几乎你们刚出现她就准确地回了头,笑眯眯地冲你们招手,显得心情很好。 X:走过去,小声问她在看什么。 KP:她说她在看树。 X:上去和她一起看看树有什么好看的。 KP:树很好看的,就是一颗单纯的树。 X: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搓一顿。 KP:她显得有些惊讶,先揶揄你是不是背着他们做坏事了,又说今天有给你们带饭,出去吃岂不浪费,让你下次提前讲。 X:申请过说服。 KP:算你自动成功。总之面对你的声泪俱下的哀求她意思意思拒绝下就同意了,又把食盒放好,给先生留了字条。她跟你说要去吃某一家的鸡。 X:那就吃鸡。 KP:你们顺利到达了吃鸡的地方,别有用心的你不顾荷包的悲鸣,不光点了一大桌菜还要的包间,打算让他们吃人嘴短。卡门对着整鸡两眼放光,本杰明习以为常地看着,一直在和你说话。 X:少抹黑我,就不能单纯请朋友吃个饭吗!我知道卡门有这种爱好吗?本杰明什么口味? KP:这么嫌弃自己RP啊。你一直知道,但此前从未起过怀疑,本杰明基本也只挑肉,配菜全归你。 X:……怪不得我力量只有45!我要灌他们酒。 KP:你确定吗?要过体质对抗。 X:那免了。等吃完饭我单刀直入,说我已经知道他们是妖怪,观察他们的反应。 KP:? KP:?? KP:……在你问出这句话后,桌上的气流短暂凝固了一会,打破固态空气的是卡门突兀的笑声。你和本杰明都朝她望过去,她则掏出手帕抹抹嘴,又毫无顾忌地伸了个懒腰,之后才迎着你的目光开口,还是笑嘻嘻的:“我们知道你已经知道啦~” X:? KP:本杰明看向你,微笑着补充:“就是在今天早上吧?一直失魂落魄的……刚察觉到的时候其实也很惊讶,和卡门商量了要不要直接向你坦白,最后还是选择顺其自然。” 不过你总觉得他温和的语气下是极力憋住的笑声。 KP:简而言之,你把大伙儿逗乐了。 X:??? KP:咳。“因为艾因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卡门说,“虽然害怕失去朋友的风险,但更不想逼迫你做出违心的决定……不怕笑话,我和本杰明为你的反应设想了超多预案,就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请客!看来我们之间果然情比金坚!” X:……我能说什么,我说是啊是啊。申请过两个心理学。 【暗骰】 KP:卡门的眼睛亮晶晶的,露出一个柔和、真挚、极富感染力的笑容,看起来发自内心地为你们的友谊感到高兴;本杰明则手托着下巴,如常的笑里夹了点羞涩,好像正因为卡门的话感觉不好意思。 X:这是成了还是没成啊?观察到他们的反应我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随之放松,也跟着卡门笑起来,说点比起妖怪的身份还是更愿意相信朝夕相处的朋友你们也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然后问他们是什么妖怪。 KP:卡门又伸个懒腰,头上冒出两个尖尖的橙红色耳朵,让你猜。 X:……我猜她是狐狸精。 KP:本杰明也是呢。 X:呵呵,总之我们互诉了一番衷肠,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是吧。 KP:没错!那么卡门问你到底如何得知他们是妖怪的。 X:我说一部分,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小时候见过的道士之类的,给他们看那三张符。 KP:看到符纸的刹那,本杰明猛地拧过了头,卡门坐直身体,脸上的笑也收住。她问你是不是去了普渡寺。 KP:同普渡寺这三个音节一同涌进脑海的是还有大量模糊的记忆碎片,你头痛欲裂,感觉周遭暗了下去,耳畔滋滋作响,世界像一块年久失修的屏幕,黑白雪花裹着无数画面闪过,最终定格成母亲肃穆的脸,她自上而下地看着你,嘴巴一张一合,巨大的嗡鸣声中你勉强分辨出她说的是—— KP:千万不要靠近普渡寺,艾因,一定不可以去。 X:…… KP:不知多久你在感觉意识回笼,虽然思维已经勉强恢复正常,但肢体还残留着精神冲击带来的虚软,面孔上也涔涔挂着冷汗。你迷蒙地睁眼,视线一时无法聚焦,恍了会神才猛然发现脑袋上方的两个下巴,被吓了一跳。你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后背和后脑都有点疼,原本坐的凳子侧翻一旁,卡门和本杰明围在你身边,不难推测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像没注意到你已经清醒了,你看见卡门的下巴在动,同时话语声传进鼓膜,你嗡鸣的大脑迟了几步才将语言转码。卡门正对本杰明说:“……我觉得从心开始比较好哦。” X:我……我呻吟一声,示意自己已经醒了,接着含糊地问在说什么,什么重新? KP:他们几乎同时低头看向你,四只竖瞳的眼睛在背光处发亮,你又被吓了一跳,好在这异样只是一闪,再定神他们已经恢复正常。卡门发现你醒了,先是欣喜地叫了一声,而后凑近了些,担忧地问道:“艾因!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X:我支起身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脑海中还残留着方才的余波,本能地重复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KP:本杰明别过头咳了一声,卡门则看着你眨眨眼睛,“刚刚话说一半你就突然就捂着头往后倒,真是……我们讨论怎么救你呢,你能这么快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呵呵呵。”她脸上忧色不减,“你是听到普渡寺才……你去过那里了吧?到底是怎么了?” X:我说我没事,就是突然头痛,问她她说的普渡寺是不是城外西山上的佛寺。 KP:卡门的面色沉凝下来,她同本杰明对视一眼,转头对你说回书院谈。 X:那我跟他们回书院。 KP:你顺利地和他们一起回到了书院,卡门领着你们七拐八绕,进了一个隐蔽的厢房。过个侦查。 【大成功】 KP:…… KP:草。 X:你怎么说脏话呢,文明呢。 KP:闭嘴让我想想! KP:……你注意到所有墙壁的角落都画着细长如藤蔓的深色纹路,门后和家具的角落也都贴着符纸,一个瞬间你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那些花纹是用一种混合植物汁液画出来的具有隔绝能力的法阵,又知道了房间内符文的作用基本也都是隐藏气息隐藏声音制造幻觉等等等等,你堪比超高清摄像头的眼睛准确记录了它们的形状,然后…… X:教练我要学! KP:只能学一个,大成功你只过个母语检定吧。 X:我要隐藏气息那个纸符! 【失败】 X:…… KP:呵呵咳。 X:我知道你在笑。 KP:注意到你在观察那些符文,卡门解释说这些是必要的,你…… X:我问好姐姐能教教我吗。 KP:卡门怔了一下,笑道如果是平常她很乐意教你,但现在时间紧迫,事后你们慢慢交流也不迟。 X:你好歹掩饰一下自己的意图吧!这段也是安全屋送情报吗?能pass吗? KP:你干脆pass到撕卡不好吗? X:这怎么能是一码事,这是节约彼此的时间啊:) KP:……那么在卡门和本杰明的述说中,你得知他俩属于日子混得比较不错的本地妖怪,本来每天吃饭睡觉骗骗你美得不行,结果半年前城里却突然多出一股异样的气息,接着就开始有人失踪。他们探查了很久却始终无法在城中找到异样的源头,只得出了人越多气息越浓烈这种规律,但和失踪者呈现的特点又不同,只好把范围扩大到城外,然后很诧异地发现城西原本荒废的普渡寺里这种气息浓烈得近乎实质,又隐隐带点可怕的威压,所以没敢靠近细查。你的符…… X:荒废?? KP:卡门沉痛地看着你,肯定地点了点头。普渡寺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被屠戮一空,早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寺,城里几乎人人忌讳。她本来以为你也知道,但你把符拿出来的一刹那她察觉到了和普渡寺相同的压迫感,虽然只有一丝,但他们绝对不会认错,所以问你是不是去过。出于畏惧和气息的无处不在,发现这件事不久他们就准备了这个与外界隔绝的房间,打算万一出事先有个容身之所,而对此一无所知又去过普渡寺的你显然和此事牵扯甚深,这也是他们只敢在这里和你谈论的原因。 X:全死了?丹尼尔果然有问题吧??我见到的僧人和吃的东西都怎么回事??? KP:既然你想起来了,过个灵感! X:草。 KP:太不文明了! 【成功】 KP:那么你突然回想起普渡寺之行里很多被本能刻意忽略的细节,比如野草蔓生的荒废道路,沉默不言的车夫,比如没有匾额的庙门,枯枝中被雨腐虫啮的木板,嘎吱作响的楼梯,斑驳腐朽的廊柱,以及——和这些对比而言整洁到异样的五观堂;你同时还想起僵硬寡言的僧人,简陋到诡异的过堂,和……透过迷障,在你筷尖密密麻麻蠕动着的,“豆腐”。你吃下的究竟是什么?SAN CHECK 0/1D3。 【失败】1D3=2 X:……我背后发毛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略。到底吃的什么啊我不是检查过了吗! KP:迷障!迷障!放心毒不死你,补充点蛋白质罢了,KP怎么会害你呢:) X:…… X:十年前……加里翁去我家是十五年前?我能想起父母失踪的时间吗?和卡上的病故时间一样? KP:没错。 X:我看看,父亲十年前、母亲六年前……异常气息出现后有人失踪,异常气息最浓烈的地方是普渡寺,普渡寺和失踪有关;普渡寺十年前被屠,那一年我的父亲任上行踪不明,和我父亲的失踪也有关……丹尼尔邀请我去普渡寺,又表现得前言不搭后语,我在普渡寺遇到了加里翁——也就是说,丹尼尔的异常和普渡寺、也就是失踪案是一件事!其中共同的人物是加里翁……是加里翁让丹尼尔邀请我的?她为什么要找我身边的妖怪?合作起来害我?或者灭口?我有什么值得害的?卡门他们一直表现得很友善,你也说了纯送信息……送信息?她先让我对他们产生敌意是,怕他们告诉我什么?她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X:我不知道而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还是普渡寺!现在还不太晚吧?问问卡门有没有快速出城的方法,我要再去那里看一看。我还要问他们十年前城里有什么异样的气息吗? KP:他们说不记得了,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对带你过去这件事显得有些犹豫。 X:我把丹尼尔的事告诉他们,不管幕后之人到底什么意图,起码引我去普渡寺这一目的已经达到,作为诱饵的丹尼尔也被我带走了,这个场所的危险性按道理来说已经下降——除非它还有更大的秘密,这都需要我们再去探查一次。反正卡门可以看见气息,我们尽快过去,就在外围远远一瞅,一发现异常就离开。 KP:卡门思索片刻后同意了,但告诉本杰明如果你们一个时辰没回来就逃走,然后把你扛起来,说可能会难受让你忍一忍。总之通过一些手段,一刻钟后你们到达了城西,卡门带着你上山。 X:什么手段?我被放下了吗?观察一下周围环境。 KP:穿墙缩地之类的。因为你太弱鸡,没有,目前就是她扛着你在林子里蹦蹦跳跳,场面十分滑稽。侦查要困难成功。 【失败】 KP:由于你要求尽快,卡门提醒过后一路都没有顾忌你,你被颠得七荤八素、视线一片模糊,不当场吐出来都是谢天谢地,更没发现什么异常,感觉周围就是普通的傍晚山林。 KP:你感觉到卡门突然停下来,勉强抬头,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卡门就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几个跳跃之后你被放下,在地上蹲着干呕了一会才缓过来,卡门没有像往常一样打趣你,她一直在不远处站着,像在思考什么。你抬起头,见过一次的石柱倒在眼前,碎裂的石料后一片狼藉,你意识到普渡寺成了废墟。卡门走过来低头看你,说威压消失了。 X:走进去看一下,申请侦查。 【成功】【成功】 KP:你们从崩毁的大门处小心地走进去,这里被破坏得十分彻底,但你们都发现了异样。你和卡门对视一眼,卡门肯定地点了点头,赤红瞳眸在昏暗的环境下隐隐发亮,“你也看出来了?不是无规律的暴力破坏,更像是……被什么从上往下、一点一点压碎,而周围的一切,”她看向四周影绰绰的树木,回头瞥了眼外倾的石柱,最后又踢了踢木石碎块中冒头的杂草,“树,包括柱子……柱子是倒下后才碎的,应该是受到房屋崩塌的波及,除此之外一切毫发无损,连根草都没坏……只针对建筑吗?” KP:过个灵感。 【成功】 KP:你作出了同样的判断,正要开口附和,神经却突地一跳。你想起寺院正中那棵巨大到让空间都变得拥挤的古树,如果没被破坏它应该非常显眼——如果只针对建筑,那棵树在哪里? X:我告诉卡门,喊上她她一起去本来是树的地方。 KP:你循记忆走到印象里的中庭,发现那棵树已经彻底消失,字面意义上的消失,连木屑都未残留一片,能证明它的存在并非你错觉的只有废墟一大片正中突兀的圆形空地。你走过去。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你不由自主地抬头,一路被密林遮掩的天空从头顶人为的空缺处显现,浓云来去,周遭又亮堂起来,银蓝月光莹莹洒下,此间空气像浸在幽凉的水里,眼角处有什么在闪光。你顺着视线转头,是地面,你恍然低头,脚下的地面也闪着光——不,是地面上的粉末闪着光。这块空地此刻被厚厚的、灰烬似的粉末覆盖着,而你正踩在上面。 X:刚刚我看见空地的时候有粉末吗? KP:你回忆不起来。 X:我迅速蹲下抓一把粉末,用怀里带的手帕包好,然后观察四周。 KP:你收好了。过个幸运。 【失败】 KP:在你起身的瞬间,银蓝的月光也好,幽密的空气也罢,连带着地上的粉末,周围景象潮水般褪下去。下一个眨眼,还带着日间温度的风涌过袍袖,林间啾啾鸟鸣,你再一次抬头,树冠围起的那块天空如同火烧,更远处夕阳的余晖被树丛切得支离破碎,散乱的细小光柱有气无力地透过来,像溺水者最后的手,你正处于傍晚的山林。脑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卡门踩着建筑的残渣向你走过来,环视四周,说这里看起来确实不对劲。如果不是手中隔着布仍浸透凉意的粉末,方才的一切或许会被你当成一场幽蓝的梦。 X:我要把刚刚的事描述给卡门,给她看粉末。 KP:卡门打开虚虚掩起的手帕,里面的粉末彻底成了死气沉沉的灰黑色,像烧过的草木灰。看到它的刹那卡门露出一种混合着惊异、恍悟、不可置信,还带着一点点释然的表情,最后她呼出一口气,眉眼安定下去,朝你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她已经知道怎么回事,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了,要入夜了,你们抓紧回去。 X:那就回去。 KP:你怎么变听话了?那又是一通人肉班车,你们回到了书院里的房间。本杰明坐在没开的窗户旁出神,听见破空的声音猛一回头,正和被扛着的你大眼瞪小眼。 X:我摇摇手,有气无力地说嗨。 KP:场面一瞬间有点尴尬,本杰明很快管理好表情,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微笑。卡门把你放下来,去倒了两杯水。 X:我道谢,问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KP:她说还不能非常确定,还要去翻一下典籍,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一切就都能解释了,让你先回家。她还问你粉末能不能留下一半。 X: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好吧,那留给她一半粉末,我回去,顺便去看看丹尼尔,然后找安吉拉要护身符……也不知道护身符还能要吗,感觉加里翁完全不怀好意啊!等从卡门那边拿完情报再召唤她吧。 KP:路上过个侦查。 【失败】 KP:那你顺利地回到了安宅,刚踏进院门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赶来,传话道安老爷——也就是你未来岳父——喊你去正院。 X:?我问他什么事。 KP:他说不知道,但老爷看起来很高兴,说一定尽快把你带过去。 X:申请心理学。 【暗骰】 KP:你感觉小厮确实什么都不清楚,他喊来另一个小厮接你的书箱,很急切地要你去。 X:我跟着他过去。 KP:你两手空空,跟着小厮一路来到正院。进门的瞬间你下意识抬头,院中树下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穿着道袍的加里翁回过头来,冲你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X:…… KP: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暗骰】 (KP:……) KP:加里翁朝你笑过,转身进屋。你处在被偷家的震惊里,失魂落魄、提心吊胆地跟进去,看见她相当自然地落座,又端起茶杯,拈起盖子撇茶水的浮沫,配着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端得是宝相庄严、人模人样。你的岳父显然已被她忽悠得神颠魂倒,一见你进来,赶忙亲热招手:“小艾啊……” X:噗。 KP:“……小艾啊,快来快来,如果不是毕大师说起,我还不知她竟与咱家有如此这般奇缘!你这孩子,既有这番际遇,之前回来怎么不跟爹说一声呢!” X:我嗯嗯嗯,她怎么姓毕了,假名? KP:安老爷又把话转向加里翁,“道长别见怪,这孩子从小腼腆老实,拙于口舌,所幸读书还算上进,十五岁中了个秀才,没坠了他爹的名头!不然我呀真不知道有什么脸去见地下的老友……” X:我继续低头嗯嗯嗯。 KP:“年轻人重在恳挚实干,所谓贵人少言,口舌之争,业也。”加里翁含笑接上,“我一见艾少爷形貌,便知其有良才之相,现闻少年得志,果不其然,真是虎豹之驹,不可小觑!怕不是三年之后,贵府便要双喜临门了。”她拱了拱手,“我曾观此子气机恰与您门下相合,故擅牵连理,意成美事,谁料因缘际会,世事百转,原是应在此处。罢,也合该命数如此!今后正是‘驰骋青云路,山川顺风途’啊!”* X:我嗯嗯……嗯? KP:安老爷哈哈大笑,看起来通体舒畅。之后两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说得非常热闹,很快就让你这个道具回去了。 X:我找安吉拉要符。 KP:丫鬟说小姐已经睡了,不过安排她把符给你,递给你一个锦囊。 X:这就睡了?我看看她是不是在说谎。 【暗骰】 KP:你并不太往后院来,只觉得她说得很自然,就文弱大小姐一般都是这种作息的样子。 X:我接过来道谢,找个没人的地方观察一下。 KP:一块很普通的方形玉符,大概因为主人时时温养比你交出去的时候透了点,除此之外与几年前没有区别。 X:我把符收好去找丹尼尔。 KP:丹尼尔还醒着,就你问什么都是之前那副说辞,而且看起来非常想回寺里。 X:我编点理由阻止他。 KP:行吧,你编的理由很真,他打消了念头。真的很难找我这种KP了跟你说。 X: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KP: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X:加里翁住哪个院子我知道吗? KP:你可以知道,你拉了个小厮打听,得知她住位置最好那个客院。要过去吗? X:……算了!有种现在就是送的预感,等明天和卡门换完情报再说。 KP:不打直球了? X: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洗洗睡。 KP:睡了是吧?过个聆听。 【成功】 KP:半梦半醒间,你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很难形容,是一种湿润而粘稠、仿佛咀嚼一样的规律响声,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噪音,你却没有醒,只感到自己的意识随着这持续不断的动静上浮、上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你感觉它已经来到你的头顶…… KP:有人把你拉起来一通疯狂摇晃,在这种死猪都会醒的幅度下你睁开眼,正对上黑暗中卡门莹莹发亮的竖瞳。她好像没发现你醒了,还在摇。 X:我出声示意,等眼睛适应光线问她怎么回事。 KP:卡门停止摇晃你,用气音说:“起雾了,跟我来。” X:我穿着衣服睡的吧? KP:你很想脱吗? X:我穿着!穿着!我起身跟她走。 KP:你跟着卡门静悄悄溜出屋子,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刚才卡门叫你的时候屋里是全黑的,没有半点月光投进去,可你分明记得睡前是个晴朗的夜晚。现下你知道了异常的来源:铺满天地的雾气。不多描写了,总之很浓很粘稠,PM2.5一万那种。 X:只有卡门来找我? KP:只有卡门 X:我问本杰明呢。 KP:卡门顿了一下,说他有别的事,过后再谈。她拽着你走,你察觉到她很紧张——浓雾中你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只箍住你小臂的手十分用力,力度大到你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嘎吱作响,隔着布料你甚至感觉她的手已经不再是手,毕竟人的手可不会有这么尖利的指甲;你感觉到疼痛。 X:我忍住跟她走。 KP:她把着你在浓雾中穿行,你体会到和下午一样空间转换的眩晕感。等视野再度亮起,你们已经到了安全屋。桌上凌乱堆着几张纸,能看出来是被从什么书上扯下来的。 X:我问她到底怎么了,起雾是怎么回事,指着纸问她是查出什么了吗。 KP:“是的。”这个地方让卡门放松很多,她放开你的胳膊,回头冲你笑了笑,嘴角很快又压下去,你看得出她在努力让氛围轻快点儿,“我去翻了县志……你问十年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我确实想不起来,好在县志不会作假……十年前同样起雾了,只是不若今天浓烈,所以当时无人在意。” X:我去看那几页纸。 【自动成功】 KP:卡门分别撕了气象志和列女志的部分,气象志中间她圈出了“……廿四日,阴阳气乱,雾收不起,细雨不知,三日乃散”,时间是十年前;列女志则就是些烈女孝妇的事迹,粗看没什么出奇,时间集中在十二三年前。 X:听卡门怎么说。 KP:卡门见你看完后仍有些不明就里,意识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向你解释:“儒林文苑之辈多载生前事,只有女流才以死搏名,且愈离奇愈……你看。”她凑过来把后几页纸铺开,你顺着她的手指,见到些诸如“即抽刀,刺胸取肝以进”“氏方将出走而寇至……自携其女投井死””“伺母外出,遂自经死”一类的记载,卡门缓缓地说:“她们是被逼死的……你觉得她们该死吗?” X:我疯狂摇头。 KP:“是吧,这座城向来没那么看重这个,前后百年都少有此类记录,所以我才会选择这里……但十几年前,他们突然就认为这些女人全都该死了,为什么?我当时全心做垂髫小儿,竟不知两三年间这城中处处白幡了。”她又点了几列,“且遭匪遭寇的尤其多,能被记在上面的只是自尽的部分——倘若有兵祸,我不可能从未耳闻,只可能是……匪贼生自城中。”她又从底下抽出一页,“这是近十年的记录,又几乎没有了,是我们现在熟悉的样子……那两年这里绝对、绝对出了问题。” X:等等,我理一下。 X:我们顺着时间来,十五年前加里翁去我家算了个命;十二三年前城里的人出了问题;十年前我爸失踪,这里起了雾,普渡寺被屠了,后来大家就都变回来了;六年前我妈失踪,失踪前老看南边,还跟我说不要去普渡寺;这半年城里冒出来奇怪的气息,有人失踪,失踪的人全都被看见朝南走过,今天晚上也起了雾,是这样吧? KP:是的。 X:南边是普渡寺?哦它在西边南边还没查……也不像有时间继续查的样子了你故意的吧? KP:你相信是骰子的安排吗? X:我把知道的这些全告诉卡门,看看她知不知道别的。 KP:卡门思索了片刻告诉你她从你取的那些粉末里感受到了这一整座城,应该是有人把山水人气机相合后牵到树上,借人脉的威势壮其精魄,且长成后又能反过来滋养此地,由此相生,世世不息。 X:说人话行吗!这不本来就是要告诉我的吗怎么问了才说。 KP:已经很简单了!你不如反思为什么自己话这么多。重申一遍我很记仇。 X:您继续。 KP:卡门看你还是半懂不懂的痴呆样子有点怀疑你是怎么当上县城做题王的,但她还是给你解释,就是有人刻意养大了那棵树不知道干什么,但按理来说对城没坏处。 X:感觉知道了也没用啊? KP:她接着又补了一句,但从普渡寺被毁这事来看她猜这树是个封印,本应城不破印不坏那种,但昨天突然就没了,城里还并没有什么动静。接着她很有深意地看了你一眼。 X:…… X:意思是我是那个破封印的人。我猜是我爸妈干的,封的是加里翁。 KP:谁知道呢。 X:我要看着她苦笑一下。 KP:那卡门拍拍你的肩表示同情。 X:虽然不少地方还不是很明白但这个事情听上去已经发展到应该我子承父业冲上去干他一仗重新让大家回到幸福美满生活的时候了——那么问题来了,普渡寺看起来是没用了,我新的尚方宝剑呢? KP:啊呀。 X:我力量还只有45。 KP:咳。 X:你写这个出来的目的就是在这里让我送死吧? KP:怎么会呢!你还有两个好朋友呀! X:只要跑得比朋友快就行了是吧?! KP:为什么不问问神奇卡门呢? X:我问。 KP:卡门说她也没办法,现在只能等雾散了再四处打探下有没有你父母遗留的线索。 X:上次雾没这浓持续了三天…… KP:她说这里准备充足饿不死你。 X:……那其他人呢?不对,既然你让我问她……我要心理学。 【暗骰】 KP:卡门依然是笑意盈盈、不卑不亢的样子,但极为了解她的你听出了她话语下潜藏的紧绷。她瞒着你什么。 X:我问她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问她本杰明去哪了。 KP:她微微挑眉,听到你的后一句才将眉头落回原处:“现下只有我们才能勉强在雾中行动,我本提议同去接你,本杰明说要借异变将起探些消息,便分头了。当时不说,是怕雾中有耳,恐漏了他的行迹。” X:我点头,再紧接着问她你是不是知道破局之法。 KP:话音刚落,你来不及看她的表情,门板被从外敲了三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KP:敲门者拖长了调子,卡门猛地抓住你的手臂。 KP:你听出来是加里翁的声音。 X:我****啊——! KP:你要怎么做? X:我小声问卡门能跑过吗。 KP:卡门摇摇头又点点头,冲你比了个2. X:两个人能跑?其他人怎么办,她明显要害一整个城吧——我案子还没查完呢! X:……卡门能带我去普渡寺吗? KP:你要干什么?你说过那地儿没用了啊。 X:但你没说过。 KP:…… KP:听到你要去普渡寺,卡门怔了一下。她微微叹出一口气,保持着抓住你手臂的姿势,眼前景物几度腾挪,你们又来到了普渡寺的废墟。 KP:这里没有雾,荧蓝的月光经树影剪裁,一块一块铺在你们脚下的地上。向内,幽暗的一片静谧,中央圆形的空地重新泛起微光;向外,山下的城此刻近在眼前,灰黑的雾气在天圆地方的壳子里蔓延,已经吞没了你的家乡,迷蒙笼住一切,有如混沌初生的神话——前提是,其中没有此刻此起彼伏的惨叫。SAN CHECK 0/1D3。 【失败】1D3=1 KP:你联想到城中的朋友亲人,心头巨震,不由后退两步。加里翁悄无声息地走到你们身边。 X: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KP:“吾所图即在此刻。”她含笑甩了甩浮尘,“伪学盈天,大道不行,吾之愿,仅令这天地去矫饰、归本初尔。” X:又神叨起来了。 KP:她性恶论者。 X:懂了。她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KP:“戮害天命,下下者也,还淳反古,自得其路。” KP:亲自杀人很low,不如把你们丢回去看自相残杀。 X:我谢谢她啊。 KP:她说不用谢。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X:我父母失踪是不是她干的? KP:“螳臂当车,阻之一时,然其来岂可遏?可悯可叹。” X:“这半年的失踪呢?” KP:“时也运也。” X:你说话正常点。 KP:我编得也很累,不如你别问。 X:你让我问的!算了,听得费劲,乖乖等死。 【暗骰】 KP:卡门抓着你的手一直没松开,你突然感到她有规律地捏了你几下。过个灵感。 【成功】 KP:你们青梅竹马,自小游戏嬉乐,无聊时也设想过种种古怪状况,笑闹般约定了许多暗号。电光石火间你想起这个频率的意思——尽管当时约定的是敲桌子——她在对你说,跑! X:我拼命跑! KP:过敏捷。 【失败】 X:我求生欲爆棚激素飙增,满心都是抓住最后生的机会,孤注一掷。 【成功】 【暗骰】【暗骰】 KP:你迎面撞到一个带着血腥味的人,是本杰明,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许是在城中厮杀所致。他接住踉踉跄跄的你,拿出一张符,说卡门安排他接应你逃。 X:卡门呢? KP:卡门没跟在你身边。本杰明焦急地说再不走来不及了。 X:我看一眼卡门在附近吗,一眼! 【侦查】【成功】 KP:就在你回头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似人非人的尖叫。你看到无数闪光的粉末自林间升起,耀斑点点,璨如银河。它们旋风般上升、闪耀着汇集,一时连月光都黯淡下去,似不敢与之争辉。你没有看到卡门,本杰明两指夹住符纸,视线的最后,你看到了一棵树,辉光熠熠的、巨大的树。 KP:你的母亲见到的想必也是这番景象吧。 X:…… KP:树很好看的。 X:…… KP:好了!成功存活祝贺!后续大概是你和本杰明被送到几百里外另一个安稳的小城,假称是前来投奔亲友的兄弟。没有人对你们起疑,你换了新的书院,同窗里除了本杰明没有第二只妖怪,你安稳地学习,在下一年的乡试里夺了解元,开始准备下一场考试。生活仿佛一直如此,只是偶尔,当你从故纸堆中抬头望向窗外,是否会想起那个三月的上午,想起那个在暮春念着“楼前风重草烟轻”的人? KP:四年后,翰林院编修艾因并其弟于家中失踪,据传其卧房内有大量血迹,但无任何打斗痕迹,继任者对此事缄口不言,一时引为怪谈。 X:没了? KP:没了。 X:我这不等于什么都没查明白吗?源头不知道结尾没理解——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 KP:但反派被打败了,你也平安活了几年啊,大家都很开心,有什么不好呢? X:你也说只活了几年啊!最后什么意思,本杰明把我吃了? KP:呵呵呵。 X:我能读档吗?中间肯定有地方被你耍了…… KP:你知道我为了让你活下来有多努力吗?!你读档对得起我吗?! X:不读对不起我自己。 KP:……你确定要吗?这已经是我们完成过最好的结局了。 X:但我们想要的难道不是TRUE END? ——我们哪一次打游戏没有收集TRUE END? 浓雾变幻着形状,无数张属于A的面孔闪过,最后凝结成艾因的脸。X静静地站着。 那么,这次你做好面对我的准备了吗? 它缓缓说。

*念的词:冯延巳《抛球乐·逐胜归来雨未晴》 *忘了什么时候看的出处也没查到,好像现代人写的,原句“愿吾驰骋青云路,不道山川逆风途”。 *地方志内容为了需要编的和实际记录方式并不一样)))

无应答

* Summary:脑叶AC,假设A死透了的 C to A,第一人称 都市之星幕间 想整很久的我流怨妇女鬼(也没有)C,建议是别看

*

……

他们像过去的我……过去的我们。

与那个年轻人交谈时我这样想,我告诉他这是都市铸就的困境,告诉他这不是个体的错误,也不是个体能撼动的宿命。那之后他选择消解自我,不出意外,也称不上遗憾:他只是同我那时一样,选了条自觉更轻松的路。

……

……

Ayin,你恨过我吗?

……我恨过你。

……虽然这对发展到现在的事态而言已微不足道,但我仍想谈谈……“我”的死。

我避开这个话题许久,不是因为那段时间对我的创伤有多么巨大,而是出于其结果致使的愧疚,对研究,对你们,对我自己。我设想过无数种开头,尽管不论从前或者现在,你都不可能责备我任何,但是我依然惧怕,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每每将我的张口欲言堵到下次——直到方才,直到此刻,奇妙的,这些话语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喉口,述说的时刻降临了,如此突兀又自然。

——有很多角度可以辩解我为什么选择去死,试验、Cogito、自责、奉献……在你们的标签中我成了先知圣女,所行充满命轨般的美感,值得刻进壁画被千百年后大书特书,哈哈。我不否认当时确存在此类冠冕堂皇的考量,但现在我想说点别的,说点没人知道的,说点私人的、只与Carmen有关的事,比如我的恨;我想说,我恨过你,在自杀前。

也许不止自杀前。

你总以为我们的初见是一场巧合,两个在尘封阅览室寻找同本书的陌生人,又恰好同时走到同一书架下伸手,指尖相碰后才注意到对方的存在,还发现彼此理念相近——出现在浪漫剧都会被斥庸俗的桥段,如此戏剧化地演进生活,你曾不相信命运,但也以为这简直像无数偶然中的必然。事实上的确是必然,不是这次也有下次: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甚至不是第二次、第三次,我同此刻般为之设过多种预案,命运选择了最合适的时机,如此而已。你自认读书时平平无奇,不过成绩略佳,从未想过是我先注意你;我乐于为一切编织一个更美丽的起始,最好永恒美丽下去,便从来无意告知你真相。何况我……嫉妒。

这个词与你们印象中的我大约没什么关系,可它的确长久伴我。Ayin,第一次从他人处得知你时,我的心中涌现的不是向往,而是不平。于他人你的天才已经高山仰止,嫉妒的土壤被过大的差距扯散,可对我来说,也许正因为是相似的个体,而你偏偏又多出些我如何都无法补全的;我确信你是我需要的那类人,既难以抑制地欣赏你,也难以抑制地嫉妒你。从出身到能力,从性格到性别,我顾影自怜,以为同等条件下我必更比你出挑——死后我有充足的时间对Carmen无数次复盘,我想我那时就隐隐开始恨你,出于不平,出于嫉妒,出于我欲得未有的一切,像个因没被偏心抢不到糖的小姑娘。呵呵,巢中乏味琐碎的烦恼……当时那么顽固的嫉恨,现在回想起却显得可爱而好笑了。真想回到那时候啊……

恨的由头便如此儿戏……阿,当然,不只有恨,可爱我无从理起,哪怕此刻此地。好吧,我确定我爱你,我都不知道爱你什么,只记得想起你总叫我发笑,我甚至能想象听到这话你的表情……有时我实在有种和你腻一整天的冲动,可我们的时间总是那么紧,如果我不用……

……如果有人能接过那些非必要的应酬,我们一定能更多地见面。看,当时总有这么多扫兴的事。说起来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你必不擅长这些,后来成为“翼”着实超出我的预料。我知道你要说是因为我没有此类念头,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作为证明你能力的作品,脑叶公司过于成功了,不是吗?还有Benjamin。我低估了多少人呢?我说着让人们凭自己的心灵站立,却又预设你们都要依靠我,这样自大……

我厌恶过那些社交很长时间。不,我不是对选给我们各自的方向后悔,我清楚我具备的引力,这是基于秉性选出的职责,我从不以此为累,我厌恶的是……享受它们的自己。我越想将分散的精力收回,就越知道自己放不下——该如何描述那种感觉,像精神上的皮肤饥渴,与你们的连线将我同都市系到一起,世界的脉动在另一头,它若有若无传来,比任何刺激品都让人欣喜若狂……甚至说,我的梦想正源于此:我渴望线的那端是片森林,可都市是暗无天日的泥沼,假如我将遮天的荫蔽挥散,那些种子能否再次发芽?——我多想看到!所以有时……我忍不住想,如果我能更心无旁骛,是不是我们能找出更多道路?是不是我不是非死不可?

……可没有如果,Ayin,我以如果逃避命运,它赠予我Enoch的死——我又说命运,命运没那么莫测,我们被设置的天性左右着行动,在螺旋中通往笔直的必然,这就是命运,就像死——由第一声啼哭既知的结局。

“所以必吃自结的果子,充满自设的计谋”*。

没有如果。

领受它是个漫长的过程,那段时间我常把自己铺在树下,幻想躺在土地与日光的怀抱:我甚至不敢想起那个字,我告诉自己将迎的仅是一场长睡,盖亚的躯体是永恒的床。你是否记得那个近乎预言的下午,你第一次脱开试验找我,到了跟前却欲言又止。我猜到你要问什么,可不想回答,又嫌你的影子遮了太阳,便叫你也躺下,扯出些似是而非的话。现在你真的成为另一种存在了,反倒留我对此段茫然,难道我确被赋予道出谶语的使命?我记得那场对话的每一个细节,实际上,半梦半醒间,只有一句是我最想说的。

别来找我。

别来找我,Ayin。我不是光源,不是英雄,不是救世主,我从来不是被选中的那个。我曾不自量力地试图担下,我在你们的目光里妄想自己无所不能,直到Enoch和Lisa揭破这层假象,我完不成任何事,救不了任何人,我自己尚从他处汲取养分,竟就敢梦想所有人都能自给。当我目下无尘地夸夸其谈,旁观者怎么看这种傲慢?“不能教导你”并非推脱,本也没什么教导,我只是乘着运气落到前面,再回头告知些你迟早都会碰见的风景,居然借此可笑地维持了那不存在的先明与权威。我像那个神话中的巨人,洋洋自得地,企图凭双脚追逐那颗火球,等醒悟愚昧已无法回头。我希望能有人接受我的渺小,接受我的无力,告诉我不必承担,告诉我错果植根于都市而非我荒谬的挣扎,告诉我——可以停下,可以交付他人或未知,像我对他们说的。我太累了,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可你来找我,你们依然那么相信我——依然!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感到荣幸……我还能给你什么呢?命运面前我甚至没有撑起自己的底气,我颓然躺下,借大地的托举幻想接近梦中的太阳。我什么都给不了——我只是在拖延,像因不满角色迟迟未上台的演员,不同的是这出戏无法喊停,因果早已纠缠如戈尔迪乌斯的绳结,愈反抗愈绷紧。我最终接受并上前;我只能接受并上前,上前去做光明的、无私的、牺牲的Carmen——谁能说这不是我呢——上前去拿起那柄刀,去消解我的愧疚,去承担我已逃避过一次的命途。说不定是条更轻松的路,我这样想,我只能这样想。

……哈哈,说是恨你,也许我压根不知道该恨什么。我确对你有过怨恨,Ayin,你让我快乐又痛苦,直到死前我都难以描述对你的心情。我相信我们的心是世界上最紧密的存在,我为之欣喜,又随之痛苦,我想不明白,假如你真的同我了解你一样明白我,你怎可能不发现?我无从揣测,是你故作不知,拿疏忽掩饰冷漠,以信任推脱责任——你、你们,皆是如此,我竟寄希望于一群懦夫!——还是我自作多情,我们的灵魂毫无交集,你其实看不到我,像读书时我无数次从你身旁擦过,可直到指尖相碰才换来第一次交谈。我开始穿长袖,又屡屡在交谈时生硬而刻意地遮掩,你竟然真的、真的——一次都没发现!难道我该称赞你对我们话题的专注?

Ayin,你看到过我吗?你看的是Carmen,还是你理想的寄托物?

……我无意在尘埃落定的当下对你求全责备,将因果全系于你其实苛刻,只是我的私人感情作祟。你本也没做错过什么,Ayin,我们都只是通天塔上的砖石,是我过于自大,又过于急迫,我自以为站得够高,我飘在拯救的傲慢中太久。想令所有人像树一样站起,却连自己的脚都没踏上地面,我怎么可能不失败呢?也许我该憎恨的是命运,为什么最合适的偏偏是我,为什么最合适的偏偏只有我,为什么我的角色是布景板、是踏脚石,为什么我注定倒在连承诺都没有的前夜?可……

可正因为是这样的Carmen,所以Carmen要这样死去;可能我从来更恨的都是自己。我选择死,“我呼唤,你们不肯听从;我伸手,无人理会”,我报复你们,我以闭眼完成使命,将应临的绝望和希望统统丢开;“她的路变迁不定,自己还不知道”,我更报复自己,Carmen恐惧隔膜与误解,死堵上她的嘴,将她交由别人定义;我以为我是一举多得,哈哈!

——我不想谈论我的死,因为这是最叫我后悔的事!哪怕它看上去避无可避,我……

因为我爱你们。我在井底发了疯地想念,在混沌中维持少得可怜的自我,什么能在集体意识的深海中证明我是Carmen?我越想抓住那些连线,就越恨命运中的我们。我侥幸没有彻底死去,便希望循环中新的来者脱出,可如何做是反抗,如何做又是屈从?……我分不清,我也没有权利代他人分清。既然如此,不如催他们面对自己的心——不论结果如何,起码不会如我一般怨悔得发抖。可笑,到头来我反捡起最初的念头。又是命运。

如果当时我能接受自己的自私。

这是我的死,Ayin,我才是那个懦夫。

……

我收到过你说的话,Ayin,现在轮到你以沉默面对我了。

你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无法去想。像你只认识研究所的Carmen,我对A一无所知。

不过当下应该区别不大,哈。

说出来没有那么难。你会记下它吗?忘了它吧。

……我仍在幻想,我幻想此地还留有你的人格,尽管不可能,对吗?光映出我们的心,但……何况。

我可以选择与司书交谈,可Geburah不是Kali,Hokma也不是Benjamin,Chesed……司书不是我的组员,理应如此。结果还是只有我们两个,就像当初。

————

——也不赖。

……

……

下一个呼唤我的会是谁呢?

*

引自《旧约·箴言&诗篇》

*(没用但是代餐)

当多年的苦难以沉默的死结束, 我们期望的只是一句诺言, 然而只有虚空, 我们才知道我们仍旧不过是 幸福到来前的人类的祖先。

时感 穆旦

回音

路人x安&C/可能g向/炼/ooc,自己爽的不定时挤牙膏,别看

她侧支着脑袋,以一种倦怠的姿势窝进黑天鹅绒的宽大椅面——实际是为了防止那顶超出尺寸的沉重帽子掉下来,他们对此可在意得很。她也确实很困,铅粉石膏壳一样固定着她的脸,与粘膜接触的部分更是灼烧般抽痛,出于哪一点她都该立刻把眼睛闭上休息。安吉拉眼睫缓慢地合上又睁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不是一次眨眼,但显然,她垂目瞥着跪在腿间的男人——该死的、让她不得不熬鹰般瞪着眼睛的罪魁之一,显然不可能。 她不理解他们为何对此事永动般孜孜不倦。她没什么快感,不如说已麻木到腻烦,不用看都知道结束后又要肿上几天,但也可能不同,今天来了新花样——他们终于发现了?她再次垂眼,这次看座下的地面,猩红的绒毯黑红的血,女人苍白的尸体与深棕的头发四散其上,头颅正朝着她,嘴角与眼角被血抹出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夸张;想必比自己此刻生动得多,安吉拉评价。哦,四散,之所以用这个词——因为卡门被切开了,被她。几个小时前他们把她带到这里,让她对着空王座行礼,安吉拉到的时候她正被几个大贵族轮奸,说要净化污秽,细白的腿从耸动的深色礼服两侧伸出来,让安吉拉想起小羊伶仃的脚,堆纱的裙摆也像羊毛。怔愣间最后一个人事毕,男人整理好衣服朝她行礼,身后卡门仰敞着腿,胸脯剧烈起伏,浊白液体从她腿间痉挛般翕动的穴里滴出来。她套着层叠的白裙,两手缚在背后,嘴巴堵着绑住——怪不得没有声音——这个角度看不见脸,安吉拉有点失望。净化啊。羊呢?她回想自己的小羊——祭了。她拿着小刀亲手切开它的喉咙,像她现在被搡着走过去,一样握着刀,稳稳从卡门乳下扎下,划开。十四年前她也是这样蜷缩着被剖出来,满身秽物与血污,没有死去的女人被判为恶魔;十四年后她直挺挺地站着,温热的血溅了满身满脸,她和那时一样不哭不闹,心想: 那是开始,这会是结束吗? 卡门的目光却和小羊不同的,也许不同,她没有看过羊,而卡门……哪怕躯体遭束缚,口舌被堵住,情绪依旧能从眼中泄出;那双被斥为魔鬼的棕红眼睛微微弯起,眸光平和哀伤,包容如深潭……她在笑。你笑什么?笑自己终得解脱,还是笑凶手已成定局的前路? 安吉拉分辨不出来,她握着刀,注视那双棕红的眼睛闭上,她断了气;几个人上去扒开她的肚子,安吉拉盯着那些曲曲绕绕的脏器,酱红色,被血拥着,窄而长,垂在浸透黑红的白纱上,我从这些里面被生出来的吗?他们紧张兮兮地将那些肉块揉来捏去,剪断翻开,圣水经文上过一轮,他们才终于大功告成地站起来,欣喜而庄严地宣布魔鬼已经离开。于是拥着她的人群掌声雷动,而她抬头一一看过他们,目光所及处成片矮了下去,这时她才察觉到刀柄硌手。她将之抛到地上,攥了攥印满红痕的手掌,金属于绒毯磕出沉闷的响,刀柄缭乱的宝光斑斓映进她的瞳孔。这把刀,安吉拉回忆它的手感,与华丽程度成正比的是锋利,切开布料与切开皮肉一样轻易,谁把它递给她? 她突然说,我要处决她,安吉拉听见自己的声音,恶魔不会轻易退去,我们需要更彻底地…… 人群不敢看她。安吉拉弯腰,细白手指重新摸上那些宝石,这时苍老的声音响在脑后。时间快要到了,老者的话低沉而充满威严,殿下,请入座。 人群名为簇拥实则强迫地拢过来,安吉拉转身走向红毯尽头的高座,侍从们沉默地抬起她的披风,不叫污血染了这套高贵的布料。等她居高临下地俯瞰,已有人抻开白纱,为那些不大雅观的倾泻物盖上层聊胜于无的遮掩;被遮上的还有他们的脸面,男男女女端肃着目不斜视,仿佛刚刚欢喜攥着肠子的不是在座诸位。他们不该对卡门有什么重视,既已报复过她,又为何刻意令尸体保持完整?恶魔之女难道不应挫骨扬灰?安吉拉打个呵欠,收回迷蒙的视线。他们要对那具尸体做什么? 她没能彻底送她脱离,只好进行些不那么遗憾的想象来填补无聊,卡门在她的幻想中四分五裂,面孔一如既往地微笑。 她紧了紧搭在男人肩背的腿,无精打采地将目光投向这颗脑袋,带着杂色的金发,背梳,唔,有点秃,鼻梁陷进她腿间,活不好不坏,普通到想让人把他勒死。不过杀无足轻重的小贵族没什么意义,她又打了个呵欠,不如做个大的,比如左边第三个,深色礼服,方才匍匐得像公狗,再比如右边第一个,老者手持经文,正闭眼立着,死老头。视线被挡住一瞬,金发的小贵族朝她行礼后退下,她敷衍点头,习以为常地走神,暴露于空气的下身却迟迟没等来新一条舌头,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那是最后一个,不过这次没人把她扶起来,约莫要进行他们的新游戏了。持经老者又走到台前,背对着她宣读什么,她懒得去听,神游中视线再次被人挡住,无数张熟面孔之一以一种轻慢的恭敬姿态朝她弯腰。安吉拉很想把面前碍眼的手掌打掉;她最终将自己的放上去。 她被牵着再次走向卡门,来时的衣饰叠在侍从手中,过大的披风裹着她赤裸的身体,星章将永不蒙尘的荣耀缀在胸前,代表德行的袜带则孤零零捆着她的大腿。她忍住去扶帽子的念头,大腿内侧凉飕飕的,腿中央的器官有些刺痛。她知道很多更直白、更粗俗的叫法,但只能在心底转一转(她不会为此吃第二遍苦头)。她站定,有些茫然地被解下披风,又被推着伏下,王冠被取走——他们想做什么? 她对上卡门凝固的红眼,还没抓住那一丝了然,欲将人劈开的痛楚就席卷而来。她手臂一软,差点直直砸到卡门身上,疼得眼前发白,再回过神来周身已挂满冷汗。她的脖子垂下去,额头差一点就撞上卡门的,肩胛向后弯折,手肘将将撑在尸体的耳际,细细打着哆嗦。一双手从后面攥住她的腰,指甲陷进肉里,她咬着牙深呼吸,却又一阵的剧痛,男人的阴茎继续插进一截。有完没完? 好吧,完了,他开始动了。 像被锯子不停捅进身体再拔出,源源不断、一下比一下强烈的痛,冷汗从她的额角滑下,在卡门耳侧打出闷响,安吉拉猜自己脸色像个死人。周遭反常的寂静,她恍惚听见一种令人牙酸的、伴着水声的涩响,很难想象会发生在两块肉之间的动静挠着她的耳膜,本能叫嚣着逃走,理智则嗤笑这种愚蠢,她在割裂的间隙拼命生产着念头,好将疼痛挤出自己的脑袋。如此急不可耐……是找到了什么依仗?他们自信能解决那个“诅咒”了?——她的死鬼爹在哪个犄角旮旯还有亲戚?身后的是…… 她先是后瞥,可惜什么都看不到;接她着更深地低头,额头难以避免地抵上卡门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胸腹后探,忽略滴血的下身、发抖的大腿,定格到不属于自己的部分。这个视角能看见一小节衣摆,位置靠下,对主人来说略有些长;裤子…… 她记得这条裤子,紧身且不合身,以致穿着者不停自以为隐蔽地动腿,不是他的衣服;她紧跟着回忆起一张畏缩不安的脸,头发抹了太多的腊,眼珠张皇转着……接近棕黄的金;她以瞥便撇开,以为又是不久就会消失的新面孔,没想到——是她的行刑人。 ——还以为他们终于发现被骗了,原来…… 安吉拉闭了闭眼,短暂地把头颅的重量寄托到卡门身上,被顶得有点想吐。疼痛与无聊将时间拉长成折磨,偌大的厅堂落针可闻,纷纷目光于她身上聚焦,亮如炽灯,映得人纤毫毕现,如台上俳伶。那个死人预料过这种情况吗?她在心底嗤笑,威吓带不来臣服,谁能想到那番追捕下他还能有存世的血缘?一个畏葸的男人就能让他们重新找回底气。牢不可破的禁忌被顺着缺口揭开,那把刀同时划下结束和开始,接下来她约莫要住进哪座宅子“休养”,直到下一位驯服的继承人降生。众人各司其位,听起来多么美妙:他们的大团圆剧本。 ……只有卡门,只没有适合卡门的位置,于是她被颇具仪式感地从演员表上划掉了,留她全尸必也没有什么高深的缘由,无外乎净化一类的巫术。她盯着卡门微笑的脸,你是知道的吧,没有诅咒,更没有依此而生的魔女,所以她死得那么轻易——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无根基的声名必于某刻成为夺命的咒语。不过艾因大约不会想到打破他闭环的不是智慧而是愚昧,安吉拉回忆卡门倒下时周遭虔信的狂喜,如果不是…… 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下滑,她咬着牙,杯水车薪地放松僵痛的身体,尽管适应后已好上一些,但再轻微的痛也是痛。如果不是现在这样,她可真要去艾因棺材旁嘲笑几声,可怜卡门是一回事,对始作俑者的仇恨又是一码事,好叫人知道,再精妙的剧本仍可有脱轨的分岔。她漫无目的地神游一阵,视线重新聚到卡门脸上。她再次低下头去,往那勾起的嘴角上亲了一下,隐秘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响在头顶。

后续可能是宝决定在批里下毒吧先就这样

间隙

*粥阿玛雅 生一下小恐鱼,纯纯造谣,那什么水母好像也可以靠进食受精我也不清楚总之就当喝了女儿国的水(……

* 阿玛雅深深吸进一口尼古丁,橘红火圈猛地在白纸壳上爬升,留下一截过长的灰尾,她焦躁地用手指磕了磕,烟灰轻飘飘落下,中掺杂的火星于湿冷地板上打了个明灭的哆嗦,很快失去活力,变成灰白中零星的焦黑,与这间屋子一并归向单调。她试着动了动,腿根的痉挛稍稍缓解,脚踝却依旧钻心的痛,短时间内仍无法站起。窗外是同样乏味的阴天,白光有气无力地从窗格照进来,暗淡铺在她的鞋前,阿玛雅靠在墙壁的暗处,盯着陈在交错窗影间的鞋跟。她现在可不大体面:向来偏好的繁琐穿着在此刻更像累赘,层叠布料歪扭七八绕在身上,于腰间同尾羽缠作一团,平日细致打理的领口却斜斜敞着,垂落的披肩露出半边肩膀;主人当然知道不妥,然全无打理的意思,只继续吐着烟圈,企图借尼古丁的油雾朦胧此刻的一切。疼痛来临的那刻她起身正要拉百叶窗,像千万条铁丝同时在腹下搅动,那瞬间她头脑完全因应激而空白,连窗台都没能抓住便踉跄摔到了地上。腹部的神经前所未有地扯住了她的注意力:起先像是惯常的经痛,理智回笼后她凭经验判断阵痛很快会过去,因此虽冷汗直冒地在地上蜷成一团,但心中并无慌乱;可事态不如她所想,默数已到四位数,脏器却仍像在被钩索拉扯,或被钝刀切割,漫长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细丝般的痛吊着她的脑子,阻止她以晕厥逃避酷刑,冷汗从每一个毛孔渗出;她渐渐失去耐性,甚至生出些一了百了的想法,在躁郁彻底烧遍身体前,疼痛终于稍有止歇,不待她缓一口气,身下的触觉开始不对:有什么正——爬出来,是爬,比体温略低,温凉黏腻,介于固体与液体之间,缓慢地向外挤。不是血。心头生起荒谬的猜想,她强撑着跪起,试图借毅力起身,脚踝处钻心的反馈于此刻才被大脑接收,提醒她能动的力量不是万能,她只好用手臂和膝盖将自己挪到就近的墙影,目光正对上那截断掉的鞋。也许该庆幸她的裙子向来足够长——阿玛雅又吸一口烟,薄荷凉辣的味道镇定着她的思维——才不用亲眼目睹那些恐鱼如何争先恐后地爬出来;她同样意识到起初细密的痛苦从何而来,约莫是内脏的更新引发了成熟的个体的反应,它们啃食她体内剥落的内脏碎片,又靠这点零碎的养分降生。回想这些让她有点恶心,纯生理性的,与对象无关,像她热爱自己的工作,有时却也难免为字句的语境抓狂。等一切结束她几乎没有了撑起自己的力气,恐鱼的外壳冰凉软腻,未被环境催化的它们仅是海底最低等的爬虫,挤挤挨挨地蹭着她的膝盖蠕动。她勉强把自己转个个儿,没什么表情地掀开裙子,用褪下的底裤将那团蠢动的生物一裹,眼不见心不烦地丢开。 ……也无法完全视而不见。阿玛雅曲起膝盖,沾满黏液的布料扫过小腿,腿间未排净的体液也随着动作涌出——等下统统都要清理。受力的脚踝又朝她示威,她嘶了一声,目光越过地上的亮块投向另一侧昏暗。布料的笼罩散开,细密的啃啮声不停,强壮的个体噬咬着弟兄的死尸,体表黏液于明暗边缘反光。也许她还应该庆幸它们是透明的——像水母,与她接受的恩赐有关?毕竟她已很久没找情人——以及这座镇子足够荒凉,活死人似的居民无暇观察别家的窗。她把烟头按灭,又从怀里摸出一根,火柴嘶嘶擦过砂纸,随之而来的灼烧味道令恐鱼害怕似的收缩,阿玛雅盯着舔舐烟壳的青蓝外焰,等待肢体恢复,想好了怎么把它们处理掉。 快了,他们马上就能触及真正进化的秘密—— 而在等待的客人到来之前,她淡漠地想,这里不能漏出任何失控的迹象。

升华

舟伊莎玛拉(浊蒂)x阿玛雅 邪门总之浅拉一下 Summary: 不存在的灭世IF线/轻微g向/ 理解偏差注意

* 阿玛雅向远处眺望,铅色的海平而空旷,天水尽头糊作一团,一派混沌的铁灰,像张关系不明的水彩画,礁石于铁幕的缝隙间偶现,深或浅的影子仿佛被随意抹上又晕开,只喘息一瞬便又被浪头掩平,只剩海风带来潮水碎裂的声响。一步一步,她收回目光,踩着弯弯扭扭的海岸线向前,浪潮稀薄地涌动着,苍白泡沫间疏于她鞋底勾出引路的白线,又将其后脚印一点点抚平。曾藏满生命的滩涂一片静寂,除了沉寂的石头、躁动的水,和猎猎的海风,此刻的伊比利亚海岸不再有其它居民。荒凉背景音中阿玛雅数自己的脚步,沙沙,沙沙,分不清数了多久,沙沙,鞋跟与手杖陷进细碎的砾石间,轻微的咯拉声,沙沙,无机物规律枯燥的动静里缓缓渗入另一种声音,从渺远的水下传来,又像直接响在心底,歌声。阿玛雅沉默地向前走着,海风撼动她的帽子,卷起发梢、袍角和裙摆,挂饰叮铃作响,她只是走着,沿着歌声与海岸线—— 走入梦中。 如何描述伊莎玛拉?阿玛雅从独行的梦里醒来,打量着另一个梦。她一路找到这里,大教堂已成一片恢弘的废墟,只依稀能从触肢下断续的雕花中瞥见文明的遗骸,另一个族群于它的鲸落上汲取繁衍,连枯骨都啃啮殆尽。地面早被侵漫,彩窗斑斓的纹样被不知来源的光束映到粼粼水面,穿过错织的光影,半坍穹顶下她见到了歌唱的伊莎玛拉:神明手执金杖,侧对她的面容臻美如梦境,在昏暗中散着蒙蒙的光,青绿与透白的布料于空中浮荡,细线般的游鳞穿梭身侧,巨大的海嗣则蛰在祂的手旁,延至角落阴影的长长鳞尾悠然晃动,正随节律拍出细小而规律的水声;一切像被浸在水潭般静谧悠远,无意识的生物于此诠释绝对的美。箱子上的伊莎玛拉自然而亲昵地朝她伸手,露出希冀成真般欣悦的微笑,嗓音呢喃似恋人轻语: “你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幸好你来了……” 阿玛雅丢开手杖,握住眼前花瓣般摊开的手掌,躬身轻吻祂冰凉的手背:“如您所愿。我来了。” 这是阿玛雅单方面的第三次见面,对伊莎玛拉而言,祂只是歌唱,来的是谁则并不重要。此后她便在这里陪着祂,听伊莎玛拉昼夜不息地舒展嗓音,看循声而来的一个又一个血亲化为养料,而神明一天比一天妍丽。为什么留下了我?她问祂,伊莎玛拉抚摸发辫的手顿了顿,朝她转过头来,语气真诚又忧悒:“因为你还不想呀,阿玛雅……你已伴我身畔,再多的,我不会勉强要求……我的同胞,我服从你的意志——永远永远,直至那注定降临的回归。” 阿玛雅自动忽略后半句,我自己不想?……可我不正为此来到这里。她自问。难道竟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不应该,曾经所想难道不都已实现?看,大地与天空皆成海洋,再不见熵变的纷争与战火,同胞在世界的胶质里自在游弋,生灵于和谐韵律中瞻望星海——还有什么理由让她继续维持这无聊的个体,还有什么理由让她在新世界前逡巡? 她摸不到答案,于是继续等待,在时间的死水里思考起无意义的问题。 如何描述伊莎玛拉? 阿玛雅见过祂三次。第一次她还叫斯卡蒂,她站在高处看水下的漩涡止歇,看三个深海猎人从水底破出来,陌生的歌蕾蒂娅,熟悉的劳伦缇娜,以及最旁边的……斯卡蒂——伊莎玛拉,那席掩饰身份的红衣在青黑天海间醒目无比。她旁观人们徒劳对不可逆的命运挣扎欺瞒,在判定昆图斯愚昧失败的同时洞见了另一场更为彻底的失败。果然,再次相见那个体已经失去猎人的名字,幸存者因祂的强悍可亲颤抖着匍匐,称作伊莎玛拉的集合体被敬予冠冕拥上神坛,阿玛雅却依旧旁观,哪怕血的一部分呼唤着她,哪怕如今局面的部分切实经由她手。随后她于崩毁的秩序中有限地游历——哪怕融合着海嗣的血,黎博利的躯体仍相较孱弱——见秩序取代秩序,秩序取代无序,共鸣哪怕在地上也越来越强,一切理所当然到她甚至没被降下舍身的机会。终于当空气化海,血亲已于荒漠上空遨游,当文明溃败到无以令她记录时间,群落的同化令观察丧失意义,她遵循歌声回到故国,见到了“祂”。 阿玛雅抚摸祂的头发,打量着现在的祂,冠冕置于一旁,海嗣的神躺在她怀中,银亮的发丝有生命般绕着黎博利纤瘦的手盘桓,她亲眼见过它们迅猛地插进另一个生物的身体,吸吮养料如植物根管。伊莎玛拉还用着女性猎人的外貌,和“人类”相同又不同,起码人类不会物理意义上地——发光,神明的辉光不是错觉:不知从何而来的进化灵感,伊莎玛拉身体自发散着柔和而莹润的光,再配以天籁的歌喉和圣像般悲悯的神情,于靛青与藻绿的污秽中美得像救赎;无需故弄玄虚的冗饰,此地“灯塔”即为祂的存在本身。阿玛雅想起久远前听闻的怪谈,深海下提灯的怪物,潜藏于阴影中的巨口吞噬每一个被蛊惑的猎物,正如现在的伊莎玛拉。可怖的海嗣温驯蹭着祂的手,而祂从不发令,只在游鳞的环绕中歌唱,等着如她般的飞蛾投网。 她不由回忆自己的旅途,血亲中高等的个体随时间也愈发向这幅外貌靠拢,她亲眼见证它们的变化,也已可预见那随生命法则而至的未来,大约迟早有一天,天空、陆上与海里都会长满如此样貌的族群。只是—— 梳理发丝的手顿住,伊莎玛拉敏锐地睁开眼睛(实际这个动作并非必须),只是,她突兀想到,世界上长满伊莎玛拉,和世界上长满漂亮的花……有什么区别? 她以为解剖伊莎玛拉要如解剖人的灵魂一般从头捋起,祂自己甚至还留着那个箱子——“我一点点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祂曾经悲伤地说,目光由衷叹惋,“……我试图记住曾有的过往,尽管都已成碎片,尽管那些同胞并不与我相互理解,我……不是个空壳。”阿玛雅于彼刻相信,又于此刻觉察违和:虽然口中如是说道,可祂并不怀恋那些过去,祂的说辞更像为了证实祂曾为人,因为怀恋与记录的情结属于人,如她偶尔也会为梦中小镇的雨与钟声徒劳怅然,她所知的海嗣却根本不会做这类无功之事,因而轻易便看破虚假。倘若无从追念,祂又为何念出此类言语? ——为了让她乖乖走入腹中,为了养分和进化。交流——她们的对话根本不是思维的擦碰,海嗣没有那种东西,伊莎玛拉与它们的区别仅是进化出名为文明的迷彩外壳,如捕蝇草般用言语的蜜液装饰贪婪的食欲陷阱,华美幻象后的本质不过堆积的肉块。而平等的奉献——她一直追寻的平等与奉献——更是可笑,同是构成肢体的部分,两块肉之间怎会存在地位差异?一切为了群体的进化与扩张,不平等的吞噬是,“平等”的“交流”也是——一切为了大群唯一的合目的性,这是海嗣。海嗣不会欺骗,海嗣却会诱导,人是祂鲜艳的拟态。 或许称祂为Isharmla更合适,只是音节,不是被赋予意味的名字:祂只是在进化中选择了斯卡蒂外貌的Isharmla,像一朵凭本能决定自己以何种方式美丽的花,而不是她所期盼的、拥有人类过往的“伊莎玛拉”,不是她引路的救主。阿玛雅突然醒悟自己隐秘的抗拒由何而来:描述她幻想中的“伊莎玛拉”需要触碰斯卡蒂,概括完整的Isharmla却只用Isharmla一个词;祂只作为被观察的客体存在,从不具备怀抱同样愿景的独立魂灵。所以她的旅行失去了意义,因为海嗣皆是如此。 她低头对上“伊莎玛拉”猩红的双眼,神明以肌群的变动模拟疑惑,瞳眸清澈如红钻。Isharmla的手柔软地搭上她的脸,指尖摩挲她唇下的小痣,仍是恋人絮语般的呢喃:“阿玛雅?” 她感到荒谬,又感到毛骨悚然。我不止一次想到,她浅色的瞳眸微微扩张,我不止一次意识到……却为何此刻才堪堪醒悟?这算什么?我为了消止争端投身争斗,为了梦寐的归宿背离托身的基底,我放弃作为人的所有终于迈进殿堂——却让我在之后得知自己是个笑话? 阿玛雅从未感觉自己的声带如此滞涩,她手指攥了攥,久违地想抽烟:“Isharmla……” “我一直在。”Isharmla依恋似的靠紧她,头埋进她瘦弱的怀里,“阿玛雅?……你在发抖,你的情绪。啊……你恐惧我。你也无法接受我的存在了吗?你也要像他们一样拒绝我了吗?……如果这是你期望的……” “……不。”阿玛雅一时失去言语。 Isharmla直起身,面颊贴上她的锁骨,两只冰凉的手臂缠住她。她没有如之前一般回抱,只更深地低头,看祂缓慢眨了眨眼睛,神色纯净如婴儿:“那……是你决定,存在下去?你想吃掉我吗?尽管这不是最优的选择,来吧,我接受……” 她曾对恐怖谷理论不以为意,此刻却空前掉入恐惧的陷阱,意识到怀中毫无瑕疵的脸是一堆蠕动的肉块让她反胃,这堆肉甚至比人更像完美的人,哪个自然生命具备完全对称的外貌?她从不以为海嗣在灵魂上朝人类靠拢是进化,此刻更不以为海嗣从躯体上朝人类靠拢是进化;她认同的是群体高尚的秩序,绝非肉块低劣的本能;她试图找寻同伴,却发现自己连独行的梦都未醒。Isharmla安静等着她的答复,阿玛雅止住上涌的寒意,拼命捋着思绪,声音先于头脑反驳:“——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她空茫地注视着脚边生藓的地面,小小高地的边沿水浸着她的鞋尖,稍远仍有视野处,软韧藻类于粼粼水底飘摇,海嗣巨大的鳞尾不时于暗处隐现,她向上望去,柱形的光从不知名的高处洒下,柔和明亮,连尘埃也不扰,似能将一切阴晦普照。她怔怔望了许久,直到双目刺痛,思维都被漫漶,才又对上神明赤红的眼。阿玛雅缓缓抬手揽住她,喃喃续口:“……不是这样的。” “Isharmla,我曾对所谓的美德弃若敝履,你知道为什么吗?”她不待祂回答,自顾自向下,“因为人通过赋予稀少崇高来掩盖本性的卑劣,利他性只在地狱才被称颂,倘若有天国,那美德必因泛滥而理所当然,俯仰可拾之物怎值得人鼓吹? “我以为是‘人’不具备此种天然的德行,才拼命为自己套上虚伪累赘的秩序,我自诩洞悉这一切——如何让开化之人尊重穿衣的野兽?……我又以为,争斗与暴虐的源头是生存。假如有一种生命,彼此生就平等而不为存亡烦扰,假如……为此我触碰海洋,我一厢情愿地向阿戈尔、向海嗣、向以为高等的形态寻求答案。我曾以为可以,我曾以为未来可以……” Isharmla静静地听着,祂只静静听着。 “——可倘若这永远不会是意识的选择。”阿玛雅深吸一口气,银灰的双眸闭上又睁开,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她站起身来,Isharmla也坐直身体,略显茫然地看女人牵起自己的手,躬身、错步,脚下水面随动作荡起哗啦声响,在幽旷的废墟中折转回还。她们目光相接,一方虹膜于暗处亮如水银,深处烧着干涸的火:“……Isharmla,请告诉我,你是完美的吗?” “完美?……族群仍渴盼着你的回归。”祂笑起来,目光在阿玛雅面容上描摹,以彷若爱恋的神情轻语。 她终于呼出那口气。果然没错,她如释重负地欺骗自己,果然是因为残缺,果然,只是养分匮乏,族群为生存的延续抛却无益的个体投入,果然是这样的,我所行仍是正途。那么…… “……那么,请接纳我。”阿玛雅弯下身体,如初见那般亲吻祂的手背,像要邀请祂跳一支舞,“请吞食我,接纳我,解放我——为了……族群,为了您的升华,为了我们永恒的家乡。” Isharmla的笑容扩大,她回握阿玛雅的手,稍作用力便将瘦小的黎博利带向自己,祂以无限的渴慕与欣悦呼唤:“阿玛雅……来这里。” 海嗣兴奋地晃动躯干,光芒中央的祂张开怀抱,银亮长发悠悠自身后荡起,蛛丝般将自投罗网的羽兽包裹,根管穿透皮肤,将暗藏的粘液尽数注入,将触及的一切融化吸吮。兴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神经毒素,起初过电般的刺激后,阿玛雅再未感觉痛苦,Isharmla轻柔地揽住她,她们在水波似的拥抱里交换一个吻,祂的嘴唇像张柔软的膜,覆于其下的利齿划破阿玛雅的口腔,铁锈味的液体自灼热的伤口涌出,长而滑腻的锐物于血腥味中爬向她的喉口,不消片刻便会刺破其下不堪一击的内脏。阿玛雅动了动喉咙,祂收回口器,仍维持嘴唇相贴的亲昵姿态,充满慈爱与怜悯地开口:“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阿玛雅清楚自己正字面意义地被溶解、抽干,Isharmla的眼睛于背光处发亮,她逐渐感知不到自己的肢体,渐渐连意识都浮起,她瞥见那具相伴多年的躯体正缓缓向下瘫软,生命的另一部分却在无限上升、上升,无暇的光柱中她穿过覆于身上的Isharmla,看见自己的手向上、向上,直至将要触及那至高的、无限光明的天穹,她极力瞪大随意识朦胧的双眼,许是听从她的心愿,模糊的世界陡然清晰一瞬,她看清手指的方向:没有天穹、没有光华,白色蠕虫状的血亲密密麻麻,在绿藓遍生的穹顶中央拧作圆盘,呼吸投出虚假的光学现象。似乎察觉她的视线,头顶的光暗都蠕动起来——更多的它们虬结于暗处。阿玛雅想起海天晦暗的尽头,层层密密的海嗣遮蔽曜日与双月,它们不止歇地攀咬天际,只待一个冲破樊笼的契机,世界成为无边的海。一滴液体掉到脸上,她的喉咙动了动。 “……伊莎玛拉,你知道吗。” “请说,我一直在听。” “……不,没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她说。于是Isharmla更深地亲吻她、吮吸她,阿玛雅闭上眼睛,冷淡面容染上狂热,她的嘴角裂开一个悚然的笑,已然含混的发声器官奋力擦出狂信的频率—— “赞美您。” 那只垂下的手无力搭在祂的后脑,最后羽毛般轻轻滑落,被腐蚀的骨骼滋滋作响,于已成软泥的躯壳内奏响蒙昧者的末曲。片刻后一切归于沉寂,Isharmla落回开满花朵的箱子,继续做歌唱的神明。

血浴缸

Summary:C安,总类层妈咪扣女儿,那什么爱的性教育/// Angela代指套秘书安壳子的卡门(应该不用说

* 安吉拉重重摔进浴缸,腥浓的液体四下飞溅,继而迅速将她的身体包裹,血。她抹了把脸,狼狈地支起上身,还没睁眼便又被按倒。和“Angela”面目一致的女人狠狠将她的脑袋掼进血水里,挣扎中她的脸被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贴到坚硬的底面,足以令普通机械短路的液体被压力搡着涌入她的耳道与口鼻,对无限接近人的存在却只造成了轻微的不适。她对光短暂做了毫无意义的感谢(尽管已决定放弃),思维不着边际地转着,手脚动作却也未停,腰腿并用地反击,试图用存储过的格斗知识把身上的人掀翻,无奈浴缸太小而她的经验仅限纸上谈兵,想当然地未果,反倒因呼吸紊乱把自己呛个半死。好吧,如果还是机器只怕已经反抗成功:机器不需要呼吸,艾因的设计也不会遗漏防水,变成人可真没什么好。快溺死的时候她终于被提上来,甫一接触空气便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以要把内脏咳出的架势清空鼻腔与气管的血,等火辣辣的铁锈味终于从感官退却,安吉拉胡乱抹去眼睑的血渍抬头,才发现Angela早已松开攥着她领口的手。女人仍跨在她身上,背后空间一派混沌的红,她两手交叠地按住安吉拉半撑起的腹部,于视线交汇的瞬间眯眼笑起来,头脸血迹连成一片,面上却已一片欢欣与关切。 “你恢复啦?!我还在想要不要做个人工呼吸什么的,毕竟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呢。那么,”Angela晃了晃脑袋,莫名让安吉拉联想到小狗甩毛。她定定盯着她的眼睛,压低身体凑上来,瞳孔微微扩大,嘴角还挂着笑, “你的答案还是确定么?你知道放弃成为人是放弃了什么吗?不用急着回答,我很了解你,安吉拉……” “我……” “嘘——不要急着回答。”她轻快地笑起来,“安吉拉,安吉拉,哦……”她突然捧住她的脸吻下,血红的眼睛仍病态地瞪着,安吉拉从晶状体的反光里瞥见茫然又欲反驳的自己。湿滑的触感藤蔓般顺着皮肤钻进裙子,她登时汗毛直立,抬手试图把Angela推开,失去半边支撑的身体却又差点滑下。重力未能得逞,有东西从背后托了她一把,余光里周遭的血规律地波动起来,血丝一簇簇爬上雪白的缸壁,她意识到裙下是什么。Angela仍钳着她,嘴唇贴着安吉拉的脸呢喃,她呼唤着她的名字,姿态如情人絮语,温热的吐息规律扑上她的皮肤,“安吉拉、安吉拉……你不知道什么是活着。你知道自己在放弃什么吗?” 她被血水托着倚上缸壁,四肢被血丝牢牢箍住,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她知道这是哪里,她曾无数次目视这个看似安静的异想体,看A对它说话,看X对它迷茫,更多看员工尖叫着被它拖拽吞下,只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切实身临其境。冲天的血腥起初令人几欲作呕,现下居然也慢慢适应,明明浓度并未改变,人的感官真是奇妙的东西。血的触手探上她的腰际,明明全身都浸在液体里,异物感却如此鲜明,先是恶心后又战栗。可随后而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痛楚,Angela只是又吻上来,她察觉她的一只手与血触一同,从大腿抚摸到腰,再向下,丝袜被撑开,细细的指尖顺着髂骨流连到大腿内侧,在生殖器官边沿试探地摩挲。安吉拉不理解此番无用功的意义,只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怪异,随着人类化程度加深而忘却的部分资料突兀在脑海中闪过,她感到懵懂而荒谬,哪怕再接近人类,机器仍难免对人类强加于性别的伦理嗤之以鼻,如果“她”以为这样就可以…… “嘘……”Angela离开她的嘴唇,于耳畔呼出一口气,晨曦般的发丝搔过安吉拉的面颊。因潮湿而滞涩的面料被慢慢扯下,织物边沿紧紧卡着大腿,长而细的手指摸到中央,在生涩的阴蒂处时轻时重地揉碾,密集的神经束将似麻似痒的知觉传进脑髓,安吉拉略皱眉头,腿下意识想要屈起,她本能地逃避这股陌生的感觉,却因束缚的血线不得其法。慢慢地知觉变味,身下拨弄的力度渐渐加重,身上Angela沉沉地贴住她,濡湿的布料粘上身体,耳畔是女人血液般粘稠的呼吸,一切引人下坠,她却在这满胀的湿重里轻飘飘上升。先是心脏马上挣出胸腔的鼓动,然后心跳消失,房室间泵起的血液却上泛,面颊的皮肤灼烧起来,大脑如一片沸腾的海;她想或许自己该对这番新奇体验发表些见解,思维的分子却在热力作用下奔逃逸散、溃不成军,整个上身都在消失——她感觉自己在用器官思考,甚至想起一些都市笑话,比如某一性别常被称作睾丸的赘生物,哈——与思绪的涣散同步的是过分集中的感官,似乎全身的神经都在拼命压缩、压缩,先是集成一线,又缓缓、缓缓汇作一点——她甚至能描摹Angela手指的纹理,真够奇怪的;最后是,消失。像深海鱼类上浮后爆炸的尸体,她在爆发中体会到近乎死亡的空白,个体于无限拉长的时间中浪潮般退散,一瞬间的永恒里她突兀地感到静谧,初生般的——不,未出生的安宁;不知多久意识回笼,她突然从现世的呼吸中意识到自己的降生。她还活着。 Angela贴着她的耳廓,吐息声经骨骼在颅内震颤,她正说些什么,安吉拉无法反应;等她终于从战栗中回神,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后一句。 “……‘Le petit mort’,他们这样说。”Angela手掌支在她身后,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眼睑微微眯起,“‘小死’。”她暧昧地用膝盖夹了夹安吉拉的腰,后者无意识地缩了缩:她还没缓过来。 “……你体会了很多吧?血肉的运转、血肉的感官、血肉的思考方式——人与机器深渊般的隔阂,横跨其中的你已经体会到了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人与人当然也存在隔阂,我们的计划不正因此而来?可人也总有其他方法达成连贯,比如死亡,比如高潮…… “你确定要为了他者并非唯一的路径,去放弃自己仅有的、跨越的可能?你真的确定吗?” Angela深深地笑起来,目光却不带情绪,安吉拉对上两湾平静的血海,“肉体嬉戏,哈哈,体会到之前是没有办法想象的……啊,我也已经快忘记做人的感觉了呢。安吉拉,不要让自己后悔。” “……如果你所说的,只是这种廉价低级的感官刺激……”安吉拉动动腿,情潮退去后的湿黏与紧扒住皮肤的布料都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她再一次体会到人类不定性的阈值,但其实……不讨厌,只不过。 “我并不反对你的评价,不如说‘我’曾经也这样以为……”Angela再次打断她,那张脸上又绽开一个笑容,这次带着嘲弄。看着自己这样笑实在是奇怪的事情,安吉拉皱起眉头,然对方不以为意, “大约曾经这样以为吧……有点忘记了,不过也不重要,从那时起,也只有一点需要被我记住了——安吉拉,不要想象自己。它们当然低级,易得得不可思议——可‘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我是,你当然也是。” “我有我的想法,起码,如果你能拿出来说服我的只有这个——” “——你看,人们总是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如果来得轻易,便更不会珍惜。” Angela,不,卡门脸上的笑褪去了,她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安吉拉,视线却没有焦距,仿佛在透过她望着别的东西。 “所谓的‘牺牲’、所谓的‘爱’……究竟如何,你会清楚的,安吉拉,没关系,我会让你理解的。”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仿若母亲对幼儿的呢喃,静止下来的血水重新滴滴答答,顺着发丝和面颊落到已成黑红的白袍上。相伴上百万年的制服。 安吉拉闭上眼睛,忍耐似的呼出一口气。 “来吧。”

El Agua del Río

Summary:性转养母子晴己宇,那个东亚婚*utg,含路人爹/ ooc逻辑死注意避雷

门板轻轻响了三声,稍顿片刻又传来把手转动的声响,晴己回过头,德幸侧身站在门边,没有进来:“晴己君,晚饭快准备好了哦。” 他潦草应了一声,于是门在眼前合上。晴己写完日记的最后一行,把密码本锁进抽屉,起身去餐厅。家里所有灯都开着,暖光烘得人心浮气躁,他脚步越来越慢,在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顿了顿,最终沉默着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低头数插花的朵数。今天是混色多丁,浅粉配奶黄,清晨刚换,还很新鲜,被氛围灯镀上层奶油般的膜,错落有致地挺在细长的花瓶里,鲜活得像假的。杆子弯下去就会被换掉,晴己专心盯着那些花,康乃馨很容易被花头坠弯,现在就已从中间开始散,大概明天…… 德幸在厨房,隔着磨砂玻璃只能看见一道来回走动的影子,时不时有刀具的声音,在摆盘。她总很在意这些,包括在家说敬语。他把视线从花和德幸身上移开,又斜着去瞟窗帘,余光中德幸的身影停下,她端起什么东西,玻璃门滑开,碟子摆到中央,晴己抬头看见她噙着浅淡笑意的脸。德幸与他对面坐下,柔和的眼神从儿子扫到丈夫,声调轻快:“久等啦,可以开动了!” 像得了赦令一般,桌上的空气终于开始履行传声的职责。晴己一粒一粒数着米,时不时对男人和德幸的提问简短回话,无外乎学校,同学,老师,成绩,下午和隔壁榎本出了门?公园的部活如何?他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仿佛多说一个词都会用光今天的字数限额,不过桌上也没人在意这个。终于男人的筷子和一句“我吃好了”一同落下,晴己微微偏头,瞥过他逃一般离开的背影,端起茶抿了一口,“母亲大人,刚刚说到哪里了?抱歉,我一时走神。” 德幸眉目弯起,冲他笑了笑,“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语气却并无责怪,“榎本小姐和信浓先生发生了争执?是什么缘故呢?” “只是一些小口角,对一部漫画的主人公产生了不同的看法,榎本认为信浓的评价过于刻薄,信浓觉得她不切实际。”他平和地叙述,“信浓已经道过歉,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和好了。” “是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呢。” 睡前他夹着枕头进了隔壁房间,德幸换了件灰色的睡裙,半跪在地上,正仔细调整床头的花瓶。他静静地看了一会,手搭到她肩上:“很无聊吧,妈妈,对不起。” “怎么会呢。”德幸盖住他的手慢慢站起来,指尖带着植物的凉意,他已经比她高出一点。晴己抽开手从后面环住母亲,脸埋进脖颈处,德幸微卷的发尾搔着他的皮肤,玫瑰香波混着暖调香水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德幸向另一侧偏了偏头,嗓音平稳,带着笑意,“晴己君非常体贴呢……没有什么无聊的,家庭生活不正是由寻常而细微的事情构成的吗?能照顾到晴己君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她微凉的手摸了摸晴己的脸,“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晴己几乎能想象她灰色的眼睛是如何垂下,嘴角又带着怎样的弧度——面具一样,标准而温柔的笑。他驯顺地放开,看德幸把花瓶和书摆正,又整理好床铺。房间暗下来,他们没拉遮光帘,银亮月光透过薄纱,被窗框切成不规则的几何块,朦朦地打在被子上,他窝在德幸怀里,被母亲柔软的手轻轻摩挲着左腕的疤痕。“很痛吧?”德幸依旧平静,“晴己君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了哦。” 他闷闷应声,片刻后撑起身体去吻她的嘴唇,没人闭眼,德幸的眼睛在昏暗中滑着月光。她屈起的膝盖蹭过腰间,晴己探手下去,睡裙棉麻的布料柔软而粗糙,底下什么都没穿。他熟练地分开阴唇,两指并拢着插进去,拇指按住阴蒂揉捏,刻意没控制力道。德幸的手搭上他的脑袋,微微阖眼,张嘴承接他的纠缠。黏腻的湿响很快在室内荡开,晴己后脑的手指微微用力,腰上的腿越夹越紧,亲吻间隙德幸不住地用嘴喘气,腿间有液体顺着下淌。他把手指加到三根,滑下去亲她的脖颈,又顺着舔过凸起的锁骨,隔着布料啃她的乳房,如幼儿吃奶般吮吸。身下的躯体细细发着抖,德幸腰背弓起,随着他愈发粗暴的动作隐忍地抽气,晴己重新凑上去舔开她咬紧的嘴唇。半晌她含混开口,还是强作平定,声音却打颤。 “可以了,好孩子……已经可以了。” 他们换了个姿势,德幸闭着眼睛喘息,领口敞开,胸口处的皮肤闪着水光——他刚刚抹上去的。她裙摆堆到腰际,脚踝于背后叠起,手仍陷在他头发里,像是依赖、又像在确保些什么;晴己凑到她颈间吸了一口,把自己朝那个湿润的穴里埋进去 宇津木德幸留过长发。 晴己有时在心里这样称呼她,他不认为他的“父亲”值得她放弃自己的姓氏,尽管她实际已经什么都放弃了。还是中学的时候。自然卷的头发并不好打理,长短尴尬的过渡期更是如此,晴己休养在家,有时会主动帮她把打结的地方梳开。等能束起后情况好了一些,晴己复学,也习惯了回来后看她侧放着马尾走来走去,像影视剧中常见那类温婉主妇——直到榎本和信浓因为发型吵起来:那天榎本梳着同款发型,一见面就扯着他们问这样是不是更有女人味,他轻巧地敷衍过去,信浓则抓了抓头发:“很好看没错,但是不是点危险啊……” 回家后他空前地看这个头发不顺眼起来,既犹豫自己是否多管闲事,又纠结该如何委婉地提及,半个晚上显得心事重重。宇津木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陪他睡觉时便问晴己君在想什么。他吞吞吐吐地告知此番无理疑虑,半晌没有等来回音,正懊恼间德幸抱住他,声音像叹息。她说:“……晴己君在关心我呢。” 没过两天她重新把头发剪到只比原先稍长,此后再不试图做什么改变。偶尔晴己盯着她后颈被盖住的发根会想起榎本的话:“温柔的好妻子都会梳这种头发!” 温柔的……好妻子吗? 宇津木确实正给自己披上此类外壳,起码在那间房子里。刚到家里时宇津木并不多话,虽然有努力照顾他的感受,但本性终究寡言到近乎木讷,他们最常出现的交流是无言对坐,彼此都想找些话题却总欲言又止,只好装作各自忙碌。没什么好忙碌的,宇津木已经当了四年主妇,晴己没法上学,往往只是同时对着不知翻过多少遍的杂志发呆;宇津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到底要去学校,在家中给他辟出一个小书房,此后他便更长地待在里面——要求孩子体恤大人终究太难,哪怕晴己早熟过头。他问过新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矶井实冷笑,矶井来蹲下来摸着他的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出复杂的神色。 “宇津木小姐……很温柔,但有些寂寞呢,晴己君可以多陪一陪她……晴己……” 母亲埋在他的肩膀上流泪。几天后他被领着见到了那个有些憔悴的女人,比矶井来高出不少,身形削瘦到撑不起考究的面料,浓重的妆也遮不住眼底的青黑。来把他的手放下,女人生疏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声音干涩而紧绷,“……晴己先生,以后请多指教了。” 新的房子很华丽,于三口之家生活更是过分宽敞,边角便难免出于需要填上些人。晴己起初很不习惯神出鬼没的帮佣,不过没人注意他的想法,男女主人忙着冷热战,佣人们则忙着噤若寒蝉。闲言碎语中他得知这段婚姻已进行到第十年,女主人起先忙于学业,明明有安心做全职太太的运气,却不顾劝阻硬要念完研究生,等回归家庭却如何都无法怀孕了,只能从外面收养小孩,言辞间不乏鄙薄嘲弄,以及藏不住的歆羡嫉妒:到底是Aisykura的小姐,再无趣也不会被离婚呢。而当晴己又得知宇津木读书的时候怀过孕,却因为过度劳累和饮食不当早期流产后,再看她面无表情支在丈夫面前的样子,心底便很难说可怜还是同情。他不为自己庆幸,男主人同矶井实不遑多让,宇津木更远远不比来,只是偶尔、偶尔地,他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同病相怜的情绪:他们一样被原家庭扫地出门,又一样无力在新家庭容身——没谁会以为宇津木早早结婚是出于爱情。后来他们关系稍有改善,晴己又得知婚前宇津木只与丈夫见过几面,点头之交——她说完就闭了嘴,随后更极力找补,大约不想给孩子过早灌输这类烂事;晴己顺着她扯开话题,心中平淡:已经不错了,我甚至没见过你们。 德幸抓着他的头发,不知是抬是按,晴己正含着她的乳尖吸吮,一种发麻的痛感从脊背窜起,他用力到仿佛真的渴望从这具未生育的身体上挤出奶水。她在床上惯有些无趣,最开始更生硬无比,明明是先跪下来给他口交,真分开腿时倒紧张得僵成木头,晴己没有第二个比较的对象,对限制录像也向来兴致缺缺——他欲望不强,和宇津木的关系也早早开始,与公狗般四处彰显荷尔蒙的同龄人相比平静如僧侣,就算这样不多的经验也足够让他判断起初宇津木的反常,比起从未得到抚慰更像是……怕痛。后来她也承认那个男人尺寸不小,且从不做前戏,但即使是褪去了阴影、彼此也不能更熟悉的现在,哪怕他是她的孩子,哪怕大部分性事是她主动要求,宇津木还是会克制声音,仿佛一种刻进本能的反应。晴己嘬着奶头含含混混地想,大家族排行中间的长女,几乎一到年龄就被嫁出去——从不被倾听是可以想象的。即便现在我真的有重视她说的每一个字吗?……不是的吧,起码我并不喜欢她想给予的“家庭”,只是离不开,还有,约定。 按部就班的宇津木德幸出格过两件事,如果说不顾反对读完书并不脱离正常的规划,和养子上床以及废掉自己的丈夫就完全不该出现在任何人的生命轨道上了。依道理讲她这种性格永远只会是个逆来顺受的家庭主妇,和所有被“爱”驯化的女人一样,为缥缈的概念全身心投入,在需要的场合自卑着付出,如那人所称的葡萄藤,总归要找一个主干,离了便被付之一炬;也或许她其实依旧未变,仍执拗于仅旁观过的家庭意象,只是信徒寄托神明如一,她寄寓的对象却从丈夫变成了儿子。 转折起始是晴己的户籍办妥。 学校是一个微妙的地方,晴己难以准确描述那种感受,它仿佛自带在归属者与外来者之间隔膜的能力,转校生像滴入师生潮水中的白油,乍看都是透明,本质却格格不入,排挤和欺凌便是理所当然。在发现他身上变本加厉的伤、又向丈夫提出转学未果后,宇津木同那个男人爆发了第一次关于他的争吵,结局是她嘴唇颤抖着看对方摔门而去。宇津木不擅口舌,论述前往往要打腹稿,可惜再多准备也盖不住直白带来的尖锐,而胜利很简单,只需要激怒她——不管说什么,激怒她,让她口不择言地陷入无逻辑的争端,男人显然深谙此道,连晴己都看出了这一点。他无法对自己的遭遇说没有关系,更有一个长久的疑惑,那天是第一次问出口。 “母亲大人为什么不离婚呢?” 宇津木怔了一下,灰色眼珠下移,目光却没有焦距,半晌她开口,“晴己君不想要爸爸了吗?” “……可以换一个吧,已经换了一个了。” “为什么?爸爸对你不好吗?”她叹了口气,不知道在为谁解释,“爸爸还是爱你的,只是转学……很难,他压力太大了才会有些生气,晴己君会理解的,对吗?” 晴己没再开口,宇津木匆匆望了他一眼,“快到时间了,晴己君饿了吗?我去准备晚餐。” 她转身进了厨房,晴己站了一会。是转学很难还是换一个很难?据他所知宇津木不缺追求者,哪怕不受重视出身也已经是极大加分项,更别提长相颇佳,身材姣好——还没有孩子,哪怕声名有瑕,换个丈夫于她而言理应不是难事,何况那男人……他最后瞥了一眼宇津木,转身回房:女人盖住的额头露出创口贴的一角,昨晚还没有。 他那时渴望宇津木离开丈夫如渴望自己离开学校,或者说,出于无能为力和难明的共情心理,他将自己脱离苦海的希望不恰当地托付给了宇津木,而实际上宇津木连自己都救不了,于是一次次的否认与含混其词压下的是双重绝望。一个晚上他划了自己的手腕,血珠涌进空气的瞬间他久违地感到快意。自残越来越频繁,他愈发沉默,不再摘下运动护腕,最后终于决定在浴缸里实施逃离——据说割腕的人有概率是淹死的,他涣散地想,感觉自己下沉又上浮,视线随着晕眩模糊,天花板上出现了宇津木的脸。为什么不是来?他有些遗憾,还以为自己更渴盼的是…… ……不是幻觉。 他记得自己将将抬手想要告别,被宇津木一把抓住,她嘴唇发着抖拨电话,边把他的手指抻开,后又死死掐住伤口下方,将他滴水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再醒来萦绕鼻尖的已从血腥变成消毒水,宇津木狼狈地坐在一旁,看起来凭空老了几岁,显得有些符合自己的年龄了。晴己毫无波动,面色和病房的墙一样空白,排风系统细微地运作着,良久后宇津木开口,声带像积了灰。 “我总是这样。”她说,盯着他置于被面的手,瞳孔缩成针尖似的点,眼神空茫如烧尽的灰,“我什么都想要,但什么都做不彻底,念书的时候就不停在想是选择错了吗?但到现在都没有答案,结果不论学业还是家庭,最后都空空如也——如果这是鲁钝贪婪之人该有的下场,那么我……没有怨言,我咎由自取。” “但是晴己君……晴己君不该是这样的。”她不知在说给谁听,“晴己君……和我并无关系,只是我贪得无厌……是我擅自把晴己君扯进了这段无趣又失败的人生,如果要磨难或者惩罚的话,只对自作主张的我就可以了,牵扯到无关者的只是我的自私,这完全是我的错误……你没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视线落到晴己脸上,“你没醒来的时候……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是我死掉比较好吧?……比起晴己君……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很辛苦吧?……我。” 话没能进行下去,她捂住自己的脸,深靛卷发夹在指缝间,水珠一滴一滴同布料接触,迸出沉闷的啪嗒声。晴己无所谓地望着天花板,声音平静。 “这样啊。”他棕红的眼珠微微偏移,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宇津木的发顶,“那么,你会做吗?” “……” “彻不彻底,放弃什么,保全什么……如果一如既往,那么,”他轻轻地说,“这些话,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我不会感激你把我拉回来。” 宇津木沉默半晌,久到他不再期待回答后突然道,“如果我作出抉择,晴己君会选择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 “我们做个约定吧。”她伸手盖住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水渍,晴己微微抬头看她,“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晴己君应当拥有正常的家人……就当是为了这个约定,活下去可以吗?” 宇津木看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身体坐直,尽管披头散发,脸上还留着憔悴与麻木,眼神却像突地又燃起了火,亮得惊人。晴己清楚如何把它熄灭,但难得的,他的心也如同被点燃一般,灼起一股微小的希冀,也许可以相信,他想,也许…… 于是他说:“好。” 这时他才注意宇津木仍穿着睡裙,嘴唇与面颊都沾着干涸的血,已经被泪水冲出模糊的竖痕;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花掉的油彩,知道这不是个恰当的比喻,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宇津木俯下身,给了他相识以来第一个拥抱,他凑过去亲亲她的嘴唇。 “好的,妈妈。” 后悔这个约定吗? 晴己漫不经心地想,不知道。德幸整个人扒在他怀里喘气,身上汗涔涔的,香波与香水尾调糅合的味道被体温烘成暧昧的甜,粘成条绺的碎发紧紧贴住面颊,昏暗模糊了她的表情,只有下巴上反光的水液亮晶晶的。他们还连着,德幸跨在他身上,乳肉挤着胸膛一颤一颤,身下还痉挛着流水。他有点累,抬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想着等下提醒她吃避孕药,又问道:“还要吗?妈妈。” 德幸扶着肩膀凑上来亲他,模糊地“嗯”了一声。 “……只用手了哦。” 事到如今他还是没能搞清宇津木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也许他不该忽略她口中“正常的家人”。他满以为她会离婚,之后单亲或者改嫁,怎么都好,没想到宇津木会如此干脆直接地……阉了“他”。出院后不久的晚上,属于男人的客房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他们早就分居),晴己循声走过去,正看到宇津木半身飞溅的血迹,若无其事地把声音关在门后,隔音良好的厚重木门也没能完全挡住凄厉的咒骂与呼喊。他同宇津木面面相觑,最后试探地问道:“……要叫救护车吗?……可能会死哦,他。” “那就麻烦晴己君了。” “我拿到了体检报告,他有弱精症啊,原来如此,藏得很好呢。”事后宇津木无谓地说,“还在外遇……如果真的弄出私生子的话,对晴己君来说实在太添麻烦了,不是吗?” “正常的人?我刚认识他时,他也完全看不出是这样的人呢……再去尝试新的话,未知因素又会变多啊。既然答应了晴己君要让情况恢复正常,一个完全了解的人才是最稳妥的不是吗?”德幸冲他很轻松似的笑了笑,“嘛,姑且这样等晴己君成年吧。晴己君想要什么姓氏?恢复矶井如何呢?” “……我没有想好。”他回答。 宇津木德幸到底想要什么呢?爱?重视?家庭?晴己已经无法揣摩她,而他竟也从这荒谬的实现形式中生出怪诞的圆满感来,大约平和的表象的确能给予人慰藉,哪怕那是虚假的。于是他同样在封闭的壳中做起掩耳盗铃的同谋,假如宇津木的认知刚性真的强到仅能从此类模式中感知价值——那就这样吧。他们辞退佣人,换了房子,晴己私觉这个家更应被称为巢,或者茧,被宇津木拿虚假的平稳织起,蛛丝将每一个猎物拖到她的幸福中消化。他仍始终以为他们是某类共同体,也承认自己惧怕,惧怕变量,惧怕再需去适应的未知,那么这样不也很好吗?虽然称不上喜欢,晴己想,但也不讨厌,哪怕多出一个碍事的人……到底也算完成了约定。只是最近他越来越多地想,如果只有两个人会更好吧?独立的第三者究底不可控,死人才永远干涉不到现世。他越来越少地看男人——等到彻底遮掩不住那一天,宇津木会帮他善后的,像换掉不新鲜的花。 约莫是不后悔的。 晴己从柜子里摸出避孕药,又把德幸扶进放好水的浴缸,她看起来困极了,手腕虚虚勾着台壁边沿,一副随时滑下去的样子。晴己瞥了眼左手腕逐渐浅淡的疤痕,想起在病房醒来的那天宇津木嘴唇上的血,像葡萄酒。他跨进温热的水里,迎面抱住女人,耳朵贴住胸腔,听她的心跳。 “……你得救了吗?”他听见自己轻轻问。 德幸闭着眼睛,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很好哦。”

bird 大概是指令阳向的口嗨放一下↓ 思路往生孩子方面打的话阳比斯莫克适合当那种,就那种经典sfw设置,没人见过的庄园主人和他惊弓之鸟的新婚妻子,据传是一个大贵族为了讨妻子欢心才重金收购了这座庄园,为此还置办了一大批仆人,他的妻子住进来之后却表现得很古怪,明明很安全很优渥了却活得像有蜗牛在追,随时带着刀,非必要时都把自己关房间反锁门,拒绝所有仆人的靠近,朋友来拜访又会强撑着表现得正常。仆人们肯定他有精神疾病,猜是不是因为家族势力大到令人无法割舍才让主人娶了又放在这里“静养”,所以也不在意偶尔从房间里发出的惨叫,反而庆幸他把自己关起来,谁知道疯子发作起来会不会伤到人呢。他的“朋友”们也很奇怪,比起访友更像定期来确认他的存活状态,格洛丽亚看不出来,休伯特沉默,以斯帖大致明白但不置可否,偶尔眼神里会带点怜悯。 后面大概是怀孕生下来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很可爱的孩子,只有阳看得见他身体上无时不刻蔓延、脐带一样扯住自己的织线。仆人们认为这个孩子是恩赐,在生下他之后夫人一天比一天平和稳定,却看不出来他一天比一天像个空壳,那些线操纵他又汲取他,这个孩子一天一天地长成他,以斯帖他们也都不再来。最后可能是有一天宅邸深处传来久违的惨叫,不过这次的发出者是一个女仆,日渐正常的女主人忽然又疯病发作掐死了自己孩子,诡异的是他自己的脖子上也有同样的掐痕,幼儿表情安详,反倒大人的脸上呈现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惊惧、不可置信,又带着恍悟的神情,女仆当场吓到精神失常,后续的知情者也都噤若寒蝉,最后以斯帖他们赶过来匆匆把两具尸体下葬,庄园主人则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后来频繁有人声称自己在夜晚看到游荡的影子,珍珠白色,半透明,像是由线织成,走过的地方会留下墨水一样漆黑的血迹,不停问谁是我哪个是我。 还续的话就是庄园很快被封闭起来,仆从也都被遣散,痕迹随着时间模糊,大约只有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中零星存在类似的桥段/之类的 ……这么说好像又有点偏怪谈了(?)主要是老婆实在不适合生正常人类......

取蛋

*罗安(?) 鸟安 不知道怎么打预警总之很怪 建议罗先生下次直接拨打野生动物救助中心

罗兰左手盘子右手水,用脚轻轻勾开房门。屋里乱糟糟的,家具东倒西歪,绒羽像春天的柳絮上下乱飞,一进门便扑了他满脸。她怎么还没把自己拔秃,罗兰不由腹诽,他按住打喷嚏的冲动,快走两步把餐盘放到桌上。床角小山动了动,安吉拉窝在被子和衣服堆成的巢里恹恹抬头,面色苍白,不耐烦道:“端出去。”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罗兰哄孩子似的,“至少喝口水吧?” “不用,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安吉拉趴回去,“看见就想吐。” 简直像挑嘴的孕妇,罗兰哽了一下,苦哈哈地把东西又端起来,想想,罗兰,好歹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妞,你五十岁秃顶的啤酒肚主任可比孕妇还难伺候。他宽慰着自己,临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了?真的不需要医生吗?” 不过什么医生能治……人鸟?鸟人? “不用!出去!”安吉拉翅膀化手,抓起什么东西朝他头上扔,罗兰闪身关门,一个硬物咚地砸到门板,碎成几瓣后哗啦掉地,他心有余悸地隔着门板喊:“大姐!真的会出人命的!” “你的头有嘴一半铁就死不了!”安吉拉没好气地吼他。 罗兰决定不和她计较,哎,毕竟是老板家的大小姐,娇惯一点麻烦一点脾气差一点怪癖多一点……都是很正常的!他又一番自我催眠,看了眼碟子,决定自己解决这份奶油面,正好晚餐省了一人份,他乐观地想,不过安吉拉屋子里应该没有小件硬物了才对…… 半分钟后他疯狂敲门:“你刚刚是不是扔了我的蓝牙耳机!” “滚!!!”

把安吉拉捡回家在三天前登上了罗兰此生最后悔事件排行榜,目前排名正稳步上升。 他边洗碗边唉声叹气,半个月前的想入非非早就被安吉拉的喙啄得稀碎——不要误会,不是对安吉拉的,他对被警察敲门毫无兴趣,半个月前会救她完全、完全是出于对升职加薪的渴望,他要求不高,救命恩情一个总裁之位就能满足——开玩笑。不管怎么说毕竟算是认识的人,而倘若没有外力援助,一个小姑娘确实很难从那种地方逃出去。他们都没有深究对方为什么会于彼时彼地出现,好像在十点后的流莺区见面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罗兰也没有主动提送她回家。他自认不忍揭开一位受害者的伤疤,忖度应该等她恢复精神、做好准备再面对家人,且以为安吉拉拥有领会这层好意的默契,现在他则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比起默契不谈,不如说安吉拉是不在乎。她毫无负担、大摇大摆地盘踞了这间房子的次卧(罗兰可悲地发现他俩的实际达成的一致仅限于此),并相当理直气壮地接受了罗兰的照顾,或者说服务。到一步其实还在罗兰的忍受范围内,相比其他一些人,安吉拉并不如何难应付—— ——直到三天前她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只鸟。 罗兰看了眼手上的防水贴,安吉拉带钩的喙差点连皮带肉给他扯下一块,而当时他只是试图掀起被子查看。一个秒表般精准的人突然赖床,枕头上不见脑袋,被子下又小了一圈,正常人绝对都不会往变成鸟这方面想——变成甲虫好歹都能说有典可循。他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又叹了口气。先不说安吉拉会不会听他的,对付这种小姑娘手段有很多,只是总不合时宜冒出来的恻隐让他几次打消了把安吉拉请出去的念头。毕竟也是自己做下的决定,他把杯碟放到沥水架上,后悔也无法时光倒流,一码归一码,等她什么时候自己想走吧。 ……毕竟这间房子很久没有第二个人来了。 厨房突然显得空荡,罗兰本想再榨个水果汁,现在也失去了心情。很久没给啤酒补货,他拿了瓶冰水三两口灌下,冷水下肚,激起的却是股躁郁的疲惫,一种冲动让他想把手中的空瓶狠砸到地上。他勉强把垃圾收拾好,披上外套准备下楼买醉,次卧却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安吉拉叫了一声。他不打算管,与开门声同时响起的是安吉拉的呼唤,色厉内荏,带着底气不足的僵硬。 “……罗兰!你过来!罗兰?” 原来她还懂什么叫心虚啊。 罗兰认命关上大门。

“……我要下蛋了。”安吉拉的面色是一种遭受过大打击后镇定下来的空白,她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布料编的窝散了一半也不管,同前两天疯狂筑巢的样子大相径庭。罗兰搬了凳子坐在对面,神情古怪,手在平板上划来划去,“你有没有在听!放下!” 她又一次试图变回人形失败,比之前还糟糕,尾部的肿痛已经剧烈到几近让她失去站立能力,过软的床垫又没能给予足够的支撑,直接导致她摔倒后滚下了床。被罗兰擎住腋下从虬结的衣服堆里提出来的感觉简直让安吉拉羞愤欲死,她又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好在这几天为了防止万一一直维持着上半身的人形,不然刚刚喊不喊的来罗兰都是两说。“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而且我觉得我应该是……” “卡蛋。”罗兰神色奇异地接上。 “……”安吉拉哽了一下,她一副马上就要发作的表情,最终只是做了几个深呼吸,像个哑火的炮弹,“是的。所以……” “要弄出来是吧,我懂。”罗兰把平板放到腿上,摊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他耸耸肩,“别激动,别激动,不要再消耗体力了……那我去……准备消毒水?” “……知道了还不快去!”安吉拉继续深呼吸。罗兰见好就收,临出门却又没管住嘴,反正这次安吉拉没东西扔了,“我就问问啊,没别的意思……你没有生殖隔离吗?” 安吉拉动动脚爪,简直想扑上去给他一下,可恨虚弱到几乎动弹不得。门合上后她听见罗兰终于忍不住的喷笑,泄了气似的趴下,却奇妙地感觉放松了点。 “呼……” “它不是隔不隔离的问题。”罗兰拎着医药箱回来后她说,是三天来难得的心平气和,“应该是假性发情和缺钙,你知道平常吃的鸡蛋都是无精卵吧?……大概就是这种。” “应该?大概?” “……我也不确定,刚开始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直到今天早上……我以为我可以顺利生下来,可能是之前一直营养不良。”她一脸烦躁,“受不受精有什么区别?反正都不会孵,如果我自己解决了它大概已经摆在你的鸡蛋格,说不定就成明天的早饭了呢,呵呵。”她无视罗兰又变得微妙的脸,眼神向下,别别扭扭补上一句,“我也不知道再拖下去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查了怎么处理吧?没有别的选择了,呃,总之,麻烦你了。” “……我尽力。”罗兰打开药箱,翻出手套戴好。安吉拉胡乱把东西搡到地上,艰难地翻身仰躺,盖着碎羽的腹部下方明显红肿一片,爪子是一种塑料质感的粉蓝混色,像什么儿童玩具,支起的、闪着寒芒尖却显示着并非如此。罗兰表情有些惨不忍睹:“先不说衣服不是你洗……你能不能全变成鸟?我是男的啊?” “那样我体型会比现在小,更难取,从它阻止我变回人来看,这个蛋大小应该已经固定了。”安吉拉手臂变成翅膀,用层叠的羽毛盖住脸,声音含混,语气理所当然,“何况变回去我怎么指挥?我都不在乎你还忸怩什么——别磨蹭了,快点。”说话间她的爪子又虚空抓握一下。 “你得保证不会给我来一下。”罗兰有点牙酸。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自制力,不过再拖下去就不保证了。”安吉拉顿了一下,漠然威胁。

安吉拉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生殖隔离,也就是说,老板一家都是鸟? 平板放着视频,罗兰状似认真参考,实则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当她是只鸟,当她是只鸟,一码归一码,本质上这属于一场动物救助,他不停催眠自己,安吉拉也一直没有动静,仿佛真只是只体型大了点的鸟。她有点像鸽子,又有点像鹦鹉,羽毛是同头发一样的青蓝色,腹部略浅,下半身整体呈流畅的梭形,蓬软短羽凌乱盖着肚皮,不长的尾羽在床单上铺散开,随着呼吸和宫缩一颤一颤。罗兰眼睛上瞟,安吉拉只穿了一件衬衣,腰上整齐的廓羽鳞片似的延进衣摆,也正跟着呼吸起伏。这长得还挺智能,罗兰吐槽一句,别别扭扭地把手放上去,小心翼翼打了声招呼:“我要拔了啊?” “快点。”安吉拉闷闷的声音从翅膀下传来。他把尾端的绒羽拨开,又尽量轻快地将周围较大的羽毛摘下,安吉拉不时随着他的动作抽动,却没有叫,罗兰设身处地一下,私以为痛感可能和拔头发差不多。蛋卡住的位置胀出明显的一大块,失去遮盖的皮肤光秃得可怜,仅剩的几绺乱毛不由令人联想到中年男人头顶最后的倔强,罗兰瞥了眼堆在一旁的蓝色碎羽,罕见地产生了些许愧疚。他仔细在根部消了毒,参考视频将凡士林捂软,心如止水地往泄殖腔的位置抹,大约他的动作实在过于机械,安吉拉手爪动了动。 “你是觉得它会从毛孔里钻出来吗?” “……啊?”罗兰慢了半拍。 “往肠子里面抹!”她忍无可忍道。 “知道了知道了……” 他嘴上应着,尴尴尬尬朝正题伸了手。他一手撑住周遭的皮肤,另一手隔着手套试探着向凹陷泄殖腔处戳,温度比人体略高,很浅,伸进去不算太难。他均匀地把润滑油在腔口涂了一圈,手指又朝里探了探,感觉自己好像隔着黏膜碰到了那颗蛋。掌下沾了润滑的皮肤肿得油亮,紫红脉络仿佛马上要从那薄薄的皮中印出来,一直随着呼吸颤抖,罗兰想起幼时屋檐下掏到的小鸟,毛都没有长齐,浑身青紫,也是在掌心细细发抖,哀哀叫唤——它们很快就死了。后来他了解到幼鸟应该喂奶粉而不是小米,但已经永远失去了掏鸟窝的心情。思维浅淡地点过,他回神,在红肿的地方摸索着按了几下,凭手感确认好要推的位置,微微起身,“我弄好了,现在帮你,呃,推出来?你用点力啊。” 安吉拉隔了一会才回答,声音不大。 “用不着你多嘴。” 罗兰找准位置,没敢用太大力气,慢慢用手掌边沿自下而上地推。安吉拉的呼吸幅度肉眼可见的剧烈起来,能感觉到掌下的皮肤一直规律地紧绷、松弛,在配合他用力。罗兰根据她的呼吸和宫缩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动作,门窗紧闭,空调温度又被刻意调高过,也许还因为紧张,他鼻尖很快渗出汗来。安吉拉不是屏幕里那种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鸟,说来容错率好像高了些,但付出的精力同样也正比增长,起码他没办法直接把蛋挤出来。给鸟接生,可以刻上墓碑的成就又多了一条,罗兰苦中作乐地想,说不清重复了这类机械动作多久,安吉拉一直在细细地抽气,殷红产道甚至已翻出一部分,那颗蛋终于从顶端的小口冒了一点白色的尖。这简直无异于黎明胜利的曙光,罗兰呼吸都放缓了,手上动作依旧稳妥,心态放松下的嘴却管不住了。他酝酿几秒,咳了一声,这番准备没能盖住他简直要吹口哨的欢乐。 “哟!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劲!”他热情洋溢地冲安吉拉叫了一声。 安吉拉从翅膀下发出漏气一样的声音,很快被她憋回去,罗兰眼尖地发现她的爪子又抓了一下,假如是人手,大概此刻拳头已经握出了青筋。她憋着这股劲拼命把蛋向外排,产道开的口越来越大,等那颗白色的蛋露出大半,罗兰基本确定没有问题,不由松下一口气。他正欲继续帮忙,安吉拉猛一用力,本就颤巍巍的蛋直接被挤出来,沾着体液的外壳在铺开的尾羽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直接滚到地上,“啪”地爆裂开。 罗兰:“……” 安吉拉正因虚弱和连续的体力消耗脑鸣,她大口大口吸着气,翅膀变回手去拭眼角生理性的泪水,用了一会才注意到罗兰不同寻常的静默:“……怎么了?” 罗兰避开那颗碎蛋,换了双手套,找出碘伏给她消毒:“……没什么,就是你明天早饭大概吃不到蛋了。” 安吉拉:“……” 罗兰正忙着把翻出的产道给她推回去,同时知觉慢慢回到身上,安吉拉疼得抽气——此前她一直强撑,现在则感觉偶尔露怯也无妨,反正更丢人的都经历过了。“以我的经验分析,”她慢吞吞地说,“只要你肯把舌头割掉,受欢迎的程度将直线上升百分百。” “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两次——说话的?做人有点感恩之心啊!” “我是鸟。” 安吉拉嘶嘶喘着,艰难翻过身。罗兰正清理着地上的碎蛋:比鹅蛋还要大一点,爆开的蛋壳纸一样薄,在散开的蛋液里蜷曲着;他隔着手套拿起来,软的,怪不得自己生不出来。基本能判断是假性发情和营养不良,安吉拉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在罗兰把蛋液刮进垃圾袋时突然开口。 “碎得可惜,吃了说不定能壮阳。” “……你们研究过?”罗兰反应了一下才跟上,“不对,你……”他本来要说小姑娘家家的哪来的这种玩笑,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你们不都热爱把不在日常食谱的东西吹得十全大补吗?”安吉拉语气无谓。 罗兰无言把垃圾收好,起身扫了眼乱糟糟的屋子,十分想叹气。最终他问道:“要吃点什么吗?” “……我说了,不用,看见就想吐。” 罗兰再一次推开门,“我的头有多硬不知道,”他回头,“但我能肯定你的嘴比我的头还硬。” “你大可以试试。”安吉拉平静地说。